第一百一十章 情到深处 (万字更新之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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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莲降颤抖的声音。
闪电再度落下,雪亮的光照亮了眼前的白袍人,对方带着面纱,可隐隐看到一双紫色的双眸正望着自己。
“沐色,是你么?”
十五顾不得银丝,竟朝他伸出手。
那人张开的双臂在她要触及丝网的时候,突然往后强行一收嬖。
那银丝被迫收回,可他整个人都被那银丝震飞,而十五的手,只触及到他冰冷的袍角。
“轰!”对方重重的摔在琉璃瓦上,然后又吃力的爬起来,隔着面纱呆呆的看着十五。
天边突然响想起了一阵急促的笛声,那人抬手突然抱住头,手指几乎抓破头颅,旋即,他身形一闪,宛如一阵风消失在暗夜姥处
十五抬起手,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抬步就追,可刚走一步,一团碧火化成火墙挡住了她的去路。
回头,看到莲降全身冷然的站在不远处,双瞳碧光流转,妖异得吓人,“你敢去追?!”
十五咬着唇,握紧手里的剑。
“十五,不要走,好吗?”
他声音一软,近乎乞求。
脑子里反复的那人痛苦抱着头的情景,十五痛苦的看着莲降,“我很快回来!”
然后冲向了那碧色的火墙。
女巫の猫-
身体在碰触到火墙的瞬间,那些火宛如幻影一样消失不见,十五不敢多想,朝着那个人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莲降怔怔望着十五离开的方向,发出一连串低哑的笑声,几分讽刺,几分嘲弄,几分绝望,几分凄凉。
她在求他不要动手的时候,却不知道,对方出手要他的命!
她拔剑去救那个人的时候,难道她忘记了,明晚是新月,哪怕此时他唤醒了血蝙蝠,它们几乎不存在攻击性。
目光扫过遍地碎肉,鲜血像水一样蔓延,他见过这一幕。
在沐色的忆境中,那个卷发*年站在尸体之上,手指银丝飞舞,表情冷漠似死神。
沐色,年十七,桃花门首位神杀!八年前,失踪!
没有记录说,那个倾国倾城的少年死了。
莲降想起了沐色忆境中的那些内容,记得,十五看沐色的眼神。
和刚刚…一样,宠溺而怜爱。
莲降看着十五刚刚所站过的地方,血迹斑驳。
“十五,如果有一日,我也这般离开,你会不会来追我?”他抬手,撕掉面具,飞扬的青丝中,面容似雪,瞳孔中那碧色显得更加深浓,流转中,似乎随时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
十五每走一步,膝盖传来钻心的疼,但是她丝毫不敢停留,目光紧盯着前方,企图在月色中找到沐色的身影。
“嗤!”
几只箭从几个方向追来,一下拦住了她的去路。
却是冷带着人出现。
“十五,回去吧。”
冷看着十五,声音有些无耐。
“是莲降要你们拦住我?”
“我不是要逃!”
十五几近嘶吼,就着受伤的膝盖咬牙跃上另外一处房顶,继续往前追。
可冷却一闪,挡在十五身前,抽出剑却是架在自己脖子上。
“你要做什么?”
“十五,不要为难我们。”冷静静的看着十五,“殿下说,如果你非要去追,那就踩过我的尸体。”
十五盯着冷,“你以为,你能以死要挟我?”
“十五,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他一击杀掉上百侍卫,杀了三娘,甚至连你也伤,他是我们的敌人。”
想到三娘,十五握着剑的手在发抖。
她虽然看不见那人容颜,但是,对方明明可以取她性命,却甘愿自伤也没有杀她。
沐色说过: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我若动手,那伤的也是我自己。
沐色,不会是她敌人。
“那人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冷说完,一抹鲜血扑在十五脸上,冷身后的三个侍卫,应声而倒。
十五惊骇的看着那几具尸体,眼底燃烧不明火,像是愤怒,像是痛。
“你若去追那人,我们随你而去,也是一死,还不如拦住你。”冷说完,握着剑的手腕用力一拉,血从脖子里溢出,却是没有切断动脉。
冷抬头,看到十五手握着他的剑,阻止了她。
她一把扯过他手里的剑,狠狠丢开,转身离开。
可她步子却格外沉重,双腿如被人灌铅,右手持持剑,可月光在一路发出嗡鸣狂躁的声音,而她紧握成拳的左手,不断有鲜血从指缝剑溢出,一路滴着走。
皇宫尸体随便堆积如山,那些侍卫都被完成切成碎片,而死去的宫女,尸体完好无趣,致命伤都在心口,从外面看几乎看不到伤口,可心脏却尽毁。
为了保证小鱼儿的安全,他被带到了清水阁,连同的还有三娘的尸体。
-
直到天亮时,十五才一瘸一拐的走回清水阁,她满身是血,连脸上都是,那些鲜血凝着她散落的发丝,除了一双眼睛,什么都看不清。
莲降手托骷髅头,一身黑袍坐在狐裘软榻之上。
他的面前,放着三娘的尸体。
血衣换成了干净的素服,长发端庄的完好面色苍白,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十五宛如冰雕一样站在三娘的尸体前,鲜血遮掩的脸,看不出表情。
“我以为,你真的不回来了。”
莲降双眸恢复了正常,却是冷得异常。
十五抬眼盯着他,眼底烧着怒意,“我没有逃!”
“那你追去做什么?”他冷笑起来,“难道觉得他杀得不够,还要去送死?或者,要杀他?”
十五颔首,沉默没有回答。
“既是如此,那本宫会替你杀了他!”
他眼眸一沉,杀气陡然而起。
“你敢!”
十五猛的抬头,狠狠盯着莲降,两人目光如雷霆交织,周遭顿时杀气腾腾。
“你觉得本宫不敢?”莲降站了起来,指着三娘的尸体,“他杀我伤我长生楼人,我凭什么不敢!本宫向来呲牙必报,甚至,加倍报复。”
“除非动我!”
莲降挑眉,怒极反笑,却是没想到向来隐忍的十五,竟然出口反威胁他了。“这么护着一个要杀你的人,难道你认识?”
十五再度不说话,昨晚之所去追,就是为了确认对方的真实身份。4
当年她亲眼看到沐色被折磨死在身前。
沐色曾经是魅?会不会也同她一样莫名其妙的活了过来?
如果是沐色,为何不认得她了。
如果不是,那人的手,那人的傀儡术,为何又那样的像沐色。
对方明明是来取他们性命的,却在最后关头放了她。
她好想知道真相。
莲降重新坐回位置,不再看十五,“从今天起,睿亲王府所有的事情就交给流水和弱水,你不准在插手。”
“为什么?”十五不可思议的看着莲降。
她费尽心思的才进入了睿亲王府,成功挑拨了碧萝,眼看大功告成,复仇在望,他竟然不准她插手。
复仇是她毕生所望!他明知道她为复仇而活,他竟然做这个决定。
这对她来说,等同于终于摆脱一切束缚飞翔天空。
他却生生要折断她翅膀!
“本宫的决定需要你来质疑?”他碧色眸子敛着杀意,语气甚是霸道,“不但如此,现在开始,你也不得离开长清水阁半步。”
“你要软禁我?”
十五深吸一口气,盯着莲降的眼神毫不退让,语气更加倔强,“如果大人不介意,可以试试能否困得住十五。”
说吧,她手腕一抖,那月光荡起一泓秋水将十五的双眼照得冰冷雪亮。
可那剑却将他双瞳刺得剧痛,莲降顿觉心口那双手又作恶的捏住他心脏。
他强忍着那股刺痛,起身走到十五身前,扣起她下颚。
“十五,我爱你,我宠你,我纵你,你可以践踏我的尊严,无视嘲讽我的真心,可是…我,也有自己的底线。”
十五望着莲降,他面容如雪,透着病态的苍白,一双碧眸深邃无边,像碧色的温柔之海,将她包围。
她喉咙干涩,眼里的倔强也慢慢被他的温柔融开。
她不曾无视过他真心,可是,他有底线,而她呢?
他低头,吻住了她,轻柔的撬开她唇齿,十五身体微微颤抖,握着剑的手也不由一送。
可片刻,她猛的推开他,眼底怒意再次肆虐翻卷,“你对我下药?”
药从唇舌里进入喉咙,瞬间麻痹了整个身体,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反抓住她的手,眸色清冷,声音带着不可忤逆的霸道和冷厉,“本宫说话向来算数。他是谁,本宫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总之,他得死。”
“咚咚…”
门口传来了轻柔的敲门声,“殿下,弱水求见。”
莲降不悦的看向门口,然后将十五抱起,放在了旁边的位置上,安置她坐好,旋即又将她身前的帐子放下来。
十五怒目而视,可那药的效果很好,她如今不但全身不能动,就是连开口说话都不能。
将她安置好,莲降懒懒的靠在位置上,“进来。”
门推开,果然是精心打扮一番的弱水,她本就面容俏丽,仔细打扮一番,还真有一份大美人之色。
“何事?”
“属下已经查出灵儿姑娘的身份。”弱水微微一笑,“她原是大泱九公主,据说爱慕睿亲王多年,也是这次秘密来大燕二皇子的亲妹妹。看这几日的情景,睿亲王应该会和她联姻,”
“舒池八年前兵败之后,大半兵权落在了二皇子身上,如果联姻,那睿亲王可就多了一个好帮手。”
“你想说什么?”莲降头也没有抬,继续把玩手里的骷髅头。
“属下有一个一箭双雕的机会。”弱水扬眉,笑得十分自信。
“一个可以让二皇子和我们联合,又能彻底打击碧萝的好方法。”
“嗯?”
“我跟随碧萝多年,她才猜忌多疑,而且性格善妒。我们偷偷放出消息说秋叶一澈欲纳灵儿为妃,碧萝一定会想方设法对付灵儿,等事情暴露,那秋叶一澈一定容不得她。”
弱水深吸了一口气,明明已经在门口想好了词句内容,可是,靠近这绝美无双的男子,光是看着他的袍子,就觉得压迫和紧张,心跳紊乱不能自己。
“至于那二皇子,却是有一个致命弱点,据说他昔日曾爱过一个女子,那女子竟是青楼女子,纳为小妾入王府不到一个月就暴病而死。二皇子就极其喜爱懂音律的美貌女子。我们若能找一个女子,送给那二皇子,再加上灵儿出事,二皇子一定弃睿亲王而投靠我们。”
莲降唇边露出一丝暧昧不明的笑,弱水一看,当即脸红,既开心又害怕的垂下头。
“若本宫没有记错,弱水可有着天下都知的嗓音。你这么聪慧,又能想到这个计谋,不如,此事,都交给你吧。”
弱水一听赞美,当即喜出望外,赶紧跪下来道谢,“谢谢殿下,弱水一定不负所望。”
“去吧,本宫很看好你。”
“弱水还有一事相求。”弱水紧张的发抖,既然安排到这里,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据说那二皇子对音律极其的挑剔,一般的歌都不能入耳。殿下见多识广,不如教授于弱水几曲。”
那日她无意中看到莲降房间里放着一个陶笛,那般完美的人,定音律也不输常人。
弱水喘喘不安的跪在地上,手心已经全是汗水,可头顶半天都没有声响,她不经抬头偷偷望去,发现莲降目光竟没有落在她身上,反而专注凝望着旁边一律轻纱。
那轻纱拂动,似乎有一个人坐在里面,弱水全身冰凉,正要仔细看去,莲降目光收了回来。
“好。本宫会亲自授予你。”
“多谢殿下。”
弱水悬挂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然后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到门口却又好奇望着那帘子一眼。
待门重新关好,莲降起身掀开帘子,看着十五。
“听到了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睿亲王府的事情,我已经交给她们了。你就呆在这里,一个月后,你讨厌的人,该死的人,都死光了。然后我们离开这里,去西岐。”
他目光落在十五膝盖上,“更何况,你都被别人伤成这样了,你还能做什么?”说完,他弯腰把十五抱起来,朝楼下走去。十五眼中燃烧着愤怒和痛苦。
她讨厌被软禁。
八年前,被秋叶一澈软禁,怕她逃跑,给她吃软经散。
八年前,在大泱,舒池为了折磨她,也是想尽办法给她吃药。
而今,她最信任的她,也要用这种手段对付她么?
穿过重重朗园,他抱着她来到了顶楼的一间屋子里,里面很干净,所有东西都是全新的,甚至那些铁窗铁门都是如此。
看到这些,十五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不用怕,我每天都会陪着你。”他指着窗户,“这里可以看到院中的一切。一个月之后,什么都好了。”
将十五放在床上,他叹了一口气,“安蓝也会来陪你,你膝盖受伤,就当养伤吧。”说完,他转身离开。
药进入大脑,十五靠在床边,整个人昏睡了过去。
可她眉目之间却依旧写着不甘。
-女巫の猫-
冰雪开始融化,尽管昨晚乌云密布,但是今天起来,头顶艳阳高照,反射在冰层上,微微刺目。
院子中,那人身穿如雪的袍子,卷发如水藻般落在侧身,他仰起头,完美的脸在阳光下没有一点瑕疵,卷长的睫毛下,一双紫色的双瞳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头顶阳光。
碧萝站在走廊的角落,惊恐又紧张的盯着院中的人,整整一炷香的功夫,他都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似冰雕。
“沐色?”
她试探喊了一声,可对方根本没有声音。
“他没有反应的。”阴暗的屋子里面,低哑的声音传来,对方似乎带着面具,声音嗡嗡作响,“它没有任何意识,只听从于命令。”
“那为什么昨晚他没有杀了她?”
“我只答应你将蛊虫放在他脑子里,让他醒过来。至于怎么杀人,是你的事情。”
那声音显得十分的不耐烦,“快将他带走,我看着碍眼。”
碧萝狠狠瞪了一眼屋子里,正欲走,对方喊住了她。
“我要的东西呢?”
碧萝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握了半天,放在了门口。
很快门开了一条缝,里面飞快伸出一只手将瓶子抓住,“你确定这是魔血?”
“你们都说景一燕成魔,至于到底有没有魔性,我也不知道。总之,我们两个的交易是公平的。”
不久前,一个奇怪的黑衣人找到了她,说愿意和她做一笔交易。
对方说自己也懂得南疆巫毒之术,碧萝第一个想到就是被自己藏在地下室的沐色,对方答应让沐色复活,但条件是,要景一燕的鲜血。
碧萝心惊胆战,这世间少有人知道她身份,对方不但知道,还知道她和景一燕有过接触。
更匪夷所思的是,对方竟然提出要景一燕的血。
景一燕是什么人?别说拿到她血,就是要见到她,几乎都不可能。
但是,又怕对方识穿,那晚碰到莲降,她干脆就偷了他的血来做代替。
反正莲降本就是半魔人。
“如果你骗我,我会让你死的很惨。”对方阴狠的声音传来。
碧萝看了看院中的沐色,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指不定谁死得惨。
朗园上有几只苍蝇,碧萝抬手就赶,不知怎的,伤口恶化越来越严重,那股腐败的味道带着阵阵恶臭,香粉都遮不住了,而她的头发,依旧在掉,这两日甚至不敢梳头。
更重要的是,防风消失了!
防风呆在她身边近九年,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可她偏偏在最需要的时候,离开。
没由的恨涌上心头,碧萝拿出大毡替沐色遮住,带着他离开。
-
沐色立在院中,感到有人靠近自己,回头看去,是一个面容模糊的女子。
他抬头继续仰望着头顶,头顶云层翻动,他想起了昨晚。
昨晚耳边有尖叫声,有厮杀声,还有一个人。
那人站在院子里,周围全都是被他切成随便的尸体,所谓的血像墨水一样将整个院落铺满,那个人立在血泊中,抬头望着自己。
她好像喊了什么名字?
他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要杀光那个院中所有的人。
可是手里的银丝,却怎么也无法准确的飞向她心脏。
是了…她穿着白色的衣服,可她衣服上面,有一种颜色,那种颜色,不是黑色的。
他不认得那是什么颜色,但是,看上去很美,艳丽,浓烈。
“我应该见过她。”
见过她吧…他只知道她飞扑像自己编织的丝网时,几乎是本能的将傀儡术收住。
怎么会这样?
他抬起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这里好空。
-女巫の猫-
十五做了一个梦,梦到沐色站在紫藤花下面,望着自己笑。
“胭脂,我有心。”
他紫色的双眸干净而漂亮,那是她见过最漂亮的眼睛,没有一点杂质,总是在笑。
然而,沐色的笑容突然僵住,他身体被黑色的蔓藤缠着,那些蔓藤钻入他皮肤,贪婪的吸食他鲜血,然后开出一朵朵蓝色的花,妖冶而绚丽。
沐色动弹不得,凄凉的望着十五,声音虚弱无力,“胭脂…”
他身体开始变化,栗色的头发变得干枯,皮肤起可怕的皱纹,迅速衰竭,然后倒在地上。
身后蔓藤花秋千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袍,头发肆意飞舞的男子。
一双碧眼妖娆妩媚,噙着冷笑的红唇有着一条美人咧,他道,“看,本宫要他死,他就活不了。”
他摊开手心,顿时碧火跳跃,然后飞向蜷缩在地上的沐色。
不过瞬间,沐色的身体化成了灰烬,燃气的星火飘在空中,零零簌簌。
“啊!”
十五尖叫的从床上坐起来,气喘吁吁的环顾四周,她想起了自己在哪里。
恰巧,外面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
十五赤脚从床上走了下去,隔着那铁栏窗户刚好看到在院子的小桥旁边,弱水依旧一套黄色的衣衫,手拿着短笛,开始吹奏。
她妆容精致,长发纱衣,在夜色中宛如仙子而莲降就坐在旁边,因为背对着自己,无法看清他容颜,旁边茶几上紫砂壶青烟缥缈。
“刚刚那个调子快了些…”
“是大人。我重新来。”
弱水含笑,面露羞涩。
十五退回来,伸手摸向腰间,却发现月光不在,她周身软弱无骨,根本难以逃脱。
无力的坐在地上,脑子里是昨晚那白袍之人样子。
恰此时,门竟然开了,却是风尽抱着药箱站在门口。
“外面可真是闲情逸致呢。”他微微一笑,坐在十五身边,“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十五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既然莲降敢让风尽来看她伤口,料定了她逃不走。
“听说昨晚血洗皇宫的人会月重宫遗失千年的傀儡术。”防风打开盒子,似有似无的说,“不知道和莲降的红莲业火比起来,哪个更厉害。”
寒意在四肢百骸蔓延开,十五全身忍不住的颤抖。莲降是什么性格,若对方真的是沐色,怎么办?
“呀…”
耳边传来风尽惊讶的声音,十五被他怪异的声音陡然惊醒,却发现对方正用无比震惊的眼神看着自己
“尚秋水死前对你做了什么?”
十五眼眸一眯,“你懂巫术?”
风尽面色微微一白,正色道,“好歹在南疆呆了五年,多少懂点?”
“你撒谎!莲降也呆了五年,他虽然会种蛊毒,却不懂巫术。巫术是诅咒之术,据说一般只传血脉相亲之人。风尽,你和蓝禾到底什么关系?”十五盯着风尽,目光锐利,风尽往后一缩,只觉得这个女人目光似刀锋,要将自己一点点的剖开,看过通彻。
“你管我!”风尽反而怒目瞪着十五,“倒是你,平白无故惹什么尚秋水。害自己不说,还要连累别人。”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就是庆幸,幸好你没有心,没法爱上莲降,否则,他真的要被你折磨死。”
十五瞪大了眼睛,望着风尽。
“尚秋水付出什么代价,竟然对你下这种诅咒…”
“她用两世轮回换我十年寿命,要我护一人安危,且不得背叛他甚至不能爱上其他人。至于诅咒的结果是什么,她没有说。”
“那个人?是指的沐色?”风尽看着十五,低声诡异的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了。尚秋水据说爱恋那沐色多年,可沐色却是一个无情无欲,不生不死的魅。她放弃轮回,那么灵魂就滞留在人间,那么强烈的怨念,十年之后,说不定她也会变成厉鬼或者魅呢。这尚秋水可真厉害,明知道自己要死了,竟然用这种方式一箭三雕,既护住了沐色,又报复了你,最后说不定还能和沐色再聚一起。你们这些女人哪,真的是一个比一个疯狂!”
既然怀疑风尽和蓝禾的关系,那么他能猜到以上内容,甚至沐色是一只魅,那也是情理之中了。
“那后果会是怎样?”
“哦,你说背叛沐色么?”风尽微微一笑,“这我真不知道了。不过,你知道尚秋水的娘亲是怎么死的?据说那女人移情别恋,有一日她去约见情夫,发现那男人躺在床上,把自己的心挖来吃了…”
他顿了许久,“你也懂,并非人人都像你一样没有心,能活。其实,十五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小鱼儿体内有再生蛊,那蛊虫代替心脏能活十年,因此延续了他十年寿命。可你呢?”风尽目光森森的盯着十五,这是困扰了他半年的问题。小鱼儿即便活着,不出半年,小东西身体就会快速衰退,所谓的十年,不过是吊了一口气。
当日莲降心疼十五,才没有将这个真相告诉她。
“你没有心,为什么还活着?棺中八年,你怎么度过的?难道说,你也是魅?”
“胡说!”
十五厉声打断!
魅是没有过去的,魅是厉鬼炼化而成,她是师傅在昆仑冰原拾到的幼儿,她有关于童年的一切。
但是为什么活着,她也不懂。
外面曲声已不知道何时停了,传来的却是那悲凉的陶笛声。
她记得独孤镇第二日,她从睡梦中醒来,天边花瓣翻飞,他就坐在马车前面,如玉的手指爱捧着陶笛,认真的吹着那个笛子。
那个时候,她不懂得为何他会吹出这般深情悲凉的曲子,到今时今日,她才懂得。
情到深处自然浓。
想起扮成风尽的样子,在皇宫里与她说:时光静好,与君老。
想着他端着阳春面,亲自送到她手里,她说:以后我都为你做。
想着他站在长安大街上,拉住她说,“难道,说话都不算话么?”
一个人,穿越千山万水捧着一颗真心前来。
她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诅咒而后退,为什么要懦弱,为什么要逃避!
上天要她胭脂浓死,可在棺材中八年她都活过来了,一个小小的诅咒算什么?
这天地之间,还有什么比得过他一颗真心,比得过他对自己的宠爱。
十五走到另外一扇窗边,看着夜色中的万里苍穹,勾唇一笑,那漆黑的双瞳陡然璀璨,好似聚集了银河中所有星辰。
她,十五,像一个鬼从地狱爬出来!那么,她就要像神一样活着。
有人说她逃不过宿命,那,她偏要逆天而活。
天要毁他,她来挡,地要灭他,她来护!
她明亮的双眼无所畏惧的盯着苍穹,唇边笑容冷厉,刹那间,天空黑云似海潮翻卷来,一道闪电将整个天幕撕开,迎着十五的脸更加坚定。
风尽站在身侧,不明白刚才还一脸痛苦的十五,怎的突然起身,定定望着那天空。
外面闪电雪亮,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子,似瞬间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正当这时,窗前的女子突然回头,对他一笑,“今晚,你助我离开。”
那双的黑瞳,没有丝毫先前那般迷茫和无助,反而清澈明亮,眉色间更是溢出让人惊叹的艳色,让她原本呆滞的脸,顿时徐徐生辉起来,竟有一种难言的自信之美。
让风尽微微一怔,竟然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你要做什么?”
“给莲降一个交代。”
她笑道。
今晚必须要去确认那个白袍人的身份,如果他是沐色,将他带回里,告诉莲降沐色的身份,告诉莲降沐色对她的意义。莲降既然能接纳小鱼儿,那,一定不会建议沐色。
如果不是沐色,杀之,报三娘之仇。
碧萝企图用媚术杀她那日,手里就拿着沐色的头发,栗色,微微卷曲。
如果沐色活着,那必然落在了碧萝手里。
十五眯着双瞳,那女人,都如此德性了,还不消停!
风尽不明白她所谓的交代是什么,“难道你不怕尚秋水的诅咒?”
“呵呵呵…”十五毫不在意的笑道,“如果真如你所说那般,那十年后,尚秋水成了厉鬼或者魅,我会再次亲手杀了她!”
-。
第一百一十一章:情到深处 三十六 (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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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自信,如当日一举斩杀妙水那般,不同的是,她浑身都流淌着夺目的光芒,眉目含笑间,竟然有天下皆尘埃的傲气。
她身着白色的单衣,长发齐腰,负手而立。
昔日为了复仇,为了留在长生楼,将傲骨藏在骨子里,将尊严踩脚下忍气吞声的十五完全不在了,她似一枚经过时光打磨,掩藏在河沙里的钻石,流光四射,芳华自来。
那份璀璨夺目,已经无法掩藏了。
光芒中流转的冷冽之气,让风尽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嬖。
他一直都觉得这个女人可怕。不是因为她身份神秘,而是因为她眼底闪烁的那份执着,让他心惊胆战。
那份执着里蕴藏着让人畏惧的疯狂,若是她要灭天,怕也干得出来。
外面陶笛声已停,只有寒风吹动这灯笼摇晃的声音酪。
“我做不到。”他将药箱抱在手里,“莲降就在楼下,有他亲自守着,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那你给我软筋散的解药。”她伸出手。
“莲降知道不会放过我。”
他凭什么要给这个女人,他一次次的救她,她却一次次的威胁自己。
“是么?”十五收回手,走向风尽,眼底清光宛如碎冰。
“你现在使不出内力,根本威胁不到我。”
十五唇一勾,微微眯眼,低声道,“瞳术可不需要什么内力,靠的是意识?难道你不怕中了我的瞳术,挖出你内心的秘密么?”
风尽来大燕之后,举止十分异常,但他身份特殊,莲降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十五也懒得再管。
抱着箱子的手微微一抖,风尽看着窗外沉了半响,道,“莲降怕你逃,所有的解药都放在了他身上。你就算杀了我,也找不到点解药。”
“我的剑在哪儿?”
“怕也在他身上。”
说完,风尽不再停留,飞快的走了出去。
门轰然关上,十五往门口走去,临窗而立,院中有一个黑影走过,背上一把清风剑。
十五微微眯眼,那女子是流水?看样子弱水已经离开了?
但是那小桥榭里,却已经没有了莲降的身影。
疑惑间,门突然推开,莲降依在门框上,眼眸望着十五,碧色的瞳里流淌着不明的光,似悲伤,似惆怅,却又带着几分不甘。
长发湿润,散落在肩头,映着那如雪容颜,落出几分落魄和凄艳。
寒风刮过长廊,屋檐上的灯笼随风而动,将他的影子照得十分的淡,好似飘渺青烟,你若拂袖,他便被吹走。
他伸手将门合上,目光扫过屋子最后走向屏风旁边的梳妆台,似有些疲惫的坐在梨花凳上。
屋子里灯光晦涩,将镜子里的他照出几分神秘却让人心动的美。
他隔着镜子看着十五,有着美人裂的漂亮唇,轻轻一勾,用略轻浮的语气道,“刚刚你听到了吗?我在教弱水奏曲。”
“听到了。”
十五看着莲降。
“你有什么想说的?”
沉吟了片刻,十五道,“没什么。”
“啪!”
刚说完,就看到莲降手一甩,一个东西从他手心飞出来,直直的飞向十五。
十五内力被封,根本躲闪不开,脚下啪一声,陶片四溅开来。
低头一看,是莲降随身携带的那只陶笛,竟然被他砸得粉碎。
十五茫然的看着莲降,而镜中的他狠狠盯着十五,眼底那不明的光竟似暗火慢慢燃烧起来,却是怒气,“你是眼盲吗?看着别的女人在我面前搔-首-弄-姿,你很开心吗?”
“不开心。”十五如实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说?还要看着我去亲自教她,夸奖她,指导她,看着我和别的女人一起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不满意?”
“那你为什么不说!”镜中的莲降燃着熊熊怒火的美眸突然一闪,竟然多了一层氤氲,旋即,他一扬手,又是一个东西飞了过来。
这一次,不是砸在十五脚下,而直接是丢在了十五脸上。
十五伸手一抓,竟然是莲降的丝绢,之前他明明还给了她,为何心在又在他手里?
“你什么都不说是不是?”这一下,莲降终于忍不住回头盯着十五,碧波流转,似一层不甘的泪雾,“你不开心,不说!你不满意,你也不说!那你喜欢的呢?你怎么不说?!”
手里的丝绢温热,带着他的体温和独有的香气,角落的莲花颜色艳丽,宛如他本人一样。
“你还敢说不喜欢我?”他声音颤抖,像一个被剥夺一切的人,挣扎要为自己夺得属于自己的东西,“你若不喜欢我?你怎么不把这条丝绢扔了?不过一条烂丝绢,那你就扔了啊?像藏宝贝一样藏着,还学着刺绣?你这种么笨的人,你能学会么?”
“啪!”
又一个东西扔了过来,这一次,是梳妆台上的香粉,几乎将十五洒了透。
“在睿亲王府,当着这么多人亲我,你敢说,不是你自愿的?”
说道这里,莲降许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直接站起来,像一个泼妇一样抓起东西霹雳啪啪的就往十五身上砸,“我从回楼淋雪高烧,你敢说,不是你指使小鱼儿送来糖葫芦哄我吃药?”
一把梳子仍在了十五脸上,十五躲也不敢躲,也没法躲,只能抓着丝绢站在原地。
“你敢说,你用那段红梅落雪勾搭我的时候,把我当成了风尽了?”
说完这句,砸过来的一盒胭脂,红色的粉末在空气中扬扬洒洒,竟然真似那红梅落雪。
但是…十五嘴角稍微不满的抿了一下,暗道:我没有勾搭。
“到这里你还不承认是吧?”莲降挽袖叉腰,气喘吁吁盯着十五,眼中氤氲更浓,“你怎么说的,你说你师傅曾经喜欢了一个女子,替他舞剑一曲。然后你说送我红梅落雪?那不是喜欢我是什么?怎么,现在你不承认了啊?”
十五垂着头,被直接说破,终究几分面色尴尬。
莲降一见她这个表情,气得更厉害,那氤氲快凝结成泪水滚了出来,却是强忍着用贝齿咬着红唇,然后看向四周,似乎在找还有什么能砸的。
可周围除了屏风,什么都没有,十五有些心惊胆战的瞟了一眼那屏风,暗想:他该不会是要用屏风砸我吧?莲降顺着十五的目光,果然看到了那屏风。
正当十五以为他要抓那屏风时,莲降却是把衣服一脱,砸在了十五身上,然后指着十五的鼻子大骂,“你装傻充愣,死不承认,那你解释一下,那天晚上把我睡了的事情啊?”
十五抱着衣服的手在发抖,整个脸烧得通红,那莲降又脱掉第二件衣服砸了过来,根本不给十五说话的机会。
继续破口大骂,“既然不喜欢我?你睡我做什么?隔壁烟花楼的恩客好歹会给银子给钱?你的钱呢?你的银子呢?你不给钱算了,哪次不是我倒贴?”
骂道这里,莲降好似完全已经收不住那份气势,直接脱掉中衣,又扔了过来。
“你自己说,你睡我几次了?”
十五自然知道他骂起人来可以说和他的脸一样,惊艳天下。
但是骂词,全完全艳不起来,全是惊。
她此番被他连番轰炸,生怕一开口,他就失去理智的冲上来,把她撕烂,剁碎。
而莲降现在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凌乱,真的很有可能这么做。
“不给钱是吧?你以为白睡吗?不给钱就负责!”莲降手抓向身上,却已经是最后一件衣服了,十五看着他,暗道:难道要脱光?
莲降似乎也发现了这点,手顿时尴尬的收了回来,却是不甘的四下寻找。
那摸样甚至可爱,十五忍不住微微一笑。
“你笑什么?你不喜欢,你睡我?你还笑我?”莲降突然摸到怀里,碧色眼底闪过难言钝痛,盯着十五许久,又将最后一一样东西砸了过来。
“哐。”
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十五低头一看,竟然是那只木簪子。
十五大吃一惊,忙顿时将那簪子捡起来。这可是他父母千叮万嘱说要交给他的东西啊。
莲降长袖一挥,那门突然打开,阴冷的风灌了进来,地上的衣服被卷到一边,十五抬头看到,看着莲降碧波潋滟,流转的水雾凝结成珠缀在他卷长的睫毛上。
“带着它,滚!既然不喜欢,就不要惹我。”
“这不是我的.”
这一下十五终于开口。
“管你谁的?带着走!不是我的东西,我从来不要!”
说完,他回身坐在了镜子前面,长发在风中飞舞,显得格外悲凉。
十五顺手捡起旁边的梳子,起身,跨过地上的残渣,慢慢的走向莲降,然后捧着他的青丝。
“不喜欢我,还想碰我?”他抬头,碧眸怨恨的盯着十五,那漂亮的唇,被他自己咬出几个牙印。
十五未作声,而是轻轻地替他梳理起头发来。
她动作十分轻柔,一边梳理,一边说,“十六岁那年,我游历到了大燕,遇到了一堆夫妻,女子面容端庄,男子美艳天下,我未曾见过那样好看的男子,以为是见到了鬼魅。他看了看我手里的剑,又说我灵气非凡,愿意授我瞳术,但要求是要我去找一个叫颜碧瞳的少年,将一只木簪交给他,且护他三年安危。”
十五顿了一下,掬起一屡已经梳理好的头发,轻轻一绾,将木簪插了进去,继续道,“于是我赶往龙门,却在那里…遇到了秋叶一澈。结果,我寻错了人,也送错了人。好在,九年之后,还是物归原主了。”
“九年?”莲降回盯着十五,却是盛怒的一把扯下发簪,那好不容易梳好的头发,全部散落,“你好意思说好在九年?你错过我九年了,你还觉得幸运?难道你还想再错过我?”
“我…”
他豁的起身,将簪子举在她面前,声音再也抑制不住的颤抖,“你知道这是什么?你以为这是普通簪子么?这是当年我父亲送给我娘亲的定情信物!你以为为什么给你?你以为他们真的让你跋涉千里来让你做奴做婢的伺候我,保护我?你真觉得我缺少婢女,缺少护卫?要你来守着我,护着我?”
他向来口才极其的好,特别是骂人吵架,总能炮语连珠,逼得对方瞠目结舌,硬是开口回不了一个字。
十五如今即使一副纯粹被骂傻了的状态。
这时,他将簪子塞回到她手里,狠狠道,“想知道么?那我就告诉你?这个簪子是给我们颜家媳妇的!拿了这个簪子的,就是我颜家的人!”
“九年前,你拿着我们颜家的簪子是来回楼给我做媳妇的!你却带着它半路跟别人男人跑了!一跑就是九年,你以为你跑得掉,你从棺材里爬起来,遇到的还不是我!十五看到了么?这是上天注定的!你欠了我九年,九年后,你还是要回来给我做媳妇!”
十五震惊的望着莲降,她真的不知道这是…这是定情信物。
“还有!”他揪住她衣服,凶残的用力一扯,将她衣服撕开,“几个月前,在南疆月重宫寒池,像这样脱我衣服的是你吧?”
十五握着那簪子,全身都被火烧,脑子一片混乱,他何时知道的?
“之前被你睡,你不给钱算了,大不了我自愿送的,那天晚上呢?”他声音越发的激动,漂亮的睫毛泪珠轻颤,双唇溢着血丝,却别有一番妖冶,“你敢说,你十五没有贪恋过我的美色?你敢说那晚你没有强-暴我?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
十五抬起左手,却被他反捏住,他盯着她,一字一顿的问,“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如果你不回答,那么这一生我都不会再纠缠你,你拿着簪子走,就当没有找到过我。”
“你,喜欢我吗?”
十五慢慢抽出被他握着的手,轻轻的落在他脸上,颤抖的指尖落在他睫毛处,那水珠沿着她指甲滴落。
“莲降。”她深凝望着他,打开喉咙,用自己的原声,吃力却认真的道,“我爱你!”
喉咙被硫酸完全损坏,发出的声音,像钝刀擦过粗糙的墙,粗粝难听。
他怔怔的望着她,眸光闪烁,震惊且不敢相信,直到心脏处传来钝痛,他才知道,这不是做梦。双手微微颤颤的捧着她脸,就在刚才,在等她答案时,他似煎熬过了一千年,“你终于肯说了?”
突来的幸福像潮水一样包围着自己,心脏剧痛,但是,比起她来,算得了什么。
她说的是,莲降,我爱你。
“是不是我不逼你,你要藏着一辈子不说,让我痛苦,煎熬,猜忌一辈子?”
“不是,本来你进来我就要说的。”十五低声开口。
“那你怎么不说?”他盯着她的脸,恨不得将她此时的害羞但坚定的神情,刻在脑海里。
“你没有给我机会说。”十五绯红着脸,这人一进屋,就像泼妇一样把这里砸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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