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情到深处 九 (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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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7 2:40:03 10680

她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整个人直挺挺的后仰倒在了雪地里。4

青丝铺散开来,她面容如雪,寸寸印在他心里。

十五在饮酒之前似乎忘记了说,她一旦醉,至少要睡上三天三夜。

三娘守寝殿门口,满上写着担忧,时不时的搓着手心。

今晚十五去杀流水,可是,刚刚得到消息却是流水完成了任务回到了桃花门。而天快亮了,十五,却还没有回来…嫦…

“怎么办?”

正当这个时候,门口一个白色的身影慢慢的走了进来,三娘忙迎上去,竟然是风尽,而他背上竟然是闭着眼睛,头发凌乱的十五。

“十五…十五!土”

三娘慌张的喊.

“别闹,她只是醉了。”

风尽的声音冷厉而霸道,三娘忙止声,又听到他说,“你们去准备好热水,然后下去休息吧。”

“咦…”三娘惊讶的看着风尽,只觉得他说话的口吻怎么这么熟悉,可闻到十五一身酒气,她忙让人准备了水送进了寝殿。

满满的几桶水放在那儿,十五躺在床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三娘正打算要去替她把衣服脱掉,哪知道风尽却走过来道,“你下去吧。”

那口气,没有任何反驳可言。

三娘闷沉沉的下去,走回自己的宫殿,却在转角处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

“谁?”她飞奔过去,待看清那个人的容颜,“风尽?你…你不是在十五寝宫么?”

此时的风尽却是露出诡异的笑容,将身子隐入暗处,幽幽道,“其中奥妙,三娘自然不懂。”

说完,转身入房间,门轰然关上。

三娘皱了皱眉头,突然发现这个院子里有股腐朽难闻的味道,赶紧抬脚离去。

屋子里,灯光暧昧十五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完全一副身负昏迷的样子,“十五…”

任由他怎么唤,她都没有一点动静。

坐在床边,将她抱在怀里,解开她头上的布带,如墨长发落在肩头,她的头发已经长到腰间了,虽然此时有些凌乱湿润,却已不忍放开。

“我替你宽衣。”

他轻轻咳了一声,慢慢解开她的腰带,然后褪去外套,开始解白色中衣,刚解开带子,一方白色物体从腰间滑落。

那是一张白色的丝绢,叠得十分工整,即便此时她浑身酒气,可那丝绢却带着一股清香,显然是认真保存。

他不由见那丝绢展开,发现,那丝绢一角是重新补上去的,接缝的针线歪歪扭扭,看样子十分的不熟悉针线,而那补上去的一角好像在绣着一朵莲花,只是一个轮廓,那针线已经走不过去了。

他握着丝绢的手一抖,猛然将头埋在她脖子里,轻吻着酒后滚烫的皮肤。

他自然认得,那是那晚她陪他看雪时自己给她的丝绢。

他早就将这方丝绢忘记了,却没想到她竟然一直保存着。

看着那些针脚,他突然想起昨晚见她屋子彻夜亮灯,那个时候进来,变瞧着她在绣东西,原来…原来是因为弄坏了丝绢,而自己修补么?

“十五…”

注意到她指尖的伤口,他顿觉得所有的针都密集落在心尖上,疼。

他抱起她,将她放入水中,轻轻替她擦拭,却总是忍不住一遍遍的轻吻着她的唇,“十五,其实,你应该喜欢我吧?”

如果不喜欢,怎么会如此小心翼翼的保护好他的东西。

不过一张丝绢,就如此爱惜。

他抱着她的头,深深吻下去,而水里的人本能动了一下,掀起一阵水花,将他衣衫打湿,他浑身一颤,反而是吻得更深。

木桶中,两人都进入水里,只得紧紧相贴方能容纳.

她全身柔软浑身滚烫的靠在他怀里,皮肤相贴着的地方带起一簇簇的火焰,两人头发都散落水中,宛如水藻交织在一起进,分不清你我。

他抱着她柔软纤细的腰肢,一遍遍的轻吻她脖子,很轻,很轻,如羽毛掠过,而她时不时发出抗拒的呢喃,却更深刻的挑拨他浑身紧绷的弦。

“十五你别动…”明明背回来都还好好的,怎么一到了水里面她就乱动。

真担心会把持不住自己,可她手一拍,水直接溅落在他脸上,他无奈叹口气,只得又将面具撕掉,露出倾城绝色容颜,碧色的眼底燃着欲火,整个脸都被憋得通红,隐忍中竟有如丝的媚态。

莲降心里清楚,自己只要离开这狭小的空间便可以得到解脱。

可偏生,他舍不得怀里的人,舍不得放手,真怕一放手,两人再也无机会如此亲昵相处。

就像他明明离开了长安,可当听说她去睿亲王府跌入了池水中,他又跑了回来。

明知道,她无心,明知道,她脑子里只有复仇,明知道她说话那样绝情伤人甚至避开他。

他还回到他身边,用风尽的身份接近她,靠近她…有时候,远远看着她,不说话也罢。

他不知道,在梅林中,她送的那场梅林落雪,是属于莲降的,还是风尽的

但是,总归是望着他,将那鲜红的梅花碰到他了身前.

不知道是甜蜜还是苦涩,他忍不住将她反过来,额头抵着她眉心.

突然,十五睁开了醉意朦胧的眼,眨着眼睛看着他几秒,然后打了个酒嗝,抬手指着莲降,“你的眼睛好面熟…”

他身体一下紧绷,她竟然一下坐在了他下腹上,隐忍的道,“别动,洗了休息。”

十五半眯着眼睛,然后突然将手伸向了莲降那憋得绯红的脸,莲降咬着唇,任由她摸过来,哪知道,她手往上移,竟然一下覆盖住了他双眼。

那手滚烫,带起火一样的炙热,可是他身体去是顿然一颤,脑子有片刻的空白。

那个新月之日…有人就蒙了他眼睛,然后将他非礼。

他忙将十五手挡开,盯着十五的双眼,心里茫然不知所措,却是心跳如雷。

十五又对上那双欲蛊惑自己的碧色双瞳,目光看向木桶旁边,发现一条发带,伸手就抓了过来,然后毫不客气的又将莲降双眼蒙起来。

那动作,分外的娴熟,和那晚一模一样。一时间,他竟也忘记了反抗,干脆温顺配合十五的动作,手却慢慢滑向十五的后背,握住她湿漉漉的长发。

那晚,那女子长发如段,像一张温暖的网将他包裹住。

“原来…真是十五你啊。”

他怒极之下,去长生楼寻找长发的女子,可十五竟然从火里面冲了出来,头发最后被他的剑削断。

妖娆的红唇勾起一丝妩媚的笑,他双手一下握住十五的腰肢,发出一声再也控制不住的低吟,翻身将她压下。4

“唔…”

炙热抵着柔软,手流连的滑过她寸寸皮肤,虽然蒙着眼睛,但他唇却熟练的寻找到她的眉眼。

“十五,这是你欠我的。”他在她耳边,如魅轻言蛊惑,“你竟然,用那种方式夺了我第一次。”

水在两人的体温被撩拨更加滚烫,长发交织,十指相扣,他次次都霸道掠夺,可她偏生醒不来,只得无法浅浅的呻吟,亦颤抖回示他。

可这偏生又更撩拨他的血性,“我的心是你的,身体也是你的,你这女人,竟然避我,躲我,还不要我!”说着,他更用力的进入。

而她偏生像一条鱼,在水里因为强力的撞击,她不停的扭动,游曳想要逃跑。而他追逐其后,回敬她更多的颤意和战栗。

白色帷幔,层层叠叠,晨风徐徐犹如一只手那样轻柔的拂过那层层帷幔。

帷幔帐子中,女子因为醉酒亦或因为身体极致的疲惫,完全陷入深睡,长发如缎的扑在身下,眉目清淡,皮肤白皙,清秀纯良,似乎习惯了八年棺中生活,她几个时辰以来,一动未动,一直保持着笔挺的睡姿。

而她旁边,正有一个人姿态慵懒,勾着如丝媚眼趴在她身边。红唇如凝,宛如缀着晨露的玫瑰。他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轻轻的玩弄她发丝。还时不时的凑上去,在她脸上啄上一口,若是没有反应,又轻轻的在唇上品尝一下。

若非怕她体力不支,此时他仍旧不想放开她。

虽然如此,可屋子里却依旧透着一股暧昧的情-欲。

没办法,这女人当时差点给他造成一生的阴影,这个惩罚不来重些,他心里如何都不舒坦。

吃干抹净的人,侧身躺在她身边,抱着她的腰肢一脸餍足的闭眼睡去。

女巫の猫-

防风站在院中中,不停的咳嗽,可每次,都会吐出一些乌血。

他手里端着养颜的汤进了屋子里,此时的碧萝面容枯槁,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她原本艳丽的肤色,此时也灰白一片。往日那蛮横的杏眼也暗淡无光,就如被人挖去了眼瞳一样。

秋叶一澈已经连续四天没有来看过她了。

“这是极品血燕,快些喝了。”

防风捂住胸口,坐在她旁边,轻声道。

“王来了么?”

她抬起眼睛,看着门口,打算起来,却被防风一把摁住,“你才流产,除非你不要你身体了。”

“呵呵呵…我这身体…”碧萝捂住自己的脸,“我留着身体又有何用,他四日都不曾来。以后登基,后宫佳丽三千,哪怕我做了皇后,可我永无子嗣。”

那个时候,她根本阻止不了那些比她年轻,如画似玉的女人涌向秋叶一澈。

没有宠,那…皇后也是空位,谁还会将她放在眼里。

“流水和尚秋水呢?”

她声音阴狠,这一次知道她假怀孕人,只有流水和尚秋水,必是其中一人动了手脚。

“流水刚刚完成任务,站在走廊上等你醒了来复命。”防风吹了吹手里的燕窝,道,”尚秋水,这几日没有见来碧萝殿。倒是好几次无意中看到她出入南苑。”

“什么?”碧萝眼底凶光一闪,那南苑是秋叶一澈书房重地,平时她都极少允许出入。

“这桃花门主一位悬空,也不知道多少人此时盯着。”

防风随意叹了一口,“赶紧喝了,在生气身体还得保养,昨日我已经让人磨了许多珍珠粉,随后给你送来。”

听防风这么叹气,碧萝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忙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的手,“你是不是也怀疑流产一事是尚秋水搞的?”

“这个…”防风轻柔的拂开碧额头上掉落的发丝,“流水是我看着进入桃花门的,做事沉稳,但武功仅排名第六。若王要选新门主,在怎么也轮不到她。对于医药,她更是不懂,能在你药里面做手脚,甚至避开了我和太医的眼线,流水根本做不到。更何况,她一直在听命于你,你若有事,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至于尚秋水,是王提出要她出山,还是是你亲自去请的。但是,她性格如何,你比我更清楚。”

防风点到为止,却是忍不住咳了几下,碧萝见他面色苍白最近又忙着照顾自己,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也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我看你把燕窝吃了。”碧萝无奈只得吃了下去,防风这才满意离开,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碧萝吩咐,“流水,却叫尚秋水。”

防风垂眸看着手里的碗,眼底掠过谁也不曾见过的笑意,可很快,他灰色眼底又恢复了平静。

尚秋水正在郁闷之中,她的蛊笛坏了,而昨晚秋叶一澈让她任务子,却没想道路上被陌生人拦住,她晚了一步。

任务竟然让流水完成。

更重要的是,最近她一直想避开碧萝,对方却主动唤她。

刚进屋子,就看着碧萝靠在芙蓉塌上,虽然流产后面色苍白,但是眼底还是有着当年的狠戾。

尚秋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可碧萝手腕一甩,一条菱带仍了过来,缠着尚秋水的脖子。

尚秋水没想到碧萝出手,避闪不及,直接被拽在地上,拖了过去。

“尚秋水,你不要以为,我现在不是门主,我就收拾不了你!”

“碧萝,你…”

尚秋水拼命针扎,碧萝俯身在她耳边道,“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用沐色来威胁你。但是你竟然想反咬我,在我身上动手脚,你以为,我倒下了,那桃花门主就是你?”

“我是恨你,但是我才不屑拿到门主。”尚秋水用力的撕扯那菱带,“我若是想要那门主之位,你以为还轮得到你碧萝。”“啪!”碧萝一耳光直接抽了过去。

九年前她找尚秋水合作时,最讨厌的便是她这幅自以为是的德行。

“我看你活腻了。”

“呵呵呵…你此时一败涂地,敢杀我?”尚秋水毫不示弱。

“我杀不了你,你以为我折磨不了你?我们统一战线,你自己想清楚,到底是帮助我还是毁灭我。”说着,对着门口的流水道,“将拖到刑房。若是王问起,就说她感染了风寒。”

说着一掌击晕了尚秋水。

流水默然进来,将尚秋水拖了出去。此时的碧萝如此虚弱,她刚刚也差点想动手杀了碧萝,但是一想到,一旦暴露,那么,她再也没有杀秋叶一澈的机会了。

“等等…”看到流水走到门口,碧萝抬起眼睛,“回来的时候,你去南苑请王来用晚膳。”

流水低头看着自己着了梨花图案的衣服,然后点了点头。

碧萝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完全失利,如杀了尚秋水,反而会激怒秋叶一澈。

可是,尚秋水能控制蛊毒,身手一直不错,如今竟然常出入南苑,她不得不防。

她宁肯全都毁灭,但是也不会允许尚秋水做到门主,或者得到秋叶一澈。

为此,她只能用这种方式,让尚秋水暂时消失,而自己也必须重新振作起来。

“啊啊!”

碧萝扑到铜镜前,虽然防风用尽了各种方式,甚至各种送来了世间最贵的珍珠粉,然而,脸上那个十字却因为落水,留下了浅浅的疤痕。

碧萝拧着血红的双眼,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抓起旁边的化妆盒砸在了铜镜上面。

顿时,碧萝殿里面一片杂乱声音,而不远处的角落,防风捂住伤口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唯有转身时,唇边却划过一抹一瞬即逝的笑意。

“王,这是碧萝殿第五次来请你用晚膳了。”

明一小声道回答,秋叶一澈这才抬起头,看着门口立着一个身影。

这些天,他一直在命影卫查名单的事情,虽然上次名单被十五拿走了,但是,总有其他消息。而最近收集到的讯息,他手上有二十个名单…

“外面的是谁?”

“是流水。她今天刚任务了回来了。”

“哦?”本就头疼做事稳重的尚秋水任务失败,好在有一个好消息,他放下手里的残缺的名单,靠在椅子上,“让她进来。”

进来的女子穿着浅绿色长衫,头发简单的挽起,发尾别着一枚碧玉于浅碧色的衣衫相呼应,而她耳边*两朵茉莉,衬着面容白玉,发黑如墨,淡雅而清丽。

“抬起头来。”

秋叶一澈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流水握紧拳头,半响,才抬起脸来。

冷静的容颜,眉目坚定…那么片刻,秋叶一澈想起了胭脂浓。

“起来。”

他沉了片刻,道。

“是。”

流水淡淡的回答,秋叶一澈不由动容,一时间亦觉得她连语调都有了那么几分相似。

“听说今晚完成刺杀任务?”

“是的。”

“可有什么发现?”

“其府邸上无意中看到了九王爷的身影。”

秋叶一澈点点头,“孤怀疑,九王爷身边那里也有一份名册."

“上次流水任务失败,还请睿亲王给卑职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重新拿回名册。”

“若你再拿不道呢?”

“卑职愿以死谢罪。”

流水恭谨的跪在地上,此时,尚秋水被碧萝关起来,没有半个月恐怕难以出来,至于碧萝身体尚未复原,她必须要抓紧这个半个月的时间。

“孤,允了。”

流水转身离开,月色下身影俏丽,秋叶一澈叹了一口气。

-女巫の猫-

“十五。”

门口传来三娘的声音。

“什么事儿?”

殿内传来一个慵懒且不耐烦的声音,“她还在休息。”

“这是刚刚收到的一份信。”如今三娘掌管长生楼所有的讯息,今日早上,有人送了一份神秘的信。

“放门口。”

三娘应了声,将信放在门口,缓缓的退下。

“十五,你还真能睡啊。”莲降低头在十五面上啄了一口,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拆开了信—流水。

看样子,流水是有动静了?

他回身,碧色媚眼温和落在熟睡的十五身上,看了好一会儿,出了门。

莲降刚走到拐角处,看到风尽抱着药箱站在长廊的尽头,双眼隔着面纱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你白天不是不出现?”莲降走了过去,负手立于风尽身前。

他命人将风尽从圣湖中放出来后,风尽一度出现了畏光,别说白日出现,哪怕晚上有明亮的灯火,风尽都会出现百般不适。

而此时的他,虽然出现了,却是站在阴暗处。

“燕成亦今日也需要换一次血。”

莲降眯起漂亮的双眸,“风尽,你最好不要再搞什么鬼把戏,否则,我可以一辈子把你关在圣湖下面,直到你想清楚为止。”

风尽垂眸,却是没有答话。

莲降错身从他身边走过,临走时,道,“暮王爷很挂念你?”

此时的风尽手指下意思的抱紧了药箱,面纱下的脸浮起一丝讥笑,冷冷吐出两个字:挂念?

笑完,他抬头看着十五的寝殿。

殿内的青铜炉子点着安神的香,里面摆设简洁,帷幔床榻上十五深睡,白皙的面容透着几分安宁,长发整整齐齐的铺开,褥子也盖的贴贴实实。

看样子,莲降走时还小心翼翼替她整理了一番。

风尽坐在十五身边,伸出手指划过她面颊,“十五,抱歉了…这就是命运。”

他叹了一口气,目光扫过四周,最后落在了一个小盒子里。

打开,两只红色瓶子放在里面,他激动的打开,双手果然兴奋的发抖:是莲降的鲜血。

莲降为了给十五解毒留下的鲜血,重新替换了两个瓶子,风尽回身又看了熟睡的十五,转身离开。

流水找到了挂着狼头的地方,却惊讶于这是一家酒楼,她迟疑一会儿,还是上了楼。敲了敲门,屋子里传来了散漫慵懒的声调,“进来。”

不是十五?流水怔了片刻,还是进去,却看到是那晚那个穿着白色衣服,带着面纱,却遮不住一身清华高贵气质的男子。

男子此时斜靠在位置上,一手捧着一个镶嵌着宝石的骷髅头,一手捻着一只翠绿色的玉杯把玩。

而那手——纤白如玉,修长的手指没有一丝皱纹,指甲更是在玉杯的衬托下泛着莹润粉白的光泽,宛如出水珍珠。

虽不见面容,可但是这双手,亦觉得倾国倾城。

十五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条鱼,落在了装满酒的鱼缸里,怎么游都游不出去,直到精疲力竭。

又总觉得有人在后面追赶自己,不断的啃食自己,分离剖开只的身体。

可偏偏那酒让她醉的毫无反抗之力。

十五是在一阵暖人脾胃的香气中睁开的眼睛。

“啊哟,你可真能睡啊,猪看到了你,都得向你跪拜。”一个揶揄但是温柔的笑声传来,十五被那人扶起来,然后清淡的茶水灌入口中。

茶水温热,带着一股茉莉和柑橘气息,瞬间让她清醒。

她不由抬起头来,对上一身白衣头戴面纱的他。

她再度缓不过神来.

“愣着干嘛?这水漱口的,赶紧吐掉。”他拿出精致的痰盂,十五这才反应过来,将水吐了出去,对方又喂了几次,直到满意为止。

嘴里是阵阵清香,她茫然的望着他,他则一边扶着她一边贴心的将靠枕放在后背,让她坐的舒适些。

“饿不饿?”

待做完这一切,他小声的问。

十五点了点头,他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转身走了出去

屋子里没有他的身影,十五这才缓过来神来,然后狠狠恰了一下手背:啊哟!

疼得厉害,果然是不是做梦。

可是,自己一身干净,头发也没有一点气味,哪里像是醉酒后的狼狈样子啊。

可是,她只记得进入酒楼,后面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我果然是酒品不好,以后千万不好喝酒了。”

她叹了一口气,听到那门被推开,忙坐直身子脸上又露出往日那般恒古漠然的深情。

余光撇到那人靠近,十五只觉得莫名其妙的呼吸急促,脑子混乱不安,手指也下意识的绞着褥子。

“哎,终于知道你为何爱吃阳春面了。”

“啊??”

看着眼前刚起锅的阳春面,十五目光看向他,发现他黑纱上竟然又些许面粉。

刚刚出去,是给她做阳春面了?

“因为你经常喝醉啊,阳春面刚好给醉酒的人吃。”说着,把面碗放在她手心里。

看她一副呆愣的标明,他忍不住道,“我帮你清理酒后残局难道你还要我伺候你吃面。”

十五一听,面上绯红,她都不敢问那晚喝醉发什么了事情,只得埋头挑面就要吃。

“说你是猪吧!先喝汤!”

“咦…”

“你空腹了几日,先喝点汤暖胃。”

虽然不耐烦又一副嫌弃的声音,却那么的温柔。

十五埋着头,乖乖的喝了一口,可是汤却刚到嘴里,胸口某个地方却已经暖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面汤的热气,她总觉得眼光有点烫,也有点热。

浑身又不自在,但是又觉得…一切都美好。

身边的人从旁边找来一件外衣,替她披上,又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盯着她吃面。

那目光灼热在身上扫来扫去,十五悄然侧身,试图避开他目光。

可那人,完全一副不知好歹,干脆坐在床边盯着她看,那面纱下的一双碧色眼瞳流转着餍足的溢彩。

“好了,我出去走走。小心你的脸都藏在碗里了。”

某个人笑嘻嘻的起身,走到门口却不往回头、

她是在害羞吧?

他一走,十五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好多,也大口大口的吃起面来。

不过,这个人做面的手艺还真不错,明明是素面,可吃起来又香又有劲道。

而胃部填满,全身都通畅起来,十五打算下床,却觉得大腿根本又酸又疼,完全一副剧烈运动的后遗症。

正踌躇间,门又推开,那人抱着一个小小的炭炉冲了进来。

“外面又下雪了呀。”他兴奋的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空碗,顺手将那个小炭炉放在她手心里,“这两日又得很冷。”

那暖炉又淡淡的清香,是他身上的味道。

将碗放好,他走过来将她扶住,“你宿醉了三日,该起来活动一下。”

“风大人…”十五艰难开口,“那我腿疼。”

“啊…咳咳…”

莲降目光扫过十五腰腹,顿时脸烧得绯红,一双媚眼也像做了坏事乖乖的垂下,咬着唇,道,“估计是你躺太久了。”

“谢谢。”

十五被罪魁祸首扶着坐在床边小炕上,炕上铺着厚厚的褥子,中间放着热茶的小几。

十五刚坐下,莲降走过去,将窗户支起了一点,刚好能看到院中盛开的梅花和飘落的小雪。

而莲降又拿出一个小炉放在中间,动作极其优雅的煮起茶来,水汽氤氲,几朵红梅夹着小雪飘了进来,他伸手接住,干脆一起煮进茶水里。

十五盘坐在小榻上,却发现腿真的好疼,只得换了半跪的姿势.

披着他拿来的外套,长发落于身侧,一手抱着小炭炉,一手托着腮不由凝目看着他煮茶的样子。

手指还是那样的美,宛如白玉雕刻而成,漂亮得没有一丝纹路,手指灵动翻飞,那茶杯在水中滚动,宛如鱼洗清水,而另外一只手不停的换水洗茶。

她生平没有什么风雅爱好,小时候师傅亲自授予剑术,却是饮酒对剑,余下的时间便是坐在花下看书。

这类煮茶等高雅之事,还是第一次见到,特别是又是在这样人面前,能看到他亲自动手,不免得,总觉得时光美得让人不敢相信。

发呆之际,他抬眸,将杯子递给她,轻言道,“时光静好,与君语。”

十五只觉得心窝滚烫,还是伸出手,恭敬的将杯子接过,小心抿了一口,香气怡人,余下的竟然舍不得喝下去了。“细水长流,与君同。”

他亦小抿了一口,隔着面纱深情的望着她。

十五哪里不懂这话中意思,可更多的是踌躇不安和不知所措,只得握着杯子看向窗外飘雪落红。

莲降目光随着她看向窗外,地上已经一层银白,几多梅花落在地上,却没有见萧条。

“繁华落尽,与君老。”

若时光就停在此刻,该多好。

中间茶壶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两人都没有说,静静看着窗外精致,好似,时间真的在这一刻停止了。

“那个…”

“那个…”

两人同时回头看向对方,亦同时开口。

十五终究忍不住一笑,道,“大人你先说吧。”

莲降放下手中的杯子,笑道,“我已经让流水将假名册交给了秋叶一澈,想必很快那边会出现内乱。”

“你做了一本假名册?”十五惊讶看着他,“可是,那名册是原本是薛尚书做的,那字迹怎么办?秋叶一澈那等心思可不好唬。”

“模范字迹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难道我。”

“也对。”十五点点头,这种人都差点被他模仿的惟妙惟肖的,字的确是难不倒他。

“你要说什么?”

“那个…”十五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那日我喝醉,有没有做出什么比较,不正常的事情?”

八十五章:情到深处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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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啊?”他笑得诡异,夸张道,“你砸了快三百个碗,踢翻了桌子,打烂了窗户,还把店小二从二楼扔下去然后呢…”

十五瞪着双眼,面无血色.

“当然了…然后那你差点把我…”

说着,他低头,做出一副娇羞状态。

“等等!嫜”

十五已经从榻上跳起来了,动作一大,大腿根本酸疼得险些站不稳。

“我…”

“算了…”他叹了一口气,示意十五坐好,“不过就是吃点亏而已。球”

这哪里是吃亏?

这简直就是要人命。

十五浑身抖了抖,就觉得全身冰凉,唇也跟着苍白起来,不自觉的口干舌燥,拿起杯子试图压惊。

“你怎么吓成这样?”

他勾唇妩媚一笑,却是没想到淡漠的十五也会一惊一乍,摸样可爱,“你只是吐了我一身。”

“噗。”

十五一口茶全喷在他脸上。

“你别擦了。”他阻止道,“如果你要真心道歉,你帮我绣一个荷包。”

这一次,十五还真想一口茶喷过去,可惜是忍住了。

“大人,你让我杀人可以,可这绣荷包?”

“怎么?我把醉醺醺你从长安街头背回来,还给你收拾各种残局,都不足以让你绣一个荷包?”

十五听他这么说,又深知道他脾气,也不敢多言.只得默默的拿出了之前三娘留下的篮子,拿出一块黑色的丝绒布,开始一针一线的缝纫起来。

三娘进入殿内时,看到莲降正双手托腮,像个小媳妇儿一样的望着十五。

而对面的十五盘腿坐在位置上,手里拿着针线在缝纫什么东西,时不时的抬头有些不满但是又只得忍气吞声的瞪身前之人一眼。

他俩人中间的小几上,茶水翻滚,水汽氤氲,而窗外,落梅夹着雪花儿不时的飘进来。

“呀,十五你小心点,可别扎着手了。”

十五顿了一下手,“你不一惊一乍的,我就不会扎着手。”

“哦。”他笑嘻嘻的应了一声,看着身前专注的她,“十五,给我绣朵花呗?”

“…”十五眉毛抽动了一下,“我觉得杀人比绣花可容易多了,不如,我出去替您杀十个人。”

“哎…”

“十五你太暴力了…”说着,不由倾身靠近十五,“你不会家暴吧?”

“什么是家暴?”

十五看着手里快完工的香囊,问道。

“老婆打老公称为家暴。”

十五手险些被针扎到,于是抬起眼,冷冷扫过那面纱,“我觉得打人不好。”

“我也觉得…”

他开心的笑了笑,顿觉松一口气.

可耳边却响起了十五阴测测的声音,“不如直接杀了好,省事。”

莲降险些将下巴砸在了小几上,也不敢再说话,只得乖乖的闭上了嘴。

看到他这个样子,十五眼底泛起温和的笑,手下却是更认真起来。

三娘默默的退下,刚到转弯处,却看得到一人穿着白衣隐在暗处。

“风尽…”

她声音一颤,回头又看向十五的寝殿,恍然明白了什么。

风尽却视若未闻,身影像幽灵一样咱在暗处,微微仰起头似乎也在看天空簌簌而下的雪。

见他不说话,三娘心里却是清楚,风尽是真的从圣湖地下放出来了,但是,却似乎又变了一个人。

三娘垂首,悄然离开。

待三娘离开后,风尽抬头看向寝殿,这儿隔着梅花,还是能看到一个女子坐在窗前认真的做事。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雪。”

他叹了一声,语气里似有无奈和苦涩,转眸又看向十五对面那人,风尽黯然垂下眸子转身来开。

夜深,外面的风像是鬼哭狼嚎般肆掠,谁都没有想到一场小雪,竟然如此寒冷。

腐朽的味道伴着腥臭味充斥在空气里,而偌大屋子里,却只有一盏夜明珠,隐隐可见桌子前面坐着一个男子。

男子长发披肩,面容憔悴无色,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如今布满血丝,正盯着前面一个土罐。

土罐子里有无数条发丝大小的小蛇,明明是冬日,可这些小蛇却钻来钻去,而男子将夜明珠放在陶罐上方,那些小蛇慌忙后退。

“传说中的蔓蛇花遇光会肆意,可是为何这些蔓蛇种子却这么怕光?”风尽喃喃自语,然后拿出从十五寝殿里偷来的瓶子打开,将其中一瓶的鲜血到进罐子里。

几乎瞬间,那些蛇*动起来,纷纷涌现陶罐壁上的鲜血,不消一会儿,在风尽惊骇的目光中,其中一条吃到血的蛇慢慢的变大,它的身体花藤一样长开出分支,长出叶子,甚至能看到隐隐蓝色的花朵隐在叶子间,欲欲盛开。

风尽小心翼翼的避开那条蔓蛇,然后将一只硕大的老鼠扔过去。

全身长满叶子的蛇如闪电飞快的缠住老鼠,瞬间将其吞入腹中,而蛇的身上亦开出了第一朵蓝色的蔓蛇花。

风尽全身颤抖,不由喃喃自语,“蓝禾说的没错,蔓蛇花才是这世间最强大的邪恶之物。”

说着,他抽出一把剑,将那条蔓蛇斩成几段,那蛇在地上扭曲挣扎。

然而,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几条残断的身体竟重新生长,然后变成了另外几条蔓蛇。

“啊…”风尽颤抖地不敢呼吸,眼底血丝涌出,脸疯狂的扭曲起来,“我…我也可以变得无比强大,得到像他一样强大的力量,”

他狂喜的扬起手臂,发出可怕而压抑的笑。

可很快,他笑声越来越小,而脸上疯狂笑意从惊骇变得无错,再变得失望,再变得痛苦和绝望。

地上那几条蔓蛇,在扭曲了一阵之后,慢慢的不再动如秋后的花藤慢慢的凋谢干枯,最后,直接变成了干瘪的花藤。

“怎么回事?”

他伸手去抓那些蔓蛇,可手刚碰到它们,它们竟然变成了灰尘,从指缝间消散。

“不会的。”他又拿出另外一瓶血倒在里面,吃了莲降血的蛇又开始长大,身体变成蔓藤,恐怖邪气。

可片刻之后,又死去。

“蓝禾说,蔓蛇花是世界上最恐怖阴邪的东西,至今无人养出来,除非要用魔鬼的鲜血。只有魔鬼的鲜血才能让它生长,给他们最强大和可怕的力量。”他跪在地上,看着陶罐里不多的蔓蛇种子,不知所措起来,“莲降,明明就是魔鬼啊。”

“不…”他捂住头细想“莲降是半魔人,这蔓蛇之所以养不活,难道是因为他体内的人血?”

只有把莲降变成彻底的魔鬼,那么,才能养出这么极致邪恶的蔓蛇花?

风尽颓然的坐在地上。

女巫の猫

这几日,碧萝没有唤流水,亦没有让她去请秋叶一澈,整日都关在屋子里。

只有防风默默的守在门口,偶尔进去送些珍珠粉和食物,而每次开门,流水都能无意中闻到一股-淫-靡的味道。

她立在暗处,眼神陡然雪亮。

她虽入桃花门,知道门内有专门的师傅教她们用身体如何去勾-引男人,以便更容易完成任务。

可是,桃花门,却有一种极致媚术,但是因为太过隐晦,九年前的门主禁止再用此方法。

九年前,门主是胭脂浓。她教人暗器,毒杀,并且反对桃花门女子用身体服侍男人,作为刺杀手段。

九年前,桃花门还有一个杀手,媚术惊人——而那人,便是碧萝。

胭脂浓死后,碧萝掌握桃花门,不再亲自接受刺杀任务。

更何况,那个时候的碧萝已是秋叶一澈的女人,因此,精通‘媚术’的碧萝算是金盆洗手。

如今,碧萝要重新练媚术么?

流水心里隐隐不安,摸向怀里名册,看样子,她得自己找机会碰到秋叶一澈。一旦碧萝媚术再度练好,那,她要取代其做门主的事情,恐怕难上加难了。

黄色的帐子里面,一个女人赤-裸盘腿坐在榻上,她皮肤光滑如玉,身体风韵,酥胸隐隐汗渍,看起来犹如凝结在花瓣上露珠,看起来分外动人。

她长发垂在肩上,手臂缓缓展开,上半身像蛇一样轻盈前倾,丰-乳泛着诱人到了极致的光泽。

她抬起眼眸,勾起摄魂,红唇轻启,吐出香舌——这女子正的碧萝。而榻的前方,一个男子困绑在椅子上,双目惊骇却贪婪的看着碧萝,身体灼热下体膨胀的似乎要裂开,不断的乞求,“求求你,给我。”

两人隔得很远,碧萝眼眸微微眯起,涂着丹红的手指缓缓伸向那人。

那男子不停的颤抖,眼底涌出血丝,似乎已经达到了*的巅峰,脸上也出现了极致愉悦的表情。见此,碧萝勾唇一笑,然后打了一个响指。

“啪!”

清脆的响指划过那人脑海,他陡然清醒,然后盯着碧萝,发出痛苦的尖叫,随即七孔流血,晕了过去。

碧萝拾起薄纱,踩着地毯款款走向那奴仆,他浑身还在抖,却是没有死。

碧萝阴沉着脸,然后抓起旁边的刀一下刺进那人的脖子,仆人当场死亡。

“你这是太急了。”防风走进来,看到满地的鲜血,将养颜汤端给碧萝,“毕竟你有八年没有练过媚术了。”

“是我老了么?”

碧萝不甘的扑向铜镜,看着自己妙曼无双的身体,和绝色的脸,“若是以往,我明明一打响指,他就得当场毙命的。”

可是,这个仆人没死,而且还是一个没有武功的仆人。

九年前,胭脂浓来到长安,接受了桃花门,将桃花门整个改革,本来以媚术闻名的桃花门,却要变成一个真正用毒和剑术杀人的门派。

还说什么,即便是杀手,亦该有杀手是尊严,更何况还是女子。

女人的身体就是资本,凭什么不能用于杀人?

碧萝一身极致媚术,得不到施展,到后面,掌握了桃花门,也轮不到出手。

却是没想到,九年后,她要重修媚术…

想到此处,她眼底涌起一丝悲哀怒意,而铜镜中人,因为怒意,眼角竟然有了细纹。

她忙回身接过防风手里的燕窝,狼吞虎咽,“你快去再给我带几个人来。”

“你这样会…”防风劝住的声音说道一半,还是吞了下去,转身将那具尸体拖了下去。

大雪纷飞,秋叶一澈立在皇陵中,浑身都裹着雪,但是他丝毫不减冷,手里还提着一壶酒。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终于觉得有点麻木,转身,险些跌倒,却来了一人将他扶住。

随即一把白色的伞遮在了他头顶,他抬起头,看到一张清冷的容颜。

对方见他抬头,有些惶恐的松开,他又往后倒,那女子又不得已扶住,“王,您小心点。”

“你怎么在这里?”

他这才发现此女子竟然是流水。

“今晚任务完成,却发现王不在南苑,才急着来送名册。”

“名册拿到了?”

他微微惊讶的看着流水,发现对方一身碧色衣衫,头发简单挽起,没有多余的配饰,却清丽。

而她脸上还有一道血痕,手臂更是几处刀伤。

“受伤了?”

他微微眯着眼,流水则撑着伞垂下头,轻声道,“卑职无碍。”

说着恭敬将名册拿了出来。

秋叶一澈接过,接着旁边的灯笼一看,脸色顿时大震,眼底闪过几丝阴狠。

里面的名单和他之前调查的一模一样,可却多了一些人,而这些人却是誓言旦旦要效忠于他的人。

“你看过内容?"

流水点点头,“在南岭王府看到的也是这个。”

他握紧名册,看着前方,“好,很好…”

果然,接下来今日,流水根据秋叶一澈的吩咐,却试探那几名官员,果然不其然的在其屋子里发现几分密奏。

其中有一封更是举报秋叶一澈在江南走私私盐,甚至挪用振灾物质。

其中还有说他在南岭一带走私军火,勾结南疆。

对发誓要效忠自己,却暗地里举报他的官员,秋叶一澈拿到‘证据’后,自然没有放过他们,而此时尚秋水却借故病重不出现,所有事情交给了流水和其他几个门人。

而流水做事冷静沉稳,连续做了几次漂亮的任务之后,明一亦觉得这个女子渐渐露出光芒。

几个官员被刺杀暗自传开,朝野一片惶恐。。

女巫の猫

“喏。”软榻之上,十五将手指里的香囊丢给了对面的人,“绣好了。”

莲降小心的将香囊拿在手里,上面用银丝绣了一个骷髅头。他本要求十五绣花,然而,太有难度了,十五如何都不同意。

无奈,他提出绣骷髅头,却还是被十五一口拒绝。

于是,他只得将她在酒楼砸碗,吐了一地的事情说出来,十五无奈,只得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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