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荏九说:“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呀……”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九鹭非香作品你在遥远星空中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一秒钟记住本站,书农的拼音(shunong.com)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姑娘你说……要学什么,”

“媚术。”

身着浅色纱衣的女子听得如此一本正经的两个字,愣住了,随即掩唇一笑道,“姑娘可别欺我不知,您和这位可是祭司大人请来的贵客,想来素日皆为上人,您学这本事作甚,”

荏九没有半分玩笑的色彩,“我要勾引一个男人。”

纱衣姑娘美眸流转,“这奴可不敢教,回头若是祭司大人责备奴将姑娘带坏了,奴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荏九看了看旁边的付清慕一眼,付清慕浅酌一口清酒道,“这姑娘大可放心,你尽管带坏她便是,祭司大人决计不会降责于你。若姑娘是不方便教习的话,大可指个方法,九姑娘聪慧,想来是自己看看便能懂的。”

纱衣女子想了想:“若只看看,这倒是好办。”

她站起身来,带着荏九行至屏风背后,在墙角一个地方轻轻拉开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口。荏九把眼睛凑过去,透过前面一层黑色的薄纱,正好能看见隔壁屋的场景。

“待会儿我有姐妹会至那房间接待客官,姑娘且在此处好好看着就是。”

付清慕在她们身后一笑:“姑娘将九姑娘安排得妥妥的,可穷道士该何去何从啊?”

纱衣女子站起身来,手指在付清慕胸前绕了几个圈:“只是由奴家来消遣道长的寂寥。”

付清慕勾唇一笑,一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勾得阅人无数的纱衣女子也不得不红了脸颊,付清慕握住她的手:“如此,咱们便另寻一屋可好?姑娘发间的幽香,已扰了在下许久……”

“像普通人那样就可以了。”荏九眼睛还盯着黑纱那边的房间,叮嘱道,“像普通人那样。”

付清慕脸上的笑意僵了僵。

纱衣姑娘轻笑:“道长还有什么不普通的地方吗?”

付清慕揽着她的腰往外走:“这可得让姑娘来评断了,哈哈哈。”

房间安静下来,荏九等了好一会儿,隔壁的房间里终于有人进来了,一个姑娘领着一个喝得差不多的中年男子,她手里还端着酒杯,不停的劝这那人:“爷,这儿还有一杯呢。”声色缠绵,柔若无骨,攀附着男人的手既撑住了男子东倒西歪的身体,又让自己时时贴在男子胸膛之上。

荏九记下了,第一招,是灌酒。

中年男子轻笑:“我不喝,除非……你喂我啊。”他大笑着捏住女子的下巴。

“好呀。”女子媚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那男人一张胡子拉碴的脸便凑上了姑娘的嘴。

荏九想起了小时候被老爹的胡子扎过的感觉,不用细看想便知道这有多扎肉,她看得不忍,但那姑娘却笑得欢实,嘴里软软的呢喃着:“讨厌。”

荏九记下了,第二招,是强颜欢笑。

男子将女子推倒在床,开始扒她衣服,女子娇笑连连。

荏九心觉不对啊,这姑娘根本就没怎么勾引人,那人就猴急的扑上去了,这和她与楚狂的相处模式根本不一样嘛!

她觉得自己看不下去了,将暗门阖上,郁闷的坐回了之前的地方,付清慕和那纱衣姑娘已不知道去哪儿了,桌上还摆着小菜与酒,荏九想着今天下午的事,越想越闷,拿了筷子便开始狂暴的吃起东西来,吃完了菜,看了看旁边的酒,荏九又一杯一杯倒起来慢慢喝。

便在她独自饮酒的时候,花楼的后院,萧斐等着的小屋子里走进去了一个身着艳丽红衣的女子,她头上的金步摇镶着各种宝石,在烛火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女子在萧斐身前缓缓一拜,声音有些难以察觉的激动:“玉儿拜见祭司大人。得知祭司无事,玉儿……”

萧斐只淡漠的摆了摆手让她起来:“祈灵教情况如何?”

祈玉整理好自己所有的情绪,轻声道:“今日下午才来的消息,教内伤一百二十三人,亡八十二人,另有十人失踪,房屋损毁严重,但各部已着人支援主教,万事尚有条理。”

“教外本有朝廷军队驻扎,如今我祈灵遭此劫难,他们可有动静?”

玉儿一默:“回祭司,当晚朝廷军队亦受到了那妖物攻击,已溃不成军,将领已经逃了。”

此言一出,萧斐有些吃惊,他以为,那些妖怪是朝廷的先行部队,怎么会连朝廷的人也伤了?

“另外,祈灵教遭袭当夜,武林各派皆受到类似袭击,四大世家皆有伤亡失踪之人,江州林家更是连家主也已失踪,现在城内一片混乱。今日来的这些官员皆是为避祸而私自出城的。”

萧斐食指在桌上轻扣,正沉思之间忽闻外面有些吵闹。

“这位公子,不可……”小厮阻拦的话还没说完,小屋房门“嘭”的被一脚踹开。

玉儿大惊,袖中剑刚滑入掌心,萧斐却将她拦住:“无妨。”

楚狂的目光在屋内一扫,一身寒气立在门口:“荏九在哪儿?”

“付清慕说是要教她一些东西。”萧斐淡淡开口,“我已着人带他们去了安排好的房间。”

楚狂闻言,脸色难看得一如外面漆黑的天色。他转身要走,萧斐又出声将他唤住:“此处有关于近来遭受与祈灵教同样袭击的情报,不知楚公子可有兴趣一同听听?”

“现在没空。”

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了。

萧斐也不在意,倒是祈玉有些惊讶于萧斐对此人的宽容:“祭司,他是?”

“是救了祈灵教的人。”萧斐沉吟,“或许今后还得让他救吧……”

楚狂一回客栈,没看见荏九也没看见付清慕,连萧斐也不见了,他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店小二口中得知他三人不过是去了镇上的花楼,楚狂不知自己该做何感想。

一路寻着荏九的气息追到了花楼后院,却在进门前那一刻什么也感觉不到了,锁定不了识别器的位置,探查不到同化人的气息,荏九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一如那天她被捉走时一样,他忍不住心慌,然而询问之后得到的答案却是……

付清慕在教她一些东西?

那个混账道士能教荏九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楚狂进了花楼,谁也没问,但凡是关着门的房间全部一脚踹开,不管里面的人是惊愕还是愤怒,立马转去下一个房间。小厮跟在他身后,一个劲儿的劝,最后终于是憋不住了,喊道:“在二楼呀!公子!你要找的人房间安排在二楼呀!”

楚狂连楼梯都懒得爬了,随手抓住旁边的纱帐,像燕子一样轻而易举的翻上了二楼的围栏:“哪一间?”他这才回头问楼下已经看傻了的小厮。

小厮怔怔道:“最……最里面的那间。”

楚狂脚步坚毅的走了过去,靴子在地上踏出的声音令人莫名的胆颤。行至最后一个厢房门口,略封闭的走廊让这里少了些外面几个房间的吵闹,屋内的声音便透过门缝清晰的传进了楚狂的耳朵里。

“呵,呵……”付清慕粗哑的喘息那么有韵律而动情。

女子的嘤咛声则稍带啜泣,像是隐忍着疼痛的愉快。

楚狂便这样僵在了门口。

他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事,他也知道现在推门进去会看见什么样的画面,就在今天不久之前,这里面的女人还光着身子扑进了他的怀里。他抚摸过她的腰,知道触碰她的皮肤是什么样的感觉。就是那种感觉,让他的掌心一直灼热到了现在。

可他完全没办法想象,她会在另一人的身下,发出这样柔软的声音,柔软得像一把剑,把他切割得体无完肤。

楚狂没办法踹开门,只有听着里面的声音,像一个被扔出家门的孩子,心里忍不住的惶然。

今日之后,荏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需要他了吧。

她会在危险的时候握住另外一人的手,会在害怕的时候求助另外一人的庇护,会在高兴的时候抱住另外一个人手舞足蹈,她会笑给他看,哭给他听,与他倾述无助,让他宽慰她的彷徨。

楚狂握紧了拳头。

这不是……一开始他就想让荏九找到的那样一个人吗。

怎么到头来,他成了那个人,却在该退位的时候,舍不得转身了呢……

里面的声音越发激烈,楚狂牙关咬得死紧。他在拼命的遏制心中的愤怒,拼命遏制冲进去撕了付清慕的冲动,他……

“嘭”楚狂的背后突然有一扇门推开,径直将沉浸在自己世界当中的楚狂拍到了门后面。

“小二呀!”荏九高呼:“再给我抱一坛子酒来!”

说完,荏九一边拎着壶往嘴里灌酒,一边走进房间里,门也没关。

被拍傻在门后的楚狂愣愣的走了出来。看了看还在传出声音的那个房间,又看了看与那个房间正对着的,大开着房门的房间。原来……最里面的房间……

有两间啊……

被荏九呼唤的小二远远的抱了坛酒跑过来,瞥了眼愣在门口的楚狂:“公子,你不进去吗?”楚狂依言迈步进屋。小二默默的将酒往屋子里一放,就跑了出去,还贴心的将门关了起来。

小二在门外挠头:“咱们花楼的酒都有点啥药在里面,喝这么多没问题吗……”

算了,反正祭司大人说的,什么要求都满足嘛。

房间里,荏九趴在小桌上把玩她的酒杯:“小二,把这酒给我满上。”

楚狂心情落差有点大,一时竟不知到该说什么话,他从她后面走了过去,见荏九还不死心的抓了酒壶晃荡,将里面残留的酒都喝了个干净,楚狂看不下去了,将她手中酒杯拿了过来,放置与另一边:“你喝多了。”

荏九撑起脑袋看了他一眼:“你才喝多了!”她拍着胸脯道,“九爷我可是支梁山酒神,千杯不倒的量,那些牛一样的汉子都不是我的对手!”她夸完了自己,蹭起来去抢酒壶,可哪抢得过楚狂,于是她指了指楚狂,威胁道,“你给我记着。”

言罢,她转身便去拿小二放在房间角落的酒坛子,楚狂将她拦住:“你不能再喝了。酒精摄入量已经超标,影响了识别器的正常工作,甚至对你同化后的血液也产生了一定影响,再过度摄取不知道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荏九想推开楚狂,但却怎么也拉不开他的手。荏九怒了:“你是楚狂吗?你竟然说和他一样的话!”

“我是。”楚狂无奈:“经辨别,你神智已经混乱,我将把你强行带回。”

荏九在他动手之前却双手将他脑袋一捧,凑近他仔仔细细的打量。

那么近的距离,楚狂能感受到她呼吸的温度,还有嘴里浓郁的酒香。他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不得不挪开眼神,荏九看了他许久,点了点头:“你真是楚狂啊。”她用脑门顶在他咽喉,让楚狂呼吸有些受阻,他咽了口唾沫,听荏九嘟囔道,“你一下午都去哪儿了。”她说,“我等了你好久你都没回来,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呀……”

“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我不回去,我还要喝酒。”她抱住他的腰,身体紧紧的贴着他。

楚狂又咽了一口唾沫,手掌又记起了荏九光滑的皮肤的温度。他有点想后退,却在这时荏九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壶,转身扑在酒坛子前,灌了一壶酒,高高举起:“今天我要喝完它!”

她仰头便往嘴里倒。

“荏九!”楚狂实在无奈至极,他这一生,还从没对谁有这般无奈过。换做以前,若是手下那个兵敢这么造次,早被拖出去揍了,可对于荏九,他……下不了手揍她。

荏九咽下口中酒,笑看楚狂:“你不想我喝,那你来喝吧,把它喝完咱们就回去。”

楚狂只想将那坛子酒倒在地上,可还没等他动,荏九又扑了过来,她含着一小口酒,凑上他的唇边:“不过……要我喂你……”没给楚狂反应的时间,她已经吻了上去。楚狂没有张嘴,于是那一小口酒便从荏九唇角溢了出来,染香了两人的下巴和衣襟。

“浪费了……”荏九顺着酒流下的痕迹,轻轻亲过楚狂的唇角,下巴,脖子。

心跳已全然乱了,理智也全然乱了,明明那口酒没有让他喝进去,但此时他的嘴唇和脖子却辣成了一片,热滚滚的,好似要烧起来了。

“荏九……”他一开口要推开她,却不想荏九竟又含了一口酒吻住他的唇,这下将一整口清酒都喂进了他嘴里。

喉结滚动,他将那口酒咽了下去。

“我喜欢你,楚狂。”荏九的唇畔轻轻在他的唇上摩擦,“我喜欢你。”她说着像是快要哭出来了一样,“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很喜欢……”

一股火从胃里直接烧到心房,然后点燃了他浑身的血液,楚狂觉得自己大概也是酒精摄取过度了吧,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和脚,无法推开荏九,无法离开荏九。

她说喜欢他的那几个字就像是拒绝不了的命令,钻进了他的脑子里,将他所有的理智和思维都绑架了。

荏九双手抱住了楚狂的脖子,她扔了酒壶,推着楚狂慢慢往后退,直到他的背抵住了墙壁。

退无可退。

“你需要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楚狂在进行最后的挣扎。

荏九咬住他的唇畔,牙齿一用力,咬痛了楚狂,但也让一股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就像……被注射了什么刺激神经元的药物一样,让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楚狂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年,对于任何知识,他都接受过专业的指导,他明白自己现在的感觉是什么,但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在来到这个星球之前,或者说在今天之前,他完全没有想过会和这个星球的人产生极亲密接触,可荏九……

荏九已经开始自觉的把手放到他的腰间了,她用身体贴住他,一如今天下午……

血液瞬间沸腾。

“楚狂?”荏九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柔软。

是他想听到的柔软。

他其实……还想听见更柔软的声音,他想欺负她。

但是……

楚狂额上冷汗渗出,脸色有些苍白。他忍了许久,肚子里却发出越来越响的“咕咕”声,楚狂终是一捶床,拉过被子将荏九裹起来,然后自己摔门而去。

荏九迷迷糊糊的思考着,花楼花酒,酒里自然有点花花的东西,此时脑子乱得和浆糊一样的荏九却无比清晰的想起了,第一次她给楚狂下了药的后果——他拉了一宿的肚子。

原来不是药的问题,是……人的问题。

原来,有一种空虚,叫做命。

荏九在被子里面默默的蜷起了身体。

虽然知道不该怪谁,但是……她好想哭啊。她还是觉得,自己被逗了……

荏九是真的淌着眼泪在被窝里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房间已经被收拾好了,摆放整齐的桌子椅子,干干净净的地面,如果荏九现在不是光着身子躺在被窝里面,她或许会觉得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切都是自己醉酒之后做的春梦吧。

床头摆着一件漂亮的衣裳,荏九自己动手穿上,她一边倒腾这衣裳繁琐的衣襟,一边琢磨着自己今天再见楚狂得用什么样的表情。

他们现在不大适合走苦情戏路线,楚狂可能也不会明白她为什么会感到悲伤,所以还是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吧。像平时一样,就当做只是告白被拒绝了而已。或者干脆装傻,只要没人问,就打死也不再提起这件事,毕竟……

楚狂应该也不会很想提起吧。

荏九刚换好衣服没多久,外面便有人敲门。

荏九犹豫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开了门,付清慕一声长叹:“你可算睡起来了。”付清慕拽了荏九便走,“楚大爷他昨晚不知吃了什么药,拉了一宿的肚子,死活不肯去看大夫,这下正在隔壁屋里在隔壁屋里挺尸呢,你赶快去劝劝把。”

荏九愣愣的任由付清慕把她拉到了隔壁的房间,走到床前,荏九看着紧闭着双眼,脸色比纸白的楚狂,连心里该涌现什么情绪都不知道了。

“楚兄,你还是不去看大夫啊?”付清慕在荏九身后道,“我觉着你脸色比先前又差了一点哦。”

楚狂咬牙道:“这是,生理结构性抗药反应,属生理排斥……不看大夫……”

“你衣服里有什么药可以缓解一下吗,我帮你拿。”

荏九一开口,楚狂便睁开了眼。

四目相接,荏九眼睛里面什么也没有,一如平常。

楚狂被窝里的手指一紧,他喘了两口气,挪开了目光:“不用,休息一天就好了。”

付清慕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倏尔伸手搭上了荏九的肩头,状似随意道:“既然这样,那我和九姑娘先到镇上逛一逛,说好的糖葫芦九姑娘你还没吃到呢。”

“嗯,成。”

目光如剑,冷冰冰的扎进付清慕的手里,穿肉透骨,好似要将他的手腕砍下来似的。付清慕大笑着松开了手:“哈哈,今天咱们一人来两串,走走!”

门扉关上,楚狂一声喟叹,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昨晚那些画面便如躲藏在角落里的魑魅魍魉,趁四周无人之际,扑上来便将他啃噬干净。

昨天荏九醉了,他可是一直都很清醒。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然而越是清楚,此刻的楚狂便觉得自己越发无法原谅自己。

无法控制初级欲望的自己,让他觉得这简直就是……生命的退化。

付清幕递了一串糖葫芦给荏九:“来,吃了这串糖葫芦,楚狂迟早是你的,别不开心了。”

荏九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他迟早是我的?”

付清幕摆了摆手:“这不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儿了嘛。”他掰了手指正要与荏九细说,忽然街那头传来一阵急似一阵的马蹄声,付清幕探出脖子一望。

迎面而来的是四匹快马,为首的那人一身白衣青衫,五官如玉。付清幕只瞅了一眼,便转过了头,默默的装成路边的行人。四匹快马在他们身边飞驰而过,只留了身后一片尘土飞扬,付清幕看着那队人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荏九见他这表现,不由想到上次遇到的那个什么松的山庄的人时的场景,她轻声问:“又是追杀你的正派人士?”

付清幕轻轻一笑:“九姑娘聪明啊,这队人马着实是武林正派的没错,只是我穷道士一个,还犯不着他们这几人来追杀。”

“听起来他们很有来头的样子?”

“武林四大世家的林家便在这小镇不远的江州城中,方才骑马过去的,正是他林家大公子与林府最得意的三个弟子。”付清幕摸了摸下巴,“九姑娘,咱们先去找萧斐,先听听他那里的消息,若我想的没错,接下来几天可能有得咱们跑的。”

荏九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他:“你为什么还跟着我们,楚狂看你看得没那么紧了,他心里好似也不大愿意让你做我的第二春了,所以你现在完全可以自己跑了呀。”

付清幕默了一瞬,笑道:“这不是还有楚兄给下的毒吗。”

“回头我让他给你解了?”

付清幕但笑不语。

付清幕与荏九回到花楼时,小厮与他们说萧斐已在楚狂房间等了他们一会儿了。两人忙赶了过去,正走到门外便听里边萧斐在说着:“此次江湖各派均受损严重,有消息称那日被带走的人,尚还存活者皆被安置在了京城,想主使者理当也在京城,武林各派欲联手讨伐起主谋。而今决定在四方中心的江州举行武林大会,欲选一人为盟主,统领众派。”

“你们祈灵教不是黑道的么,那些正派人士怎会邀请你们?”付清幕一边问着一边走进了屋。

荏九跟在付清幕身后舔糖葫芦,舌头正尝得欢,忽觉一股冷意自斜里袭来,荏九转眼一看,还坐在床上的楚狂正专心的听着萧斐的话,哪像是在意她的模样,于是荏九也不在意的挪开了眼神,继续舔糖葫芦。

萧斐听闻付清幕的问题,只冷冷一笑:“他们不请是他们的事,我要去是我的事。武林盟主乃是技高者得,他们若实力不行,便由我代劳。”

付清幕撇嘴,没有异议。

“至于我将此事告知三位,乃是有事请三位助我。”

楚狂道:“先说事。”

“我知你们对那夜的妖物和突如其来的袭击有所了解,你们应该知道操纵它们的是什么人,也该能比其他人更容易找到他们的老巢。我也知道,你们行事与那妖物有关,既然咱们的目标都是它们,不如联手合作。”

楚狂丝毫不为所动:“先说事。”

“我会把所有的我知晓的它们的情报告诉你们,你们也可动用我祈灵教的势力,而你们要帮我找一个人。”

楚狂打量他:“你的教主?”

“她叫季辰衣。”

楚狂眉梢微动,但弧度小得连萧斐与付清幕也未曾察觉。

萧斐握紧拳头:“她死了,我要看见尸体。她活着,我要看见人。”

楚狂思索了一阵:“我不能向你保证能找到此人。但我会尽量扩大可能性。”言下之意便是答应了萧斐的提议。

萧斐默了一会儿道:“我要的,也只是这个可能……”他看了楚狂一眼,“武林大会约莫在十日后召开,我们今日下午便先入江州,以便后几日探查其余门派动向。楚公子如今身体可无恙?”

楚狂清咳一声:“已经没事了。”

萧斐点头:“嗯,几位的东西我已着人人从客栈拿过来了,待用完午膳我们下午便可入江州了。”

安排好事情,萧斐起身告辞,付清幕看了荏九一眼:“九姑娘,你不走吗?”

荏九咬了一个糖葫芦在嘴里嚼:“我有事和楚狂说,你们先走。”

闻言,楚狂略诧异的看了荏九一眼,但很快稳住了表情。付清幕眨巴着眼睛看了荏九一会儿,凑在她耳边悄声道:“我实在好奇极了这种时候你会对他说什么话,所以你能允许我待会儿听一下墙角吗?”

“不行。”

付清幕撇嘴:“好吧。”付清幕识时务的出了门去,唤了昨日招待他的纱衣姑娘便自又寻乐去了。荏九听见他脚步声渐远,这才走到楚狂边上道:“我一直还没来得及和你说,被抓之后,在那个金属的房间里,萧斐遇见了那个叫辰衣的女子,只是那人好似不认得他了。”

楚狂微微一怔:“你要的的是这个?”

“是啊。”全当没看到楚狂微妙的表情一样,荏九继续说道:“那个女子说话和动作都有点奇怪,像是你说的那什么服侍者之类的人,她给我们注射的药物,我记得当时她说萧斐死了,也说我死了来着……”

楚狂神色微凝:“服侍者对同化药物注射结果的判断极少出错,误判概率不可能这么大。”

荏九眨巴着眼问他:“那……就是说,那个女子可能知道我和萧斐还活着,但还是判定我们死了?为什么?”

“只有死人才能被放出来。”楚狂沉吟,“……如果是这样,那萧斐他奇怪的情况也有所解释了。”他推论道,“服侍者不可能接连出现两次误判,所以极有可能是她故意将你们二人放走,能做出自我选择的,定然不是服侍者,这样说来,她还是有自我意识,只是迫于外界某方面的压力,不得不对你们注射药物。”

荏九惊讶的问:“那,她果然就是萧斐要找的那个人,他们教主?”

“我想是这样。”楚狂道,“萧斐现在只有同化了一半,他没办法进行自我转换,变不回正常的模样,也无法完全变成非人性生物的模样,按理说,在注射同化药物实验中,这种可能几乎没有,我能想到的,便是药物只注射了一半这种可能了。”

“她故意放了我们,那她一定还记得萧斐,那咱们现在要不要告诉萧斐,他要找的人就在那个金属房间所在的地方?”

“现在告诉了他也没用。照你们的描述,我推论,你们被带去的那个地方理当在该星球大气之外,凭自身力量是完全没有可能上去的。所以当务之急是找回我的飞行器。它可演化为我的专属机甲,若想逮捕白季,摧毁敌方根据地,那是必不可少的设备。”

“你的飞行器已经被运去京城了啊,要不咱们先和萧斐说一声,不参加那什么武林大会了,直接杀去京城,抢回了你的飞行器,杀了那白季了事。别等回头他们将你的飞行器也拉到什么大气之外了,咱们可就没辙了。”

“这倒是不用担心。我的飞行器在陆地上他们或许能拉得走,可但凡要接近带有其他识别性能的机械物体时,它会自动防御,产生排斥。这是联盟新技术。十年前叛走的他们没有设备破解。而且,我现在很在意的一件事……”楚狂顿了顿,神色凝重的看荏九,“我认为贵国最高领导人应该处于白季的控制中。”

荏九愣住:“你说……皇帝是他们的人?”

楚狂严肃点头。

荏九手里的糖葫芦掉在地上:“那咱们还玩什么?”

楚狂眸色沉着:“你不是说,想杀了皇帝么?”

荏九拳心一紧。她是恨皇帝,每每想到自己的几个姐姐,她都恨不能将皇帝碎尸万段。可她也明白,比谁都更明白,她杀不了皇帝,她去京城,去找那个将军,是打着报复的旗号去送死。

才没多久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不畏惧死亡了,但在真正“死”过一次后,她恍然发现,她还是想活着的,她还是有牵挂的,她比自己想象当中的,更舍不下楚狂和自己的命……

楚狂转过眼,正色道:“我可以对付白季甚至对付他手下所掌控的武力。但我对付不了你们的最高长官,就这段时间的了解来看,你们并不是一个自由的国家。最高长官所掌有的权利太大,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调动举国之力,这是我所不能对抗的,所以我需要与他们联手。”

楚狂竟是,在这么点时间里就对下一步做出了部署吗……

真是个理智清醒得可怕的家伙。

“你曾与我说过,你的愿望是杀了皇帝和那个将军,而我说过,如果是你的愿望,我会尽力达成。”楚狂说着这话,沉稳得不像是要去杀那个可以轻而易调动举国之力的王者。

荏九默了许久:“你也要去杀白季?可他以前不是你导师吗?”

“从非人性生物偷袭祈灵教的那一刻开始,一场战争就已经开始了。战场上没有导师,只有我军,盟友与敌人。”楚狂道,“而这场战争,我军,现在仅有两人。”

荏九倏尔一笑:“知道了将军。”

  如果觉得你在遥远星空中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九鹭非香小说全集师父心塞与晋长安与晋长安以胖为美几回魂梦你在遥远星空中九爷别这样司命同体百界歌轻语三嫁未晚三生,忘川无殇祥云朵朵当空飘一时冲动,七世不祥护心姑娘威武百鬼集本王在此与凤行苍兰诀魔尊招摇,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