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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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江末修故意轻咳，“老爷子，可不带您这么挖墙角的。”
“好！改明儿我私下再跟夏丫头说。”
江末修再次又被打倒的感觉。这祖孙俩，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过了几分钟，二少一边整理衬衫袖子一边进来了，身边还跟着个人。
“解决了，顺便给埋了。”
“怎么饭点还乱跑？赶紧过来，客人都来好久了。”老爷子对着门口皱眉，这不乐意的表情当然是做给客人看的。
江末修跟着转头，差点把那口佳酿给喷出去了。
这不是刚才让他割地赔款的大少嘛！他不是说走了嘛！这会儿怎么又回来了？！
“大哥你不是说要回部队吗？”江末修嘴角抽动。
“啊！是要走了，后来又打电话来说解决了。我想家里有重要客人，就回来了。”大少拉开椅子很自然地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又转头对着江末修笑。“我是走了，不过又回来了。”
意思是，没犯规。
“宝贝，多看看，这才叫禽兽。”二少趁机教育宝贝。
“大少你太酷了！”宝贝对着大少竖起大拇指。
“一般一般。”拱手作揖，还顺带抛了个媚眼。
想当然尔，小丫头各种扛不住。
总之，江老师这顿饭，吃得满肚子酸醋。可以预见的，晚上回家，宝贝各种惨。床下欠的债，床上总的还哒！
Chapter 33
吃完了饭，再闹腾了会儿，江末修拉着宝贝起身告辞了。就还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被江老师牵在身边，慢慢跟着，怎么都觉得是在蹦跶的兔子。
“诶，咱车子好像不是停在这边。”
很好，终于发现了。以及，江老师非常喜欢“咱”这个字。
“嗯。”
“咱要去哪儿？”还一派天真哪。这孩子刚见完偶像，心情好着呢。
“嗯。”
今晚天气好，十五，满月，皎白的月光将地面照得明晃晃的，连路灯也挡不住月色。宝贝借着光仰头看江末修，只见他摸摸鼻子，抿着薄唇。还以为他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呢，于是巴巴地勾住他的胳膊，软糯糯地靠着他撒娇，什么好话都说了。
还是没吭声。宝贝哪里知道，江末修这沉默，是在沉思待会儿怎么把姑娘骗进家门撒。江末修爸爸虽然退下来了，但作为曾经执政的前BOSS，还是受到相当严格的保护，以及限制的，毕竟还是掌握着这个国家一些正是进行时的绝对机密。老爷子虽然不能出国，但国内仍是畅行无阻的.他喜静，平素就和另一些退下来的老干部打打麻将、下下棋听听曲儿，或捣腾些花花草草，想活动筋骨了就去打打老年高尔夫什么的，小日子过得也挺充实。
老爷子对两个儿子还是颇有微辞的。这么大年纪了，同年龄的爷爷都当累了，可他现在连孙子的影儿都还没见着。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想着冲刺事业了，且也认死理儿，觉得没遇见真的想过一辈子的，就坚决不娶。拖到四十多了才娶了当年刚刚二十出头的孔璐瑶，也没带歇气儿的生了俩，可毕竟起跑线慢了别人一大截。
老爷子当惯了领导人，习惯了摆架子，且从小和孩子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也不太知道怎么和孩子打交道。好在两个儿子自小放在美国养了，表达方式也比国内的孩子来得直接。
江末修也是个孝顺孩子，老爷子嘴上虽然都不说，但心心念念想着什么事情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吃完晚饭，找时间给老爷子和孔太后打了个电话，说晚上回去过夜。老太太那边立马就问，宝贝带不带来？得到肯定的答案，那乐的。临挂电话前还埋怨儿子哪，要吃饭带回家吃不就好了，带到莫家去算怎么回事。要不是怕突然杀到人老莫家太唐突，孔太后早飞奔过去了。
宝贝以为这是在散步哪，也慢吞吞地跟着走。走了十多分钟，终于在另一栋别墅前停下来了。这山上每栋别墅之间都隔了一段不小的距离，莫家和江家还算离得比较近了。
“这哪儿啊？”
“嗯。”
“你在嗯小姑奶奶灭了你！”炸毛了，挂在江末修身上又捶又捏，跟小猴儿似的。
稳住宝贝，也顺势抱了抱紧，怕话说出口她给跑了。“嗯，我家。”
宝贝顿时凌乱了，向后退了一步。要不是江末修给抱着，估计真的要跑了。这只顾着欢欢喜喜见偶像了，怎么就给忘了莫老爷子住这儿，那江BOSS不也住这儿嘛！这时候宝贝是断说不出走这样的字眼的，你管天管地不能管人家做孝顺儿子啊，莫不是你还让他过家门而不入？演大禹治水哪！
“哎哟。”挠了挠后脑勺，孩子有点慌张了。“不然我回莫爷爷那儿等你？呃，其实我坐大少的车回市区也是成的。”
宝贝不提大少江末修还没那么来气儿。一手放开宝贝，伸到人额前猛戳，跟训孙子似的。“你还有脸跟我说大少！老子脸都被你丢光了！你是我老婆，直勾勾地盯着人大少流口水，传出去爷还有什么脸在这四九城混下去！”
这招叫先声夺人。
“嘻嘻。”宝贝咧开嘴赔笑脸。
阴啊！果然就把小姑娘的注意力给转移了。这不，江末修在等救兵撒。
他们门口还没站两分钟，那头大门就应声打开了。孔太后老佛爷出巡似的，出来逮个人也有排场，她后头跟了两个人，一个生活秘书，一个煮饭阿姨。
“哎哟，宝贝啊，来了怎么也不进来啊，害的我和爸爸好等。”人未到，声先至。爸爸？谁爸爸？孔太后已经自动把老爷子升格为咱宝贝的爸爸了。来到两人身前，孔太后狠狠白了儿子一眼刮子。
接了江末修的电话老爷子就巴巴地等着了，虽然他自以为不动声色假装看报纸，可一会儿工夫就去倒了两次白开水，次次不小心经过窗前。适才看到老爷子躲窗帘背后猛瞧就知道两个小的来了。这小两口在门口磨叽了那么久，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家儿子搞不定了。
孔太后一屁股挤开江末修，挽着宝贝的手就把人往里头拖。斜眼瞥到宝贝额头一片红，心疼地转头就拧住江末修的耳朵。“是不是你弄的！逆天造反了你！”
“哎哟妈！您这使得哪一招啊！”上次被孔太后拧耳朵已经能追溯到十五年前了，她突袭来这么一回，江末修没防备被拧了个正着。刚想挣脱掉，可见宝贝适才还别扭的脸此刻又是想笑又是心疼的，便用了招苦肉计。
“阿姨您轻点儿。”从来没见过江老师这怂样儿啊，宝贝乐坏了，真想掏出手机牌照发微博哪。可也顾忌着男朋友的面子，孔太后拧上没几秒她就伸手去解救了。也没真敢动手拉太后，这还没过门儿呢，自然是小心伺候着。当然聪明的女孩儿，就算嫁了也不跟公公婆婆拧着来。男人吧，有担当的，势必得是孝顺的，媳妇儿若是忤逆爹妈那还得了。女人也得明白件事儿，一个男人因为爱你，他娶你做妻子和你生孩子承诺照顾你一辈子，可之前他已经爱了他的父母二三十年了，你若珍惜这缘分珍惜这男人，就把他的父母当成自己的父母那样孝顺着。
对于一个妈妈来说，爱她的儿子照顾好她的儿子比爱她照顾她更让她高兴。
宝贝这么一急，太后也就顺杆儿放手了。
“咱们走，别理他。”把人拖进狼窝了才是王道啊。孔太后没再理睬江末修，拉着宝贝走了。
江末修站在原地，揉揉有些发红的耳朵，摇头直笑。这姜确实是老的辣。前头小媳妇儿还扭脸儿看他呢，那小眼神怎么就那么招人疼！三两步跑上前将手搭在太后肩上，顺势掐了掐小媳妇儿的小脸蛋儿，江末修就这么心满意足地抱着他的两个女人回家了。
客厅的窗帘此时晃荡了几下。
进门时看到老爷子正襟危坐地摊着报纸在看，鼻子上架着老花眼镜儿。
“爸！我回来了！”江末修一边换鞋一边伸着脖子对着客厅大喊。老爷子喜热闹，中年才得子，江末修比下头那个更懂事，凡事都顺着老爷子的喜好伺候着。
“嗯。”那头镇定得。
宝贝有些紧张哪，里头这位爷，以前见到的可都是在电视里头。怎么都想不到哪天会见到他本人，而且还是以未来儿媳的身份。一想到着，宝贝顿时就不淡定了。
江末修怎会不了解他爸那德行，再看看宝贝的模样，顿时就乐了。自个儿换完了鞋子，还扶着宝贝的手等她换鞋子。越想越美，又伸着脖子喊。
“爸！我把媳妇儿给您带回来了！”
这回老爷子拿报纸的手轻微一抖，嘴角也是轻微一抖，但好歹把持住了。
“臭老头子，你们没来前他扯着报纸那国内版看了不知道多久，现在还在看那里。适才还眼巴巴地躲在窗帘后头看你们撒，这时候又假正经了。宝贝咱也别理他，他们俩父子都这德行。”太后进屋后又进了趟一楼的衣帽间，出来时刚才披在身上的披肩已经除去了。
老爷子一听这说法不乐意了，甩了报纸站起来。“你这老同志，有你这么说话的嘛！”
“就这么说了怎么着？”
宝贝紧张吖！扎扎实实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说了句：叔叔好。把江末修母子给雷得！
还叔叔类，都能当爷爷了。
这要是被她奶奶看见了，得狠狠打她顿屁股。这就紧张了，小时候的教养仪态什么此刻都没派上用场。不过小丫头面上愣是给Hold住了，虽然生嫩，可依旧是大家闺秀的气度。老爷子看了也是很满意的，大大方方的，也敢与人直视，毕竟还小，等真的长大了，肯定也是块料。
正眼瞧见了宝贝，老爷子竟还有些不自在。你说这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终极BOSS，怎么见着未来儿媳就没了道行。说到底了，还是因为在乎，这可是宝贝儿子看中的人。这年纪得的孩子，还不得当孙子养啊，跟他年纪差不多的，结婚早的，孙子都快当爸爸了。
“嗯。”又是酷酷地应了一声。
宝贝怎么瞧怎么觉得亲切，这老爷子应人的模样简直和江末修一模一样了。
“你看吧，父子俩就一德行。”很显然太后也发现这点了。
宝贝捂嘴笑，表示同意。
“站着干什么？过来坐。”老爷子轻哼了一声，转回身去坐下继续看他的报纸。
“妈，你挤兑我爸哪？”江末修心情忒好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太后和宝贝拉家常，江末修一会儿拿水果一会儿端茶水伺候着，至于老爷子，看了一晚上的“国内版”。身在曹营心在汉哪，眼睛盯着报纸可那心思全在老婆儿子媳妇儿那边。宝贝说的话老爷子听了个真切，太后也知道老爷子想听这孩子说说自家情况，便专拣老爷子关心的问。虽然之前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可有些事儿当事人自己说的与旁观者就是不一样。
江末修一边削苹果，一边听宝贝绘声绘色地跟太后说着小时候的趣事儿，完了还咧嘴偷看他爸。偷听被抓个正着，老爷子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倏地把报纸再举高了些。
总之，睡前的气氛都十分融洽十分温馨。
等到晚上十点多了，太后也顺势留了人在这里过夜。江末修没等宝贝点头就应了。那宝贝还能怎么样？现在吵着要回去，未免显得小气了。
这头江末修拉着宝贝的手就要回房哪，那边老爷子放下报纸，取下老花眼镜发话了。“阿姨已经把客房收拾好了，宝贝睡大江的房间，大江你去睡客房。”
“嘿！”江末修一听眼睛都快瞪突出来了。“凭什么啊！”
老爷子眉头一皱。“人小姑娘家的，孤男寡女跟你睡一房间，就算没做什么，传出去也不好听，你是想毁人名节？”
宝贝宽泪。叔叔，早毁了！
江末修张了张嘴，哑巴吃黄连，无话可说。
“等订婚了，再同房。”说着老爷子慢吞吞地就要回房。又想到了什么，开始数落儿子。“你也是，跟宝贝在一起这么久了，也没去拜访过宝贝的父母。这个五一，咱全家去趟S市，把婚事谈一谈，不能让人姑娘没名没份地跟着你。”
江末修一听乐了。敢情老爷子一晚上不吭声就是在琢磨这个。见着人了，他老人家对这儿媳妇是满意了，于是合计着抢人了。说白了老爷子就是想抱孙子了。赶紧把婚订了，然后鼓动儿子“不小心”搞出人命，再大大方方地生下来。
事先已经经历了孔太后的几次洗礼，宝贝发现自己对这样的神来一笔已经可以坦然接受了。只是老爷子提出的这个建议太多惊悚，她顿时碉堡了。
老爷子和太后的房间在一楼，人年纪稍稍大了，走楼梯不方便了。两个儿子的房间都在二楼，书房卧室什么都一应俱全。想想老人还是怕寂寞的，孩子们有自己的事业和房子，不常回家，老人家嘴上不说，可家里一切都备着，就是想告诉孩子们，常回家陪陪爸妈。
宝贝进了江末修的房间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处参观，可惜她没看到自己想看的。江末修在美国长大，什么相片或者有纪念意义的玩意儿都放在美国。中国的家里虽然也挂着几张他们不同年纪的全家福，但总归缺少了成长的痕迹。
“以后带你去美国见见我奶奶。”江末修从背后抱住宝贝。
江末修的奶奶快九十高龄了，前些年他爷爷也过世了。晚辈们思量着把老太太接回国，可她不乐意，虽然中国人讲究落叶归根，可始终在国外生活了那么些年，也习惯了那里的环境和气候。而且最重要的是，老头子也葬在那边哪。
宝贝点点头，没说话。
“还生我的气哪？”亲亲她的脸颊。
宝贝这回摇头，转身抱住江末修的腰，将头埋在他怀里。就是觉得不太真实，两三个月前她还觉得，男朋友什么的还离她很远，结婚这件事在她眼里更只是一个名词，远如天边浮云。怎么现在一下子不仅有了男朋友，还见了家长，对方家里甚至还打算把婚事定下来了。
此刻宝贝略有悲壮情怀。如果不想错过这个男人，势必订婚。不止男方家想先定下来，之前江末修不也提过这件事情嘛。虽然宝贝觉得自己还没享受够青春，但为了这个男人进围城，似乎是值得的。
一时间江末修也拿不准宝贝的心思，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哄人，只能抱着亲亲。再阴险的男人这心思依旧细不过女人哪。
还没亲热够呢，就有人敲门了。“大江，该去睡觉了。”
是老爷子。
江末修失笑，无奈地放开宝贝。“你瞧我爸，还防着我哪，整的跟怕自家闺女被人占去了便宜一样。”
“这么快就忘啦？不早被你占去了么。”小姑娘拉下他的脖子凑上去咬耳朵。语气轻佻，吃准了他没法留下来欺负她，这还学着勾人了。
这含羞带怯的模样，江末修差点就硬了。狠狠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转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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