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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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送嫂子去吧。”某人优雅地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唇角,开口。

  虚伪!三少强烈鄙视江老师。可今天儿子生日,一年才那么一回,是断舍不得分开太久的。“让末修送你们去吧,我忙完了就过去,接你们回来。”

  

  

  Chapter 11

  

  已旅居瑞士多年的一位禅师回国做演讲,夏絮正巧与他熟识,便过去打声招呼。夏絮本就是信佛的人,问好变成了小坐,最后小坐变成了长谈。

  莫贝宇这小鬼精灵,喜欢让他江叔叔抱着,因为他力气大手臂粗。可又喜欢跟他小姨玩儿。于是宝贝千不甘万不愿只得和江末修面对面坐着,坐着还没完,还得伺候小祖宗高兴——心里着实憋得慌。

  江老师呢,直勾勾就盯着人家看,眼珠子都不舍得多眨一下。你看看,这不就是他幻想过的未来嘛。他,以及宝贝,还有他们的孩子们,一家人,就是这样的快乐、温馨。

  “再看我就揍你!”低着头,恶狠狠的。这孩子被江老师盯着看,耳根都红了。

  江老师心情相当好,不跟她计较。宝贝这时候要是抬头,会看到他笑到连牙齿都露出来了。

  “宝贝儿,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宝贝皱着眉瞪江老师。“请你别擅自在我名字后面加‘儿’音,人家好好一个名字,被你叫的那么淫荡!”

  江老师笑而不语。

  “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抓着莫贝宇的小手玩,小家伙也不需要你的专注力,只要陪着他一起动就满足了——非常好带的孩子。

  “女儿。”

  “为什么?”

  “你不喜欢女儿?”反问。

  “当然喜欢。”

  满意这个答案。“我觉得人一辈子一定要有个女儿,从小留着长发,还有刘海儿。给她穿小靴子,春天带她到处玩,给她编花环戴着;夏天给她买冰棍吃;秋天带她走在满是落叶的石板路上;冬天带她打雪仗,逗她气呼呼的说:我不跟你玩了,你是个坏人。上学了给她梳麻花辫子,听她咿呀呀的念课文……最后她嫁人,我哭成泪人。”

  江老师静静听着,笑得几温柔喏!

  “好,就生女儿。”声音几轻喏!

  可两人靠得那么近,宝贝当然听到了。

  这话怎么听都别扭。这该是一对幸福的小夫妇才该讨论的问题吧!

  “真是的!我跟你说这个干嘛啊!”伸手要去抱莫贝宇,可却被江末修轻轻一躲。孩子没抱到,自己倒是差点也栽人怀里了。

  “想去哪儿?”意思是,我和你一起去。

  “把孩子给我,我要带莫贝宇到大殿里看看。”迟钝!

  “我跟你一起去。”将孩子换了个边儿,带头往里头走。

  最高兴的是莫贝宇,知道有得看有得玩了,手舞足蹈,奶声奶气地说着些语法怪异的话语。

  这间寺庙香火鼎盛,大殿里烟雾缭绕,放眼望去全是香烛。

  宝贝以前不怎么信这些,但无论如何,她都怀着敬畏的心去看到一切。后来因为夏絮的关系,她也开始慢慢接触宗教,也不是跟着奶奶妈妈们去上香拜佛什么的,就是有时间会看看佛学典籍什么。

  进到大殿里,宝贝双手合十放在额前。并没有向佛祖许什么愿,反而心灵澄澈,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是莫贝宇第一次来到寺庙,看到这么蜡烛,小家伙先是茫然,而后似有所悟,最后是恍然大悟。看看坐在大殿中央高大的佛像,这奶声奶气的娃娃,拍着小手开始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江老师显然是被SHOCK到了,宝贝是惊恐。旁边维持大殿秩序的小沙弥显然已经崩溃了。

  还是江老师比较淡定,回过神来后抱着孩子拉着宝贝当机立断撤了。

  莫贝宇出了大殿还在拍小手哪,不过已经闭嘴了。他茫然地看着他江叔叔和小姨,明明他在高高兴兴唱着歌,怎么还没唱完就跑了。

  宝贝跑出来喘了一会儿气才回过神来,然后双手支着膝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夏絮在禅师那边呆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之前江老师为了和宝贝多些话题,问过夏絮和禅师的关系。不过这个问题宝贝根本没有搭理他。

  这位禅师,就是夏絮曾经的那个故事。

  此人生于佛学世家,从小浸沐在佛光里。少时轻狂,但已是俗家弟子,后来……后来干脆抛下一切跑去落了发,真的当起了佛。夏絮能说什么呢?爱情没有输给时间、没有输给距离,更没有输给第三者,爱情最终输给了神佛。只得成全他。然后无奈地转身,泪随着微笑一起夺眶。

  那一次夏絮爱得很深。有人说千万不要在十六七岁爱上一个人,因为这个人将是你此生的最爱。那一次夏絮伤得也很重,此情未央,此意难忘。

  可是在夏絮的生命里,更重要的是家人。父母。夏絮读过三毛,三毛说:我愿意在父亲、母亲、丈夫的生命圆环里做最后离世的一个,如果我先去了,而将这份我已尝过的苦味留给世上的父母,那么我是死不瞑目的,因为我已明白了爱,而我的爱有多深,我的牵挂和不舍便有多长。

  所以为了家人,夏絮像从未受过伤那样活着。

  那个人曾经还告诉过她:生命中的许多东西是可遇不可求,刻意强求的得不到,而不曾被期待的往往会不期而至。因此,要拥有一颗安闲自在的心,一切随缘,顺其自然,不怨怒,不躁进,不过度,不强求,不悲观,不刻板,不慌乱,不忘形,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二十岁那年,认识了莫三,母亲非常喜欢他。便是已到谈婚论嫁时,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爱他。只是知道,他让她很有安全感。

  某次夫妻俩都喝醉了,三少说:曾经的海枯石烂,终究抵不过一句好聚好散。

  是啊,好聚好散。留住最美好的,也只记住最美好的。

  借着醉酒的两人,抱着哭成了一团。

  那是夏絮记忆中唯一一次为那个人落泪。

  而后,她开始让一些人渐渐淡出她的生活。一个人的心那么小,可以遇见的人不多,可以付出的,也只有那么几个。爱的时候,就用力爱。过去了,就过去了。

  所以总说夏絮很聪明。

  这样一个女子,得之确是男子之兴。

  徐志摩在爱情里是个流氓,可他说对了一句话:少年的时候,我疯狂的喜欢“带我走”这三个字。现在,我再也不会任性的让任何人带我走。我学会了,自己走。

  人生,自己走。找个还不错的对象,一点一滴,重新学会爱。彼此扶持、彼此爱护,越来越爱,慢慢地,一步一步,能走一辈子。

  宝贝不知道,夏絮再见那个人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看她出来时平静又幸福的笑容,心里由衷地松了口气。

  晚上由江老师负责送宝贝回学校。

  一路上,宝贝都出奇的安静和从容。

  车到了寝室楼下,宝贝坐在位置上迟迟没有下车,而江末修也没有开口说话。

  “江末修。”

  转头看她。

  “我挺喜欢你的,不过也只是喜欢而已。我一直被爸爸和夏天保护地很好,也不曾试过让喜欢再进一步是什么感觉。一个人的时候很自由,无拘无束,随心所欲。只是一个人久了,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了,不是没有人追,也不是不想爱。只是不习惯去过两个人的生活,或许还是因为没有遇到那个可以让我心动的人。”

  “我是个很传统的人,倒追人的事儿做不来。最近我特看不惯你做的那些破事儿——虽然你什么都没做,不过这就才是最大的问题。如果喜欢我,那就请你像个男人撒开了胆儿来追,看小姑奶奶招不招架地住。如果不喜欢,那就请你有多远滚多远,别来浪费我的时间和感情。”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江末修坐在车上看着宝贝的背影,摸摸鼻子,乐坏了。

  小丫丫的,脾气怎么那么辣,他真是喜欢惨了!

  像个男人?撒开了胆儿来追是吧?

  

  

  Chapter 12

  

  宝贝开门看到的是寝室三个人挤在石小希的桌子前,盯着电脑屏幕笑得花枝乱颤。宝贝心情不错撒,把心里憋着的话一气儿说完了,顿时觉得无事一身轻。要是往桌上一扔,三两步跑过去压到她们身上。

  “干嘛哪干嘛哪!”

  “哎哟!”

  “压扁了!”一阵哀嚎。

  “夏宝贝你心情不错啊,蔫儿了那么多天,终于正常了。”石小希转头对着宝贝腐笑。“果然,爱情是女人最好的补品,怎么几小时不见,你整个人都水灵了。”

  “石小希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这么黄!”佳慧。

  “我又没说蛋白质补到满格。”撇嘴。

  “少禽兽了你们。”宝贝不理睬她们。“看什么?”

  仔细看屏幕。呃,这不是……刚才她从江老师车上下来的照片嘛,前后不到五分钟,怎么论坛上已经有了!

  “你是不知道!今天江老师来接你,论坛上一下子多了几十个图片帖子。后来管理员还汇总开了个转帖,到晚上已经回复了几百页了,刚才突然说有新情况,没两分钟就上照片了。夏宝贝你火了!”这种事儿石小希竟觉得与有荣焉。

  “我们寝室楼下从此有人蹲点了?”方洁惊恐。

  “是吗是吗?那以后不能穿睡衣下楼买茶叶蛋了!夏宝贝你赔!以后你帮我下去买!”石小希说风就是雨。

  “一边儿去!懒还找那么多借口。”

  “你是当事人,你不关心关心大家什么反应啊?”佳慧问。

  “好坏都是我的事儿,你们凑什么热闹?”毫不关心的态度。

  “怎么都是你的事儿了?!”石小希不同意了。“你是咱们寝室的人啊,我们就是的娘家,女儿嫁得好不好,难道娘家人不该关心关心?还有,也是最重要的!江老师可是我们心目中的大神!他感情的动向我们也是很关心的。”

  “石小希你可以去死了。”

  

  寝室卧谈会,起先话题还是围绕着宝贝,后来见她没什么回应,大家便也兴致缺缺了,反而是方洁,她第一句是说她男朋友嘴巴贱,第二句说的是虽然这样她还是很爱他。

  要不是已经躺在床上了,大伙儿真想从被窝里爬出来狠狠群殴她。

  主要是方洁的男朋友嫌方洁胸太小,不够性感。可嫌弃方洁也就算了,顺道他还批评了胸大的,他说这种肯定是被爷儿们揉大的——你说贱不贱!

  “所以说做女人难!腿短点吧,穿大高根太累;腿长点吧,一帮色狼瞄着大腿根;寒碜点吧,丫外面各种找妞;漂亮点吧,丫说你各种看不住;矜持点吧,丫说你装B;热情点吧,丫又说你骚B。”石小希义愤填膺。

  倒是宝贝,抓住了方洁一席话的重点。“我说,你内衣那么厚,他怎么知道你胸小……”

  “噗!”石小希喷了。

  “哈哈哈……”佳慧也噗哧一声大笑。

  方洁没脸见人了。

  “说到嘴贱,谁也没有我姐夫的六弟贱。”宝贝有感而发。“上回我们一伙人去夜店玩,那种地方,多了是人勾搭他。有一女的挺漂亮的,可他不知道怎么就忽悠了人家在外头走廊的壁灯下等他,还带了我们过去,说那就叫猪八戒照路灯,夜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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