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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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说对相关人员全部隐瞒。”所以，除了他、路修凡、武仲扬之外，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有些伤害，一次就够了，既然报了仇，就没有必要一次又一次揭开伤疤。
“你呢？老三有跟你说什么吗？关于黑手党内部孤立要员的事情。”武仲扬一向和路修凡最好，而且他直觉地认为这件事情跟路修凡有关。
“知道。”路修凡双手插袋。
“你也同样不告诉我？”萧柏琛皱起了眉头。
“……”路修凡沉默了半刻，“我忘了。”
“那现在把所有的事情给我说清楚！”萧柏琛有点发火。
“老头子，”席靳皱眉，“你别忘了你有高血压的征兆。”
“我来说。”尔哲让弟弟们全部坐下。“夜阿姨出事以后，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所以偷偷离开家里加入了龙氏的地下组织，直到掌权了才回来。”尔哲的话让格非的脸色白了白，他不安地望了母亲一眼，却见她神态自若。
“我一直在查关于夜阿姨车祸的事情，接着也连带扯出了席阿姨突然去世的一些线索。当时小妹已经和太子在一起，他知道了我在查的事情，所以也插手了进来。”
“对方做得很干净，我们知道不对劲却不知道破绽在哪里。”路修凡接下去讲，“直到老四在萧园重伤。”
“本来老三不想管这件事情的，可是这次是老四受了重伤，所以他不得不插手，他运用黑手党内部的势力逮住了那只鬼，也从他口中套出了话。然后所有的一切抽丝剥茧一般全部弄清楚了。原本我们是打压商业这一块，黑手党内部的事情太子还没有开始施压老三那边就动手了。”
“事情很简单，席阿姨的去世、夜阿姨的车祸，萧园里的暗杀，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都清楚了。”路修凡看向格雪依，“两位阿姨已经去世很久了，也幸亏老四没事，我们看在老七的面子上，没有对你们赶尽杀绝，你不该再来这里把一切都摊开来说，也不能向我们提那样可笑的要求。”
“原因很简单，我经营了那么多年才有今天的权势地位，我不要这些就这样没有了。一个宽恕换一段仇恨，萧柏琛，你还是赚了。”格雪依无所谓地朝路修凡笑笑。
“我真想一巴掌甩过去。”席靳别过脸。
“真的是我赚了？雪依，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会让你良心泯灭到这种地步。若音、玄舞，她们都是无辜的！”萧柏琛激动地看着格雪依。
“因为她们是你最爱的女人。”简单的原因，换走了两条鲜活美丽的生命。
“你……这样还要求我放过你？”萧柏琛不敢置信地反问她。
“那你倒该听听我离开你之后的事情。”格雪依冷笑，像是在陈述一个鄙夷对象的遭遇一样，似乎曾经的伤痛不是她的。“我生下格非没多久，你的母亲就派人过来说你要结婚了，她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识相一点自己离开。我当然不相信，于是我去找你，可是结果是我看见的是你抱着席若音在逗那个小杂种玩。我离开你，我妈妈又不原谅我未婚生子。我带着你的儿子，做过很多不堪的工作，直到我妈妈看不下去接走了格非。后来我被一个意大利人看中，被带去了意大利，辗转送了很多人，最后才遇见现在的丈夫，你说，我会那么轻易让你夺走我现在拥有的东西吗？”
“我不知道……”被她平淡语气所陈述的事情震撼到，“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哈哈……第二次找你的时候你抱着夜玄舞，这个理由够吗？”格雪依走近萧柏琛。“你欠我的。”
萧柏琛看看沉默的儿子们，这就是他们瞒着他的原因？
天哪！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了荒唐的年轻时代，他得不到母亲的谅解，他失去了最爱的女人，他让一个原本天真快乐的女人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
萧柏琛看着冷笑的格雪依，脸部因痛楚而扭曲起来。
“爸爸！”席靳第一个发现不对劲。
“爸爸！”
萧柏琛捂着心脏，痛苦地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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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了，高血压和轻微的心脏病是很正常的。你看老爸年轻的时候那么荒唐，老年会得这种病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啦。”席靳拍拍以妍依旧有些苍白的脸。“不用担心了，以后老头子我帮你看着，保证他长命百岁好不好？”
“嗯。”以妍点头，手握着父亲粗糙温暖的手。七哥的妈妈来，然后她被少焰带上楼睡午觉，当她被楼下的吵闹声吵醒的时候，就看见爸爸被哥哥们抬回房间。索性有四哥在，简单地做了急救，让人从医院送来的输液，情况总算控制下来了。
“该处理的事情处理一下，剩下的等萧伯伯醒来问了他的意见之后再做处理。”龙少焰交待尔哲。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谁出面都不合适了，等萧柏琛的决定吧。
“少焰……”以妍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他们瞒了她很重要的事情。
“你爸爸的一些私人恩怨，我想他不希望你搅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龙少焰微微笑着，“你现在就乖乖给我准备做妈妈，到时候给你爸爸生一个漂亮的外孙女。”为了转移以妍的注意力，“今天你爸爸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套珍藏版的童话书，本来想向你献宝的……”龙少焰把以妍带出房间。
格非叹了口气。转身也出了房间。
夜以杰看了父亲一眼，也跟了出去。
……
递了一罐啤酒给格非，夜以杰坐到他身边。
“小时候妈妈很喜欢带我和以妍在这棵樱花树下看星星，尤其是爸爸也在的时候，她会特别开心。”夜以杰跟格非说他们以前的事情。“十八岁之前的生活真的很幸福，我、以妍、妈妈。”
格非看了夜以杰以妍，跟着他打开啤酒罐。
“可是我知道妈妈不开心，我知道，以妍也知道。太多的事情，她……有点绝望吧……”渐渐陷入了回忆，“爸爸不知道妈妈的感觉，他一年来我们家四次，其他的时间，应该是分给其他阿姨了。呵呵……不过我们做儿女的能说什么呢？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天下无不是之父母，爸爸他再不对，始终还是我们的爸爸，他是妈妈全心全意爱着的人。这是以妍告诉我的。”
“对不起……”格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想想……你该早知道了这件事情吧？两个月前当哥哥们告诉我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很惊讶，我们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后来，我突然想起了妈妈车祸后给她输血的那个少年，是你吧？你早就知道了是吗？”夜以杰问格非。
格非点头，“你们如果不原谅我我也不会怪你们的。”
“说什么傻话呢！”夜以杰轻笑了声，接着确叹气着低下了头。“其实妈妈她……能躲开的……能躲开的……只是在那一瞬间她犹豫了，就这样。你不需要为了你妈妈做过的事情背上十字架。”
格非缓缓点头，灌了一口啤酒。
“四哥他比我知道得更早，他也不会怪你的，这不关你的事。”夜以杰拍拍格非的背。“其实……”夜以杰没有办法把事情的一切其实都是爸爸造成的这样的话说出去。“可是，既然我们是一家人，我们就该为已经离开的人好好活下去。”妈妈最后告诉他：你要好好照顾你的妹妹，好好和你的兄弟们相处，还有，永远不要怪你爸爸。
“谢谢……”
“不客气，我们是兄弟！”
……
遣开了所有的子女，萧柏琛单独面对格雪依。
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会让他们住手的。”
事情太顺利，格雪依疑惑地看着眼前苍白的男人。
“不用担心我耍诈或者反悔，你知道我一向说到做到的。”萧柏琛苦笑着摇头，“你该知道，其实我并不欠你什么，雪依，当时我有去找过你，可是你躲起来了。我母亲那件事情我也是你昨天提起来我才知道的。对于你所经历的一切，我感到抱歉。可是……让我失去若音和玄舞，已经是给我最大的惩罚了。我真的不欠你了。”
“你对不起的女人太多了。”
萧柏琛不置可否地点头。“我现在很满足。我的儿子女儿们，团结孝顺，即使他们知道他们的爸爸曾经对不起他们的母亲，他们还是全心全意地爱我，我真得很满足。接下来，我更要迎接我的外孙女出世了。”说到这里，萧柏琛忍不住浅浅笑开。“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好不好？”
“……”格雪依别开了眼，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好。”
“谢谢。”萧柏琛点头。“还有，你不介意的话，格非就留在我身边吧，这孩子，每次我见到他都觉得亏欠了他很多。”
格雪依点头。
“曾经犯错的是我，你对格非，太不公平了。”
“我……想问你一句话……”格雪依站起身来。“你曾经……”爱没爱过的话始终问不出口。她早就没有资格问他这个问题了不是吗？
“对不起……”萧柏琛知道她想问什么。“回意大利好好生活吧。太子和老三那边，我会跟他们说的。”
“谢谢。”格雪依深吸了口气，逼回眼泪，从容地走了出去。
“爸爸！爸爸！”以妍和格雪依擦身而过。
“小心肝儿！你跑慢点！宝宝七个月了你怎么还跑成这样！”萧柏琛担忧的声音传进格雪依的耳中。
“爸爸，刚才阿靳哥哥接到爸爸的妈妈的电话了哦！她说让你有时间回一趟萧园。你看看，病一回就让爸爸的妈妈心软了，你早该装病的！”
“小坏蛋！”萧柏琛大笑。
“爸爸，那套童话真好看！你偏心，我小的时候你都没有买给我，现在你什么东西都卖给宝宝了！哼！我这胎怎么样都要生儿子！我要把你气晕过去！”以妍撒娇的声音让整个房间一下子暖和起来。
“呸呸呸！童言无忌！什么儿子啊！是女儿！女儿！”
这就是天伦之乐了吧？格雪依没有停止向前的脚步。他现在过得很幸福呢。曾经想尽了一些办法想让他痛苦，可是到头来最痛苦的是她自己，很可笑！真得很可笑！
笑声渐渐消失在身后，格雪依出了这间让她心底泛酸的房子。
格非……她停下脚步，静静地盯着二十年来从未正眼瞧过的儿子。
“要我送你去机场吗？”格非面无表情地问。
“不用了。”她越过格非，但是在背对着他的时候突然停住脚步。“……对不起……”
格非一震。
“这句对不起来得有点晚，如果你愿意原谅我，那就有时间的时候来意大利看看我吧。”格雪依说完快步朝门口停着的汽车走去。
格非转身，看着汽车渐渐从视线中消失。
他等这一天，等了二十二年！
再次转身看向他的家，席靳站在客厅的窗口，轻轻向他举了举杯子。
阳光下，格非笑得格外灿烂。屋内是一片笑声，他小跑着，向他的家人跑去……
尾声
以妍怀孕七个月。
“记住了没有？”老查理请来的龙氏医院在妇产科有很多年经验的护士来“赤尘”教以妍生产时候的拉梅兹呼吸法。这是孕妇从怀孕7个月开始进行训练，由丈夫陪伴进行，效果将会更好。
“记住了！”龙少焰听得十分认真。但是可爱的小孕妇却兴致缺缺地玩着雷拓新进贡的掌上游戏机。
“夜小姐。”护士耐着性子想再讲一次。
“少焰……你听了不就好了吗？为什么我还要再听一次。”以妍越来越孩子气，用席靳的话说就是这是标准的被宠到极致而导致的智商变低的现象。
“傻瓜，到时候是你进去生孩子，又不是我。”龙少焰笑着把以妍捞进怀里。
“好吧，其实我有在听啦。”以妍吐吐舌头。“可是我有一点点害怕也。”
“不用害怕。”护士笑着收拾示范的东西。“其实你已经很了不起了。很多准妈妈在孕期都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心理问题，但是每次医生见到你都说你的心理调适地很好。”
“听见没？护士小姐说我很了不起。”以妍煞是得意。
看着这对恩爱的小情人，护士又说，“现在怀孕已经进入二十九周了，虽然性生活有利于孕妇的生产，但是太子您要稍稍节制一点了哦，而且还要注意姿势，千万不要压迫到准妈妈的腹部。还有，如准妈妈在性行为中或性行为后有出血现象，要立即去看妇产科医生。”
“嗯。”龙少焰认真地点头，但是脸上却忍不住出现潮红。
“一般来说，只要不压迫到准妈妈的腹部并且准妈妈身体健康，孕期的性行为大都很安全。”想想又怕自己的话会吓到这对初为父母的小情人，护士又补充。
“我知道了。”护士的每一句话，龙少焰都很认真地记住。
“不过太子，在进行性行为的时候还是要记住戴避孕套哦，由于男性的精液中有前列腺素成分，而前列腺素有催产作用，容易引起子宫收缩。”
“啊！我要再听下去了！”也不管面有羞色的龙少焰，以妍听护士一直交待这方面的问题，害羞地逃出了休息室。
“……”龙少焰稳稳情绪，也顾不得害不害羞，“继续。”他说。
……
以妍怀孕八个月。
“把胡萝卜吃下去。”龙少焰叉着一块胡萝卜，硬是逼着以妍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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