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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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妍，别折磨自己，我会痛……”洛彦眉头越皱越紧。
“……阿彦？”以妍觉察到了洛彦的不对劲。他紧皱着眉头，好似极力隐忍着什么一般。“阿彦你怎么了？”
“我没事……”洛彦捂着肚子，冷汗潺潺往下流。
“服务员！服务员！帮我叫救护车！”以妍站起身扶住洛彦。
他……他是怎么了？以妍的手微微颤抖着。阿彦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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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神情严肃得看着X光片。
“医生？”以妍绞着衣服，紧张地看着医生。
“你是他的什么人？”医生问。
“我是他……”是啊，她是阿彦的什么人？一时之间，以妍竟说不出话来。“我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
医生点头。“他是我的病人。难道他没有告诉你他的病情吗？他胃部长了一颗恶性的肿瘤，就是我们俗称的胃癌了。好在发现地早，只是早期胃癌而已，也用药物控制住了，只要没有病发，做一段时间物理治疗或者动一个手术就好。明知道是得了这种病，你们怎么还会去喝那么烈的酒，是不是存心不要命了？”
胃癌？以妍眼前一下子全黑掉。胃癌？洛彦得了胃癌？这不可能！“医生……你是不是……是不是弄错了？阿彦他……他从小就是个健康宝宝啊……他……”以妍伸手抓住医生的胳膊，全身剧烈得颤抖着。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半年前就已经确认病情了。”医生拿出病例，“现在还是准备做手术吧，把肿瘤取出来才是最根本的治疗方法。你是病人的朋友，去劝劝他，接受手术吧。”
“……”以妍红着眼眶，她六神无主地看着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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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妍轻手轻脚关上病房的门。
“你去哪里了？”洛彦已经醒过来了。他朝着以妍笑笑，“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还那么逞强，在你面前出糗了……”
洛彦话没有说完就被以妍突然流下的眼泪弄慌了心神。“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还不是你！”以妍把头埋进手掌中，“我都知道了……都知道了……洛彦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还要抢酒喝！”
洛彦神情僵了一下，随即淡淡地一笑，“我没事的。”
“这样还叫没事？”以妍眼泪流地更凶。“为什么你总是想让我放心？为什么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难道你能帮我分担痛苦，我就不能帮你吗？”
“妍妍，没有人能帮别人分担痛苦。最多，只是把痛苦从这边的肩膀移到另外一边而已。”洛彦轻声安慰着以妍，“我自己的痛苦我能背，也不会垮。你别再哭了好不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温柔……
“我会没事的。”洛彦再次保证。
“可是……为什么医生说你不愿意接受手术？”以妍害怕洛彦为了让她不要担心再一次撒谎骗她。
“……”
“你说啊！”以妍哭着质问他。
“……我怕……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我已经离开了半年，也答应过再也不离开你的。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情，我怕你担心。可是，我还没有想到怎么在不离开你的情况下渡过手术的那段时间……妍妍，我怕你难过……”洛彦双手慌张地擦着以妍越流越凶的眼泪。
“笨蛋洛彦！傻瓜洛彦！”以妍抱住洛彦，“接受手术好不好？医生说在手术前要先做两个月的物理调养，那个时候四哥肯定已经又活蹦乱跳了，到时候让四哥帮你开刀，你一定会好起来的。阿彦，接受手术好不好？”
“好。”洛彦又是像以往那样，很干脆地应允了以妍的任何要求。
“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好。”他温和地笑着，看着破涕微笑着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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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妍在医院陪了洛彦一个晚上，到第二天早上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赤尘”。
“妍！”听到大门口的佣人说以妍回来了，龙少焰着急地跑了出去。他神情憔悴，好似一夜没睡。“你跑去哪里了？吓死我了！打你手机也不接，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我没事。”以妍有气无力地看了龙少焰一眼，越过他。
“你……”龙少焰拉住以妍的手，“你怎么了？”她不对劲！
“我想搬回家里住。”
“为什么？”
“我要照顾阿彦。”
“照顾洛彦？”龙少焰反问，“你现在自己也需要别人照顾，还有，为什么去照顾洛彦？”
“他需要我……”以妍的声音微微的颤抖。想起医生向她宣布洛彦病情的场景，她就忍不住害怕到颤抖。
“……”龙少焰沉默地看着以妍。“我不会让你走的。”
以妍抬头看着他，目光望向了门口忙着搬着箱子的人，还有……叶长老和一个妙龄少女。“你的未婚妻都来了，我还留下来干嘛？”
“……”龙少焰连头都没有回，“谁告诉你的？”
“还用得着人告诉我吗？”以妍淡淡地反问他，“迟早要知道的不是吗？人都住到你家里来了不是吗？既然这样我还留下来干什么？”
龙少焰紧抿着嘴，他死死地盯着以妍，嘴张开又紧紧闭上。
“我很累，想休息一下。”以妍转身。
“我就这么不能信任？”龙少焰对着背对着他的以妍喊道。
“少焰，能暂时不谈这个问题吗？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去医院陪洛彦。”以妍拢了拢外套，倔强地逼回了几乎要流出来的眼泪。
“……随便你。”龙少焰冷着脸转身，他面无表情地擦过叶氏父女。不一会儿，汽车引擎响起，银色的保时捷绝尘而去。
少焰……少焰……
以妍紧握着拳头，泛白的关节死死拽住衣服。她微微转头看了同样在观察她的叶意清一眼，转身上楼。
家
“小姐……”老查理为难地看着收拾行李的以妍，他想出言留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只是暂时离开一下子而已。”以妍放下衣服，她转身看着这个陪了龙少焰十八年的老人家，“等我想做的事情完成了我就会回来的。”如果到时候一切还没有变的话。
“太子他并没有接受叶长老的要求，让叶小姐住进来只是因为……”深怕以妍对龙少焰有什么误解，老查理着急地想解释。
“我知道……”她都知道……“只是……也许只是怪少焰没有一开始就告诉我未婚妻的事情吧。可是老查理，我现在没有精力去处理这件事情，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我去在乎……一直都是你在他身边，接下来也请你，好好照顾他……”以妍歪头微笑着，眼泪在笑容间绽放。
老查理点头。“小姐你要早点回来，太子他不能没有你的。”
“嗯。”
“叩叩……”
叶意清面无表情地站在房间门口。
“老查理，麻烦你去帮我准备车。”以妍借口支开老查理。
老查理向叶意清点了一下头，然后离开。
“我的敌人，我才刚住进来，你就要逃了？”叶意清关上房门，她打量着这个房间。“嗯……太子的房间，很小的时候我来过，冷硬严肃得像个冰窖。”现在，依旧是简洁的装潢，却处处融进了柔和的气息。仍然带着露珠的鲜花、新驻进的化妆台、女性的化妆品、还有散落在各个角落的小玩意儿、和在这个房间气质显得尤其突兀的毛绒玩具……这个女人已经渗入龙少焰的生活、渗入他的生命了。
“我有必需要离开的理由，但那个理由绝对不是你。”以妍转过身，继续收拾她的行李。
叶意清不在乎地点点头。她坐到床上，侧身打量着以妍，“一个戴着紫水晶，一个戴着月光石，我想，我是分不开你们的对吧？”
以妍皱眉，疑惑地看着叶意清。
“你别误会，我没有要成全你们。”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来看看我的对手究竟是怎样的人。”叶意清站了起来，“不过现在……”她顿了顿，“你放心，你的孩子我以后会好好对待视如己出的。”
“谁说我输了？谁又告诉我退出了？”以妍握紧了牢牢套在手指上的翡翠戒指。
叶意清的视线自然是顺着她的动作看到了戒指，她笑笑，“如果你只是为了爱情才要跟太子在一起，那么你是赢不了我的。”而她，她没有爱情，她的存在仅仅是为了叶氏一族。没有感情就没有牵绊，所以这样的人会是最强的。“我相信，太子不会因为爱情而置龙氏的利益而不顾。他知道最大的利益在哪里。”
“……”以妍望着眼前这个大不了她几岁的女孩子。“如果心能像宇宙这么宽广，你就能更快乐吗？”这个人的心里只有权势，她替她感到悲哀。
叶意清微笑，转身离开。
带上门，她看见了倚靠在墙上的龙芊芊。
“我该怎么说你呢？”从小她就不喜欢这个冷静虚假得像个布娃娃的叶意清，“你叶意清，争了那么多，夺了那么多，怎么会不知道对付敌人之前要查清楚他的底细这个道理？”
叶意清挑眉浅笑。
“不用再浪费资源去查了，这次算我便宜你。”龙芊芊直立起身子。
“那我该谢谢你吗？”
“不用，我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难而退。”
知难而退？叶意清玩味这这句话。
“嫂子她……”芊芊的目光瞥了一下紧闭的门板，“嫂子”这两个字缓慢而清晰地吐出红唇，“她将是萧氏的旗主。嗯……这点好像也不赢你哦。”她笑着，“我就简单地说说她身后的势力好了，龙氏背后黑道势力，意大利的黑手党，“非凡娱乐”， 雷沙银行，夜氏集团，上官家族，嗯……还有……还有……”龙芊芊故作沉思状。
叶意清依旧镇定地看着芊芊，只是嘴角一贯的笑容稍稍减淡。
“你凭什么认为你会给龙氏带来更大的利益？”龙芊芊嘲笑地问叶意清。
“这个你等我成为太子的妻子之后你就知道了。”叶意清转身准备离开。
“知道吗？我讨厌透了你那张虚假的嘴脸，我想哥哥也是这样的，毕竟我们两兄妹从小到大喜恶完全相同。”龙芊芊对着叶意清高傲的背影冷笑，然后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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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住你家？”洛彦好笑得看着帮他整理衣服的以妍，“我又不是病入膏肓，不能生活自理了。”
“洛先生洛太太被我骗出去旅游了，要到你手术完才回来，你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我不放心嘛。”以妍把洛彦的衣服一件件挂进她家客房的衣柜里。
“家里还有佣人呢。”
“阿彦，你答应了让我照顾你的！”以妍坚持。
洛彦对着倚在门口的格非苦笑。
“为什么女人一旦知道自己要当妈妈了以后就会变得啰嗦起来了。”雷拓不解地搔了搔头，准备去医院。
“妍妍，你看，在你不知道我的病情之前，我不一样生活得好好的吗？”洛彦还没有放弃说服以妍。
“那是不知道的时候，现在我知道了，就要好好照顾你。我要把你调养得跟牛一样壮，两个月后一点都不吃力地接受阿靳哥哥的手术。”以妍转头对着门口的格非，“七哥，要不你也搬回家吧，一个人住在外面多没意思啊。”
格非忙着摇头，“我一个人住习惯了。”啊！家里多了个可爱的小管家婆，是好事还是坏事啊？格非故作为难地拍拍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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