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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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7
漫长的手术，经历了整整九个小时的等待，手术室的灯才灭掉。
“他没事了。”医生疲惫地摘下了口罩。“幸亏病人的心脏长得靠右，那一枪可是正对着心脏的位置打下去的啊。”
他们这几个医生是专门为龙氏的特殊部门工作的，见过的枪伤不少，还未见过像席靳这么好运的。
“谢谢。”以妍声音沙哑。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给病人输血的那个人吧，800CC的血，弄不好会出人命的。”医生微微一笑，“病人等一会儿就会送去病房，明天你们就可以换上无菌衣进去看他了。”
医生离开，以妍支撑不住地瘫软下来。
“不舒服吗？”龙少焰圈着她，温柔地拭去她额头上的冷汗。
以妍摇头，“我想去看格非。”
“我替你安排。”横抱起以妍，龙少焰吩咐老查理准备一件VIP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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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人眼睛紧紧闭着，他脸色如纸一般苍白。
颤抖的手轻轻握住他的，以妍靠在病床上，静静地流泪。
“以妍……是你吗？”格非徐徐睁开眼。
“嗯。”以妍慌忙抹去眼泪。“你感觉好点了吗？”
“扶我起来。”
“不行，你刚……”
“我没事，只是输了一点血而已，就算是促进新陈代谢吧。”格非本想装没事，但他却虚弱地连话都将不响。
以妍动作轻柔地扶起格非，让他半坐在床上。“谢谢……阿靳哥哥他没事了。”
“我很高兴我能救他。”格非舒了口气，“他是……”
“对不起，我一直不知道。”以妍双手握住格非的手，脸颊轻轻贴上他的手背，“我一直不知道，其实早就应该察觉到的不是吗？你对我那么好，二哥带你来家庭聚会，四哥让我认你做哥哥，我早该猜到的不是吗？”
“傻瓜，你怎么会猜得到这个。”格非摸摸以妍的头，安慰他不要难过。
“可是你该有多辛苦呢？看着我们一家人那么开心，你却要像个局外人那样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你明明知道这些都是你的亲人，却不能开口认我们。要不是这次四哥有威胁，你是不是想永远瞒着我们……”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那是他生命中最黑暗的日子。
“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你不要为我哭了。”再也不要为他哭了。我可以为你去死！以妍的这一句话，至今还时常在他耳边响起。多重的一句话，压得他的心到现在还喘不过气来。
“你是我……哥哥……”以妍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格非。
“……”格非红了眼眶。
“哥哥……哥哥……”像是把曾经错过的时光补回来一般，以妍哽咽着声音，一声一声地喊着格非。
席靳说她是个天使！她是个天使！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是他的天使！
“……阿10……”犹豫着，格非叫出了他们兄弟才有资格叫她的称呼。
“呵……”以妍破涕为笑，“不是阿10了，我以后是十一了。你比以杰哥哥大，以后你就是七哥了。七哥……格非哥哥……阿7……”
格非微笑，但他的唇角却忍不住颤抖着。“以妍，可以让我再抱抱你吗？”
以妍笑着，爬上床，轻轻抱住格非。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以后他就是她的哥哥！最后像情人那样抱她一次！以后，他就要像抱妹妹那样抱她了！格非不自觉手紧了手。
得到家人的认可，他该有多高兴、多激动呢。以妍伸手轻轻拍着格非的背。
缓缓放开以妍，格非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吧，你脸色也不太好。”
“哥哥，我有宝宝了。”以妍的手轻轻按住腹部，“刚才本来是我要进去输血给四哥的，可是却被查出来有了宝宝。”
格非握住以妍的手，“拿这个宝宝不是来得正是时候？你贫血嘛，怎么可以再输那么多血给席靳。这个宝宝让你不用输血，让二哥不得不找我，宝宝他也让我顺利回家了。”
以妍羞涩地笑笑，目光柔和，“我二十岁都不到，少焰也才十八岁，其实我根本没有心理准备有他的，我们两人还都是小孩子呢。这么早就有了宝宝，我怕别人知道了会被笑话。”
“谁敢笑你我就去揍谁！”格非做状挥挥拳头。
“我是没有关系的。可是少焰……”以妍顿了顿，“难道他十八岁就要做爸爸了？”
“不是。”格非摇头。以妍抬头疑惑地看着他，“那小子是十九岁做爸爸。啊……那小子真是命好啊！以妍，你知道男人少年时代起就开始有的梦想是什么你知道吗？”
以妍摇头。
“就拿我来说吧，从少年时代开始我就期盼着有自己的家庭，这个家里有我爱的妻子，然后又一对很可爱的儿女。儿子是我的小王子，我要带着他打篮球、踢足球，教他各种事情；女儿是我的小公主，我要把她放在手心里宠着，然后把前世界都给她！”
以妍微笑着听格非手舞足蹈地说着自己心中的蓝图，“哥哥会有自己的幸福的。”
格非放下还扬在半空中的手，“以妍，你要幸福知道吗？”
“嗯。”以妍主动伸手握住格非的，“四哥受伤我真的很难受。是我为了和少焰在一起才坚持去萧园的，是我任性。可是我却把气出在了少焰身上，我知道这样对他很不公平，可是阿靳哥哥醒过来之前，我真的没有办法平静地面对他。”
“都会过去的。席靳他也已经没事了不是吗？”
“嗯。”以妍点头，“哥哥，宝宝出生之后，你来做他的教父好不好？”
“我？我可以吗？”格非露出惊喜的表情。
“嗯！”以妍重重地点头。“是因为他的出现他七舅舅才回家的，所以，当然是你来做宝宝的教父。”
“好。我会给他全世界最好的！”格非神情兴奋。
“呵呵……少焰会给他最好的，你也给他最好的，他会被宠坏的。”
“不怕，我就是要把他宠上天。”格非打了个呵欠。
“哥哥，你睡觉吧，我在一边守着你。明天早上你眼睛一睁开我们就能去看四哥了。”以妍让格非躺下。
“你去休息吧，不要累到了我的宝贝外甥女。”
“外甥女？”
“是啊。像你的小宝贝。以妍，记得要生女儿……”坠入梦乡，格非还不忘叮嘱她。
看来，她家的男人都有一个通病啊。这个病从老爸那里遗传过来，看来是要代代相传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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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睡半醒之间，以妍感到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不踏实的感觉让她苏醒了过来。
“我吵醒你了？”龙少焰抱着以妍往老查理准备的病房走去。
“我想陪着他。”以妍轻声说。
“他不会有事的，你累了，要休息。我们的宝宝也需要休息。”龙少焰动作轻柔地把以妍放在了床上。“乖乖睡觉，明天一早起来我带你去看席靳，好吗？”
“少焰……你……”
“什么都别说了。”龙少焰轻吻以妍的额头。
“对不起……”
“不要跟我道歉，是我保护不了你们……该道歉的人是我。”龙少焰挨着以妍躺下。
以妍摇头，“对不起……”
“好吧，既然你硬要这么说，”龙少焰点点以妍的鼻子，“你挥开我那一下我的确受伤了，可是当我听到你有宝宝的时候什么真的就都没关系了。如果不是席靳受伤大家都担心，我真想抱着你转圈圈。你说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得了便宜还卖乖！”以妍转过身仰躺着，“宝宝啊，你看你爸爸，都是要当爸爸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宝宝啊，是妈妈欺负爸爸。你千万别听你妈妈乱说，爸爸是很有男子气概的！”龙少焰立刻坐起身来。“唔唔……”他耳朵贴着以妍的肚子，“知道了，宝贝乖，爸爸知道了。”
“你傻的啊？才一个多月，宝宝连基本的形状还没有变出来呢！”以妍笑着推了推龙少焰。
“我就是听得见女儿跟我说话。”龙少焰赖皮。
“女儿？”
“是啊。女儿。”龙少焰笃定地点头。
“如果是儿子呢？”
“一定是女儿。”
“我是说如果。”
“那我就把他塞回去，让他把女儿赔给我！”
以妍无奈地看着龙少焰，看来不止是她家的男人，连她的爱人也沾染了某种不知名的可怕病毒了。
“原来是有宝宝了呢，怪不得我最近变笨了，还每天犯困，原来都是你害我的。”以妍拧了一下龙少焰的腰。
“为了补偿你，宝宝出生之前，我都做你的奴隶吧！”
“出生后就不是了？原来你爱的是宝宝……”
“不是不是！”女人怎么老爱计较这个！龙少焰忙摆手，“宝宝出生以后我就是老公、爸爸了，奴隶是兼职嘛。”
“这还差不多。”以妍满意地点头。
“少焰。”龙少焰躺下，以妍依偎进他怀里，“你准备好了吗？”
“什么准备好了？”伸出一只手让以妍枕着，龙少焰抱紧了她。
“宝宝的事。你准备好做爸爸了吗？你才十八岁……我这个年纪做妈妈的大有人在，可是你这个年纪做爸爸的……”
龙少焰点住以妍的唇。“有宝宝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就来报到，就当是上天给我们的礼物。你不要想太多孩好不好？”不是上天，应该是尔哲和席靳几个兄弟干的好事。
“嗯……少焰。”
“什么？”
“等宝宝出世，让七哥做宝宝的教父吧。”以妍又补充，“不许不答应！我已经答应他了！”
“以杰？他已经是宝宝最亲的舅舅。”
“不是以杰哥哥，是格非。”
“……好……”龙少焰拍拍以妍的肩，“睡觉吧，难道明天你想让席靳看见一只大熊猫吗？”
以妍调整了一下位置，窝在龙少焰怀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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