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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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哲视讯里的一句话让龙少焰风尘仆仆地从欧洲赶了回来。
当龙少焰的车停在以妍家门口时，她正在和小彦在草坪上玩耍，洛彦含笑地站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他们的身影看起来那样和谐，就像一对小情人出来遛狗一般。龙少焰坐在车上，神色不悦地看着这一切。
以妍刚好抬头望向这边。“少焰！”她扔下洛彦和狗，飞快地往龙少焰的方向奔来，嘴角扬起了大大的笑容。
龙少焰打开车门下来，接住了飞扑到他怀里的身子。闻着午夜梦回时鼻尖那熟悉的馨香，龙少焰深深吸了一口气，恍如隔世，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看见她、听到她的声音了。
“你回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惊喜不好吗？”他的眼有意无意地飘向洛彦。
“你真恨心！这一个星期居然一个电话也不打给我！”某人戳戳龙少焰的胸，开始秋后算账。
“我怕一听到你的声音就不顾一切地飞回来。”情敌在场，龙少焰也顾不得什么了。
“嘴巴这么甜……”以妍自然没有注意到龙少焰的反常是因为洛彦在场。
“奖励一下吧。”没等以妍反应过来，龙少焰就俯身给了以妍一个绵长深情的吻。“今天去‘赤尘’吧。”
“不行……”以妍从“当机”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今天是每四个月一次的家庭聚会，我不能缺席的。”哥哥们都会从世界各地赶过来呢。
“好吧。那我今晚留在这里。”龙少焰示威性地看了洛彦一眼，却看见他依旧是淡笑的表情。龙少焰微微皱起了眉头。洛彦回来……他想干什么……
争执
所谓的家庭聚会，无非就是十几个人聚到一起吃吃喝喝玩玩。不过今年有一点让以妍的九个哥哥很不满——聚会多了两个人。
龙少焰穿着家居服，席地而坐，和尔哲、席靳、洛彦三个玩桥牌打双扣。
“你说他们两个留着干什么？”雷拓和上官卓彦挤在厨房门口，很是不悦地看着龙少焰和洛彦。要说龙少焰不知道他们家庭聚会不允许外人参加的规矩也就算了，那洛彦不懂吗？以前他可是主动回避掉的啊，今年怎么也凑起这个热闹了。
“麻烦咯。”上官卓凡摸摸下巴。
“怎么说？”
“你脑子被实验数据腐蚀掉了是不是？”上官卓凡瞥了雷拓一眼。“这明显是个三角难题啊。”
“小10不是和龙少焰在一起了吗？”三角？他怎么看都是两边的。
“在一起怎么了，就算他们订婚了，没结婚前就什么都还定不了。”结了婚都有离婚的呢，再看看他们的风流老爸，这世界什么可能没有啊？再说，洛彦那小子爱了他们家阿10那么多年，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滴水穿石啊！
雷拓瞪了上官卓凡一眼。这家伙在危言耸听！他的小10可不是那样的人，瞧她，现在乖巧地躲在龙少焰边上看牌呢……她从来没有这么靠在他身边过……小10……
“你们两个！挤在那边干什么啊！还不快点把提拉米苏拿出来？真是的，拿点吃的都那么拖拉。”武仲扬颐指气使地朝厨房的两个人大吼，随即注意力又回到牌面上。
得！他们家就跟古代皇室一样，皇阿玛生的孩子多，他八阿哥和九阿哥当然得听三阿哥的话了！上官卓凡和雷拓齐齐向武仲扬做了个鬼脸。
“阿六，二哥怎么还没有来？”空当，以妍抬头问颜尘阳。路修凡从来没有在家庭聚会的时候迟到过。
“他说他快到了。”颜尘阳扔下银行的财务报表，转身也加入他们，“我们要不要再开一桌？”
“不要！我要呆在阿10身边！”几个兄弟齐齐转头反驳掉他的提议。
“呵呵……”以妍假笑着更挨近身边的人。龙少焰笑着伸手摸摸以妍的头。
“什么表情啊！”夏泽煜不悦地扔了以妍一把爆米花，结果惹来夜以杰的一顿“爆打”。
“反了你！敢打你五哥！”玩兴上来，夏泽煜抓着爆米花扔了回去。
“一边去，别打扰我们！”席靳撩起整篮爆米花泼向两人。他这局的牌怎么这么烂！下一盘一定要让阿10坐他身边旺旺他！
“呀！”
“老四！”
“四哥！”客厅里一片狼藉。
路修凡姗姗来迟，他轻快地踱进客厅，身后跟着……
“欸？格非！你怎么也来了！”以妍转身，趴在背后的沙发上，满眼笑意。
身边的龙少焰听到这个名字，手明显一僵，连洛彦的笑容都消失了。客厅里瞬间像掉入冰窖一般沉默了下来。
气氛一下子的转变，格非不自在地后退了一步。
“刚才在附近遇到他，见他没地方去，就让他一起过来了。”路修凡不在意地帮格非解了围，并示意他跟上自己。
“那很好啊。格非，这是我们兄妹每四个月一次的家庭聚会呢，很热闹的哦。”以妍想起身，却被龙少焰轻轻扯住了袖子。
“二哥，这是我们的家庭聚会，从来没有外人参加过的。”夜以杰的声音冷冷的响起。他永远不会忘了以妍被格非这小子害得有多惨。
格非一阵尴尬，“我还有一点事情……”
路修凡制止了他，“什么外人？你就知道他一定是外人了？”他环视了兄弟一眼，见他们一个个都面色不善，“他是我带来的。”
以妍来回看着大家，搞不清楚什么状况。“对啊，什么外人不外人的，少焰和洛彦也不是哥哥啊，他们也在啊。”原本想打破凝固的气氛，谁知以妍讲出来的话让龙少焰和洛彦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席靳透彻的紫眸看了路修凡和格非一眼，“既然来了就都是客人，你们别像禽兽那样，好像别人占了你们的地盘一样。”
禽兽？以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客厅里的气氛又重新升温。
“都坐吧。”尔哲发了话。
玩牌的阵地从左边的地毯换到了右边的，左边那块地毯经过他们刚才一闹，已经惨不忍睹了。
“格非，对不起哦，以前真的都没有我们十兄妹以外的人参加这个聚会的，所以哥哥们的反应有点过度。”以妍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客厅的一角。路修凡加入到大家玩牌的行列里。格非一个人坐在一边。
“没关系。”格非不在意地摇头，望着热闹人群的眼神中满是羡慕。
“你今晚不用拍戏吗？”他们能聊的话题好像大部分都是跟工作有关的。
“我跟你一样，戏份差不多拍完了，这几天在休息。”格非转头，笑着和以妍对视。
以妍一怔。望着他含笑的眼睛，她竟莫名地觉得熟悉，却……又那么陌生……格非……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笑过……
从来？
“怎么了？”格非摸摸自己的脸。
以妍不自然地收回了目光，“哦，没什么，只是觉得……”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
“什么？”
“没什么。”以妍最终摇头。
格非扯了一下嘴，目光又重新转回大家身上。多好啊……他们这样……
以妍不时地用眼角偷瞄格非。他为甚突然变得那么落寞？这种表情她只在和他演一些必要做出这种表情的对手戏的时候才看见过。为什么现实中的格非也有这样的表情？为什么这样的表情又和戏中的有点不同？为什么……她会对这表情有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为什么此刻……她的心会有微微的刺痛感……
龙少焰脸色铁青地看着这一幕，连洛彦也微皱起了眉头。
即使失忆了，难道以妍的潜意识里还是喜欢格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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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热闹不是属于他的呢！
格非坐在院子的秋千上，手里端着刚才席靳递给他的热饮，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扇窗帘大开的落地窗。
二十年亲情的距离，伤害的介怀，该是他一辈子不可跨越的鸿沟吧？他接进不了他们的世界……
自从以妍出现后，他就再也不习惯寂寞了。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失去了赖以为生的爱情，得不到渴求已久的亲情……索性……索性还有一个路修凡……
伤痛透过灵魂，在格非眼中撕扯。
本能地转过头，格非看见站在门口的龙少焰，发现他已经看见他了之后，龙少焰大方地朝他走来，最终在他前面站定，他下巴微微扬起，以傲视一切的眼神俯视着格非。
格非站起，两人旗鼓相当的身高，眼神默默对视着，空气中传来浓浓的火药味。
“你不用担心我会再成为你的威胁。”格非开门见山。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只是，在你那样伤害了她之后，你居然还敢再出现。”龙少焰抿紧了薄唇。
“你不明白什么才叫伤害。”格非无惧地直视龙少焰。
“我只知道她差点因此丢了性命。”
如果告诉她真相，那才是伤害……只是车祸不在他的预料之内。“那不叫伤害。”欺骗的原因是想保护她。
“那你告诉我什么才叫伤害。”龙少焰放在口袋里的手抽了出来。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说那不是伤害！
“我做那么多事情都是想保护她，只是那场车祸根本不在我的预料之内。”顿了一下，格非目光飘响客厅的落地窗。“在伤害她的人是你。你用爱她的名义束缚她，折断她想飞的翅膀。你说你爱她，那你问过她想要什么样的爱吗？她势必为你的身份地位放弃很多东西，可是你又迁就过她什么？她有在你面前说过‘不’吗？她有拒绝过你吗？你有注意到这些吗？”格非一阵质问。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风暴在龙少焰眼中聚集起来。
格非嘲讽地一声冷笑，“那同样，你质问我的也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
龙少焰手紧紧一握，下一秒拳头就已经挥了出去，重重地砸在格非的左脸上。
格非单手拭过发麻的嘴角，吐了一口血水，他也快速给了龙少焰一拳。顿时两个大男人扭打在了一起。
“啊！”原本想躲在窗帘布后面看热闹的上官卓凡惊叫起来，“他们打起来了！”
“什么！”客厅里的人手忙脚乱地扔下手上的东西往院子涌去。
“怎么会这样！”席靳睁大眼看着两个把对方往死里打的男人。
“还看热闹！”已经上前劝架的尔哲闷哼一声，他中了一记黑拳！“你们几个快点过来把他们分开啊！”
众人七手八脚地挤进两人中间欲把他们分开。可是怒红了双眼的两个人哪里管这些。
“你们够了啊！居然在我们这么珍贵的家庭聚会上搞这些！”武仲扬卷起袖子大步跨入两个人中间，二话不说给了龙少焰和格非一人一记铁拳。
上官卓凡和雷拓一下子跳开了三步。黑手党不愧是黑手党！还真的练过的！他们以后死都不敢再惹老三了，免得哪天一觉醒来就身手异处了。
“三哥！”以妍急急地推了武仲扬一把，“你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我……”是好心劝架啊！武仲扬没来得及解释，以妍就已经跑到龙少焰身边去了。
“你有没有怎么样？”她心疼地不知道该把手往龙少焰身上哪里搁。
“阿8、阿9，你们帮阿10把太子扶回房间。”尔哲示意他们离开。
龙少焰粗喘着气，他看了以妍一眼，又看向被路修凡和席靳扶住的格非。他紧紧握住以妍的手，挥开了上官卓凡和雷拓，转身步履蹒跚地往屋子走去。
以妍转头用唇语对格非说了一句“对不起”。握着她手的力道瞬间加强，龙少焰加快了脚步。
格非艰难地扯起流血的嘴角，给了以妍一个安心的笑。
“啧啧……太子真狠，明知道这家伙是靠这张小脸吃饭的，还拳拳往他脸上揍。”上官卓凡的手支到了雷拓肩上。
雷拓不屑地看了上官卓凡一眼，开始在厨房里碎嘴，然后躲窗帘布后偷看太子和格非谈话，现在又在这里说风凉话，他百分之两百确定这个只大了一咪咪的哥哥是姓“三”的，而且单名一个“八”。老头子生他的排行还真生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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