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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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方晏儒的奶奶已经来了,是一威严高雅的老太太,往那儿一站就是气场。
饭桌上都是方晏儒和两位老太太在说话,黎笑只顾埋头吃饭。
左手被方晏儒捅了一下,抬头看他,只见他挤眉弄眼,眉毛一直往俩老太太那边挑。
呃……
黎笑硬着头皮,做菜她是不行,不就夹菜嘛,她三岁没到就会使筷子了。先夹给离她比较近的外婆,那筷子僵在半空中就是下不来,万恶的方晏儒,他还没告诉她该称呼人外婆啥呢。
“叫外婆。”老太太笑眯眯的,倒是言简意赅。
“外婆,吃菜。”
然后夹给远一点的奶奶,有了外婆的经验,奶奶这边就顺畅点了。“奶奶,吃菜。”
“这丫头,我瞧着心喜。你说这年头的姑娘,哪个不大大咧咧,见长辈哪还会紧张啊。”奶奶这话是和外婆说的,后者听着直点头。中国都没了,美帝国就更没了,虽然她们从来没见过孙子带人回来,这回也是第一次。
“敢情这也是优点。”从头到尾最乐的是方晏儒,女朋友被奶奶外婆喜欢,没比这更好的事儿了,家里的老头老鬼小事又全以太座马首是瞻。
吃了饭,四个人在厅里摸麻将。外婆从小是耳濡目染的,家里的女人天天睡到中午,穿着旗袍蹬着高跟鞋,佣人来来往往,午后别人家的小姐太太都来了,麻将一直打到第二天天亮,如此循环。而奶奶看起来也是个中好手。
黎笑会打麻将,可不在行,陪着她们玩。倒是方晏儒,老神在在的模样。
“我是听着麻将声长大的,小时候大美人打麻将,我就坐她膝盖上看着。我生平第一套积木就是一副麻将。”他轻佻地钩钩黎笑的下巴。“撒开胆量打,赢了是你的,输了算我的。”
“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其实她是想问:你什么时候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不然他爷爷怎么被他吃得死死的呢。”奶奶失笑。“这小子从小就嘴甜,大人想什么他都能猜到些,我们膝下就这么个苗苗,疼得跟宝似的。”
“疼过头了。”外婆跟进。
黎笑忙点头。“就一霸王,就知道欺负我。”
“诶,合着对付我是吧。还就欺负你了,只欺负你,怎么着?”
“笑笑别怕,我们给你撑腰,以后他要是在以下犯上欺负你,你就找我们,我们帮你收拾。”桌上的气氛渐渐热络,一来二去拿着方晏儒开涮,黎笑倒也没那么紧张了。
“这孙媳妇还没过门儿呢,您俩老就不要孙子啦?”他心里更乐了。
“等将来有了曾孙子,我们还要你干啥?”外婆话头一转。“笑笑,你们顺其自然哈,有了也别怕,外婆不介意先上车后补票的。”
“对对,咱们两家人丁单薄,到了晏儒这代两家加起来也就这么一个,你们可得给我加把劲儿,多生几个,把他爷爷的假牙都笑掉下来。”奶奶和外婆一唱一和。
怎么说到这个上面来了……
黎笑囧了。
“媳妇儿,你使命光荣、任务艰巨,我们两家都靠你了!”方晏儒落井下石。
作者有话要说:右手中指韧带拉伤,包得很艺术。
艺术节很忙,忙完美术比赛现在在忙舞蹈,排练到全身酸软,一回家粘到被子就开始打呼。
流感来了,咳嗽发烧鼻涕眼泪一起来。
你们说,世上还有谁比我更惨??
有人说让我虐下小滕,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该轮到他了。下一章还没想好是设定番外还是正常章节,看着办。。答应的六子的番外最近没空写,上班只有开会时有时间,在纸上写了几千字,有时间打出来,就这样。
插播_滕亦辰番外
滕亦辰坐在记者招待会的现场,身后是巨幅的婴儿照片——纯白的背景,香软的棉被,婴儿睡得满脸香甜。
主动公开新生儿的照片,这种行为很不像滕亦辰的作风,可这确确实实是他的决定。这是他滕亦辰的儿子,注定活在镁光灯下的孩子。记者一定会为了偷拍到孩子的照片而无所不用其极,未免对孩子今后的生活造成不良影响,所以他先主动公开照片。
记者会没有主持人,也没有后续的庆祝活动。坐在中央的滕亦辰鼻子上架着墨镜,身边是他的经济人和公司老板。整个记者会没有安排记者提问的环节,只是介绍了新生儿,然后发表了一个简短的公司声明。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今天的男主角不会开口时,滕亦辰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瞬间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他。
“请各位不要打扰孩子的生活,想说的我都会回答你们,不想说的你们再追究也是枉然。”此时的滕亦辰脸上是有一丝笑容的。毕竟初为人父,心中还是欣喜万分的。
“你打算结婚吗?”一位女记者立刻问。毕竟这才是观众关注的问题。
“阿辰现在身上还有很多合约,还不适合结婚。”经纪人抢过问题。
“会公开孩子的母亲吗?”
“不管公不公开,她都是孩子的母亲。”模糊的答案。
“那等没有合约问题了,万事具备,你会结婚吗?”刚才的女记者继续攻击这个问题。
这回经纪人没有再抢着回答。
滕亦辰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所有人都是屏息等待答案的。
“我还年轻,寂寞远远比爱情来得可怕,所以我做错了一件事情。有一个人告诉我错了就是错了,人必须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我很爱这个孩子,为了他我放弃了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不会结婚,这辈子我已经错失了想要结婚的女人。我会对他们母子负责,但绝不会以婚姻的形式。”
一片哗然。
“你是说你劈腿?”
滕亦辰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回话,只是站起身,在保镖的护航下快速离开。
坐在七人座保姆车里,滕亦辰盯着车外快速后退的街景陷入了沉思。
记忆中她很喜欢坐公车。她喜欢戴着大耳机,后来她告诉他是因为第一次看到他时他就戴着大耳机。她喜欢躲在公车的最后一排,可以没有目的地,只是盯着窗外,胡思乱想,天马行空。有阵子他很喜欢陪她坐公车,两个人相互依偎,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他们的那趟公车是永远没有尽头的。那时候青涩张扬,可以爱得惊天动地无所顾忌。
收到短信时他在录一期专访。其实那个号码是她专属的,手机贴身放着,一直保持在通话状态,即使再没抱希望会有她的消息。没有想过会再收到她的短信,那么倔强的人。
她说:一辈子其实没有我们想象地那么遥远。
那一刻红了眼眶,哽咽地差点呛到自己。逃命似的冲到厕所,用冷水狠狠泼醒自己,抽掉了半包烟才平静下来。然后告诉镜子里的自己,是自己的选择,像她说的那样,像个男子汉吧。然后回到录影棚,对着镜头,如她希望地那样笑。
车子到达机场。
他厌恶机场,机场有他最多的回忆,因为太过甜蜜,所以惧怕。不知道机场对她来说是何意义,但对他来说,那是她对爱情的妥协,是对他的无悔。有一年的机场,他去美国工作,她在美国读书,她来接他,拉着他在一面中国国旗前照了相,飞扬的唇角——他一直记得她那天的笑,妖气散尽,如那一刻他们身后飞扬的新雪,充满对生命的热忱和喜悦——惊人的可爱与真诚。
她是全世界最好的爱人。她懂事,知道什么时候该撒娇,什么时候该像爱孩子一样疼惜他。她出门时喜欢牵着他的手,她说怕自己走丢了,但其实她只是想依偎他,他知道,而且很享受。她喜欢装傻,喜欢依赖他的感觉。他们会闹别扭,但她不会总是要求他先让步,她就是这样的女人,绝不会因为被他宠坏而从头至尾都等着他主动向她道歉,她会很小心翼翼地跟他撒娇,化解分歧。
总是在想她的好,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肢体动作,都能与美好的回忆挂上钩。再来,哪怕是吵架,都变得让人怀念。
一直想,几近自虐地想。拍戏的空挡,一有可以思考的空间就开始想。总是在想,能多想一秒钟也好,很想很想她,想到想哭,想到几乎崩溃,可还是在想,不停地想。
想到坐立难安时就摸摸心头的纹身,这是会在他们身上一辈子的印记。想象可能此时此刻她也在想念,这是他们最后的牵扯。
他不想再在钱佳瑜的问题上有什么牵扯,错了就是错了。和她分开后再没见过钱佳瑜了,除了孩子出生的那天。他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她总让他想起自己这辈子最荒唐的失去,可他却无法将她从他的生命彻底推离,首先她是他孩子的母亲,然后她还是他的工作伙伴,千丝万缕。有时候想,算了,就这么纠缠一辈子吧,跟她耗着,总要有一个人陪他一起煎熬的。
很多夜深无人的时候,明明很累了却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些时候意志很容易就动摇了,掏出手机,反复看着她的号码,似乎光是看着这组数据就能望穿天涯海角看到她的脸了。想再听听她的声音,却不敢。怕自己会推翻所有的决定不顾一切想要回到她身边,怕强求她。
登机后就闭目养神。
寂静的头等舱,充斥在耳边的是此起彼伏的键盘声。他是搞音乐的,那键盘声很有规律,竟是好听,于是睁开了眼。先注意到了男人的手指,修长而干净,快速在键盘上飞扬。
那男人和他隔着一条走廊,此刻正通过卫星电话和地面连通。他说得一口流利的法语,低沉的嗓音像寂静空灵的大提琴。并不是故意窥探,可就那么看到了特意显示的桌面,似乎打电话的男人也为了欣赏。
画面背景是漫天的红霞与夕阳,海天一色,女人的侧脸占了半个画面。那女人,完美紧实的侧面线条,她半眯着眼,耳畔插着一朵花,神情懒散,微微上扬的唇角与下巴说不出的性感。
全身肌肉瞬间僵硬,他盯着别人的电脑出了神。
男人似乎也发现了他的失态,打完电话后指了指照片。“我媳妇儿,比明星还漂亮是吧。”然后像孩子私藏宝贝一样把屏幕合了起来。
这才正眼打量起那个男人,不知是不是那句“我媳妇儿”的关系,竟生生多了一丝挑剔与敌意。这男人太出色了,靠不住;太有钱,不可靠……晃神时心里又一阵抽疼,似乎他已经没有资格去挑剔别人了。
没有了睡意,13个小时的长途旅行中竟睁着眼度过了全程,在想,也许会再有和她有关的只字片语……
那男人很忙,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键盘声一直没有停过,连他身边看似秘书的男人也架着眼镜全程忙碌。
“BOSS,到时间了。”
一句话将滕亦辰翻腾的心思也牵扯了过来,直觉地认为,和她有关。
果然那男人拿起电话。在等待接通的过程中,他的表情异常柔和。
“小妞,起床吃药了……小爷我快到了,还有2个小时……别介,在家等着,我跟奶奶说了,她说去熬汤给你喝……哪儿啊,你多陪她聊聊天不就好了……尴尬什么?皮痒了你,好好说,将来得对着一辈子的……乖,赶紧把病养好,等小爷回去重重有赏……感冒也是病!……得得,多说几句就嫌我啰嗦了,有这么当人家媳妇的嘛……拿乔了你,改明儿回去就架你去领证儿……好!好!我这边安排好就回去啊,别太想我……”
喜滋滋地挂了电话,吃吃笑了小会儿才变换表情再次投入工作。
滕亦辰有些犯傻。似乎,世界就这样和他脱节了。
知道她一定会有新感情的,可是从来没想过就这样碰个正巧,还不知道,会有个这么好的男人。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他不敢想罢了。她配的,她合该有最好的男人配她,可是明明知道,却还是在面对现实的时候无法接受。
交握在身前的拳头狠狠捏紧,努力隐忍着情绪。很嫉妒很嫉妒这个男人,嫉妒到想要杀了他!
下飞机时故意放缓了行动,和那个男人正面相遇了。不习惯的仰视姿态,似乎也预示这他们之间的处境。不对,这个男人拥有了全世界,而他失去了全世界。
很嚣张的人种,光是走路也威风八面。有些人天生有嚣张的本钱,让人羡慕,有些人除了投胎投的好之外,造化更好,让人嫉妒。
滕亦辰从来不会去羡慕嫉妒别人,唯独某个男人——这个男人拥有他最想要拥有的女人。
不是说好死都要死在一起吗?不是说好要结婚吗?不是说好一辈子不分开吗?什么是爱她一辈子?什么是就算全世界反对也要在一起?是他先转身离开的,怎么能怪她也转身离去了?曾经以为他们的相遇是前世今生的永恒,他一直笃定他们之间的爱情就是世人传诵的那些神话,可直到今天才恍然大悟,只有热恋中的人才觉得他们的相遇不是偶然。他们的爱情,绚烂的燃烧过后,只剩灰。
从来不敢去主动探听她的消息,还是会心疼,甚至害怕遇到她。
没设想过再次遇到她的情形,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一部电影的隐形拍摄,偌大的商场大厅,他竟一眼就看到了她。她与三两好友坐在二楼的coffee bar里,谈笑生风。丰腴了些许,气色红润,神色清爽,说到动情处连眉毛都在笑。
视线怎么都移不开,竟红了眼眶。很想大步上前和她说上几句话,即使寒暄客套也好。这一刻,他的爱情就如同一出独角戏,他以为他有多爱她,到头来却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曾经最亲密的两人,如今变成了人群涌动间可以擦身而过的路人。
她看起来过得很好,她的腹部微微突起,紧身的T恤隆起幸福的弧度。
她的左耳,钻石耳钉熠熠生辉。她有三个耳洞,左耳的第二个耳洞是认识他以后和他一起去打的,那个耳洞上穿着一枚钻石耳钉。他们说好一辈子都不拿下来,他们要一辈子相爱。他们说好,只要心里还有彼此,就不会把耳钉拿下来。
转身,狼狈地躲回了自己的世界。关在房间里狠狠地哭了一场,第二天去看了孩子,那是他的选择。
一个人去了西藏,她最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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