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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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代你高兴。”
“子山,希望你也一样。”
“我?”
子山辗转反恻,福怡与林智科结婚,林智学失意,与珍珠分手。
珍珠蹦回现实世界,都不是那出戏的主角。
子山一闭上眼睛,便似看到福怡柔情殷殷地垂询:“子山,你好吗。”
子山泪盈于睫,“是我,我是子山。”
她根本不知他存在。
他只不过是林智科替身,一个影子。
照说,林氏待朱子山不薄,因他们搭路,他终于走进他向往憧憬的影艺圈,虽不见得名成利就,但至少是整座机器一小部分,每天参予运作,子山已心满意足。
从前,他所有作品收在一只又一只鞋盒里,故事叫什么?不如叫添勃蓝棕色船底鞋八号,今日他扬眉吐气,本子打印真实地发到演员手中,他得以与导演切磋商量剧情发展。
朱子山本来以为他最接近演艺工作是在报纸副刊客串写影评:先把人家的故事叙述一遍,然后评分,最多给两颗半星,好叫导演难堪……
都因为林氏的缘故,他在电影公司有一张椅子可以坐。
为什么还要去探秘?
好奇心可能会杀死这只叫朱子山的猫。
但是他无法控制他的意旨,像那种失恋的痴心人不住到旧情人寓所前徘徊,子山发觉他在摄影棚外等候赫珍珠。
她出来了,一件外套搭在肩上,里边是深V字T恤,她已恢复精神,虽不似往日飞扬的神采,也足够吸引身后几只蜜蜂嗡嗡:“珊瑚,珊瑚,你为什么不睬我?”
她一眼看到子山,朝他点点头。
她走近他,“有车吗?”
“这边。”子山拉开车门。
她上车,伸手拨开小霖放在座位上的初中英语课本,她读出书面子的涂鸦:“Veni,Vidi,Vici,哪个孩子,志向很高呀:我见,我来,我征服,那是凯撒大帝名言。”
“是朋友的掌珠。”
“你的爱人是家华可是,她是个好人,大方直爽,在我最需要搭救时拉我一把。”
“你嗜赌?”
“已经戒掉了,我只是输掉所有,我并无欠债,算是不幸中大幸。”
“赌什么输得那么多那么快?”
赫珍珠忽然笑,“不说这个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向你打听一个人。”
“那还差不多,我还以为你想约会,告诉你,家华是我恩人,我懂好歹。”
子山微笑,珍珠总以为,全世界异性对她只有一个目的,也难怪她那么想。
“你可知道伍福怡近况?”
珍珠一听这名字错愕地看着他,“你是谁?”
子山回答:“我是电影公司编剧,想写一个特别的故事,寻找资料。”
“你怎知道我与林家熟稔?”
子山微笑,“我收到消息,你是传奇人物。”
珍珠低头,“从前,我听到这话会当是赞美,现在,我已经不那么愚蠢了。”
子山实在沉不住气,“珍珠,你真的不认得我?”
珍珠再次打量他,她伸出手摸他额头,“你我曾经邂逅?我一定烂醉如泥,抱歉,你是有点面熟,请别告诉家华,我不想她伤心,过去的事请别再提,让我们继续做朋友。”
子山啼笑皆非,“你别误会,我决不对曾对你无礼。”
“你与家华都是好人,你们是一对佳偶。“
“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珍珠轻轻说:“你要写剧本?要一个特别的故事?从前,有两兄弟,老父辞世,不知什么缘故,把最好的都留给长子,幼子只得到几颗芝麻,故此,幼子忿忿不平……这样的故事,其实也很老套。”
“请说下去。”
“给我一个舒适的环境,一瓶香白丹,我慢慢告诉你。”
子山微笑,“请到舍下作客,大驾光临,蓬筚生辉。”
珍珠笑出声,“老实人也会出奇制胜,你先通知家华。”
“慢着,我并非与家华同居。”
“可是你们住在同一间屋子里。”
车子已经驶到家门,子山从地库侧门进去,他取出两瓶白酒,一瓶冰镇,另一瓶交到珍珠怀中,让她抱着,珍珠哈哈大笑。
“许久没有这样开怀。”
“请继续说你的故事。”
她蜷缩在沙发里,“再给我一条毯子。”
子山取过一张毛毡,她裹得舒舒服服像一只蛹,然后说:“我便是那幼子的女朋友,原来,他喜欢的是我,因为妒忌的缘故,他觉得大哥的一切才是最好,尤其是大哥的女友,她,便是你要打探的伍福怡。”
啊,福怡,子山低下头。
“怒火使他纠结一帮谋臣,计划控诉亡父立下遗嘱时神智不清,无效,但是,这时,他大哥的下属也奋力对抗,而且,得到老股东支持,他们一连获得几宗重要合约,势如破竹,那幼子败下阵来。”
子山诧异,“你说得有纹有路。”
珍珠瞪他一眼,“哈啰,我也是识字的人,我在学校读设计,你别看扁人。”
子山问:“在你眼中,那长子是个怎样的人?”
“他们两兄弟都嗜酒,智学在加州那帕谷有一座著名得奖葡萄园,所酿的酒味清奇,举世无双,我就是那样喝上瘾,他们还到处找地方酿制威士忌,一定要找到清洌的泉水云云,弟兄都没有鸿志雄心,开头感情不坏。”
“稍后受人挑拨?”
“是,统元地产有一组老臣虎视耽耽,不安好心。”
子山惊问:“谁?”
“智学说,带头的老翁叫周松方,他两个徒儿叫罗佳罗祖,光听名字已知是恶棍。”
子山讶异到极点,“不,不,他们是好人。”
珍珠笑得大眼睛挤出眼泪,“是是是,他们额角上凿着‘好人’两字。”
子山气结,是,或许他是太幼稚了,这些人何止一张面孔。
这时,有人敲门:“什么事这样好笑?”
子山扬声:“家华,快来,有贵客。”
家华看到蜷缩毯子下猫一般的女子,“咦,珊瑚,你在这里干什么?”
珍珠笑答:“我给你男友说故事编剧本呢。”
子山问:“你到底叫珍珠还是珊瑚?”
她叹一口气,“我本名赫珍珠。”
家华意外,“好好为什么改名换姓?”
珍珠回答:“就是因为运滞才改名。”
家华买回美味小食像葱油饼与豆沙包子,珍珠也不起来酒取过食物往嘴里塞,渣屑落满沙发,美女,但吃得像老鼠,不敢恭维。
家华说:“你的故事一定精彩,本城编剧随时愿以一条右腿换取新奇剧情。”
“唉,其实来去不外是,我们爱的人不爱我们,爱我们的人我们却不爱,还有爱情易逝,好事多磨。”
两个女生忽然哈哈大声笑起来,不知多有共鸣,只得子山一人心酸。
他走开一会,回来的时候,发觉珍珠抱着酒瓶已经在沙发上呼呼入睡。
珍珠说:“有一阵花钱象流水,在指缝中泻脱,走进服装店,几乎买下半片货物,来不及穿,随手送人,那时,身边跟着一大帮朋友吃喝玩乐,讲好听的话奉承我,他们走后,家里的衣服首饰总会失踪,明知发生什么,也不出声……”
家华说:“腐烂。”
子山问珍珠:“医生最新报告怎么讲,你彻底干净没有?”
珍珠自手袋取出报告递上。
家华点头,“很好,连贫血都已痊愈,你已再世为人。”
“我真感激你们,如此仗义收容,你们家有少女,也不怕我对孩子有不良影响。”
家华微笑,“在许多人眼中,若干年前,我亦是不良少女。”
珍珠握住她的手,“你竟挣扎至今日。”
“真傻可是,居然踏着水浮了上来,死不去,也只得奋力往岸边直游,其实当时一放手,沉落湖底,省时省力,少吃许多苦。”
“是因为小霖的原因吧。”
“嘘,别叫她听见,不能什么都算在她头上,是我自己不甘心,每次下沉,总奋力浮上吸气。”
珍珠垂头不语,与家华同时唏嘘。
子山取出葡萄汽酒,“喂,喂,大家还年轻,别腼怀过去好不好。”
珍珠低声说:“我仍想念林智学。”
家华说:“听你说,他对你真的十分宠爱。”
珍珠喝一口汽酒,皱皱眉头。
子山揶揄,“这的确不是克鲁克玫瑰香槟。”
珍珠很会补救,“所以更加好喝。”
家华微笑,“我天生有福气,我根本不知两者有何分别。”
珍珠用双臂拥抱家华,“可爱的家华。”
家华笑,“珍珠,听你说,当时每朝起床,都仿佛有满天金粉落在身上。”
子山在心底喃喃说:正是那样。
他至今好似摊开手掌,还可以看到金粉痕迹,真是迷惑。
珍珠说:“生活在真实世界,始终不习惯,好似听见他在叫我,可是一回头,并没有人,也好,慢慢总会习惯。”
子山恻然,籍故走开。
珍珠趁机问:“家华,那个人是谁?”
家华一时不察,“谁是谁?”
“小霖的父亲。”
家华一怔,轻轻说:“我忘了。”
珍珠不放松:“我不相信。”
家华答得好,“我不是要你相信。”
珍珠说:“你可以告诉我,我只是陌生人,今日来,明日走,与你非亲非故,不会尴尬,也没有是非,许多事,说出来舒服些。”
家华说,“我不是怀疑你的好意,但是,过去的事多说无益,我今日还有许多事要做。”
珍珠改变话题,“家华,给我一个好角色。”
家华看着珍珠,“每个戏份都是好角色,你都可以发挥,专业专注最重要,不要突出你自己,做好你的角色。”
珍珠求救:“家华,帮我。”
“我会尽我所能。”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珍珠,举手之劳而已。”
接着一段日子,珍珠接到本子,家华便拉着子华教戏,先让珍珠自发性演一次,再由家华示范改正。
家华发觉教导过程娱乐性甚强。
“珍珠,真没想到你那么笨。”
珍珠还要否认:“我最精灵不过,我是狐狸精。”
子山说:“起先我也那样以为,珍珠,你不是卡通人物,眼戏勿须弹眼碌睛,身体语言亦不用夸张,你只须静静一抬眼,已经艳压全场。”
珍珠半信半疑,“真的?”
家华说:“子山说得不错,做回你自己:不经意,冷冰冰外表,热辣的内心。”
珍珠长声叹气,“真不容易。”
“再来一次,对白是:“你怕他?你怕我?还是怕你自己?””
子山先发牢骚,“这是谁写的滥语?”
家华与珍珠齐齐笑起来:“朱先生,那正是您的墨宝。”
子山吓得变色,说不出话来。
渐渐珍珠有点进步,技巧慢慢的纯熟。
家华说:“真没想到她其实是名普通女孩。”
“而且不是双面人。”
“真不能以书的封面评论书的内容。”
“小霖的心思比她更深。”
家华说:“你这样讲我倒有点担心小霖。”
平淡日子过得特别快,每次收到酬劳,子山轻轻抚摸支票,都忍不住庆幸,啊,有正当的收入,太好太高兴了,原来愿望只有那么一点点。
子山觉得他已经没有志气,他留恋安逸生活,早上起来,知道该往什么地方,下班后,又可以回家搁起双腿。
一日下大雨,他淋得又冷又湿,捱到家门,掏出钥匙,口中忍不住感谢天父。
这同二年前的朱子山相比简直已是两个人,他感慨到极点。
一日下班,他顺路到街对面饼店买小食给小霖,还没进店,有人拦截他。“朱先生,”
子山抬起头,警惕地用背脊靠着墙,不出声。
“朱先生,林智学先生想与你说几句话。”
子山吃惊:林智学?他嘴里答,“我不适宜见林家任何人。”
“我也不会随你们摆布。”
“那么,林先生愿意在公众场所与你交谈几句。”
子山指一指小快餐店,他先推门进去找个角落台子坐下。
不一会,有人坐到他对面。
子山一看,惊讶得说不出话,这便是林智学?
他瘦削斯文,穿一套黑色西服,沉静不语,一丝不见从前的骄矜与飞扬跋扈,啊,每个人一生都不停在扮演不同角色。
他的确是林智学,终于他轻轻说:“你好,朱先生。”
林智学尚未知道他身份。
“我知道珍珠在你处。”
子山的勇气忽然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他英雄护美:“请不要骚扰珍珠,她吃了不少苦头。”
“我都听说了。”
“她现在自力更生,做得很好。”
“多谢你照顾她。”
林智学的语气竟如此谦卑诚恳,子山顿起疑惑: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是否真的林智学,抑或,有人扮演他?
林智学除出傲慢骄矜不可一世,并无其他特征,模仿他并不难,但是,此刻的他却神情萎靡。
只听得他说:“失去一个人,才知道她重要。”
子山轻轻说:“这是陈腔滥调。”
“我想念珍珠。”
二年多仍未能忘怀一个人,大概连他自己也想象不到,不羁的林智学必然诧异,原来真有心不由主这件事。
子山忍不住问:“你找我干什么。我并非珍珠家长。”
他说:“我到处寻找珍珠,知道她流浪到本市,到她工作的地方打探,她的姐妹说:珍珠脾气恶劣,酗酒,嗜赌,吸毒,已经走到尽头,但是,忽然遇到姐姐姐夫,把她拉上岸。”
子山一愣,“姐姐姐夫?”
“我开头也不知那是谁,后来才弄清楚,那人叫朱子山和丁家华。”
“珍珠说的?”子山张大嘴。
他点点头,“由珍珠亲口告诉姐妹淘。”
“啊,愧不敢当。”
“我想领珍珠回去。”
子山看着他,这是千真万确的林智学本人,他仍然倨傲不堪,子山说,“珍珠不是一只迷路的小犬,我也不是新狗主,她是一个完全自主的成年人,你大可直接与她接头,看她的意愿如何。”
“她不愿见我,一句话也不说。”
“那么,我作为朋友,也爱莫能助,你得慢慢再度博取她的信任。”
林智学低下头。
子山忽然问:“家人都好吗?”
林智学有点诧异,“谁?你指我兄长?我没见他已经很久,他已经成功把我逐出统元。”
“想必也不会亏待你。”
“那要看亏待的定义。”
子山摊摊手,“你们富豪世界十分奇异,一百亿也不能叫你们高兴,因为还有一千亿未曾得手。”
林智学却说:“知道父亲偏心,爱的是另一个兄弟,我就不会快乐。”
子山说:“你已是成人,父亲溺爱与否,并不重要,若长久不能释然,应请教心理医生,不可让这种心理成为兄弟间障碍。”
林智学看着他,“我原以为你是街头卖艺的模仿者,没料到你不是坏人。”
“林二先生,请你长大,将来为人父之际,切忌偏心。”
林智学把咖啡杯一推,他想告辞。
子山连忙问:“福怡好吗?”
林智学一怔,“谁?伍福怡?你认识她?”
子山点点头,双颊涨红,“我们……曾是同学。”
林二大为讶异,“你关心伍福怡,你对她好感?”
子山不出声,他的意思,再明白没有。
“我知道了,你与我一般愚昧,你看错了人,伍福怡与我们想象中颇有出入,她故作友善,在我处打探到——算了,一个男人,在女人处吃再大的亏,亦不应诉苦。”
子山不相信福怡会伤害任何人。
林智学说:“谢谢你的时间。”
子山连忙说:“别客气,你有事尽管找我,能够帮忙的我一定做到。”
林智学伸手进西服内袋,子山按住他的手,“不必了,我们过得很好。”
“拜托你照顾珍珠。”
“珍珠已回到岸上,请勿担心。”
林智学叹口气,与他的随从回到车上,司机迅速把车驶走。
回到地库,子山独自喝啤酒沉思。
家华下楼陪他,“小霖活动渐频,她到同学家过生日会,这孩子总算获得正常社交活动。”
子山微笑,“将来你舍得她恋爱结婚?”
“这是十年后的事了吧,无论怎样,我都支持,我不会像我母亲。”
子山把刚才见到林智学的事情告诉家华。
家华问:“你会同珍珠说起?”
子山摇头:“我不作传讯鸽,他有话,大可亲自同珍珠讲,说到底,他想珍珠自动回去。”
家华感慨:“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珍珠会有主张。”
“这女孩,没想到把我们视作亲人。”
子山也说:“更加要痛惜她多一点。”
“珍珠吃亏在面相太美,身段太好,看情形她永远只可作二线演员。”
子山说:“假使长得不够标致,二三线也做不成。”
子山回到写字台面前,看着未完成稿件搔头。
家华说:“子山,你有心事。”
“我在想呼之既来挥之即去这八个字。”
家华看着他不出声。
她忽然问:“那皮肤白皙得像仙后一般的女子,可是林家的人,你缘何对她念念不忘?”
子山浑身一震,“你说什么?不如由你来编剧,我正脑涩,不再想一字一字编故事。”
家华说:“不说了,我去接小霖。”
“我陪你去。”
家华开着她的旧车往小霖同学家。
到了门口,发觉来得及时,原来同学家长去了度假,大人不在,子女造反,有人带酒上门,不请自来,喧哗吵闹,邻居打算通知警方。
“你们的女儿在里边?快去领走,警察要来了。”
家华急处一额汗。
子山总算镇定,他说:“跟我来。”
他们走进屋里,逐间房间找,“于霖,于霖。”
青少年孔武有力,且人数众多,三四十人挤在一间小屋里,暴动起来非同小可,子山小心翼翼穿过人群。
“于霖,于霖。”
忽然听见应声:“这里,朱叔,妈妈,你们怎么来了?”
小霖打扮艳丽,一身酒气。
这时,已听见远处警车号声。
子山一手拉起小霖,一手牵着家华,“我们从这里走,打后门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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