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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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聊什么呢?”阮昭顺口问道。
小助理神秘道:“昨天晚上,微信群里有人爆料,说海川拍卖要完蛋了。”
“完蛋?为什么?”阮昭好奇。
海川拍卖是秦雅芊家里的公司,他爸爸秦伟是公司创始人,之前阮昭陪着梅敬之去参加宴会时,还看见秦伟一家子跟傅家热聊的模样。
梅敬之跟她说过,秦家想要跟傅家联姻,据说这两家私交甚好。
虽然那时候阮昭跟傅时浔还没复合,但她心底还极不是滋味。
后来,两人复合之后,阮昭提到这件事,傅时浔才笑着解释说,原来秦家和傅家的关系是来自于老太太。
秦雅芊家同样是做拍卖行的,因此她爸爸秦伟极其迷信,烧香拜佛那都是基本的。
据说之前还信过藏传佛教,专门修过秘法。
这个也不新鲜,现在社会上,反而是越有钱的人,对神明越是有一颗敬畏之心。很多明星或者企业大佬,都会信佛,特别是神秘的藏传佛教。
因为傅家老太太信佛,因此两家在归宁寺认识之后,积年间,有了些交情。
不过说到联姻,那就是秦家一厢情愿的事情。
小助理低声说:“反正海川有人爆料,说是公司很多藏品都拍卖价格没有达到预期,而听说他们大老板去澳门豪赌,输了好几个亿。”
“赌输了几个亿?”阮昭有些惊讶。
却也没太奇怪,国内因为赌博,输掉企业的,也不止一个两个。
不过这阵谣言来的快,去的也快,因为当天海川拍卖就在自己的官方微博,上传了律师函,说是已经取证成功,要告那些传播谣言的人。
面对海川如此强硬的回应,吃瓜群众很快就散了。
只不过,在一个私人会所里面,谣言的主人公,海川拍卖的秦总,正气急败坏的喝着一杯酒。
他刚挂断手机,就狠狠将玻璃杯摔向墙壁:“一个个求着我的时候,拍须溜马,现在老子有事想要求他,都开始推三阻四。”
可他还是不死心,又继续打了一个电话。
这次对方连接都没有接。
就在他气急的差点要扔掉手机的时候,包厢的门被打开,这个包厢是他在会所里长期持有的,除了他之外,没人敢轻易进来,更别说还是不敲门。
“他妈的给老子滚出去,”秦伟赤红着眼睛,怒吼道。
可谁知却听到一声呵笑,“秦哥,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气大伤身啊,毕竟你年纪也不小了。”
秦伟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猛地看过去,就看见一张有些陌生的脸。
这张脸有种不太协调的僵硬感,有种整容过度的感觉。
不管看了这张脸几次,秦伟都还是有些无法适应。
倒是对方似乎不太在意,直接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先是弯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紧接着在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嚣张又惬意的模样。
“你怎么还敢来这里?”秦伟猛地走到门口,直接将门关上,这才转头看着他。
男人无奈摇头:“没办法啊,我现在可是丧家之犬,只能来找秦哥你了。”
秦伟:“我不是早就说过,咱们两个这段时间先别见面了。警察可是一直在找你,你还不给我老实点。”
“我知道警察在找我,所以我决定离开北安。”
听对方这么一说,秦伟登时松了一口气,两人合伙赚钱的时候,秦伟自然不是这种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
可现在对方出了事,秦伟自然恨不得他离自己越远越好。
但下一刻,对方说道:“不过我临走之前,也不能什么都没有,就这么两手空空的离开吧。”
秦伟警惕的看着他。
对方呵呵一笑,直接开口:“我也不多要,你给我五千万,我立马离开,而且永远都不会回来。”
“五千万?”秦伟没想到他居然敢狮子大开口,登时气急败坏道:“你当我是银行还是印钞机,居然敢跟我开口。况且你这次没少从我这里捞钱吧。”
居然还敢跟他要钱。
可是对方丝毫不在意,乐呵呵的说:“你去一趟澳门,都能输掉几个亿,给兄弟五千万的跑路费,不算多吧。”
“放屁,”秦伟想也不想的否认,“这他妈都是谣言,是为了摧毁我们海川的上市计划。”
对方似乎也懒得跟他计较这些,将手里拿着的玻璃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出声威胁道:“你可别忘了,这几年我帮你的海川拍卖做了多少赝品。这么一本万利的买卖,你就分那么点钱给我。要是长久的生意也就算了,但是现在警察已经顺藤摸瓜快要找到我了,我必须离开北安。”
“你要是不想给钱,”男人呵呵一笑,也不顾什么情面,直接威胁道:“这么大一间拍卖公司,你也不想看着它眼睁睁倒掉吧。”
秦伟眯着眼睛看向他:“你是在威胁我?”
男人其实年纪也不小了,接近五十,但是偏偏脸上的皮肉紧绷,仿佛是打了太多针,僵硬掉了,哪怕扯着嘴角,也做不出什么表情。
他望着秦伟,终于露出冷笑:“我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钱坤,你他妈别忘了,这么多年我给了你多少钱,要不是我,你能过的现在这么逍遥自在?我就是养一条狗,这么多年也应该喂饱了。”
钱坤望着他:“你给我钱,不是应该的吗?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变成这幅模样?我这张脸哪怕亲爹妈看见了,都认不出来了吧。现在我一辈子都回不了北安,这笔钱你不给也得给,五千万,三天之后,我要是看不见,海川拍卖出去多少赝品,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见他毫无客气的说这样的话,秦伟这下也稳不住了。
他喊住钱坤,说道:“兄弟,我现在确实遇到了难处,不过你要是真的想要钱也行,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们都摆脱现在的困境。”
钱坤站在原地。
就听秦伟说了几句,他脸色变幻了下,盯着秦伟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道:“秦哥,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
够恶毒。
不过这种话,他也懒得说,只是顿了下,直接点头。
“好,我就再信你最后一次。”
*
九月过后,各大拍卖公司都空前繁忙了起来。
因为一年一度最为重要的秋拍会,即将开始,各大公司都会拿出这一年最重头戏的藏品出来,各种宣传展览,以便吸引全国所有藏家的注意力。
嘉实拍卖作为行业龙头,自然也不可能落与人后。
公司的秋拍会开幕仪式正在筹备当中,还有艺术品展览,跟之前博物馆的合作展览,之前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却不想就在所有人忙碌时,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彻底点燃了整个办公室。
阮昭因为正在检查展品方案,没来得及看手机。
直到小助理跑过来,震惊的说道:“组长,你没看新闻吗?”
“怎么了?”问着话时,阮昭伸手去扣在办公桌上的手机。
小助理也等不及她打开手机,直接将自己的手机屏幕举到阮昭面前,她说:“就在刚才,香港宝佳得拍卖公司宣布,今年秋拍会上将拍出藏品《报春图》。”
阮昭盯着手机屏幕里,那个醒目而巨大的标题
——香港宝佳得今日正式宣布,即将拍卖国宝《报春图》真品!
此刻办公室早就炸成一锅粥。
“这不是笑话嘛,报春图可是在我们北安博物馆珍藏着呢,这个宝佳得凭什么拍卖。”
“就是,简直是滑稽,谁不知道这可是当年傅老先生花了六亿拍卖回来的。”
“我现在想看荣轩出来跟这个宝佳得撕。毕竟傅老先生当年是从荣轩拍回来的画,宝佳得这么干,不就是说荣轩当年拍的是赝品。”
荣轩拍卖也是香港的一家老牌拍卖公司。
“该不会当年傅家拍回来的,真的是赝品吧?”
办公室里都闹的沸沸扬扬,网络上自然也没闲着。
不过拍卖圈毕竟还属于小众,一开始也只是有个小水花而已,倒也没说什么立即冲上热搜前排。
而真正将这件事,推上舆论沸点的,是之后有人发表的一篇爆料贴。
这学期傅时浔的课,依旧是人满为患。每节课都有不是他班里学生的人来听课,傅时浔再也没有驱赶过任何一个人。
只是要求所有人上课都要认真听讲。
在第二节课,即将下课的时候,傅时浔发现课堂突然有种不可控的喧闹。
底下的学生拿着手机,不停的交头接耳。
他微微蹙着眉宇,低头看了一圈,沉声提醒:“安静。”
可这样的提醒,不仅没得到想要的安静,反而吵嚷声越来越大。
而且学生一边看着手机一边看向他,每个人都在交头接耳。
直到傅时浔终于忍不住道:“在我的课堂上,我对你们的最低要求就是保持安静。”
“傅教授,”也不知是谁实在没忍住,提醒说:“要不你先看一下手机。”
傅时浔冷眼看着对方,并没有动。
他上课从来不会玩手机,见他没动,离他最近的学生,突然将自己的手机举起来朝着他,忍不住问道:“教授,网上爆料的是真的吗?”
傅时浔望着他的手机,虽然隔的有点儿距离。
可他却一眼看见,屏幕上的那张照片。
昏暗而逼仄的房间里,摆放着的巨大铁笼子里,而笼子里关着的一个少年,蜷缩在角落,整个人缩成一团,可怜而凄惶。
哪怕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可是当那段最黑暗的记忆袭来时,傅时浔才真正发现,所有的一切,都从未离开。
明明他此刻站在这间明亮而又充满人气的教室里。
这张照片,却一下将他拉进了人生最阴暗的记忆之中。
他,依旧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少年。
第七十七章
此刻,所有社交媒体上,都在集中报道一个消息。
那就是香港宝佳得拍卖公司,宣布在今年的秋拍会上,拍卖国宝唐朝名画《报春图》。可是但凡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报春图》在十五年前,被盛亚集团创始人傅建融老先生以六亿元的天价匿名拍下。
随后傅老先生公开将此画捐献给了国家,目前收藏与北安博物馆。
但宝佳得公司,却在此时宣布,即将拍卖《报春图》的真品。
原本网友多是不信的,更是不少人斥宝佳得拍卖公司是跳梁小丑,故意炒新闻吸引眼球,想要将炒起自家秋拍会的热度。
直到半个小时前,突然一封匿名爆料贴在外网发出,随后被迅速转载到国内。
帖子的爆料以知情者的身份,详细描述了宝佳得这个真品的由来。
“作为知情者,我想说的是你们都被骗了。傅家当年拍下的确实是《报春图》真品,但是他们捐赠给北安博物馆的《报春图》却是赝品。因为傅家将真品弄丢了,或者准确的来说,他们将真品交给了别人。”
“要说这件事,还要从十五年前傅建融老先生拍下这件国宝开始说起,所谓财不露富,但是老先生的大手笔,却引起了小人觊觎。于是当年发生了一桩大案,那就是傅家长孙被绑的特大绑架勒索案。绑匪要求傅家以六亿的《报春图》赎回这位长孙。因此傅家被逼无奈之下,只得同意。”
“《报春图》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重新遗落了出去。只是当时傅建融老先生已经公开宣布要捐赠《报春图》,因此在权衡利益之下,傅家重金重新寻得一副《报春图》赝品,准确来说,应该是一副元代之后的模本。虽然模本也是文物,但比起真正的原版,差之甚远。”
于是便有网友跟这个爆料人对线,斥责对方口说无凭。
不料,这个人居然在最后,发出了一张照片。
也正是这张照片,彻底点燃了网络热度。
囚笼里的少年犹如困兽,蜷缩在角落,看起来那样可怜又狼狈,可是他看着镜头的眼神,冷静而透着倔强。
哪怕照片模糊,却仿佛能看见他眼中不屈的光。
瞬间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对这个新闻的讨论。
“该不会国宝真的外流了吧?”
“看完这个爆料,我突然有点觉得这件事是真的了,该不会现在我们博物馆里放着的才是赝品?人家要拍卖的这个是真品吧。”
“不是,前面还在说真品赝品的人,都是什么畜生啊?难不成你们还要怪人家傅家?孩子被绑架了,亲爹妈拿一幅画救孩子,这是需要思考的事情?”
“就是啊,换我肯定也会这么干。”
“也太惨了吧,这个男孩子会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吧,被这么关在狗笼子。”
“虽然他被打的比较惨,脸都肿了,但我怎么还觉得他肯定很帅。”
“我发现有些人很会偷换概念,重点是亲生父母拿画救孩子吗?重点是傅家把全国人民都当成了傻子,他们要是实话实说,大家都能理解吧。结果现在突然被揭穿,他们拿假画唬人。”
“同意,说出真相,总好过现在被揭露强吧。”
“彻底傻眼了,这是什么电视剧剧情。”
“说不定北安博物馆也知道这件事,就是合起伙来,欺骗普通老百姓吧。”
阮昭握着手机,看着这些评论时,只觉得浑身都在发凉。
他们人生最不为人知的秘密,如今竟这样堂而皇之的被公布在网络上,任由所有人对他们的过往鞭挞、指责、议论、评价。
哪怕阮昭的名字没有被提及,她依旧觉得,这些言论犹如利箭。
作为事件的正中心,傅时浔他该怎么办?
虽然爆料人没有直接公布他的消息,可是他的身份并不是个秘密,总有人知道,估计很快,不出半个小时,就会有人扒出来。
傅时浔就是傅建融的长孙,是当年被绑架的那个人。
更何况,傅时浔还不是纯粹的素人,他因为之前考古直播以及参加的节目,在网上有着一定的知名度。
一旦扒出他的身份,这件事的舆论只会更加沸腾。
阮昭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她迅速的拎起包,连身后小助理喊的声音都没听见,直奔楼下。
她上车,即刻启动车,开了出去。
一路上她脑子好像是空白的,又像是爆炸了一样塞了无数东西。
可只有一个念头,她是确定的。
她想见傅时浔。
这一刻,她想要陪在他身边。
到了学校,阮昭立即查阅了北安大学论坛上的傅时浔课表。果然每个学期都会有人,专门做了一张他所有课程的课表,以方便大家随时去他的课上旁听。
明明在学校里,他是北安大学最年轻有为,最受学生欢迎的教授。
可这样一个,原本是耀眼而夺目的人,一想到他会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他曾经最狼狈不堪的模样,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阮昭就觉得那样心疼。
她赶到傅时浔上课的那栋教学楼时,正好听到铃声。
下课了。
阮昭站在路边,安静看着对面的教学楼,没一会儿,从楼里鱼贯而出的学生,到处都是人,楼上楼下,整栋楼的人都在往外走。
说来也奇怪,不知是人群中,爱人太过耀眼。
还是在她的眼中,永远只能看到她爱的人。
傅时浔出现的那一瞬,阮昭就看见了他,似乎有所感应般,他也抬头看了过来。
当他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时,阮昭迎了上去。
他向她奔来之时,她亦飞奔而去。
傅时浔一伸手就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两人在人群中,毫不避讳的拥抱着彼此,那样坦然而坚定的真实爱意。
“我就知道,你会来。”傅时浔轻轻蹭着她的发鬓,声音里透着满足。
他的小姑娘,总是向他奔来。
周围的学生纷纷侧目望着这一幕,但是无人上前打扰。
*
这件事事关国宝《报春图》,经过一天的发酵,不管是哪一方媒体都在紧紧盯着。傅时浔的身份,早在爆料贴发布的半个小时里,就被人直接爆料了。
他本就是天子骄子,最年轻的大学正教授,却不想当家世被曝光时,也不知是哪儿又带了节奏,质疑他的教授身份,是不是靠着家世才得到的。
阮昭直接将傅时浔带回他家,这里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孤岛。
没有人可以打扰。
但是到家时,傅时浔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都是陌生电话打来的。
也不断有短信发过来,说是想要请他接受采访,发表对这件事的正式立场。
阮昭直接将他的手机关掉,伸手捂住他的耳朵:“现在不要去听外面的声音,也不要去看网上的那些评论,是非曲直,一定会有定论的。”
傅时浔见她这么郑重的模样,反而自己笑了起来:“真以为我弱不禁风到,连这点都承受不住吗?”
“当然,你可是我的傅软软,”阮昭双手捧着他的脸,倾身亲了下:“我得保护我的傅软软。”
傅时浔嗯了声,轻笑了起来。
一时间,网上舆情严重,但是不管是北安博物馆还是傅家一方,都没有立即出面做出任何说明和澄清。
因为当年绑架案确实是存在的。
虽然傅家并没有给出赎金,但是这又牵扯到阮昭和阮平安的死。
当阮昭睡着之后,傅时浔亲自给傅森山打了电话,他说:“爸爸,我不管你们怎么澄清这件事,但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提及阮昭,不要将她牵扯进来。”
被当众揭开最隐秘的伤疤,是什么感受。
他比谁都要清楚。
傅时浔不希望他的女孩也承受这一切,特别是一旦别人得知,阮平安是为了救他们而死的,或许很多人会说是她害死了自己的爸爸。
那些人并不在乎自己的言语有多伤人,他们只是想要肆意畅快的伤害别人。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傅森山叹了口气。
父子两都不是那种热情的性子,平日里连电话联系都很少,此刻,饶是傅森山这样的严父,一想到自己儿子的伤疤再次被挖出来,还是以这样的方式,也不由低声开口:“时浔,是我们对不起你。”
让你承受着这样的痛苦。
“这不是你们的错,”傅时浔语气平淡,他说:“我们为什么一直要把别人犯下的罪,背负在自己的身上。”
在这风口浪尖时,阮昭没想到姑姑会联系自己。
而且是让她立即过去见面。
本来阮昭以为姑姑是要问傅时浔的事情,毕竟她从来没有隐瞒过,自己的男朋友就是傅时浔。就算姑姑不知道,韩星越回家时,大概也会说起这件事。
可阮昭没想到,她们一见面,阮瑜就递给了她一个本子。
阮昭低头看了眼,立即就发现这个本子很眼熟:“这是爷爷的笔记本?”
爷爷是文物修复师,他有个习惯,就是会把自己修复过的古画,都一一记载下来,或者是一些修复的心得。
阮昭这些年,闲暇无事就会看爷爷的笔记本。
本以为爷爷所有的笔记,都在自己那里,毕竟只有她继承了爷爷的衣钵,成为了文物修复师。
但她没想到,姑姑居然还留下了一本。
直到阮昭翻开笔记,看到里面记载的内容,突然惊愕的说道:“这,这是爷爷关于《报春图》的记载?”
“你爷爷好像是知道《报春图》早晚要出事一样,他让我把这本笔记收好,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有一天用上了。”
阮昭抬头看着阮瑜:“爷爷的笔记上写,他曾经去过香港,而且《报春图》回国居然跟爷爷有关系?”
“那当然,”阮瑜提到这个,也有些骄傲,她说:“我们阮家祖上乃是宫廷修复师,而且根据记载,《报春图》在清宫最后一次修复时,所记载的修复师就是我们阮家的祖上。”
阮昭手指微微发抖,她第一次深刻的感觉到,自己家族的命运,还有傅家,因为这幅画而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阮瑜继续说道:“当年《报春图》在香港出世并且宣布拍卖,傅老先生就根据史料记载,找到了我们的阮家后人。因为他觉得,我们祖上一定会留下关于辨别《报春图》真伪的资料,毕竟修复师也是一定是鉴宝大师。”
“所以《报春图》实际上是爷爷鉴定的?”阮昭深吸了一口气。
关于古画的鉴定,一直是争执不休。即便是拍卖行拿出来拍卖的古画,也未必能让所有人信服,这是真迹。
傅建融自然不希望自己花了大价钱,拍回来的是一副赝品。
于是他找到了阮昌,成功说服后,阮昌亲赴香港,鉴别此画。
在得到此画是真迹的肯定之后,傅建融才全力以赴,将这幅画带回了祖国。
“姑姑,谢谢你,”阮昭想到这里,郑重的看向阮瑜。
阮瑜一定知道傅时浔跟爸爸的死有关,但她还是选择在这个时候,将笔记本拿出来,就是想让阮昭替傅家洗脱这个罪名。
阮瑜哼了声,看向她说道:“姑姑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还是不会含糊的。不管怎么说,《报春图》是中国的国宝,它已经流失了一次,不能再让它‘流失’第二次。”
一旦他们无法做出有力澄清,在宝佳得这么来势汹汹之下,很可能普通百姓会相信,是傅家拿了真画换回了自己的儿子。
到时候北安博物馆的真画反而会成为所有眼中的赝品。
“昭昭,你一定要保护《报春图》,就像爷爷当年那样。”
阮昭重重点头。
这次,她不仅要保护《报春图》,她更要保护傅时浔。
*
终于,在事情发生的第三天,北安博物馆联合北安文物局,正式宣布即将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全社会正式说明真假《报春图》一事。
一时间,上百家媒体争相申请参加新闻发布会。
各家直播平台更是早早做好准备,所有人都期待着这场发布会。
这一场纷争,也让宝佳得这个原本连香港前十大拍卖公司,都排不到的不知名小拍卖公司,彻底进入了大众的视野。
哪怕骂他们的居多,但也带来不小的关注度。
但这件事,傅时浔并不知道,这几天他跟学校请了假,在家里。
早上,阮昭去上班,他就一大清早去了菜市场买菜,准备待会做好,中午给她送到公司。
他正在家里做饭的时候,门铃就一直响个不停,他走过去,从门口的闭路电视,看见闵其延站在门外,这才淡然的把门打开。
“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你是纯心想要急死我啊?”闵其延一看见他好好的站在门口,语气恼火又冲的说道。
傅时浔直接转身,往里走。
闵其延跟在后面进来,边拖鞋边继续念叨:“大哥,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你也给我回个信息,我还以为你又……”
又跟上次分手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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