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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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阮昭立即拿出手机,给梅敬之打了电话。

  但第一通没接,紧接着第二通、第三通,足足打到第四次,对面才慢悠悠接起电话,第一句便是:“阮组长,现在是晚上九点半,有什么工作问题,你可以明天再跟我报告。或者直接去找你的直系上司。”

  梅敬之的声音少有的冷漠,让阮昭不禁张了张嘴巴。

  “刘森妻子情况怎么样了?”阮昭有些歉意的问道。

  半晌,对面传来一声冷哼:“难为你这个时候,还能想起她。”

  阮昭解释:“傅时浔昨晚也出了车祸,今天我又在忙着任国承的合同。他已经同意将手里的那幅画,交给我们嘉实来拍卖。”

  梅敬之依旧不满她这个回答:“阮昭,你真的想要找到当年的凶手吗?”

  “我一刻都没忘记。”

  “所以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你第一件事想到的居然是回去找前男友,”梅敬之口吻不善,很快又说:“还是说,经过一晚上你又觉得自己放不下他,准备和他在一起了。”

  阮昭深吸一口气:“我觉得这个问题,还是留给我自己考虑吧。”

  他之所在,便是心之所向。

  为什么还会回到北安,不就是因为傅时浔就在这里。

  不管她走了多久,多远,她心底都从未忘记。

  她不想和梅敬之纠缠这个问题,就转移话题问道:“刘森妻子的车祸是意外吗?”

  梅敬之:“对方将方丽撞倒之后,肇事逃逸,警察也正在找他。但是那辆车是□□,追踪起来很难。方丽现在还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

  方丽就是刘森妻子。

  “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被那伙人灭口了?”阮昭问道。

  梅敬之:“现在还不能确认,但是这件事来的太巧合。方丽现在还没醒,一切得等她醒了才能知道。”

  提到这里,阮昭立即说:“警方有派人保护她吗?”

  “真当演警匪片呢,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警察只当是一般的交通事故处理,”梅敬之在那边似乎站了起来,他好像倒了什么,喝了一口才说:“但是我已经让人盯着医院。要是真有人敢去医院做什么,我一定让他有去无回。”

  见梅敬之都安排妥当,阮昭这才松了一口气。

  想到这里,她更加愧疚:“这件事其实并不关你的事情,但谢谢你一直这么帮我。”

  “帮你?”梅敬之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他说:“阮昭,我倒是没发现你还挺自信。”

  阮昭:“……”

  梅敬之轻描淡写道:“这个文物造假利益链上,早已经牵扯到各大拍卖公司。不妨跟你实话实说,据我所知,我家那位不争气的二叔,很可能就牵扯其中。”

  梅敬之的父亲对管理公司没有丝毫兴趣,因此梅家继承权之争,在梅敬之和他二叔。

  之前梅敬之依靠着阮昭几次成功修复,牢牢掌控着嘉实目前最大也是最有实力的部门,中国书画部。

  中国书画拍卖专场,不管是成交记录还是成交额,都屡创新高。

  “你二叔居然也牵涉其中?”阮昭震惊。

  梅敬之冷笑:“这个圈子里真真假假,水深的很。”

  这下阮昭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她比自己还要上心这件事,原来他是想要抓住他二叔的把柄,好将对方彻底踢出公司。

  “我们精诚合作,一定会挖出对方。”阮昭认真说。

  *

  阮昭迅速敲定跟任国承的合同,这是她回到北安嘉实总部之后,拿下的第一个大单子。为了表示诚意,她带着律师还有助理,亲自上门,跟任国承签订了合同。

  这幅明朝古画,将有嘉实的拍卖会上出现。

  “这幅画,我希望交给你亲自修复。”任国承看着阮昭,提出一个条件。

  阮昭微微抿唇,想了许久,还是解释说:“任总,很感谢您对我的信任,但是我目前已经转行,不再从事修复。但是请您放心,我们嘉实旗下有一批极为出色的修复师,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将这幅画修复到最完美的状态。”

  任国承有些可惜:“但我还是觉得,这幅画交给你修复最合适。”

  阮昭到底还是婉拒了他的好意。

  在合同签好之后,阮昭告辞离开,任国承这次没拿乔,亲自将她送到门口。

  谁知出门时,正好遇到,气势汹汹出现的秦雅芊,之前她和阮昭也是在这个地方,见过彼此,没想到今天场景再现。

  但两人的心情却是完全颠倒,那天阮昭等了两个小时,都没见到任国承。

  今天反而是秦雅芊是那个气急败坏的人。

  “任总,我们不是说好,这幅画交给我们海川进行拍卖,现在您突然变卦,你这样让我很难跟公司交代的。”秦雅芊过来,就直接质问任国承。

  她本来就是大小姐脾气,被人捧惯了。

  之前她在这里,当着阮昭的面趾高气昂的表示,这幅画早依旧是她的囊中之物。

  没想到风水转的这么快,前几天她有多嚣张。

  现在她站在这里,就有多狼狈。

  任国承听着这些指责的话,倒是没生气,反而笑眯眯道:“秦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吧,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我要画交给你们海川拍卖?”

  “你……”秦雅芊登时被卡住。

  反倒是任国承继续不紧不慢道:“我这些天一直在约见各大拍卖公司,你不是不知道的吧,当然是有能者得之,所以我选择了嘉实拍卖,决定把我的画交给阮小姐。”

  有能者得之?

  这句话不可谓不内涵,不就是明示秦雅芊的能力不如阮昭。

  秦雅芊气得咬牙:“之前在宴会上,你是怎么跟我爸爸说的。现在你这是想不认账了?”

  任国承看着她,神色不由冷了下来:“秦小姐,只有三岁小孩,才动不动威胁别人,要找爸爸。”

  这话更是让秦雅芊气急败坏,一张妆容精致的脸,都气得通红。

  “好,你们等着。”秦雅芊大概也知道,自己今天在这里,讨不了什么好。

  她撂下这句狠话,再次怒气冲冲的离开。

  这话似乎逗乐了任国承,他看着秦雅芊离去的背影,低声提醒:“你最好小心点,这位秦小姐大小姐脾气,骄纵了些而已,不足为惧。不过她那位亲爹,可不是随便能糊弄的。”

  阮昭:“谢谢任总关心,我会小心的。不过我更相信,现在是法治社会。”

  在这个圈子里久了,多少也听说过些。

  秦雅芊的父亲秦伟,也就是海川拍卖的创始人,是个黑白通吃的狠人,虽然现在是洗白的挺干净,但早年间第一桶金据说就是走灰色地带得来的。

  任国承这是怕秦雅芊输的不甘心,会对自己不利。

  阮昭从高中开始,就跟秦雅芊争锋相对,当初逼着她喝下被倒了粉笔灰的水,都没再怕,更别说现在。

  出了任国承的公司,阮昭突然想起高中那次。

  原本出事之后,秦家咄咄逼人,强势要求学校一定要开除自己。

  但最后却还是不了了之,阮昭以为是自己吓唬住了对方。如今再想想,只怕这件事也有傅家插手,她才会这么顺利过关。

  一想到这里,阮昭心情也跟着复杂了起来。

  晚上,她到了医院,才发现傅时浔床铺上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不是说明天再出院的?”阮昭看到这一幕,有些惊讶的问道。

  傅时浔正在弯腰将干净衣服叠进行李箱里,阮昭见他一只手还缠着纱布,立即上前,夺了过来:“干嘛不等我过来收拾。”

  “医院的床位很紧张,我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其实早该出院了。”

  傅时浔倒没跟她抢,站在一旁,安静看着她收拾衣服。

  她来之前,傅时浔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两人聊天,阮昭说起今天签下任国承画的事情,她突然说:“我听说,秦雅芊家里很想跟你们家联姻?”

  “谁?”傅时浔似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秦雅芊这个名字,半晌他淡淡道:“那不行,锦衡早已经结婚了。”

  阮昭随即笑了,故意说:“跟我装傻呢。”

  傅时浔干脆在床边坐下,撩起眼皮,不紧不慢说:“跟我吗?那更不可能,我只是个大学教授,不涉及家里的任何公司和产业。”

  阮昭手上动作微顿,似乎有些不满,只有这个原因吗?

  直到身侧的男人,注意到她的表情,如同得逞般的轻笑道:“最重要的一点,我早已经心有所属。”

  阮昭垂着脸,故意躲着他,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

  但傅时浔故意跟她扛上似得,见自己看不见,干脆伸手勾住她的下巴,直勾勾看向她的眼睛:“你忘记了,我当着秦雅芊的面跟你说过,我落到你手里了。”

  他的手掌轻轻抓着她的手掌,再次将自己的手,覆在她的手心里。

  “我是你的,也只是你的。”

  *

  阮昭开着车,傅时浔坐在副驾驶,两人回了傅时浔家里。

  一路开到小区门口,熟悉的大门,熟悉的楼栋,阮昭拿着东西下车时,因为这过分熟悉的环境,让她心底有种说不出什么感觉的滋味。

  到了家门口时,傅时浔正要打开门,突然门从里面打开。

  “时浔,你们怎么回来了,”南漪站在门口,特别是看见站在傅时浔的身边,有些窘迫又尴尬的别过头,她低声解释:“我就是过来送点东西,现在就走。”

  纵然南漪想多问两句,可却还是第一时间走了出来:“你们先进来休息,我正好也要回去了,司机还在下面等着我。”

  阮昭沉默不语。

  南漪越过他们直接往电梯走去,傅时浔看了一眼,突然低声说:“我去送送她,你先进去。”

  阮昭点了点头,拎着东西走了进去。

  傅时浔走到电梯时,发现南漪已经下楼了。

  等他追到楼下时,南漪正坐上车,吩咐司机开走,但却看见傅时浔急匆匆走到车边,敲响车窗。

  “你怎么下来了?”南漪打开车窗,勉强笑着问道。

  傅时浔弯腰,并未立即开口,而是直勾勾看着她,那双总是淡然冷静的黑眸,此刻似乎在琢磨着什么,想了半天,他终究还是开门见山的问了出口:“您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吗?”

  南漪当即脑子‘嗡’地一下,怔怔望向他。

  “你当初到底和阮昭说了什么?”

  傅时浔搭在车窗上的手指,微微扣着,连声音里紧绷着。

第七十三章

  八月正值盛夏,夜里的风带着燥热,缠着丝般往身上袭去。

  南漪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惊慌和错愕,即便车内开足了空调,可在这一瞬,她后背沁出一层薄薄的汗。

  在傅时浔的注视之下,南漪还是推开车门,重新下车。

  “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南漪此刻镇定了下来。

  小区有个小广场,里面有个凉亭,这会儿九点多了,乘凉的老人还是玩闹的孩童都陆陆续续的回家,没了先前的喧闹,唯有树梢上的蝉鸣不断。

  南漪微微抚了下发鬓,无论何时,她总是优雅从容而淡定的。

  唯有十三年前,当她得知自己的儿子被人绑架时,疯了一样的要求丈夫,答应绑匪的所有要求。

  哪怕绑匪所要求的,是所有人翘首以盼的国宝。

  “当年你爷爷六个亿拍下《报春图》,准备捐献给国家,可是我们也不知道绑匪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居然绑架了你,要拿你换《报春图》。当时正值捐献《报春图》的紧要关头,你爷爷提出拿现金来换你,但需要几天凑集的时间,但是对方却认为我们是故意拖延时间。”

  南漪看向傅时浔,低声说:“当时我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威逼你爸爸答应绑匪的要求。对我而言,古画也好,国宝也好,都不及我儿子的性命重要。我只要你活着回来,平安回来。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比我的命更重要的,那一定是你和锦衡的命。”

  “我承认,在这件事之后,妈妈成了惊弓之鸟,在看见阮昭出现在你家门的那一瞬间,关键那件事所有不好的念头,都一下冒了出来。以至于,我对阮昭说了很过分的话。”

  傅时浔原本沉默的听着南漪的话,他活着回来之后,除了曾经的心理医生之外,从未有人听过他提及那件事。

  没人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从那场绑架里,走出来。

  “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阮昭的存在?”傅时浔突然问道。

  南漪的声音在夜风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响起:“是,我们一直都知道她的存在,知道是她救了你。”

  傅时浔犹如木桩般,被钉在原地。

  他嘴角微扯,努力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可反而笑容显得越发惨淡:“可是你们却一直不告诉我?我当初差点儿因为这件事发疯,你们也要瞒我到底。”

  明明是真实存在的记忆,所有人都联合起来骗他,说根本不存在那样一个姑娘。

  是警察将他从绑匪那里救了出来。

  “为什么?”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南漪。

  南漪看着他的神色,她自己的儿子她最了解,那样从容冷淡的一个人,如今这表情已是表明他心神全都乱了,她抬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轻轻夹在耳后。

  “因为阮昭的爷爷不希望她永远记得这件事,时浔,大人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我是这样,阮昭的家人也是这样。我和你父亲本来想要收养她,我们可以让她过上最好的生活,但是她的爷爷更希望她,永远背负着她爸爸的死亡长大。”

  傅时浔原本所有的质问,都随着这句话,转而成为了寂静。

  就像是一场蓄势待发的盛大烟火,明明燃烧的正烈,转眼间就成了漫天飘落的灰烬。

  刹那间,他想起分手那天,阮昭跟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他们都要忘记。

  不对。

  傅时浔发现,他好像遗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他看向南漪突然说:“阮昭呢,她知道我就是当年那个被她救的人吗?”

  “她应该不知道,当年发生那件事之后,她爷爷就迅速将她带离了老家,跟她姑姑搬到了市区。后来她爷爷去世,她就跟着她姑姑一家搬到了北安。”

  当年绑匪为了安全,将傅时浔绑架之后,带到了九塘那个偏僻的地方。

  因为那是其中一个绑匪的老家。

  后来阮昭姑姑家搬到北安,连南漪都觉得,这莫不是冥冥之中安排的缘分。

  “我也是无意中在你家里见到了阮昭,才知道你们正在谈恋爱,她很聪明,发现我的身份之后,就立即明白她修复的古画里,有不少是你爸爸介绍的朋友。还有那个小院子,在得知是我们低价卖给她的,她也迅速卖掉。”

  “所以我想她应该一直不知道,要不然她当初就不会接受那个小院。”

  傅时浔此刻才明白,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就是,在他们分手的前几天,阮昭才见过他母亲,才发现他就是当年被她救的人。

  ……

  阮昭正坐在沙发上,安静等着傅时浔回来。

  她还开了电视,随便挑了一部电影,但心底总是存着事情,眼睛虽然盯着屏幕,但是情节却一点都没进入脑子。反而是外面有点儿动静,她总忍不住竖起耳朵听。

  一直等到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密码锁,打开的提示音。

  阮昭抬起眼皮,就看见傅时浔开了门,直奔沙发过来,刚到沙发边缘,他单膝跪在沙发上,弯腰就将她狠狠揉进怀里。

  “你骗我。”男人控诉的声音传来。

  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有种想要把她彻底揉进自己身体里的错觉,以至于当阮昭有些吃不住劲儿的,伸手去推开他。

  傅时浔这才松手,垂着眼睑看向她,再次说:“你跟我在一起,从来不是因为报复。”

  她骗了他。

  哪怕两人重新在一起之后,傅时浔也只是强迫自己去忘掉这件事。

  只要她能回来,就算曾经的欺骗又如何。

  最起码他们还有重来的机会。

  他早已经下定决心,要忘记这些,可现在却发现,他们的开始,从来不是欺骗,不是报复。

  “是我妈妈见过你之后,你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那几天你才会一直那么反常,”傅时浔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

  他几乎能想到,阮昭那时候是经历着怎样的煎熬。

  “为什么要那么骗我?”

  面对他的质问,阮昭终于红了眼眶。

  “我不想给自己留下后悔的余地,”阮昭眼底噙着泪珠,一直在眼眶处打滚,逼红的眼角望向他:“我想让你同意分手,但我也怕自己会后悔,会忍不住回来找你。”

  干脆她就给自己,安排上一个罪名。

  一切的开始,以报复之名,不给自己留一丝余地。

  傅时浔这三个字,于她而言,好像是躲不开的咒。

  不管是十五年前还是十五年之后。

  “当我从你妈妈口中,知道爷爷最大的希望之后,我好像入了魔一样,我想要逃开这一切,我想要听他的话,忘记一切,勇敢往前走。我以为我们分手,会是最好的结果。”

  昭昭,你要忘记啊。

  这句话成了束缚她的魔咒,让她感觉自己只有分手这一条路可以选。

  傅时浔半蹲在她面前,听着她的话,心疼到极点。

  他当初有多难受,多颓败,阮昭何尝不是一样,分手的痛苦,不止他一个人在承受,她同样也承受着,甚至是更多的痛苦。

  这让傅时浔不由想起,阮昭在分手那天,还跟他说过,她原谅他了。

  原来她是怕自己得知真相之后,也陷入同样的沉重之中。

  她提前将一切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却又把最后的温柔留给了他。

  傅时浔抬手轻轻擦掉她眼角滚落下来的泪珠,眼神温柔的望着她,声音苦涩:“之前我们重新在一起时,我就打定主意,绝不再让你因为我哭。”

  “可是现在,居然又让你哭了一次。”

  他们都背负着经年的伤痛,走到如今,明明心底都有着各自的痛苦、折磨,却反而生怕对方难过,想要拼劲全力,为彼此留下最后一丝温柔。

  如果可以,没有人愿意选择挫折。

  挫折或许会让人成长,可最后留下的痛苦,却是旷日持久的。

  幸好,他们在这旷日持久的痛苦之中,再次与对方相遇。

  如果岁月如荆棘,他们都不再是当年束手无策的少年少女。

  他们终成为彼此最坚实的后盾,为对方披荆斩棘。

  “傅时浔,”阮昭认真看向他,同样伸手捧着他的脸,这次她重逢之后,第一次主动触碰他,她那双总是锐利又直白的黑眸,此刻带着同样的坚定说:“是我骗了你,其实我们的重逢真的是一场美丽的意外。”

  在扎寺的那个窗棂外,她并不知道,自己一抬头,会看见什么。

  可当她抬头时,她遇见了她的一眼万年。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这才是我们的重逢。

  *

  或许是因为南漪的这次意外出现,反而让阮昭和傅时浔说开了彼此心底的隔阂,两人之间没了刚开始那种拘束,渐渐重新回到了曾经自在和舒服。

  以至于当顾筱宁得知,他们重新在一起时,隔着手机都在尖叫。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怎么都走不散,”顾筱宁得意说道:“你都不知道傅教授看你的眼神,有多甜蜜,就跟拉丝了一样。”

  阮昭轻笑了声。

  顾筱宁呜咽了下,气道:“你干嘛在电话里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应该当面跟我说。”

  “然后让你抱着我哭?”阮昭可还记得,上次她跟顾筱宁坦白自己分手的真正原因时,那么优雅的餐厅里,顾筱宁哭的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他们。

  幸亏阮昭是个女人,要不然别人肯定会觉得,她是个负心汉。

  顾筱宁:“这么开心的事,我哭个屁啊。”

  正好阮昭微信里有一条信息,她低头看了眼,有些意外。

  因为这是一个很少跟自己联系的朋友。

  “必须要出来庆祝一下,”顾筱宁还在那头叽叽喳喳说着。

  阮昭回复了对方一条,才说道:“你想怎么庆祝?”

  倒是给顾筱宁问住了,反而是阮昭在看见这个朋友发来的信息,突然笑着说:“想不想去看演出?”

  顾筱宁好奇:“什么演出?”

  “乐队演出。”

  “好呀,”顾筱宁激动道:“正好最近北安有那种音乐节,我问问我们电视台的人,看看能不能弄到门票。不过你以前不是从来不看这些,嫌吵。”

  阮昭没有立即回答她,因为她正在回复这个朋友,等回复完了,她才说:“门票,我已经弄到了,正好有个朋友给我送了两张。”

  “你要不要跟傅教授去看?”顾筱宁还是挺有分寸的。

  这倒是把阮昭问住了,傅时浔跟之前的她一样,都是没什么明显的个人喜好。

  “我先问问看,如果他也想去,我再跟朋友多要一张票。”

  此时北安大学的考古系,来了两个人。

  傅时浔正在准备下午的两节课,就听到敲门声,就见一个穿着polo衫,手里拎着一个皮质公文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请问您是傅时浔教授吗?”对方开口问道。

  傅时浔看向他,微微皱眉:“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你好,傅教授,我是北安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队长梁前,”对方说着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亮到傅时浔的眼前。

  傅时浔看了眼,上面有他的警官号,默默记住,开口道:“请问有什么事情?”

  梁前也不在意他的冷淡态度,笑着说道:“是这样的,我们目前正在调查一宗文物走私案,想请您作为专家,协助一下我们的调查。”

  文物走私,案子嘛千头万绪,他们都不怕。

  但是这文物却是让他们这些办案警官,一个头两个大。

  他们之前也抓住两个,但是对方一口否认这是文物,说是假的,他们运出去卖给外国人的艺术品,这不梁前只能来找专家鉴定。

  “照片,”傅时浔看着他冷淡说道,梁前还隔这儿发呆呢,就见傅时浔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再次催促:“梁警官,我待会还有两节课要上,所以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梁前立即打开公文包,将里面的照片递了过来。

  傅时浔看了几眼,前后不过几秒钟:“这是假的,不是古董。”

  梁前倒也还好,身侧那个年轻点的小警官沉不住气的说道:“傅教授,你这才看了几眼啊,不是说文物鉴定,需要时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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