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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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昭像是被蛊惑住一样,沉默片刻,安顺靠了上去。

  她伸手搭在他的肩膀,整个人趴在他后背。

  确定她爬了上来,傅时浔轻松站了起来,阮昭低头看见他手上还拎着超市的购物袋,虽然东西不多,还是忍不住说:“要不我帮你拿袋子吧?”

  “不用,”傅时浔淡然回绝,说道:“反正都一样。”

  阮昭轻笑了下,确实都一样。

  反正她现在整个人都趴在他背上,不管是她拿,还是他自己拿,都是他承受的重量。

  到了电梯口,傅时浔伸手按了按钮。

  两部电梯都不在一楼,所以他们只能站在电梯口先等着。

  “我重吗?”阮昭忍不住问道,她趴在他的后背,才发现男人比她想象的要有力,却还是忍不住担心自己的体重。

  傅时浔语调平静:“你确定已经有一米七吗?”

  “当然。”

  “太轻了,”他微仰头,看了一眼电梯门正上方正在跳跃的楼层数。

  直到‘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他手里牵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

  小女孩梳着乖巧的苹果头,粉嫩的小裙子,眨巴着大眼睛看向他们。

  在两人即将走出电梯的时候,突然小女孩开口说:“爸爸,我也要抱抱。”

  “不可以,”小女孩爸爸断然拒绝:“你已经是大孩子了,可以自己走路。”

  小女孩赖皮的站在原地,不愿意走了,一脸委屈的看着旁边,奶声奶气说:“那为什么叔叔可以抱着阿姨?我也要抱,爸爸抱抱。”

  徒然间,整个电梯口,除了尚在稚龄的孩子外,其他三人皆沉默了下来。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滞。

  只是阮昭这人,从来都不按理出牌,她从来不会在社死中沉默到底,只见她抬手习惯性的撩了下长发,低头看着刚到傅时浔膝盖高的小孩,淡然道:“小朋友,叔叔这是在背阿姨,不是抱哦。”

  孩子爸爸有种彻底被震住的感觉,一脸震惊后,连忙说道:“不好意思,孩子不懂事。”

  而傅时浔刚好按了电梯按钮,电梯门再次缓缓打开。

  他转头,也是微微歉意道:“是我应该说不好意思,我家这个也不太懂事。”

  说完,他背着阮昭,淡然进了电梯。

  直到电梯门缓缓闭合,电梯里传来慢慢往上运行的机械音,随着这声音,阮昭的脸慢慢伏下,然后一点点埋进傅时浔的肩窝里。

  肩膀一踏,整个人再没了刚才那种冷静凌然的模样。

  想死。

  她究竟当着小孩子的面儿,在胡说八道什么。

  “怎么了?”傅时浔慢条斯理的问道。

  阮昭声音极闷:“有些人还活着,但她已经死了。”

  社死的那个死。

  “别胡说八道,”傅时浔轻笑着说道:“你刚才说的不是挺坦荡的。”

  有时候连傅时浔都觉得,阮昭行事确实是不按常理出牌的那种,就她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摆出一副坦荡淡然的模样,哪怕心底再慌,自己先拽了起来。

  这性子也不知道怎么养出来的,反正就挺招人的。

  听着她的话,阮昭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靠在他的脖颈处,微歪着,鼻息就那么轻轻浅浅的落在他的皮肤上。

  傅时浔背着她,站的很稳,顶上的电梯光落在他侧脸,泛着微黄的光线,晕染着他的轮廓,硬朗又深邃的线条,都柔软了几分。

  他脖颈线条很长,显得头脸比极好。

  阮昭是学美术的,因此对人的头身比一向很敏感,从她见到傅时浔就知道,这男人也是被老天爷亲吻过的那种人。

  就他的身材线条没一处不好,头小肩宽,而且还腿长。

  这会儿她似乎从社死里中稍微缓和了点,慢悠悠盯着他的侧脸,两人离的接近,他身上清冽的冷松味,似乎在耳后边稍微浓烈些。

  她鼻尖凑近,仔细闻了下。

  谁知男人却突然道:“别乱动。”

  “嗯?”阮昭有些诧异,她一直安静趴着,没乱动啊,顶多就是刚才脸往他脖颈处微微凑近了点,然后她的目光就落在了傅时浔的耳朵。

  他皮肤是冷白调的白,所以此刻耳朵泛红的有些明显。

  “傅时浔,”阮昭轻声喊了一句,正好电梯门打开,十七楼到了。

  傅时浔一边抱着她出了电梯,一边回应她:“嗯?”

  在他手指搭在门把上的指纹锁上,打开门锁的同时,一只手悄然的摸到他的耳垂,她不仅是摸还伸手在耳垂上轻揉了两下,故作疑惑的问:“奇怪,今天天气也不是很热,怎么你的耳朵这么红?”

  她语调轻快,透着几分揶揄,分明什么都知道。

  却偏偏要故作疑问。

  傅时浔一言不发的将人背进房间里,他手里拎着的袋子,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这声音就像是某个猛然发出的信号,让背上的阮昭冷不丁的心头一跳。

  直到他伸手将她从背上轻拉了下来,在她的脚刚落下的瞬间,他抱住她,两人顺势倒向了沙发,阮昭躺在沙发里,之前她也坐在上面看过电影,可是却不知道,他家里的沙发居然可以这么柔软。

  她整个人如同陷进沙发里一样,傅时浔单膝跪在沙发上,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将她抵在沙发里,一句话都没有,低头就吻了上来。

  空气里仿佛布满了火药,一丁点火星子,就彻底烧了起来。

  阮昭算是发现了,哪怕这男人外表再冷淡,可是门一关上,都有化身狼的本事,他密密实实的吻着,像是要嘬尽她嘴里的空气,渐渐她浑身发烫,脸颊、耳朵根都热的不像话。

  终于,当傅时浔轻轻松开她,他的手指在她耳垂上轻轻刮了下,黑眸微垂着,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问道:“现在是谁的耳朵更红?”

  他的声音再也不是那种清冷调,略带情动后的沙哑,听着甚至有点儿轻佻。

  只是这样,反而更撩的人死去活来。

  阮昭虽然知道这男人一向很会,但是她没想到,他能这么会。

  哪怕一向又拽又坦荡,什么都不怕,能在社死中坦然面对的阮昭,在这一刻,都有种败下阵来的臣服。

  偏偏有些人,收放自如的程度,让阮昭都叹为观止。

  就在他说完这话,就从阮昭身上站了起来,垂眸看着她说:“你饿了吧,我先去做饭。”

  “……”

  不是,现在是说吃饭事情的时候吗?

  一场如疾风骤雨般的亲吻,转眼间所有的情愫在他身上烟消云散,他拍拍手,不带一丝旖念,转身进了厨房。

  阮昭这会儿才发现,自己的鞋子还没换。

  她踢掉鞋子,放回玄关,直接穿上她的拖鞋走到沙发上。

  厨房里里已经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是在洗菜,没一会儿就是切菜的声音,菜刀压在刀板上发出的匀称而又规律的声响。

  撩拨完她,就真的去做饭了??

  阮昭侧耳听了一阵子,很快,连水开的声音都有了。

  她心乱如麻,他却做饭做的一丝不苟??

  正好顾筱宁给她发信息,她问:【姐妹,晚上要不要出来喝一杯,我真他妈快要干不下去了。这狗比电视台,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又一个即将被工作逼疯的社畜。

  阮昭:【我在傅时浔家里。】

  顾筱宁:【啊啊啊啊,你们该不会这么快就……】

  但是很快,她继续问:【不是,这才几点,现在应该还是我能打听的时间段吧。】

  阮昭一眼就看出来她要说什么。

  阮昭:【我只是过来吃晚饭。】

  顾筱宁:【吃完饭过后呢,嘿嘿嘿。】

  这猥琐的表情,隔着屏幕都能看见她脑子里正不断冒出来的黄色废料。

  阮昭想了下,打字回复:【他会送我回家。】

  顾筱宁:【??这么纯洁的吗?】

  这不由让阮昭想起自己之前在网上百度搜索的消息,上面提醒女生,要小心第一次约会就带你回家的男人,因为这男人多半是居心不良,第一次就想拐你上床。

  但是上次在傅时浔家里回去后,阮昭重新翻了那条帖子,才发现帖子上说的也不尽然。

  大概她们都没认识,一个叫傅时浔的男人。

  可他们如今已经是正常的男女关系,成年男女的步调应该不至于那么缓慢。但除了亲吻之外,傅时浔还真没对她做过分的事情。

  阮昭:【你说什么情况下,一个男人会在激吻之后,立即就去做饭吗?】

  顾筱宁:【一般来说呢,不会。要真有的话,要么这男人不太行,要么这女生不太行。】

  阮昭看着她后面的这句话,反问:【什么叫女生不太行?】

  顾筱宁:【就是没有吸引力。】

  阮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她依旧穿着今天的那条墨绿色长裙,她的穿着一向并不算性感,甚至还因为裹得严实,而显得有些保守。

  倒也不是她故意保守,而是国风服装,本来就偏典雅唯美。

  这样的她,应该不至于没有吸引力吧。

  难道顾筱宁说的吸引力,是那种吸引力?

  这会儿对面的顾筱宁突然反应了过来。

  阮昭这问的话,只怕就是她遇见的问题吧。

  顾筱宁:【一般男人精虫上脑,肯定亲着亲着就想上床,但如果他是成熟又理智的傅教授,那应该可能。】

  顾筱宁:【所以傅教授真的在亲完你后,立马跑去做饭了?】

  阮昭:【哦,不是。】

  这会儿顾筱宁也不戏谑了,安慰道:【我的昭,你着急什么呀。傅教授越是沉得住气,就说明他越在意你啊。认真又负责的男人,哪有随随便便就把人往床上带的,他这种人肯定是那种睡完,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阮昭点了点头。

  于是她回复:【所以你的意思是,傅时浔现在还没考虑跟我一辈子?】

  顾筱宁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我靠了一声。

  这杠的角度,足够清奇。

  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网上能有那么多杠精了。

  这女人钻起牛角尖起来,完全不输给那些纯种杠精。

  顾筱宁生怕无形中害了人家傅教授,赶紧否认三连:【我没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

  大概是顾筱宁这个单身狗也扯不出什么,阮昭干脆将手机扔到旁边。

  自己起身去了厨房。

  她站在厨房,推拉门的边缘,靠着门框朝里面看,问道:“要不要我帮忙?”

  “把碗和筷子拿一下。”

  傅时浔没有拒绝她,反而指派了点小任务给她。

  阮昭欣然接受,从他旁边过去,弯腰去拉抽屉,她在这里吃过饭,知道他家里放碗的地方,谁知她碗还没拿突然站直了身体,原本正拉上层柜子的傅时浔,伸手挡在她头顶,将人往自己怀里拉。

  “小心。”傅时浔低声道。

  阮昭抬头,望着她头顶的人,他漆黑的眼眸里带着着急。

  旁边的锅里正滋滋作响,巨大的声音掩盖了彼此的心跳,直到阮昭说:“你应该叫我一声,提醒我。”

  傅时浔嗯了下,应道:“嗯,下次一定叫你。”

  阮昭反问:“我叫什么?”

  傅时浔怔愣了下,明显是知道她又要玩什么花样,淡然一笑,试探的问道:“阮昭?”

  他怀里的人果然摇了摇头,否决道:“不是。”

  “那要叫什么?”这会儿锅里的东西正煮着,但傅时浔耐着性子陪她玩。

  直到阮昭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柔软而如水蜜桃般晶莹剔透又嫣红的唇瓣,微微启合,吐出两个字:“宝贝。”

  叫我,宝贝。

  傅时浔眼睫微垂,一动不动,连眨眼的频率都极缓极缓。

  当这两个字,出现在他耳畔时,他脑海里绷着某根弦,像被轻轻扯了下,并没有立即崩断,而是反弹出嗡嗡的声音,脑海里全是她柔软的声调。

  傅时浔含住她的唇时,阮昭被迫仰着脖颈。

  她以为这个吻是对她的回答,可是他的舌尖并未探进来,反而贴着她唇瓣的唇齿,缓缓微张,他开口的动作,几乎通过嘴唇清晰而明确的传递给了她。

  她耳畔听着他的声音,嘴唇感受到他吐字的动作。

  都在清楚的跟她说着两个字。

  “宝贝。”

第四十九章

  过了十一月,整个北安瞬间就如同被拉进了初冬,清晨树梢上永远挂着一层银霜似得,浅浅的一片水光,伴随着微风,凉的入心。

  城市边缘的郊区,这一片待改造拆迁的老民区,从几年前开始,家家户户门口都画上了一个大大的拆字。只可惜岁月流逝,墙壁上那个鲜艳如血的拆字,也早已经脱落了原本的生机,变得黯淡而又死气沉沉。

  郊区的老住户里面,有条件的人,早已经买了新房搬离这里。

  时间长了,这里居住着的要么是后搬过来的,要么就是外地来的打工者,说一句鱼龙混杂并不为过。

  清早上班族和上学的孩子,一通杂而乱的吵嚷过后,巷子里显得格外安静。

  直到一处民房的门被悄无声息的打开,中年男人头上戴着顶帽子,垂眉耷眼的从门里走了出来,习惯性的外巷子外走,身上染了一夜的酒气和烟味,混杂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中年男人也不在意,只管往巷口走去。

  在巷子口那里,有家早点铺子,肉包子一块钱一个,皮大馅儿薄。

  男人已经连续吃了好些天,虽然有些腻歪,却还是每天都光顾。

  昨个他喝了大半宿的酒,这会儿算是起晚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了。

  等他快走到巷口,也不知怎么是心里有感应还是下意识的动作,抬头朝巷口看去,不知何时,那里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薄呢外套的女人,一头蓬松而又柔软黑色长发,不远不近站着,在这个刚下完雨的清晨,犹如自带一圈雾蒙蒙的烟气。

  昨夜突如其来的一场雨,将巷子里的路都打湿了,经年积攒的泥土,这会儿全成了湿乎乎的泥水。

  巷口那个过分漂亮的年轻姑娘,跟这样芜杂糟糕的环境,显然是格格不入的。

  中年男人瞪大眼睛望着,就听对方淡然一笑,冷冷清清道:“刘老板,你真是会躲,让我好一顿找。”

  “昭小姐。”这个称呼,还是刘森跟阮昭家里那个保姆学的。

  这样的称呼,既显亲近,又体现恭敬。

  他对阮昭一向是上杆子求的态度,毕竟顾一顺顾大师的关门弟子,圈里不知道多少人捧着画,想要找他修复呢。

  刘森这会儿是丧家之犬,见着熟人不仅没有一丁点欣喜,反而惊恐无比的问道:“你找我干什么?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哪次找你修画,我可都是出了比别人更多的钱。”

  其实刘森也知道,自己在阮昭那儿,就是半个冤大头。

  可一来他确实名声不算太好,二来他也确实需要阮昭的背景加持,所以两人也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会儿刘森犯事儿,他想过许多会找到自己的人,独独没想过阮昭。

  此刻,阮昭抬手勾了下耳畔的长发,有些无奈道:“刘老板你在这里躲清静,大概是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之前有个人在嘉实秋拍会的开幕会上,公然闹事,指责我跟你合伙制假贩假。”

  她眼皮轻轻一掀,原本还带着几分笑意的脸,说冷就冷了下来,眸光更是锐利冷漠,直勾勾的望着刘森,“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做商业修复的,但从来不跟赝品扯上关系。结果你倒好,不仅扯上,居然还敢拉着我师父的名头扯大旗。”

  “谁给你的胆子。”

  当阮昭略显森冷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刘森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也不废话,掉头就往外跑。

  谁知他刚一转头,就看见巷子的另一端。

  一头短发的少女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冲着他招招手:“刘老板,好久不见呀。”

  “阮昭,你他妈真的要对我赶尽杀绝吗?”刘森一回头,就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站在阮昭身后,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云樘。

  对于阮昭身边这两人,刘森可太清楚他们底细了。

  一个年轻小姑娘要想在古玩街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站稳脚跟,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厉害的打手。

  之前阮昭的明堂斋在古玩街开张,刚开始没什么,后来连续弄了几个大单子,一下招来了同行的嫉妒。

  就有小混混受了指使,闹上门去。

  谁知这对兄妹,也不是吃素,来一个打一个。

  哪怕进了警察局也不怕,他们是最好的律师保驾护航,最后反而是那些闹事的小混混求和,保证再也不会来,这才算了事。

  所以谁都知道,姓阮的身边,有两个厉害的打手。

  特别是那个小丫头,别看个子娇娇小小,下手又狠又黑。

  谁都不敢小瞧她。

  阮昭抬起手,她手上依旧戴着手套,这次是跟自己大衣配套的黑色蕾丝手套,她垂眸,慢条斯理的扯了扯手套,轻笑道:“你也说了,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谈不上赶尽杀绝,顶多就是,想请你回去说说清楚。”

  “说什么清楚?”刘森警惕的看着两头。

  生怕对方冲过来,整个人死死的贴着墙壁。

  阮昭微歪了下头,表情淡然且无辜:“当然是去跟警察说清楚了,现在市面上出现了一批假画,都说是跟你有关。别人难免会怀疑到我身上,所以为了我的清白,就麻烦你配合一下警察的调查。”

  她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却险些让刘森跳起来。

  他吼道:“你说的倒是好听,让我配合警察调查,你这不就是想让我去坐牢。”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阮昭淡然一笑,漫不经心道:“再说了,警察叔叔要是找你,只是想让你接受法律的制裁,顶多就是去坐几年牢。”

  坐几年牢?你说的倒是轻巧,你自己怎么不去。

  刘森在在肚子将这句话,狠狠的转了一圈,却没敢真的骂出口。

  他跟阮昭也打交道有一阵子了,知道这位,也是个面冷心冷的,而且还喜怒无常。要真是这会儿翻了脸,只怕这局面对他来说,真的要成死局。

  倒是阮昭,见他不说话,居然声音放软,好声好气的劝说道:“这要是被别人找到你,你说你是胳膊保不住,还是腿保不住。或者是身上的零件,都保不住。”

  她那双漂亮又锐利的眼睛,在刘森身上上下打量了个来回。

  仿佛,刘森的胳膊和腿,真的随时会离他而去。

  可偏偏刘森却知道,她并不全是在吓唬自己。

  他这次确实犯了不小事儿,特别是现在的收藏家,什么人都有,有些捞偏门的也喜欢跟着附庸风雅一番,好似弄点收藏之后,他们就会从暴发户变成什么上流社会。

  殊不知,越是这样的人,反而越容易上当受骗。

  刘森之前的不少东西,都是卖给这些人的,他也确实不老实,很多东西都是真真假假搀着卖的。

  以至于现在,连他都不知道,有多少等着要敲断他的腿。

  见他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还是不说话,阮昭很是无所谓的笑笑:“既然你自己想不清楚,不如就让我帮你想,给你拿个主意。”

  刘森终于抬起头,看着她问道:“你给我拿什么主意。”

  这还不简单呐。

  阮昭嫣然一笑,淡淡抬起手,手指勾起鬓发的发尾,随意打了个全,声音极清冷道:“我呢,给你选了两条路。”

  刘森专心盯着她,等着这两条。

  “这一条嘛,你自己安静的跟我走,省的大家动起来手来,也不好看,”她微眯了眯眼睛,声音微顿了后,再次冷冷道:“第二呢,就是你拼命反抗,我们把你捆上,让你受点皮肉之苦后,再跟我们走。”

  所以两条路,最后殊途同归,成了一条路。

  就是,不管怎么样,都得跟她走。

  刘森气得当场大骂道:“你他妈少跟老子拽,别人怕你,我可不怕。我现在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转向阮昭的方向,云樘当即挡在了阮昭面前。

  可是下一秒,刘森却转了个方向,直冲向自己住的那个地方,原来刚才走的时候,门是虚掩着,并未关严。

  云樘和云霓两人当即追了上去。

  阮昭跟在后面。

  等他们追上去,云樘去替那个民房的门,被关上了,于是他也不客气,抬起脚,两脚就踹开了门。

  刘森住的是一家民居里的其中一间房,这会儿这么大的动静,连房东都惊醒了。

  站在二楼的房东,就看见三人闯进院子里。

  就听云樘仰头问道:“这里有后门吗?”

  “没,没有啊,”房东大姐吓得哆嗦了下。

  阮昭笑着安慰道:“阿姨,我们不是坏人,你那个租客,他可是个通缉犯。所以麻烦你告诉我们,他往哪儿跑了?”

  “后面有个门,临河的。”房东一听,腿都险些软了。

  云樘穿过厨房来到后面,这才发现这房子是临河而建的,后面正好有个门,靠着河,此刻他们就看见刘森从河对面爬了上去。

  他们本以为挡住了巷子口的两端,刘森怎么都插翅难逃。

  但没想到,他居然还真能飞了。

  只怕当初他选这里,就是因为这后面有条河,能让他逃出去。

  云樘见状,跟着也要跳,被阮昭拦住,她气不打一处来道:“这么冷的天,他是逃命,你跟着冲什么。”

  “难不成就让他这么跑了?”云樘皱着眉。

  阮昭:“怕什么,我能找到他一次,就能找到他第二次。”

  云霓啧啧了两下:“这个刘老板没看出来,还挺敢的。”

  很快,刘森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因为踹坏了人家的门,云樘还赔了一扇门的钱,房东倒是没敢要,还问到:“你们是警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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