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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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的李导摸了把脸，迅速调整了状态，指了一个方向：“您跟我往这边走就行。”
祁沐阳又重新戴上墨镜，跟着李导往白家小馆的方向走。
路上，李导思考再三，决定还是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祁沐阳说一下，以防他不知道，一会儿进去再搞不清楚状况。
果然，我们从来不刷微博的老干部影帝确实是第一次听说，听到李导话的最后，祁沐阳神色莫名地问了一句：“确定是启星的王晓明吗？”
李导一听这个，心里嘀咕，好嘛，又是一个直接叫人家全名的，不过还是点点头。
“那没事儿了。”祁沐阳确认是启星的人就放下心了。这一群人里，谁都有可能没长眼睛惹上白意，但唯独启星的人最不用担心后果。
李导刚才说的话避开了收音麦，所以网友们听的并不清楚，再加上屋里的直播又掐了，白意和启星晓明总的冲突他们并不清楚。于是，当下有人听到祁沐阳的话，都是一脸不解。
【什么没事儿？启星王晓明是谁？】
【哈哈哈哈，启星王晓明就是晓明总啊，人家姓王，不过我记得祁影帝是启星的签约艺人啊，直接喊副总名字可以吗？】
【咋不可以，我哥能和一般艺人比吗？人家是捧着老总，我哥必须得是老总捧着的好吧。】
【前面的祁影帝家的粉丝不要给你哥招黑好吧，不存在谁捧着谁，不过听祁影帝这话，感觉里面很有故事啊。】
可不是很有故事，李导也好奇啊！
网友们没听见，不等于他不知道啊！
刚才白意还说什么是她供人家启星副总读的MBA，李导还没看到后续呢，就跑出来接人了，也不知道里面后续又发生了什么。
看着李导一副我特别想问而且我快憋不住了的表情，祁沐阳笑出了声，好心地解释了一句：“启星的董事长，是我们明锐13级的学长。”
哦！一听这个，李导的心放下了一半，至少不用太担心启星找麻烦了，但是他的疑惑还是没解决啊！
这时候，祁沐阳又补充道：“当初学长创业的时候没钱，是我们14级给他募捐的。”
李导：“……”募捐，这词是不是有点不太贴切……
祁沐阳挑挑眉，吐槽起来自己的老板一点不客气，“我没说错啊。我们杜董当年可是出了名的赖皮脸。”
为了能够拿到创业的钱，跑去学校哭穷，最后还是白意拿了大头，剩下的他们那会儿手里也没大钱，也就是稍微意思拿了几个月的零花钱。
照着当时赵二狗的意思：纯属心意，从没想着这笔钱还能有收回来的那一天。
而且，启星说起来，是一班和三班第一次一起做一件事情，算起来——
祁沐阳摸摸自己的下巴，说道：“这么说起来，启星算是我们明锐14级的共同‘家产’了吧？”
感觉自己的娱乐圈知识得到刷新的李导，艰难地保持着自己的职业道德修养。
坚决不能再八卦了！！
再八卦，人家杜董的底裤都要被扒下来了！
那些无聊的网友们现在估计已经跑去挖人家杜董年少轻狂时候办的事情了。
李导都把话题想好了，就叫#惊！娱乐大佬竟被旗下艺人称呼赖皮脸？！#
事实证明，李导想得没错，热心的网友们已经组团去启星传媒的官博下刷话题了。
从镇口到白家小馆路程不远不近，李导没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的功夫，就看到白家小馆的牌子了
等他们一走进白家小馆，李导却惊讶地发现厨房里换了一拨人。
拉过一旁刚巧路过的副导演，他惊讶地问：“怎么这群人跑厨房去了？杨睿沈欣谊他们呢？”
副导演看了一眼厨房里热火朝天准备中午饭的老总们，指了指就餐的大厅，努努嘴：“都在里面吹空调吃水果呢。”
“哦，还有晓明总，刚才启星的杜董给他打电话，出去接电话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李导：“……”等会儿，事情变化太快，他得消化消化！
而一边的祁沐阳，早就已经脚步不停地进了就餐区。
“邵总，有些玩笑可是随便开不得的。”启星的晓明总摘下眼镜擦了擦，看向一旁凑热闹的邵瑞。
邵瑞嘴一撇，冷哼一声：“我像是那种开玩笑的人吗？我知道，你最开始是经纪人身份进的启星，连着带出了几个不错的苗子来，后来公司有外派读书的名额，你们杜董那会儿也看好你，给了你这个机会。”
“邵总对我很关注啊，对我们启星的事情更是很关注。你说得对，我很感谢杜董的赏识，但若是说起来，这钱也是启星每年预留的教育公费，和你，”启星的晓明总停顿了一下，若有所值地看了白意一眼，“还有某些大放厥词的人，毫无关系。”
大放厥词·白意笑着摇摇头，“就算启星还没有上市，你身为公司副总，难不成都不看看股东的吗？”
王晓明当然看过，启星持股最多的就是杜董，其后是一名叫白书瑜的女士，等等？！白？！
王晓明瞳孔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白意：“白书瑜女士是你什么人？”
“白书瑜女士是我的母亲，当初这笔股份，我送给了我的母亲。”当作新婚礼物。
后面的话白意觉得没必要跟王晓明这个外人解释。
白意的母亲白书瑜和维克托自由恋爱多年，两个人孩子都快到法定年龄了，维克托才终于求婚成功。
彼时启星已经在业界崭露头角，发展形势良好，白意就把名下的股权悉数转给了自己的母亲，当作新婚礼物。
当时王晓明还只是个小有名气的经纪人，不知道也很正常。
像邵瑞，他那会儿钱拿的少，说起来也就是个小股东，王晓明不注意也很正常，但是白书瑜这个名字他可是记得非常清楚的。
但是他还是不信，不过他不信也没得办法了，邵瑞那边已经一个电话打给了他们的学长杜睿明。
“王晓明，你对我爸爸做什么了你？！”邵瑞本想把手机递给王晓明，谁料手不小心碰到了免提键，一声怒吼直接从听筒里传出来，吓得大家浑身一哆嗦。
杜董爸爸？杜老爷子也来了？
在场的人看了一圈，没有一个年龄能当杜董爸的啊？
唯有程孟珏和邵瑞，强抿住嘴角，没有笑出声。
这个杜学长，别看当了董事长了，一碰到白意的事情还是那么的没脸没皮。
当初杜学长回去哭穷，说谁能帮他完成梦想以后就是他杜睿明的再生父母。
大家都知道这位杜学长家里一锅乱粥，和他父亲的关系更是差到极点，说这话八成就是说给他家老爷子听的。
谁能想到，他还真管帮了他的白意喊了爸爸，还不止一次……
而白意呢，她只得苦笑不得地摇摇头。
那还能怎么办，儿子都这么大了，也不能不认啊？
半路的也得笑着认下来啊。
王晓明听出来电话里真是他的顶头上司，脸色刷得一下白了，只得灰头土脸地拿着电话，跑出去接了。
剩下的几位，你看我呀我看你，谁能不明白，他们这回是真的狗眼看人低，踢到金砖头了。
这小姑娘看着年轻，一会一出的，谁知道后面又冒出来个什么。
白意抬眼看了一下表，托着下巴笑道：“时间不早了，做中午饭吧。”
“哎，说起来我好久没下厨房了，今儿中午谁都别跟我抢，我来做。”
“你可得了吧，十几口子人，你一个人做个什么！我以前在工地炒过大锅饭还是我来。”
“我看外面地不错啊，我去浇浇水。”
……
几个人你争我抢的，反正都不想在这里坐着了。
现在谁还敢乱摆谱，不如去干点活，缓解一下尴尬。
于是，沈欣谊原本还头疼今天中午要做很多饭，谁知道出来吃个瓜的时间，厨房就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尤其此时站在灶台前掌勺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经纪公司的总经理，一手爆炒耍得极其漂亮，还没忘跟旁边的人显摆一句——
“我可是拿过厨师证的人！你们今天可是有口福了！”
沈欣谊接过白意投喂的草莓，顿时感觉恍恍惚惚，但还是没忘了说一句：“谢谢你，意意。”
没有草莓投喂的程董：“……”
祁沐阳拉着行李走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的就是白意正在拿着一盘草莓投喂在场的几个美女。
赵盈盈、温简如和沈欣谊三个风格各不相同的女孩儿围坐在白意身边，祁沐阳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感觉颈后一阵凉风，紧接着就是一道他熟悉至极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来了？”
此时，跟拍祁沐阳的摄像师刚好走了进来，镜头依旧对准了祁沐阳，当然现在还有程孟珏。
两大美男同框，网友们发现两人虽然帅的风格不一样，但是从气势讲，还是程孟珏多年身居高位养出的一身底蕴更胜一筹，尤其是——
【我怎么觉得祁影帝现在看起来有点怂怂的？】
【不是有点吧，是特别明显的心虚！】
祁沐阳心虚吗？他挺虚的。
“那什么，我放假了，挺闲的，所以想打个零工。”
“哦？缺钱了？”程孟珏此时坐在门前的竹藤椅上，笔直的上身靠在后面，双手交叉，一双修长的腿叠错在一起，硬生生把一个休闲区坐成了董事长办公室，从容的眼神轻轻落在祁沐阳身上，却让他感受了一股巨大的压力。
“不缺钱。”祁沐阳有点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说了句特别煽情的话：“我就是有个小小的梦想。”
“其、其实我想当个厨子。”
程孟珏神色之中划过一丝诧异，他一直知道祁沐阳厨艺很好，但没想到他还有个当厨子的梦想。
“那你想开自己的餐厅吗？我手里有个地方很合适。”程孟珏对待自己人一向很认真，张口就要送店面。
“不用。”祁沐阳坐在了程孟珏的旁边，两个人相邻而坐，就像十年前每次程孟珏偶尔回来班里时那样，总有一个腼腆内向的男孩坐在他的旁边。
“那位置确实不错，你有空可以去看看。”程孟珏虽然诧异，但也是真心想支持同学梦想，没想到还是被拒绝了。
“其实，白意送了我一个很不错的店面。”祁沐阳小心翼翼地看着程孟珏的脸色。
果然，下一秒程董恢复了冷血无情资本家的气场，面无表情地扭过头：
“哦。”
祁沐阳还想找补一下，就看到白意发现他来了，走了过来。
好巧不巧，这时程孟珏问了一个问题：“你和白意很早就熟悉了吗？”
祁沐阳知道程孟珏话里的意思是，他和白意是不是高中时就已经比表现出来的熟悉了，换句话就是说他是不是时季二号。
但是白意不知道程孟珏的潜台词是什么，毕竟她连程孟珏是她高中同学都给忘了。
于是，祁沐阳躲过了回答这个问题的危机，但是——
“我和沐阳是高中同学啊，当然熟悉。对了，孟珏你是在哪里读的高中？”
祁沐阳眼睁睁看着亲爱的班长大人，他、他恐怖地笑了……
啊啊啊啊啊！这里好吓人！
他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在房顶啊！
另一边，王晓明被自己的顶头上司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还被喷了一句——
“你快回来吧，你那个名额也别浪费，我已经在去那边的路上了，我怕你再呆一会儿，再把我爸给气着！”
王晓明已经被骂得麻木了，他现在满脑子的都是“爸爸和儿子”——
就他们杜董那种大脸，也好意思碰瓷人家白意？
这已经不是基因突变可以解释的范畴了，得是物种突变……
第21章 杜杜来啦
气氛陷入了令人手发麻、脚发痒、呼吸困难以及眼神无处安放的状态里。
一般简称为——尴尬。
不过可能只有被夹在中间的祁沐阳自己尴尬。
因为问问题的不知道这问题有多令人窒息,而回答问题的人已经认命了。
时间的流逝似乎在此处停滞了五秒钟，直到一声轻笑响起——
“意意怎么想起来问我是什么高中毕业的了？”
程孟珏泰然自若的微笑让祁沐阳甚至有一瞬间认为,他其实压根没生气。
“没什么。”白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就是看见沐阳了，突然想问问你的高中。”
忽然被cue的祁沐阳硬着头皮扯出了一个“受宠若惊”的微笑，咬咬牙抢在程孟珏说话前问白意：“你还记得我们班班长吗？”
“你们班班长？时季吗？”白意不太关心这些事情，她读高中的时候属于班里的民意班长，名义上的班长是裴可竹，自然和别的班的班干部也不怎么打交道，之所以认为是时季,纯粹是因为——
时季是领课间操的。
“你们班领操的不就是他吗？”白意稍微回想了一下，确认了记忆里那个课间操做到独领全年级风骚的背影，确实是时季。
她还记得广播体操的名字叫——《初生的太阳》。
祁沐阳一噎，想到明锐一向是由班长领课间操，突然感觉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时无话可说。
好在此时程孟珏开口说话，拯救了瑟瑟发抖中的祁影帝。
“我是在明锐上的高中。”
白意一愣，继而喜悦道：“原来你是我的校友？你哪一级的？”说到这，白意顿了顿,她记得程孟珏应该和她差不多大，那么应该是——
“你是13还是15级的？”
看着两眼发亮的白姐,祁沐阳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看来是真不记得了……
他忽然很心疼班长，但想到时季每天担着副班长的名,干着班长的活儿,好像也确实不怪人家不记得。
祁沐阳悄悄地转过头,看到班长不愧是班长，脸色一点变化没有，依旧从容地笑着说：“我是14级的。”
“我们一级？”白意的身体微微前倾,嫣红的小嘴微微张开，清冷的美人此刻多了些呆萌气质，但看在程孟珏的眼里，只觉得这女人又可气又可爱，惹得人后槽牙发痒。
打定主意“暴露身份”的程董，点点头，还不忘补充道：“我和沐阳是一个班的。”
鹌鹑状的祁沐阳：啊？谁在喊我？啊，我不在服务区！
白意诧异地扭过头，没给祁沐阳装怂的机会：“你们俩一个班的？”
“啊，嗯！”祁沐阳艰难地点点头。
“奇怪，那我们一级的，我不该不记得你啊？”白意很纳闷，隔壁的隔壁班天天有个长成程孟珏这样的，虽然比起那时候的《五三》、《王后雄》吸引力差了那么些意思，但她不该不记得。
程孟珏想到那个他珍藏在脑海里十年的放学后，还有那个巨大无比，他笑着吃下的冰激淋，一种久违的憋屈感再度回归。
但你并不能以此道德绑架别人，也不能让别人为你的单向喜欢买单，尤其——
“我当时经常请假。”程孟珏解释道。
“请假？杨老头那么好说话的？”白意这下子是真的坐不住了，那她怎么请个假难如登天？
见白意一副“貌似老子被人双标了”的表情，程孟珏没能敛住嘴角的笑意，说：“我答应去上明锐，就是因为杨校长答应对我出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时老程董的身体不好，程孟珏大部分的时间不是在接受家里专门为他延请的私人教师进行授课，就是需要到公司去熟悉业务，准备接手家里的产业。
“答应去上？”白意突然感觉这个话听起来似曾相识，脑中灵光一现——
“你就是当时也考了中考状元的那个人？”她记得当时好像有个人中考和她考了一样的分，不过她并不知道那人和她一样也被杨校长拉去了明锐。
祁沐阳坐在两位大神中间，听着那些年的故事，想到当时中考双星都选择了一所实力一般的高中，好像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但转念一想白意的脾气，不放在心上的人，她是真的一个眼神都不会给你，不知道好像也不奇怪，就是感觉——
程班长好像更可怜了……
程孟珏可怜吗？
就在刚刚，他得知了自己从中考后就不自觉关注的女孩，人家却压根不仅不知道程孟珏这个人，甚至可能才知道那年和她一起考了状元的，是个男的！
程董不可怜，程董已经是个成熟的董了，他能自己抱抱自己……
白意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分了，主动找了个台阶，“你一看就学习很好！”
祁沐阳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脸，避免笑出声给此刻已经尬得不行的气氛火上浇油。
他偷偷觑了一眼程孟珏的脸色，心底暗自赞叹，班长就是班长，稳如一匹老狗！
程孟珏呢，虽然白意这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但是你不能细想，一旦细想就容易气到自己。
觉得自己在白意这里已经把养气功夫练到极致的程孟珏，恰到好处地在这里转移了话题，缓解了白意尴尬的同时，也在无形中放大了白意的心软和愧疚。
你看人家，长得又好看，情商又高又懂事，她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祁沐阳眼睁睁地看着程孟珏“趁虚而入”，趁着白意现在对他愧疚，充分发挥自身“懂事”、“贴心”的人设标签，一口一个“意意”，在不经意之间疯狂拉近两人的距离。
看得24k纯金单身狗祁沐阳啧啧称奇，心里大呼老贼果然就是老贼！
这些场景同样被镜头忠实地记录下来，成功地在直播间圈到了一大批cp粉，等到零点时，程孟珏掐着点去超话打卡时，总是能够抢在前十名打卡的程董，有史以来第一次，被挤到了百名开外。
心里略有些不爽的程孟珏，看了一眼超话总人数，发现现在“狼兔cp”已经有2万根胡萝卜关注了，一天前这个数字还是200+。
人数的变化多少冲淡了一些程孟珏没有抢到前十的不满，无视掉满屏嗷嗷乱叫“今天又是为程小白兔的绝美暗恋疯狂撞墙的一天”的cp粉，程董关上手机，在即将陷入梦乡前，模模糊糊地嘟囔道：
“我才是狼呢。”
——来自一个男人最后的倔强。
与程孟珏相隔几步的另一间卧室里，白意尚且还没有意识到一只“小白兔”正在慢慢地用自己的乖巧迷惑了狼的眼，对情不知何物的小狼在皎洁的月光下安然入睡。
而另一边，节目组租住的民宿里，李导却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丝毫没有睡意。
“怎么回事？嘉宾才来了一天就要走？明天一早的票，不知道的以为他们是去逃难呢！”
看着李导被气得原地打转，副导演无奈地耸耸肩，说：“那能怎么办？那几个老总可能也是觉得有点丢人吧，尤其今天启星那边晓明总说后面杜董要来，他们可能是怕挨怼。”
副导演说起这个，李导听了是又喜又愁。
喜的是，启星的杜董要来，那可是娱乐圈真正举足轻重的人物；愁的是，杜董一来把他其他的嘉宾给吓跑了。
毕竟，江湖上杜董的阴阳神功那是业内皆知！
当然，他不是无差别攻击，前提你别惹到他。
但准备第二天一早就跑路的几位很清楚，他们刚惹了人家杜董的“老父亲”，人家这是来给自己“爸爸”找回场子的。
要是平时，也不是不能忍，但这可是直播综艺，就是脸皮再厚也有掉完的一天。
李导理解，但他还是难受，难受自己那些老总们，就这样一个个抛下他跑路了，这跑走的都是他的热度和话题度啊！
副导演没眼看老搭档一副没出息的样子，想了想说：“其实这也未必是一个坏事。今天咱们节目一天下来我也发现了一个问题，人太多了！镜头照顾不到不说，还非常乱，要不是有白老板这个行走的话题度，吸引了网友的注意力，估计不少人会说节目内容太冗杂。”
听到这话，李导慢慢冷静下来。
他虽然喜欢热度，但也是做出过大热综艺的人，对内容要求也是很高的。
副导演的话也算是给最近被带飞的李导一泼凉水，让他有些飘的“雄心”稍微回归一下现实。
是的，一个节目的内容设置如果出现问题，那么即使热度爆棚，也更多地是投资人受益，对于一个导演来说，他是失败的。
而对于直播综艺而言，导演能做到其实并不多，因为嘉宾们的不可控性太大。但是最起码，导演也应当为节目设定一个恰当的外部环境。
这一季的《一起慢下来》常驻嘉宾就有八个，再加上不定期的飞行嘉宾和十个幸运用户，其热闹程度对于一档直播综艺而言无异于乱炖。
第一期是幸亏有了白意，网友们没有注意到，但既然副导演提到了，李导也认可，那就应该早点纠正。
“你说的有道理，幸运观众的人数设置确实是我欠考虑了。”李导摸着自己的胡茬，大手一拍，“喊上其他几个人，现在开会！”
副导演看了一眼显示现在已经快半夜一点的表，嘴角一抽。
他是社畜没错。
但李导是狗。
第二天一早，白意照常早起，一出房门就和程孟珏打了一个照面。
“早啊。”白老板活力四射的问候
“早，去跑步吗？”程孟珏也有晨练的习惯，两人这段时间一直一起跑步。
“好啊。昨天跑的那段路不错，今天还是那条线吧。”白意很喜欢昨天那条路的风景，提议道。
程孟珏当然不会反对，点点头：“好。”
两个人刚走到门口，正碰上一早准备上车出发去机场的嘉宾们。
“你们这是？”白意看着他们大包小包，心里有个猜测。
几个娱乐公司老总也没想到白意和程孟珏起得这么早，但转念一想，本来不辞而别就不好，正好现在可以打个招呼。
他们也没敢说，白老板，您那“大孝子”就要来，他们有点犯怵怕丢人，再加上昨天心灵多少受了点伤害，所以收拾了铺盖准备跑了。
一群人把希冀投向王晓明，寻思这里你公司最大，又是因为你老板跑的，你来说。
王晓明经历了昨天心灵的多重锤炼，如今已经不再是昨天那个无知的明了。
能屈能伸是当代社畜的基本修养，一夜的时间足以让昨天不可一世的晓明总变成今天白老板面前乖巧的“小明”。
“白小姐，是这样的，我们杜董要来，所以我就先回去，正好公司临时有事情安排我。其他几位呢，也是临时有工作安排。”
万能的“临时工作安排”语句白意明白，就是心里有些可惜这些都是现成的劳力，尤其是那位颠大勺拿过厨师证的，白意看向他的目光多少带了几分“留恋”。
不过还是能理解，人家要走，你也不能拦。
“那你们路上小心，有机会再见。”白意嘱咐了两句，一行人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彼此客套了一下，节目组的大巴车就拉着这群来团建的公司老总们跑了。
耽误了一会儿功夫，白意和程孟珏还是继续晨跑去了，按照昨天的经验，他们今天稍微快一些，回去正好赶上直播开始。
昨天还喧闹的白家小馆，今天一下子走了八个人，瞬间安静了下来，但也和原本就闲适雅致的小镇气质更加贴合。
昨天吃饱了瓜的网友们一大早兴致勃勃地进入直播间，就发现今天的画风格外不一样——
【咦？人都去哪儿了？】
【前面的没看节目组发的微博吗？一分钟前发的，说嘉宾们都跑了。】
【小心节目组打你哦！人家明明说的是嘉宾们临时有别的安排冲突了哦~】
【哈哈哈哈，感觉还是跑了，毕竟昨天的故事够他们回味几天的！】
【不过我还挺喜欢现在这样的，大家安静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才是这个节目最开始吸引我的！】
【不能再赞同了！昨天我都没敢说，节目组安排的那是啥啊，虽然很过瘾，但也是真闹腾！】
【太喜欢啦！江南小镇，诗意小馆，几个好友，下棋看书做饭，我喜欢的《一起慢下来》又回来啦！】
不得不说，副导演提出的意见是对的，虽然今天开播之后热度明显大不如昨天，但是节目的内涵格调回来了，这样的节目带给观众的价值情绪才会更高。
上午，除了温简如永远安静不下来，缠着沈欣谊教她在厨房做点心，邵瑞跑去凑热闹；祁沐阳、杨睿和维克托三位同行一起在看一部经典老电影；赵盈盈、林舟和裴可笙都在自己房间里上网课；白意和程孟珏则躲在廊下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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