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笑佳人作品重生之贵妇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第41章

月底这日,澄心堂的厨娘们天不亮就起来忙活了,除了早饭,她们还要预备好方便带出门的糕点,三爷爱吃酥脆酥脆的小酥饼、炸春卷,夫人爱吃绵绵软软的红枣糯米糕、软香糕,还要给五郎准备一些南瓜饼、红薯饼。

殷蕙也早早起来了,好不容易可以出门踏青,今日她可要好好打扮一番。

魏曕挑开纱帐,就见她站在屏风另一侧,两个丫鬟正伺候她穿衣,忙碌中透着一股喜气洋洋,好像花丛中的两只小蜜蜂正围着一只蝴蝶献殷勤,夹带着些窃窃私语。

“三爷醒啦。”

“嗯。”

稍顷,小蝴蝶绕过屏风飞到他面前,张开翅膀问他:“您瞧瞧,我这样穿好看吗?”

魏曕的视线就从她的脸移到了她身上。

她穿了一件榴红底绣碧叶海棠花的褙子,那料子轻盈顺滑,偶尔随着她的动作荡起一丝涟漪,很快又恢复如初。

红衣艳丽,衬托着一张白生生的美人面。

有的美人过于艳媚,眼中却无光彩,便如一抹浓浓的红,看多了会觉得腻,殷蕙不一样,她的脸再媚,那一双眼睛永远都清亮澄澈,叫人想到空山中潺潺流动的溪水,叫人想到新雨后池塘里冒出来的荷花骨朵,亦或是夜深人静时天空中闪烁的璀璨星辰。

刚嫁过来的她满脑子都是规矩,不知展现自己的美,如今她越来越从容自在,那美也潮水般朝身边的人倾泻而出。

魏曕心不在焉般点点头,一边站起来一边问她:“衡哥儿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殷蕙笑道:“昨日叮嘱过乳母,我再去看看。”

说完,她转身离去,脚步轻盈,带起艳丽的裙摆也绽放开来,真好像一只翩然飞舞的蝴蝶。

吃饭的时候,衡哥儿因为吃得慢又多,又成了最后一个。

殷蕙趁机问魏曕:“您去过东山吗?”

魏曕:“不曾。”

父王对他们的管教非常严格,平时读书练武安排得满满当当,除非父王带他们出去,小时候魏曕几乎没有离开过王府。大哥、二哥陆续当差后,父王对他们的管教稍微松了些,两人偶尔会带弟弟们出去吃席,但也只限于平城里面,不能轻易出城门,应该是怕弟弟们出事,不好向父王交待。

去年魏曕进了卫所,倒是经常出城,但也只限于往返王府、卫所之间,不曾擅自去游山玩水。

殷蕙笑道:“我出阁前,每年都要去东山几次,东山其实不高,里面修了好几条山路,通向里面各个山头,但有一条山路是在山脚下绕了一圈,游人们基本都是去山上赏花或去寺里上香的,很少走下面的山路,所以特别适合跑马,有的公子哥专门在那里跑马比赛呢。”

魏曕看着她:“你会骑马?”

殷蕙耍了个小聪明:“以前会骑,但如果您不高兴我会骑马,以后我就不会骑了。”

魏曕轻嗤一声,只觉得她恢复本性之后,胆子越来越大了。

殷蕙敢这般与他说话,也是一步步试探的结果,正因为魏曕没有计较,她才越来越放得开。

趁乳母专心照顾衡哥儿,金盏、银盏也都规规矩矩地垂眸站着,殷蕙悄悄用鞋尖碰了碰魏曕的靴子。

魏曕皱眉。

殷蕙讨好地笑:“如果您想去山路上逛逛,我可以给您当向导,保证不会迷路。”

言外之意,她想跑马了。

魏曕看向衡哥儿。

殷蕙道:“晌午咱们在寺里吃完斋饭,衡哥儿肯定要睡一觉,咱们就趁他睡觉的时候去,那时候山路上人更少了。”

魏曕这才默许了。

衡哥儿突然朝爹娘叫了一声:“马!”

殷蕙笑他:“你还小,等你长大了爹爹再教你骑马。”

衡哥儿踢踢小脚,吃完饭就不肯再乖乖坐在餐椅上。

一家人这就出发了,除了几样糕点小吃与茶水,剩下的就是殷蕙的一套男装以及衡哥儿的一堆东西。

依然是下人们先把东西送到东华门外的马车上。

澄心堂这边下人来回走动,颐志堂、畅远堂那边都得到了消息。

世子爷魏旸笑道:“老三最近越来越像老二了。”

魏昳宠纪纤纤,这是整个燕王府都知道的事。

徐清婉看着外面碧蓝无云的天空,很想道句春光好适合踏青,又怕丈夫觉得她也想出去走动,便只是笑笑。

大房夫妻俩沉得住气,畅远堂这边,纪纤纤一听说三房要出去玩,她也急了,对魏昳道:“咱们也去!”

魏昳平时当差,今日好不容易得个清闲,只想待在家里,更何况……“上次休沐我不是陪你出去了?”

纪纤纤:“上次咱们没带二郎、四郎,这次也带上。”

魏昳更不可能答应,陪纪纤纤就够累了,再加上俩孩子,简直要他的命。

“爱去你去,我哪都不去。”

纪纤纤非要他去,魏昳就往柳姨娘那边走,两口子拉拉扯扯的时候,殷蕙、魏曕等人已经从他们门口走过去了。

这次出游,澄心堂预备了两辆马车,殷蕙一家三口坐一辆,乳母与丫鬟们坐在第二辆。

出了城门,魏曕不再半遮半掩,完全打开帘子,陪着衡哥儿往外看。

衡哥儿看得如痴如醉,一句话都不说。

殷蕙道:“你看,衡哥儿多喜欢出门玩。”

魏曕:“做什么都要适可而止。”

再喜欢的东西也不能任性胡来,所以他不会因为儿子喜欢就经常出府,成了兄弟们中的独一份,引人议论。

殷蕙听了,想到其他几房基本都在王府里待着,魏曕这次肯破例,确实实属难得,她不该再得陇望蜀。

“您说得对,我不该得意忘形。”殷蕙伸手,扯了扯他腰间的玉佩,小声认错。

魏曕没有怪她,只是提醒,他们既然享受了父王赐予的皇亲身份,受百姓敬重,便也该遵守父王定下的规矩。

捏捏她的手,算是安抚,魏曕便专心扶儿子了,马车偶尔还是会颠簸一下,不看紧点,他怕小家伙掉出去。

半个时辰后,东山到了,正是阳光暖而不耀的赏花好时候。

魏曕抱着衡哥儿,殷蕙戴着面纱,一家三口走到半山腰,挑了一处比较幽静的地段,便不再往上攀爬。

“您抱了一路,坐着休息会儿吧,我带衡哥儿四处逛逛。”殷蕙牵着衡哥儿道。

衡哥儿长得好,魏曕抱着他爬了这么久的确出了汗,坐下交待道:“别走太远。”还让长风跟着母子俩。

山间吹拂着一缕微风,时停时歇,桃花已经开到了尾声,偶尔有几片花瓣随风飘落下来,地上已经铺了密密一层。

魏曕仔仔细细擦了一遍汗,再喝口水,目光始终跟随着远处的妻儿。

在一片桃粉中间,她身上的榴红褙子十分明显,一会儿牵着衡哥儿走路,一会儿抱起衡哥儿摘花瓣,娘俩的面容也在树影间隐隐若现。

后面的山路上不断有人语声传过来,有年轻的公子哥们结伴而游,也有身穿彩群的少女们欢声笑语,带幼童上山的倒不多。

休息够了,魏曕去寻母子俩。

“爹爹!”衡哥儿手里攥着一小枝桃花,举给爹爹看,“桃!”

魏曕蹲下,刚要接花,衡哥儿往他身上一扑,举着手要把桃花戴在爹爹头上。

魏曕想到什么,抬头去看殷蕙,就见她也笑着看了过来,头上插着一支粉嫩嫩的桃花,却是人比花娇。

魏曕默默收回视线,按住儿子的小手道:“爹爹不戴,男子都不戴。”

衡哥儿不懂。

魏曕则抱起小家伙,走到别处,转移儿子的注意力。

赏花赏了一个时辰,走走停停的,来到东山寺时,殷蕙竟然有点累了,只想躺在客房里好好歇个晌。

魏曕提前让长风在寺里订了一间僻静的客院,一家人洗洗脸,僧人们便把午饭端了过来。

衡哥儿吃到一半,居然靠在乳母怀里睡着了。

“抱下去吧。”殷蕙好笑地道,原来儿子才是最累的那个。

等乳母退下,殷蕙敲敲自己的腿,对魏曕道:“您还想跑马吗?”

魏曕看她一眼,嗯了声。

殷蕙:“那您自己去成吗?”

魏曕吃了一口素菜,才淡淡道:“我对这边的路不熟。”

她自己说的,要给他当向导,免得迷路。

殷蕙其实也想去的,就是累,如今被魏曕一催,她也就将疲惫抛到天边,痛快地做出了选择,吃完立即去内室换了男装。

魏曕慢慢地品着茶。

门一响,他抬眸看去。

殷蕙准备的男装倒是没什么稀奇,只是当她把长发全部束起,属于女子的艳丽仿佛也全部收了起来,只剩那份让人在酷暑时节也会觉得心旷神怡的清新灵秀。

此时的她,倒显得比殷阆还要小两岁。

魏曕又想到了十三岁的五弟魏暻,若是遇到卫所里的熟人,他假称她是五弟,那些人大概也不会怀疑,只会诧异五弟怎么长得这么俊。

“出发吧。”

魏曕放下茶碗道。

殷蕙笑着随他往外走。

今日出行,魏曕带了两匹马,他也只有这两匹,都是父王送他的,一匹矮小,乃是他十岁那年父王专门挑来让他学马用的,一匹是他十八岁个子长成了,父王送他的草原骏马。

其他几个兄弟也是一样,虽然嫡庶有别,父王对他们却一视同仁,没有特别的偏爱谁或冷落谁。

骏马他自己骑,矮小的那匹给殷蕙。

两匹马站在一块儿,仿佛一对儿父子。

殷蕙小声嘟哝道:“我怎么可能跑得过您。”

其实她也有一匹马,非常漂亮,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只是她要嫁进燕王府做贵妇,不好让人知道她会骑马,那匹马也就一直留在殷家,没机会带过来。

魏曕已经上了马,见她一脸嫌弃,道:“跑马怡情,不是要比输赢。”

殷蕙拍拍马背,身姿敏捷地跨了上来,坐正了对他道:“比输赢我也不怕您,只是得骑我自己的马。”

说完,她又看向魏曕胯下的马。

魏曕看出了挑衅,也听出了她的激将法,却故意不理会,慢慢沿着山路往下跑去。

他不接话,殷蕙只好直接问出来:“那马跟了我三年了,一直留在殷家,我想它它也想我,您看能不能牵过来,与您的马放在一起养?”

魏曕想到了殷老的做派,衡哥儿才周岁就给了十万两,殷氏是老爷子的掌上明珠,送的马又会是何等宝马?

万一牵过来,把他们几兄弟甚至父王的马都比下去,那是害她。

“等我见过再说。”

他没有一口气拒绝,殷蕙便笑出来:“好,我跟周叔打声招呼,让他趁您回城的时候把马牵到城门口。”

第42章

如果两匹马旗鼓相当,殷蕙或许真会冒出与魏曕比赛跑马的念头,但是现在,本来人就比魏曕矮,马再矮一头,殷蕙哪还有什么比赛的心情。

她甚至都想与魏曕背道而驰,免得像个孩子似的跟在他的高头大马后。

魏曕行在前面,能听见后面哒哒的马蹄声,知道她一直跟着,他便欣赏起山里的风景来。

至于跑马,他每天去卫所都是骑马去的,想跑随时可以跑,还用特意来这边?

不过是纵她一回罢了。

山中多树,连绵的新绿中偶尔出现几抹花红,春日阳光温暖,鸟雀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追逐鸣叫。

他重在赏景,殷蕙对熟悉的山景没有太大兴趣,恰好一阵风吹来,殷蕙忽然起了兴致,一甩缰绳,超过魏曕冲了出去。

不想比赛,但跑马总比慢慢走有意思。

马跑起来,迎面的风也大了,随着马背轻轻颠簸间,殷蕙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朵云,逆风而行。

她越跑越快,眼里只有远处的蓝天,近处的山路。

魏曕保持两个马身的距离跟在后面,视线也从两侧的风景移到了她身上,别看她的马矮,人也单薄娇小,那意欲乘风而去的气势却不输男子。

魏曕忽然想起有一次他与大哥、二哥吃席,二哥魏昳对南北两地歌姬的点评。二哥说,南地歌姬更娇更柔,说话软绵绵的,燕地歌姬更飒爽一些,唱的曲儿自带一种豪情,夜里也更放得开。

魏曕没碰过任何一地的歌姬,王府家宴时常也会有歌姬献舞,魏曕却没有特意去分辨两地歌姬的差别。

殷氏是他唯一的女人。

去京城之前,夜晚的殷氏温柔似水,从京城回来后,她的性情变了很多,白日不再拘谨,夜里也经常抓他两把。此刻再看她策马奔驰的身姿,魏曕忽然觉得,她骨子里的确有几分豪爽。

两匹马拐了个弯,前面的山路上突然出现五匹骏马,马背上的男子个个锦衣华服。

并不是很宽敞的山路上,五人并肩排开,阻挡了去路。

殷蕙放慢速度,回头看向魏曕。

魏曕跑到她前面,示意她跟紧自己,再继续往前。

那五人已经调转马头,同时打量起两人来,其中一人指着魏曕的马震惊道:“那是不是匈奴名马白蹄乌?”

白蹄乌?

落在后面的殷蕙再次看向魏曕的坐骑,那马全身毛发乌黑如缎,只有四只蹄子是白色的,刚看到时殷蕙还暗暗遗憾这马如果蹄子也是黑的就更漂亮了,没想到这马居然还是名马。

殷蕙虽然生在大富之家,见识远超普通百姓,可她对马种并没有什么研究。

看过马,殷蕙再去看前面那五人,当她的目光落到其中一张俊朗的脸上,不由一惊。

故人重逢的喜悦刚浮上心头,猛地又想起此时时机不妥,殷蕙垂下眼帘,尽量隐在魏曕身后。

魏曕挡在前面,神色冷淡地扫视那五位富家子弟,忽然察觉其中一人在看向他身后时,神色一怔。

对面的五人确实都是平城的富家公子,今日约好来游山跑马。他们的坐骑在平城已经属于好马了,如今却看到一个陌生的公子骑着传说中的名马,其中一个穿蓝衣的公子便升起一较高下之心,正要上前挑衅,却被人从后面抓住手腕。

那人回头,见是谢怀安,奇道:“谢兄拦我做何?”

谢怀安摇摇头,低声道:“能骑白蹄乌的人,应该有些来历,你我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蓝衣公子有些不高兴,只是谢怀安的家世比他家好,他得给谢怀安面子,于是朝其他三人使个眼色,将山路中间让了出来,然后再去看骑着白蹄乌的冷面男人。

按照情理,他们既然把路让开了,对方怎么也该抱拳或点头致谢,然而魏曕只是冷着脸穿梭而过。

殷蕙紧追上去,目不斜视。

“怎么回事,这两人也太横了吧?咱们给他让路他们居然没有一点表示?”

对着两人快马离去的背影,蓝衣公子气愤地叫道,作势就要骑马追上去。

谢怀安警告道:“他们是郭将军家的亲戚。”

蓝衣公子扬起的马鞭马上放了下来,背后冷汗淋淋:“郭将军?”

燕地只有一位郭将军,便是十万禁军的将领郭啸。

经商的最怕当官的,别说郭将军了,就是平城的知府,他们看见了也得恭恭敬敬的。

“哪家亲戚,谢兄又如何认得的?”

面对同伴们的询问,谢怀安只是摇摇头,谨慎道:“还是不要打听了,免得祸从口出。”

蓝衣公子等人只好作罢。

离开之时,谢怀安又朝身后看了眼,面上浮现苦笑。

“那里面有你的旧识?”

绕过一个山头,魏曕突然放慢速度,问殷蕙道。

他的脸还是那张冷脸,可殷蕙莫名有种感觉,他不太高兴。

想来也是,堂堂皇孙被人拦路挑衅,虽然很快就识趣地让开了,他还是会生气吧。

谢怀安阻拦蓝衣公子的动作那么明显,殷蕙无法撒谎,解释道:“穿白袍的公子叫谢怀安。我曾祖母便是谢家女,我祖父与谢怀安的祖父是亲表兄弟,两家关系一直都挺好的,所以我与谢怀安从小就认识,他大我三岁,是我表哥。”

魏曕的脸色并没有任何缓和。

殷蕙想了想,道:“怀安表哥为人稳重守礼,您也看见了,刚刚他明明都认出我了,也猜到了您的身份,都没有冒然相认,过后他肯定也不会对那些人说的。”

魏曕的脑海里便浮现出谢怀安认出她时的眼神。

“衡哥儿该醒了,回去吧。”魏曕突然勒住缰绳,不容拒绝地道。

殷蕙只好挑了一条最近的山路,与他提前返回东山寺。

衡哥儿还睡得很香,甚至还打着小呼噜,金盏都没用叫醒乳母,耳朵贴着门板听了听,就来复命了。

殷蕙看向魏曕。

魏曕冷声道:“等他醒了再动身。”

殷蕙便让丫鬟们备水,她要擦脸。

睡也睡不了多久,殷蕙索性坐到椅子上,正要叫银盏帮她解开发髻,魏曕进来了,叫两个丫鬟下去。

殷蕙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魏曕走到她面前,抬手摸了摸她头顶的男子发髻。

就在殷蕙不明所以的时候,男人温热的大手突然顺着她侧脸往下一挪,熟练地撑开她领口。

明明那么冷的人,却能面不改色地做这种动作。

时间根本不容许,殷蕙紧紧捂住他的手:“您就不怕佛祖看见吗?”

魏曕另一手抓住她的肩膀将人提起来,在她头顶道:“已经见过了。”

殷蕙就想起了那晚佩戴的佛像吊坠,如果那吊坠真能把人间发生的一切禀报给天上的佛祖,魏曕大概已经被佛祖用雷劈焦了。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房间传来衡哥儿的笑声,小家伙醒了。

殷蕙被他捂着嘴,只能用眼睛提醒他。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魏曕衣衫齐整地去了外间。

金盏、银盏守在外面,面面相觑,进去伺候夫人吧,刚刚好像听到一点动静。

念头刚落,里面传来了夫人的声音,叫她们去伺候。

二女前后入内,就见夫人穿着中衣坐在寺院客房简陋的梳妆台前,男子发髻依然整整齐齐,只有一张脸红得像喝醉了酒,眼波亦残留迷离。

“梳头吧。”殷蕙有气无力地道,桌子下一条腿还隐隐发抖。

等她换成女装戴着面纱走出来,就见魏曕抱着衡哥儿,神色已经恢复如初。

回城的路上,魏曕仍然陪衡哥儿看外面的风景,殷蕙靠在另一边车角,困得睁不开眼睛,睡又睡不踏实。

魏曕偏头看了她几次,见她脸上被他留下的手掌压痕已经消失了,放下心来。

马车沿着原路返回,最后停在了燕王府的东门外面。

殷蕙面色如常,只是下车时,那条腿还没缓过来,落地时差点跌倒。

魏曕的大手及时扶了过来。

殷蕙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魏曕移开视线。

也不知是白天吃过了,还是他自己心虚,这晚魏曕睡在了前面。

那边燕王却很有兴致,来了李侧妃这边。

李侧妃殷勤地伺候了他一番,一起沐浴时,李侧妃绕绕发丝,朝燕王闲聊道:“我听说,今日老三陪殷氏出去赏桃花了,这小两口,真是越过越甜蜜,想来是殷氏仗着为您治病立了功劳,央老三陪她去的,不然以老三的冷性子,怎么会想到这一出。”

燕王歪头擦着肩膀,漫不经心地道:“再冷也知道疼屋里人,陪着逛一次又算什么,再说了,不是还有老二给弟弟们做榜样。”

这话好像藏着别的意思,李侧妃不爱听了:“您是说老二宠纤纤吗?可纤纤是名门贵女,殷氏哪里能跟纤纤比。”

燕王挑眉:“都是燕王府的儿媳妇,怎么就不能比?”

李侧妃刚想指出殷氏的商女身份,忽然对上了燕王变冷的眼神。

虽然并不觉得她说错了什么话,李侧妃还是乖乖地闭上嘴巴。

燕王哼了一声,沐浴完毕穿好衣裳,人直接带着海公公回勤政殿去了。

李侧妃眼巴巴地站在院门口,直到燕王转弯彻底不见了身影,她才气恼地跺脚,什么人啊,越老越混账,提起裤子就翻脸!

澄心堂,自从在寺里胡闹了一场后,魏曕一连数日都没在后院歇了,晚饭倒是会过来吃。

殷蕙猜不透他是在反思己过,还是算准了她的月事。

无论如何,初七这日见过周叔后,傍晚魏曕来用饭,殷蕙趁机提醒他道:“我跟周叔说了,让他明天傍晚牵马去城门口等您。”

魏曕手里拿着兵书,头也不抬地嗯了声。

殷蕙:“您不认识周叔也没关系,我的马很好认的,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

魏曕终于看她一眼:“知道了。”

总之哪匹白马看起来最值钱,就一定是她的。

次日黄昏,魏曕从卫所回来,骑马进了城门,放眼一扫,在左边街上发现一匹白马,白到全身好像都在发光。

皮毛如此顺滑,既得是好马,又得是得到了精心照料。

魏曕驱马靠近那匹白马。

周叔见了他,连忙堆起笑脸,然后谨遵夫人的嘱咐,任凭三爷看马,绝不啰嗦一句。

殷蕙这匹马虽然也是匈奴马,价格昂贵,但品种并未排在匈奴名马之列,只是毛色十分漂亮,讨姑娘们喜欢。

魏曕朝长风使个眼色。

长风跳下马背,从周叔手里接过白马的缰绳,便跟着主子回府了。

事情办得顺利,殷蕙看魏曕总算顺眼起来,不再记那日寺里的账。

这晚,魏曕留在了后院。

作者有话要说:马背上相遇,遥遥对望时。

蕙蕙:表哥!

谢郎:表妹!

三爷:……

  如果觉得重生之贵妇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笑佳人小说全集重生之贵妇韶光艳嫁金钗如意芳霏娇娘春闺快穿之艳光四射/快穿女配艳光四射炽夏我为表叔画新妆别打扰我赚钱皇婚皇家贵妻我与影帝谈恋爱/在大佬面前玩火[快穿]重生民国少奶奶贵婿喜相邻(与怪狗狗成为邻居之后……)影帝的公主薛家小媳妇施主,你馒头掉了你比月色动人南城美人娇锦衣香闺金枝御叶嫁给有钱人皇恩高调宠爱恶汉的懒婆娘黛色正浓王府小媳妇陆家小媳妇快穿之娇妻娇宠小地主国色生香共寝 欢喜债春暖香浓宠后之路霸宠云鬓衣香我的物理系男友掌柜攻略,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