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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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床底,得,她这床直接放地上的,哪里有床缝给她钻?

她像只无头苍蝇到处乱转,连空调顶上都看了看,恨不能此时蜘蛛侠上身,给她来个飞檐走壁的特异功能。

嗯?等等?

飞檐走壁?

司徒玥乱走的脚步倏地一顿,侧过头,看向自己房间外的那个小阳台。

她有一个危险的主意。

2

关山拿保鲜膜将自己的手臂一圈圈地缠好,走进浴室,洗了个澡。

将裤子穿好后,他顺道在洗手台刷了个牙,刷牙时抬头看见自己单臂吊着的傻样儿,不禁又有些烦躁。

还是去医院把石膏给拆了吧。

可拆了之后吧,又不免没了某些福利。

还挺纠结。

他皱着眉,低头将腮帮子里含的那口水吐了出来。

漱完口,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他也懒得吹,顺手捋了把头发,就扯了块儿白毛巾搭在肩上,往自己房间走去。

他刚打开房门,走进卧室,就感觉平时待惯了的房间,有一种很不对劲的感觉。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窥视一样?

他背后发毛,警觉地抬起头,双目如电,在室内逡巡了一圈,目光瞥到阳台拉门外时,差点儿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在原地一蹦三尺高。

“司徒玥?”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玻璃拉门外,正挥舞着胳膊,指着玻璃的司徒玥。

她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说“开门”两个字。

关山走过去,有些不自然地拿一块儿小得可怜的毛巾,堪堪挡住自己光裸着的胸口,然后在司徒玥期待的视线里,将窗帘“唰”的一声,利落地给拉上了。

司徒玥:“……”

她的笑容僵硬在嘴角。

半分钟后,深灰色的窗帘又“唰”的一声,再次拉开。

关山上身已经穿上了一件白T恤,他打开了玻璃门。

司徒玥立即闪身进了房间,又快速地将玻璃门合上,还把窗帘也拉上了。

关山皱了皱眉:“你又干了什么坏事?”

以前两家还是邻居,关山还和他妈妈住在这所房子里的时候,只要司徒玥犯了什么错,杨女士拎着擀面杖要来打她,她就翻来关山家。

是真的字面意思上的“翻”,他们两家住对门,司徒玥和关山的房间是挨着的,中间就放了一个装空调机的铁架子。

小时候的司徒玥艺高人胆大,13层的楼也不放在眼里,跨着两条短腿,先是翻进铁架子里,又扒着关山房间外阳台的栏杆,翻进他的房间,凤凰巷方圆十里的小偷们要是看到她的英姿,都得自愧不如,叹一声长江后浪推前浪。

关山第一次见到她站在他房间外的时候,真是心脏都要吓停了,后来不知道叮嘱了她多少回,不要做这么危险的动作,司徒玥每回都说好,可到了下一次她妈去厨房拿擀面杖的时候,她还是本能地翻栏杆,跑到他房间里来避难。

关山没办法,就只能在他阳台外的栏杆上系了一条结实的静力绳,让司徒玥过来时就系在腰上,好歹安全一些。

司徒玥走到他床边,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叹了口气:“还不就是为了期中考这事儿,你是没听见我妈那语气,凶得仿佛要拿刀杀了我似的,我绝对不是她亲生的。”

关山不接她的话,只低头看着地面。

司徒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洁净的地板上,散着七八个灰脚印,而且还是从阳台一路嚣张地延伸到床边她的脚下,不用说也知道是谁踩的。

司徒玥哈哈一笑,脱下两只拖鞋,拿在手里:“我不穿了,行吧?你这洁癖的毛病怎么还是没改啊?”

关山只微扫她一眼:“这不是洁癖,是爱干净。”

他伸手接过她那两只拖鞋,省得上面的灰簌簌地往他床上掉落,然后又拿着鞋子走到客厅玄关,放在地上,刚想拉开鞋柜,给她拿一双干净的鞋,却猛然记起这已经不是从前了,他家的鞋柜里,再也没有备给司徒玥的一双拖鞋。

他眼神一黯,关上柜门,空着手走回卧室。

司徒玥坐在床上,问他:“鞋呢?”

“没有。”

“哦,没事儿,我不穿也行。”

可关山已经将自己脚上的拖鞋脱了下来,微微弯下腰,摆在她脚边。

司徒玥只好伸脚,穿了进去。

他刚脱下,拖鞋还有点微微的发热。

司徒玥站起身,打量起他的房间:“哎?关山,你房间没怎么变哎。”

关山卧室的陈设相当简洁,一张一米五来宽的单人床,床边是两个床头柜,进门的左手边是一扇双开的衣柜,床前则是一张书桌,书桌旁的墙上钉了几条书架,架子上放着的都是一些旧书,有小学时的教科书,也有一些课外书籍,比如《哈利·波特》系列全集,司徒玥曾在关山的房间内将这一套书翻了一遍又一遍。

书架上原来还有一个相框,夹着一张她和关山的童年照。

照片是在照相馆里照的,关山在照片里被扮作了一个女孩儿,穿着粉色的蓬蓬裙和蝴蝶凉鞋,还穿了一条白色的丝袜,眉心被关阿姨用口红点了一颗美人痣,嘴唇也被描得红艳艳的,看上去就跟个粉雕玉琢的洋娃娃似的,把站在一旁的司徒玥都比下去了一大截。

照相馆里有专门给小孩子拍摄的道具,是一顶《还珠格格》里香妃娘娘戴过的同款流苏头饰,司徒玥那时内心很想要戴,可照相师傅见关山长得漂亮,便给他戴了,司徒玥又羡又妒,馋得泪眼汪汪,最后照片拍出来,她皱着眉撇着嘴,一脸包子样儿。而关山因为被不靠谱的妈妈打扮成女孩儿,心里也很郁闷,小脸绷着,眼睛里喷着火,像是和镜头外的人有仇。

这张照片可以说要多丑就有多丑,关山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直将它摆在书架的显眼处,现在总算迷途知返收起来了,司徒玥松一口气之余,却也不免有些纳闷。

那照片呢?被他扔了吗?

她一路将视线从书架移到他的书桌上,见上面正摊开放着一本书,拿起一看竟然是一本理综“五三”,已经被关山做了一半,还有一大沓草稿纸,上面画满了司徒玥看了就头晕的公式。

她揉了下太阳穴,叹气道:“关山,你现在也堕落了,竟然搞起学习来了?”

他搬家以前,还和她一样是扶不起的阿斗,是并列学校倒数一二名的学渣,现在竟然在深夜做起了“五三”?

司徒玥不禁有种同伴已经往前走了,自己却还在原地踏步的被背叛感。

她有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扒着椅背,抬起头,语气低落地问他:“成绩真那么重要吗?”

关山走到书桌边,微微坐在书桌边沿,微微低头,看着司徒玥的眼睛:“你重视它,就重要。”

司徒玥皱着眉反驳他:“你这话顺序不对,是先认为一件东西重要,才会去重视。”

“都一样。”

关山道:“成绩、学习、考大学,这些东西本身没有重不重要一说,如果你将来想读研、读博,甚至出国深造,或是从事工程师、科学家、医生律师等等职业,那么考大学对你来说就相当重要,那如果你没什么志向,就想着高中毕业了去天桥底下贴膜,成不成绩的,当然就不重要了,所以说学习重不重要,全看那个人对未来的设想与文凭、知识是否直接挂钩。”

司徒玥哼了一声:“贴膜怎么了?你瞧不起贴膜小哥吗?要没有他们,你的手机买一个摔一个。”

关山有些意外:“你从哪里听出我瞧不起贴膜小哥了?我分明是单一地、纯粹地,瞧不起你。”

“哟?你还瞧不起我?”司徒玥跷着脚,换了个姿势,“那请问关大学霸,你有什么远大理想,让你改邪归正,从此认真学习了呢?”

关山微一晃神,低声说:“医生。”

司徒玥没听清:“什么?”

关山直直地看着她,像是宣誓那般,严肃又认真地对司徒玥说:“我想学医,小玥儿。”

还挺认真?

司徒玥吐了吐舌头:“那你可得加油了。”

她话音刚落,忽然听见门铃声响起。关山起身,准备出去开门,司徒玥却拦住他,踮脚跑到门边,先掀开猫眼盖,眯着眼看了一下。

这一看就如同接了只烫手山芋,倏地缩回身子,她指了指门外,大祸临头地用口型对关山道:“我妈!”

关山道:“那你……”

还没说完,司徒玥已经整个人扑了上来,关山猝不及防,被她撞到了鞋柜上,背上的骨头抵着鞋柜,带出一阵针刺般的疼意。

司徒玥紧贴着他的身体,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伸出食指,竖在唇边,拼命地示意他别出声。

刚洗完澡的关山,后背再次渗出一层热汗,不知是不是被司徒玥用掌心堵着嘴,他呼吸有些不畅,热意蒸腾上脸,整张脸都红成了番茄。

司徒玥见他低垂着眼帘,没有要说话的兆头,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放下捂住他嘴的手。这时门铃声再次响起,她冲关山比了比门外,又指了一下他卧室的方向,意思是她去他卧室躲着,他来应付她妈。

关山低着头,目光恍惚,也不知道听懂了没。可门铃声一直在响,司徒玥急得如热锅蚂蚁,也没时间再说一遍了,踮着脚,一路跑回了关山的卧室,拉开他的衣柜门,躲了进去。

关山等了片刻,确定她已经藏好了,才打开门。

杨女士就站在门外,他赶紧打了声招呼:“阿姨。”

“关山啊,”杨女士笑了笑,“有没有看见我家玥儿啊?”

关山摇了下头,反问道:“这么晚了,她没在家吗?”

杨女士的视线低垂,凝视在他脚上。

关山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赤着脚,他的拖鞋被司徒玥穿走了。

他微微定了定神,解释道:“地上凉快。”

杨女士呵呵一笑:“你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阿姨可以进去坐一会儿吗?”

关山一愣。

“怎么,不方便吗?”

“没有,”关山回神,“阿姨请进。”

见杨女士弯腰准备换鞋,关山忙阻止道:“阿姨,不用换鞋了,就这么进来吧。”

杨女士便直起身,笑着走进了客厅。

关山便准备去餐厅给她接杯水,走到半路,突然记起一件事来,侧头一瞥,司徒玥那双梅子色的拖鞋就大剌剌地摆在玄关处,放在他一堆白色灰色黑色的运动鞋里,相当的惹眼。

他眼角一抽,尽力维持住脸上的镇定,走去餐厅倒了杯纯净水,又走回客厅,双手递给杨女士。

杨女士接过,笑眯眯地看着关山:“还是你这孩子懂事啊,不像我家里那个不成器的,就因为她考试考砸了,我说了她一两句,结果人跑得影儿都不见了,这次你们也期中考了吧?考得怎样?”

关山回答道:“还可以。”

“嗯,”杨女士点了点头,“你今年升高三了吧?怎样?想考哪个大学?”

关山说了一个大学的名字。

杨女士吃了一惊:“那学校可不好考啊。”

说完又觉得不好打击孩子的自信心,杨女士便又说道:“当然,有这个志气是好的,加油,阿姨看好你。”

“谢谢阿姨。”

两个人又尬聊了十五分钟,等到实在是没话题聊了,杨女士才站起身。

关山以为她要走了,连送她的话都含在嗓子眼里了,却听她突然道:“你们这房子跟我们是一个户型吗?我怎么感觉大些呢?那是你的房间吗?阿姨可以进去看看吗?”

关山傻了眼。

“怎么,”杨女士别有意味地笑了下,调侃他,“藏了小女朋友?”

关山如同被踩了脚,忙道:“当然没有!”

杨女士被他吓了一跳,抚了抚胸口:“没有就没有,反应那么大干吗?你阿姨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说完就往他卧室走去。

关山急忙道:“阿姨……”

“怎么,不是说没女朋友吗?”

关山结结巴巴道:“不是……房间乱。”

“嗐,”杨女士笑着挥了下手,没放在心上,“我还以为什么呢,放心,阿姨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司徒玥的房间,跟猪窝有得一拼。”

关山无奈。

杨女士已经不由分说地走进了他的房间。

关山愣了一愣,提步跟了上去。

刚走进去,杨女士就笑道:“你这孩子,还说自己房间乱,我看挺整洁的。”

关山支吾了几声,眼神却忍不住往衣柜那里瞟,等杨女士看过来,就赶紧目视前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脏却怦怦乱跳。

可该来的总会来,杨女士转了一圈,看了他的书桌、书架,最后视线还是移到了衣柜上。

关山的呼吸都要停了。

杨女士看了他一眼,伸手搭上衣柜门把手。

“阿姨!”

杨女士回过头来,笑了笑:“哎哟,看我,怎么能随便翻你的衣柜呢?”

她的手从门把上放了下来,关山几乎是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杨女士突然抬手,在柜门上敲了两下,边敲边道:“你这柜子看着挺好的,听这声响儿,结实。”

关山:“……”

“行了,”杨女士收回手,“我也不在你这儿耽搁了,要去找我那欠收拾的闺女去了,她今天晚上要是不回来,我就当没这女儿,把她那房间拾掇拾掇,当狗窝得了。”

关山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一路将杨女士送到门口,才关上门。进了自己的卧室,他拉开柜门,就看见司徒玥坐在他的衣服堆里,一手拿着一只拖鞋,抱在胸前,眼泪汪汪,恶狠狠地威胁他道:“关山,如果你今天赶我出你家门,我就一头闷死在你床上。”

关山:“……”

你还真敢说……

他捏了捏眉心,觉得自己这本应做做题就睡觉的夜晚,被这母女俩弄得心力交瘁。

“你回去吧。”他叹口气道。

“我不!”司徒玥十分坚定立场,“你没听见我妈的话吗?回去我就得被她收拾。”

“她还说你不回去房间就让给狗住呢。”

“你听她扯,”司徒玥翻了个白眼,“我妈她狗毛过敏。”

关山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胳膊,将她从衣服堆里扯了出来。

司徒玥大叫:“你干吗?关山!我警告你!你这是见死不救!还讲不讲义气的!啊啊!你撒手啊!不然我咬了啊!我真的咬了啊!”

关山见她亮出一粒尖利的犬牙,丝毫不怀疑司徒玥的节操已经没下限到了张嘴咬人的地步,赶紧放开手。司徒玥又一屁股坐回了他的衣服里。

他头疼不已,道:“你妈知道你在这里!”

“什么?”

司徒玥睁大双眼:“她知道?”

关山指了指外面:“你妈刚才走的时候,把你的拖鞋,揣走了。”

姜还是老的辣。

司徒玥从衣柜里钻出来,目光沉痛,跟关山告别:“再见了朋友,明天上学要是没见到我,记得每年清明的时候,到我坟头上炷香。”

说完,她就像梦游一般,一脸呆滞地回了自己家。

第二天,关山果然没见到司徒玥。

不过是他自己先走了。

这之后的很久,他再也没跟司徒玥坐同一辆车子上学。

因为,那一天的晚上,他做了一个美丽又羞耻的梦。

梦里,司徒玥坐在他的衣柜里,身下是凌乱的衣服堆。

她嘴里不停地说着一句重复的话——

“关山,我要咬你了。”

3

第二天,司徒玥时隔已久骑了自行车上学。

在买早餐的时候,她碰见个熟人,打了个招呼。

等米粉煮好的间隙里,熟人突然挨挨蹭蹭过来,满脸的八卦,问她:“哎,司徒,你和迟大校花怎么样了?”

司徒玥掀起半迷瞪着的眼皮。

自从迟灏放她鸽子之后,她就再也没找过他了。

她最后发的那条消息,就孤零零地躺在两个人的聊天对话框里,乏人问津,最后迟灏在她的聊天列表里一沉再沉,司徒玥眼不见心不烦,竟然也有好几天没想起迟灏了。

陡然被人问到,司徒玥还有点蒙。

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掰了呗。

但她不可能这么说,因为她可不想听到自己被迟灏无情甩开的八卦,只摸了下鼻尖,含糊道:“嗯,还成。”

熟人一脸不信的表情,嘻嘻笑着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哎,和我还藏着掖着干吗?我都知道啦,哈哈哈……”

她知道什么了?

司徒玥一头雾水,也没打算问,扯出个笑脸,接过阿姨递来的米粉,蹬着自行车,滑远了。

却没想到,从自行车棚到五班教室的一路上,都有同学和她打招呼,要么就是扒在窗沿上,冲着她龇牙一乐。

怎么回事?

难道她一夜之间变成个绝代风华的万人迷了?怎么人人见着她都给她一个神秘的微笑?

司徒玥歪头看着玻璃上映出的自己,也没看出哪里变了,头发昨天晚上没洗,有点油,被自己绑成了一个丸子头,碎发旁逸斜出的支棱着,有些乱,她用手捋了一下。

又看见半截衣领子塞进了脖子里,她顺手扯了出来。

直到浑身上下再没有半点不周到之处后,她才往教室走去。

如果这些同学因为半截衣领子就对她行注目礼的话,那她只能说,这些人的精神生活也实在太贫瘠了一点儿。

等进了教室,本来吵吵嚷嚷的教室,在她走进去时,“唰”的一下,居然瞬间安静下来。

效果比潘艳华亲临都要整齐划一。

司徒玥有点蒙。

她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走到自己桌子上坐下。

马攸和程雪立即扭头盯着她。

司徒玥再也受不了了,将书包从肩膀上抽下来,“啪”的一声,甩在椅子上,叉腰怒道:“怎么了?你就说姑奶奶又犯了什么事儿了?至于这么看着我吗,我又不是个国宝!”

全班安静如初。

马攸抽出手机,递到司徒玥眼前:“姐妹,这下你可犯大事儿了。”

司徒玥接过手机,足足看了五分钟。

脸上的表情由愤怒转为震惊,继而鄙夷,最后回归愤怒,将手机扔给马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手机上的内容是湘中贴吧里的一个置顶帖子,帖名取得相当霸气,就叫“震惊!西二楼女寝下惊现某神秘男子”。

帖子没有贴图,发帖子的人ID叫“四喜丸子”,这位“四喜丸子”在帖子里说,她听到一条内部消息,说是周五晚上大概十点钟左右,西二楼的女寝楼下站了一对情侣,两个人拉着手,女生正要去开寝室楼铁门的锁,正好被前去巡逻的门卫看见。门卫喊了一声,结果俩人撒腿就跑,跑进女寝楼前那片小树林,门卫没看清路,摔了一跤,女生继续往前跑了,男生回头来扶门卫起来。门卫告到政教处后,发现该男生是高二重点班一名成绩十分优异的学生,下面称B某。

跑掉的女生经班主任查实,是高二平行班的某个女生,简称A某,A某平时行事高调,高二的人里没有不知道她和B某之间的事的,据楼主所知,这位A某从高一进校就开始纠缠B某,呵呵,可惜的是,B某根本不搭理她,A某还不死心,每天给B某带早餐,B某根本不想吃,不是扔了就是给别的同学吃,B某还跟身边朋友讲过,A某真的很烦人,但A某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给别人带来了困扰,还会在B某上体育课的时候来骚扰他,大家私下里都叫她“无脸妹”。

现在A某和B某的事已经闹到了政教处,听说两个班的班主任吵得不可开交,B某是每学期都拿鼎沣奖学金的优等生,现在出了这个事,估计奖学金也会泡汤……

帖子的内容大致如此,底下的回复已经盖了一百多层,司徒玥没翻完,只看到大部分人在骂那个女生,字眼用得很过分。

也有一小部分人持怀疑态度,说“无图无真相”,“四喜丸子”就亲自下场撕,回复说“只要是高二的,肯定知道她在说谁”。

底下便有一堆跟帖的,问她“A某是不是复姓”。

“四喜丸子”给了肯定的回答。

这样一来,几乎就指明了帖子里的女主角是谁了。

复姓并不多见,在湘中,整个高二年级,复姓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就是司徒玥,另一个复姓欧阳,可惜是个男生。

就算高一、高三年级的不知道司徒玥的大名,可是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哎,你们年级有没有一个复姓的女生啊,就能很快得到答案。

司徒玥脸颊烧得通红,攥紧拳头,捶了下桌子。

“去他大爷的!”

这一句话犹如一根燃着的引线,班上好热闹的同学全都围了过来。

“司徒,别气别气!犯不上!”

“我嘞个去!这‘四喜丸子’谁啊?有本事找咱们司徒正面刚啊!背后捅人是怎么回事!”

“有谁知道她是谁吗?欺负到咱们五班的人头上了,这口气可不能忍!”

“还无脸妹?无脸他妹啊!嘿!可真够缺德的!”

“就是就是!”

有一个同学举起手,带着点好奇意味地问司徒玥:“司徒,你真的和迟校花晚上去寝室楼下约会了吗?”

他刚一问出口,就犯了众怒,一群同学把他按在圈子中心,一顿猛揍。

“说什么呢你!徐大虾!”

“有没有敌我立场!啊?你站哪儿边的呢?”

“不会说人话就把嘴闭着!没人嫌你是哑巴!”

徐大虾抱着脑袋申辩道:“不是!我这是……这是帮大家问的啊!难道你们就不好奇吗?”

空气静默了三秒,众人不约而同地朝司徒玥看去,她坐在椅子上,眉目阴沉,不发一言。

众人这下拿书的拿书,抽凳子的抽凳子,把徐大虾又是一顿暴揍。

“谁好奇了?我一点也不好奇好吗?”

“司徒是什么人,难道五班的人不清楚吗?”

“你是‘四喜丸子’派来的奸细吧?”

“你个叛徒!大伙儿揍他!”

徐大虾被揍得“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教室里吵得几乎要掀翻屋顶,还有书本在半空飞来掷去。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狮子吼:“干什么呢!想造反吗!”

众人回头望去,教导主任叉腰站在门口。

教导主任姓黄,对学生从来都没有一个笑脸,又是干得管风纪的这样没人性的活儿,脸上就差没刻上“铁血无情”四个大字,学生们私底下都叫他“黄面瘫”。

五班学生一见是他,几乎是在一眨眼的时间里,就各自回了自己的座位,迅速埋头苦读起来,一个个认真得仿佛是奔清华北大的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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