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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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我快跑,我被她拖着,往前踉跄了几步,然后又停下了。
“你怎么了?”
我说:“要不……你过去吧,我就不过去了。”
真的,在我学习劲头正高昂的时候,突然被石头打击一下我真受不了。
赵思念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我,无奈地叹气:“好吧,我陪着你,你不去我也不追了。”
挺不好意思的。
她半天没说话,我手里拿着课本,一股热血突然冲上脑子,二话不说拉起赵思念就朝着他俩跑过去,我怕什么?我又没做亏心事!
赵思念吓一跳,一边往前跑一边喊:“怎么了?你突然发什么神经?不是不追了吗?”
跑着跑着,林南柯他们突然停了下来,就在我以为他们听到了追赶声,打算等一等的时候,两个人骑上自行车,车轮轧过一片落叶,“吱呀吱呀”地越走越远。
我和赵思念停下脚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面对面互相看着对方在风中凌乱。
我妈有句话说对了一半,就是好的学校会带来好的学习氛围,但是树中对我的影响并不是变得上进,任何事情都有双面性,学习的事儿也不例外。
像我这种原本学习就跟不上的学渣,在树人中学快节奏的教学模式中,我每堂课听得就跟天书一样。
大家的学习基础不同,而且绝大部分人都是凭借实力考上树中,所以,老师制订学习方案时也按少数服从多数来,像我这种吊车尾的,就只能妥协。
我知道夏叔叔和我妈送我去树人中学是为了我好,但是大多时候其实都是父母把这种自己想象中的“为了你好”强加在儿女身上了,他们总是用自己年长的身份告诉你,这事为了你好,无形的道德压力又让你没办法从根本上反驳。
吃饭的时候,我妈还是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肉,像是多吃了就可以成绩变好一样。我妈说:“你最近的努力我都看到了。”
我心说那就好,我尽力了。
她又问我:“有没有信心冲进前十名?”
嘴边的肉突然就不香了。
我看看我妈,又看看夏叔叔,最后胡乱扒几口饭,自己进屋学习去了。
我妈总是喜欢给个甜枣再打一巴掌,我觉得这样不好,人们只记住了最后那巴掌,却没有记住甜枣。
我姥姥说过,我妈这人脾气就这样,要不是这脾气改不掉,也不至于和我亲爸离婚。
有时候我也觉得我妈挺可怜的,别人因为最后的那巴掌怪她,却想不起之前她也为了别人打过枣儿。
这时有人敲门,我说进,停下手中的笔,心想又是夏叔叔来找我了。
却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我妈。
她笑得很温柔,问:“加加,学得怎么样啊?”
“妈!”我有点郁闷,“你都追杀到我房间里来了啊。”
“死孩子,怎么说话呢,你夏叔叔让我来看看你,问问你有什么想法,你尽管说,妈妈听。”
我说:“真的?”
她说:“嗯。”
我说:“妈,我其实跟不上树人中学的课。”
她问我怎么回事。
对,她问怎么回事,而不是像以前一样直接说我脑袋笨。
我实话实说,这一群后进生,根本就不在老师的教学计划内。
说完,我又觉得太片面,补充道:“也是都怪我,我天赋不好,如果天赋好的话,奋力追追还能赶上。”
“这不怪你。”我妈语重心长。
我鼻头一酸,眼泪正在打转儿,她又说:“你这天赋,几乎为零啊。”
我愣了愣:“我是您捡来的吧?”
我妈问:“你三年级的时候,你们班主任因为你写作业的事叫我去过学校,你还记得吗?”
我摇头。
“老师当时让你们写作文,要求落款笔名,你知道你写的什么吗?”
我继续摇头。
“你写的晨光0.5mm黑色中性笔。”
听我妈说完,我第一次对自己的无知感到震惊。
Cut 2
人们把逃避现实不敢面对问题的懦弱行为叫作鸵鸟心态,而鸵鸟心态并没有为自己争取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期末考试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了。
林南柯还有空调侃我,说:“年加加,看你挺用功啊,最近放学路上都能看到你背题。”
他看到我了?
我狡黠一笑,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哎哟!林南柯,你是不是跟踪我啊?”
此话一出,周围人八卦的目光迎面而来,表面上波澜不惊,其实都偷偷竖起耳朵来听听有什么劲爆的新闻。
林南柯指着我,恶狠狠道:“算你狠!”
我怕什么?上学校新闻头条这种事,一回生两回熟,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和做题一样,熟能生巧,脸皮越磨越厚。
做题在于练习,虽然我已经对自己的考试成绩不抱希望,但俗话说得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趁着下课时间做完一道题,核对答案之后发现全都对了,我暗自高兴了一把,然后乐呵呵出去上厕所了。
然而还没等我走到门口,就被刘雪莹连拖带推送回来,摁在了凳子上。
我哀求她:“大姐,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行不行,我要上厕所。”
刘雪莹双手合十,压低声音:“我求求你了,十万火急,就帮我这一次。”
“我也就是个半吊子,这东西算出来不一定准的。”
“没关系没关系,”她一脸苦哈哈相,“快帮我算算吧。”
“可我真的很想上厕所。”
“姐姐!”
膀胱简直要炸了。
我也实在没办法,只好应了她,就算我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膀胱想想,膀胱要是有嘴的话,现在已经破口大骂了。
我取出一个骰子,让她摇一摇,最后落在“1”上,我问她:“你什么星座?”
“摩羯,上升射手。”
我想速战速决,便瞎蒙道:“哎呀,我觉得你这次,数学有点悬。”
她一拍脑门:“对啊,我这一次数学根本找不到复习的门路,明天就要考试了,这可怎么办?我还想……”
趁着她自言自语,为了膀胱,我赶紧往外跑,谁知道半路又遇林南柯,又把我薅在那儿了。
他上下打量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问我火急火燎干什么去。
我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一报还一报,天道有轮回了,刚开学时因为占星的事儿我拦过他一次,他当时尿急,风水轮流转,现在倒是还回来了。
我说:“我有急事,你让开。”
他无动于衷,甚至还不松手。
我大吼:“你让开!”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人要是被尿憋急了,轻度狮吼,严重了我咬死他也不是不可能。
林南柯愣了一下,看了看对面的男生,缓缓地往右移了一步,我立马百米冲刺跑了出去,有什么账回来再算。
不过等我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开始摆桌子了。
明天是期中考试,安排考场,需要把桌子拉开,全部倒放,桌洞朝外,单人单桌,学校用意,众人皆懂。
我一看教室里乌烟瘴气的,心想着别过去添乱,正好盛雅媛站在讲台上,我问她我能帮忙干点什么吗,她笑了笑,温柔得像一朵盛开的芙蓉花,递给我一沓粘贴纸。
“要不帮帮忙贴贴考号吧,贴在桌子的左上角。”
我说好,正准备动手,她突然喊我。
“年加加。”我回头,她挺不好意思的,“你能帮我……帮我也算一下这次的考试运势吗?”
我从头顶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
骰子蹦来蹦去,最后落在了“6”点上,看着排列整齐的红点数,我告诉她尽管放心,应该会考得挺好。
盛雅媛摇头。
我俩坐在台阶上,来来往往人不多,她和往常不一样,不温柔也不微笑,眉头拧成死结,愁容满面。
“你是不是特好奇我为什么信这个啊?”
“我不好奇。”
“真的吗?”
“真的。”我实话实说,“古代的时候,君王不作为,官员腐败,百姓受苦,穷寒交迫的他们在那种环境下生存,就只能找一个比皇帝还要高的阶级作为信仰,于是逐渐有了鬼神这一说,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精神支柱,这样,日子才会好过一点,即便是君王,也怕鬼神降怒,也怕失败,所以也会去烧香拜佛。”
她听我说完,反应了几秒钟,突然就笑了。
我有点尴尬,开始回想是不是什么地方讲得不对,盛雅媛道:“你平时看着可不是这样的人。”
我没追问她别人口中的我是什么样的人,听别人讲再多,也不如自己切身的感受,那比那些轻描淡写的闲话或道理重要。
最近思考的问题有点多,再加上要期中考试,大脑的使用量急剧上升,导致我进教室门的时候,差点趴倒在地。
林南柯偏巧进来,从背后扶了我一把,准确地说,应该是捞。
“谢谢谢谢谢谢。”没有趴在地上简直是万幸了,我感激涕零,一转头看到是他,顿时谢不出来了。
他反过来笑话我:“笨手笨脚,难道你小脑萎缩?”
我气得不轻,刚抓起笤帚,教导主任从不远处过来,我从后门看见他的头一路飘到前门,赶紧佯装扫地。
这恐怕戳中了林南柯的笑穴,他得意忘形,我让他嘴张得小点,我都能从扁桃体看见胃黏膜了。
孙老师让盛雅媛和大家说了需要准备的文具,一下课,学校小卖部里又挤满了人,我看着攒动的人头,和赵思念站在门口犯了愁。
这么多人,挤进去倒是能挤进去,能不能活着出来是个大问题。
赵思念扒拉我,说:“你看,里面那不是林南柯和郑繁星吗?”
“郑繁星?”
“就是隔壁班的帅哥班长,和林南柯要好的那个。”
班长?要好?还没相识,我就在心里对这个繁星打了个叉,和林南柯要好,应该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毒舌,给他一个键盘就可以网络撒泼那种。
“我们需要什么东西可以让他们帮我们买出来。”
两位大高个儿在一群肉挤肉的学生中确实够明显的,我本来还想有点骨气,坚决不用,但一想到一米五五掉进去渣都不剩,还是妥协了。
赵思念用大嗓门成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郑繁星直接喊话:“你们两个就别进来了,需要买什么,我帮你们两个捎出去。”
“我们要两个涂卡笔,两块橡皮,四个0.5mm黑笔芯。”
看着大高个儿在一群人中游刃有余,我不禁羡慕。我问:“赵思念,你说,我们两个什么时候才能长这么高啊?”
赵思念直接打消我的妄想:“恕我直言,你这辈子别考虑了。”
我:“……”
实话归实话,说出来可不就是等着挨打吗?
这时,林南柯他们出来了,在一众人群中张望,我跳起来,大喊:“在这里。”
他过来,把东西递给我。
“怎么是你给我买的?”
“是我不行?”
我看他有点吃瘪,赶紧改口:“行行行,得此殊荣,感激不尽。就是有点好奇,林大委员什么时候肯帮小的的忙了?”
赵思念和郑繁星去一边不知道嘀咕什么去了。两人一走,林南柯彻底摘下他的绅士面具,“啪”地给了我一个脑瓜崩。
“我给你多买了盒涂卡笔的铅芯儿,那个笔自带得太少了,怕你考到一半不够用。”
我大脑短路了几秒,反应过来赶紧去摸口袋。
“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了。”林南柯说,“考好了请我吃饭。”
我可不想欠他的人情,不管考不考得好,这顿饭是请定了。
赵思念后来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被她的问题问蒙了,想了想回答了一句:“林南柯正在为他泯灭的人性挽留最后的尊严。”
赵思念:“完蛋……”
“哎,对了,年加加,听说林南柯是咱们年级唯一一个中考数学考了1 19分进来的,离满分就差1分。”
我震惊。
赵思念让我不要惊讶得连五官都扭曲。
“怎么了嘛。”我不满道。
“你这鼻孔张得都可以上两炷香了。”
做个人好好活下去不行吗?
Cut 3
数学能考1 19分,在我眼里,那定是神人。
我看林南柯的目光突然敬仰起来。大概是与之前万般嫌弃的样子大相径庭,他问我:“你最近是不是有点什么毛病?”
我笑呵呵,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能有什么病啊,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数学怎么考的1 19分?”
他微微一笑,语气带着股欠揍劲:“少写道填空题不就行了。”
我:算了……不问了。
孙老师这人还挺仁义的,晚自习时,进来看到我们一个个被考试折腾得无精打采的,他敲了敲桌子,让所有人都振作点。
后面话多的同学接了句“老师你别费劲了,我们已经缴枪投降了”。
孙老师用力敲着黑板,恨铁不成钢,说话语气都比平时严厉了很多。可是他嗓门就那么大,挨在身上没啥感觉,不痛不痒,甚至还有点困。
我跟赵思念说:“其实老孙也挺可怜的。”
实在无法想象,孙老师这样脾气好得要命,又没有什么威严,是怎么带出一届届学生来的。
“你没听说过山人自有妙计吗?”林南柯从后面悠悠接话。
我回头瞥了一眼,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他们布置考场的把我课桌拽到这儿来了,我怎么知道?”
我没理他,现在也不想理他。
谁让他数学考了1 19分。
孙老师说:“本来打算等你们考一半告诉你们的,学校下周末举办艺术节,等你们考完就开始准备节目……”
台下已经因为孙老师的话乱成了一锅粥,原本的丧气消失殆尽,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我听着孙老师用他沙哑又微弱的嗓子喊着:“安静点!安静点!”
没一个人听他的。
最后,他敲了敲黑板。
“所以,这一次希望你们都给我好好考,别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祖国未来的希望哪有你们这样的?还没过冬呢,就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孙老师的确鼓舞了士气,连同学们背题的声音都大了很多,祖国未来的茄子终于争了口气,尽最大努力主动把自己煮熟。
我回过头,眨巴眨巴眼睛望着林南柯。
他表情跟看见鬼了一样,往后躲了躲。
“你有事?”
“林南柯,你看,我们平时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对不对?”
赵思念听不下去,送我一个大大的白眼,凶巴巴说:“年加加,你可真好意思你。”
我怎么不好意思,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作为人类,我不抢食,小小年纪,我不为财,当务之急就是解决成绩的问题,一次考试失败,家校两边就搞得跟天塌下来似的,这谁顶得住。
面对敌人,短暂的妥协可以获得生存契机,只要功夫深,管他多粗的铁杵,我都能磨成针。
不过林南柯并没有给我展示的机会,他直接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想让他帮忙?想得美!
这个回答我一点都不意外,别人可能叫铁杵,磨完了还能用,他叫如意金箍棒,磨不了也就算了,还会一棍子把人打死。
赵思念表示:“你错了,孙悟空打死的都是你这种妖魔鬼怪。”
“就你明白,就你话多。”
万万没想到,拿到考号的时候,林南柯居然和我一个考场,我震惊不已。
按理来说不应该,从他成绩来看,好歹也是中上游的学生,怎么能和我这个倒数混在一起。
我在考场看到他的时候,忍不住嘴欠讥讽了几句:“哟,您也在这儿啊。”
他脸色不太好,眼神复杂。我被这种目光看得起鸡皮疙瘩,但并不妨碍我讥讽他。
“下来体察民情来了?”
林南柯突然扣住我的头,他的手很大,就像是一个大碗扣住了一个丸子,虽然这个比喻挺不恰当的,但考试前的我也就能想起这样的形容词。
毕竟我有个毛病,考试前容易四大皆空,大脑一片空白,学了多少忘了多少。
他扣着我的脑袋把我拖到了座位上,警告我:“考试前不想吵架,容易晦气。”
说得也对。
趁他还没走,我问他什么星座,林南柯居高临下,十分鄙夷地说:“你可省省吧,我还没到靠迷信来算考试成绩的地步。”
“这不是考前放松放松嘛。”
他撇撇嘴:“狮子。”
狮子座,按理来说不该和我射手座水火不容,如果不是星座的问题,那么肯定是五行和风水了,而我偏向占星,对于风水这一套一点都不懂。
罢了罢了,随他去吧。
我说,你看,咱们班就我们两人分在这个班,是不是一种缘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数学我不太会……”
林南柯拒绝我:“你想都不要想!”
这也太无情了吧。
期中考试最终以我举小白旗结束。
刚刚从紧张的气氛中脱离出来,我松了口气。旁边同学三五成群,好像都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我凑过去听了一耳朵,知道他们在讨论刚刚的题,又把耳朵拿了回来。
旁边小姑娘高高瘦瘦的,我对她有点印象,开学军训时给我递过水,叫李悦悦。她轻轻拍了拍我:“我觉得这次考试难度太大了,有的题型都没见过,你觉得呢?”
我点头:“是……”
可笑,有什么考试对我来说不难吗?
林南柯走过来,双手揣在裤兜里,一副“老子很拽”的样子,我最烦这种考完试胸有成竹的人了。
李悦悦看我俩从一个门出来,惊讶地问:“你们两个怎么考到一块儿去了?”
“孽缘。”林南柯说。
我尴尬地笑笑,问他考得怎么样,他说一般一般,数学也就考个满分吧。
我说你放屁,数学那么难不可能。
他说等成绩出来,要不是满分,他跟我姓。
这不错,搞不好我就为年氏添了香火。
我说成。
老师们的阅卷速度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成绩陆续出来。第三天数学卷子下发,我想都没想就跑过去看林南柯的。他表情淡淡,说着风凉话:“哟,过来改姓了?”
“少废话,拿卷子来。”
他拍在课桌上,一副“师傅,不用找钱了”的财大气粗样儿。
我拿起来一看,红色大字写在右上角:132。
满分150分的题考了132分,怎么说也比一般人强。
但我并不想就这么放过他,好不容易抓到一次他的小辫子,就这么松手,岂不是太可惜了。
我把试卷折好了还回去,放在他摞好的课本上。
“年南柯,我知道了。”
他同桌瞠目结舌,我转身后听见对方问林南柯:“你把姓都卖出去了?”
原本考试结束,就到了大家准备艺术节的时候,考试成绩并没有带给大家巨大的打击,毕竟高中第一次考,新学校的适应度和新老师吧啦吧啦一大堆因素在里面,大家也就找到了顺理成章的借口。
偏偏到了这时候,正赶上换季,一早一晚冻死人,中午又让人热得冒汗,许多同学就在这捉弄人的季节里,轰轰烈烈地感冒了。
没错,是轰轰烈烈,集体倒下。
校方发布的官方信息说,平均每个班有三分之二的人感冒,剩下的三分之一,除了身体素质过硬,就是还没来得及。
而我就在那三分之一中,命够硬的。
孙老师对于这次感冒的提醒就八个字:注意防寒,多喝热水。
赵思念一边擤鼻涕一边说他直男。
“你可别这么说,喝热水能提高身体的新陈代谢,加快病毒的排出,有利于康复。”
她呵呵两声,表示:“你不去做医生可惜了,顺便还能检查检查有没有脑瘤。”
我说:“别急,有脑瘤也不在于这一时。”
林南柯也感冒了,但是课间操的时候,他竟然还是穿着单衣和一群人出去打篮球,我怀疑他的感冒是不是和我们的不一样,怎么越感冒越嚣张了?
应该是我不懂,这就叫以毒攻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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