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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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闹事的一边踢还一边骂:“狗东西,不知好歹。”
因为身份的特殊,宋奇从小活得就比别人敏感,小时候被人嘲笑是来历不明的小孩,长大后还被迫隐藏,他一直都活在阴影里,能看见光,却不能被温暖。
所以,他宁愿忤逆宋峰也要搞乐队,宁愿离家出走也不愿再被束缚。
他活得很是憋屈,但不代表他没有傲气。
他可以受三分委屈,但是绝不能受半点侮辱。
蒋晨注意到宋奇眼底瞬间沸腾的戾气,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拼命恳求:“阿奇,千万别。”
来不及了。
电光石火之间,宋奇抡起酒瓶砸向最前面的人。
四周一片惊慌失措的尖叫声,浓厚的血腥味四处散开,宋奇手上的酒瓶已经碎了一地。
分不清手上,地上是谁的血。
第七章
你可以光明正大看我
TA SHI XIAO WEN NUAN
1.
宋峰是在宋奇被关进派出所一个星期之后才过去的。
见面的时候,宋奇眼窝深陷,沧桑破落。他双眼无神地蹲坐在看守所里,身上血迹斑斑的衣服已经干涸成可怕的颜色。他受伤也不轻,脑袋上、手上包扎着的纱布还隐隐透出血色。
他看见宋峰没有说任何的话。大概宋峰觉得此生最失败的就是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吧,他想。
宋峰见到他就破口大骂:“你个不孝子,不学好非要瞎混。你知不知道现在你杀了人,要蹲监狱了。”
一旁同样被抓来的蒋晨心下一惊,抓着铁栏杆,急忙解释:“叔叔,不是这样的,是他们先动的手。”
宋峰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他叹息:“不管谁先动的手,现在那个人死了,这是结果。”
宋峰在来这里之前,已经去了解了事情始末。
被宋奇用酒瓶砸了的人,因为砸到致命穴位当场死亡。死者的家庭背景雄厚,也表示一定要让伤害自己儿子的人付出代价,绝不私了。宋峰想救宋奇,磨破了嘴皮子甚至给人下跪了,对方就是绝不妥协。
他的大儿子从出生那天开始,他就没有好好关心教育,导致如今这个局面,他有过后悔,但为时已晚。
蒋晨心如死灰,一遍遍地强调:“不是我们先动手的。”一想到自己要去坐牢,他怕得哭着不断重复,“不是我们先动手的。”
“蒋晨,算了。”蹲在那儿许久没有说话的宋奇终于开口,声音嘶哑难听,没有往日乐队主唱的风采。
“阿奇,我们要坐牢了。”蒋晨颓废地靠在灰白色的墙壁上慢慢滑落,绝望地把头埋在双臂当中。
宋奇淡淡地说:“人是我杀的,与他无关。”他看向栏杆外面的宋峰。
两年不见了,宋峰的白头发多了不少。父亲望着他的目光充满悔意和无奈,但是已经来得太迟。
“爸。”宋奇喊他,“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有我这样的儿子给你光辉的人生抹黑了吧?”
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却带着肯定的态度。
他顿了一下,像是在下定什么决心:“那人是我杀的,和我朋友无关,我愿意承担全部罪责。”
他紧紧攥着拳头,本来就未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有血顺着早已经浸透的纱布滴向水泥地,血液黏稠,在空气中拉出异常细长的红丝。
“反正你早就已经不当我是你的儿子了。”宋奇转过身,语气决断,“那就这样吧。”
宋奇拒绝再见,宋峰不得不离开。
之后,宋峰多方游走,寻找有利证据,法院对宋奇的判决从死刑改判无期徒刑。
至于蒋晨,因为宋奇承担全部责任,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三年。
“那你是怎么认识蒋晨的?”许轻情不自禁地问。
“两年前,他来清河镇的时候认识的。”宋时声音低沉,“我哥的事情是蒋晨告诉我的。”
当年宋峰封锁了所有消息,就连宋时都不知道,他一直单纯地以为宋奇只是离家出走,终有一天还会回来的。
直到两年前在清河镇遇到正在卖唱的蒋晨,宋时一时来了兴致,当场和他切磋了琴技。
那时,宋时背着宋峰偷偷练琴,蒋晨见宋时年纪不大但技法已经很熟练,也是惺惺相惜,俩人便交了朋友。
后来才在蒋晨的口中得知宋奇经历的事,蒋晨在清河镇开了一家吉他店,宋时也把当年宋奇做乐队的老房子收拾了一下。
宋时已经连续两年找理由不回家过年了,都去邻省陪了宋奇。过年的这十几天,他每天都会去监狱探监,自然也就有了他经常进出监狱的各种版本的传言。
开学前几天,宋时回到清河镇,宋峰知道他去探监的事情后勃然大怒,硬是罚他不许出门,就连学校也不让去。
能够为宋奇争取到不判处死刑已经是宋峰能做到的极限了,既然结局改变不了了,那么他只能对外隐瞒宋奇的存在,而宋时这样频繁地出入监狱着实会让人非议揣测,甚至影响到他的仕途。
许轻安静地陪着宋时,耐心地听着他慢慢述说。
她突然想起蒋晨那次醉醺醺时所说的难受,想必他如今也活在对好朋友的愧疚当中。
她又想起蒋晨曾经说过,宋时有一把玫瑰木吉他,后来被砸了。
想必,也是因为被宋时的父亲知道了,一气之下砸掉的。
如此一来,许轻想做琴的想法又坚定了几分。
“在想什么?”宋时偏头问,空气里似有若无的都是他的气息。
许轻不禁红了脸,这股气息总是能让她联想到中午的事,那微热的触感、柔软的毛发以及浅浅的呼吸。
“怎么突然一句话也不说了?”宋时笑。
许轻眨眨眼,踌躇一会儿才开口:“那他还好吗?”
那个“他”,自然不必多做解释。
宋时淡淡道:“只要还活着,就还好。”
夜幕落下,许轻觉得今天太不可思议了,发生了太多的事、听到了太多让她震撼的消息,她一时间还消化不了,但也正是因为这些纷繁复杂的过往,她更心疼这样的宋时。
孤独的、忧伤的,却依旧还是充满希望的他。
他说:“只要还活着,就还好。”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活着更好的事情吗?
2.
许轻不再胡思乱想,但是随之而来的分班的事又拉着这群少年去往更纠结的深渊。
她这几天刷英语题刷得做梦都是英语对话了,对她来说,即使日后走艺考生的路线,文化课也不能落下,这是怎么也躲避不了的主科。
上学期宋时给她买的英语卷子她已经翻来覆去做了很多遍了,英语基础也扎实了不少,但毕竟落下的知识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追上来的,尤其英语对词汇量的需求是巨大的,她就是日夜不停地背单词做题目也还是要落后别人许多。
宋时和陈斗路过的时候正好看到抱着英语词典查单词的许轻。
“听说女侠打算报理科?”陈斗主动提起。
宋时意味深长地看了许轻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回了班里。
“老大,你的程序搞完了吗?”陈斗追上来问,“还有你家老爷子没把你怎么样吧?”
陈斗只知道宋时被父亲限制出门自由了,其他内情一律不知。
“没事。”宋时言简意赅,“弄完了。”
小程序比赛的报名周期很长,正式评选要等到暑假才会开始,宋时因为年龄不够,是拿着宋奇的身份证件报的名。参赛的代码,他已经用邮件给主办方发过去了,现在只是等消息而已。
“宋时,吕老师找你。”刚从办公室回来的学习委员喊他。
宋时突然想到了英语竞赛的事情。最近事情太多,他差点给忘了。
“还有几天啊?”宋时问。
陈斗一头雾水:“什么几天?”
“竞赛?”
陈斗迟钝地“哦”了一声,翻出手机看日历:“就是下周一。”
那岂不是只有三天了。
最主要的是还要面对缠人的方荷。
宋时暗骂了一声,拽起桌子上面的外套,起身离开。
陈斗摸摸自己的脑袋,心想,老大最近这情绪起伏得有点频繁啊,不会是来“大姨夫”了吧?
宋时进英语组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瞧见了穿得粉嫩嫩的方荷,牛仔包臀短裙配蕾丝边雪纺半截袖,很是俏丽又少女,像一朵春日的桃花。
今天是周五,学校管制较松,只要早操的时候统一穿着校服检查完就行,所以很多女生都会在这天自己带一套衣服,然后等早操结束就去厕所换上。
不知怎的,宋时突然想起在学校永远只穿着皱皱巴巴校服的许轻,她装在偌大的校服里,感觉就是塞进去十瓶水也撑不起。
他想到这里,忽然心情很好地勾了勾嘴角。
吕老师见他到了,推了推挂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宽慰:“你俩下星期要代表学校去参加英语竞赛,这两天放松一下心情,不要紧张。”
她递过来一沓资料,交代:“这是历年作文集锦,你俩的词汇量我不担心,但是了解一下也没有坏处。”
方荷接过来,笑盈盈地道谢:“谢谢老师。”
吕老师抬眼看着宋时,一米八几的大小伙沉默地站在那里,让坐着的她都感觉有点压力。
“宋时,你开学一直在请假,是生病了还是家里有事?”吕老师关心道。
宋时无缘无故两个星期没有来上课,班主任打电话到家里,宋家父母只说过几天就去也没解释原因。既然家长都这样了,班主任也不好再说什么。
“您放心吧。”宋时答非所问。
走廊上,方荷主动说话。
“我都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方荷把英语资料塞给宋时,甜甜一笑,“那天记得给我留个座位,我想坐你旁边。”
宋时没搭理她,径直走了。
陈斗和程瑶两人去商店买完零食一起回来的时候恰巧看到这一幕。
“真是够了。”程瑶看着咬牙道。
要不从一开始她怎么就劝说许轻让她远离宋时呢,一天到晚尽招惹些花花草草没完没了。
陈斗安抚她:“老大都没放在心上,你瞎操什么心。”
程瑶瞪了他一眼,给他一个背影后就走了。
陈斗感叹女人心海底针,忽然回过味来,立马慌了。
不是吧……
陈斗连忙追了上去,哭丧着脸,心中万分焦急——你可别对老大有意思啊……我抢不过他。
“你干吗?”程瑶气哄哄地回到座位,惹得正在写英语作文的许轻不禁抬头询问。
“你说我是说你眼光太好了还是太差了,天下少年多的是,你为啥就在一棵树上吊死?”想起刚才方荷的模样,她就替许轻抱不平。
“你到底怎么了?”许轻哑然失笑,知道她意有所指。
“还不是那个……”程瑶话说一半,“方荷”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闯进班里的陈斗给打断了。
“你来干什么?”程瑶斜他。
陈斗心虚地笑了笑,提起手里的一大包零食说:“还不是给你送吃的来了。”
“我不吃。”
“别呀。”陈斗急了,连忙把零食袋子塞给她。
程瑶冲他摆臭脸:“你烦不烦?”
陈斗好脾气地说:“别生气,老大就那个德行,你看我多好,我会对你好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程瑶蒙了,这人怕是脑子抽风了吧,胡言乱语什么呢?
许轻在一旁偷笑,敢情是俩人在闹别扭啊。
“我看我还是先走吧。”许轻收拾自己的书,准备出去转转,给俩人留点空间。
陈斗投过来一个感谢的眼神,程瑶却一把拉住许轻。
“你走什么啊?我不还是因为你。”程瑶说。
陈斗傻了,许轻也瞪大了眼。
陈斗欲哭无泪,完了,这都是什么事啊?程瑶和许轻才是真爱,那他和老大不就都没戏了。
“我跟你说,我刚才看见方荷又在缠着宋时。”程瑶提起这事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说你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个桃花泛滥的家伙,而且还都是一些烂桃花。”
许轻自嘲地笑了笑,心想,方荷还算是烂桃花吗?那自己岂不是连烂桃花都算不上?
闻言,陈斗抚了抚自己的小胸口,还好还好,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程瑶不喜欢老大也不喜欢许轻,自己还是有非常大的机会的。
他刚落下扑腾的小心脏,立马又被另一个消息给炸起来了——啥?女侠喜欢老大?
许轻这种冷静冰冷的性格,竟然……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原来你喜欢……”被人捂住了嘴巴,陈斗就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程瑶手上用了点力,警告哼哼唧唧的陈斗,“你要是敢出去瞎说,小心我剁了你。”
陈斗眨巴着眼拼命点头。
程瑶看他都有点窒息了,又得到了保证,这才松开他。
陈斗得到了自由,先是大口吸了两口气,然后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程瑶,后者被看得一身鸡皮疙瘩。
“你……你干吗?”程瑶捅一下陈斗的胳膊,“你傻了?”
陈斗笑了笑说:“你也不温柔点,这么暴力以后谁敢娶你。”
程瑶瞬间脸红,羞恼道:“你瞎说什么呢,谁……娶我也用不着你管,多管闲事。”
被骂的陈斗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许轻一哆嗦,夸张地抱臂抚了抚:能注重一下形象吗,这可是在班里。
“女侠,你放心吧。”陈斗说,“老大自有分寸。”
他是有八卦说不出,嗯,以他对宋时的了解,宋时对许轻这样已经是很特别的了,除了那个主动的方荷,宋时平时连跟女生说话都很少。如今意外知道许轻对宋时也……他挺按捺不住兴奋的。
许轻不明所以。
“放心个屁。”程瑶憋不住爆粗口,“今天班花给送吃的,明天校花约出去吃饭,你从哪儿看出能让人放心来了?”
陈斗不服气了:“那你看老大哪次是接受的?”
程瑶被问住了,好像宋时的确没有做出任何会让人误解的行为。
他俩已经从宋时身上重新转移话题了,两个人吵吵闹闹的却蜜里调油。
许轻捏着英语词典的硬壳边,心中起了涟漪。
3.
分班表在放学后被贴在了各个班级的告示栏中,许轻看着自己的名字和宋时出现在同一个班级,心中不禁十分欢喜。
程瑶去了文科五班,陈斗本来也想报文科,无奈父母逼着只能选了理科,只能有事没事多跑跑文科班了。
看到陈杰松的名字出现在文科班,许轻心里有惋惜也有感慨。
尽管学校领导、班主任、父母轮番对他进行劝说,他到底还是遵从了自己的意愿。
“你真想好了?”程瑶看到陈杰松的名字,赶紧过去问他。
陈杰松翻了翻没做完的习题卷子,淡淡地“嗯”了一声。
“下个星期五才要分呢,我还能和你们在一个班级多待两天。”陈杰松语气稍稍带着点苦涩。
他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对于他来说,这个选择意味着他选了一条更艰难的未来之路,也意味着他放弃了许轻,放弃能够和她朝夕相处的机会。
“不觉得可惜?”许轻问。
陈杰松终于抬起眼睛认真地看向她,漆黑的眼神中有迷雾渐渐散开,他笑了:“为了我自己的梦想,怎么会可惜。”
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到许轻身上:“上次你俩一个要去学舞蹈,一个要考美术生,那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我不能为自己的未来负责、而要听从大人的安排?也许以后进清华或者更高学府或者是功成名就,但是压抑着自己真正想要的始终都不会快乐。也许在热爱的沃土里开不出大家都认可的花,可那是我自己最想要的。同样的,衡量一个人是成功还是失败,金钱不是唯一的标准。”
一席话,许轻只听得内心隐隐滚动,有一股热流直冲眼睛,她真想为这个少年鼓掌,他是真的对自己的未来有打算并且做好了为之奋斗的准备的。
这个世界有太多盲目行走的人,只有少数人能够认清自己。梦想这个东西虚无缥缈,却不能否认它的存在,因为有它,更多人才能找到活着的意义。林语堂说:“梦想无论怎样模糊,总潜伏在我们心里,使我们的心境永远得不到宁静,直到梦想成为事实为止。像种子在地下一样,一定要萌芽滋长,伸出地面来,寻找阳光。”
许轻想,陈杰松找到了自己的阳光。
走廊里安静至极,落针可闻。
她突然想到宋奇,那个被困在监狱终日不见美丽天空的人,为了自己的音乐梦也已经倾其所有,命运却不肯眷顾他一丁点……
“看什么呢?”低沉的嗓音,好像刚睡醒一般。
许轻的脑袋被人用下巴顶住,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头顶,激起她皮肤上一阵酥麻。
“没……没看什么。”许轻低头躲过,转身便对上宋时的眼睛。
方才他的举动实在太暧昧了。不知道是不是许轻的错觉,自从上次宋时和她谈过心后,她总觉得他对她越来越亲密,一点也不考虑被人八卦的后果。
她有点囧,踟蹰了两下还是甩下宋时离开了。
放学后,许轻让程瑶先走了,自己一个人装着心事慢吞吞地收拾东西,走到学校公告栏处,再次驻足在分班表前,脑袋里总是回想起陈杰松说的那番话。
她没想到,宋时竟然也还在学校里。
“最近不要去练琴了。”宋时双手插着衣兜,忽然说。
“为什么?”
“英语竞赛。”宋时带着几分笑意回答,大概许轻自己都没意识到那句反问里带上的几分失望。
许轻抿着唇,心情突然有点低落。
宋时低头看着她黑漆漆的发顶,散落在两鬓的发丝柔软,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洗发水,之前下巴搁她头顶的时候就闻到她发间的香味,像是橙花的香味,直到现在,那股清爽甜蜜的香气还一直萦绕在他鼻端。
他好想摸一摸。
他清了清嗓子,说:“我就去两天,很快就回。”他停顿了一下,“以后你去蒋晨的店找我,不要去出租屋。”
最近宋峰不知道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盯他盯得很紧。他不想让自己还在弄吉他的事被宋峰知道,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让许轻掺和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中。
许轻隐约感觉到,宋时是在特意向她解释。
是怕她误会吗?
怕她误会不练琴是事出有因,还是怕她多心误会他和方荷?
不管是哪一个,都不能影响之前变糟的心情瞬间变得好了许多。
特别特别好。
宋时看着许轻灵动带着笑意的双眼,终究还是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说:“等我回来。”
许轻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最近班级上的离别情绪弥漫得甚是浓烈,同学录也被争相传递。
“我会经常去你们班找你玩的。”有女生说。
“嗯,我们课间操还是要一起去厕所。”另一个女生说。
许轻一边听着一边轻叹口气,接着查自己的单词,心中感叹:也许你们只需要一个星期,就会找到新的上厕所的同伴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狠心。”程瑶伸出胳膊捅了她一下,没好气的样子,“我们还有两天就分开了,你也不抱着我痛哭流涕一下。”
许轻白了她一眼,真的要这么做作吗?
见程瑶一副等着她表演的模样,她放下笔,叹口气:“来。”
许轻张开自己的手臂,像老母鸡一样把程瑶给揽到怀里,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
之前没觉得,但是一旦真的抱在一起,那种离别的伤感顿时侵袭上来。她不害怕程瑶会和其他人一样分别了就是陌路了,她俩那么坚固而长时间的革命友谊不是分个班就能摧毁的。只是这一刻,她们拥抱在一起,在那种伤感的情绪催化下,她觉得更要好好珍惜友谊,好好珍惜程瑶。
宋时是周三回学校的。英语竞赛中,他不负众望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吕老师每天上课都是赞不绝口,简直快把他吹成大神了。
“不知道宋时的英语怎么学的,那庞大的单词量可不是一个高中生能有的基础。”吕老师又忍不住在办公室夸奖自己教出来的学生。
许轻刚好也被叫到办公室,便看见吕老师对方荷说话,方荷脸色不是太好。
“老师,您叫我?”许轻轻叩办公室门。
方荷侧开身子,红着眼看了一下许轻。
吕老师示意许轻进去,随后对方荷说:“方荷,这次比赛你主要的问题是单词量不够,没事多找宋时讨教学习方法,还有机会的。”
方荷低声应着,离开了。
“许轻啊。”吕老师在一沓试卷中翻出许轻最近随堂小考的试卷,“你最近英语有点起色,不过,这个水平应付高考肯定是不行的。”
许轻垂着脑袋,她何尝不知道英语在高考中不能达到一百二十分以上都属于拖后腿,她也想拿高分啊,可是好难啊!
她那九十分的卷面,着实有点丢人。
“你稍后分班会去四班吧,到时候可以多向宋时学学。”宋时已经快成为吕老师的口头禅了。
“老师。”许轻一脸诚恳真挚的样子,“您放心,我一定会多向宋同学讨教的。”
吕老师又说了几句,几乎每一句后都要带着夸一遍宋时,然后才放许轻离开。
许轻轻轻地关上办公室的门,刚刚松了一口气,就被旁边站着的人吓到了。
“你……你也是被老师叫过来的?”许轻问。
宋时耸耸肩:“我路过。”
他真是路过,正好瞧见了刚刚许轻说要向自己“讨教”的一幕。
许轻尴尬地笑了笑,应该不会这么巧,正好被听见吧。
宋时自然地摸了摸她的头,一脸“欠飕飕”的表情:“没事多跟我讨教一下,亏不着你。”
许轻默然,果然还是被听到了。
4.
分班那天,整个年级组都是乱哄哄的,走廊回荡着笑闹声和拖拉桌椅的声响。
刚分班,老师也不会特意安排座位,所以基本上都是自由选位、自由组合,同个班级的同学肯定会选择坐在一起。
程瑶和陈杰松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去了教室东边的文科教室,陈杰松是文科重点一班的,程瑶是五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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