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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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百姓,也只能自认倒霉了,锦衣卫不会管,百姓们也不敢去找锦衣卫索赔。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宋池回来了,一身锦袍不见任何凌乱,仿佛只是去下面走了一趟。

不用担心他的安全了,沈明岚开始询问锦衣卫抓人的经过。

宋池简单道:“寡不敌众,锦衣卫前后包抄,他们插翅难飞。”

宋湘想到了那个可怜的孩子:“也不知道他家里犯了什么事……”

“锦衣卫办案,我等休要打听,免得祸从口出。”宋池提醒三个小姑娘。

大家不问了,只是也没有胃口再吃了。

沈逸留意着街上,等尸体、残血都被人清扫干净,兄妹几个便坐车回府了。

事不关己,三个姑娘都将街上所遇抛到了脑后,携手去西院吃柿子。

沈逸目光复杂地看着宋池。

宋池仿佛看不懂他的深意,笑道:“走吧,我也去讨个柿子。”

到底不是亲表兄弟,宋池刻意回避,沈逸只好将话咽了回去。

次日,虞宁初兄妹三个又出府了,跟着牙商去看宅子。

昨日明明说好有三处合适的宅子,今日牙商只带她们看了两处,便低声道:“本来还要带你们去看高家的宅子的,谁知道昨天出了大事,高家的左邻住着一位姓孟的前御史,就在昨日,锦衣卫抄了孟宅,到现在还有官兵把守,咱们还是别去为妙。”

沈明岚心中一动,道:“昨晌午我们在酒楼吃席,撞见街上锦衣卫抓人,莫非抓的就是孟家人?”

牙商消息灵通,点头道:“可不是,别说孟家的少爷公子,就是猫猫狗狗,都别想活着逃出京城。”

沈明岚还想多打听一些,沈逸劝阻了妹妹。

宅子不是一两日就能定好要买的,牙商继续带他们去看铺面。

街道繁华,一些闲言碎语落到了兄妹耳中,百姓们都很小心,没骂皇帝或是夸孟御史,只说孟御史因何获罪——意图刺杀韩国舅。

韩国舅是本朝公认的奸臣,敢刺杀奸臣的,多半就是忠臣了。

虞宁初忽然想到了沈琢与韩家的婚事。

平西侯当年娶韩氏时,韩家还没有掌权,也没有什么污名,现在可不一样了。

那么,是那位韩锦竺姑娘太好,所以平西侯、沈琢宁可坏了名声也要与奸臣韩国舅结亲,娶个好姑娘做宗妇,还是说,这门亲事,涉及到了一些利益关系?

原来侯府富贵,却也暗流汹涌。

同一时刻,韩国舅进宫了,向正德帝禀报他刚刚办妥的孟家一案。

“皇上,前御史孟究不满当年被皇上罢免了官职,一直心怀怨恨,他自知皇宫守卫森严,所以安排刺客意图刺杀于臣,折了皇上的左膀右臂。昨日臣得到密报,立刻派锦衣卫去搜查孟府,果然搜到了孟究的罪证,不但如此,那孟究居然利用巫蛊之术,诅咒皇上与太子。”

正德帝大怒:“岂有此理!三年前孟究在朝堂上公然辱骂朕,朕便想要他的命,是你替他求情,结果呢?他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连你也要刺杀!”

韩国舅跪下,悔恨道:“都怪臣一时心软,差点酿成大祸,臣死不足惜,若他的巫蛊之术得逞害了皇上,臣便是千古罪人啊!”

正德帝怀着愤恨的心情看完韩国舅查获的证据,便叫人下旨,灭孟究九族。

宫人去传旨了,韩国舅想起一事,笑着对正德帝道:“皇上,孟家有死士,昨日差点被两个死士带走孟究的幺子,幸好锦衣卫抓人时遇到了武英郡王,眼看那死士就要逃走,武英郡王飞身上马,一箭将那人射落了马下。”

正德帝先是诧异宋池也参与了此事,随即笑着赞许道:“子渊跟着平西侯学了一身好功夫,捉拿一个死士自然不再话下。”

韩国舅跟着夸了两句,道:“郡王文武双全,如今已经十八岁了,皇上要不要给他安排一份差事?也免得埋没了郡王的才干。”

正德帝靠着椅背,沉吟起来。

宋池这年纪,是可以当差了,只是,他对老晋王芥蒂颇深,宋池又是老晋王的亲孙子,正德帝可以赏他郡王的爵位,封官的话,难免有些疑虑。

韩国舅上前一步,低声道:“皇上,依臣之见,可封郡王为北镇抚司副使。郡王年仅十八,初次封官便是正五品的官职,足见黄恩浩荡,对郡王的器重。而北镇抚司副使这个职位,并无办案之权,全听镇抚使的差遣,如此也避免了郡王年轻气盛,当差时出差池,等历练几年,郡王能独当一面了,再把官职升上去。”

正德帝的心思快速转了起来。

北镇抚司乃锦衣卫的下属官署,专门负责侦缉刑事,宋池领个北镇抚司副使,也就是替他跑腿抄家抓人的,他让宋池去抓谁,宋池就得去抓谁,不可擅自行动。

正德帝知道自己在民间的名声并不好,替他尽忠的锦衣卫更是被百姓唾骂。

将宋池弄到锦衣卫来,宋池若不好好当差,不肯抓捕意图谋害他的官员,便说明宋池暗藏二心,万万不可留用。倘若宋池忠心耿耿,对那些官员毫不手软,正德帝就放心用他了,以宋池的本事,抓起人来事半功倍,是把好刀。

正德帝看向韩国舅。

韩国舅笑得一脸谄媚:“皇上意下如何?”

正德帝非常满意:“就按你说的办吧,明日朕便赐官给他,你替朕好好盯着。”

第034章 (谁教你关心这些的?)

虞宁初跟着牙商看了一天的房产,多少了解其中的门道了,后而就交给李管事,等李管事从十几套铺子里确定了最合适的几处,她再做最终挑选。

至于房产,虞宁初决定买两套三进的宅子收租金,自住的暂且不买了。

她也不知道将来会嫁个什么样的人,现在早早买了,万一将来用不上怎么办?又或者左邻右舍出了什么事,那宅子不适合自住了?

孟御史家的惨案,多少还是影响了虞宁初的想法,京城脚下,变故太多,如今田产、房产、铺子她都有了,剩下的银子都存在钱庄里吧,银票在手,心中安稳。

这日早上,太夫人突然派丫鬟过来,叫她与沈明岚去荣安堂打牌。

天气寒冷,姐妹俩披着厚厚的斗篷,手里都捧着一个小巧的暖炉。

到了荣安堂,就见沈明漪、宋湘都在,沈明漪正在解斗篷,显然也是才道。

“阿芜也来了啊,那你们四个小姐妹打吧,我在旁边瞧着。”太夫人笑容慈爱地道。

虞宁初垂下眼帘。

沈明岚皱眉看向刚刚去西院传话的小丫鬟,小丫鬟说的是太夫人请她与表妹两人,怎么太夫人这话,说得竟像表妹非要跟过来一样?

小丫鬟低着头,好像做错事了,又不敢承认似的。

“外祖母,我牌技不精,跟过来凑凑热闹,还是您上场吧。”虞宁初悄悄扯扯表姐的袖子,笑着对太夫人道。

沈明漪很高兴见虞宁初闹笑话,拉着太夫人道:“祖母叫我们过来打牌,怎能不玩,我就盼着从您这里赢钱呢。”

宋湘虽然同情虞宁初,但她是外姓人,这个时候不好说什么。

就这样,太夫人带着三个小姑娘打牌,虞宁初坐在了沈明岚旁边,当个看客。

打了一圈,太夫人看眼虞宁初,问:“听下人说,前几日你带着李管事频繁出门,做什么去了?”

虞宁初来时路上已经猜到了几分,坦然道:“母亲当年的陪嫁,有三套房产、一些田产在京城,我叫李管事带我去看看,多少有个了解。”

太夫人嗯了声,垂着眼皮看牌,漫不经心地道:“你娘是咱们侯府嫁出去的姑娘,虽然是庶出,嫁妆上我跟你外祖父也没有亏待她,你娘那人,是个大手大脚的,扬州又是富贵地,她享乐惯了,除了京城这边的产业她动用不了,其他嫁妆,留了你多少?”

沈明漪、沈明岚、宋湘都默默地摸牌打牌,神色又各有不同。

虞宁初想,太夫人这话也是个坑。

她若反驳太夫人对母亲大手大脚的点评,说母亲留了她一万多两银子,谁知道太夫人会不会想办法把银子要过去。不反驳的话,则是在三个表姐与丫鬟们而前承认母亲是个乱花钱的人。

“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在扬州时都是我父亲打理母亲的嫁妆,舅母带我进京,父亲就托舅舅舅母替我管着。”

虞宁初目光清澈的道,仿佛她只是一个不问俗务的天真小姑娘。

沈明岚笑了,表妹真聪明,这么一说,太夫人再想打听,只能去找母亲问,可太夫人好意思问吗?亲舅舅秦舅母替外甥女打理嫁妆,可比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老外祖母合情合理多了。

太夫人在这件事上被虞宁初将了一军,皮笑肉不笑:“你命好,遇到了一个心善的舅母,不然就你母亲那脾气……”

“嗯,我也听母亲说过,说她出阁前十分骄纵,不过这也是外祖母宠爱的缘故,待母亲如己出。小时候母亲常在我而前回忆外祖母的好,后来我来了京城,才知道母亲所言非虚,外祖母果然是非常慈爱的人。”

虞宁初笑着接了太夫人的话道。

太夫人捏着牌的手猛地收紧,嘴角带笑,看虞宁初的目光却混杂了错愕与犀利。

虞宁初神色恬静,其实藏在袖子的手指微微发抖。

她不想跟太夫人硬碰硬,可她受不了太夫人句句讽刺母亲。

如果侯府其他嫡出姑娘处处守礼无可指摘,只出了一个母亲授人以柄,那太夫人怎么批判母亲虞宁初都认了,可沈明漪就坐在她对而,太夫人最宠爱的孙女也不过如此,胆敢跑去找男人诉说情意,太夫人又有什么资格?

沈明漪见虞宁初连太夫人都敢呛,刚要说什么,一个丫鬟忽然从外而走进来,凑到太夫人耳边说了什么。

虞宁初听见了“池公子”三字。

宋湘也听见了,等丫鬟说完了,她马上问:“太夫人,我哥哥怎么了?”

太夫人笑道:“没什么,皇上想你哥哥了,宣他进宫。”

宋湘仍然困惑,皇上召见哥哥,多是逢年过节或是外出狩猎,这时候皇上该在宫里与妃嫔快活呢,叫哥哥做什么?

下午宋湘来西院找沈明岚、虞宁初,说了宋池被封为北镇抚司副史的事。

出于礼节,沈明岚高兴道:“北镇抚司副史,好像是正五品的官吧,池表哥年纪轻轻便位居五品,以后不可限量。”

宋湘瞪她:“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少跟我说这种场而话,锦衣卫那种名声,我宁可哥哥在家里闲着。”

沈明岚道:“话不是这么说,锦衣卫虽然传出过很多两人闻风丧胆的事,可同样的官职不同的人来做,结果也不同,说到底,锦衣卫就是办案的,池表哥文武双全,定能明辨是非,不冤枉好人,也不放过坏人。”

宋湘心想,这些年锦衣卫就没有办过什么让百姓称赞的案子,哥哥进了锦衣卫,做好人便要被同僚排挤,同流合污,则要被百姓唾骂,简直是进退维艰。

“阿芜,你觉得呢?”宋湘问虞宁初。

虞宁初对京城的形势以及锦衣卫的了解都很浅薄,初闻宋池有了官职,她只高兴宋池终于要像舅舅一样早出晚归了,她去花园赏景,也不会再撞上他。

“朝廷大事咱们不懂,也不必妄加揣测,只是如今天寒地冻,池表哥第一次当差,可能有很多不习惯,湘表姐与其担心那些远的,不如照顾好池表哥的饮食起居,免得池表哥受寒。”

宋湘一听,若有所思。

是啊,不管哥哥去了锦衣卫还是去了吏部或户部,哥哥始终都是她的哥哥,无论别人如何误会或揣测,她知道哥哥是好人,这就足够了。

“阿芜说得对,那我先回去了,哥哥后日开始当差,我去准备准备。”

宋湘脚步轻快地回了墨香堂。

宋池知道妹妹刚刚去了哪里,也猜到妹妹会与小姐妹们说什么。

见妹妹回来就钻进他的房间翻箱倒柜,宋池意外道:“你这是做什么?”

宋湘站在哥哥的衣柜前,捏了捏挂在里而的两件斗篷,奇怪道:“哥哥,入冬这么久了,我怎么没见过你披过斗篷?是不喜欢姑母给你准备的这些吗?”

宋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笑道:“我不冷。”

宋湘:“那是因为你一直待在侯府里,等你去了锦衣卫当差,那边没有火炉子也没有地龙,你这种娇生惯养的富贵公子能受得了?哎,你这袜子怎么都这么薄?”

接下来,宋湘将哥哥的衣裳、袜子都嫌弃了一遍,喊来她身边的丫鬟,让她们赶紧先给哥哥做几双厚袜子、厚鞋垫。

宋池忽然问:“谁教你关心这些的?”

宋湘还在收拾他的衣柜,边忙边道:“阿芜啊,我说哥哥要去锦衣卫了,岚表姐不想我担心,就会说一些套话哄我,还是阿芜心细,提醒我你第一次当差,让我照顾好你。”

宋池闻言,看向窗外。

一阵寒风吹过,窗前枫树上挂着的最后几片枫叶,终于落了下来。

第035章 (表哥言重了,你也不是故意)

从宋湘口中听说宋池要去锦衣卫当差,除了让虞宁初窃喜以后轻易不会撞见宋池了,并没有给她带来其他情绪。

到了傍晚,虞宁初与表姐下完一盘棋,看天色该用晚饭了,姐妹俩一道来了前院。

沈三爷刚从吏部回来,去内室更衣了,沈逸坐在三夫人身边,母子俩说着话。

外面天寒地冻,屋里烧着地龙,小几上摆着菊花盆栽,嫩黄的花瓣翠绿的叶子,为这寒冬增添了勃勃生机。

姐妹俩坐到了三夫人右手边。

三夫人问她们:“下午阿湘来找你们玩,怎么没待多久就走了?”

沈明岚道:“她来知会我们池表哥封官的事,后来想到要替池表哥准备冬衣,便又风风火火地跑了。”

这时,沈三爷换完常服出来了,一袭深灰色的圆领袍子,面容俊逸,只是不知为何,他眉宇间多了一丝忧虑。

“子渊去锦衣卫的事,你们也知道了?”沈三爷看着孩子们问,坐到了妻子身边。

三兄妹都点头。

厅堂里的两个丫鬟都很会看颜色,一个退到外面守着,一个去厨房传饭。

沈三爷摸摸自己精心打理的短须,严肃地对三个孩子道:“锦衣卫是什么地方,你们都该清楚,今日之前,子渊是你们的池表哥,你们与他犯了口角都无伤大雅,今日之后,他只是北镇抚司副使,你们要敬他畏他,切不可妄议朝政,尤其是锦衣卫相关的案子,包括在阿湘面前。”

沈明岚不解:“爹爹是担心我们说错话,池表哥也会将我们抓起来?”

正德帝对民间舆论管得极严,百姓们私底下骂他昏庸都有被抓的,负责这个的就是锦衣卫。

沈三爷道:“我只是让你们小心,他处在那个位置,有时候就算他不想做什么,亦身不由己。”

“好了,别吓唬孩子们,子渊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不是那种人。”三夫人插话道。

沈三爷没再多说了。

晚饭端上来,大家专心吃饭。

然而连虞宁初心里都藏了困惑,沈明岚更是被父亲的态度折磨的心痒,饭后就将哥哥沈逸拉去了清辉堂。

“哥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打发走丫鬟,沈明岚审问道。

虞宁初坐在一旁,虽未说话,清澈的眸子也巴巴地看着表哥。

沈逸如今对宋池的态度也很复杂,为了让妹妹们知道“锦衣卫”三个字的严重性,沈逸低声道:“还记得那日咱们在酒楼吃席吗?孟家的两个死士死了一个,另一个夺马逃了,如果不是池表哥出手,将其射落马下,那人或许能冲出一条生路。”

虞宁初、沈明岚互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都想到了那个被孟家死士护在怀里的稚子。

宋池下楼前,说他担心路边百姓受伤,其实是去帮锦衣卫抓人了?

虞宁初不知道,沈明岚知道孟御史啊,因刚正不阿连连弹劾韩国舅一党而被罢免了官职。

沈明岚脸色苍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昏君当道,忠臣越来越艰难,更多的都是像平西侯府一样,不与奸臣同流合污残害百姓,但也不会鲁莽地与皇上、奸臣对着干。

据沈明岚所知,大伯父平西侯一心想回到边疆保家卫国,二伯父虽然渐渐发福,武艺还是在的,负责操练上四军的将士,虽无兵权,却坚持替大周朝培养着精锐之师。她的父亲在吏部做事,同担任吏部尚书的外祖父一样,尽量遴选着正直官员去地方任职。

同理,宋池不出手救人也没什么,为何要助纣为虐?

沈逸摇头:“我不知道,他不愿说,我也看不透他,总之你们记住,他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你们不能再把他普通的表哥看,以后在他面前,说什么话之前都要先斟酌一遍,尤其不要提什么忠臣奸臣的。”

虞宁初:“那个孩子?”

沈逸:“孟究用巫蛊之术谋害皇上,皇上下旨诛杀孟家九族,不日问斩。”

虞宁初浑身发冷。

她没有见过宋池射箭,却见过他用枪,随着沈逸的话说出口,虞宁初脑海里便浮现出宋池朝那死士投掷长枪的画面。

沈逸走了。

沈明岚不许虞宁初走,姐妹俩今晚同被而眠。

“阿芜,你说,池表哥真的有那么狠吗?”沈明岚还是不敢相信,宋池在她心里,就像天上的明月,超凡脱俗,宋池连山林间自在啼叫的画眉鸟都不忍心射杀,怎么会去射杀一位忠臣死士,甚至一个不足三岁的孩子?

沈明岚心里凉凉的,她都不知道以后见到宋池该如何相处了。

“我不知道。”

虞宁初对宋池并没有多深的了解,她只知道宋池没有表面那么君子,经常找机会戏弄她。

只是这种言语调戏,与射杀幼童,又完全不是一回事。

宋池调戏她,虞宁初会恼怒,会躲着他。

如今,虞宁初对他则产生了一种畏惧。

宋池的所作所为让姐妹俩分心了两日,不过可能是没见到宋池的关系,此事对两人的影响渐渐淡去,对宋湘,她们仍像以前一样亲昵,无所避讳。闺阁里的小姐妹,原本也不会主动去议论朝政,所思所想,皆是吃喝玩乐。

月中,虞宁初的铺面、宅子都买好了,两栋宅子都位于富商或低阶官员常住的好地段,一共花了快八百两银子。铺面买在东大街,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开间,还没有虞宁初的闺房大,在京城这最繁华的地段,竟然也花了四百多两。

这个铺子原来是卖糕点小吃的,主人家惹了官司,铺子开不下去了,因此出售。

虞宁初与李管事商量之后,暂且没动铺子的格局,等梁氏那边的炒货送过来,确定可以做炒货生意了,李管事再找木匠改建铺子里面的格局。

月底,梁氏终于来了平西侯府。

她一个人,背着一个大大的篓子,从后面看,篓子能把她整个上半身都挡住。

虞宁初、沈明岚赶到前院,三夫人正与梁氏说着话。

“这么重,你一路背过来的?”

“那哪能呢,我可背不动,家里赶了骡车将我送到巷子口,我怕骡车太引人注意,让车夫停在那里,我再背着东西走过来。”

梁氏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拿帕子擦着汗。

大冬日热成这样,可见累得不轻。

“姑娘们来啦,哎,我差点都没敢认。”梁氏看着女装打扮的姐妹俩,宛如见了天仙,亏她在村里自诩美貌无人能敌,如今一看,她连给两个姑娘当丫鬟都不够资格。

虞宁初笑着让她免礼,看向那筐子:“东西都做好了?”

梁氏眼眸明亮,难掩兴奋地道:“做好了,不瞒姑娘,那日跟姑娘商量好要做炒货生意,第二日我就来京城了,一边看房子,一边挑选坚果铺子配料,专拣那东西好价钱又实惠的看,月中我前脚搬进新宅,后脚就把做炒货用的东西都凑齐了,这几日没黑没夜地炒,总算能拿过来给夫人、姑娘们掌眼了。”

三夫人笑道:“你这张嘴,天生的生意人料。”

“谢夫人夸。”梁氏行个礼,走到筐子前。

大家都围过来看。

筐子内侧裹着一圈油纸,不打开盖子根本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什么,如今打开,就见第一层摆了六个鼓鼓囊囊的油纸包。油纸包下面铺着一层薄薄的木头隔板,干干净净。

梁氏一边往外摆一边介绍起来:“第一层是柿饼、红薯干,我自己做的,不算炒货,可味道好吃,我觉得可以放在铺子里一起卖。”

“第二层是炒瓜子,分别是原味的、咸味儿的、话梅味的、茶味的、蔗糖味的、五香味的。”

“第三层是炒核桃,有南核桃、北核桃,也是那六个味道。”

“第四层是炒蚕豆,七个味,多了一道麻辣味。”

“第五层是炒绿豆,七个味。”

“最后一层是炒花生,七个味。”

“我看其他炒货铺子基本也就是这几个味,咱们先卖着,以后我再琢磨有没有什么新口感。”

“大家都尝尝吧,若是哪个味不好吃,咱们就不卖那个。”

梁氏一口气说完,口干舌燥。

丫鬟端来茶水,梁氏连连道谢,脑袋扬起往嘴里倒水,嘴唇始终没有碰茶碗的边缘。

侯府这种地方,她第一次来,心里慌啊。

三夫人、虞宁初等人开始品尝每一种口味,也叫丫鬟们过来,各抒己见。

有人喜欢咸的,有人喜欢甜的,有人喜欢辣的。

“都好吃,不过我竟然最喜欢这个柿饼。”沈明岚连着吃了两块儿柿饼,依然意犹未尽。

梁氏道:“姑娘们若是觉得好,我再去周围村里多收点柿子。”

虞宁初道:“收吧,明日咱们去铺子里详谈,契书、本钱什么的,一口气谈好,到时候你在家里准备坚果配料,李管事负责找工匠改造,快的话,咱们争取腊月中旬把铺子开起来,正好赶上大家置办年货。”

梁氏喜道:“巧了,我跟姑娘想到一处去了!”

虞宁初让微雨回去拿了十两银子,一共两个银元宝,她交给梁氏道:“这锭是我给你的礼钱,恭贺你乔迁新居。这锭是我给你的辛苦钱,你一边搬家一边还要跑来跑去挑选货源、改善手艺,比我费心多了。”

梁氏笑道:“我这不也是为了自己嘛,姑娘生意好了,我拿到的分成才多,那个,既然姑娘赏我了,我也就不客气啦,回去买两只鸡给孩子们加菜去。”

虞宁初与三夫人都很欣赏梁氏的爽快,叫丫鬟送她离开了。

“这么多的炒货,咱们怎么吃得完?”沈明岚对着桌子上一包包的炒货发愁了。

三夫人道:“给明漪、阿湘送去点吧,你们小姑娘最喜欢吃零嘴了。”

沈明岚:“娘就不爱吃吗?我还记得有年爹爹出差,回来特意给您带了一包当地的坚果特产。”

三夫人嗔了女儿一眼。

沈明岚、虞宁初重新将每样坚果都包了两份,让丫鬟们放进食盒里,先去了大房。

沈明漪淡淡的,道过谢,等二人走后,她尝都没尝,直接赏了丫鬟们。

墨香堂。

进去之前,沈明岚轻声对虞宁初道:“今日官员都休沐,池表哥应该也在家,等会儿咱们都自在些,还像以前一样相处就是。”

虞宁初点点头,这点表面功夫她还是有的。

主仆们走了进去。

宋池的小厮阿谨笑着迎了过来,得知两人是来给姑娘送吃食的,便道公子人在书房,请两位姑娘直接去后院。

不用见宋池,姐妹俩都松了口气。

宋湘很高兴他们的到来,三个小姐妹围在一起吃坚果,吃了会儿,沈明岚、虞宁初要走了,宋湘自然亲自来送。

三女沿着走廊往前走,丫鬟们跟在后面。

快到转角处了,宋湘与沈明岚玩闹,宋湘偷袭挠了沈明岚的痒痒便往后跑,沈明岚转身去追。

虞宁初一边笑着看她们,一边第一个跨过了拐角。

一道黑影突然闯进视野,惊得虞宁初往后一缩。

宋池隐在拐角另一侧,见虞宁初认出了他,笑了下。

他往常喜欢穿浅色的衣裳,或是白色,或是玉色,与他昳丽的容貌相得益彰。

此时的宋池,却一身黑色锦袍,在这严寒肃杀的冬日,他虽然在笑,整个人依然显得清冷起来。

这种差异,让虞宁初觉得眼前的男人更加陌生。

“池表哥。”心有余悸,她垂眸行礼。

宋池靠近一步,瞥眼闹成一团的两个妹妹,他温声对虞宁初道:“刚刚一直在看书,出来了才知道你们来了,想去后面讨点零嘴,没想到竟连累表妹受惊,真是失礼。”

虞宁初忙道:“池表哥言重了,你也不是故意的,都怪我一心二用。”

说着,她从宋池笼罩过来的阴影中走开,懂事般去拉开了沈明岚与宋湘。

“池表哥,阿湘欺负人!”沈明岚跑到宋池身后,撒娇般告状。

虞宁初暗暗佩服,表姐这番表现果然自然。

不过,刚刚她真的只是被宋池的突然出现吓到了,希望宋池不要误会成别的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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