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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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漪柔声道:“多谢表哥,我去桥上站着,表哥觉得如何?”
宋池看眼桥面,指着拱桥桥心道:“就站在那里吧,姿态随你定。”
说完,他开始固定画架,做画前准备,心无旁骛。
沈明漪下了凉亭,很快就出现在了拱桥上,路上她已经想好了姿势,人仿佛要往前走,却听见亭中有人唤她,于是回眸看来,巧笑嫣然。
沈明岚朝虞宁初递了一个看戏的眼神,虞宁初抿唇一笑。
宋池似乎并不知道女孩子们间的明潮暗涌,坐在石凳上,对着沈明漪专心画了起来。
虞宁初跟着沈明岚、宋湘绕到他身后,看着他画。
宋池画的很从容,笔如游龙,很快就勾勒出了美人立于拱桥的画面,画好了人,再着手远近景致。
虞宁初看看桥上的沈明漪,再看看画中的女子,容貌自然难画出十分相似来,却很好地刻画出了沈明漪的笑与羞,衬着周围清丽的景色,显得比真人更有灵韵。
画好了,宋池开始题字,注明他因某年某月某日比武输了沈琢,特赠四位妹妹一人一幅画,作为彩头。
如此,即便四个姑娘尤其是三个表妹珍藏了此画,他日被别人看见,也能解释得清清楚楚,传不出什么闲言碎语、儿女私情来。
虞宁初看着宋池飘逸的题字,心想,这人还挺懂得如何避嫌的。
沈明漪充满期待地回了亭子,看到画中的自己,她喜笑颜开,待看清楚旁边的题字,她的笑容就僵硬了几分,暗恼宋池将关系撇得太分明。
接下来该沈明岚了,沈明岚没跑那么远,姿态随意地坐在了宋池对面的美人靠上。
宋池对着她看了会儿,示意沈明岚装作低头看鱼的样子,他来画侧影。
因为是近景,画中的沈明岚比沈明漪那幅清楚多了,宋池甚至将她的每一样头饰都画得清清楚楚。
“谢谢池表哥,我很喜欢。”沈明岚爱不释手地捧着自己的画,坐到一旁认真欣赏起来。
轮到宋湘,她竟然翻出凉亭,躲在亭柱后,俏皮地探出头来。
宋池眼中多了笑意,因为少了很多裙摆服饰,这张他画的更快。
“怎么把我的眼睛画得这么小?”作为亲妹妹,宋湘毫不客气地挑剔道。
宋池:“是你笑得太开心。”
宋湘哼了哼。
沈明岚扭头问虞宁初:“阿芜,你选个地方吧。”
虞宁初很喜欢表姐那个姿势,避免了与宋池面对面,可如果模仿表姐,会让表姐的画少了那份特别。
“阿芜,你去那棵木芙蓉下站着,假装在赏花。”宋湘替她出主意道。
通往凉亭的青石路路口,两侧分别种着一棵木芙蓉,粉色的重瓣芙蓉花在暖阳下争相斗艳。
“嗯,这位置不错,不远不近刚刚好。”
沈明岚也赞成,知道表妹害羞,她与宋湘一起将虞宁初拉了过去,还帮忙摆姿势。
等她们走开,出现在宋池视野中的虞宁初,羞红的脸竟比那木芙蓉还要明艳。
她面朝着凉亭,但半个身子都隐在花树后,露出一抹莲红色的褙子与雪白的裙摆。她乌黑的发间被姐姐们插了一朵木芙蓉花,平添几分娇羞。
因为要做赏花状,她一手捏着花枝靠近鼻端,长睫低垂。
宋池想,就算让她看着自己,她大概也不敢,或是不愿。
确定了构景,宋池开始作画。
沈明漪难掩嫉妒地看着花下的虞宁初,她再鄙夷虞宁初的父亲出身低微生母不知检点,都无法在虞宁初的容貌上挑半分错。她承认虞宁初的美,越承认,越担心宋池会被虞宁初诱惑。
她想在宋池的画上找到端倪。
如果宋池喜欢虞宁初,肯定会将虞宁初画得比她们更用心。
宋池开始细画虞宁初人比花娇的脸了。
突然,他微微低头,似是隐忍地打了一个喷嚏,结果带动笔尖一歪,宋池皱眉,手都伸出去仿佛要撤掉这张画纸重新来了,他又看了看空中,怕是耽误太久,于是放弃重画,身体前倾,小心翼翼地在败笔之处尽量弥补起来。
沈明漪看在眼里,嘴角已经翘了起来。
宋湘不太高兴,希望哥哥重新给虞宁初画一张。
宋池一边动笔勾勒其他地方,一边低声道:“让阿芜先看看,如果她不喜欢,我再重来。”
虞宁初听不到他们的交谈,只觉得已经过去了很久,她捏着花枝的手都忍不住要抖了。
“好了。”
终于,凉亭里响起宋池的声音。
虞宁初松了口气,第一次有人为她作画,她难免也抱了几分期待。她走进凉亭,在表姐欲言又止的目光下看向画纸,乍一看花好人也好,可仔细一瞧,便发现宋池将她的眉画成了粗粗两条,说不上太丑,但也绝对不好看。
本来她的脸就被花挡了部分,眉毛再粗,再美也看不出来了。
“画到眉时手抖了一下,略有瑕疵,阿芜若不喜欢,我重新替你画一幅。”宋池歉然道。
虞宁初笑着摇摇头,收起画道:“挺好看的,我很喜欢,多谢池表哥。”
宋池静静地看着她。
虞宁初垂下眼帘回避,努力维持那并非出自真心的笑。
她原本不是很在意这幅画,不画都没关系,但宋池将表姐们画的那么好看,偏她画丑了,白白辛苦她站了那么久,虞宁初怎么可能毫无芥蒂?
“好啦,池表哥快回去歇会儿吧,我们先走了。”沈明漪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笑盈盈地道。
姑娘们携手走出了凉亭。
人多的时候沈明岚一直忍着没问,等姐妹俩单独往西院走时,沈明岚才解释道:“阿芜你别误会,池表哥不是故意失手的,他画到你时,忍着打了个喷嚏,想来练武出了很多汗,又马上去沐浴,着凉了。”
虞宁初没在表姐面前装大方了,看着手中的画卷,她低声道:“我没生池表哥的气,就是有点失望。”
其实也有点生气,可她又有什么资格埋怨一位皇族子弟?
“算了,咱们不求池表哥,下午让爹爹给咱们画,池表哥的画还是跟我爹学的呢。”沈明岚安慰妹妹道。
虞宁初点点头。
今日沈三爷同样休沐,用午饭时听说了此事,让女儿、外甥女把画拿过来给他看。
他点评沈明岚的那幅:“嗯,子渊的画技又精湛了。”
待打开虞宁初这幅,沈三爷立即皱起眉头:“画成这样,子渊怎么好意思拿出来送人?”
说着,沈三爷便不客气地将画撕了。
三夫人瞪大了眼睛:“收起来就是,何必撕了?人家好歹是位皇亲。”
沈三爷道:“皇亲又如何,他跟我学的画,我身为师长,看不得学生拿出这种作品。”
反正画已经毁了,三夫人干脆不管了。
虞宁初面上乖巧,心中莫名解气,要知道,她刚看清楚那幅画时就想撕了的,碍着场面才忍着没有发作。现在好了,舅舅替她撕了,传出去也没什么。
吃过午饭,沈三爷在西院找到一处好风景,分别给女儿、外甥女画了一张,再画了一张姐妹双人画。
虞宁初总算拥有了一张自己的画像,喜欢得不得了,等三夫人请人装裱过,虞宁初便将这幅画悬挂在了碧梧堂的书房。
转眼到了九月二十,国舅府韩家要嫁长女,平西侯府三房都要去吃席。
三夫人提前问过虞宁初想不想去。
她的顾虑是,国舅府上下都眼高于顶,外甥女若去了,可能会被人排挤,若是家风和善之家,她就直接带外甥女出门走动了,无需多问。
虞宁初悄悄与舅母道:“我们去香山时撞见过二殿下、韩公子,韩公子其人,感觉不太好相处。”
三夫人懂了,笑道:“那你就留在家里,太夫人她们若问起,我就说你月事来了。”
吃过早饭没多久,侯府众人就出发了。
虞宁初习惯了每日都要去花园走两圈,今日也不例外。
她才坚持锻炼了一个月,身体便感觉轻便了很多,初到京城时她从三房走到太夫人的荣安堂都觉得累,如今沿着花园跑一圈中途都不需要停歇了。
整个花园,虞宁初最喜欢的是牡丹园的秋千架。
扬州的虞家没有搭秋千,虞宁初到了京城才知道荡秋千有多舒服,可表姐与宋湘都玩够了,不爱来这边,今日就她自己,虞宁初总算可以做主了,想荡多久就荡多久。
“你也荡吧。”虞宁初占了一个,示意微雨去玩另一个。
杏花不如微雨更熟悉侯府的规矩,所以每次离开碧梧堂,虞宁初都会带微雨同行。
“姑娘玩,我在这边做针线。”微雨也是有备而来,拿着针线筐坐到树下去了。
秋光融融,但吹过来的风更凉了,昭示着寒冬即将来临。
虞宁初闭着眼睛,难得什么都不用想,优哉游哉地晃着。
“哎,我少拿了一种线,姑娘先玩,我去去就回。”微雨要给主子缝帕子,绣样自然不能马虎。
虞宁初都快睡着了,含糊地应了声,睫毛微抬,看着微雨快步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靠近。
虞宁初睁开眼睛,看到宋池已经走到对面了,与她隔了十来步的距离。
瞌睡瞬间消散,虞宁初脚尖点地,停了秋千,蹙眉问道:“表哥没去国舅府吃席吗?”
宋池淡笑:“我与韩家非亲非故,为何要去?”
虞宁初道:“湘表姐去了。”所以她才误以为今日不可能在花园撞见任何不想见的人。
宋池走到另一边的秋千架旁,伸手晃了晃绳索,狭长的凤眸却始终看着虞宁初,“阿湘好热闹,让表妹见笑了。”
虞宁初抿唇,故意问道:“表哥也来荡秋千?”
宋池笑:“只是随便走走,见表妹在此,过来打声招呼。”
虞宁初并不认为两人有什么需要打招呼的交情,非亲的表哥表妹,需要避嫌才是。
这个宋池,送她们画都知道如何避嫌,为何此时就不知道了?
仔细想来,宋池在沈明漪与表姐面前都很守礼,唯独对她,总有些轻佻。
见色起意,还是看不起她的身份?
哪个猜测都让虞宁初心头发堵。
“表哥继续逛吧,我玩够了,先回去了。”虞宁初下了秋千,走到树下,收拾微雨放在这边的针线筐。
宋池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听说,表妹撕了我送你的画?”
虞宁初低着头道:“不是我撕的,舅舅看了,认为那幅画有失表哥的水平,不宜留着,所以撕了。”
宋池:“说来说去,都是我那日失手,没能画出表妹的花容月貌。”
虞宁初眉头紧锁,“花容月貌”四字从宋池口中说出来,已经是明显的戏弄了。
她不想再理他,抱着针线筐就要离开。
“对了,表妹遗失在花园里的荷包,可曾找到了?”
虞宁初停下脚步,背对他问:“什么荷包?”
宋池:“有一日四表弟陪你们晨跑,你遗失的那个,后来四表弟找了很久,连早饭都没吃,可惜也无迹可寻。”
虞宁初早已忘了此事,那日沈阔竟然找了很久吗?
“我常来花园作画,偶然间拾到一个,表妹看看,可是你的。”
闻言,虞宁初微微偏头,见宋池从袖袋里取出一个浅碧色绣白莲的荷包,她马上否认道:“没见过,应该是别人的。”
宋池:“可里面有表妹的东西。”
虞宁初疑惑地看向他。
宋池便将荷包抛了过来。
他扔的很准,荷包轻轻落到了虞宁初抱着的针线筐中。
出于强烈的困惑,虞宁初放下针线筐,打开荷包,里面竟然有一张小小的画轴。
虞宁初隐约猜到了什么,又不敢相信。
她打开画轴,画纸只有手掌大小,上面赫然是一张美人赏花图,而那美人,衣着首饰与她那日穿的一模一样,眉眼……
虞宁初涨红了脸,恼怒地瞪向宋池。
宋池却收敛了之前的轻佻笑意,正色道:“那幅画折辱了表妹,我特意重画一幅,算作赔礼。”
虞宁初真收了这样的礼,一旦传出什么闲话,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需要,还望池公子自重。”
什么神仙公子,什么有心向佛,什么同辈楷模,都是假的,宋池此人,就是个道貌岸然的登徒子,从沈明漪到表姐乃至宋池的亲妹妹,都被他的好皮囊骗了!
当着宋池的面,虞宁初将那幅小画撕了稀巴烂,碎纸装进自己的荷包,再将宋池那个丢回他脚边,怒容离去。
秋千架旁,宋池捡起地上的荷包,看着负气离去的小表妹,眼中满是笑意。
第024章 (比武擂台)
宋池言语调戏她的事,虞宁初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最亲近的表姐与舅舅舅母,她怕自己说了,舅舅怀疑是她先做了什么撩拨了宋池。
说到底,宋池是沈明漪心心念念却求而不得的人物,宋池为何放着一个侯府嫡女不要,而来主动接近她?
夜深人静,虞宁初重新过了一遍进京后自己的言行举止,思来想去,一切都是从中秋夜的那包药开始的,当时烧得头昏脑涨,只觉得自己欠了宋池一次恩情,如今细想,那包药也算是她与宋池的私相授受了,难道就因为这个,宋池误会她是那种可以随意轻薄的人?
心里厌恶,做梦竟也梦到了他,所言所行比白日越发变本加厉。
虞宁初不知道该如何断了与宋池的牵扯,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再给宋池单独接近自己的机会,时间长了,宋池可能也就失去了对她的兴趣。
进了十月,京城突然变冷了很多,明媚温暖的阳光变得惨淡起来,寒风呼啸吹落了枝头的黄叶。
碧梧堂的西侧种了一片梧桐树,寒风一凛,便常有宽大的梧桐树叶飘落下来,叶子稍多,两个小丫鬟就抱着扫帚跑过去,很是勤快。
初五这日,宋湘拉着沈明漪过来了,四个表姐妹坐在清辉堂的暖阁里打牌。
虞宁初是初学者,玩了一个多月总算记住了所有胡牌的规则,赢的次数也渐渐多了起来。
当然,姑娘们玩这个主要是为了打发时间,输赢并不是很重要。
宋湘:“你们听说没,再有半个月就是皇上六十岁的寿辰了。”
沈明岚、沈明漪都点头,皇上过六十整寿,大臣们都要准备礼物,长辈们偶尔议论此事,她们便也知道了。
虞宁初在舅舅舅母身边的时间毕竟没有表姐多,今日倒是头次听说,不过,她更在意的是,二皇子那么年轻,当今圣上竟然已经六十高龄了?
看出她的困惑,宋湘解释道:“先帝高寿,当今圣上与我祖父都是先帝之子,我要叫皇上伯祖父的,还有太子、二皇子,别看他们与我们兄妹年龄相当,却是我们的叔辈。”
虞宁初懂了,同龄人差了辈分,原因就在于皇上子嗣单薄老年才得子,老晋王年纪轻轻就得了三个孩子。
宋湘继续道:“咱们大周朝国运昌盛,皇上过寿,周围几国也都派了使臣来京拜贺,如今各国使臣都已抵达京城。那几个小国的使臣都还好,匈奴的使臣却非常嚣张,竟然在街头搭了比武擂台,说什么仰慕咱们中原功夫,想要以武会友。”
沈明岚第一次听说此事,追问道:“有人上去与他比吗?”
宋湘脸色很差:“听四表哥说,匈奴使臣已经摆了三日擂台了,一共有两个匈奴侍卫一个匈奴王子,这种场面,本朝将军不屑登场,只有一些练家子与将族子弟登台。那两个匈奴侍卫都有败绩,那位匈奴王子却天生神力,至今未曾一败。”
沈明漪恨声道:“什么匈奴王子,要不是哥哥离京了,第一天就打得他们自拆擂台。”
上个月月底登州官员有奏折,称在山林中发现一只瑞兽,可惜遍寻不得,皇上神往瑞兽,派沈琢带人前去捉拿,只算往返路程,沈琢最快也要腊月才能回来。
沈琢不行,还有宋池啊。
沈明岚问了出来。
宋湘道:“我也去问哥哥了,哥哥却说什么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无意与人争锋。”
虞宁初心想,宋池大概是怕了那位匈奴王子,所以找借口推脱了。
沈明漪则自发替宋池找了一个理由:“池表哥修身养性,淡泊名利,哪像那些匈奴蛮人,会点功夫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
宋湘心情复杂,她既希望哥哥出手赢了那匈奴王子,扬大周威风,又担心哥哥不敌匈奴王子,当众落败被人耻笑。
沈明岚忽然道:“走,咱们先去看看那位匈奴王子到底有什么本事。”
早知道有比武擂台,她早去了,都怪自家哥哥沈逸嘴严,没对她们说这些。
宋湘、沈明漪也都有此意,虞宁初便也从了大流。
比武台前鱼龙混杂,大家商量好都穿男装。
今日沈逸、沈牧、沈阔都在学堂读书,宋池天资身份不同,待遇也不同,府里的文武先生对他都极为宽容,宋池来听课,他们尽心教导,宋池不来,他们也不会去管教约束。
天气寒冷,墨香堂院子里的枫树叶子已经红透。
宋湘走进院子,就见哥哥姿态悠闲地坐在枫树下,静止如画。
宋湘没理会快要成佛的哥哥,直接去了后院。
宋池看了妹妹一眼,继续赏枫。
过了一会儿,走廊那边又传来脚步声,宋池偏头,发现妹妹换了一身男装,长发高束,露出一张白皙娇艳的小脸,那模样一看就是女子,只能糊弄一些过于单纯的老实人罢了。
“穿成这样,要去哪里?”宋池坐正了问。
宋湘道:“匈奴人搭了比武擂台,我们去看看热闹。”
宋池:“擂台比赛,武器甚至武者都有可能跌落下来,你们注意距离。”
宋湘心不在焉地哦了声,脚步轻快地走了。
“公子,您不跟着去看看?”小厮阿瑾凑过来问。
宋池瞥他一眼,这才吩咐阿默备马。
侯府门口,虞宁初、沈明岚换好男装就过来了。
虞宁初的男装是跟沈明岚借的,本来略显宽大,不过她怕冷里面穿的多,如此就变得合身起来,且掩饰了少女窈窕的体形。从后面看,她的身形与同龄单薄少年相仿,就算绕到正面,因为虞宁初戴了一顶狐毛镶边的皮帽,挡住了秀气的额头,那精致的五官竟亦男亦女起来,说她是个俊秀的公子哥儿,也能令人信服。
沈明岚淘气一点,在唇边粘了两撇假胡须,右眼下面还粘了一个黑痣。
沈明漪过来时,看到沈明岚的打扮,佯装佩服道:“妹妹真是冰雪聪明,我差点都认不出你了。”
沈明岚立即从荷包里捏出一片备用的假黑痣:“姐姐要吗?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个。”
沈明漪嫌弃地先上了马车。
沈明岚嘿嘿笑,十分珍爱地收起了她的假黑痣。
又等了一会儿,内院出现了宋湘、宋池兄妹的身影。
虞宁初下意识地蹙眉。
沈明岚很高兴,迎上去道:“池表哥也要登台比武吗?”因为没见过匈奴王子的厉害,她还是相信只要宋池出手,就一定能赢。
宋池微笑:“我是怕你们闯祸。”
沈明岚难掩失望。
宋池看向虞宁初。
虞宁初转身就去登车了。
宋池笑着移开视线。
马车出发,宋池骑马跟在一旁,沈明岚挑开帘子与他说话:“池表哥去看过匈奴人的擂台吗?”
宋池:“不曾,近日天寒,一直在府里修身养性。”
宋湘凑到虞宁初耳边嘀咕道:“我就说吧,给我哥哥几本佛经,他能立地成佛。”
虞宁初笑笑,忍着没告诉宋湘,宋池那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马车拐了几个弯,来到了大街上。
人多车不好走了,四个姑娘下了车,远远便看到前面的一处空地上搭了一个高高的擂台,有几个匈奴服饰的壮汉坐北朝南,擂台中央,一个匈奴壮汉与一个中原汉子正在切磋,下面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喝彩。
沈明岚牵着虞宁初的手快步朝擂台走去。
宋池与阿默不紧不慢地跟着。
跟随的沈府家丁则保持一定距离守护左右。
擂台前人山人海,沈明岚仗着身量娇小,硬是拉着虞宁初挤到了前面,虞宁初的帽子都被挤歪了好几次,有她们俩开路,沈明漪、宋湘也算顺利地过来了,包括宋池、阿默。
几人刚刚站好,擂台上的匈奴大汉突然发出一声吼叫,虞宁初抬头,惊见那匈奴人竟然将对面的中原汉子高高举了起来,一边吼一边原地转了一圈,在看客们遗憾、痛惜、愤怒、担忧的目光中,狠狠地将中原汉子丢到擂台上。
那中原汉子艰难地撑起胳膊,未能起来,突然口吐鲜血。
虞宁初不禁偏头,不忍再看。
沈明岚怒道:“赢就赢了,作何还要摔他?简直欺人太甚。”
怒骂的人多了,她的声音瞬间被老少爷们的声音淹没,台上的匈奴汉子更是听不见,或许也根本听不懂,只朝下方的人群拍拍健硕的胸膛,用蹩脚的中原话道:“他不行,还有谁来?”
虞宁初与其他人一样,看向左右。
目光无意撞上宋池,她马上移开。
后面突然传来一阵议论,人群自发地分开,虞宁初回头,看到一个双十年华的锦袍男子。
她不认得,周围好像也无人认得,纷纷猜测来人是谁。
连沈明岚都向沈明漪打听起来:“你认得吗?”
沈明漪摇头,京城门第高的大家闺秀她几乎都能叫上名字,公子见过的就不多了。
这时,阿默开口了,给四位姑娘解释道:“这是宁国公府的二公子曹坚,听闻曹二公子幼年体弱,被送往武当山习武,今年才回的京城。”
沈明漪一听是宁国公府,眼中的期待便换成了不屑。宁国公府也是京城勋贵里的老牌世家,祖上出过数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只是已经没落两代了,如今的宁国公更是一个大胖子,骑马都要人扶,谈何上阵杀敌。宁国公世子也是一个酒囊饭袋,没甚出息。
沈明岚目不转睛地看着人群中的曹坚,却觉得此人气宇轩昂、神态沉着。
眼看对方即将登台,沈明岚忍不住为他鼓劲儿:“二公子别客气,狠狠揍他!”
那声音清脆又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泼辣劲儿,曹坚好奇地看过来。
沈明岚还在为他摇旗呐喊。
曹坚就笑了笑,走到台上,朝匈奴壮汉抱拳道:“在下曹坚,请赐教。”
第025章 (宋池,师从平西侯)
擂台上的匈奴壮士身高九尺有余,肩膀宽阔健硕,曹坚站在他对面,宛如秀才遇到兵。
“这位公子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赶紧下来,这人下手太狠,何必白白去找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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