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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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淮见忠平伯明明很生气,却偏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就觉得心满意足。
班婳作为女眷,并没有跟他们坐在一块儿,而是在另外一边,与皇后、公主等人在一起。
她与皇后所出的安乐公主关系最好,其他几位公主都只是些面子情,甚至连面子情都没有。这也难怪,她们身为公主,在自己父亲面前,却不如一个表妹得脸面,这让她们很难对班婳有太多好感。
不过这些公主都是聪明人,知道父皇最敬重皇后,最看重嫡出,所以尽管心里嫉妒班婳,面上却十分亲和。
“好辣,”安乐公主连喝了好几口水,才把舌尖的辣味给压下去,“这东西我可受不了。”
班婳把烤好的一串兔肉递到她面前:“尝尝这个。”
安乐公主把烤肉剔到盘子里,用筷子夹起来尝了一下,烤肉仍旧带着辣味,不过更多的却是肉香。
皇后看了眼与安乐说说笑笑的班婳,又看向坐在另一边的石飞仙与谢宛谕。
身为母亲,她自然懂得儿子的心思,石飞仙出身名门望族,又有做右相的祖父,身份确实比谢宛谕更贵重,可是皇上不愿意让老二娶石飞仙,她说什么都没有用。
之前传出班婳跟沈钰婚约解除后,她还担心皇上会让老二娶班婳,幸好皇上还不糊涂,没打算娶这么一个皇家儿媳妇回来。
在皇后看来,班婳确实挺讨人喜欢,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皇后娘娘,陛下方才亲手烤了兔肉,让奴婢送过来,让您尝尝陛下的手艺。”
王德端着一个盘子过来,里面放着几串肉。
班婳看了一眼,只见那肉红红黑黑,卖相实在有些惨不忍睹。看来王德没有说谎,干把这种东西送到皇后面前的,也只有陛下了。
皇后看着这卖相恶心的玩意儿,内心是拒绝的,可是外面这么多人,她不得不给皇帝这个面子。所以她不仅仅连吃了两串肉,还对皇帝的手艺大加赞赏。
“班郡君,”康宁郡主对班婳道,“看来你对这次秋猎果然很期待,连蛮夷之地的辣椒酱都带来了。”
班婳看着自己面前的辣椒酱,半晌道:“哦。”
所以重点是什么?
第14章 这是我弟弟
“听说从蛮夷之地来的这些人茹毛饮血,十分的野蛮,并且对我们这片繁荣之地虎视眈眈,你们静亭侯府跟蛮夷人打交道,是不是有些不妥?”康宁沿着嘴角,起身朝班婳行了一个平辈福礼,“当然,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更加注意而已。”
班婳歪着头不解地看向康宁,也不还她的礼:“打交道?”
康宁见班婳还稳稳坐着,笑着道:“是啊,我们这样的人家,还是不要跟这种人有来往。”
“对啊,我们这样的人家,要吃什么只需要动动嘴便有人送上来,难道为了一口吃的,还需要特意跟谁打交道?”班婳一脸的莫名其妙,“康宁郡主,你在想什么呢?”
“婳婳说得对,你们这些小姑娘哪里需要操心这些事情,”皇后笑道,“康宁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沉了。”
皇后这几句话,就像是用巴掌打在了康宁脸上,一个未出嫁的小姑娘,被母仪天下的女人说心思太沉,怎么都不是夸奖。康宁心里恨得滴血,却还要对皇后行礼道:“谢谢皇后娘娘教诲。”
偏偏皇后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这副隐忍的做派,因为这让她想起做太子妃时却不受先帝重视的日子,康宁的母亲在太后那里也比较得脸,她身为太子妃还不如一个王妃说话有分量,这种耻辱感她一直记在了心里。
康宁作为这对夫妻的孩子,皇后对她怎么都喜欢不起来。尽管康宁平日在她面前总是乖巧听话的模样,但是在她看来,这都是做戏,就像是她那个擅长做戏的母亲一样。
上梁不正下梁歪。
安乐公主觉得康宁这人有些没意思,跟班婳小声道:“吃个东西她也能说个四五六出来,也不嫌累。”
“你说……她是不是想要吃辣椒酱,不好意思跟我开口?”班婳在肉串上刷了一层薄薄地辣油,把辣椒酱往两人中间藏了藏,“我就这么半罐子,还是从班恒那里抢过来的。”
“你又欺负他了?”安乐公主失笑,“别人家的姐姐,都把弟弟当做眼珠子护着,哪像你这样。”
还有这丫头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会以为康宁郡主为难她,就是为了一点辣酱?
班婳道:“我是身娇体弱的小姑娘嘛,他就该让着我一点。”
安乐听了又是羡慕又是黯然,父皇虽然宠爱她,但她却永远不可能越过太子跟二弟,甚至当初嫁的那个男人,也不是她自己选的。如果不是这个男人自己作死养外室,她还不能像现在这样活得自在。
烤肉结束以后,云庆帝又派了人过来,说是在外面搭建了一个靶场,让皇后娘娘以及各位贵女去看勇士们比试。
皇后闻言笑道:“好,我们这就过去。”
一行人洗手漱口后,便跟着皇后去了外面的靶场,短短一个时辰内,原本的空地上便多了一排用来比赛射箭的靶子。
班婳见班恒与几个平时经常凑在一块的狐朋狗友待在一起,便没有过去找他。
“班郡君,”康宁趁机走到班婳面前,“刚才的事情是我失言了,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班婳见她一副委屈又可怜的样子,眉梢一挑,“你说的是什么事?”
“就是……就是……”康宁郡主脸颊绯红,似乎十分难以启齿。
“班婳,你适合而止一点,”一个穿着蓝色骑装的小姑娘走到康宁身边,“郡主殿下脾性好,不跟你一般见识,但你一个小小的郡君,受得起郡主的礼吗?”
“你又是哪位?”班婳轻飘飘的看了这小姑娘一眼,“这个礼又不是我让她给我行的,有什么受不受得起?”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闺阁贵女没事就喜欢玩什么以退为进,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让别人来同情可怜,不知道有什么意思,别人的同情与可怜就那么重要,值得自己弯腰屈膝,做不愿意做的事?
她若是康宁,绝对不会给一个郡君行礼,就算别人说她仗势欺人,她也不会弯一点腰。
蓝衣姑娘是上次安乐公主摆赏菊品蟹宴时被班婳嘲讽说长相普通,从没有注意过的李小如。自从那次的事情后,李小如被人耻笑了很久,所以这次见班婳竟然敢受康宁郡主的礼,便忍不住跳了出来。
“班郡君果然是贵人多忘事,我是被你嘲讽过长相普通的李小如,”李小如冷笑,“怎么,您又不记得我了么?”
班婳抛给对方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李小姐真是料事如神。”
“噗!”
班婳扭头看去,不远处站着一个华服公子,长得与康宁有几分相似,应该是惠王府世子,康宁的同胞哥哥蒋玉臣。他不是早在三年前出门游学了么,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大哥。”康宁见到蒋玉臣,脸上的委屈之色更浓,走到蒋玉臣面前垂着脑袋不说话。
班婳皱眉,这是要找哥哥来帮忙了?她伸手抽出腰间的马鞭,朝蒋玉臣拱手道:“见过世子。”
蒋玉臣看班婳手里的鞭子不像是凡物,柄首处还缠着金玄两色的软绸,就猜到这个马鞭可能是御用之物,只是不知道怎么到了这个姑娘手上。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姑娘应该在皇帝面前很得脸面,不然以他妹妹的性格,不会对她这么忍耐。
自家妹子是什么样的性格,没人比蒋玉臣更加了解。
不过这个姑娘刚才说的话,倒是挺有意思的,他很少见有人说话做事这么直接的,简直不给人一点台阶下。
“姑娘客气,不知舍妹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开罪于你,在下代舍妹向你道歉,请你见谅。”蒋玉臣朝班婳一揖。
班婳觉得惠王府的这对兄妹有些奇怪,没事就爱给人行礼,简直就是没事找事。
“你们在干什么?”班恒远远瞧着一个蓝衣女子瞪着自己姐姐,担心他姐被人欺负,当下带着几个护卫冲了过去,把班婳拦在身后,看清来人后,便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惠王世子殿下嘛,你不是嫌京城这种地方嘈杂俗气,四处游学去了吗,怎么这会儿又回来了?”
八年前,班恒跟着祖母去某大臣家做客,他人小贪玩,便躲在假山里等其他人来找他,哪知道却因此听见蒋玉臣跟仆人说他父亲的坏话。从小就是混世魔王的他,哪里受得了别人这么说他父亲,当即便把这事嚷了出来。
因为他宣扬出来,事情便闹大了,陛下不仅下圣旨斥责了惠王教子不严,还说蒋玉臣目无尊长,有违君子之道。此事过后,他差点连世子之位都保不住,最后因为祖母心软,替他在陛下面前说了几句好话,才让陛下收回撤销蒋玉臣世子之位的旨意。
从那以后,蒋玉臣就很少在人前露面,四年前便出京游学去了,临行前还说什么京城污秽,不是清静之地云云。
可见做人不能把话说得太满,这才过了几年,人就灰溜溜地回来了。
“班恒,你闭嘴!”康宁听到这话,就想起哥哥曾经遭遇的那些事皆因班恒而起,对班家人恨意更浓!
“你对我弟弟吼什么?!”听到康宁对自己弟弟又瞪又吼的,班婳不乐意起来,把蠢弟弟往自己身边一拉,“康宁郡主,这是我班家的世子,不是你家的仆人,想对他甩脸色还轮不到你!”
康宁的火气也被班婳给激了出来:“不过是个侯府世子,在我哥面前,也要乖乖行礼,有什么好猖狂的!”
“君珀,那边怎么吵起来了,”云庆帝见不远处隐隐传来争执声,其中一个声音还有些像班婳的,于是叫来容瑕,对他小声道,“你带人过去看看。”
君珀长得这么俊俏,那些小姑娘见到他,应该也会收敛两分火气。
作者有话要说:班家人都是护短狂魔!
第15章 嘴仗
“班婳,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我好怕怕啊!怎么,现在终于不叫我班郡君了,装不下去了?”班婳朝康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家可没有养出在背后诋毁长辈的正人君子,也没有抱着世子之位不放,还故作清高说京城是污秽之地的君子。当年若不是某些人的母亲在我祖母面前又哭又求,勉强保住世子之位,这会儿轮得上你在这里吼我弟?”
她家弟弟再蠢,那也是她班婳的弟弟,她康宁算什么牌面的人,敢这么吼他们班家人?
班家就算要败落,那也是五年后的事情,可不是现在!
“是,我们家都是伪君子,不像某些人自诩美貌,结果数次被人退婚。全京城谁不知道某人命硬克夫嫁不出去,且看京城哪个有出息的男人愿意娶你?!”康宁被班婳戳中了痛处,也开始口不择言起来,“等你弟弟娶新妇进门,静亭侯府还有你嚣张的地儿?!”
“做得出这种事的只有你哥,别以为天下男人都像你家这么伪君子,”班恒呸了一声,“我姐以后想怎么嚣张就怎么嚣张,我们全家都乐意宠着,关你什么事?再说了,我姐就是美,比你美十条街,你嫉妒也没用!”
这康宁心思真恶毒,竟然挑拨他跟他姐的姐弟情谊,他是那种有了媳妇忘了姐的人么?
康宁没有想到她跟班婳在争执的时候,班恒一个男人竟然也跑来插嘴,顿时气得眼睛都忘了眨。
这就是静亭侯府的教养?
这就是静亭侯府世子的风度?
“班世子,女子之间的小事,你身为男子介入是否有些不太合适?”蒋玉臣皱了皱眉,神情有些不悦。
“有什么不合适的,反正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我姐,我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班恒嗤了一声,反正他也没什么好名声,现在被人说得难听一点也无所谓,债多不怕愁。
一个大老爷们看着自家人被欺负,还要维持所谓的君子风度,那才是脑子有毛病。
什么是蒸不熟捶不烂响当当的铜豌豆,班家姐弟便如是。
“班家果然好教养,辱骂皇室后人,身为男子却欺负弱女子,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康宁气极反笑,“哥,像你这般的正人君子,还是不要这种……”她鄙夷地看着班恒,“不要跟这种人计较。”
“正人君子?”班婳毫不留情反讽道,“他算个什么玩意儿的正人君子,人家成安伯从不夸自己君子,但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他是君子?就你家这种虚伪做派,还好意思自称君子?”
“啊呸!”班恒十分应景的在旁边呸了一口,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对惠王府这对兄妹的不屑。
明明惠王府这对兄妹年龄比静亭侯府这对姐弟年龄大,而且行事手段也比静亭侯府姐弟手段高,但是在此刻,容瑕觉得惠王府兄妹被班家姐弟碾压式的欺负了。
陪着成安伯一道过来的王德见他站在旁边没有继续往前走,也维持着一张微笑的脸站在成安伯身后。身为陛下身边得用的太监,他还真没见识过哪家贵女吵架吵得如此……直白。
看静亭侯府这对姐弟不像是要吃亏的样子,他便安心下来。康宁郡主与班郡君在陛下心中孰轻孰重,整个大月宫恐怕没有谁不清楚。
“你们两人真是不当人子!”康宁气得眼睛赤红,“欺人太甚!”
“你们俩兄妹仗着身份高,欺负我们姐弟二人不算,竟然还倒打一耙,”班婳不敢置信地看着康宁郡主,“你还讲不讲理?”
讲理?
最不讲理的就是这姐弟俩!
康宁扭头看向李小如:“李小姐,事情的经过你也看在眼里,你来说句公道话,究竟是谁欺负人?!”
“我、我……”李小如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班婳,又想起刚才班婳奚落时,蒋玉臣还嘲笑她,身子晃了晃,两眼一闭软软地往下倒去。更加巧合的是,她刚好避开两块石头,倒在了厚厚的草上。
晕倒得这么及时,只差没明着告诉康宁郡主,她害怕班婳,不敢再惹她了。
这时候在旁边站了有一会儿的容瑕终于愿意站出来了,他干咳一声对身后的护卫道:“快去叫两个嬷嬷过来,把李姑娘扶到营帐里去休息。”
“成安伯。”蒋玉臣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想起班婳刚才说他不如容瑕的话,面色不太好看。
“成、成安伯。”康宁手足无措地看了容瑕一眼,朝他行了一个万福礼。
容瑕朝两人回了一个礼,转身看向班家姐弟,微笑着开口:“班郡君,班世子,这是怎么了?”
班恒看了眼班婳,想起了月前埋银子被容瑕发现的尴尬,沉默地对他回礼。
“成安伯,”班婳朝成安伯作揖道,“你跟王公公怎么来这里了?”
王德朝班婳行了一个礼,总算有人注意到他了。
容瑕看了眼惠王府姐弟,十分自然地往班婳这边走了一步:“陛下听到这边有动静,所以让我过来看看。”
“成安伯,班婳她……”
容瑕笑看着康宁,表情温柔地打断了她的话:“康宁郡主,班郡君与班世子乃是大长公主殿下的孙子孙女,你那句不当人子恐怕略有不妥。”
“我……”康宁心中一阵慌乱,她刚才骂人的样子,竟被成安伯看进去了么?
明明她平时不是这样的,也不会说出如此粗鄙无礼的话,这都怪班婳与班恒,若不是他们姐弟招惹她,她又怎么会被气得失态?
“世子与郡主年长于班郡君,不知是否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下成见?”容瑕笑容更完美,“只是有些话日后就不要再说了,你们都是陛下疼宠的小辈,若是陛下听到这些话,岂不是让他担心难过?”
蒋玉臣闻言在心中冷笑,容瑕话说得客气,但这话里话外明显包庇静亭侯府这对姐弟,什么都是皇上疼宠的小辈,不过是在嘲笑他们惠王府地位尴尬罢了。
当真是皇帝的一条好狗,看菜下碟。
“既然成安伯已经这么说了,在下与舍妹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蒋玉臣语气有些生硬道,“也希望班郡君日后好自为之。”
站在旁边的王德抬了抬眼皮,这惠王世子当真不识趣,这话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
班婳听到这话,自然不太乐意,正准备嘲讽回去的时候,容瑕比她先开口了。
“古人言,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容瑕把手背在身后,似笑非笑道,“世子殿下你以为呢?”
作者有话要说:容瑕:我很讲理,就事论事,从不护短。
第16章 汤
“成安伯此话是何意?”
“方才听到世子与康宁郡主谈论君子,便有感而发,”容瑕转头朝班婳行了一个礼,“君子当不忧,不惧,不被迷惑,在下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俗人,当不得班郡君夸赞。”
备受赞誉,甚至被陛下亲口称赞过的容瑕说自己还没有做到君子之道,而惠王府这个曾经不尊长辈的世子却自诩君子,这就讽刺了。
班婳听出成安伯这是在暗讽蒋玉臣,当下捂着嘴角小声偷笑,转头对上康宁愤怒得几乎喷火的双眼,她翻了个白眼回去。
容瑕没打算跟蒋玉臣一直废话下去,见蒋玉臣脸青面黑说不出话以后,他便转头看向班婳道:“班郡君,康宁郡主,请往这边走。”
“有劳成安伯。”康宁压下心头的火气,对容瑕勉强笑了笑。
容瑕对她微微点了一下头。
王德看了眼康宁郡主,这位与班郡君性格还真不一样,若是成安伯以这种态度对待班郡君的弟弟,以班郡君这火爆性子,肯定跟成安伯炸起来,哪还能笑得出来。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心思就这么沉,出嫁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见他们过来,云庆帝也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朝容瑕、班婳姐弟招了招手,“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贪玩,你们过来看看,这几位弓箭手谁会赢?”
至于一起跟过来的康宁与蒋玉臣仿佛被他老人家遗忘了般,他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当今陛下比较小心眼,还喜欢迁怒,所以惠王一家子在他面前,向来都是缩着脑袋过日子。班婳甚至怀疑,若不是先帝遗诏里写明让陛下好好照顾这位弟弟,他肯定早就弄死这一家子了。
“陛下,我可看不出来,”班婳看着场内穿着整齐划一骑士装的武士,摇头道,“您这不是为难我么?”
云庆就喜欢她这种不知道就直接表现出来的性格,“那你随便挑一个。”
有太监端着一个托盘过来,里面放着一排名签,正是这些武士的名字。
班婳看了看,挑了一个人的名签出来。
“这么快就挑出来了?”云庆帝诧异地看着班婳,不是说不知道选谁吗?
“他的名字最吉利,选他肯定没错。”班婳笑眯眯地给云庆帝看了眼名签,然后把名签扔进离她不远的玉瓶中。
“高旺盛……”云庆帝顿时失笑,这名字着实有些俗气,不过也的确吉利。
“君珀,恒小子,你们两个也来押一个。”云庆帝心情极好的大手一挥,让班恒与容瑕来挑。
“陛下,您是知道我的,别的不怕,就怕动脑子。”班恒也选了高旺盛的名签扔进玉瓶。
“我相信班郡君的慧眼。”容瑕笑了笑,直接拿起高旺盛的名签放了进去。
云庆帝很满意容瑕这一点,知道他喜欢谁不喜欢谁,一言一行虽风度翩翩,却绝不清高孤傲,只会让人感觉到如沐春风。想到朝堂上那些本事不一定大,但是嗓门却一个比一个响亮的大臣,为了芝麻绿豆大小的事吵得天昏地暗,他就恨不得满朝上下都能像容瑕这样,他也能清静不少。
班婳扭头看容瑕,容瑕也扭头看她,她朝他友好一笑。
这种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目光,但是别人却很相信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康宁看着容瑕对班婳笑得一脸温柔的模样,内心犹如刀割般难受,可是她的脸上却不敢有半分的不满,即便皇上视他们兄妹为无物,她也只能站在一边,维持着笑脸。
“妹妹,”蒋玉臣走到她面前,神情中带着愧疚,“让你受委屈了。”
康宁摇了摇头,咬着唇角没有说话。她算什么委屈呢,至少吃好穿好,哥哥这些年漂泊在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就在这时,场上突然爆发出掌声,喝彩声,康宁听到了靶场太监的敲钟声。
“箭术比赛结束,获胜者,高旺盛!”
康宁苦笑,有些人生来命好,就算随随便便说句话,都能成真。
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呢?
老天何其不公?
“你就是高旺盛?”云庆帝看着躬身站在自己面前的弓箭手,此人身材矮瘦,其貌不扬,甚至站在他面前十分的缩手缩脚,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能百步穿杨的神射手。
可他就是赢了其他人,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
“回避下,末将正是。”
“班丫头,还是你的眼光好,这么多人就挑中了他,”云庆帝伸手指了指容瑕与班恒,“可见你们都是有眼光的。”
“多谢陛下夸奖,”班恒笑得一脸灿烂,“今年都快过去大半了,陛下您还是第一个夸奖我的人呢。”
云庆帝顿时被班恒的话逗笑,他这个表侄平日有多纨绔,他早有所耳闻。不过这孩子虽然纨绔,但还不至于荒唐,所以只要没有惹出大事,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班恒这话不仅逗乐了云庆帝,连皇后与几位公主都跟着笑了起来。
在别人看来,班恒这是故意逗趣云庆帝,然而班婳心里明白,她弟这是在真心实意的感激陛下。
靶场这边热闹,营帐那边就显得有些冷清了。李小如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就连石飞仙走了进来都没有发现。
“小如,”石飞仙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我刚才听你身边伺候的人说你晕倒了,这是怎么了?”
李小如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话已经到了嘴边,但随即她又想到了班婳那不好相处的性子,又把话咽了下去,摇头道:“我没事,就是头有些晕。”
石飞仙目光在她脸上扫过,随即笑道:“那你可要多加小心,马就不要骑了。”
听着石飞仙细心的叮嘱,李小如心里有些愧疚,“对了,刚才康宁郡主与班婳起了争执,成安伯过去劝架了。”
“成安伯怎么会管这种事?”石飞仙脸上的笑意略有些僵硬,然后温柔地替李小如掩好被子,“先躺一会儿,我身边的护卫猎到了两只山鸡,我已经让人去炖了一只,等下就给你送来。”
“怎么好麻烦你……”
“我们虽不是姐妹,但情如姐妹,你若是再说这种话,就外道了。”石飞仙状似无意道,“就连成安伯都能为两个不熟悉的女子劝架,我还不能为你这个好姐妹操一操心?”
“那怎会一样,成安伯当时还带着陛下近侍王德,”李小如略有些轻蔑道,“若不是陛下的意思,成安伯怎么可能去插手两个女人的事情。”
“也许成安伯看班婳美貌,英雄救美也说不定呢,”石飞仙脸上的笑意更浓,语气轻松地调侃起来,“常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么。”
“她算什么窈窕淑女,”想到班婳那张嘴,李小如把后面的吞了回去,只吹捧石飞仙,“窈窕淑女来形容你还差不多。”
石飞仙被她说得满面羞红,匆匆地出了营帐。
一天的狩猎活动结束,班恒陪班婳回她的营帐:“姐,我怎么觉得成安伯今天在帮我们?”
他虽然读书少,但脑子不蠢,成安伯明显是在拉偏架嘛。
“他当然要帮我们,”班婳伸出了三根手指,“我可是送了他两只山鸡,一只肥兔子。”
说到这,班婳觉得自己十分有先见之明,颇为自得的抬了抬下巴。
班恒心想,这成安伯还真好收买,两只山鸡一只野兔就搞定了。
“班世子,班郡君。”两位穿着蓝衣的护卫走了过来,他们各自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鹿肉与鹿血。
“在下是成安伯府的护卫,这些东西是伯爷吩咐我们送过来的,希望二位能够赏脸收下。”
班恒愣了一下,让站在营帐旁的护卫接下托盘,道:“有劳二位,请二代我跟家姐向成安伯道谢。”
“世子言重了。”两个护卫行礼退下,可以看得出成安伯治下有方,规矩森严。
“姐,”班恒指了指鹿肉,“这是回礼?”
鹿肉比兔肉、山鸡贵很多,这是他们家赚了?
两个护卫回去后,就把事情报告给了容瑕,包括班家姐弟那段恰巧被他们听见的对话。
“因为送了我猎物,所以觉得我会帮她?”容瑕轻笑出声,笑声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他揭开面前的汤盅盖子,一股热气从汤盅中冒出,浓郁的山鸡肉香晋很快盈满整个营帐。
山鸡肉细嫩筋道,不肥不腻,汤好喝,肉也同样可以入口。
作者有话要说:护卫:伯爷,晚上吃太多,不宜养生。
第17章 朕有愧
德宁大长公主府里,大长公主放下碗,擦去嘴角的药汁,漱口后道:“阴氏那边又让人送东西过来了?”
“可不是嘛,太太孝顺,平日里得了什么新鲜东西,就爱往这边送,老奴也曾劝过,可她哪里愿听,”大长公主身边最得脸的常嬷嬷笑道,“左右奴婢是没法子了,不如您去劝劝?”
大长公主笑瞪着常嬷嬷,“瞧瞧你这嘴……”
“殿下,”管家一脸是笑的走了进来,“郡君与世子派人送东西过来了。”
大长公主看护卫抬进来的东西,是些山鸡、野兔、飞鸟等物,东西不稀罕,难得的是这姐弟俩的心意。
大长公主笑着让人把这些东西收好,转头对常嬷嬷道:“看来他们在猎场玩得很开心。”
“年轻人,都喜欢热闹,”常嬷嬷想了想,又补充道,“郡君现在也越来越会疼人了,这段时间隔三差五都要来这里看您,可见打从心底依赖着您这个祖母呢。”
“这孩子虽然骄纵了些,本性却是极好的,若是……”大长公主话语一顿,“日后,你就去婳婳那边去伺候。我膝下就她一个孙女,你在她身边,我也能放心些。”
“殿下!”常嬷嬷惊骇地看着大长公主,“您这话让老奴如何自处?”
她九岁进宫,十三岁时被殿中省分配到大长公主府伺候,二十岁时自梳,在公主府已经伺候了整整三十年。刚才公主府的时候,侯爷才十岁大左右,驸马爷尚在。
三十年眨眼就过去了,当年容貌倾城的长公主成为了大业朝最尊重的大长公主,她的孙儿孙女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看着大长公主一点一点老去,她都恨不得时光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你这傻姑娘,这辈子为了伺候我,没有婚嫁,也没有后人,待我百年过后,你该怎么办?”大长公主猛咳几声,“婳婳对身边人最是体贴不过,你跟在我身边也看了不少京城的风风雨雨,只有跟着婳婳,我才能够放心她,也放心你。”
“殿下,”常嬷嬷几近哽咽,“当今,他欠了您!”
“生在皇家,只论输赢,不提亏欠,”大长公主讽刺地笑了,“我已经算是有个好下场了,可怜我那些姐妹们……”
几十年前的夺嫡之争,皇子们死的死,囚的囚,疯的疯,几位金枝玉叶的公主即使出嫁了,最后也死得不明不白,她姐妹中唯一活到现在的公主,当朝最尊贵的大长公主。
只可惜这大长公主的名号下,有太多见不得人的事,有太多的恨与无奈,年过花甲的她,已经不想再回忆。
“今晚就炖山鸡汤,”大长公主淡笑道,“我们家婳婳亲手猎到的山鸡,味道一定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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