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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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秋被她蒙在鼓里多久了?

她心里还有没有他这个真正和她一起长大的亲哥哥?

林泽秋怒气勃发。他左手在衣服口袋里握拳,骨头被捏出“嘎吱”的轻响,脸色难看的像是被人倒欠了八百万。

林知夏无意中看到他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不知不觉中,林泽秋真的被气成河豚了。

林知夏觉得,江逾白都罩不住她了。她紧张地抱住了妈妈的手臂,争分夺秒地圆场道:“妈妈,妈妈,我和江逾白坐了一趟长途飞机,今天都有点累了,我们先回家休整一下吧,改天我们有空再一起吃顿饭,好好聊一聊。”

爸爸回应道:“哎,夏夏说得对,孩子们难得回来一趟,小江也很累了。”

妈妈也说:“是啊,机场人多,先回家吧,假期还有好几天,到时候有空,咱们再聚一聚。”

江逾白知道,林知夏的父母对他并不放心,他和林知夏的家境差距是一个巨大的减分项,削弱了他可能带来的安全感。好在他的名分已经得到了认可。他解释得太多,反倒会显得他油嘴滑舌,顺风转舵,他必须通过长年累月的实际行动来打消岳父岳母的顾虑和烦恼,因为行动比语言更重要。

江逾白的算盘打得响。他正准备靠近林知夏,冷不防被林泽秋拦住。

林泽秋开门见山地问:“你和林知夏谈了多久?”

江逾白还没回答,林知夏就飞快地插话道:“我们相处了一段时间,然后才确定了关系。”

林泽秋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才问她:“你现在住在哪儿?”

林知夏睁大双眼。

怎么回事?

哥哥为什么突然变得明察秋毫?

林知夏分外冷静地应对道:“我们回家再说吧。”

爸爸妈妈走在前方去排队等候出租车。机场的旅客熙熙攘攘,出租车特别紧俏,爸爸妈妈跟在队伍后面,小声地谈起话来,并未留意自己的一双儿女。

趁着父母不在附近,林泽秋冷笑一声:“回家再说?行啊你,林知夏,这会儿还想护着这小子……”

林知夏的气势丝毫不弱:“我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选择权。爸爸妈妈都没批评我,你为什么凶我?”

“你还有理了,”林泽秋顿时火冒三丈,“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住在哪儿?”

江逾白把林知夏挡到身后。

林泽秋和江逾白的身高都是一米八八。他们完全可以平视对方,这让林泽秋格外不爽。尤其林知夏习惯性地躲到江逾白背后的动作让他的心里头压了一块沉重的巨石。

他一心为林知夏考虑,反倒成了凶神恶煞的坏人。

面对林泽秋的愤怒,江逾白语出惊人:“夏夏和我住在一起。”

林知夏和林泽秋的心跳同时加速。

林泽秋面无表情:“你说什么?”

江逾白重复了一遍。

林泽秋在一家主营搜索业务的互联网公司实习,偶尔也会瞧见一些窗口广告,他的脑海里飞速闪现出“豪门阔少玩弄寒门少女”之类的文字片段,他全身的血液猛然冲上大脑,左手提起了江逾白的衣领。

江逾白以静制动:“这里不是打架的地方。”

林泽秋缓慢地松手。

但他一拳锤上身旁的不锈钢栏杆,砸出“砰”的一声重响。江逾白扯平自己的领口,不慌不忙地说:“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你是林知夏的哥哥,我理解你的想法……”

林泽秋打断江逾白的话,分外冷淡道:“得了,场面话就别说了。”

他拽起林知夏的手腕,又不敢弄疼她,只能轻轻地握住,嘱咐道:“跟我回家。”

林知夏朝着江逾白挥手:“晚上六点视频聊天,不见不散!”

林泽秋脑袋里的思绪乱糟糟的。他勉强挤出一个字:“你……”

“我怎么了!”林知夏理直气壮。

林泽秋胸中一鼓浊气,不吐不快:“长大了翅膀硬了!”

林知夏连忙补救道:“你不要生气,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和江逾白认识十年了,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她轻声道:“你一直对我很好,很关注我。但我也害怕,我会影响你自己的生活。你的家庭责任感太重了,有时候比爸爸妈妈还辛苦。”

林泽秋仰高了头,望向广阔的蓝天。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磕头了!下章我一定多写点!

【下集预告:小江携礼上门拜访!恰巧偶遇舅舅舅妈表哥的新年串门!】

红包照常发放,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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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上)

这天傍晚, 乌云覆盖了苍穹,洒下纷纷扬扬的雪花。

大雪飘忽不止,遮天盖地, 万家灯火融化在寒冷的夜色里, 林知夏出神地望着窗外的景象,喃喃自语道:“我好久没回家了。”

热气腾腾的饭菜摆满了餐桌。妈妈给林知夏盛了一碗汤,感慨道:“你爸爸啊,隔两天就念叨你一回,怕你在外面吃苦受累。接下来的这两年,夏夏什么时候想回家,就跟爸妈说一声, 爸妈给你掏机票钱。”

林知夏捧住汤碗:“妈妈, 我可以自己买机票。”

“夏夏的小金库里有多少钱了?”爸爸问道。

林知夏坦然道:“我的博士后年薪是十万美金。”

整个客厅陷入一片寂静。

又过了好几秒钟,爸爸才问:“十万美金?夏夏一年能挣十万美金了?”

根据2014年1月的外币汇率,十万美金约等于六十一万元人民币。

林知夏刚满十九岁,就能挣到六十多万元的年薪,这让她的爸爸妈妈和哥哥都震惊到无话可说。而她的规划也很清晰:“今年下半年, 我博士毕业, 就去麻省理工做一年的博士后,明年十月份回国。我能用自己攒下来的钱买一套新房子,我想住在大学城附近。”

“这几年房价都涨了,大学城那块儿是学区房,”爸爸开了一瓶白酒,“价钱很贵,一平方米得要三万多块。”

林知夏兴致勃勃地说:“我可以先交首付,再贷款呀,等我拿到教职, 学校还会给我一笔安家费。我想买一套两百多平方米的大房子,让我们全家人都住进去。”

“买一套大房子”也是林泽秋的奋斗目标。

林泽秋心不在焉地扒了两口饭。

爸爸仰头闷了半杯白酒,妈妈扯了他的衣袖:“少喝点,年纪不小了,得注意养生了。”

“高兴啊我,这心里头,太高兴了,”爸爸眼眶泛红,声调渐高,“我们家夏夏太有出息了。”

酒劲上涌,爸爸握着筷子,絮絮叨叨地说:“爸爸小时候在村里种地,农闲了才能读书,咱家没桌子,爸爸趴到土炕上写作业……那时候爸爸就想,这辈子要进城啊,哪里敢想我女儿能上什么北大剑桥,买两百多平方米的大房子……”

林知夏有些腼腆地提醒爸爸:“我还没买房子,只是有一个计划。”

爸爸如梦初醒:“你明年买房子,爸妈给你补贴点钱。”

妈妈给林知夏夹了一只鸡腿:“大套房子的首付也得不少钱,咱先买个小套吧,让夏夏在那边住着,每周回来几趟,吃个饭,睡个觉,爸妈也好照顾你。”

林知夏坚定地说:“不不不,我要买大套,我买得起。”

林泽秋提醒她:“你一口吃不成胖子,大房子的还贷压力大。”

北风呼啸,落雪声沙沙作响,林知夏身处于温暖的家里,心情不由得放松了许多。她夹起一块脆嫩的牛肉,仔细蘸过汤汁,才放进林泽秋的碗里:“哥哥吃牛肉。”

林泽秋最喜欢青椒炒牛肉。这道菜,他百吃不厌。

他咬了一口牛肉,林知夏就透露道:“我有一个学姐,她入选了‘青年千人计划’。”

“是青千吗?”林泽秋接话道。

林知夏开始大谈特谈“青千”的待遇:“是的,国家对‘青千’人才一次性发放50万元人民币的补助,我们市里的大学还会提供100万元的额外奖励,这个是免税的。而且,青千教授一般都会拿年薪,大概30万元人民币起价,科研经费也是几百万起步,我不用担心科研经费的问题。我能招研究生,培养他们成为新一代的人才……我很开心。”

妈妈坐在林知夏的身边。她抬手摸了摸林知夏的脑袋,林知夏就撒娇道:“妈妈,我在国外好想你。”

妈妈回答:“妈妈也想夏夏。”

而爸爸却在愣愣地问:“夏夏,你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啊?”

林知夏点头:“当然是真的。”

爸爸抽出一张纸巾,抹了一把脸。

他的脸色泛起红光。

他长了一些白头发,发丝在灯光下亮得刺眼。

他的手掌沿着额头向后摸,捋平了鬓角,嘴里不停念叨:“太好了,夏夏,哎,爸爸再喝两杯酒,别让你妈拦着我,爸爸这心里头的滋味,太顺了,夏夏是人才,还能培养人才,爸爸妈妈都为你自豪。”

妈妈也说:“爸爸妈妈这些年攒了一些钱,我们把存款都拿给你,你看看大房子的首付够不够?”

林知夏谢绝了妈妈的好意。

在家人的面前,林知夏毫不避讳地盘算道:“我本科挣了三十几万。读博的这两年,我拿奖学金,又做助教,攒了十四万,明年再省出四十万,加上‘青千’的各项补贴,我差不多能有两百四十万的现金,足够我交首付了。”

林知夏报出的一连串天文数字,让林泽秋忘记咀嚼嘴里的饭。

林泽秋听完林知夏的收入,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江逾白。

回家路上,爸爸对林泽秋说,夏夏成年了,见过的世面比他们都大。他这个做爸爸的,不能把担忧表现出来,要尽量支持夏夏和小江,不能让夏夏为难地夹在家人和江逾白之间。

这句话,林泽秋听进去了。

林泽秋在机场出口处猛然锤响栏杆,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现如今,几个小时过去了,林泽秋的手掌还在隐隐作痛。他一想到江逾白把林知夏骗去同居了,还教会林知夏撒谎,就气不打一处来。

妹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林泽秋不想疾言厉色地批评她,坏了家里的气氛,他索性不再提起江逾白。

林泽秋故意避开“江逾白”三个字,林知夏却主动讲起来:“对了,江逾白还要帮我经营‘量子科技实验室’,在一家互联网公司挂名,我的主要精力可以放在科研上。”

很奇怪的,家人们的反响并不热烈。

客厅里的沉默在延长。

苍茫的夜空中,雪花扑簌簌飘落,窗台积着一层洁白的雪块。爸爸看了一眼窗外,才想出了一套说辞:“爸爸妈妈都不懂互联网和实验室,夏夏自己拿主意吧,多小心些,有事就跟爸爸妈妈说,一家人一块想办法。”

林知夏正在吃虾仁水饺。她碗里的醋用光了,妈妈便给她倒醋,又问:“小江对你怎么样?妈不了解他,看他脾气还挺好的。”

林知夏抓紧机会,为江逾白狂刷印象分:“江逾白的脾气非常好,非常温柔。他从没发过火,遇事沉着冷静,不骄不躁,性格稳定。他脑筋转得快,反应能力强,我喜欢和他聊天……我们聊了十年了,经常交换日记和笔记,他的文笔和他本人一样有意思。他对我一心一意……”

林知夏差点讲出一句“他矜持含蓄,守身如玉”。

幸好她及时刹住了。

随后,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很少在父母面前提到江逾白。

江逾白给过她那么多情感支持,她把那些支持都当作秘密埋进了心里。

现在,林知夏开诚布公:“以前我胆子很小,江逾白经常鼓励我……”

她嗓音渐低:“从小到大,他总是说,你很优秀,要勇敢地往前走。”

“小江是个好孩子啊。”爸爸带着几分醉意评价道。

妈妈的态度还不明朗:“小江有空吗,让他再来咱们家里坐坐吧,爸爸妈妈跟他聊两句,今天在机场不方便说得太细。”

林泽秋嘴里发出一声冷笑。

他还没告诉父母,林知夏和江逾白已经同居了。

林知夏忽然向他投来目光。

她的眼神清澈纯洁,像高山上消融的冰雪,他终归不忍心让她身陷僵局,稀里糊涂地就帮她隐瞒了同居的事。

随后,更严峻的挑战到来了。

林泽秋不得不负担起爸爸妈妈的职责。

他必须对林知夏讲清楚,一个女孩子和男人同居的风险。

他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

到了深夜十点多,林知夏房间的灯光还亮着。

林泽秋把心一横,敲响妹妹的房门,大步跨入室内,妹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搬来一把椅子,想和妹妹促膝长谈。

林泽秋认真思考过了,江逾白就是凭着“温柔冷静”的性格吸引到了林知夏。如果林泽秋再一味地责备妹妹,只会把妹妹越推越远。

因此,林泽秋一改从前凶悍严厉的态度,唇角甚至勉强挤出一丝弧度。他说:“有件事,你必须知道。”

林知夏盯着他的脸色,打了个寒颤:“我刚回家,你别骂我了。”

林泽秋眉头微皱:“我真没想骂你。”

林知夏悄悄地问:“你不就是要找我聊同居的事情吗?”

林泽秋一下子破功了。他又板起一张冷脸。

林知夏正在画画。

她的笔下有蓝天碧水,飞鱼海鸟。

她的心情很好,声音很轻地说:“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注意安全?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年纪轻轻就做舅舅,我和江逾白还没到那一步。”

林泽秋扶着桌子站起来。

“哥哥怎么了?”林知夏问他。

“我走了。”林泽秋冷淡地甩下这一句话,急匆匆地离开了林知夏的卧室。

妹妹确实很聪明。他心想,也许他根本不用担心妹妹。

*

腊月二十八号的那天,江逾白起了个大早。

他收到林知夏的邀请,今天就要上门拜访林知夏的父母。

江逾白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的家人。

叔叔立刻说:“小江,这很重要,在你未来岳父母的面前,你要好好表现。”

婶婶提醒道:“别忘记带礼物,正式上门,不要空手去。”

叔叔搂住婶婶的肩膀:“老婆想得好周到,我们家有什么好东西,让管家多准备几份,叔叔和婶婶帮你挑一挑。你叔叔我当年第一次去你婶婶家,没出一点错……”

相比于叔叔婶婶的积极热情,爸爸妈妈的态度更冷静一些。爸爸让江逾白在女朋友家里保持礼貌,妈妈让他晚上早点回来,家里还有一场晚宴。

江逾白却说:“晚上我会在他们家吃饭。”

妈妈放下茶杯,温声道:“那好吧,你和他们家多相处一下也好。”

当天上午,江逾白沐浴焚香,换上一套新衣服和新鞋子,拎着几袋子的贵重礼物,亲自开走一辆劳斯莱斯幻影,抵达了林知夏所在的安城小区。

江逾白把他的劳斯莱斯停在了林知夏那栋楼的不远处。

他拎起一大堆纸袋,承载着叔叔和婶婶的殷切期望,缓步走向林知夏的家门口。

近两年,安城小区的车道被翻新过,路面笔直而整洁,不过,道路两边的积雪未化。林知夏穿着一双胶鞋跑出来,热情地招呼道:“你来啦,我等你好久了,你快跟我进门,我做了荔枝慕斯蛋糕。”

林知夏话音未落,近旁又有另一辆雷克萨斯轿车驶过。

车门打开的那一瞬,林知夏微微蹙眉。

林知夏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江逾白正奇怪林知夏怎么了,就听她毫无感情地说了一句:“舅舅舅妈表哥,早上好。”

作者有话要说:夏夏女儿好懂事,本妈妈很感动,女儿好有出息【抹泪.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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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下)

林知夏的表哥名叫柯壮志。

柯壮志比林知夏大一岁, 正在省城某所重点大学读大三。他身高一米八出头,体形匀称,五官周正, 算是一个精神小伙。

虽然, 柯壮志与林知夏是亲戚,但是,他们很多年都没见过面了。

去年十月的某一天,柯壮志刷新朋友圈,看到他的大学同学分享了一则新闻——“天才美女博士的实力天花板,年仅十九岁破解世界难题”。

柯壮志随手点进去一瞧,就窥见了林知夏的辉煌履历。

柯壮志班上的同学留言评价道:“这个林知夏, 漂亮是真漂亮, 厉害是真厉害。”

当天晚上,柯壮志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的父母。

他们一家三口经过一番合计,统一意见,要跟林知夏、林泽秋修复亲属关系。

再过一年,柯壮志就要出国留学了。他打算申请美国、英国、加拿大的几所名校——这些学校都要求他提供Academic Refereter(学术推荐信)和Personal Statement(自我陈述)。

柯壮志希望林知夏认识的教授们能帮他写几封“学术推荐信”, 再为他提供一些“自我陈述”的素材。

柯壮志的本科成绩并不出彩, 实习与科研经历一般。要是林知夏愿意帮他牵线搭桥,联系上北大、清华、剑桥、麻省理工的教授,他的硕士申请结果肯定会好上很多。

林知夏已经在国际学术圈崭露头角,外界对她的未来发展普遍看好。她将来进了大学工作,必然是副教授起步,与她结交,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考虑到这一点,柯壮志喊了林知夏一声:“夏夏?”

林知夏没有任何反应。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号。

按照惯例, 林知夏的父母会从腊月二十八号这一天开始休业,直到大年初三再重新开业。

舅舅舅妈赶在今天登门造访,林知夏的观感十分微妙。

舅妈还在委婉地提醒她:“夏夏,你表哥跟你说话呢。”

舅舅锁好了他的雷克萨斯,目光不断瞥向江逾白。出于多年来的职业习惯,他敏锐地察觉到江逾白是那辆豪车的车主,扫眼又见江逾白的左手戴着一块价格高昂的手表。

他忙问:“夏夏,那个男生是你什么人?”

江逾白亮出自己的名分:“你好,我是林知夏的男朋友,今天是我正式见家长的日子……”

江逾白还没说完,舅舅打断道:“我是云深律师事务所的执业律师,我看你挺面熟的啊。你爸爸是不是我们的客户,姓周?”

江逾白明白,这是一种比较简单的话术。

陌生人初次见面,想套取对方的信息,直接问他,他不一定会回答。这时候,就可以故意提出错误的假设,等待对方的纠正。

江逾白从容应答:“家里的事,我不太清楚,改天我回家问一问。”

林知夏拉住江逾白的手,舅舅就跟在他们的背后,随他们一起踏入家门。

舅舅又问:“你老家在省城吗?还是北京过来的?”

江逾白像个老江湖一样与他打起太极:“你听我口音,像是哪里人?”

“你没口音啊,”舅舅如实道,“普通话讲得标准。”

光线昏暗的楼道里,水泥墙面刷着一层白漆,各式各样的小广告像是牛皮癣一样盘踞在墙上,充斥着“专业疏通管道”、“专业开锁”之类的醒目字眼。

舅舅似乎很好心地提醒道:“这几年,全国房价在涨,夏夏,你们家要是能买房,要早买啊,选好地段,你们投资划算。”

说完,舅舅揽过柯壮志的肩膀。

柯壮志更关心另一个问题。他扭头看着江逾白 :“你在哪儿上大学?”

这一回,江逾白没有隐瞒:“我是林知夏的同学。”

话音刚落,林知夏推开了自家的防盗门,带进来包括江逾白和舅舅一家在内的四位客人。

爆炒牛肉呛出的油烟味从厨房飘过来,十几平方米的客厅顿时变得拥挤又混沌。

两台崭新的电暖器都被挪到了沙发边,还有一个座位上铺了一层羊毛软毯——这是林知夏特意为江逾白准备的位置。

林知夏家里的沙发用了很多年,爸爸妈妈一直没舍得买新的。老沙发的表皮绽开一层,露出淡黄色的海绵,被一圈粗糙的破旧皮革包围着。

《安徒生童话》里的“豌豆公主”能感受到二十层天鹅绒被子之下的一粒豌豆。在林知夏的眼里,江逾白差不多就是“豌豆上的王子”。

为了提升江逾白的待遇,今天早晨,林知夏拿出自己最珍惜的羊毛小毯子,遮住了沙发上的破损裂口。

怎料,柯壮志刚好坐到了羊毛毯上。

林知夏怔了一怔。

这块羊毛毯,是林知夏在瑞士度假酒店里买的。她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用,只偶尔把毯子放到枕边,给她的小企鹅当被子。

林知夏很喜欢这块小毯子——林泽秋也知道这一点。

林泽秋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他和柯壮志一向不对付。

小时候在农村老家,他们这对表兄弟成天干仗,两人只要一相遇就会迸发浓烈的火.药味。

林泽秋还没出声,林知夏就直说道:“表哥,你能不能站起来?把羊毛毯还给我。”

舅妈红唇轻启,笑盈盈地说:“夏夏心直口快啊,一块毯子你跟家里人计较什么,是不是?有毯子垫着,壮壮坐得舒服……”

舅舅也在打圆场。他借题发挥:“夏夏,秋秋,一家人哪有隔夜仇?血浓于水,舅舅舅妈今天也是专程来看你们,别计较太多了。”

林知夏唇角微勾,笑了一下:“我要是真想和你计较,就应该从二十多年前开始讲。”

二十多年前,林知夏的妈妈成绩很好。可惜外公家里只供得起一个大学生,妈妈就把念大学的机会让给了舅舅。她进工厂打工,经常给舅舅寄学费和生活费。

后来,林泽秋出生了,不幸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急需手术治疗,舅舅没出一分钱——就凭这一点,舅舅不该自居为林泽秋的“亲人”。

至于表哥柯壮志……

林知夏对他的印象更不好。

小时候在农村老家,柯壮志经常用“心脏病”来嘲笑林泽秋,又用“怪胎”来称呼林知夏,表亲之间的战争从未停止过。

柯壮志甚至能让林知夏和林泽秋放弃内部斗争,兄妹二人会变得空前团结。

回忆起年幼时的种种往事,林知夏的语气更强硬:“请你起来,别坐我的东西。”

林知夏的爸爸去超市库房拿饮料了,而妈妈正在厨房里开着抽油烟机忙活。

爸爸妈妈都不在客厅,没人能管得住林知夏。

林知夏动手拽住了羊毛毯的一角——这让柯壮志格外难堪,他作为客人,怎么能被主人如此粗暴地对待?连个好一点的坐垫都轮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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