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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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
客栈门口站着一人。
那人长身玉立,目朗眉秀。
见到她们回来,转过身来,轻声唤道:“晓晓。”
“行知!你怎么来啦!”周晓晓欢呼一声,把手上的大包小包堆给娟子,冲那个身影奔去。
“今夜城中灯会,我来邀你同去赏灯。”
“不是听说你被关禁闭了吗?怎么出来的?”
“……”
“脸怎么红了,不会是钻狗洞出来的把?”
“莫要取笑,实乃翻墙出来。”
“哈哈,学坏了啊你。”
“……”
两人并肩膀前行,斜阳晚照,对影成双。
第25章 第 25 章
春去夏至,天气渐热。
国公府里的四奶奶郭镜妍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打着青萝小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捡着桌上的点心吃。
这是她第二次怀孕,第一胎却是没有保住三个月不到便小产了。因而此次格外的精细小心。
突见大嫂黄婷玉款款而来,急忙起身迎接。
妯娌两个拉着手,互相见礼罢,方才分主宾落座。
黄婷玉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俞家的长子长媳,未来国公府的女主人。
人过三旬,颇有几分雍容稳重的气度。平日里持家有道,敬长爱幼,对几个弟妹也是关爱有加,很有些长嫂的风范。
方才落座,便殷殷问询。
“今日可曾好些了,依旧害口得厉害吗?”
“这胎也不知是哪个天魔星转世,折腾的我几乎一点东西都吃不下。”郭镜妍苦恼的地道,“倒是今日这饼子,还算爽口,略能进个几块。”
黄婷玉看那碧水青天色的碟子上,摆着几个精巧的面点,做出各种花朵的模样,或玲珑剔透,或粉嫩可人,个个小巧玲珑,惹人垂涎。
“瞧着倒是精致,不像是家中做的,料想是四叔心疼你,遣人从外头买的,非是食玉堂便是玖香楼的罢。”
“嫂子此番却没说中。近日西大街新开了一家饼子行,十二月饼铺,这套糕是他们的招牌点心,唤作十二月花神糕。很是难买,每日排队的人一路从西街排到东街口那边。行章一早打发小厮们去,午时方才得回。”郭镜妍推碟子相让,“嫂子也略尝一尝看可是使得。”
黄婷玉听得这话,呛了一口茶水,咳了半天,拿帕子捂住嘴,露出一脸古怪的表情。
“这饼子你自己在屋中吃吃便罢。千万莫要母亲看到了。”
“这却是何意?”
“你原是不晓得。这便是——那个女子做的营生买卖。”
“哪个女子?”郭镜妍愣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睛,张圆了嘴巴,伸出五个手指比划了一下,“就是那位?”
黄婷玉顺了顺气,略整仪容,看了她一眼道:“正是,如今母亲正在气头上,晚膳时分你可莫不要触了霉头。”
说毕心中独自琢磨,午后母亲遣三弟妹去那边探个路,现如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这个是件两头不落好的差事,须得警醒些,莫要沾上了,惹得一身腥。
郭镜妍一咋舌:“我省得,多谢嫂嫂提醒。”
拍了拍手上饼沫子,带点不屑道:“五叔那般人物,我以为被一个怎样才貌双绝的女子迷住了。却不想看上了个商户之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说来也是蹊跷。”黄婷玉道,“前些日头,燕王爷那般气势汹汹地跟这去了凤翔。我道是能了结此事。岂料打这一回来,整个人就变了风向,反倒帮衬着五叔说起话来了。”
“谁说不是呢。便是二伯和青莲嫂子来信也是话里话外隐隐向着那人。真真不知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倒也让人怪好奇的。”
晚膳时分,国公府的餐桌上分外的寂静。
主座上的郭夫人黑着一张脸,任谁都一眼看出太太今日心情不佳。没人想触这个霉头,是以都谨言慎行草草食用完毕,纷纷告退。
只留下三位奶奶随侍婆婆移坐东厢房。
待到众人退去,郭镜妍实在憋不住,开口问道:“三嫂,你今日可见着那位周姑娘了?是不是美艳绝伦,天仙一般的模样?”
国公府的三奶奶柳昕怡道:“并不是那种娇艳的相貌,反倒是……”
柳昕怡摸了摸自己的脸,想起了下午所见得那位女子。心中升起一种道不明的情绪。
“我见她的时候,那位姑娘穿着身男装,倒是风姿飒爽,英气勃勃。倒像是一位少年郎。”
“那不是和男人一般,又有什么看头?”
柳昕怡想起了那双明亮的,是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眼眸。没来由的脸上一红,“正是就和男子一般,我和她说话,都有些……”
“都有些什么!”郭夫人语气不善,“难不成她还敢给你脸子瞧?”
柳昕怡唬了一跳,急忙起身回话,“倒是不曾无礼,这位周姑娘待媳妇却是客客气气的。只是她性格爽利,十分会说话,媳妇有些被她绕得晕了。不曾办妥太太交待之事。”
郭夫人道:“没用的东西,你一个候门出身的大家闺秀,竟说不过一个无知粗妇。平日里见你倒是伶牙俐齿的,原来只是个窝里横。”
柳昕怡涨红了面皮,低头听训,不敢回嘴。
四奶奶郭镜妍乃是郭夫人的内侄女,向来在太太面前多几分脸面,又占着自己怀着身孕,便开口帮腔道:“太太,这事倒也不能全然嗔怪三嫂,那姓周的女子乃是商户之女,日日在市井中摸爬滚打,想必泼辣粗俗,刁钻圆滑。三嫂子是那一等斯文俊秀之人,怎能和那乡野女子一般见识。”
“罢了罢了,要尔等一个个又有何用。可怜我的五郎,自小温顺知礼,聪慧过人,谁人见了不夸。却不曾想被这么一个草莽女子,勾得失了心智,五迷三道起来。”
黄婷玉开口劝道:“母亲且莫要心急,依儿媳之见,不若改日请那姑娘进府一见,母亲好当面训斥于她,料想她也不敢不听。我等也好从旁侧应。”
郭夫人紧皱眉头,沉吟不语。
次日,在西大街新开的十二月饼铺分店内的后堂,周晓晓正和刚赶到的小梅一起核对着账目。
“你过来的时候凤翔那边,都还好把?”周晓晓一面打着算盘,一面问道。
“回娘子的话,凤翔那边总店的生意可红火着呢,吉婶忙不过来,日前刚刚新采买了两个粗使丫头,并新招了两个伙计。这身契和几个月的账目都托我带过来给您过目。”
周晓晓点点头:“师傅师娘一切安好?”
“老爷子和老太太身子骨都好着呢,就只是挂念姑娘,说等翻过年去,就抽空来京都看您呢。”
“到了年底,一切稳定一点,我亲自去接他们二老过来。新店这里你要上点心,若是你自己争气,迟早也能和吉婶一样。”
小梅喜不自胜,深深的福了一福,“多谢娘子爱重,娘子栽培之意,小梅一辈子都忘不了。”
正说着,这边娟子进来,手中拿个一个帖子。
“娘子,有人送了张帖子来。”
周晓晓伸手接过,展开一看。
“国公府前日来的那位少奶奶邀我过去小聚?”
娟子道:“娘子,国公府可去不得,深门大院的,不知道有多少弯弯绕绕的阴谋诡计等着咱们呢。”
周晓晓笑出了声:“什么叫阴谋诡计,我看你是最近听戏听多了。”
小梅从旁劝道:“娘子,娟子话粗理不粗,咱们是不是要知会俞五爷一声,您独自前去终归是不妥。”
周晓晓低头看着帖子,轻轻说道:“能有什么地方不妥呢。国公夫人她也是人,又不是老虎,一个老太太还能吃了我不曾?就算打不过,我总跑得过吧。”
她合上帖子:“你去替我回复来人,明日一早前去拜会。”
次日,国公府内的于嬷嬷奉命领着那位传说中的周娘子向着太太所在的正房走去。
这位周娘子的赫赫大名这几个月来可谓传遍了全府。如今看起来却和想象中的大为不同。
于嬷嬷边走边嘀咕。
她眉目虽然清秀,却不见半点浓艳之态。体态修长,身量匀称。从角门进府,没有软轿相接。走了这许多弯弯绕绕的道路,却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神色温和,不见半分疲累之态。
国公府这泼天的富贵,繁华盛景。她步入其中,怡然自得,并不显半点卑微,也没有刻意倨傲。
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于嬷嬷给周晓晓定了性。
正走过长长的抄手游廊,不想那提花门内转出俞五爷的身影。
俞行知挡住她们,面色低沉,一把牵上周晓晓的手便走。
那于嬷嬷忙忙拦着:“使不得,使不得,五爷。今日可是太太邀请周姑娘前来一见。”
又跺脚道:“俞桐那些个小猴子都死哪去了,太太今日特特嘱咐过不得惊动五爷的呀。”
俞行知冷冷瞪了她一眼,那一眼中饱含几乎一触即发的怒火。
于嬷嬷不禁退后了两步。
眼睁睁看着俞行知拉着周晓晓走远。
于嬷嬷摸着胸口想:五爷大小起便最是温柔体贴的一个人,如今是怎么了,真是生生的疯魔了呀。
俞行知拉着周晓晓埋头走了一段,方停下脚步,调整了一下情绪,转过身来。
他细细地凝望着自己眼前之人,伸出手理了理她鬓边的头发。温和地说:“晓晓,我送你回去吧。你且不必来这里。”
“为什么呢?你不想让我见你母亲吗?”
“自然不是。只是母亲她……她尚且不了解你,我还未曾说服她,我不想让你直面她的怒火,受这份无谓的委屈。”
他牵着周晓晓的手,轻轻摩挲,他的手大且温暖,他的声音和煦而温柔。
周晓晓突然觉得心里很甜,这个男人虽然有很多无奈,但他有心想站在自己身前,替自己挡住前方的风雨。
她已过了那段对爱情充满无边际幻想的少女时期。她心里很清楚现实中跨阶级的恋爱要承受的压力,以及要成就这段感情需付出的艰辛。
她的心跳得很快,心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我会尽我所能,处理好一切。等我有这个能力,给你一份安稳和乐的环境之时。我再亲自牵着你的手,带你去见我的母亲,我的家人。好不好。”
这冬泉般的声音还在持续,而周晓晓却有些分心。
他可真是好看。真想亲他一下。
她这样想着咬了一下嘴唇。
忍不住伸出手掠了一下他的额角发丝。
那里有一块淤青的痕迹,就像被什么硬物狠狠砸了一下。
“你母亲很凶吗?”
俞行知愣了一下。
“难道能比燕王殿下还凶吗?”
“母亲自然不是表哥那般喊打喊杀之人。只是……”俞行知露出担忧的神色来。他知道了周晓晓的意思。
“行知,我说过我会等你,”
她昂首看着俞行知,眼中波光粼粼。
“但我的意思不是想站在你身后。等着你为我遮风挡雨。。”
她牵起俞行知的手,和他一起在这林荫小道缓缓前行。
一面走一面说。
“我想和你这样并着肩,携手同行。哪怕沿途风雨,又有何惧,我的肩膀并不只一味柔弱,我愿意和你一起分担一切。”
她突然感觉眼前一片阴影罩了下来。
俞行知低头吻住了她。
第26章 第 26 章
国公爷军旅出身,常把治军的那一套用在治家上。
因此国公府内规矩甚严。
仆妇佣人行动间向来屏息凝神,循规蹈矩。
只是今日却处处乱了套。
这边端水的丫鬟哐当摔了盆,那边扫地的仆妇哎呦崴了脚。
皆是因为瞧见府中那位自小便温文儒雅,几被视为礼教标杆的俞五爷,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牵着一个姑娘的手,堂而皇之的穿庭入院,向着太太所在的正房去了。
直至过了大屋,到了太太日常起居的东廊正房前。
周晓晓拉住俞行知,冲着他摇摇头。
俞行知诧异:“你要独自进去?”
周晓晓笑道:“这你就是不懂了。婆媳婆媳一对天敌,若是你不在场尚且好些。如果你在我身边又执意护着我,太太原本对我三分怨气,也要生生化为十分。”
俞行知加重力道握着她的手,显然很是放心不下。
“行知,我刚刚独自跨进这国公府的时候呢,其实心中很是忐忑。周晓晓温声说道,“但你这么一来接我,我就觉得心中很安宁,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她拍了拍俞行知的手,独自走上台阶,向着屋内走去。
途间回首一笑,灼灼生辉。
俞行知昂首相望,直将这笑颜珍之重之的藏进心底。
门前伺候的几个仆妇如临大敌般一阵局促,打帘子的丫鬟拌了一下脚,差点自己先摔进屋去。
周晓晓不动声色的顺手托了她一把,跨进屋内。
只见这厢房轩昂大气,华美肃穆。
内设雕案交椅,摆放汝窑铜鼎。
临窗的大炕上端坐着一位神情严肃的夫人。
东边三把椅子上一溜坐着三位少奶奶,其一便是自己昨日见过的柳昕怡。
想必另外两位分别是国公府世子俞行勇的夫人黄婷玉和四爷俞行章的夫人郭镜妍了。
而炕座上的这位,方是此次的正主儿,俞行知的母亲——郭夫人。
周晓晓走上前去,认认真真地叉手屈膝,行了个福礼。
口中道:“见过夫人。”
半日仍旧没见着有人叫她起来,于是她在心中默默地数了十下,便自己站直了身子。
郭夫人面色不虞。
坐在她下首第一位的黄婷玉便皱眉开口:“长辈没有叫你起来,如何能自己起身,真是没有规矩。”
“哦,”周晓晓坦坦然然的问了一句,“那这是,要我再蹲着吗?”
“你……”黄婷玉不料到周晓晓说话如此直白,捻着帕子接不上话来。
周晓晓倒不甚在意,她不等人招呼自己在西侧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笑吟吟地对着坐在对面的柳昕怡道:“多谢四奶奶下帖子邀我来做客,今日进了这国公府,得以见着太太的慈颜和几位天仙一般的少奶奶,我心里高兴得很。”
柳昕怡有些尴尬的说:“不……不必客气。”
郭镜妍柳眉倒竖:“哼,不要脸面的小蹄子,我劝你少自以为是,你想拿话来挤兑三嫂,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谁要请你来做客,不过是母亲有话要训斥于你罢了。”
周晓晓看了她一会,叹了口气,“四奶奶这是有身孕了吧,切不可如此妄动肝火,于胎儿不利。”
这话正中郭镜妍的心事,她摸了摸腹部,眼珠转了转,沉静下来。
心想:对啊,这关我何事。五叔叔和燕王殿下最是亲密,殿下的前途未可限量。五叔那般的护着她,我又何必做那出头的椽子,白白得罪了五叔。你看大嫂,三嫂,也未必是不会说话,却都只做个样子,不多言语。只有我是个傻的。
又听那周晓晓道:“我观四奶奶气血不足,形容有些疲态,可是有害口之状?”
便顺口回道:“却……是如此。”
“吾之食铺制有一物名梅苏丸,味甘咸酸。虽是小食,却有温胆生津,止呕安胎之效,孕妇多喜嗜之。”
郭镜妍不由听进去了,因问道:“哦,却不知配料几何?”
“却也易得的很,便是在家自制也十分便宜。只需取乌梅肉二两,干葛六钱,檀香一钱,紫苏叶三钱,炒盐一钱,白糖一斤,共为末,制丸,入瓦罐密封半月,便可得之。”(参《随缘食单》)
郭镜妍又道:“那……”
听见上头郭夫人不悦地咳了一声。
连忙收住话题,假意整顿容姿。
心中却默记方子,想着回去便差人做出来。
郭夫人见甫一交锋,三个媳妇便瞬间败下阵来,心中气恼。
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自有话和这位周姑娘说。”
三人见不必淌这浑水,心中暗暗欣喜,均起身行礼,依次退出。
出得厅堂,郭镜妍邀着两位嫂嫂到其屋中小坐。
方坐定,郭镜妍水都来不及喝一口,便使唤一个屋内一个丫鬟道:“茹月,去去去,快去太太屋里找你姐姐茹英,随便找个啥借口呆着,听听那个女人和太太说些啥。”
黄婷玉道:“怎生如此混闹,窥听母亲于她人谈话。”
柳昕怡道:“嫂子且疼我和弟妹一回,就让茹月去吧,我心中也实是好奇得紧。”
黄婷玉拿指头遥点了点她们两个,不再说话。
郭镜妍拉着黄婷玉的袖子:“大嫂你也瞧见了,那个周姑娘真是刁蛮任性,脑子还不好使,在母亲面前都敢如此无状,母亲安能给她好脸子瞧。”
“你莫要小觑了她。”黄婷玉道,“母亲心中早已深厌于她,她便是再卑躬屈膝,再是谨小慎微,难道母亲还就能对她有好感了么?”
“那她?”
“她一来就倨傲不逊,顶撞太太,先把太太给气一气。后面她再放下身段,温和循礼,太太倒会觉得她有所妥协,这说起话来反而更容易些。不信你等茹月回来,看是也不是。”
这边正房内。
周晓晓一面喝着丫鬟端上来的茶,一面悄悄打量着俞行知的母亲。
这位太太体态消瘦,神情肃穆。
无时无刻不板着身子,一丝不苟地端坐着。
或许是长年如此严肃的缘故,嘴角有着两道深深的法令纹,让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刻板。
她着一身青地牡丹加金锦的比夹,发不开额,抿得一丝不乱,头上戴着一个周晓晓叫不出名字的三角锥状细金累丝镂空发冠。
以周晓晓作为现代人的审美来看,这简直就是顶着一个宝塔在头上。这种别扭的造型把她心中那一点紧张严肃都冲没了。
她忍了又忍,方才强自把嘴角的笑意压了下去,喝了一口茶,掩饰了一番。
郭夫人默默的放下茶碗,缓缓道来:“听说你拼死救了行知,我心中本对你十分感激。”
周晓晓站起身来,温顺地行了一礼。
“你若是想要金银产业,我无有不应。便是为你亲眷家人寻官觅爵,也并非不可。”郭夫人一拍桌子,厉声道:“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挑拨着五郎,忤逆父母之命,违背祖宗家法,让他同你私定终身!”
周晓晓沉默的站在那里,低头听训,并不辩驳。
郭夫人发泄了一阵,见周晓晓乖巧温顺,态度良好,也就缓了一下口气。
“我知你原是个好姑娘,便是照儿也对你多有回护,说你待行知却是一片真心。”她探身牵过周晓晓的手,牵她坐在自己身边,“可你也要体谅体谅一个母亲的心,五郎是我十月怀胎诞下的幺儿,本应最得父母的疼爱。自小却被我狠心送入宫中,成为照儿的伴读,周旋于那艰难险阻之地。”
“我已愧对于他,怎能再让他娶你这么一个门户如此不登对的商户之女,让他后半生都被京都所有的世家贵族所耻笑。”她轻轻拍着周晓晓的手,殷殷劝询,“好姑娘,只要你答应了我。我必在京都为你寻一门前途光明,家资富足的好亲事。像嫁女儿一样为你发嫁,可好?”
周晓晓心中其实有一丝感动,她能体谅一个刻板守旧的国公夫人,放下身段来说这段话的心情。
可惜你我之间三观的差距跨越了几千年。今日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说服彼此,注定要不欢而散的。
她站起来,认真行了个礼,诚挚地说道:“夫人,你对行知拳拳慈爱之意,令我闻之动容。我也曾挥慧剑欲断情,然我同行知相遇,从蜀地入汉中,一路上同经风雨,携手扶将,生死相依,情缘深种,已难自断。还望能得夫人些微体谅。”
郭夫人慢慢黑下脸来,道:“你定要如此不知道好歹?”
……
这边在郭镜妍的厢房内。
郭镜妍用帕子捂住嘴,诧异道:“她当真如此说?”
茹月跑得满面通红,气喘吁吁的说:“可不是嘛,奴婢简直都没耳听了。”
“这可真是……”郭镜妍鼻子里嗤笑了一声,斜飞个白眼,“什么情啊缘啊的就好意思直接说出口,真是一点也不顾及脸面了。”
柳昕怡道:“那夫人呢,夫人岂不生气?”
茹月回道:“夫人自然大怒,将她好生训斥了一顿。那位娘子初时默默听训,直到夫人提及她不敬尊长,乃是父母教养不力,她……她……”
“她什么?”郭镜妍道:“你倒是说呀。”
第27章 第 27 章
茹月道,“那大逆不道之言,奴婢简直说不出口。”
“速速道来。”三位奶奶异口同声。
茹月跺了跺脚,“那娘子的意思是,夫人自然是五爷的尊长,只是夫人既然接纳不了她,便是不愿做她的长辈,她也不接着这不敬长辈之罪。”
王婷玉道:“这是什么歪理?莫非太太还须得先认了她做媳妇,才有资格管教她?”
茹月道:“她还说只要夫人能说服五爷先放弃,那她便绝不纠缠。”
郭镜妍:“若不是五叔不听劝,谁耐烦见她这么个开糕饼铺子的。这是戳太太的心窝子,太太岂能不怒?”
“太太气得浑身打战,直言除非是自己死了,否则她休想再跨入国公府。拿起手边的茶碗便砸了过去。”茹月顿了一下,“奇的是那周娘子竟一伸手便接着了,还给稳稳的端回桌上摆着。”
三位奶奶齐齐吸了口气,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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