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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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青年听她说得这般理直气壮,踌躇地互相对视了一眼,咬牙切齿地怒目而视:“算你个丫头片子厉害!等着瞧!”
两人抛下狠话便一道匆匆离去,冬夏不敢疏忽,紧紧握着小姑娘的手等到他们身影消失,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冬夏姐姐……”小姑娘在她身后怯生生地唤。
冬夏含笑转头摸了摸她挣扎乱了的头发,干脆弯腰将小丫头抱了起来:“没事了,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姐姐送你回家?”
“我、我……”小姑娘嗫嚅了会儿,陡然抱住冬夏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整张脸都哭得通红。
冬夏没了法子,想她也是被吓得狠了这会儿才敢发泄出来,便抱着她一路慢慢往回走,边耐心地拍着她的背脊小声安抚。
小姑娘哭着哭着,就趴在冬夏肩头睡了过去。
六七岁的小姑娘不算太重,但抱久也是件体力活,冬夏半路便手酸得不行,在路边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
她本想叫醒小姑娘,看看那张惨兮兮的脸又有点舍不得,只好叹着气小心翼翼地换了一只手。
天色已渐渐暗沉下来,冬夏望了一眼白楼的方向,决定尽快赶回去。
方才那两人敢堂而皇之地在城中行拐卖之事,最后还甩下狠话,说不定便是背后有人才肆无忌惮。
即便黎清这时候还没回来,白楼也是这城中最安全的地方。
冬夏倒并不太担心自己的安危,她担心怀中的小姑娘再度遭受什么危险。
短暂休息片刻后,冬夏便重振旗鼓再度朝白楼赶去。
越是快步行走,她越是觉得自己身后有人悄悄尾随。
这感觉玄之又玄,像是一中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
冬夏不敢回头,脚步匆匆,背上汗毛根根竖起,浑身炸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的视线在街上反复扫视,试图找到点什么——随便什么,只要那是能让她借力的东西就行。
潜伏在暗处的爪牙仿佛一双毒蛇的眼睛紧紧锁定冬夏,令她毛骨悚然。
在背后冷意几乎如同寒芒扎背般让冬夏感觉到疼痛的那瞬间,冬夏终于看见了一道说熟悉不熟悉、说陌生不陌生的背影:“谭师兄!”
被叫的人疑惑地转过头来,见到冬夏的脸时顿时毫不掩饰地皱起了眉:“已入夜了,你怎么还在外面?”
——正是今日早些时候提议要清空酒馆的那名主事弟子。
“城中风景好,多走了些地方,没想到天黑得这么快。”冬夏挂起笑意同他套近乎,“这才匆匆往白楼赶——对了,这孩子是走丢的,夜都深了,明日我再将她送回家去,今日便也宿在白楼里,可以吗?”
“仙尊若没意见,自然可以。”主事弟子语气生硬地道,“城中有宵禁,你尽快回楼中。”
“那就好,黎清肯定听我的,”冬夏笑盈盈道,“那就多谢谭师兄。”
主事弟子狐疑地注视了冬夏片刻,转身摆了摆手示意她尽快离开。
冬夏含笑朝主事弟子颔首,同他错身而过时,面上虽然仍带着笑,手掌心里已经捏了一簇冷汗。
上前打招呼时她还没想太多,可在见到这位显然对自己地位非常在乎、喜欢在身后带着一帮地位比自己低的弟子撑场面的主事弟子居然是孤身一人时,便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城里既然有宵禁,他为何一个人悄悄出来?
虽然只是两三句话的交锋,冬夏还是将黎清拉出来当了大旗,刻意表现出了几分和黎清的亲密。
无论这城里有什么勾当在进行,黎清对这些人的震慑总是真的。只要他们害怕敬畏黎清一分,用黎清来当护罩便安稳一分。
同谭姓弟子道别后,芒刺在背的感觉消失了。
冬夏得以安全地回到白楼,而后发觉门口居然换了两个守门弟子,同她刚才出去时不一样了。
“黎清回来了吗?”她询问新来的二人。
两人恭恭敬敬对她行礼:“仙尊尚未返回。”
思及黎清明明在纸条中是只需片刻的意思,冬夏疑惑地拧眉:“一次也没回来过吗?”
两名守门弟子对视了一眼,道:“不曾见过。”
冬夏只得应了下来,又向他们解释过怀中小姑娘的事情,再要了些热水、吃食和孩童的衣物。
出乎她意料的是,新来的两名守门弟子意外地好说话,用了些术法便轻而易举地飞快倒腾出一大桶的热水、送到了她房中。
回到这房间里,冬夏才放松了些,叫醒了小姑娘。
小姑娘醒来时一双眼睛都是红肿的,像只受惊的兔子,见到冬夏便立刻蹦到了她身上,沙哑地唤道:“冬夏姐姐。”
“没事了,你在这里没人敢动你。”冬夏温和地安慰她,“今天太晚了,明天再送你回家好不好?”
“我……”小姑娘抽了抽鼻子,怯生生道,“我是离家出走的,我家不在这里。”
冬夏倒了热水给她,哄道:“那你知道你家在什么地方吗?能不能叫你家人来接你回去?”
小姑娘低下了头去,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家里人不要我了。”
冬夏心里一软:“怎么会呢。”
“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也不能修炼,他们就不要我了,还说要生一个新的孩子。”小姑娘抽噎起来,“我跑出来后就被那两个坏人抓住,他们说,要把我送去卖掉!”
冬夏无法,只得又哄了她一回,仿佛有用不尽的温柔耐心。
等小姑娘终于平静下来后,她羞答答地告诉了冬夏自己的真名:“我叫殷秋水。”
“肚子饿了吧?先吃饭好不好?”冬夏顺了顺小姑娘哭得带了潮气的鬓发,“吃了饭再洗个澡,有什么事情,晚上再和姐姐一一细说。”
殷秋水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好,便朝冬夏张开了手臂要她抱。
这几步路她也不是不能走,可见小姑娘眼底带着试探希冀,冬夏便没能拒绝,抱着她从床榻到了桌边吃饭。
等晚饭过后,冬夏又少不得带着小姑娘洗澡。
修仙之人似乎身不染尘,便也不必进行这些繁琐的熟悉过程。
不住在城镇里的晚上,冬夏总觉得浑身不舒服,还是黎清用法诀替她做的清理。
当能有热水能舒舒服服泡上一场的时候,冬夏总归是不会吝啬自己的。
入浴之前,殷秋水将脖子上戴的一块金属片摘了下来,郑重地塞进冬夏手里:“这个能叫人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我就是靠这个从家里跑出来的,不过要是叫人碰到身体,就不管用了。”
冬夏看了一眼,笑道:“倒也精致。”
殷秋水眉开眼笑:“那就送给姐姐当谢礼啦。”
冬夏:“……”这也太大方了,一定也是个大家族里跑出来的。
见殷秋水大有“你不收我就哭”的架势,冬夏只得暂且收下金属片,预备等着将小姑娘送回家去的时候一道送回。
两人进了一个浴桶里,将小姑娘黑亮的头发都洗净梳顺了之后,冬夏才轻吁了一口气:“好啦,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还好这是个还算听话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冬夏总觉得自己从前似乎带过一个十分不听话的崽子,总要打一顿才能老实上三天。
闻言,小姑娘立刻哗啦啦地从浴桶里转过身来,没有安全感地往冬夏怀里钻,几乎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想到小姑娘今天差点因为离家出走被人拐卖,又是这么小的年纪,冬夏宽容地将她抱入怀中拍了拍。
“冬夏姐姐身上的这个我见过。”殷秋水突然道。
冬夏垂下眼去:“我身上的什么?”
“就是这个。”殷秋水用手指了指冬夏侧腰,“这个记号一样的东西,我在想带走我的那两个人身上见过的。”
冬夏倏地坐直了身体:“真的?”
早在第一次沐浴的时候,冬夏便发现自己身上长着一块胎记模样的东西。
就形状来看,似乎像是一朵红色的花,花瓣花萼都清晰可见。
冬夏起初以为是刺青,认真摸过后才发觉并不是,便以为是天生的胎记,便没有对黎清提起。
不提的另一个原因也很简单,冬夏每每触摸它都觉得心中带着反感,更不想被他人看见,自然不愿意对黎清提起。
但若是有人拥有和她相似的记号——这或许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胎记!
“嗯。”殷秋水认真地点头,又揪着眉头仔细地回忆了片刻,才道,“但他们的记号不在这个位置,而且颜色和姐姐的不一样。我太害怕了,只能想起来这些……”
“已经很多了。”冬夏摸摸殷秋水的头发,将重新靠过来撒娇的小姑娘抱住,稍稍往后仰了仰头,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的呆。
等夜深将殷秋水哄睡以后,冬夏将钱多多给的令牌揣进怀里,再将殷秋水给的金属片往脖子上一挂,毫不犹豫地再度出了白楼。
两名守门弟子正在盘腿打坐,冬夏蹑手蹑脚从他们中间过去,竟全然没有惊动他们。
轻舒了一口气后,冬夏便朝着白日里那两个青年带着殷秋水一路赶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脚步轻盈,又巧妙地将路线没在暗影之中,像是夜里一阵不引人注意的微风。
作者有话要说:黎清:逃跑就打断腿。
黎清:……嗯,回来了,那我也回去。
黎清:……在洗澡,我等等再来。
……
黎清:你果然是要逃跑:)
☆、第 7 章
刚要离开白楼时,冬夏的心脏还紧张得砰砰跳,等走了一小段后,这紧张之情不知道怎么的就从她心中潮水般退了出去。
她放轻脚步行走在黑黢黢的步道上,只有月光和偶尔的长明灯点亮她的侧颜。
托了手中那金属片的帮助,她确实没有惊动任何人。
城不算太大,冬夏在白日将殷秋水救下的地方止步,左右观望一圈后又向前走去。
虽然没有确切的目标,但也不算太难找。
毕竟这些拐子做的事情见不得光,选择的落脚处也一定是个不引人瞩目的地方;再者,他们丢了人,这会儿应该相当警戒,说不定还有人特地放风。
照着这两条标准,冬夏沿着大街小巷转悠了足足一个多时辰,终于瞧见了一丝端倪。
只有月光的青砖巷中,冬夏见到一个人正坐在某扇院门旁边喝酒。
那不是什么好酒,他喝得也很急,大半都顺着下巴洒在了身上,一幅借酒浇愁的烦躁模样。
冬夏想了想,弯腰将鞋脱了放到阴影里,赤足往那人走去。
离得近了以后,冬夏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孔——正是白日里谎称自己是殷秋水哥哥的其中一名青年。
冬夏并不急着上前或是离开,她仗着对方发现不了自己的存在,堂而皇之地在原地又观察了会儿。
正如殷秋水所说的那样,青年脖子下方靠近衣襟的地方,隐隐约约可见一块记号,虽然只露出了一小半,但冬夏也能认得出来。
那同她身上印记极为相似,只是更为张狂、且是墨一般的黑色。
两道印记太过相似,说没有联系都没人会信。
青年并不仅仅是在喝酒,他饮酒的行为更像是打发消磨等待。
与此相对的,是他每隔一小会儿便不耐烦地看一眼时辰的动作。
他在等人。
冬夏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坚定地蹲守起来。
夜已深,冬夏近来总是很早便被黎清催着歇下,这会儿对于她来说早该是入睡的时辰,少不得掐掐自己的脸蛋提起精神来盯梢。
蹲到冬夏腿都麻了、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时候,才有说话声传入了她耳中。
“怎么才来?我在这儿都快等到天亮了!”
“城里来了大人物,不得怠慢。”另一人压低声音道,“什么急事要见我?长话短说。”
冬夏精神一震,睁大眼睛看向不远处多出的一个人影。
——不是那驻扎本地的谭姓主事弟子是谁?
“今天在城里逮住的一个小丫头叫人救走了,”饮酒青年大着舌头道,“那可是上好的货色,没了她我不能交代,你看着办吧。”
谭姓弟子不耐烦道:“少了一个就少一个,你可知道今日来城里的人是谁?若是叫他知道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饮酒青年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道:“大人物不都是你招待的?往日里你平白从我们这儿拿了这么多好处,总得派上点用场。一个能看的货色也交不上去,你我难道就会有好果子吃?”
谭姓弟子没说话,但冬夏能看见他不悦地绷紧了脸。
“我找你,是因为救小丫头的人和你认识。”饮酒青年稍稍放缓了语气,“我的人一路跟着她,看着她带那小丫头进了白楼里——你敢说你不知道那是谁?”
“是她?”谭姓弟子皱了皱眉,短暂踟蹰后还是摇头道,“不行,她是和那位一起来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贸然行动。”
“又不是让你动她,她岁数太大,当不了鼎炉。”饮酒青年道,“把她身边那个小丫头带来交给我就行,用什么办法骗过那位大人物随便你。”
冬夏听到这里,脑中忽然扎入一阵贯穿似的尖锐疼痛。
初次听闻的“鼎炉”二字像毒刺一般戳进了她心头。
等她按着额头挺过这阵莫名的头痛以后,谭姓弟子和饮酒青年的对话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好,我去办,但你安分一点,惹了麻烦咱们一起死!”谭姓弟子低声威胁道。
“我还没活够呢。”饮酒青年嘲讽地挥了挥手,“倒是你这样名门正派的弟子,名声比我这种混混重要得多吧?”
两人互放了一通狠话,最后谭姓弟子冷哼一声便拂袖离开。
冬夏立刻也跟着站了起来,扶着墙缓了缓酸麻不已的双腿。
不知道谭姓弟子是不是打算连夜将殷秋水带走,如果他真要现在就动手,那她就算拔足狂奔也是赶不上回白楼的。
再者,虚张声势这招用了一次,第二次未必还那么好用。
黎清还没有回来,冬夏和殷秋水绑在一起也不是谭姓弟子的对手。
冬夏飞速思考一个能解决眼下危机的法子,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怀中的令牌。
虽说修仙之人赶路速度很快,可即便砸碎这块令牌,也不知道钱多多要花多久才能赶到救人,只能当最后的法子了。
等待腿部异样过去的几个呼吸间,冬夏脑子里已经转过了万千念头。
既然谭姓弟子不想自己暗中和人拐子勾结的事情暴露,那唯一能阻止他的就是这一点了。
只要能让他生出一丝疑神疑鬼的心理,将他在此处拖上一小会儿,冬夏便能赶回白楼。
再多找几个借口将白楼里其他的修仙弟子喊起来聚集,谭姓弟子便没办法当着众人的面出手。
简单的计划在冬夏脑中迅速成型,她将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个半碎瓦罐上,上前两步将瓦罐举过头顶,使足力气往一处很适合隐藏身形的角落抛了过去。
哗啦一声,瓦罐落地碎开的声音几乎如同一记惊雷。
只三五个呼吸的时间,谭姓弟子便匆匆赶回,他惊疑不定地和从门外跑出的饮酒青年对视一眼:“这里有人!”
“那他肯定听见了你我的对话,”饮酒青年阴恻恻地道,“非灭口不可了。”
谭姓弟子面色难看地转开脸去。
他虽然没有说话,却仍然抽出了自己的剑,朝着瓦罐摔落的方向疾步而去。
冬夏握紧钱多多的令牌,几乎是屏着呼吸看谭姓弟子一步步靠近。
他的视线左右移动,谨慎里带着一丝杀意,却没有一处明确的目标,显然尚未发现冬夏的存在。
冬夏谨记着殷秋水所说“被人碰到便会失效”的这一条定律,悄无声息地将背脊同墙壁贴在了一起。
谭姓弟子绕着碎瓦罐转了一圈,神情凝重道:“没有足迹,或许是个高手。”
“高手会不小心打碎罐子?”饮酒青年反驳,“找不到偷听这人,今晚谁也别睡,你我分头去找,他肯定跑不远!”
谭姓弟子应了一声,提剑离开前还扫了一眼地上碎片。
冬夏捏着鼻子看他们俩朝着两个方向远去,才轻轻出了一口气。
正当她要蹑手蹑脚地回白楼的时候,挂在胸前衣襟内的金属片突然微微一烫。
冬夏下意识捂住被灼了一下的胸口,心脏往下狠狠一坠,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来。
这块铁片模样的东西一直微凉,贴身带着也不觉得难受;陡然这一烫起来,便好像是某种预警一样。
眼角余光扫到谭姓弟子刚刚离开的方向闪现出一点黑影,冬夏想也不想地起身便拔足狂奔。
——果然,这金属片不知道怎么的失效了!
冬夏是个凡人,这一下气息失去遮掩,被修仙之人发现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谭姓弟子追了两条巷子便将冬夏堵住,他黑沉着一张脸,在月光暗影的分割下显得格外阴森:“是你在偷听?”
“偷听?”冬夏心脏砰砰跳,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她将手背到身后,笑道,“我缠酒,让黎清陪我出来找酒买。”
谭姓弟子紧盯着她:“那仙尊人呢?”
“谁知道呀。”冬夏撇撇嘴,“他说突然有些急事要处理,让我在这儿等一等,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半天也不回来,我腿都等麻了。”
谭姓弟子朝冬夏走了两步,神情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仙尊就这么将你扔在半夜三更这里?”
“倒也不算扔下……”冬夏坦然地将身后的手拿出来,给对方看自己掌心的令牌,“黎清给了我这个,说有事摔碎,他就立刻会赶到啦。”
“……原来如此。”谭姓弟子慢慢地道。
“那谭师兄在做什么?大半夜的还提着剑,是要追捕什么犯人吗?”冬夏好奇地问。
“正是,”谭姓弟子哑声说,“是个……非常重要的犯人。”
冬夏一笑,刻意熟稔地道:“这样呀,谭师兄也辛苦了,不如一会儿黎清回来,我让他帮忙也找找?”
“不必,”谭姓弟子摇摇头,“仙尊迟迟不归,我先送你回白楼,外面到底不安全。”
“我有黎清给的令牌呢,不怕的。”冬夏笑吟吟道,“谭师兄不如还是告诉我哪里能在这半夜三更买到紫霜酒吧?”
谭姓弟子神色莫测地凝视了一会儿冬夏的笑容,收起了剑:“……好,我带你去。”
“远吗?”冬夏轻快地问着,像是毫无戒心地往他的方向走去。
“很近。”谭姓弟子目光闪动,在冬夏靠近到五步之内时,骤然拔剑出鞘,剑尖带着一点叫人发寒的银光直取冬夏的手腕,看动作竟是要将她的整只手连着令牌一起留下!
谭姓弟子发难骤然,冬夏的反应却比他更快上两分。
在对方抽剑之前,冬夏已经毫不犹豫地将令牌往一旁的墙上狠狠摔去。
谭姓弟子大惊失色,剑势立刻拐了个方向朝令牌追去,妄图在令牌被砸碎之前将其截住。
冬夏选的角度却很刁钻,是他这一招根本来不及抢到的位置。
就仿佛她在他出手之前已经看透了这一式剑招的全部奥妙一般。
眼见着招式已老、无力回天,谭姓弟子目眦欲裂地张口大喊:“不!!”
令牌几乎像是慢动作一般在他眼底一寸、一寸地朝墙壁砸去,眼看就要粉身碎骨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凭空出现,将令牌拦了下来。
谭姓弟子居然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这气只来得及松到他听见冬夏惊喜地喊出“黎清”两个字便卡在了他的喉咙里。
冬夏是当真高兴得喊出了声来。
原本她只寄希望于这一砸能将谭姓弟子吓走,再等钱多多前来行侠仗义,谁知道黎清真在这时候赶了回来。
“你需要我,只要喊我的名字即可。”黎清将令牌没收,看向冬夏,“又何须这令牌。”
冬夏左耳进右耳出,连蹦带跳地上前两步就扑到黎清身边抱住了他的手臂:“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别说一个冬夏,就算是一座山峰迎面倒下,黎清也不会移动一分脚步。
可冬夏这开开心心的一扑真将仙域至尊撞得身体歪了歪。
重新站稳撑住冬夏重量的黎清:“……”其实还有一肚子的牢骚想发,不过算了。
本来他是想给冬夏一个教训,但让钱多多来救人就大可不必。
冬夏无论什么时候,都只需要想他一个人。
“这位谭师兄和人拐子串通在城里拐卖孩童,他们说叫‘鼎炉’。”冬夏有了靠山,立刻噼里啪啦一通告状,“我今天刚救了一个差点被他们带走的小姑娘,刚才就听见他们商量说要去白楼里把她带走!”
她边说边皱着鼻子生气地瞪视对面的谭姓弟子,朝他比鬼脸:“你现在不想杀我了?那你不是还想跑吗?怎么也不跑了?”
黎清淡淡道:“他跑不了——冬夏,闭上眼睛。”
冬夏眨眨眼,往黎清身后一躲。
黎清:“……”他将视线转向面色惨白的谭姓弟子,“灵界早已禁止任何人炼制鼎炉,人人得而诛之,你可还有辩解之词?”
谭姓弟子浑身发抖,语无伦次:“仙尊,我、我没有……她在说谎!她一个凡人,半夜三更跑出来偷听别人说话,她的话怎么能相信!”
“我才没说谎呢!”冬夏从黎清身后立刻冒出头来反驳。
下一刻,黎清伸手盖住冬夏双眼将她捂了回去。
冬夏不太乐意地扒着黎清的手掌,一片黑暗里听见他道:“我先废你修为。至于生死,由你宗门来判。”
接着是轻轻地“噗嗤”一声,听起来就像个破米袋子被从中戳穿一样。
冬夏猜想大概就是黎清说的“废你修为”了。
但黎清没让她看,而是带着她直接离开。
“他还有个同伙,听他们的口气,顶上还有其他人。”冬夏整理自己听到的内容,“不能就这么让他们死了,得从他们口中套出同伙有多少人、已经被拐走的孩子在什么地方、一一解救出来才行。”
“你倒是好心。”黎清说。
冬夏敏感地皱起了眉:“好心?难道不是每个正常人知道这事都会这么做吗?”
“我可以,但你不可以。”黎清松开了手,抚过冬夏拧起的眉心,“你无法自保,冬夏,冒进只会令你受伤。”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冬夏就想起件事:“令牌你还没还我呢。”
黎清翻手将钱多多的令牌取出,但又避开了冬夏的手,道:“远水解不了近火,像刚才那样,钱多多帮不到你。”
冬夏疑惑地眨了眨眼。
容貌易改,而眼睛的神采却无法遮盖。
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能在这双眼睛底下硬起心肠来,黎清更不行。
“我知道啦,”冬夏思索了一会儿,朝黎清招招手,“你过来一下。”
黎清垂眸看她一会儿,才微微弯腰靠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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