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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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众人纷纷放下了手头工作。
临走时候，无意间看到了那些刚开始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原料，愣了一下，保罗问：“这些东西，都没有人过来拿么？”
已经整整一天了，那些人在搞什么？
对视了一眼，其余十几人齐刷刷摇头：“没有注意到，应该是没有吧。”
傅氏那群调香师们，不会是早就察觉到他们小动作了吧？
其实想想，他们也挺可怜，被BOSS强迫着用一些劣质原材料，怎么可能调制出好香水来呢？
不知道是经过一天时间，现在突然冷静下来了还是怎样，保罗心中还真有那么点小同情。清咳一声，他道：“都是合作伙伴，而且我们还在人家地盘上。”
所以能帮一把话，也无所谓去帮一把。
“你们把没有用完原材料整理一下，然后我把这些给他们送过去。”
觉得他说有道理，其余调香师纷纷动作。
看着很多已经被蹂躏不成样子花花草草，随手将它们挑出来丢掉以后，保罗莫名有些心虚。让其他人先去餐厅用餐，他则带着东西敲开了隔壁调香室。
“笃笃”。
听到清脆敲门声，谢姚飞快从手头工作里清醒过来。咳，原材料都是从未见过珍品，一时手痒，没忍住……
去开门时候，谢姚才注意到，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
推开门，她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人物在门外站着：“保罗先生？”
眼中讶异一闪而过，谢姚心中满是不解：“您怎么来了？”
“你们东西，一直没来领。”瞧啊，这些华国调香师们可真够老实。BOSS不让他们用好东西，他们还真就不用了。
环视一周，虽然周围既没有人，也没有摄像头，但保罗还是下意识压低了声音：“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需要我帮忙么？”
……自己前偶像说话还挺委婉。
是，是前偶像。
自从保罗在BOSS办公室里说谢姚水平连他手下学徒都不如以后，认真审视过自己，发现自己并没有像他说那么烂以后，保罗就变成了谢姚前偶像。
“我们很好。”尽管心中对他态度有些不解，但谢姚还是礼貌摇了摇头：“您来这里，是有什么事么？”
“嘿，这个给你们。”虽然有时候傲慢了一点，但大部分情况下，保罗这个外国小老头还是挺不错。
把东西放下之后，他眨了眨眼，然后认真道：“你们尽管拿来用，我不会告诉傅先生。”
“……”看着器皿里已经打蔫儿，并且十分普通花花草草。知道对方是好心，所以谢姚还是尽量装成感激样子。
“谢谢保罗先生，我真是……真是太惊喜了。”
因为从小到大都不擅长说谎，所以谢姚表现十分僵硬。
然而她这种僵硬，却让保罗心中误会越深，瞧瞧面前调香师都被逼迫成什么样子了，怪不得身边总有去华国出差人说，华国公司都很不人道。
噢，这些人真是太可怜了……
目光一瞬间变得温和，保罗感叹：“用那些随便哪里挖出来花草很不顺手吧？”
“……确实有点。”毕竟像这样珍贵东西不多见，他们一丝一毫都不敢浪费。
“傅先生不是调香师，他不会理解这种感受。”越说越觉得憋屈，保罗犟脾气又上来了，同为调香师，他看不得同行受难：“如果你有需要话，我可以帮你们向傅先生提意见！”
“别！”万一BOSS一怒之下断了花草供应，那自己哭都没地方哭。
这么想着，谢姚眼中突然带上了恳求：“我不想失去它们，真！”
“OMG……”完全闹误会了，保罗震惊：“难道你提一下意见，傅先生就会开除你吗？这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谢姚愣住：“哈？”
“调香师是个要给别人带来快乐职业，所以你也不应该这么委屈自己。”想了想，保罗皱眉：“虽然你水平差了些，但如果你想话，我可以介绍你到K里面任职。”
“……不用了谢谢，我在这里待挺好。”
就在保罗义愤填膺，而谢姚在拼命解释时候，不远处一个沉浸在调配里，完全不受外界干扰调香师一不留神，他把手边盒子给撞翻了。
只有短短一瞬间，飞快回神，调香师赶忙把那些散落茉莉花给装了回去。
生怕有一点点受损，他还用镊子夹起来对着灯看了看。
尽管距自己有个三四米距离，但保罗还是看一清二楚。入行多年，他见过各式各样原材料，所以品质好坏，看一眼就能知道个大概。
三步两步走上前去，随意扫了一眼偌大操作台。此时此刻，上面摆放是什么，瞬间一览无余。
呆滞了半晌后，死死捂住胸口，已经年近七十保罗觉得自己心脏病都要犯了。
随意打开其中一个器皿，微微嗅闻过后，他心跳骤然加速。
“God！”怪叫了一声，小老头手指微微颤抖着：“你、你们从哪里得到这些东西？”
“呃……”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谢姚也就不打算再隐瞒了，想了想，她选择据实以告：“这就是您口中，那些山里面随便挖出来东西。”
所以，他当时随口拒绝，竟然是这样宝贝吗？
看了看自己拿来，所谓最好庄园种植出来花草以及香料，再看看树脂多到恨不得满溢出来奇楠沉香，至于其他花花草草，那就更不用提了。
一口气没上来，保罗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再想到自己刚刚还明里暗里表示了自己同情，小老头更是眼前一黑。
WTF？！
第67章 路遇
“这不可能, 你们一定是在骗我！”回过神来之后，保罗控制不住自己, 咆哮了起来。
“你们一定是找到了更好的供货商, 但是瞒着我们不说！”
对他的反应有所预料，谢姚有些无奈：“保罗先生，请您听我们解释……”
“NO。”飞快的摇头，保罗毫不犹豫, 转身又朝着顶楼的总裁办公室走了：“我要去找傅先生，问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嘿……”谢姚阻止不及,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老头离开。
十几分钟后, 无意间从窗户那里看到保罗怒气冲冲的朝这边走来，傅时奕第一反应就是去关门。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保罗确实挺招人烦的……
然而傅时奕的动作不够快，他这边刚站了起来, 那边就听到了“笃笃”的敲门声。
虽然小老头现在严重怀疑自己被诓了, 但绅士礼仪已经根深蒂固，所以他即使憋的脸颊通红, 却还是强忍着, 没把面前的门一脚踹开。
就在傅时奕犹豫着，要不要装不在的时候，外面的保罗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似的, 当即就出声了：“傅先生, 我知道你在里面, 麻烦开下门！”
得，看样子自己是逃不过了。
没奈何，傅时奕只好妥协：“……请进。”
下一秒，保罗像是旋风似的冲了进来，那模样，一点不像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你有……”
傅时奕这边刚张了张嘴，那边保罗就劈里啪啦的谴责开了：“傅先生，我们是怀着十足的诚意来的，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傅时奕：“？”
“呃……坐下来慢慢说？”半晌后，指了指旁边的沙发，他道。
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边的沙发，最终，保罗气呼呼的坐了下来。
花了大概两分钟，傅时奕终于弄明白都发生了什么了：“你是说，穆萤送来的东西，不是随随便便能弄来的，相反，那些原材料的品质相当的高？”
这……不太可能吧？
“怎么，你不知道么？”见他的表情不似伪作，这下子，保罗也傻眼了。
好一会儿，猛地坐直，他一脸震惊：“你是总裁，怎么可能不清楚？”
这不太符合常理吧？
等等，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上次的那通电话是个年轻女人接的，而且，对方的声音还是他听过的，最好听的女声。
最最最重要的是，同她说话的时候，面前这个男人连眼神都变了。
所以……
“你因为喜欢对方，然后才花钱去买她的东西？？？”除此之外，保罗实在是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原因，能让堂堂一个集团总裁做出这样失智的举动。
所以那一千万，根本就是个人行为。
WTF！什么鬼？！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傅时奕下意识的张了张嘴。
两人对视了一眼，接着双双陷入了沉默。
清咳一声，傅时奕最先反应过来：“好了保罗先生，事情弄清楚了，并不是我们做的手脚，你是不是该离开了？”
“NO……”飞快的摇头，保罗下意识的开口：“原材料的事，我们还没商量好呢。”
尽管不太清楚穆萤那边是什么情况，但傅时奕已经敏锐的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佯装惊讶，他道：“保罗先生，你当时不是说，不会用华国的原材料么？”
突然觉得脸疼的保罗：“……”
“其实，这件事还可以商量的……”最终，他憋出了这样一句话。
看着面前的小老头，傅时奕突然皱起了眉，语气之中，也满是为难：“可是，我们傅氏已经从世界各地采购了这么多原材料回来，你们要是不用的话，我们的损失会很大的。”
“……”
隐约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保罗的心肝都在颤抖。但是没办法，那些原材料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保罗甚至有预感，有了那些东西，自己一定能够调配的出自己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
他已经马上要七十岁了，随着嗅觉的不断退化，他能留站在世界顶端的时间不多了。
这么想着，保罗有气无力的开口：“在之前合同的基础上，我可以继续作主，再让给你们6％的利润。”
知道面前小老头的价值已经被榨干榨净了，K家的底线差不多也就这样了，傅时奕从善如流的点头：“成交。”
MMP！
带上第一次见面，自己一共才来找了他三次，结果三次都被薅了羊毛。
一生只管制香，对生意一窍不通的保罗忍了忍，最终，他没忍住，咬牙骂了一句：“奸商！”
笑眯眯的看着他，傅时奕一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谢谢夸奖。”
等小老头垂头丧气的走了以后，傅时奕头恼一热，接着给穆萤又打了五百万过去：“哈哈，我们发财了！快出来收红包！”
穆萤：“？”
*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保罗可以说是越想越觉得亏得慌，但等得知最新一批原材料最多半个小时就能运过来的时候，他又忍不住高兴了起来。
时不时向外张望一眼，保罗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很快，验货员提着好几个塑料袋出现。
眼前瞬间一亮，没有犹豫，保罗紧接着就冲了出去。
“抱歉保罗先生……这些东西，必须要我们这边的调香师签收才行。”被突然出现的小老头吓了一跳，缓了口气，验货员眼含歉意。
刹那间，保罗以及一众外国调香师一口气憋在了喉咙里。
大概五六分钟后，刚刚忙完手头工作的谢姚姗姗来迟：“东西给我们就好。”
面对十几个外国顶尖调香师恳求的眼神，好一会儿，谢姚艰难的挺了过来：“那个……各位知道规矩的对吧？”
FxxK！
报应来的真快，想到自己昨天做的事，保罗他们顿时就没了脾气：“拜托，能不能给我们留一点广霍还有奇楠沉香，一点点就好……”
昨天这些人，可是一点没给他们留。
等保罗走了之后，谢姚其实是有翻看过他带来的那些东西的。说是残次品有些过，但品质最好的确实是被他们挑走了没错。
“好的保罗先生，没问题的保罗先生。”虽然没打算像这些人一样，但吓吓他们总不过分吧？
想罢，谢姚神秘一笑，然后施施然的走了。
望着女人的背影，保罗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后悔，特别后悔。
如果当初自己没说那个“不”字，现在也不必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时间，保罗恨不能让时光倒流。
*
不清楚傅时奕到底在发什么疯，见自己随手把那五百万又退回去了之后，对方就像是突然冷静下来了似的，发了句“抱歉”就没下文了，穆萤也就没有过多的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又过了几天，上午的时候，去仓库逛了一圈，见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搬的七七八八，差不多再有几天就能够全部清空后，穆萤心下满意。
人类社会确实有很多很新奇的小玩意儿，或许她应该用这笔钱购买一些东西回去。
灵地里面，除了修炼以外，其他娱乐设施实在是太匮乏了。
见小锦鲤抱着手机玩游戏玩儿的热火朝天，没有打扰他，穆萤独自一个人走出了仓库。
单独的仓库很难找，一般都是若干个仓库聚集起来，然后形成一个园区。所以里面不只有穆萤一家，周围还有很多做淘宝的、卖电器的、卖家具的等等。
来了差不多半个月了，除了一心修炼的洛齐和岑宵，其他人基本上已经和周围的工人打的火热了。
穆萤出门的时候，三队的卢广臣正跟旁边淘宝店的老板聊天聊的正开心。
说起来也巧，这个老板竟然是修炼三百多年的灰鼠精，可能是功力不到家，所以化形的时候出了岔子，导致他的外貌条件并不是很好。
这是穆萤第二次见到野生的妖怪，一眼看穿了对方的本体，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这只灰鼠精要是知道自己吹牛逼的对象其实是超自然事件管理局的人，会是怎样的反应……
“我跟你说兄弟，别灰心，你好好努力，好好工作，将来也能像我一样，在海市周边买上房子的！”拍了拍面前小保安的肩膀，完全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被扒了个底朝天的淘宝店老板一脸鼓舞。
狠狠点头，S级大佬卢广臣深以为然：“我也这么觉得。”
……
两人交谈的声音逐渐远去，走了大概一两公里，穆萤终于来到了附近的购物中心。
“麻烦，来一杯热可可……”走到奶茶店前的台阶上，她还没站稳，接着就看到旁边的商场里面冲出来了一个人。
女孩大概二十岁出头的样子，长得娇小可爱。但可能是受到了惊吓的缘故，她圆圆的眼睛里，此刻满是惊恐。
“抱歉，让一让，让一让！”
扭头再回头的功夫，完全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人，猝不及防间，女孩撞进了穆萤的怀里。
不出意外，她像之前的傅时奕一样，整个人差点就飞出去了。
及时伸手将她扶起，愣了一下后，穆萤问：“你没事吧？”
“我没……”连头也没抬，女孩行色匆匆的就要离开。然而她这边刚抬起脚，下一秒，一个拄着拐杖，长相俊美的青年缓缓的从商场里走了出来。
尽管青年双目已盲，但他还是精准的捕捉到了穆萤怀中的女孩。
因为姿势的关系，只有奶茶店的店员能够看得到穆萤的脸。在这种情况下，来来往往的人很快就被比明星还英俊的青年给吸引了目光。
无视周围的惊呼，轻轻站定，居高临下的望过来，青年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阿晴……我找到你了……”
“现在，你可以跟我走了么？”
哇塞！
这也太偶像剧了吧！
对比周围女生们冒出的星星眼，穆萤感觉到怀中的女孩先是猛地一僵，接着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第68章 妖怪
“不, 我不要跟你走！”
见青年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的畏惧到达了顶点，女孩控制不住，失声尖叫了起来。
这下子, 她原本就普通的相貌，更是多了几分狰狞。和俊美无俦的青年比起来，可以说是一个天上, 一个地下。
这样一个青年，虽然眼睛瞎掉了, 但也不至于这么委曲求全吧？
看了看浑身上下, 全套衣服加起来起码好几万，并且贵气十足的青年，再看普普通通, 长得甚至有点抱歉, 身材打扮什么的，只能算是勉勉强强能看的女孩, 所有人第一反应就是，这也太不相配了。
然而这终究是别人的事，尽管心中有些嘀咕，但这个时候, 到底没人出声。
见女孩实在是怕的厉害，顿了顿, 穆萤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背：“这位先生, 如果她不喜欢的话, 我想你还是不要勉强她了。”
完全没有将面前背对着自己的女人放在心上，甚至把她的话都给无视了，见自己心爱的女孩都不回头看自己一眼，像是承受不住打击一般，青年的脸上渐渐漫上了浓浓的忧伤：“阿晴，我知道我是个瞎子，配不上你，但你难道这样就判我死刑了么？”
“乖，快跟我回家吧。”
青年眼眶通红，眼泪要落不落的样子，简直让围观的众人心都要碎了好么？
这是哪个漫画里走出的病弱男主角啊，太苏了吧！
没有忍住，原本准备去商场购物的路人，纷纷停下了脚步。很快，周围的人群就越聚越多了。
陌生的场景，熟悉的套路。感觉到周围一片安静，又想起了之前自己也是像这样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给带走了，女孩心中就充满了绝望：“你走开，你走开啊！”
“别闹了好不好。”见她这样排斥自己，有一瞬间的哽咽，青年看起来更加的可怜：“当初是你主动追的我，现在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想到自己之前干的蠢事，一个没忍住，处于崩溃边缘的女孩失声痛哭：“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去招惹你！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好不好……呜呜……”
“我也想，可是不行啊，我做不到……”
情绪有一瞬间的失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青年咬牙：“你父母都已经同意将你嫁给我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去以后再商量。”
“你先跟我回家吧，因为你偷偷跑出来的事，叔叔阿姨都气病了。”语罢，踉跄了两步，青年抬起手来，试图抓住她的胳膊。
眼睁睁的看着青年动作，女孩尖叫声越发的刺耳。
控制不住自己，她对着面前的这个人又踢又打：“滚开！快滚开！”
她不想再被抓回去了，一点都不想啊……
看着状若疯魔的女孩，再看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像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青年，终于，围观的大爷大妈们忍不住，最先开了口：“姑娘，你先冷静一下。”
“我觉得这小伙子人不错，有什么事，你们回家慢慢商量。”
自己再被抓回去一次，恐怕就出不来了。脑子嗡嗡作响，女孩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人的精神在极度紧张的时候，五感也会随之变得更加灵敏。清清楚楚的，她听到了旁边有女生在跟自己的同伴嘀咕：“我觉得这个男生好帅啊，如果他喜欢的是我，就算是瞎子我也认了。”
双眸忧郁深情，面容流畅柔和。青年的样貌，已经远超一般的男明星了。
“就是说啊，配不上的，明明就是这个姑娘自己，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女生议论的内容已经很过分了，男生的也不逞多让。
“现在的女孩子啊，一个个心比天高，我觉得这哥们除了身体方面有缺陷，其他看着都挺好，而且看穿着打扮，这不是一般的有钱，真不知道这女的在想什么。”
所有人都嬉笑着，抱怨着，周围的议论声愈演愈烈，但无一例外，都是劝女孩好好想清楚，不要太作，免得过了着村没这店儿，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他们中间，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在女孩这边，哪怕一个，都没有。
所以，就因为对方长得好，条件好，自己就必须接受吗？他们为什么，不先了解都发生了什么，再劝自己呢？
每一次，都是这个样子。
突然之间，女孩就这样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感受到了她的绝望，青年微不可见的勾起了唇角。他眼中翻腾的深情，几乎将人给溺毙。
“在一起！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被对方的表现给迷惑了，围观的人，不知道是谁，脑子一热突然就喊了出来。
紧接着，无数人都开始附和。
瞪大了眼睛，女孩近乎窒息。
脸上鼻涕眼泪越冒越多，最后不受控制的糊到了一起，她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儿一样，呆滞的表情衬得女孩又丑了一些。
青年跟她站在一起，就像是白天鹅和丑小鸭的差距。
人类，果然愚昧的可怜。
原本青年已经胜券在握了，然而很快，他的表情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我刚刚不是说过了么，她不喜欢的话，就不要勉强。”随意的将对方的手拨开，穆萤语气之中，罕见的带上了不耐烦。
万万没想到半路竟然杀出了个程咬金，青年下意识的又恢复了病态柔弱的样子。
然而这次，他向来无望而不利的美貌，却像是遇到了克星一样，突然就失效了。
一边拿出纸巾来给女孩擦脸，穆萤一边低声安抚着什么。不经意间，众人看到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与她相比，原本俊美无俦的青年，顿时就变得异常庸俗。
“……阿萤？”呆呆的望着面前的美人儿，扁了扁嘴，女孩哭的更厉害了。
瞥了一眼旁边的青年，穆萤缓缓抓住了她的手。感受到一抹难以想象的柔软贴着过来，女孩原本的惊慌与忐忑，瞬间就被抚平了：“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接不接受一个人，那是她的权力。”
“还有，哪儿有什么配不配的，难道相配了就要在一起，不相配了就一定不能在一起么？”
世间情也好爱也罢，哪儿就那么多刚好合适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刚刚偷偷议论过女孩的女生和男生，脸瞬间就红了。
“我带你走。”将视线收回，她说。
“好。”
察觉到两人渐行渐远，飞快的反应过来，青年原本以为这种情况总会有几个为自己打抱不平的，然而等了很久，他也没等到有人吱声。
之前的大爷大妈干巴巴的笑了笑，很快，人群作鸟兽散。
一个没忍住，青年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
可能是因为满肚子的委屈没地方倾诉，一路上，女孩不哭了之后，她说了很多很多。
包括自己的父母是怎么逼自己的，为了强迫自己点头，父母甚至将她关到了家里。
“我爸妈说，像我这样的，错过了这个，以后肯定就找不到更好的了。”吸了吸鼻子，女孩，也就是许晴简直要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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