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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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爷爷问:“我孙儿是不是头部受了太大刺激,情绪很不稳定,还要再检查下才好。”

护士从善如流:“明天一早就安排,再做个脑部CT。”

苏沫观察那孩子的神色,说:“不如请法医做个伤势鉴定,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两个老人回道:“做就做,我家孙子脑袋上缝了好几针,做完鉴定,正好定你们的罪。”

秀才遇见兵,苏沫也不愿再多费口舌,转身出去找护士要求看病人,护士不肯给她瞧,苏沫又问:“这孩子大概还要住多久的医院?”

院方含糊道:“建议还要住一段时间,需要继续观察。”

苏沫一时无法。

一位同病房的病人家属走过去,扔下一句:“那两个老家伙在医院里有熟人,不讹你们讹谁呀。”

苏沫愣了愣,手机又响,钟声再那头问她:“姐,怎么样了?”苏沫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钟声道:“我们是被人讹上了吧,”停了会儿,又说,“姐,我看见那个警察了,好像是他,在院子里晒太阳。”

“哪个警察?你现在在哪里?”

“就是上回那个警察呀……我已经到住院部楼下了。”

“我让你先别过来……”

小姑娘打断:“姐,要不我们去请那个警察帮帮忙,他上回不是还帮我们说过话吗?”

苏沫忙道:“你不要去。”

钟声觉得奇怪,反问:“那你去?”

苏沫说:“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钟声问:“还能有什么办法?”

苏沫说:“总会有解决的方法,我们先不要去找他,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钟声见她吞吞吐吐,有些急了:“管他什么人,能帮上忙就行,姐,你就是太老实,不愿意求人,你不去我去。”

苏沫气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钟声直接挂了电话,苏沫要下楼,被那男孩的奶奶一把扯住,说:“你不要跑啊,款子还没交呢。”

苏沫嘴里敷衍,赶紧又把电话拨回去,钟声接了,说:“不找他也行,去找那个什么王总帮帮忙,就是王翦的老爸,你们……平时应该接触挺多的吧?”

苏沫脑子里一乱,直接道:“不行。”

钟声冷声反问:“怎么又不行?”

苏沫只好说:“这个人……很不好打交道,我以前又得罪过他……”

钟声想了想:“那我去找王翦。”

苏沫叹了口气:“声声,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和他们家的人扯上关系。”

钟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马上要上大学,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和人打官司。”

苏沫想了会儿,说:“他们想要钱就给吧,这事不能闹大,对你没好处,能用钱解决最好。”

钟声有一会儿没做声,过后低声道:“凭什么,明明是他们有错在先,凭什么到头来还要我们认错。”

“声声,你冲动之前怎么没想过后果……”

那头又挂了电话。

苏沫有些头疼,转身对男孩的家属道:“我这卡上一共四万,四万应该够了吧。”

对方说:“谁知道,病还没看完,说不准的。”

苏沫回了句:“你们别太过分了。”

对方又不依不饶哭闹起来。

围观人渐多,苏沫无法,只得说:“别拦着我,我先去缴费。”

那老太太执意要和她一起,两人走到电梯口,电梯门开,钟声和路征一同出来,路征脑袋上缠着纱布,左胳膊上绑着绷带,右腿脚踝处上了夹板,腋下拄着拐棍,眼睛青肿,脸上却是笑嘻嘻的。

路征看看这些人,直接对那老太太说:“你们也别闹了,你孙子做笔录的时候,我正好在所里,他猥亵女同学的事还有人证,再闹下去,你们也讨不到便宜。”

老太太嚷嚷:“你是谁啊,你和她们是一伙的,我凭什么信你。”

路征对苏沫说:“挑起事端的人也有责任,要不你们直接去法院,申请个治疗期限鉴定。最好能找个熟人,程序上会快一点,”他说着,凑过来,压低声音,“接下来的事,我也不好再出面帮忙。”

苏沫点点头,抬眼打量他的伤势。

路征又说:“人家也有权利住院,你们先把之前的医疗费用垫上,这一笔是省不了的。”

老太太听说他们要直接去法院,也不敢使劲闹,看戏的慢慢也散了。

苏沫让钟声先回,自己去缴费,完了又在楼下花园里看见路征,不觉走过去问:“你现在还好吧?”

路征坐在长椅上,拐棍靠在一边,他左手一摊,没答话,意思是,你瞧我这样能好吗?

苏沫心里过意不去,想着早知道他在这里,应该买些礼品过来瞧瞧,又问:“我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怎么没接呢?”

路征说:“大姐,你看我这个样子,蹩手蹩脚的,接电话方便吗?我不想接,当然就不接咯。”

苏沫又道:“这几次的事情,都要谢谢你。”

路征说:“谢我什么,咱俩还是离得越远越好,”他想到什么,忽然抬头笑着瞧了她一眼,神色促狭,“大前天的晚上,你和那个高富帅……”

苏沫不由暗自羞恼,嘴里道:“你想说什么?”

路征笑起来:“哎呦,你慌什么,我是想说,多亏你和那位王总挺身而出。”

苏沫没接话:“有机会我再来看你,你需要什么,给我打电话,吃午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去买点送过来。”

路征冲她摆手:“吃了吃了,你走吧,别在这儿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苏沫见他不纠缠,如释重负,心里却更加不安,也不愿多说。

她前脚才走,旁边就有人给路征递了杯冷饮过来,路征回头去看的时候有些费力,等瞧清了,他笑道:“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苏沫折腾了一中午,饭也没吃,急忙赶回公司,整理文件,准备下午的董事例会。一切就绪,王亚男还未到,苏沫靠在椅子上想钟声的事,她忽然想起一个人,立时觉得有了希望,没多犹豫,拿起手机拨出去。

那头很快接了,周远山一如既往有礼貌,与她笑着客套:“苏助?有什么可以效劳?法院?法院我熟……你别急,一会儿我们可以面谈。”

苏沫道谢,他就说:“为美女效劳是我的荣幸。”苏沫听见那声音觉得不太对,似乎离得很近的样子,抬眼一看,周远山和王居安两人从电梯间走出来。

周远山还未挂电话,正笑着看向她。苏沫却没有准备,不觉有些愣神儿,周远山问:“怎么,看见我还挺惊讶?”

苏沫勉强笑一笑:“没,”末了仍是打了声招呼,“王总。”

王居安略微点了点头,望向董事长办公室。

苏沫说:“王工还没来。”

王居安这才“嗯”了一声,把手里的文件搁在苏沫的桌子上:“复印几份,一会儿开会要用,”说完,转身往自己的办公室那头去了。

等人走了,周远山趴在苏沫桌前的隔断上,微微摇头说:“老王就是个工作狂,我才和他从邻市回来,你表妹的事,不是什么大事,找个熟人打声招呼,赔点医药费,别让他们这么讹下去。”

苏沫放了心:“麻烦你了,因为她以前那些事,我不想这事闹得太大,闹大了对她不好。”

周远山点点头,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过了会儿才低声道:“我这儿也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莫蔚清这家伙,这几天都不接我的电话,不知道你见过她没,是不是有什么事?或者,你能不能帮我去她家看看?”

苏沫愣住,想了想问:“你还不知道她住哪儿?”

周远山没答,只说:“现在的女孩子,个个都很会保护自己。”

苏沫回道:“人和人之间还是要多了解才好。”

周远山苦笑:“那也要有机会才行。”

苏沫左右为难,想说却说不出口,含糊道:“如果她有男友呢?”

周远山自嘲地笑笑:“我觉得,她现在不可能没有其他追求者,没结婚的话,还有希望。”

苏沫没做声,眼见董事们从电梯间三三两两出来,周远山起身告辞。

会议室里,王亚男坐首位,人都齐了,王居安最后才到,进来就说:“给我来杯咖啡。”苏沫忙出去吩咐,谁知他又说:“很久没喝苏助理煮的咖啡了。”

王亚男笑起来:“就你们这些小年轻名堂多,我的人是专门伺候你喝咖啡的么?”

王居安也笑:“姑姑您这话当真是见外,一家人,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苏沫听见这话,脚步顿了顿,头也不敢回,仍是转身出去,一颗心随着磨咖啡豆的声音扑扑直跳,不出五分钟,咖啡煮好,端上来的时候忘了搁在小碟里,只用手捧进去,也不觉得烫。

董事们仍是闲聊,王亚男忽然问自家侄儿:“你觉得怎么样,投标的事胜算多少?”不等对方答话,她接着道,“三点开标,这都几点了,怎么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

王居安也看一眼手表:“不急,三点刚过,一有消息,老赵会打电话过来。”

王亚男转脸吩咐苏沫:“你把投标的情况给各位简单说说。”

苏沫介绍了下那几天的工作流程,以及产品优势,努力拿出信心十足的架势,表示在整个过程里,技术环节上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请各位董事放心。

王亚男听了微微点头:“你这边我倒是不着急,至于其他方面那就说不准了。”

王居安认真瞧着她俩一唱一和,慢慢喝了口咖啡,再搁下杯子时,咖啡漾一些出来,洒在文件纸张上。王居安略微皱眉:“怎么苏助理连根咖啡勺和碟子都舍不得给,这几页湿了,过来收拾收拾。”

苏沫赶紧过去,说:“我叫人给您重新复印。”

王居安抖了抖那几页纸:“不必,你擦擦就行了,”他微微一笑,视线扫过她的脸,稍微凑近些她耳边放低声音,“多收拾几次,总会服帖的。”

苏沫脸上发热,再不多话,只埋着脑袋,把他面前的桌子打理干净。

一旁手机铃声响,众人全看过来,王亚男一言不发表情严肃,气氛变得紧张。

王居安不紧不慢地接了,听那边讲完,只答了句:“你明天回来,直接到公司,”他说完挂了电话,靠回椅背上看向王亚男,“这回您可放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十二月十一日

多谢,各位的评论很精彩,上章有所修改,周六才更新。

第 46 章

王居安话音才落,王亚男就接到胡特助的报喜电话,这边消息到达稍晚,王亚男对胡助理有些不满意,可是转眼一瞧,各董事都纷纷向自己点头祝贺,于是当即表示,此次安盛中标,虽是万里长征第一步,但为答谢各位同事的努力,公司将于明晚举办一个小型庆功会。

中标的消息传遍公司,大家都很高兴,苏沫歇下一口气,得了空,请上半天假,打算明天一早请周远山法去院跑一遭。

这边,王居安接到儿子的电话,早早回了家,推门一看,那位大少爷正翘着二郎腿歪在沙发上打游戏,脚边搁着行李箱,箱子里胡乱散出几件衣服。王居安还没开口,王翦倒是扔了平板电脑一骨碌爬起来,急吼吼道:“爸,你这回可得帮我。”

王居安没做声,瞅见茶几上的几只用青色竹篾编的蝈蝈笼子,拿起来瞧了瞧:“让你在乡下多住几天,巴巴儿地跑回来做什么?老张他人呢,送你回来就走了?”

王翦说:“他要送吴老头回去。什么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还有那两老头,成天不是钓鱼就是下棋,再待下去,我得闷死。”

前几天才下过雨,这会儿天更热,家里倒是凉悠悠的,王居安索性解开衬衣扣打起赤膊,说:“青山绿水的地方还嫌不好?你这样的就得磨磨性子,别整天跟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晃。”

王翦便真晃过来,当胸给了他爸一拳,学着北方口音道:“哥们儿,挺壮的啊,”又想起什么,在他爸腰腹上比划了一下,“那个吴老头这儿有这么长一道疤,那丫吹牛说自己参加过越战,我就说,那你怎么混的,打过仗的就这么一副□丝样,那丫听不懂还跟着傻笑,”说到这儿他哈哈乐起来,乐完了,仍是跟着他爸转悠,嘴里胡言乱语,“大哥,算我求你,你就帮小的这一回吧。”

王居安仍是没接话,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掀开来喝。

王翦蹭过去:“就是上回那女孩,为了救我打伤了人,现在人家找她麻烦,都闹到法院了。”

王居安心里来气:小兔崽子就知道为个女人瞎折腾。他忽然想到什么,停一会儿,才不觉说了句:“就为这事?”

王翦一听,以为有戏,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对你来说就是芝麻绿豆的小事,随便打个招呼就成,这天底下就没老王你办不成的事。”

王居安说:“就这点破事,你不管自然有人管。”

王翦挺高兴:“我不管当然是你管。”

王居安瞪他一眼:“那姓钟的女孩,这回是她主动找你的?”

王翦装没听见。

王居安低哼:“小丫头片子,”本想好好教育儿子一番,提醒他学会识人,可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心说这个年龄的都是似懂非懂的花岗岩脑袋,讲再多也治标不治本,人还嫌唠叨,少不得找个机会,把这事儿连根除了才好。他心里不耐烦,索性不管,径自上楼冲凉。

第二天,周远山带着苏沫到法院找了人,他人缘好,钟声的情况不算复杂,操作起来很顺当。出来以后,周远山又陪她跑医院和派出所,到中午大致敲定事情。苏沫想请他吃饭,周远山说已经约了客户,两人就站在冷饮店的阳伞下喝汽水。

周远山一直没提莫蔚清的事,苏沫倒有点不好意思,眼见人家帮忙帮得爽快利落,自己却支支吾吾连个回音都没有,似乎说不过去。想来想去还是先了解下情况再说,苏沫拿定主意直接开口,问:“周律师,你和莫蔚清以前就认识?”

周远山面上有些儿不大自然,低头笑一笑:“认识挺早,当时年纪小不醒事儿,谁也不让谁,后来为件小事稀里糊涂分了手,我大学毕业去了外省,前两年才回南瞻,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无意中碰上了……”

他停住,望了会儿街上的车流,才道:“以前吧,觉得这姑娘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懂让人着急,现在像个人精一样又觉得不习惯,不知道该怎么接触。”

苏沫说:“一个人变化大,肯定是生活有变故,受了挫折吃过苦,要是条件允许,谁愿意没事折腾自己呢?”

周远山没再多讲,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正要点上,想起来问她一句:“不介意吧?”

苏沫点点头,有些惊讶:“你抽烟?”

周远山笑起来:“我怎么就不能抽烟了?”

“我以为你烟酒不沾。”

周远山嘴里咬着烟,掰起手指数给她瞧:“抽烟、喝酒、搓麻、赌博、溜须拍马,缺一不可,你以为老王真像他自己说的,尽喜欢刺儿头?”他话没说完自己先笑起来,“要是浑身带刺随便扎人,我还怎么混?”

苏沫听见这话,也忍不住好笑。

周远山又说:“像老王这样的有钱人,要是巴心巴肝地凑过去事事都合他的意,他肯定心里不屑又堤防。要是偶尔给他惹点小麻烦,他会觉得,这人是挺二,但有点意思,真性情还在,没俗到家,可以一用。”

他说得有趣,苏沫却想:周律师太不小心,轻易就说出这些话。可转念又想:怎么看他都不像粗心的人,能说出口自然是因为信任我。

她一时高兴,心里就越发犹豫,觉着莫蔚清的事总瞒着人家也不是个办法。只等周远山一走,苏沫就打了个电话过去,对方仍是长时间无人接听,她既感到庆幸也担心,接着又给从蓉打电话,那边也说联系不上莫蔚清。

苏沫回公司上了半天班,总经办的同事忙着布置大洽谈室,一时购买烟酒小吃准备水果拼盘,一时又联系酒楼预订席位。下午开会,王亚男率先总结发言,表彰各部门的积极配合,接着王居安也表示,希望大家接下来全力以赴,争取更好成绩。

会议快结束,赵祥庆和胡特助才赶到公司,赵祥庆一进门,房间里顿时变得热闹,他先是往王亚男跟前凑了个趣,逗笑一片人,又挨个儿地和开会的人拍肩搭背抱了一圈,走到苏沫跟前还不忘问她,老人孩子最近如何,足见这人心细如发。

王亚男今天很高兴,人却略感疲倦,只让王居安和几个副总带着人去酒楼开庆功宴,自己回家休息。

赵祥庆见一把手走了,更来劲儿,一时让人在席间拍照,一时又撺掇着上次参与项目的同事和几个部门老总坐一桌,偏生漏掉胡特助。而苏沫也瞅了个空躲开去,溜去总经办付丽莉那桌坐下,那一桌多是女同事,都不怎么喝酒。

谁知付丽莉却要带着大伙去凑热闹,给领导敬酒。一群年轻姑娘小媳妇个个端着杯笑嘻嘻地往王居安旁边一站,旁人起哄说,你们也太没诚意,这么些人给领导敬酒,怎么杯子里都是可乐橙汁还有酸奶呢?付丽莉回身一瞧,除了自己个个都端着饮料,一时赶紧让人去换,王居安原是靠在椅背上和人说话,现下转头笑道:“我才多喝了些,付主任又带人来灌我,这机会可拿捏得好。”

付丽莉这一巴掌拍到马腿上,端着酒杯讪讪地笑。

王居安倒是挺有风度地执着酒杯站起身来:“家宴,无非图个热闹,付主任的面子我一定要给,这样,这杯我喝完,女士们随意,”他抬了抬视线,瞧见苏沫不远不近地跟在这些人后面,一张脸沉静得很,眼神也是凉凉的不知道正搁在哪边,忽想起那晚销魂之时,她何曾是这样的神色,一时身上有些燥热,仰头就干了。

不知谁插了句嘴:“领导都喝了,付主任你们都换上白酒吧,不然没意思。”

旁边立马有人上来斟酒,直接兑在饮料里,几个女同事本以为只用跟着走过场,谁知现下却要动真格,一时你看我我看你面露难色。付丽莉正要举杯,赵祥庆却拦住她:“付主任这边都是娘子军,王总也是好意,不想为难人,要我说,你们这边不如派个能喝的出来,代表大家喝一杯就是了。”

底下几个人就说:“苏助理能喝的。”

一时间苏沫就被人推到前面。

苏沫不得已拿起酒杯,方抬头看了王居安一眼。

王居安一直没言语,等她喝尽一小杯酒,周围有人拍掌叫好,他稍微凑过来压低声音说了句:“一会儿,你来车上找我。”

眼见吃得差不多,几桌人又商量要上哪儿唱歌继续宵夜,王居安笑道:“你们玩,我就不去了,去了你们放不开,巴望着我赶紧走,都玩不痛快。”

大家笑起来,几个胆子大的开口道:“王总,您不去才没意思。”

王居安往烟灰缸里按熄了半支烟,临出门又吩咐:“你们几个要开车的别喝太多,完了把女同胞们先送回家去,注意安全。”

赵祥庆等人赶紧起身相送,又听见两个女同事也说不去唱歌,太晚回去家里孩子闹云云,他忽然扭头问苏沫:“小苏,你一会儿怎么安排,要赶回去看孩子吧?”

苏沫借着些微酒意,脸上仍是热得很,听见人问过来冷不防心跳漏了半拍,忙说:“我、我今天不着急回去,我爸妈带孩子出去旅游了。”

赵祥庆“哦”了一声,又向王居安那方瞄了眼,才要说话,一个年轻男同事自告奋勇:“赵总,没事儿,一会儿晚了我送苏助回去。”

赵祥庆笑道:“你送我不放心,要送也得我送。”

大家都笑起来:“赵总,您可真直接。”

赵祥庆撵在王居安后面:“头儿,要不您也一起去玩玩?”

王居安没答话,径自走了。

苏沫心里平静了点,随众人去唱歌,这几天因为钟声的事儿有些累,在角落里坐了会儿就开始犯困,心想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如先回去。只跟旁边的一位女同事打了招呼,就悄悄溜出门。

到了家不过八点的样子,洗漱完毕换上家居衣服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想给清泉他们去个电话,也不知道能不能接通。忽然就听见门铃响,苏沫也没多想,这个点除了从蓉还能有谁,多半是来说莫蔚清的事儿。

开了门,王居安站在外面。

苏沫愣住。

王居安见对方也没个让自己进去的意思,问:“从蓉也住这儿?”

苏沫隔着一扇门也能听见从蓉喝斥孩子做作业的声音,接着又有人打开房门出来扔垃圾,她心里一慌,忙让开些,说:“先进来。”

等人进了屋,立时关上门,心里急跳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问:“你怎么找上来的?”

王居安站在客厅中间环顾四周,面积小小的,装潢也简单,但看上去干净整洁、舒服雅致,处处都精心布置过,屋子里还飘散着柔和的女人香气。他直接走到沙发旁坐下,答了句:“我给从蓉打过电话。”

苏沫又吃了一惊,脑袋里这才转过弯来,急道:“你怎么问的?她知道了?”

王居安反问:“你说呢?谁让你这样不听话?”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苏沫眼见他轻描淡写,心里气极,脑袋里却发懵,第一反应就是想怎么在从蓉跟前把这事给掩过去,再一想从蓉那样精明,哪能骗得了她?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只在屋里来回踱步。

“别转了,转得我头晕,”王居安一拍旁边的位子,“你过来,坐会儿。”

苏沫看着他有些愣神儿,忽然走过去拉开房门,义正言辞:“王总,时间不早,请您回去吧!”

王居安见她t恤短裤一身小姑娘打扮,板起脸孔也不见多少威慑力,不由好笑,起身过去轻轻推上门:“这么点事,你就给吓傻了?”

苏沫抬头看他:“这事对您来说是没所谓,对我来说却非常重要。”

王居安问:“什么事对你来说非常重要?是这份工作?还是怕人议论你的私生活,说你表面正经,实际上放荡?”

苏沫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王居安伸出一根指头点点脑门:“让我想想,你这样的人,就像以前那种喜欢讨好老师的女同学,人前规矩,其实也爱躲在课桌下面吃零食讲小话,转过身去还老打小报告,最喜欢偷偷摸摸地行事。”

苏沫咬着唇不出声。

王居安走近她:“偷偷摸摸也没什么不好,刺激,喜欢刺激的人都是天生的冒险主义……”他低下头,嘴贴在她耳边,“你这人就是有些儿胆小,上回让你擦个桌子,一张脸吓得煞白,是生怕人瞧不出么……”

他声音越发的低,苏沫转身要躲,被他一手按住腰,两人面对面贴到了一起,苏沫也不敢叫,只用手去推他,又被他捏住手腕,王居安一身酒味儿,这会儿微微喘着气说:“别折腾了,我也没用多少力气,你要是想跑早跑了,你也知道,我还是挺喜欢你的。”

苏沫身子有些儿放软,突然使不上力,脑袋里也开始犯晕,一时退却一时又有了跃跃欲试的念头,忽地闭上眼,心说,这么个男人,多少女人都看着他,我既没勾引也没讨好,是他自己找上门来,我还想这么多做什么呢?

只这纠结的一点功夫,就被人顺势推到沙发上。苏沫仍是感到很不堪,嘴里说:“不行,不能在这里?”

王居安一边褪她的衣服一边说:“上楼。”

“不行,我爸妈以前睡上面。”

“旁边还有间房?”

“也不行,”那房原是为清泉准备的。

王居安直起身:“你晚上都睡哪儿?挂墙上?”

苏沫没做声,把脱下的衣服又扯回去穿好。

王居安抓住她的胳膊把人拽起来,一直拽到浴室的莲蓬头下面,将两人都淋得透湿。苏沫一时睁不开眼,只任人捣腾,这滋味又和上回不同,脑袋清醒着,心里有些害怕,身体却盼望着感受那种刺激。

她躲在迷人眼的水雾里不敢深想,等完事了,才瞧见地上一滩水,几件衣服全淹在水里,也没力气收拾,裹了条浴巾出去,放下沙发床,拉起薄毯,一直遮住脸,躺下就睡。过了会儿,听见王居安冲完凉出来了,说要打电话让人给送套衣服过来。

苏沫的瞌睡登时溜掉一半,忙探出脑袋小声说:“不行。”

王居安道:“我衣服全湿了,怎么走?”

苏沫想了想:“我出去给你买一套?”

王居安觉得可行,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扔过来,说你打车去某某路某某店买,这会儿应该没关门。

苏沫一愣:“这么远啊,我去旁边的超市给你买行吗?”

“你让我穿超市的衣服?”

“夏天的衣服那么讲究做什么?”

王居安拿起手机拨号码。

苏沫往里面让开位子:“要不你先休息,我等下把衣服洗了熨干,用不了多久。”

王居安这才答应。苏沫感到身上的骨头像机器上的零件被人拆了个遍,十分乏力,想着先躺会儿再起来,谁知转过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再睁眼时周围漆黑一片,房间里不时传来空调换气的声音,冷气开得很足,她身上仍是搭着毯子,背脊贴在一个男人暖暖的怀里,忽然心里就有些异样。

苏沫心跳得厉害,浑浑噩噩地又记起前几年的光景,她再次闭上眼,体会身后融融的暖意,假装那人是佟瑞安,是她心意相通的合法伴侣,而她的生活仍然按部就班,从未改变,一切不过是做了场梦。

作者有话要说:让大家久等了。祝节日愉快!

第 47 章

搁在茶几上手机嗡嗡作响,在夜里听起来格外清晰,苏沫没来由地发慌,伸手去摸电话,王居安却先她一步,翻过身去拿起来接了,隔了会儿,嗓音微哑对那边道:“这都几点了还打电话……不去了……最近很忙……嗯……周末又出差……你也早些儿睡……”他撂下电话,躺了会儿,又把身旁的女人捞过去揉了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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