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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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一个大男人穿着女人的衣服，在任务的时候不得己，任务结束了，实在是穿着别扭，才会着急的先回去了。”基地成员顿时笑嘿嘿的：“不过说起来封凌那套衣服，穿着还真的挺合身的，我都快相信他是个真姑娘了。”
真姑娘？
男人骤然想起将封凌按在洗手间门外的墙上亲吻时，手上所触到的手感。
手感柔软真实的根本不像是一对假胸，更甚至有些熟悉感。
仿佛是他那次喝多了闯进了阿K的房间的那一晚，他所摸到过的……隐隐约约的不确定是梦镜还是真实的触感。
可他刚才是清醒的，自然知道手下所碰到的究竟是梦还是真。
男人？女人？
此刻，厉南衡的眼里已经荡出了微微的寒光。
……
本来计划可能要一整晚才能完成的行动，在前半夜便顺利完成，基地成员火速赶回基地。
只有厉南衡的手臂上受了轻伤，当时子弹划过手臂一侧，虽然没有打进里面，却在手臂边上狠狠的擦过，留下一道深达一厘米多的血痕，在车上时就简单的用纱布擦过，回基地后虽然他自己没怎么当回事，却还是被基地成员劝着去基地医务室消毒包扎。
车开进基地后没有停下，在路过他们住处的楼下时，厉南衡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封凌房间里正亮着的灯光，车子迅速开过，直奔医务室的方向而去。
在医务室处理伤口后，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厉南衡直接回了住处。
封凌回来后就洗过澡，又习惯性的在睡前做了个平衡训练，然后气喘吁吁的正要去打开窗子透气，就在这时，忽然听见房门被敲响。
她眸光一顿，转眼看向被敲响的门，目光同时又瞥了一眼旁边垃圾桶里的几样东西，直接走过去，打开了门。
开门的一瞬间，男人身上的血腥味道未减，已经洗去一身血腥气并且穿着宽大的白T恤的封凌看着只在手臂上包扎了一圈纱布，身上的衣服仍然没换的厉南衡，即使是这样，男人身上也没有半点狼狈，反而血性冷酷的让人心颤。
“老大。”封凌面上没什么波动的恭敬的开口。
厉南衡目色沉沉的看着她，瞥见她到现在仍然还有些微微红肿的唇，他眸色深深，没有说话，直接向前一步。
封凌一顿，下意识的将扶在门板上的手移开，向后退了一步，保持原有的适当的距离。
男人就这样冷冷的看着她，再走近一步，她再向后退一步。
一步一步这样走进房里，男人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比自己矮出一头之多的家伙，再又瞥了眼她身上的白T恤，声音恻恻的冷道：“把衣服脱了。”
第3卷 第849章：南有风铃，北有衡木（112）
封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表情一滞，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啊？”
厉南衡完全没有任何要跟她废话的打算：“让你把衣服脱了，懂？”
封凌：“……为什么？”
“我在几年前，也就是你来基地的那一年，曾去过洛杉矶的一家孤儿院，在里面发现过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孩儿，不过当时没有看见脸，至今不知道她究竟是谁。”说到这里，厉南衡的眼神淡淡的落在她的身上，眼神更是毫无预兆的直接落到她的胸前。
男人身上即使充满着血腥味和狼狈，却一点都不影响他的身份和高高在上的气场。
任何一句话，都有绝对的震慑力，和让人必须服从的魄力。
封凌听见他忽然提起那件事，虽然心里不太确定，但感觉厉老大这是开始怀疑她了。
以前只是没有证据，不确定，也不是那么特别执着的要去把那件似乎与他无关的事挖出什么来，但此时此刻，厉老大显然没有任何要放过她，或者给她机会的意思。
他必须要知道真相。
“老大的意思是，以为我是你在那什么孤儿院里遇到的人？”封凌冷静的看着他：“你是怎么发现她女扮男装的？难不成你是把人家的衣服给扒了？还是像现在这样，逼着我脱衣服来验明正身？”
封凌这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仿佛口中的那个人并不是她，甚至没有任何感觉和征兆一样，只是反问他：“还是老大认为整个基地的人包括所有接触过我的教官的感知度都很低，在基地里一起生活这么多年，连我究竟是不是男人都不清楚？需要老大您老人家亲自过来逼我脱衣服来证明自己？”
“只是让你脱个衣服，是男人就脱，扭扭捏捏的反而太过刻意。”厉南衡慢悠悠的提起了她平日里的行为：“你跟基地里的谁一起洗过澡？基地里的公用浴池你去过？夏天训练的久了，你们这批臭小子，个个都热到受不了的脱了上衣光着上身在训练场上大汗淋漓，只有你一个人衣冠整齐连个腰带都没有解开过，加上你的身高和平时的诸多表现，我身为基地的负责人，有资格弄清楚这一点，这并不过份。”
封凌闻言，顿时笑了起来：“老大，你应该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癖好叫暴露癖，而我正相反，有暴露癖就有像我这种太于过谨慎的自卫过度的人，或者，还可以这样解释……”
封凌的眼神这时朝着床边的垃圾桶看了眼，声色浅淡的道：“我小时候因为无父无母四处流浪，可能就是因为从小生的像个女孩子，皮肤偏白又瘦小，在街边没少挨那些美国当地的流浪汉欺负，甚至还被几个流浪汉拽进胡同里扒光了衣服当街羞辱，因此性格上蒙上一层阴影，对任何人都有防备心，讨厌与人接触，更也非常讨厌当着别人面前脱衣服。”
厉南衡听见她的这句解释，眸光深深的看着她，没说话，却因为她的视线而转过头，看向她床边的垃圾桶。
只见垃圾桶里堆放着的是封凌今天出任务时穿过的那件白色的连衣裙，裙身上染了不少脏血，赫然堆放在那里面，上面还堆着一双高跟鞋，肉色的丝袜，还有一对硅胶的肉色的假胸。
亲眼看见那对硅胶做的东西，厉南衡插在裤袋里的手一滞。
封凌站在他跟前，看着自家老大的眸光就这样渐渐冷了下去。
她面无表情的抬起自己的双臂，做出任人随便来脱衣服的姿势：“如果老大一定要看的话，就像你说的，大家都是男人，看一眼也不会掉一块肉。”
房间里因为封凌的话而变的异常的安静，厉南衡的目光从垃圾桶里的东西上移开，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又瞥着她身上宽大的T恤衫和张开的双臂，看着她平坦的胸前，眼神瞬间低冷了许多，低沉的嗓音也透着不容抵抗的冷意：“在你眼里，你老大是个不顾你心理阴影而非要看你脱衣服丧心病狂的变.态，还是会因为别人随手捏来的一句解释和过往就能放弃目标的人？又或者，你认为我会不会信你的那几句理由？”
封凌眼神平静：“老大就是老大，基地给了我一个安身之所，如果老大一定要较这个真，我当然不会拒绝，至于信还是不信，那是你的事。”
她眼神坚定且没有半点转移。
对她来说，厉老大知道她是男还是女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信任程度。
在一起共事这么久，出生入死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性别对她来说并不重要，男人又怎么样，女人又怎么样？
最开始她是不想因为自己是女人而被赶出基地，现在当然也是这个原因，可当小许说厉老大喜欢她时，封凌的心里到现在其实也没有冷静下来。
如果他坚持要来做揭开这个秘密的人，她或许不会拒绝。
有的只是坦然。
话落时，她的双臂仍然向外伸着，没有任何变化，眼神平视着他，坦然而无畏：“老大要来脱吗？”
厉南衡是何等精明的人？
早已有的怀疑，在这此刻像是有着千条万绪的东西在提醒他，封凌有问题。
无论是平时她太过拘谨的表现，还是他亲过的摸过的触感，如果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分不清，那他也就白活了这二十几年。
可封凌的眼神太坦然。
真相就在眼前，揭开还是不揭开。
厉南衡的目光在这时转开，看了眼她的床上和她住的房间里所有的摆设，每一步都是很简单的东西，桌上有几本书籍，床上是整齐干净的床铺，柜子里挂着的大都是黑色或者白色的T恤与战服，没有任何女性化的东西。
或许亲手揭开真相过于残忍，人与人之间需要信任，但却更需要坦诚。
厉南衡再度看着她，眼神微冷：“我只给这一次机会，你究竟是什么人，是男是女，说实话。”
封凌毫不犹豫：“封凌，男。”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在瞬间就这么凝固住了，一动都不动。
第3卷 第850章：南有风铃，北有衡木（113）
封凌更是能明显感受到自己四周的变化，尤其是她眼前的男人散发出来的冰寒的气息。
看着封凌依然平静坦然的神情，厉南衡笑了，薄唇都是冷的，齿间磨出了力度：“男的？”
封凌眼都不眨一下的看着他：“老大你很希望我是女人么？”
“并不。”他面无表情的放在她脸的视线，淡淡道：“我只需要一个诚实的人。”
封凌的嗓子里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堵着他，再抬起眼相要通过他的眼神看懂他的意思时，男人已经转过了身去，冷声道：“是男人，就记住自己是个男人。”
话落，男人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封凌僵站在原地，看着自动关上的房门。
她怎么感觉，厉老大好像是已经知道了。
但是怎么可能这样就笃定她的性别？
是今天她哪里露出了破绽吗？
她刚才明明摸过那对硅胶的假胸，摸起来的手感柔软有弹性，其实跟真的差不了太多，就算是有区别，也不可能在那么情况下能完全分辨得出这种区别。
可是刚才他的眼神……
夜深，封凌躺到床上，本来应该入睡，可却难得的失眠了，脑海里不停的反复的回荡着厉南衡的那句句：“我只需要一个诚实的人。”
甚至还有在恐.怖分.子的酒吧里，厉南衡冲进人群将差点中枪的人抱在怀里，迅速转过身替她挡子弹的一幕，想起他手臂上的那条白色的纱布。
闭了眼睛大概有半个小时，她赫然又睁开眼，转眼见已经很晚了，整个XI基地里都已经是万籁俱寂。
可是她睡不着。
脑海里依然是那些声音和场景反复不停，她倏地翻坐起身，拿起做平衡训练的软垫就直接趴到了地上，坚持了大概有十五分钟，额上已经渗出汗来，这才用力深呼吸了两口气，然后直接就这样坐在软垫上，望着阳台外面的夜空发呆。
平衡训练非常容易出汗，这会儿只做了十五分钟的训练就已经湿黏黏的在身上，望着外面直到脖子都有些僵硬了，她起身进了浴室打算再简单冲洗一下。
洗过之后没再着急去缠上裹胸布，只站在浴室中的落地镜前，看着镜子里一丝.不挂的少女，盯着自己到现在还仍然有些酥酥麻麻感觉的唇瓣，目光再向下，看向自己浓纤合度似乎很协调很完美的身体，她不懂什么样的身材在女孩子里算是身材好，只知道自己上一次和今天穿上女装的时候，似乎的确很好看，甚至好看到无论是长发还是短发，都不影响那种浓浓的几乎掩藏不住的少女感。
是因为这样，所以厉南衡已经不再相信她的那套说辞了吗？
她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的秘密就这么轻易暴露出来了？
可是看他的态度，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真的知道了？还是只是猜测？
封凌不懂很多人情事故，甚至连什么是喜欢都不懂。
她仅仅是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性别的意识，做男人久了，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做回女人，似乎也没觉得当女人有什么其他的意义。
所以当厉南衡问她的时候，她回答的依然是男。
但偏偏厉南衡转身离开时的眼神，冷的刺人，让她到现在心里都不太安宁，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只知道，自己失眠了。
……
第二天。
基地例行的训练，狙击队训练场中，五人站在一排正在做体能拓展。
乔斐一个一个的在看着他们做动作，厉声要求每一个人必须在一个小时内达到标准。
昨天有雨，今天却是阳光正烈，大概是刚入秋之时的最后一个炎热的天气。
阳光之下，厉南衡的身影出现在训练场中，平日里厉老大偶尔都会过来亲眼看着他们训练，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只齐声高呼了一声“老大”，便继续认真的做动作。
封凌的眼神朝厉南衡的方向一瞟，男人的眼神并没有落在她身上，只面色冷沉淡然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训练，没有说话。
黑色战服很宽松，他手臂上看不出什么，但封凌知道他手臂上的纱布应该是缠绕在里面，被衣服遮住了。
也不知道究竟伤的严重不严重，昨晚她提前回来，也没有跟着一起去医务室，只能在表面上看见厉老大的脸色似乎没什么不妥，觉得应该不会太深，但昨天子弹擦过血肉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很清楚……
她盯着男人的手臂看，在乔斐要求他们做第二个动作时，她难得的动作迟缓了一下，乔斐的眼神骤然看向她：“封凌？”
封凌回过神，猛地站挺了身体，表情肃然的转身跟着其他人一起继续，眼神没再向那个方向看。
乔斐转眼向厉南衡的方向看了眼，见厉老大神色如常，想了想，没说什么，走上前去继续带他们做动作，到了封凌身后时抬手将她伸展开的手臂向上抬了抬，同时低声道：“脸色怎么这么差？你今天状态很不好。”
封凌认真的眼神不变，低声回了一句：“昨晚没睡好。”
乔斐又看了她一眼，果然有一点点黑眼圈，不是很重，看得出来平时从不熬夜的封凌昨晚应该是真的几乎一夜没睡。
见她这副无精打采却又强撑着训练的神情，乔斐转身又走向其他人那里，大概过了十分钟后，说道：“行了，休息半小时，半小时后继续。”
阿K一脸奇怪：“不是说一个小时内必须达到标准姿势吗？今天这晨训才刚多久就让休息？是过年了还是有啥好事？基地里的训练时间安排什么时候这么人性化了？”
乔斐斜了他一眼：“你不想休息可以继续练，一个小时内我先验收你的成绩。”
阿K瞬间放下了一直伸展开的手臂：“不的，说休息就休息，乔哥你可不能反悔啊！”
乔斐又瞥了他一眼，再看了眼封凌的方向，见她听见要休息后，就已经直接放下了手臂，转身就走到旁边平时用来休息坐着的长椅上坐下。
难得看见封凌在基地里和训练场上有状态不好的时候，乔斐刚要走过去，结果脚一抬，骤然被旁边的高挺身影挡住了脚步。
第3卷 第851章：南有风铃，北有衡木（114）
乔斐顿住，正想说话，厉南衡却是头都没回，人已经走了过去。
封凌正坐在椅子上休息，想着闭一会儿眼睛，结果刚闭上，便募地感觉到似乎有重重的压力在自己面前，她骤然睁开眼，抬眼看见害得自己失眠了一整夜的人。
厉南衡单手插在裤袋，垂着眼，眸子漆黑，健康的肤色在这样炽烈的阳光下显的白了许多，看上去像是个出现在阳光下的吸血贵族，尤其是他背光而立的时候，那冷漠又慵懒的气息更是倍加的突出：“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体能过关？晨训才多久，就累到需要坐在这里睡一觉？”
封凌听见他这话，眼睛里的疲惫瞬间消散殆尽，也没想提自己昨晚没睡好的事，只说道：“乔教官说让休息，我就在这里坐一会儿，趁着有限的时间给自己补充补充体力而己。”
厉南衡目色微冷：“起来。”
封凌依言站起身。
“继续去练。”
封凌看了眼其他正在休息的四人，再看向空荡荡的训练场中间：“乔副教官说……”
“乔斐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男人听见她说乔副教官这四个字的瞬间，眼睛便迸射出毫无温度的寒意。
封凌感觉自己头顶的炎热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都是凉的，抬眼看向他，男人却是眼神直接偏开没有再落在她身上，但显然，他刚才让她继续去练的这条命令是有效的。
封凌沉默了片刻，没再多说，转身就回到训练场中间一个人继续去做动作。
乔斐转身刚去拿了瓶矿泉水回来，侧过头就看见忽然又去做训练的封凌，当即诧异了起来，远远的问了句：“我不是说过让休息半小时？你一个人练什么呢？”
封凌没回答，乔斐觉得有些不对劲，再转眼看见厉老大就这么双臂环胸的面无表情的站在她旁边不远处看着她练。
Tam也在这时凑到阿K身边低声说了句：“怎么回事？封凌这是得罪厉老大了？”
阿K也没明白，朝着封凌的方向看了看，再看了看头顶明显刻着“今天别惹老子”几个大字的厉老大，唏嘘道：“不知道。”
他当然不知道。
明明记得老大对封凌很好的，可今天怎么好像格外针对似的。
啧，这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阿K忽然间也不是很懂。
毕竟是老大在场，而且显然是老大的命令，乔斐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走过去看了一眼后，说道：“先别练了，来喝口水。”
说话的同时，他转身将另外几瓶水分给其他四人，再过去要递给厉老大，想着最后再借机会给封凌，顺便让她歇一会儿。
结果矿泉水瓶递到厉南衡面前时，厉老大连眼神都没往水瓶上瞧一下，也没有任何要接过去的动作。
乔斐挑了挑眉，知道他脾气，也不觉得尴尬，收回了水，在手中随意的把玩了两下，转眼道：“封凌过来，喝水。”
封凌的眼神向他这一边看了眼，还没放下双臂，就骤然听见厉南衡道：“继续。”
封凌长吐出一口气。
行，她继续。
见老大也不知道是吃了炸药还是怎么的，脸上冷若寒霜，封凌状态不太好，但却也犟着脾气什么都不说，累了渴了热了都不说，站在原地继续练习。
直到半个小时后休息时间过去了，其他四人回归场地中，封凌仍然没有被允许停下。
一上午的时间过去，已近十一点，练了几个小时，其他人好歹在中间还休息了一会儿，状态最不好的封凌却连休息都没有休息过，一直坚持到这个时间。
乔斐一开始不太好说什么，但是看见这烈日当头，他还是忍不住转身走到厉南衡身侧说道：“老大，快中午了，让他们都休息一会儿，去吃个午饭，不然这马上入秋了万一中了暑，也实在是不太……”
“你当XI基地是度假区？累了就休息，饿了就吃饭，出汗了用不用再安排他们去泡个温泉？”厉南衡脸上的矜贵俊美在烈日下仿佛被打破，只剩下了另人不安和脊背生寒的压迫感。
“可是封凌……”
“他是有什么地方很特别，特别到你需要这么特别的去‘照顾’？”厉南衡眼神落在他脸上，嗓音听起来似是风轻云淡，声音低的只有乔斐能听到：“还是，你知道什么？”
明明嗓音很低，可乔斐朝他眼里看去时，却是寒气十足。
知道什么？
“老大，关心狙击队的成员是很基本的事情，我……”
厉南衡忽的笑了，眼底却是冷冽一片：“我不只一次的警告过你，收起你过度的关心，XI基地不需要废物。”
“封凌在各种大大小小的任务中表现的都非常出色，而且她的体能也比当初刚进基地时好了不知道多少，怎么可能是废物？她甚至比基地里很多同期进入的新人还要优秀！这件事应该不只我一个人强调过！”
乔斐在厉南衡面无表情的转身时再又向前一步挡在他面前：“还有，你刚才说我知道什么，是什么意思？是封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还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需要老大特意来提点我？”
厉南衡神色淡漠的推开了他的肩：“你最好是不知道。”
话落，直接转身走出了训练场。
乔斐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的背影，压下脾气，又问了一句：“十二点之前让他们去食堂休息，OK？”
男人没回话，背影冷的如山颠之雪，脚步已经走远。
乔斐收回了视线，再转眼看向还在坚持训练的封凌，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
这丫头该不会是被老大给发现了吧……
……
半小时后，十二点，乔斐准时让他们先去休息，然后去食堂吃午饭。
到了基地食堂后，封凌因为昨晚没睡好再加上一上午的强训，脑袋里嗡嗡的，乔斐见她连拿餐盘时的状态都不怎么好，让她先坐下，他帮她去盛饭。
没多久后将她的餐盘装的满满的饭菜端过来放到她面前，封凌刚抬起眼说了声谢谢，眼角的余光忽然看见外面有一辆车迅速在食堂外面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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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急不要急，番外的节奏肯定比正文快的～）
第3卷 第852章：南有风铃，北有衡木（115）
那辆车是红色的，在基地里没见过，而且看车型似乎也不是基地里的车。
她只朝外看了一眼，没什么精力去注意太多，直接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
到是旁边这时有几个正在食糖里吃午饭的基地成员在低声议论：“文医生的妹妹又来了？”
然后其他几个兄弟都没说话，只同时对着外面那辆已经走远的车笑了一下，再又一个个互相使着眼色，仿佛是有什么八卦似的。
封凌朝他们的方向看了眼。
文医生就是基地医务室里的常驻医生，当初她昏倒加上腿受伤帮她检查的那位就是文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长相很斯文白净的男医生，能进入XI基地并且长驻的人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听说文医生家里是跟美国这边的军.区有些关系，家里有些兄弟姐妹，不过她很少去医务室，基地里也都是男人，平时别人家里的事情很少会传来传去，所以她知道的并不多。
封凌低下头专心吃东西，因为她有预感，这样的强训短期内应该不会停。
吃过饭后直接离开食堂，也没感觉到基地里因为有医生的妹妹前来探望而有什么变化，直接回了训练场。
今天下午的训练时间不多，两个小时后就直接可以回住处。
谁知封凌刚要回去，便接到通知，让她返回训练场去继续练。
这通知是狙击队的另一位预备教官给她打来的电话，乔斐不知道，厉南衡也没亲自过来，封凌接过电话后就知道自己的预感没错，可她不是很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厉老大了。
再回训练场时，果然看见厉老大就站在那里。
往日里曾经的魔鬼训练再次浮现眼前。
这回封凌有了心理准备，她站在男人的背后：“老大。”
厉南衡回眸，淡看她一眼：“嗯。”
这感觉仿佛就像是在跟死神打招呼，死神也知道她自己心知肚明，连句解释都不需要，只需要很平淡的打个招呼就行似的。
“老大，我知道自己今天上午的状态不佳，新学的几个动作不是很好。”封凌为免自己找不到台阶下，直接说：“谢谢老大肯浪费自己的时间单独给我做训练。”
厉南衡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又是淡淡的一声：“嗯。”转身将场地中间的位置让给她。
再转身过来时，男人瞥了眼她身上仍然没有换掉的衣服。
看懂他的眼神，封凌解释：“我猜到因为自己今天表现的不好，老大应该会叫我出来，反正都一样会出汗，没必要去换衣服再过来。”
一方面她身上有汗的味道，闻起来应该不像昨天穿女装时那么想要亲近，老大应该会很嫌弃，不会再靠的太近，二来她就是因为有这个预感，所以也懒得去换衣服，这样挺好的，起码因为老大的洁癖，能保持适当的距离。
无论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现在总归是离的越远越好。
像是一眼就看懂了她的目的，厉南衡身形修长站在训练场地边上，长腿静立，左手插着裤袋，身上披着黑色战服，深邃的眸子淡淡的落在她谨慎平静的脸上。
“先做一小时肢体平衡，再做一百个俯卧撑，完成后再继续其他体能项目。”厉南衡说着，黑色军靴无情的踩过训练场边上的白线，退到了旁边的长椅那侧。
下午的烈日正盛，封凌昨天在酒吧里才刚刚经历了一场乔装和惊心动魄，晚上一夜没睡，又经过一上午的强训，这会儿不确定自己的体力能不能做到坚持一小时的肢体平衡，但是看见老大的神情，还是沉默的照做。
看见少年什么都不说，一如既往的闷着话，一如既往的沉默的直接趴到了训练场中央，厉南衡眸低有微冷的薄光，居高临下的看着从趴卧的姿势再到双臂半撑起来的少年。
韩劲和小许这时在狙击队训练场外路过，看见里面居然有人，下意识朝这边的方向看了一眼。
卧槽？什么情况？老大怎么又给封凌做强训了？
昨天不是才刚刚跟恐.怖分.子厮杀过，按正常情况来说完成危险任务之后，基地成员都应该有至少两三天的假期，怎么今天封凌不仅没有给假，还……还强训上了？
厉南衡忽然将披在背后的黑色战服脱了下去，随手扔在长椅上，目光朝着外面的方向一扫。
正在议论纷纷的小许和韩劲那边立刻安静了！
封凌也抬起头来朝他们的方向看了眼。
“啪”的一声，厉南衡手中的银色打火机上有火光微闪，男人面色毫无波澜的点了根烟：“看什么？继续。”
他的嗓音很淡，却带着绝对的命令口吻，再又一个字扔给了外面的两人，哪怕那么远，他们只能看得见口型，但也看得出厉老大此时淡淡的又透着抹冷狠的意味：“滚。”
韩劲和小许立刻快步走开，只是不时的回头又看一眼正接受强训的封凌。
“昨天他不是还自我牺牲乔装成女人去帮老大出任务了么？难道是中间出什么问题了？怎么之前还好好的，一回来又被咱们冷面老大给针对了？哎，我怎么忽然觉得封凌是咱们基地里混的最惨的，可怜兮兮的。”走远后，小许低声说。
韩劲轻笑：“哪里惨？”
“封凌每一次的任务奖金不是都没到他自己手里？都被老大给拦下了？还有这任务结束后该有的休假，老大也没给他，居然还强行加入魔鬼训练，这简直就是堪称压榨，昨天封凌可是冒死去的啊……”
“奖金的事情我知道，老大一直帮她收着，而且前几年封凌那些所有奖金的钱，已经被老大派人在洛杉矶以她自己的名义买了个小公寓，老大又不缺钱，怎么可能会吞她的钱，不过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花，老大帮她暂管而己。”韩劲说道：“至于休假的事情，封凌在休假时也就是在基地里睡觉，她没有亲人朋友，也不像别人那样会出去逛一逛走一走，她也的确是不需要休假，所以基地就将休假的这一份补到了奖金里，估计再用不了之久，老大都能帮她买第二套公寓了。”
第3卷 第853章：南有风铃，北有衡木（116）
这些事情小许也知道，但还是觉得厉老大这么折腾封凌，好像是有点过于狠了。
小许也不知道昨天封凌穿上那套女装的打扮之后是什么样的，因为封凌昨天换过衣服后就自己开车出去了。
难道是因为封凌穿着女装让老大受什么刺激了？
小许再回头看了眼已经距离越来越远的训练场地，远远的就看见厉老大将烟蒂扔在了脚下，踩熄，哪怕老大的眼神没有向这个方向看过来，但只是这个角度，都感觉那目光有点让人喘不过来气。
啧啧，封凌啊封凌，你这好端端的是怎么把老大给惹生气了？
明明前段时间你可还是老大的小宝贝儿呢。
……
时间从下午一直到夜里八点。
到了晚饭时间，厉南衡也没说让她停止训练。
厉南衡也没有去吃东西，只站在一旁，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脚下已经堆了十几根烟蒂，眼见着封凌的体力已经到了极点却始终坚持沉默不语，宁可逆来顺受也不肯解释，甚至也不肯多说一个字的样子，眼神更是愈加的低沉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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