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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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坐在前排的男人，眉眼淡然，整个人隐没明暗的光影之下，有种沉如山海的处之淡然。以至于颜晗眨了眨眼睛，望着底下若无其事坐着的男人时，她有种刚才那一幕难道是她错觉的感觉？
可是周围的尖叫声，依旧此起彼伏。
“裴大师不是下午还在参加发布会吗？”站在颜晗左边的陈晨，压低声音问道。
颜晗也满脑子疑问，她知道裴以恒今天要参加中兰杯的发布会，所以她从没想过他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我们请《黑白世界》的团队来发表一下获奖感言。”主持人笑着说道。
台下的欢呼声更大。
主持人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等其他三人都说完之后，才将话筒交给颜晗。
舞台上的灯光在这一刻集中在小姑娘的身上，台下是沸腾的欢呼声，她缓缓抬起头，视线已经落在舞台之下的男人身上。
他安静地坐在那里，安静地凝视着她，即便隔地那般远，可是她似乎能看见他漆黑眸子下，浅淡又宠溺的笑意。
终于，颜晗握了下话筒，轻声开口：“感谢我的团队，是我们所有人的一起努力，才能拿到今天这个冠军。”
她顿了一下。
而此刻台下的观众似乎猜到她要说什么，尖叫声更大。
“在这里，我也要特别感谢一个人，因为从决定参赛开始，他就给予了我很大的帮助。也是因为他，我更想了解围棋，这项我们国家传统的，又充满智慧的运动。我也希望我们团队拍摄的短片，也会让更多的人来关注这项运动。当然哪怕只有一个人，因为看了我们的短片，从而对围棋产生兴趣，我觉得这也是达到了我们拍摄这个短片的目的。”
谁都知道她在说，可是谁都想要从她口中亲口听到她说出那个名字。
终于，颜晗轻声说：“谢谢你，裴以恒九段。”
台下的男人微抬起眼眸，凝神望向她，轻声笑了起来。
等她们下了舞台之后，颜晗赶紧拿出手机，给裴以恒打电话。谁知第一次居然没人接，于是她又准备拨第二次的时候，身旁的艾雅雅用手机抵了抵她，低声说：“颜颜，你转身。”
“等一下，我先打个电话。”颜晗又拨打了一次手机。
只是这次熟悉的铃声在她身后响起。
待颜晗转身的时候，就看见裴以恒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深邃的眉眼带着浅笑望向他。
颜晗的心跳一下加速，扑通扑通地疯狂乱跳着。
她眨了眨眼睛，可是脚步却没迈上前，明明刚才一直打电话的人是她，可是现在不上前的人，也是她。
裴以恒望见她，轻声浅笑：“恭喜你，颜颜。”
这一刻，颜晗终于扑过去，抱住他的腰身。
裴以恒也是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她会直接抱住自己。于是在她搂住他腰的一瞬，他整个人全身肌肉紧绷起来，安静地矗立在原地。
少女的脸颊贴着他柔软的大衣，似乎还嫌不够，更用力地楼了一下。
颜晗深吸了一口气，趴在他怀中，低声说：“其实要说谢谢的人，是我。”
因为是裴以恒，所以她愿意往前踏出一步，第一次尝到喜欢一个人的滋味。
裴以恒的下巴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挲了下，刚才坐在台下望着她时，他的小姑娘那样明艳动人。突然，他有种想把她藏起来，不让全世界窥得她的好。
可是他又希望她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带着这份纠结的情绪过来的时候，没想到迎接他的，是颜晗的拥抱。
说实话，这是裴以恒第一次在公众面前，这么直白地释放他的感情。之前对于他而言，围棋是全部，他习惯沉默，也习惯了处之泰然。
这是第一次，他那么直白地向全世界宣誓，这是他喜欢的姑娘。
颜晗松开裴以恒的时候，这才注意到周围的人，登时她的脸颊刷地一下，红透了。
陈晨用手背捂着自己的眼睛，低声说：“没眼看了，我这种单身狗不配看。”
艾雅雅叹道：“明明是一起拿的冠军，可怜咱们这几个人。”
裴以恒轻声说：“恭喜大家拿到冠军，今晚我请大家吃宵夜。”
“哇哦。”
陈晨和艾雅雅立即欢呼，两人笑得特别开心。
他们到了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没一会，司机把车子开了过来。
于是三个女孩坐在后面，而裴以恒坐在副驾驶上。
司机朝外面看了一眼，满脸笑意，低声说：“阿恒少爷，包厢我已经给你们订好了，到时候直接过去就行了。”
“谢谢你，张叔。”裴以恒点头。
突然颜晗的手机响了下，她低头看了一眼，是她们四个人的小群。
陈晨：【今天没坐在我们阿恒少爷的宾利，宝宝伐开心。】
颜晗：“……”
谁知下面艾雅雅立刻回复了一条，【雅雅不开心 1】
颜晗：【别闹了。】
倒是艾雅雅嬉笑着回道：【陈晨，你可以让你的阿礼少爷开宾利来接你呀，反正宾利是他们家的。】
谁知，这次反而没有回复。
直到过了许久，陈晨：【以后不要开我跟裴学长的玩笑了。】
颜晗望着她的裴学长三个字，显然，陈晨这句话是认真的。平时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是知礼哥哥的喊着。
大家都感觉到了陈晨的不对劲，于是聪明地没有再回复。
好在到了吃饭的地方，陈晨看起来依旧如常。
她们进了店里，才发现这是一家火锅店。只是这间火锅店装修地挺华丽，跟那种热闹的火锅店看起来有点儿不一样。
当然，其他三个姑娘，一开始也只是觉得有点儿不一样而已。
结果等她们翻开菜单的时候，几个人有点儿沉默了。
中途，裴以恒正好接了个电话，于是起身，走出了包厢。
趁着这个机会，陈晨拍了下胸口，压低声音说：“我刚才翻开菜单，以为自己要瞎了。”
“我也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艾雅雅嘘了一下。
真的，同样是菜单，这家店里的东西就敢比别家贵十倍。
陈晨想起刚才裴以恒让她们随便点，不要客气，下意识地说：“咱们真的能随便点吗？”
颜晗从刚才一看见这家火锅店的时候，就大概猜到了。她没来过，不过她对食物一向涉猎很深，所以A市这些餐厅，她都有所了解。
况且颜家可是以餐饮起家，不仅有适合大众的平价餐厅，也有顶级连锁餐厅。
颜晗眨了下眼睛，想了下自己男朋友的身价，当然，她可不是刻意的。只是她之前搜索裴以恒的时候，就是正好搜到一条新闻。
他拿到了冠军奖金有四十万美元。
而且他还是国内身价最高的棋手，据说广告收入在运动员里，也处于一线身价。
围棋确实是小众，但是他硬生生把用颜值和实力，带到了大众视线里。
颜晗：“要不，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陈晨因为坐地离她最近，直接伸手箍住她的脖子，哈哈大笑道：“颜颜，你真的够哥们呀。”
“没事，你吃完之后，卖身给我，去我家洗碗一年吧。”颜颜淡淡道。
陈晨一脸懵逼。
当然最后，大家随便点之后，颜晗也没真的让陈晨卖身给她。
大家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一点多。本来比赛就结束的很晚，她们吃了一顿宵夜，虽然宿舍楼里是刷卡直接出入，但是会有记录。
颜晗本来是想让她们去她家里住，谁知三人居然一个都不愿意去。
于是颜晗只得请司机把她们送到学校。
至于她和裴以恒，自然还是回自己家里。
只不过他们下车之后，颜晗望着渐渐离去的商务车，眼神格外复杂。
裴以恒见她盯着车子看，低声问：“东西丢在车上了？”
“没有。”她摇头，但是回头看着裴以恒，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裴以恒觉得她这个样子挺好笑，点头说：“你想问什么？”
颜晗看了她一眼，终于说：“刚才那个，是你家的司机吗？”
裴以恒还以为是什么事情，点了点头。
颜晗神色很复杂地说：“那他知不知道，其实我是自己住在这里？”
她这个话，说得挺奇怪，她不是自己住在这里，还是谁帮她住在这里吗？
裴以恒挑眉，直觉告诉她，并没有那么简单。
颜晗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无奈说：“我是怕他误会我跟着你一起下车，是已经跟你同居了。所以你最好帮我跟他解释一下，我家里也是在这个小区。”
裴以恒叹了一口气：“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呢。”
“你以为这是一件小事儿吗？”颜晗微微拔高声音。
裴以恒直接牵起她的手，“走吧，回家。”
颜晗跟在他身边，还在强调道：“你一定要记得跟他说呀，要不然，我怕他真的误会。”
直到进了电梯里，颜晗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这件事。
终于，裴以恒靠在电梯厢壁上，单手插在兜里，斜睨着她无奈道：“这个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颜晗郑重点头，“当然很重要。”
裴以恒笑了下，其实他笑这一下，意思是好的，我知道了。谁知颜晗以为他是不在意，一下有点儿生气，不说话了。
直到电梯到达楼层的时候，颜晗迈开步子，直接走了出去。
她把裴以恒一个人丢在身后。
裴以恒是真的奇怪了，干脆喊道：“颜颜，你怎么？”
他确实是没搞懂颜晗生气的点。
颜晗本来已经埋头输入自家的密码，叮地一声，房门被打开。她手掌握住门把，直接把推开，里面是黑漆漆的房间。
本来她都想直接进去了，可是最后她还是转身。
颜晗很认真地望着他，低声说：“我不想让你妈妈不喜欢我。”
裴以恒沉默。
颜晗望着他，安静了好久，缓缓说：“我妈跟我奶奶的婆媳关系挺不好的。所以，我想给你妈妈留点儿好印象。”
说完，她直接闪身，进了自家，准备关门。
谁知她反手还没关上门，一只脚正好挡在那里，裴以恒站在门口轻声说：“所以，你因为这个生气了？”
颜晗是有点儿不好意思，她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人，现在就考虑婆媳关系，好像确实有点儿太早。
可是她就是不想让裴以恒妈妈，对她留下哪怕一点点不好的印象。
裴以恒推开门，伸手揽住她，低声说：“我刚才笑，不是在嘲笑你，是想告诉你，我知道了。”
颜晗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错怪他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踏出了那一步，便什么都问题都没有。可是其实，有些事情总是在不经意间影响着她。
她总是担心自己会重走她妈妈的路。
裴以恒伸手抱住她，低声说：“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妈妈一直很喜欢你。因为她知道，你是我喜欢的姑娘。”
“她很喜欢她儿子的眼光。”
颜晗被他哄的轻笑了出来，这会儿她又有点儿不好意思，在他怀里蹭了蹭。
“我是不是特别斤斤计较。”连颜晗自己都感觉，她好像在他的事情上，总是有点儿患得患失。
裴以恒轻叹了一口，低声说：“我知道。”
“你是太在乎我了。”男人清润的声音在这一片漆黑中，格外动人。
颜晗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裴大师，我发现你的男朋友包袱真的很重了。”
裴以恒松开她之后，颜晗伸手将墙壁上的灯光按钮按了下来，随着啪嗒一声轻扣下来的响声，柔和的光线倾泻而下。
颜晗回头，然后一下愣住。
因为在偌大的客厅里，摆着一束巨幅的玫瑰花。
她下意识地回头，望向裴以恒，惊喜地问：“这是你准备的？”
裴以恒看着她，轻声说：“我本来想准备一束送到现场给你的花。”
颜晗微怔，她转头望向那束一个人肯定抱不动，估计要两个人才能抬得动的花。
她说：“你本来打算送给我的？这有多少束？”
裴以恒说了一个数字，1314，又俗气却又充满美好寓意的数字。这是他第一次送花给女孩，所以当他发信息问程津南的时候，他告诉自己，一定要送1314朵，没有女生能拒绝这个。
“你以为1314朵花，你可以抱去现场给我？”颜晗吃惊地又问了一遍。
还没等裴以恒说话，颜晗大笑了起来，她是真的觉得好笑。因为她发现，明明是这么高冷的男人，可是偶尔做事，好像总是容易脱线。
他居然想要抱着这么大一束花送给她。
颜晗笑得前仰后附，真的是笑得肚子痛。
她一边笑还一边说：“裴大师，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终于，裴以恒忍无可忍地看着她，猛地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带到自己怀里。
颜晗抬起头时，本来滚圆的大眼睛弯成两道可爱的月牙。
她还在笑。
裴以恒终于压低声音说：“颜晗。”
颜晗眨了眨眼睛，仰着的小脸上笑意虽然微敛，可是依旧笑颜明艳。
裴以恒望着她，许久，终于用极低的声音说：“我本来想再忍忍的。”
颜晗仰着脸，眼睛闪过一丝惊讶，似乎在问，你忍什么？
于是，下一秒，她的唇被吻住，而整个人被压在沙发上。
第57章
突然，外面传来噼里啪啦地雨滴打在玻璃窗上的人，这突如其来的夜雨却挡不住这一室的馨香温暖。
因为颜晗喜欢暖黄色的光线，所以客厅里的吊灯都是她自己挑选的。
但是她从没想过，这样的光线会晕染出如此迷离又叫人无法挣脱的氛围。
裴以恒轻轻地咬住她的唇瓣，像是戴着惩罚性质的咬了一口。
待他微微松开她之后，低声问道：“颜颜，你多大了？”
颜晗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许久之后，咬着唇瓣，小声说：“十九岁。”
裴以恒在她的脖颈上蹭了下，温热的肌肤相贴，有种暖进心窝里的感觉。直到他贴着她的耳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息滚烫。
颜晗身体轻颤了下。
“你还太小了。”说完，他竟是在她耳鬓轻吻了下。
颜晗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抬起头望着他，轻笑道：“说的好像你自己年纪很大似得。”
“颜晗，我现在是给你找借口。”裴以恒定定地望着她。
颜晗彻底愣住。
她要找什么借口？
终于裴以恒彻底受不了他这个傻女朋友了，这次他脸颊贴着她的脖颈又蹭了下，只是这一次蹭的感觉跟上次完全不一样。
特别是最后停下的时候，颜晗感觉到他的唇，在她脖子上特别轻地嘬了下。
颜晗太阳穴猛地突突了两下，这下，她终于明白了裴以恒刚才忍忍的意思。
她眨了眨眼睛，一副完全懵了的表情。
倒不是她如何单纯和不谙世事，而是她完全没朝那个方向想着。
好吧，明明她连未来的婆媳关系都已经考虑到了，她却忘记了，谈恋爱不是牵牵小手，亲亲嘴这样单纯的事情。
情侣之间，会有更想要做的事情。
只是她真的没把这件事跟裴以恒联系起来。
他是那种看了一眼，就觉得冷淡又骄矜的人，就是那种天生自带禁欲气质的人。
啊，颜晗心底无助了嚎了一声，终于她轻声说：“那，那个，你还小呢。”
……
空气似乎在此刻凝滞，颜晗抬起头望过去的时候，正好跟裴以恒的视线撞上。
他眉梢微挑，有种嗯，你在说什么的戏谑。
颜晗立即又开口，可是一张嘴，磕巴了起来：“我的意思是，我们都还小，年纪小。”
她把年纪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似乎生怕再说出什么叫人误会的话。
终于裴以恒倒在旁边的沙发上，闷声笑了起来。
颜晗是真的觉得特别丢人，干脆不搭理他，谁知裴以恒伸手握住她的手掌，低声说：“颜颜，咱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吧。”
“那当然了，除非地球爆炸。”颜晗干脆说。
不过她想了下，又觉得自己还是立flag，干脆说：“不是的，就算地球爆炸，我也会跟你在一起的。”
两人安静地靠在沙发上，直到颜晗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今天不是中兰杯的开幕仪式，你突然回来，没关系吗？”
“没事儿，晚上是晚宴而已。”
颜晗说：“比赛呢？”
“我不用参加第一轮的比赛。”裴以恒淡淡道。
颜晗微怔。
他轻笑了下，口吻淡然道：“我是卫冕冠军，只要从第二轮比赛开始参加就可以。”
中兰杯比赛是跨年度的比赛，第一年的三四月份，是第一轮和第二轮的比赛。而参加第一阶段比赛的一共24人，其中有八人是可以轮空的，另外十六人对决，胜者进入第二轮。
而第二轮也是两两比赛，胜者进入八强。
至于第二阶段比赛是在十一月份开始，也就是决出四强。
而最后的冠亚军以及三四名的比赛，则会在次年的上半年开赛。
所以目前他只要准备第二轮的比赛，也就是十六进八的对战。
颜晗轻吐了一口气，低声说：“那你们的赛程还挺轻松，这么久才比赛呢。”
谁知她说完，一旁的裴以恒低声说：“要看一下我今年的参赛日程吗？”
颜晗眨了眨眼睛，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问：“我能看吗？”
毕竟感觉这个是很机密的东西吧。
“没关系。”裴以恒伸手捏了下她的耳垂，轻声说：“你是女朋友。”
颜晗笑着拿过他的手机，等看到他手机里的日程表时，眨了下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随后她又眨了眨眼睛。
“这些都是你要参加的比赛吗？”
裴以恒点了点头，还怕她看不懂，指了指被其他颜色标注的日期说：“这里是去日本比赛的，这里是去新加坡，还有韩国。”
颜晗其实多多少少了解过职业棋手的生活。
但是她第一次这么直面，作为一个选手需要面对的生活。不仅仅是比赛场上的压力，还有这样繁重的赛程。
颜晗有点儿犹豫地问：“都要参加这么多比赛吗？”
“作为职业棋手，很多人都喜欢用比赛代替训练。”
颜晗理解地点头，毕竟平时练习的再多，如果不能在比赛上发挥出来，也不过都是无用的。况且参加比赛，还能锻炼选手的心理素质。
颜晗叹了一口气：“你们真的好辛苦。”
毕竟作为选手，要面对日复一日的训练，还有连绵不绝的比赛。日积月累下来，对选手的身心考验都是巨大的。
此刻，颜晗突然想到：“你是十一岁定段的吧。”
她记得裴以恒是国内最年少定段者，他的记录至今还无人打破。
“从你定段之后，就一直在参加比赛吗？”颜晗问道。
裴以恒望着她眼巴巴的模样，一声低笑从唇边溢出，“刚开始没那么辛苦，因为棋力不足，只能从国内比赛参加。参加联赛的时候，我也不是主将。”
相较于新闻上的只言片语，那些苍白的文字，都不如他从口中说出来，让颜晗觉得更为震撼。
在她的脑海中，光芒万丈的男人，似乎渐渐缩影成曾经并不出众的少年。
他是天才少年，是所有人瞩目的对象。可是他刚踏入棋坛的时候，身边都是身经百战的前辈，比起那些人，他也不得不面对失败。
于是一次又一次努力，一次又一次不放弃，从国内的小比赛开始赢，直到最后，赢下世界冠军。
“辛苦吗？”颜晗望着他，很认真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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