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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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常寻一点都不觉得打脸,笑得痞:“狗怎么了?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
“……”
妈蛋,狗崽子!
第三卷 帝后31:真相浮出
“狗怎么了?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
“……”
妈蛋,狗崽子!
陆启东骂了句,随后按了雅间里的铃,让人送酒过来。
来送酒的是红侬与偷闲居新来的一个姑娘,唤紫姣,姿色便是在这美人如云的偷闲居也是上上等,端的是温柔小意,见霍常寻酒杯空了,唤了声:“寻少。”上前去,正要斟酒。
霍常寻慢条斯理地抬了抬腿,搭在了茶几上,把人拦下了:“有家室。”他摆手,嘴上噙了笑,眼里却是冷的,“离远点。”
紫姣笑了笑,收手后退。
是谁说霍二少游戏人间片叶不沾身,他呀,落入寻常百姓家了。
约摸二十来分钟,纪菱染的电话过来了。
“染染。”
霍常寻叫了一桌子饭菜,才刚动了几筷子。
手机里还听得到风声,她说:“我到了,在外面。”又催促,可声音软,“你快点出来,这里不可以停很久。”
霍常寻抽了张纸巾擦手,拿了外套,起身:“陆启东有停车位。”他的意思是让她开去停车位等他。
她拒绝了:“不用的,我车小。”
三分钟后,霍常寻出了偷闲居,瞧着等在路边的姑娘,还有她那辆掉了漆的车,一时哑然无语。
这车确实小,两个轮子的小绵羊。
他扫了一眼那辆高度还没到他腰的二手车:“怎么没开我的车来?”车钥匙全部放在了家里玄关的柜子里,她死活不碰一下。
纪菱染把车停稳,还戴着头盔,走到他面前,巴掌大点的脸仰起来:“你头低一点。”
这么个破头盔,她戴着还挺可爱,像个西瓜头的表情包。
霍常寻心情不错,低头凑过去。
她把另一个掉了一半漆的头盔给他戴上,踮着脚系好带子,先上了车,然后对他说:“你上来。”
霍常寻刮了一下唇,笑了,他有生之年第一次坐这玩意。
前面的小姑娘坐得端正:“扶着我,扶稳了。”
他抱着她的腰,把腿抬离地面,他手长脚长,这姿势不太舒服,不过,嘴边的笑没停过。
“我开了。”
她说了一声,才转动车把,以低速、匀速前行。
霍常寻:“……”
兜面而来的风,把他的发型吹没了……
这小绵羊,还挺得劲儿。
偷闲居门口,两个刚下班的姑娘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那是寻少?”
另一个姑娘瞅了瞅那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是他。”
“寻少的公司破产了?”
寻少爱车,哪次来偷闲居不是香车宝马,这小绵羊,跟他那一身贵少气质实在不搭。
同伴觉得破产不太可能,再说了:“就算寻少出去讨饭,也开得起豪车。”毕竟他的亲朋好友都非富即贵的,“估计是搞情趣。”
骑着小绵羊搞情趣?
有钱人,真会玩。
纪菱染骑车很慢,而且车的电瓶不行,速度比较一言难尽,回到家里已经十一点多了,她把车停在车库里充电,然后问霍常寻有没有吃饭。
他说没有。
纪菱染还是狠不下心饿他,去给他下了一碗面,冰箱里剩的面不多,她怕他吃不饱,给他加了三个鸡蛋。
霍常寻连面汤都喝光了。
她想,他一定很饿了,也不知道在外面吃点,想着他之前还空腹喝了酒,也不知道他酒醒没醒。
“染染,”她在洗碗,霍常寻跟过去,从后面贴上来,“你爱不爱我?”
手里的盘子滑了手,她立马开了清水,把泡沫冲掉。
她没回答,他就用脸在她脖子上蹭,闹着她:“爱不爱我?嗯?”
纪菱染想,他可能酒还没醒。
她擦干手:“我去拿解酒药。”
霍常寻拉住她,不让去,知道她嘴硬,也不逼她了,今天傍晚把她弄哭了,她眼睛现在还肿,他凑过去亲了亲:“染宝,给你买辆车好不好?”
他以前只在床上这么喊她。
纪菱染不太习惯这样的亲昵,脖子往后躲了躲:“我有车。”
又这样。
他给她买什么她都不要,买来了搁在柜子里也从来不动,可他就想给她买,星星月亮都恨不得摘给她。
“你那小绵羊都不挡风。”他语气强硬,不准她拒绝,“给你换个四个轮子。”
她不要车,靠在他怀里没有再躲,很乖的样子:“不买车,你给我买一盆仙人球好不好?”
他就受不了她这语气。
一句‘好不好’,能把他骨头都勾酥了,别说仙人球,命都给她。
他依着她了,手撑在冰箱上,把她圈在怀里吻。
她对他还是纵容的,就算恼他,也不会恼很久,两个小时前被他弄得惨兮兮的,现在也不记恨,让他越亲越过分。
亲着亲着……
霍常寻的手钻进她的衣服里:“染宝,想要你。”
他把她的衣领拉开,低头去咬她的肩带。
他们两个小时前才有过,她推他,摇头,软着声拒绝:“不要了。”她埋头窝在怀里,声音很小,“还、还有点疼。”
霍禽兽这才想起了他之前的禽兽行为,然后温柔一点,继续禽兽:“手给我。”
嗯,这次把她手也弄疼了……
次日,萧荆禾去了一趟消防总队,公安局的人也在。
刑侦队的蒋队建议,做心理催眠,人在危急或恐惧时,部分视觉和听觉记忆都会暂失,那是潜意识的应激反应。
萧荆禾同意了。
催眠的心理医生蒋队已经有人选了。
萧荆禾对身边的人说:“我和蒋队一起过去,你去忙吧,不用陪我了。”他天天守着她,已经好些天没有上班了。
容历还牵着她,没松开:“无碍,我正好也有事要过去一趟。”
他没说什么事。
蒋队出去联系警署了,消防总队的会议室里只剩她和容历,她转过身去,手挂在容历脖子上,笑着看他:“你不告诉我?”
要的,要向女朋友汇报。
容历说:“我以前看过心理医生,再找他聊聊。”
一路上,她问了很多他看心理医生的事,他大概不想她牵肠挂肚,只捡了好的说,说早先只是轻微焦躁,说他现在已经没事了。
很巧,给萧荆禾做心理催眠的医生,是容历之前的主治心理医生,叫张显承,是个英俊斯文的中年男人,谈吐和气质都很好。
他先给萧荆禾做了咨询,除了容历,蒋队也在场,了解基本情况和信息后,才开始引导她熟睡。
催眠的时候,张显承也放了那首英文歌,几乎前奏一出来,深度睡眠中的她就蹙了眉头。
“Canyoufeelme?AsIbreathelifeintoyou。”
桌上的红酒杯倒了。
滴答,滴答,滴答……鲜红色的酒液一滴一滴落在地毯上,被明亮的火光折射出妖艳的红。
“Inawhilemyflower,somewhereinadeserthaze……”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她跌跌撞撞地走过去,颤着手接起了电话。
“喂。”
大火里,除了木头噼里啪啦燃着的声音外,就只有她发抖的嗓音:“你是谁?说话。”
没有人说话。
口哨声从电话里传过来,断断续续地吹着那首英文歌的调儿,忽高忽低忽高忽低……
身后响起脚步声,她猛然回头。
“容历!”
深睡中的萧荆禾挣扎了一下,容历刚要开口,张显承摇头,示意他不要中断,然后将音乐声调小,摆球哒哒哒地响着。
她一直在梦呓,头上的汗越出越多。
梦里的那场火也越烧越烈,冉冉火光里,有个高高瘦瘦的人影,那人背着光,手里拿了红酒杯,杯中红色的液体来回地晃。
“Canyoufeelme?AsIbreathelifeintoyou……”
曲调时有时无,那道人影转过身来,五官被黑色的头套罩住了,只有凹凸的轮廓,他放下酒杯,从黑色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双红色高跟鞋。
“Inawhilemyflower,somewhereinadeserthaze……”
口哨声和着英文歌的曲调,在夜里、火里、空荡的客厅里荡啊荡啊荡。
戴着头套的男人手里提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向她,他蹲下,脱了她的白球鞋,换上了那双红色的高跟鞋。
吹着口哨,他拿出了一瓶指甲油,抓着她的手,一根一根涂上大红的指甲油,英文歌的曲调宛转悠扬,不厌其烦地单曲循环。
“Wantyoutounderstand,It’syouandItogether……”
他涂抹指甲油的动作突然停下了,头套外露出的一双眼睛被火光染红:“你怎么不笑了,你不是笑得很开心吗?”
他笑了。
他摸摸她的头:“笑啊。”
“你笑啊。”
低头,他吹着她刚涂上指甲油的手指,自言自语,自己笑着:“我那么难过,你们怎么都还在笑。”
“不要紧,死了就不会笑了。”
“呵呵呵……”
他把指甲油的盖子扔在地上,从背包里拿了一条毛巾在擦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末了,把毛巾点燃,然后口哨声又响了……
萧荆禾猛地睁开眼:“容历!”
终于醒了,容历抱住她,拍拍她后背:“我在这呢,不怕了,都结束了。”
她陷在恐惧里,还后知后觉,趴在他肩上,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很久:“雨衣里面穿了外卖员的衣服,还有手上,这个地方,”她指着自己虎口的位置,“有一颗痣。”
她是这个连环案第一个受害人,那是凶手第一次作案,尚不熟练,之后,凶手便戴了手套。
只有她见过那个虎口的痣。
旁边的蒋队问:“还有吗?”
萧荆禾想了想:“我遇害的时候,那个人的声音还很年轻,应该到现在也不超过三十五岁。”
蒋队记下了关键信息,问还有没有。
她摇头。
容历给她擦汗:“头疼不疼?”
她说有一点。
容历让她靠在肩上,给她按了会儿太阳穴,等她缓过来了,才喂了她一杯水:“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他还有点事问张显承。
“嗯。”
容历不放心,看向蒋队。
“放心,我们警方的人会寸步不离地守着。”
容历颔首:“麻烦了。”
萧荆禾和蒋队先出去了,张显承才坐到位子上:“容先生有什么要咨询的吗?”
容历摇头,拉了椅子坐下:“张医生,我的病例和档案还在吗?”
张显承点头,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我们咨询室一般会保留十五年,你的还在。”
他神色从容,并无情绪起伏:“我能看看?”
“当然。”
他和阿禾在大楚的故事,全部记录在册,包括那三件没有写进书里的事。
心理治疗的内容绝对保密,除了容历本人和心理医生,按规矩来,不应该被第三个人知道。
怪不得,林莺沉揣了十一年都没有说,因为太冒险,他若是信了,她赢,他若是不信,他可能会刨根究底,全部查出了。
从张显承办公室出来后,容历给了霍常寻电话。
“林莺沉的事,查完了吗?”
“哪有那么快。”霍常寻说,“她资料很干净,韩青嫁进林家之前,应该清理过,要细查的话,得耗点时间。”
容历让他暂时停手:“先帮我查查她和张显承的关系。”
十点,容历和萧荆禾坐了警车离开了,还要去一趟警局做一份笔录。
现在是十点十分。
“Mystepintoeternity,Isnotwhatitmighthavebeen……”
咨询室外面,电话铃声突然响了,几乎同时,拐角两头的人撞上了,一摞书掉得到处都是。
“抱歉。”
林莺沉道完歉,蹲下去捡书。
对方说:“没关系。”
男人声音很斯文,伸过来的一只手白皙修长,虎口有一颗豆子大小的痣,他帮着把书一本本拾起来。
第三卷 帝后32:又出命案,林莺沉的劫难来了,
男人声音很斯文,伸过来的一只手白皙修长,虎口有一颗豆子大小的痣,他帮着把书一本本拾起来。
林莺沉把书递给他,再道了声抱歉。
对方接过书,摇摇头,说没有关系。
转角后面,突然传来女孩子的惊呼声。
“裴大!”
江裴的书粉都称他裴大。
女孩很年轻,见到偶像激动得语无伦次:“我我我……我是您的书粉。”
江裴笑了笑:“你好。”
好有礼貌,一点架子都没有,女孩心想,裴大果然跟传闻里的一样,斯文又儒雅,一身的学术气,她从包里拿出了纸笔:“可以给我签名吗?”
“可以的。”
“谢谢裴大。”
畅销书作家,江裴。
林莺沉想起来了,她看过他的采访,关于心理犯罪题材。收回目光,她推门进了张显承的办公室。
张显承在接电话,似乎遇到紧急的事,资料都没收拾好,手忙脚乱地起身,留了句话:“你先坐一会儿,我还有个病人。”说完,张显承出了办公室。
林莺沉只留了一会儿,母亲韩青的电话便打过来了。
韩青语气不太好,开门见山:“回来一趟。”
“什么事?”
她说:“林平川要跟我离婚。”
林莺沉微愣后,拿了包起身。
啪。
桌子上的一摞资料被包碰到,掉在了地上,她蹲下去捡,在散乱的文件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萧荆禾……
十一点,林莺沉回了军区大院。
韩青和林平川在争执,吵得很厉害,韩青妆都没有化,声嘶力竭地在吼,没有一点往日的温婉和气,林平川的情人挺着个肚子,也在抹泪。
洋楼里没有别人,老爷子估计故意避着,林莺沉进门之后,林平川便没有再说话了,她喊了韩青一声,争吵才停下来,母女俩一起上了楼。
“离了吧。”她说。
韩青没有穿她最爱的旗袍,大概那小三来得突然,她还穿着家居的运动衫:“除非林平川净身出户,否则就算要耗上一辈子,我也不会给那个小三挪位。”
“妈——”
韩青没有往下听:“行了,要离也不是现在。”她可以不当这个林夫人,可她的女儿必须得以林家千金的身份婚嫁。
所以,母亲把她叫来,只是催促她,快些,找个门前有五颗星的人家,把自己嫁了。她也没说什么,去后院偷偷点了一根烟,想了很多,想不通,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继父怎么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她以为至少会藏着掖着。
从林家出来,已经是午饭时间了,路上,她看见了刚从容家出来的容历,脚步下意识停下了。
只是他像没有看见她,一眼都没有停留。
“容历。”
容历继续往前走。
她看着他的后背,方才在林家竭力隐忍的情绪,一碰到他,全部爆发出来:“你当真半点都不信我?”
她都说了她是乌尔那佳·莺沉,他怎么还是不看她一眼。
容历停下了,侧身站在青松的绿荫下,眼底目色沉沉,看不出情绪:“你是何时改的名?”
她回答:“来林家那一年。”看着他的眼睛,“那时候,我还只记得定西将军府。”她在解释,为何过了十一年她才认他。
一个谎,总要用无数个谎去圆,还要步步小心,怕一步错,就是万丈深渊。
也不知道他信不信,他只是一言不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掉头走了。
等人走远了,林莺沉拨了张显承的电话。
“爸,”她目光还跟着那越走越远的背影,“容历有没有去找过你?”
“上午来过。”张显承是心理医生,洞察力强,也察觉到了点苗头,便问,“你好像很关注他,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她说:“朋友。”
张显承显然不信:“只是朋友的话,你就不会几次三番地让我帮你留意他。”
林莺沉没有解释,胡乱搪塞之后就挂了电话。
她的父亲张显承不相信前世今生,站在心理医生的角度,他当年给容历下的诊断是癔症。
可她信。
她遇上容历那年,方满十四,韩青和父亲刚离异,那段时间她去父亲的咨询室很勤。午后,她在休息室里梦醒,听见门外少年的声音,他在讲一个故事,匪夷所思的故事。
十七八岁的少年,声音里尽是沧桑与荒凉。
他说:“阿禾女红不好,可她的剑术与马术不输大楚的男儿。”
他说:“她很少穿女装,偏爱黑色的衣袍。”
他说:“她很喜欢清酒,只是酒量很不好,几杯便会醉,若是醉了,就拿着她最爱的剑去树下跳舞,一定要在树下,因为跳完了舞她会爬到树上去睡觉。”停顿了须臾,“我在树下守着,一两个时辰她便醒了。”
所有话题,都是围绕着那个叫阿禾的女子。
少年娓娓道来,荒凉的声音里唯有一点温柔,是在说起女子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她,是在马场,我不过是多瞧了她一眼,便被她打下了马……”
他说了整整两个小时,语速不紧不慢,说起女子时,他没有一刻停顿,记得很熟。
她就这样知道了很多他们的事,知道他是皇族,十九岁称帝,他心上的姑娘唤作莺沉,字阿禾,生于定西将军府,死于尧关战乱。
少年每周都会来一次,在周日的下午三点。
她也会来,用各种各样的理由留在父亲的休息室里午休,因为父母刚离异,对她有亏欠,所以就算是不合规矩,父亲也容忍了她在休息室里‘睡觉’,只是,除此之外,不管她怎么旁敲侧击,父亲都守口如瓶,不透露一句少年的信息,她甚至连他叫什么都不曾知晓。
后来,他不来了。
再一次见他,是半年后,在林家。
她的继父林平川和少年似乎很熟络,见少年进来,热情地招呼他:“容历,你怎么来了?”
容历。
原来他真名也叫容历,和故事里的炎泓帝同名。
少年穿着白衣黑裤,十七八岁的年纪,气质却很老练,沉稳得不像那个年纪:“来和林爷爷下棋。”
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
一个理了板寸头,穿了一身机车服,拿眼睃容历,笑他:“你真无聊。”扭头,吆喝,“常寻,走,我们去找乐子。”
林莺沉站在楼梯口,看见那个被唤作常寻的少年,从容历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一包烟,他年少轻狂,张扬又桀骜:“我爸抓得紧,先借你的。”
等他们走后,她问母亲:“妈,那个穿白色衣服的是谁?”
“大院容家的独子,容历。”
原来他也住在大院。
后来母亲为她冠了继父的姓,改名莺沉。
她用这个名字十一年了,也未能让他多看她一眼,一个萧荆禾,就让她方寸大乱了,到底没沉住气,用了这张最冒险的底牌。
容历不信她,那么,接下来可能就是她的灾难。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午后,突然下起了雨。
宁也刚做完‘检查’回来,在病房里没有看见何凉青,正逢周末,陶欢欢过来了,正坐在vip病房的沙发上,用着医院的贵宾WiFi,在打游戏。
宁也还拄着拐杖,吊着一只‘断臂’,一瘸一拐地进来:“何医生呢?”
陶欢欢埋头打游戏:“她刚走。”
“去哪了?”
陶欢欢疯狂放技能,边应付宁也的话:“你不是要出院吗?她说回去收拾行李,搬去你那照看你。”
咣。
拐杖掉在了地上。
陶欢欢这才抬头:“你干嘛呢!你还不能——”
‘走’字还没说出口,宁也已经跑出去了。
陶欢欢:“……”
这健步如飞……装的?卧槽!
轰隆。
外头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下得越来越急。
电梯里湿漉漉的,这个点,没有什么人,只有何凉青,她淋了雨,有些狼狈,用外套在擦脸上的雨水,边按了电梯。
门快合上时,有人喊她。
“何医生。”
何凉青按了开门键。
是隔壁的邻居,他走进电梯,穿了一身西装,只有裤脚沾了些雨水,手里拿了伞与一本书,他取下眼镜,用胸前口袋里的方巾擦镜片上的水汽:“很久没见了,你和萧小姐搬走了吗?”
“没有,最近有一些事情,暂时不住这里。”何凉青见了他手里那本书的封面,黑色的色调,上面有血淋淋的一行字,问道,“新书出版了吗?”
江裴重新把眼镜戴上:“还只是试读版,要看吗?”
何凉青笑着点头,她和萧荆禾都是江裴的书粉。
他用方巾擦了擦书面上的雨水,双手递过去:“送给你。”
“谢谢。”
新书的主角是个纵火杀人犯,反社会人格,因为童年遭遇过女性虐待,杀人案的受害者都是女性,年龄不限。
江裴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过,这个故事的主角原型便是最近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连环纵火杀人犯,因为这个案子的关注度很高,他新书一出来,热度就极高。
电梯门开,何凉青说了一声回见,先往公寓去了,还没走到门口,萧荆禾的电话打过来了。
“阿禾。”
萧荆禾问她:“你在医院吗?”
何凉青从包里摸到钥匙,身后有江裴的皮鞋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很清晰:“不在,我回公寓拿东西了。”
“你一个人?”
“嗯。”她把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里。
萧荆禾语气急了些:“宁也没同你说吗?暂时不要回公寓——”
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手机暗屏了,何凉青看了一眼,不知道是没电了,还是进水了。
身后,皮鞋踩地的声音越来越近,江裴突然喊住了她:“何医生,等一等。”
何凉青回头。
屋外电闪雷鸣,走廊里很暗,光控的灯亮着,强光照进了江裴的镜片里,反射出幽幽冷光。
上午做完心理咨询之后,容历便带萧荆禾回了容家吃午饭,因为大雨,老爷子趁机留了两人住一晚。
容历去煮了一壶凝神的清茶,萧荆禾拿着手机站在窗前,窗外的雨从半开的窗户里打进来,雨水溅湿了她的发,她都没有察觉,仍低着头。
他放下茶壶,走过去:“怎么了?”
她一直重拨:“凉青回公寓了,电话打不通。”
容历给她拿了外套:“我送你过去。”
在去公寓的路上,萧荆禾接到了闻峥的电话。
“荆禾,又发生纵火案了。”
偏偏这时候噩耗传来,萧荆禾眉宇紧蹙,神色紧张不安:“哪里?”
闻峥说:“你住的那个小区。”
她立马问:“受害人是谁?”
闻峥在那边报了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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