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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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校长被他的话怵了一下。
这姜老师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刚来西交大任职的阴郁少年了,这几年,锋芒更甚了些,气场越来越像他那位矜贵优雅的姐夫,翩翩风度里藏着逼人的气势。
陈校长不禁底气弱了几分:“这倒没有,只是师生关系多多少少牵扯到了学生利益,难免就会有一些质疑声。”
姜锦禹仍面不改色,目光微凉:“褚戈不是我专业的学生,她也没有申请过任何助学金、奖学金、评优、保研,还牵扯到了谁的利益。”
陈校长有点虚,摸了摸啤酒肚:“我们校方是知道,可其他学生不知情,猜疑就避免不了。”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从容自若地说,“学生的素质教育,是学校该做的,是校长你该做的。”
陈校长:“……”
他竟无言以对。
姜锦禹起身,不欲多说:“如果校长还觉得不妥,我可以辞职。”
陈校长立马慌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还敢有异议吗?学校化学研究室里还有一批器材在等着秦氏签字批下来,学校上个月刚拿国际大奖的计算机设计也是姜老师主程主策的。
陈校长挣扎了一下,只能违心了:“没什么不妥,姜老师放宽心,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帖子,我会让教务处去处理。”
姜锦禹淡淡嗯了声,出了校长室。
陈校长心累地坐在沙发上,感叹这个钱权至上的世界啊。
姜锦禹出来的时候,褚戈正踮着脚,手扒在窗户的边缘,试图跳起来看校长室里面,他走过去:“我已经出来了。”
褚戈猛地转身,趔趄了一下。
他扶住她。
她立马问:“校长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
“那我们能光明正大地谈恋爱吗?”
“嗯。”姜锦禹牵着她,带她出去。
她不太相信,嘀嘀咕咕地说着:“不能也没关系。”
她心情很好的样子:“我们可以地下情。”
“偷偷摸摸的话,”她摇晃着被他牵着的手,很雀跃,“肯定很刺激!”
姜锦禹:“……”
她的回路,总和一般人不一样。
就这样,姜锦禹堂而皇之地把褚戈牵进了教室,一进去,教室里就安静下来了,两个班一百多双眼睛都盯着门口的两人,以及他们牵着的手。
姜锦禹简单介绍:“你们师母。”
后面,就是一片嗷嗷声,也不知道激动什么,反正就是很激动。当然,除了第二排的谭妙唯,她死死咬着唇,眼里全是不甘与愤恨。
姜锦禹松手,看褚戈在第一排坐下了,才走到讲台:“开始上课。”
这堂课,和往常也并没有很大的不同,课上,姜锦禹与褚戈并无互动,一个上课,一个听课,完全不掺杂任何私人情绪。
若真要找出什么不同的话,嗯,姜老师这节课声音温柔了不少。
倒数第二排,一哥们踢了踢旁边的人,掩着嘴:“兄弟,你可以死心。”
廖成光正在撩妹呢,抬了个头:“我早就死心了。”他叹了个气,“我撩了她一个月,她还当我是热情好客,也是很无力啊。”
十二点十分,下课。
姜锦禹在帮学生拷课件,褚戈先出去了,他拧了一下眉。
教室外面,褚戈一只脚搭在楼梯扶手上,把谭妙唯拦下了。
下课时间,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有不少注目的人,谭妙唯有些难堪,脸色很不好:“你要干什么?”
她抱着手,分明站在台阶下面,仰着头,眼里的气势却强盛,语调也很随心所欲:“看不出来?堵你呢。”
谭妙唯绕开。
褚戈一只手撑在墙上,把她挡住了,语气已经不耐烦了:“非得我动手是吗?”
谭妙唯在她那里吃过苦头,知道她这话不是唬人的,不少路人已经认出了褚戈,拿出手机在拍,谭妙唯不敢把事情闹大,只好对室友说:“你们先回去。”
两个室友犹豫了会儿,还是先走了。
褚戈走在前面,扔了两个字:“跟上。”
这一层最里面的女厕在装修,还没有对学生开放,她直接领着人进去了,反手就把门摔上了。
谭妙唯这才有点慌了:“你想怎样?”
褚戈凉凉地看着她:“还能怎样,女厕这种地方,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
“你——”
她没耐心听,顺手开了水龙头,直接用蛮力把人拽过去,抓着她的头发,摁进了洗手池里。
谭妙唯挣扎,挥着手大叫:“褚戈!”
褚戈把她的手扭到后背,死死锁住:“叫我没用,叫救命。”
女厕还没装修完,池子里都是脏污,堵住了出水口,不一会儿水就满到了谭妙唯脸上,她拼命扭头挣扎:“你他妈的发什么疯!”
“再骂一句。”褚戈松了一点力气,让她骂。
谭妙唯转过头,满脸的泥水,一双眼睛冒着火光:“你——”
褚戈突然使力,又把她摁到洗手池里,不松手,让她整张脸都浸在水里。
“还骂吗?”
水龙头的水还开着,谭妙唯头发全湿了,呛了一口水,一边咳嗽一边摇头。
真是不打就不老实。
褚戈这才松手,谭妙唯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妆全花了,脸上都是泥水,她边咳嗽,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褚戈看着地上的人:“你有没有听过关于我的传闻?”
谭妙唯抬头,眼眶猩红。
“我出行有两个黑人保镖护送,我闭着眼都能拆卸手枪与炸弹,还有,”褚戈顿了一下,摸了摸斜挎的小包,杏眼弯弯,似笑非笑,“我包里藏了一把银色的女士手枪。”
谭妙唯惊恐万状地盯着那个包:“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笑了笑:“我是你惹不起的爸爸,所以,”她收了笑,眼神冰冷,“不要再来惹我。”
突然,她蹲下,谭妙唯下意识往后缩,眼里的怒火愤慨被惶恐取而代之。
“明天之前,我要看到你的公开道歉,不然,”褚戈慢慢悠悠的调儿,“你可以试试。”
撂完了话,她起身,把水龙头关了,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地上瑟瑟发抖的人,勾了勾唇,走出去了。
女厕外面,姜锦禹靠着墙在等她。
他听见开门的声音,抬头:“怎么这么久?”
褚戈也不瞒他:“我在教训谭妙唯。”
这次的事情,便是谭妙唯去网上爆的料,King查到了,姜锦禹也追到了IP地址,是该教训一下,她不动手,他也会想办法,不然,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姜锦禹只说:“要注意分寸。”毕竟是在学校,应该去外面的。
“我就吓吓她。”
他嗯了声,牵住她的手,动作已经很自然了。
十一月,姜九笙要外出拍戏,时瑾跟她过去,傍晚,他给天北打包行李,要送他去徐家小住。
天北舍不得爸爸妈妈,愁眉苦脸的:“妈妈不可以一起去住吗?”
时瑾解释:“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拍戏。”
他把天北的衣服都搭好,一套一套整理,装进真空袋,徐家也有天北的衣服,只是这阵子过去住得少,小孩子长得快,徐家那边还没添置。
天北很难过:“爸爸呢?不去外公家住吗?”他舍不得妈妈,也舍不得爸爸,不想一个人去住。
姜九笙起身,去给天北收拾鞋子,被时瑾抓回来,让她坐着,他去收拾,对天北说:“我要陪你妈妈。”
天北眨巴着眼睛:我呢?
时瑾补充:“让博美过去陪你。”
天北:……
姜博美开心地叼着天北的袖子直叫:“汪。”
天北把袖子拽开,他不要博美陪,他要爸爸妈妈……可是妈妈要工作,不能闹性子,他乖乖去帮爸爸收拾行李了,收拾完了,他跑去问妈妈:“妈妈,我想你了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姜九笙把他抱起来:“当然可以。”
时瑾把行李箱立起来,加了一句:“每天晚饭后视频,其他时间不准打扰你妈妈。”
天北记下爸爸的嘱咐,答应:“哦。”
太听他爸爸的了……
姜九笙亲亲他的脸:“不听爸爸的,想妈妈了,就给妈妈打电话。”
他看了爸爸一眼,偷偷在妈妈耳边说好。
时瑾拿了顶儿童的鸭舌帽,给他戴上:“在那边不能挑食,要吃蔬菜。”
天北有一点挑食,尤其不喜欢绿色叶子的菜。
天北说好。
行李都收拾好了,一大一小两个亲子箱,天北从妈妈身上下去。
姜九笙舍不得孩子,蹲下去,帮天北把衣服的拉链拉好:“亲妈妈一下。”
天北亲了。
姜九笙摸了摸他的头:“再去亲爸爸一下。”
他说好,走过去,仰着头:“爸爸,你太高了,我亲不到。”
时瑾皱了皱眉,蹲下了。
天北啵得一口,亲得特别响。
时瑾抬手就要擦口水,看见小家伙笑得很开心,忍了,没擦那一股子奶味的口水:“拉你自己的箱子。”
“哦。”
天北拉着他的小海绵宝宝行李箱,那个大的海绵宝宝,就给爸爸拉,爸爸一定很爱他,虽然很嫌弃他的口水,但也没擦掉,爸爸也很嫌弃他挑的海绵宝宝行李箱,但爸爸每次都会用。
这么一想,天北就开心很多了。
时瑾把姜博美装进专门的箱子里,绑在大行李箱里面,回头对姜九笙说:“我送天北过去。”
“一起去。”
时瑾没同意:“你拍了一天的戏,乖,去睡一会儿,等我回来给你煲汤。”
姜九笙摇头。
天北就说了:“妈妈你休息,爸爸带我去。”
真乖。
姜九笙又亲亲天北的小脸,才送父子俩出门。
到了门口。
时瑾说:“天北,转过去。”
“哦。”
他乖乖转过去。
时瑾放下箱子,把姜九笙拉过去,深吻了很久:“在家等我。”
“嗯。”
他在她唇上又啄了一下,才带天北出了门,他一手拉着箱子,一手牵着时天北。
父子两,一人拉一个箱子,穿着同款的亲子装,好不赏心悦目,在电梯里,遇到了刚从学校回来的姜锦禹与褚戈。
“舅舅好。”天北乖巧地问好,“褚姐姐好。”
褚戈看他们父子拉了行李箱,问:“天北要去哪呀?”
天北回答:“妈妈要出差,爸爸陪她,我去外公家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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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所以把天北和天北爸拉出来了,欢迎我们的男二男三……
第三卷 禹戈10:天北想要弟弟妹妹,禹戈日常撒糖
天北回答:“妈妈要出差,爸爸陪她,我去外公家小住。”
真乖,跟他舅舅一样乖,褚戈摸摸天北的帽子,想偷回家……
“舅舅,”天北歪着头,跟他爸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眼睛正盯着姜锦禹放在褚戈腰上的手,表情非常一本正经,“绅士是不可以随意触碰女士的。”
姜锦禹and褚戈:“……”
小绅士还不懂什么叫谈恋爱。
“进来。”时瑾说。
“哦。”
天北拉着他的小行李箱进了电梯。
时瑾按了键,等电梯门合上:“那是你舅妈,你舅舅可以碰。”
天北第一次听到舅妈这个词,不懂:“爸爸,什么是舅妈?”
“你舅舅以后的妻子。”
哦,他懂了,周畅老师说,绅士要疼爱自己的妻子。
从七栋出来,天北看见言叔叔在保安亭里当值,然后叶老师进去了,然后言叔叔牵着叶老师出来。
噢,他又懂了,他们跟舅舅舅妈一样。
“爸爸。”
“嗯。”
天北看着夕阳下特别黑的言叔叔,很好奇,就问爸爸了:“白皮肤的阿姨和黑皮肤的叔叔生了一个宝宝,宝宝的是什么颜色的?”不等爸爸回答,天北就迫不及待地问,“是灰色吗?我上美术课的时候,往白颜料里加黑颜料,调出来就是灰色的。”
时瑾回:“等生了就知道了。”
“哦。”
他还是觉得是灰色的。
小区大门的门槛有点高,时瑾把一大一小两个箱子先提过去,再把天北抱过去,秦中已经开了车过来,停在马路对面。
天北拎好自己的小箱子,让爸爸牵着走:“爸爸。”
“说。”
他就说了:“挺挺姐姐和阔阔姐姐以后会有灰色的弟弟妹妹,我也想要一个弟弟妹妹。”
荣荣的妈妈也生了一个弟弟,昨天在幼儿园,荣荣很高兴地跟他说她有弟弟了,特别可爱的弟弟。
可是,他没有。
时瑾惜字如金,三个字,一点幻想都没给天北留:“你没有。”
天北立刻就问了:“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时瑾停下,表情严肃,“不准在你妈妈面前说你想要弟弟妹妹。”
天北眨巴眨巴眼:“为什么?”
时瑾把他抱起来,放在了行李箱上,没有回答,只问他:“听见没有?”
“哦。”
可是为什么呀……
“抓紧了。”
“哦。”
天北抓紧大行李箱的拉杆,时瑾推着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以及行李箱上的天北,过了马路。
再说谭妙唯那件事,褚戈在女厕教训了她之后,她连着请了两天的假,不过,仍旧没有公开道歉。
又过了一天,谭妙唯突然换了个人似的,在校园贴吧、论坛里各发了一封千字的道歉书,公开承认她出于嫉妒,恶意摸黑姜锦禹与褚戈的关系,不仅如此,在那之后,她看到褚戈就躲,若是躲不掉了,就乖乖喊‘师母’。
周二,姜锦禹有早会,褚戈上午没有课,下午才和king一起去了学校。
她逛完了校园贴吧:“King,你怎么着谭妙唯了?”
King开着车,表情淡定地回了一句:“没怎么着,就是让她在图书馆的顶楼待了一夜。”
估计谭妙唯被吓得够呛。
“谢了。”
King拿出了金大侠的风范:“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褚戈哟了一声,调侃他:“你四个字的词语倒会得挺多。”
金大侠江湖做派十足:“小姐谬赞,行走江湖,会些雕虫小技罢了。”
褚戈:“……”
被武侠剧荼毒得不轻啊。
车刚停稳,褚戈还来不及下去,就看见停车线外面站了个熟悉的身影,看那身形就知道是谁了,褚戈干脆先不下去,让室友和金大侠独处。
“金金金老师。”边落落捧着个很漂亮的点心盒,紧张地结结巴巴,“这这这是我做的小蛋糕,您、您您尝尝。”
金大侠没接,一脸严肃,再加上脸上那道疤,外貌非常像武侠剧里的大反派:“无功不受禄。”
边落落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低着头,小小声地说:“您您帮过我,我想报答你。”
金大侠不为所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边落落有点急,竟不结巴了:“那怎么行,我一定要报答你!”
金大侠思忖了很久,联想了一下他看过的几十部武侠,突然醍醐灌顶:“你是要以身相许吗?”
边落落胖乎乎肉嘟嘟的脸顿时红透。
“我我我、我……”‘我’了半天,她羞得说不出话来。
金大侠知道佳人相思意了,郑重地拒绝:“抱歉,我无暇于儿女私情。”说完,走了。
褚戈:“……”
江湖需要你去统一吗?正义需要你去匡扶吗?还无暇儿女私情?这个呆子!
边落落拎着蛋糕,快哭了。
谭妙唯道歉后,学校教务处也出面拨正了风向,算是默认了这两个人的正当关系,加之姜锦禹亲口承认了恋情,传闻慢慢得也就站不住脚,另外,褚戈专业的老师出来辟谣,公开化了整个专业的奖学金和评优情况,声明不存在任何暗箱操作弄虚作假的可能,这件事才告一段落。
当然,学校里还是有人会对褚戈指指点点,但凡是键盘侠,姜锦禹会直接黑掉,直到有传闻说褚戈家里是混黑的,她本人很能打,一个人能放倒一群人,说她出行有两个黑人保镖护送,说她闭着眼都能拆卸手枪与炸弹,说她包里有枪,说她杀人越货无所不作……这之后,风言风语反而少了很多,毕竟,珍惜生命远离社会大佬。
不管学校里怎么风言风语,姜锦禹和褚戈照常上课下课,和普通情侣一样,他们刚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很腻歪,尤其是褚戈,特别黏姜锦禹。
比如——
周日晚上,褚戈跟隔壁的叶老师学了冬菇排骨汤,她端了一锅汤去姜锦禹屋,然后,一待就是整个晚上,喝完汤,就窝在沙发里看《帝后》,一口气就看了三遍。
姜锦禹看了一下时间,把环在褚戈腰上的手拿开:“十一点了。”意思是,该回去睡了。
她不开心:“你赶我走!”
姜锦禹摇头,耐心很好:“你该睡觉了,还想看明天我再陪你看。”
她刚刚看《帝后》哭了,眼睛还是红的,看起来有点可怜,她抱着他的手撒娇:“我想跟你睡。”
“……”
他耳朵红了,不知道怎么说。
褚戈是个小话痨,在说个不停。
“我一刻都不想跟你分开。”
“锦禹,要不要看鬼片?”
“我想躲在被子里看。”
“我想看很久了。”
“可是我一个人不敢看。”
她特别期待地看着姜锦禹:“你陪我看好不好?”
他挣扎了一下:“好。”
然后,她跑去自己公寓洗了个澡,并且抱了个枕头过来,熟门熟路地钻进了姜锦禹的被窝,别多想,盖着被子纯看鬼片,不过,这是褚戈留宿的第五个晚上,在这一周内,她每天晚上都有不重样的理由留下来。
当然,不止在家里腻歪,在学校里也腻歪。
比如,十点钟的大课间。
褚戈气喘吁吁地跑到主教楼,在教室门口外面喊姜锦禹:“姜老师,出来一下。”
姜锦禹皱着眉出去,把她拉到人少的楼梯间:“你又逃课了?”
“没有啊,现在是课间。”她边说,还边喘,额头上有汗,脸蛋也红红的。
姜锦禹用袖子给她擦汗:“你从机电楼跑过来的?”
她上午有课,在机电楼那边的教室。
“嗯,我跑过来的。”褚戈胡乱抹了一把头上的薄汗,看手上的手表,“还有七分钟就要上课了,我跑回去最快也要六分钟,你让我亲一下,时间要来不及了。”
姜锦禹:“……”
她跑这么远,就是过来亲他?
她踮脚,伸手挂在他脖子上:“锦禹,你低一点,我亲不着。”
姜锦禹四处看看,脸比刚跑过将近一千米的她还要红,把她卫衣的帽子拉上来,罩住她的脑袋:“有人。”
她从帽子底下抬起脑袋,委屈巴巴地看他:“你不给我亲……”
“……”
故意的,她很会撒娇。
不过,姜锦禹就吃这一套:“给亲。”
他低下头,凑到她唇边,让她亲够了才回教室。
全班同学都盯着姜老师红彤彤的脸,后知后觉,噢,这一包狗粮塞的。
那次,他们在楼梯间接吻被人拍了,还po到了网上,惊掉了一大波人的眼镜,实在是没想到姜老师接吻的时候居然是个听话又磨人的小妖精。后来姜锦禹就同褚戈约法三章,只有在没人的地方,比如他的办公室才可以亲亲,所以,褚戈跑他办公室特别勤。
对此,同办公室的明奇每天都在遭受暴击。
“姜老师,你女朋友又来了。”明老师羡慕嫉妒恨啊!
姜锦禹往门口看了一眼,对女朋友笑了笑,然后转头对明奇请求:“麻烦你回避一下可以吗?”
明奇一边挪位子,一边控诉:“能对单身狗善良一点吗?”
这对小年轻啊!
当然了,这对小年轻不仅只是腻歪,他们也会吵架。
比如——
姜锦禹有很严重的强迫症,严重到不仅要把褚戈公寓所有的摆设都从大到小依次排列,还连褚戈的一件牛仔外套都不放过。
那件牛仔外套褚戈很喜欢,设计很潮流,后面有三个装饰口袋,形状、大小、裁剪、排布都不规则,中间那个口袋最小,最大的在上面,第二大的在最下面。
这个周末,他们要去水族馆约会,她换好了衣服,在化妆,姜锦禹过来等她,从一进门,到她化完妆,足足十五分钟,他一直盯着她的外套看。
“锦禹,你盯着看了好久了。”
姜锦禹走到她后背,用手戳了戳她牛仔外套后面的口袋:“这两个口袋的顺序,能不能换?”
她知道了,他强迫症犯了。
“换不了啊,都缝好了。”她把包背上,挽着他出门,“而且这样更好看。”
姜锦禹走到门口:“可以抠下来。”
褚戈:“……”
姜锦禹的小仙女不能生气,她告诉自己。
他还不放弃,又用手戳了戳她牛仔外套上的口袋,试图说服她:“抠下来后,再给你缝好。”
“……”
要被他的强迫症气死了。
褚戈拒绝:“不要。”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排,衣服就很俗了。
他不肯出门,拉着她讲道理:“换了顺序也好看的,抠下来好不好?我很快就帮你弄好,会帮你缝得跟以前一样好看。”
他固执起来,八匹马都拉不回来,褚戈要被他气成河豚了,鼓着腮帮子控诉他:“你无情!”
“你无义!”
“你无理取闹!”
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姜锦禹哄她:“褚戈,抠下来好不好?”他亲亲她气鼓鼓的脸,“嗯?”
声音软软的,尾音故意提着,眼神柔软得像笼了一层软绵绵的雾气。他这个样子,特别像Yan送给叶老师的那只小奶猫。
褚戈扭开头不看他:“不准撒娇。”
“我不要理你了。”就扭头了几秒钟,还是转过去,她气冲冲地瞪着姜锦禹,“你连我一件衣服都忍受不了,是不是以后发现我有缺点了,你就要把我也抠掉。”
姜锦禹摇头:“那不是一回事。”他抬手,手指在抠中间那个最小的口袋。
褚戈气得甩开他的手:“就是就是。”水族馆也不去了,她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不想理你了。”
姜锦禹不说话了,也不敢再惹他生气,很老实地坐在她身边,拉拉她的手,亲了一下,目光一会儿看她,一会儿看她外套后面那三个口袋。
褚戈:“……”
强迫症过分了!
可是男朋友是自己追来的,除了宠着,她还能怎样,每次都这样,一开始她先生气,到最后妥协的总是她。
她认命地把牛仔外套脱了扔给他:“好吧,给你抠。”
姜锦禹心满意足,亲了她三四下,才去拿剪刀,拆了口袋的线,把中间和下面的口袋抠下来了,可他一个男生,只会抠,哪里会缝。
最后,姜锦禹是用双面胶把口袋粘回去的,第二大的口袋粘在中间,最小的在最下面,亲手给女朋友穿上,并且说:“这样更好看。”
褚戈甩开头,要跟他分手十秒钟。
他凑过去亲她,向她保证:“我会找最好的裁缝,给你缝好的。”
褚戈:“……”她被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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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就是小甜饼,没多少就要收尾了,然后开始下一个番外。
第三卷 禹戈12:成年了,可以这样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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