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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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问喉结滚了滚,被她看得口干舌燥,舔了舔唇,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动作有些大,领口又往下滑了一些。
她突然伸手,用指尖把他浴袍的襟口往外拉了拉。
咚。
苏问手里的空杯子掉在了地毯上,灯光下的脸,浮出了一点薄薄的红色,声音沙哑,低低地喊:“听听。”他吞咽了一下,喉结动了动,“我里面没穿衣服。”
虽这么说,但他还是一动不动,任由她微凉的指尖撩过滚烫的皮肤,弄得他心痒难受。
宇文听抬眸:“抱歉,冒犯了。”只是,手却没有伸回,把他浴袍的领口拨到一旁,“你这个伤疤,是怎么弄的?”
他锁骨下面,有个拇指大小的伤疤。
他顿时慌了,眼里的旖旎消失殆尽,立马把领口拉好:“是意外。”
宇文听有些尴尬地收回手:“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他低头,俯身去捡杯子,“很久以前。”
她没有再问。
苏问又坐了一会儿,等他走后,她拨了个电话。
“哥。”她坐到沙发上,拿了个抱枕抱着,有些不确定似的,思忖了会儿,“能帮我查一件事吗?”
“你说。”
她目光落在地毯上,苏问的毛巾落下了,她捡起来,叠好放在茶几上:“帮我查一下八年前的绑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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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问这种雏儿,我没别的想法,就是想睡而已。
第三卷 问听番外10:当年绑架案,苏问掉马甲?
她目光落在地毯上,苏问的毛巾落下了,她捡起来,叠好放在茶几上:“帮我查一下八年前的绑架案。”
宇文冲锋也没有多问:“有消息了我再告诉你。”
“嗯。”
当时,她和哥哥都还没有成年,什么都查不到,更是无从查起。
她还记得那个地方,很潮湿,很阴冷,头顶有老旧的电风扇在嘎吱作响,手心温热的血黏黏腻腻。
脚步声由远到近。
她抬头,眼睛上贴着蓝色的胶布,什么也看不见:“谁?”
来的那个人,一声不吭。
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还混着淡淡的薄荷香,然后,一只手碰到了她的手背,冰凉冰凉的,她来不及思考,将一直攥在手心里的那截生锈的钢筋,扎在了那人的肩上。
“听听。”
少年的声音,突然喊道。
她猛地松了手,沾了血的钢筋掉在地上。
听听……
好熟悉的声音,宇文听从梦里惊醒过来,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入夜,天渐微凉,窗外一轮圆月高高挂在星空里,烟笼春夜月笼沙,夜半故人入梦来。
苏问的梦,就旖旎得多了,是个带着淡淡清甜的梦。
梦里,少女又迟到了,他坐在那棵二十年树龄的香樟树下,看着少女麻利地翻过围墙,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往四处瞧了瞧。
她坐在围墙上面,问树下的他:“有人巡查吗?”
他摇头,她这才跳下来,落地的体操动作干脆又漂亮,拍拍手上的灰尘,她把扔在地上的书包捡起来:“为什么我每次爬墙的时候,总能看见你在那棵树下看书?”
等你啊。
他手里拿着本课外读物,走过去,用手机打了一行字:“你总是迟到。”
她笑笑,不说话,转身朝教室的方向走去,校服的衣摆随着她的脚步,被风撩得晃晃荡荡。
然后,梦里的画面变得模糊,再又从模糊变得清晰,香樟树下的那一片青青草地瞬间便不见了,画面里出现了四面白墙的房子,窗口开着,能看到外面的篮球场。
那是一中的校医院,病床上,少年少女面对面坐着。
“听听。”少年羞怯地看了少女一眼,“我里面没穿衣服。”
少女的手还放在少年的领口。
她说:“抱歉,冒犯了。”然后,用凉凉的手指把他校服领口的扣子解开,问,“你这个伤疤,是怎么弄的?”
多么熟悉的台词。
然后,在梦里的进展是这样的……
少年兴冲冲地说:“你把我衣服全部脱掉,可以看得更清楚一点。”
少女懵懵懂懂地解了一颗扣子,然后抬眸看他,眼里纯净得像一汪清泉:“是这样吗?”
“嗯。”少年从床上跳下来,“我脱给你看。”
然后,他把上衣脱了,蹲下去开始脱校服裤子,一边脱一边催促少女:“听听,我都脱了,你也要脱。”
她想了想,开始脱自己的校服。
最后,他把光溜溜的她压在了校医院的那张床上,为所欲为……
凌晨三点,苏问醒了,愣愣地呆坐了一会儿,然后把手伸到被子里,摸了一把,湿湿滑滑的。
艹!
他抓了一把头发:“苏问,你是禽兽吗?”
他爬起来换衣服,自我唾弃,你他。妈禽兽啊,做春梦也就算了,还把听听梦成十四岁的少女。
第二天,苏问整个人看起来都蔫儿蔫儿的。
刘冲刚从总裁办回来,瞥了他一眼:“怎么无精打采的?昨晚干什么去了?”
苏问没有骨头似的躺在工作室的老板椅上,腿搭在桌上,给了刘冲一个冷眼。
刘冲贱兮兮地笑:“你这睡眠严重不足的样子,不是做了一晚上春梦吧?”嗯,瞧着像纵欲过度,细看,又像欲求不满。
苏问拿了支笔砸过去,眼神恶劣又凶狠:“关你什么事!”
“……”
就开个玩笑,看看他恼羞成怒的样子,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哼,小处·男!
刘冲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刚刚去了一趟总裁办,听小秘书说,你家小仙女今天晚上有校友会。”
原本恹恹欲睡的人,突然精神了:“什么校友会?”
刘冲托着下巴,思考:“什么来着?”他一拍脑袋,装模作样地捏捏太阳穴,“哎呀,你看我这脑子,一时想不起来。”
苏问幽幽地瞧了他一眼:“月底绩效奖翻一倍。”
刘冲嘿嘿一笑:“实验一中校友会。”
苏问眉头一拧:“地址。”
刘冲摊摊手:“地址没听到。”
“再翻一倍。”
好多钱……但是,刘冲耸耸肩:“真没听到。”是真的,他偷听十几分钟,从头到尾都没提到地址。
然后,来自苏问的死亡凝视,把他浑身上下戳了无数个洞。
他挑眉,眼里的微光逼人:“绩效奖全部扣光。”
刘冲:“……”
呵呵了。
所以说,别跟资本家斗。
他深吸一口气,切换疯癫的戏精模式,掐着兰花指嘤嘤控诉:“苏问,你不是人,你欺负我,我要跟你分手!”
他成功地恶心到了苏问。
“滚出去!”
谁还不是个影帝了!刘影帝决定要在苏问最擅长的领域里压倒他!
“你、你——”他泫然欲泣,捂住脸,悲戚苍凉地骂,“你这个负心汉!”然后,呜呜低泣,掩面而去
苏问:“……”
门口,苏子苏目瞪口呆!
她看着冲哥彪悍的后背,陷入了深思,她觉得她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嗯,不能这么快下结论,还有待再侦查。
后面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苏助理。”
苏子苏懵态十足:“嗯?”
是苏问工作室里一个男艺人的女助理,大家都叫她丹姐。丹姐拜托她:“我急着跟唐柠哥出活动,你能帮我跑个腿吗?”
唐柠就是丹姐负责的男艺人。
苏子苏爽快地答应了:“好。”
“十点之前,把这个送去宋总监办公室,他签完字之后再给到冲哥。”
她用力点着她的泡面头:“嗯嗯。”
“谢谢了。”
“不客气。”
苏子苏看了看时间,决定吃个煎饼果子再去送文件,公司里微波炉,她早上买了三个煎饼果子,还剩了一个没吃完。
水足饭饱之后,她去了十九楼送文件,她听说过董事总监,没见过,听一起约饭的小姐妹说,是个很俊朗的年轻男人,长相可以出道了,偏偏做风投。
她敲了门。
里面的人说:“进来。”
她抱着文件进去,把耳边一小卷‘泡面’别到耳朵后面:“总监——”
话被打断了。
“稍等一下。”宋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戴了眼镜,没抬头,一边用鼠标下拉电脑屏幕上的数据,一边讲电话,“把利率算进去之后,抽取五个百分点,再让财务复核一下收益数据,后期制作方的外包公司报价也要加到里面,另外,合同的最后一页……”
呀,是电梯里的大哥!
苏子苏惊喜地眯了眯眼睛。
宋融很投入,继续电话会议:“让订单部估一下人工成本,最后报价压低百分之五,还有销售部交上来的方案,拿回去重做,市场分析这一块有问题,这个品牌明年的代言人会换成苏问,品牌效应的预判不能沿用之前的数据……”
苏子苏托腮,好厉害啊,她一句都听不懂呢,也不知道总监大大的电话要打到什么时候,她挪着小碎步,去沙发上坐着等,这一等就是二十分钟,只怪空调太舒服、沙发太软,总监的声音太好听,她……睡着了。
宋融摘了眼镜,抱着手看沙发上那一团。
“苏子苏。”
她翻了个身,咕哝了一句。
他没听清,俯身凑过去:“什么?”
“我的煎饼果子不要放葱。”她用头蹭了蹭沙发,蓬松的泡面头被她睡得乱七八糟。
宋融失笑。
他拨了内线:“林秘书,可以帮我买份煎饼果子吗?”
林秘书正惊讶,上司大人又补充了一句:“不要放葱。”
“……”
林秘书脑补不出来上司穿着高定西装、戴着昂贵腕表啃煎饼果子的画面。
因为有校友会,宇文听提前了半个小时下班,没有带秘书,她自己开车去了聚会的酒店。
聚会是三个班的班长组的局,因为能联系到的同学并不是十分多,便聚在了一起,当中,自然是有混得好的,慷慨大方地包下了酒店的整个夜场。
宇文听是戴了口罩的,还是有人认出了她来。
“那不是宇文听吗?”
“真的是她。”
“我去,我还是第一次见世界冠军本人。”
“她真的好高啊,不游泳可以去当模特了。”
“模特有什么好当的,人家现在可是娱乐公司的老板。”
“开挂的人生,嫉妒不来啊。”
“谁的面子这么大,居然还请来了她这尊大佛。”
“……”
吧台旁的男男女女在议论纷纷,倒也没有恶意,只是觉得稀奇。
宇文听越过他们,走到最里面:“你好。”
坐在高脚凳上的男人正和同学聊得起劲,听到声音回了个头,愣了一下:“你、你好。”
宇文听记得他,是苏翠翠班上的班长。
她礼貌地问他:“请问你们班的苏翠翠来了吗?”
苏翠翠?
哦,他想起来了:“她今天在群里问了地址。”
他站起来,想找一圈来着,结果不记得人家长啥样了,只记得刘海很长,镜片很厚,腿很长,胸很平……
当时才十几岁,鬼知道以后会发育成什么样子。
罢了,认不出来,班长就吆喝了一声:“苏翠翠来了吗?”
不知是谁回了句:“那个哑巴啊,好像没来。”
宇文听蹙眉。
“你有她的微信吗?”
“有。”头像好像就是宇文听来着,班长找到群,一圈翻下来,“她好像又退群了。”搞个毛线啊,加进来问了地址就退出去,几个意思?
班长问了大伙一句:“你们谁有苏翠翠的联系方式?”
一个娃娃脸的女孩子接了话:“应该都没有吧,苏翠翠从来不跟人来往。”大家会记得这个名字,纯粹是因为她不会说话,是个独来独往的哑巴。
班长去问了一圈,什么也没问到。
宇文听道了谢。
“不用不用。”班长很是受宠若惊,觉得女神脾气真是太好了,“能给我签个名吗?”
“可以。”
班长没找到笔,就借了女同学的眉笔,让宇文听在他衬衫上签了个名。
之后,过来要签名的人就没断过。
宇文听不太会拒绝,不管是签名,还是敬酒。她倒也没喝很多,就是不知道她酒量竟这样不济,几杯叫不上名的洋酒一下肚,整个人就晕头转向了,好在她来之前给秘书发了定位。
头有些疼,眼也晕,包厢里的镭射灯一闪一晃,不知是谁在飙歌,阵阵高音刺激着人的听觉。宇文听坐在沙发的最角落里,昏昏欲睡,眼皮重得撑不开,红的绿的灯轮转着,光影斑驳,很像太阳从香樟树的缝隙里漏进来的光斑。
那一年,香樟树的花期比往年都要晚。
“我要去国外比赛了。”
坐在树下的‘少女’站起来,在手机上编辑:“去多久?”
宇文听跳起来,抓住了最粗的那根树干,细细的胳膊很有力,一跃便上了树:“不知道,要在那边训练,可能要待很久。”
苏翠翠在树下,踮起脚:“中考呢?”
“赶不回来。”
“那高中?”
她想了想,不太确定:“应该会在体校。”
他啪的合上了翻盖手机,不理她了,扭头就走。
树上的少女赶紧跳下来,跑着去追他。
“苏翠翠。”
“苏翠翠,你等等我。”
“苏翠翠。”
“……”
高中之后,宇文听去了帝都的体校,小半时间在校,大半时间在国外比赛和集训,苏翠翠一次也没有去找过她。
但每一次她比赛,都会收到一束花,来送花的人说,是一个很漂亮的少年送的。
“听听。”
“听听。”
她睁开眼,眯了眯,刺眼的灯光照进瞳孔里,模模糊糊间,她看见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很熟悉的轮廓。
“苏翠翠……”她梦呓似的,小声嘟囔,“你也来了。”
她窝在沙发里,蹭了蹭,又睡了。
苏问蹲下,摸摸她通红的脸,有些发烫,凑近她耳边喊了两声,她醉得沉,没有应他。
“你们谁给她灌的酒?”苏问戴着口罩与帽子,帽檐下的一双瞳孔泼了墨一般,黑得发亮。
这气场,两米八!
“你是宇文听的男朋友?”
第三卷 问听番外11:脱衣擦身,就是这么奸情满满
“你是宇文听的男朋友?”
苏问睨了说话的那人一眼,哼,十五岁的时候一米六,二十六了,还一米六!小矮子!
一米六的苏翠翠班班长又问:“你是不是宇文听的男朋友?”身为班长,他绝不能让陌生人带走他的校友,何况这个校友还是重点保护的公众人物。
苏问没回他,小心翼翼地给宇文听戴好口罩,然后去给她拿外套:“让开,刘矮子”
苏翠翠班长:“……”
他初中时候的外号就叫刘矮子。
艹,这人谁啊?!他怎么知道他的外号?!
突然,有个女同学尖叫了一声。
“苏问!”女同学激动得快要晕过去,“你是苏问!”
很快,别的女同学也认出来了。
“真的是苏问!”
“苏问!啊啊啊啊啊啊!苏问!苏问!”
“嗷嗷!”
别怀疑自己的耳朵,苏问的女粉就是这么癫狂,对苏问那是爱得撕心裂肺!爱得荡气回肠!爱得舍生忘我!
男男女女好几个同学都拿出手机来拍。
苏问压了压帽子,把宇文听挡在身后,开口,音色冷冽:“别拍。”
气场太强,一句话就镇住了混乱的场子。
他扶着宇文听,让她靠着自己:“听听,能不能走?”
她嘟哝了一句,在他怀里蹭了蹭。
苏问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把她抱起来,直接出了包厢。
人都走远了,包厢里还在沸腾。
“天啊,这两人居然是一对。”
“我早就看出来,苏问把工作室都签约给了天宇,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没有猫腻。”
“啊啊啊!我问哥怎么能交女朋友!他那么攻,应该找男朋友啊!”
“我失恋了。”
“……”
酒店的停车场里,胡明宇已经在那里等了,见苏问把人抱出来了,赶紧上前去:“苏先生,我来吧。”
苏问绕过他:“不用。”
胡明宇为难:“二小姐让我来接她。”然后,半路杀出来苏问这么个程咬金。
“我跟听听是邻居,顺路。”
说完,苏问直接把宇文听抱进了自己车里。
“苏先生,这不合适吧,万一被拍——”
苏问没听完,关上车玻璃,打了方向盘,车屁股一甩,驾车走了。
愣在原地吃了一嘴灰和汽车尾气的胡明宇:“……”
这人是强盗吗?!
宇文听很安静,也不耍酒疯,不吵不闹的,一路都在睡觉,到了家也没有醒,他抱她上了楼。
到了门口,他才叫醒她:“听听。”
“听听。”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嗯?”
她意识混沌,本能里却是警觉戒备的,摇摇晃晃地往后退,伸手去推开扶在她腰上的手。
苏问怕她摔倒,没敢松手,柔声哄着她不要动,问她:“钥匙在哪?”
她认得他的声音,醉眼朦胧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笑了,乖乖缩回他怀里。咕哝了一句:“是苏问啊。”
她搂住他的脖子,蹭了蹭,继续睡。
苏问被她蹭得骨头都软了,低头,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下,一只手搂住她,一只手摸到口袋里的钥匙,开了门,带她进了他的公寓里。
他抱她去了卧室,脱了鞋和外套,扶着她躺下,这才伸手去按床头灯,她没睁眼,自己往被子里钻了。
苏问笑,亲了亲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起身去倒了一杯温水。
“听听。”
“嗯。”
她应了,就是不睁眼,似睡非睡。
苏问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扶着她坐起来:“听听,”他拿着水杯喂她,“乖,喝一点水。”
她很乖,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喝下了半杯温水。
苏问放下杯子,摸了摸她泛红的脸,有点发热,又用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反复试了试温度。
她好像发烧了。
苏问把她放进被子里,紧紧捂着,很着急,有点不知所措,赶紧去给经纪人打电话。
刘冲是在睡梦中被铃声惊醒的:“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备用药放在哪?”
他语气听起来……有点慌。
刘冲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瞌睡也被吵醒了,从床上爬起来:“你那么急着入住,我哪来得及备药。”
苏问催促:“现在就去给我买药。”
大晚上的买什么药,刘冲问:“你不舒服?”
苏问根本不回答他,声音沙哑,简明扼要地下达命令:“要解酒的,还有退烧的。”
解酒?
退烧?
刘冲第一想法就是:“喝了酒,不能乱吃药。”
苏问就更慌了,在卧室里来回踱步:“那怎么办?她好像发烧了。”
她?
刘冲明白是谁了,狗头军师立马上线:“用温水给她物理降温。”
“怎么弄?”
隔着手机,刘冲都能想象出来苏问手足无措的傻样,哼,平时多横啊,在宇文听那里,还不是个小鸡崽。
“最好是三十七度的水,给她擦擦身体,我给我侄子做过,效果还行。”
苏问愣了一下,结巴了:“擦、擦身体。”
刘冲贼笑:“问哥,机会来了,别怂,就是脱!”
苏问挂了电话。
他绕在床边来回走了几遍,放弃了挣扎,去浴室接了一盆热水过来,蹲在床边,趴在她枕边,小声地喊:“听听。”
宇文听没有醒,眉头紧紧皱着。
他犹豫了一下,把灯关了,手伸进被子里:“我、我脱了。”
翌日。
早上九点,宇文听才醒,太阳已经从窗台照进了床边,她眯了眯眼,等适应了光线,才掀开眼,第一眼就看见了陌生的天花板,她转过脸去,第二眼看见了苏问的脸。
他趴在床边,正睡着,漂亮的睫毛安静地垂着,阳光落在他的侧脸,刷了一层明黄的光。
很美。
她想不到更合适的词来形容他,她见过的人里,除了记忆里轮廓已经模糊了的苏翠翠,没有哪个男人或是女人,比苏问还美,或许比他俊朗,但一定没有他美,他那张脸无限趋近于女性的精致,却没有一丝女气。
“苏问。”
嗓子干得难受,她又喊了一声:“苏问。”
苏问拧了拧眉,掀开眼,眼眸惺忪,愣着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反应过来:“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额头上的短发翘起了一缕呆毛,他爬到床上去,伸手摸摸她的头,“已经退烧了。”
宇文听盯着他的脸看:“你的鼻子。”
“嗯?”
他懵,鼻子下面有一条血痕。
宇文听从床上坐起来,刚睡醒,反应也有点迟钝,愣愣地看着被子上:“好像流了很多血。”
苏问低头,在他趴过的地方,看见了几处干了的血迹。
艹,什么时候流的鼻血?难道是……做梦的时候?
他摸摸鼻子,面红耳赤,却装若无其事的样子:“这鬼天气,太干燥了。”
天气:怪我咯。
她掀开被子下床,再把被子铺平整了,赤着脚站在地毯上:“昨天晚上谢谢你。”具体的她不太记得了,断断续续的片段里,都有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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