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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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瑾,你出来!”
“你出来把话说清楚!”
“时瑾——”
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时瑾站在门前,神色冷若冰霜:“温家的教养就是这样的?”嗓音不温不火,却气场凌厉。
教养?
她连清白都没了,还说什么教养!
温诗好嗓子都哑了,对着时瑾吼:“我没教养,她姜九笙就有教养了?她有教养能把我往男人的床上扔?她才是最不要脸的!”
她身体不干净了,凭什么姜九笙还能一身清白,都是姜九笙的错,都是她,她才应该被千人枕万人骑!
她有一肚子恶毒的话,快要隐忍不住,恨不得全部发泄,恨不得诅咒那个该死的女人,让她不得好死。
时瑾的目色已经冷彻:“办公室里都装有监控,你若再诋毁我女朋友一句,那便法庭上见。”
他眼里,除了一贯的冷漠疏离外,还有厌恶,还有嘲讽。
因为她脏了身体吗?可这都是拜谁所赐?温诗好所有理智,全部抛之脑后,只剩一个念头,她受了辱,那谁都别想好过。
她突然发笑:“有监控啊,”她将嗓音往上提,“那你确定要我把剩下的话,当着所有人的面在这里说?”
时瑾面无表情,说:“进来。”
温诗好冷笑,堂而皇之般,走进了办公室,甩手重重关上了门,抬头,一双眼猩红,她一字一顿,“时瑾,你可真狠。”
时瑾坐下,微微抬眼:“是你作茧自缚。”
她往前走近:“那你就不怕我把视频公开?大不了,”嘴边的冷笑收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时瑾却好似未闻,眼底半分浮乱都没有:“我一开始就警告过你,我不受制于人,你要适可而止。”
即便是警告,他也平铺直叙,就好像,全部在他掌控。
他打了什么主意?
温诗好盯着他的眸,像沉沉一汪深潭,没有情绪,也没有喜怒,半分都窥不透,若要论城府,确实无人能及时瑾一二。
温诗好深深吸了一口气,却压不下满腹的火气与耻辱:“好啊,适可而止是吧,那我们做个了断。”她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落座,“我马上就通知所有媒体,明天召开记者招待会,下午三点,就在你的酒店,至于当着所有媒体面要公开什么,我给你做选择。”
既然要了断,那就彻底一点,看谁狠一点。
时瑾抬了眸,微凉的瞳孔中,有了浮光,起起伏伏。
终于,动容了。
温诗好只觉得畅快,眼里是孤注一掷的果决:“要么,你当众公开和我订婚,要么,我曝光视频,让你的宝贝姜九笙去吃牢饭。”
时瑾微微敛了眸,神色倒又自若了,没有作任何表态,只是问:“你是非要自掘坟墓?”
“哼,”嘴角噙一抹狞笑,她目光斜睨,望向了时瑾,“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昨夜之辱,她怎能吞下,这个仇,她得报。
“不要太高估自己。”时瑾的眼里,像隔着深秋的晨雾,严严实实笼着朦胧又缥缈的寒气,看不真切,却料峭刺骨。
临危不乱,处之泰然。
她倒要看看,他和姜九笙还能得意多久,她起身:“明天三点,秦氏大酒店,我们走着瞧。”
咣!
门被甩上了,时瑾眼皮微抬,手指敲着桌面,沉吟了片刻,拨了秦中的电话:“盯紧温诗好,她要咬人了。”
“早就准备好了。”秦中胸有成竹,很笃定,“只要她拿出视频,三分钟内,一定给她截了。”
温诗好正在气头上,自己就乱了阵脚,对付起来,反倒容易些。
时瑾神色冷峻了:“不止她,还有她联系过的每一个人。”
秦中立马应道:“明白。”
“不能有任何差池。”时瑾再一次重申。
事关姜九笙,六少几乎草木皆兵,小心谨慎得不行,秦中也不敢大意了:“是。”
时瑾挂了秦中的电话,姜九笙刚好打过来。
“笙笙。”
姜九笙是打来汇报行踪的:“今天不能和你一起吃饭。”
时瑾询问:“怎么了?”
“莫冰回来了,我要和她聚聚。”她语调轻扬,听得出来她心情很不错。
不过,时瑾心情不怎么好,眉头紧紧蹙着,虽然极力压着情绪,还是听得出幽怨:“不能带我?”
第二卷 234:爽歪歪的二连虐渣(13)
“不能带我?”
又吃醋了,姜九笙好笑。
她玩笑的口吻:“时医生,不要太黏人。”
时瑾虽不情愿她一个人出去同别人聚,但也得由着她,便叮嘱:“笙笙,不可以喝酒。”他没有特别强调,不过,提醒,“你在备孕。”
本来还想不醉不归的姜九笙:“……”
八月的江北,热得像火炉,抬头是火辣辣的太阳,远处,竟还飘着几朵可怜兮兮的云朵,上午刚下了一场雷阵雨,风还是热的,只是带了几分潮气。
莫冰拉着箱子,从机场出口走出来,头发长长了,已经过了肩,染着灰青色,被她用一支笔随意挽了一个髻,松松垮垮的,耳边垂下了几缕,白色格子衬衫塞在了牛仔短裤里,露出一双修长的腿,戴了个大大的墨镜,她走走停停,张望着。
突然,她目光定住。
安全出口旁,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也拉着个箱子,没睡醒似的,眼睛半开半合,正盯着张贴在墙上的逃生路线图,此人,染了一头醒目的奶奶灰。
莫冰摘了墨镜,走过去:“机场登机口不在这,这边是出口。”
秦明珠回过头,愣了一下,让后挪开眼,继续盯着图,伸手,指了指一块区域:“你教过我看逃生图,这里没错。”
莫冰被他的固执打败了,解释:“这是一楼的图,可登机口是在二楼。”
“……”
秦明珠低头:“谢谢。”
莫冰失笑,迷路的人,依旧还是迷路,她说了声不客气,便拖着箱子往机场大厅走。
秦明珠忽然回头:“我的车,你还没还我。”
车?
莫冰懵了一下,然后想起来了,除夕那晚他送她回家,因为这位电竞冠军实在路痴到天愤人怨了,才开走了他的车。
她搬出了原来的住所,才给抛到脑后了,这么一忘,六个月过去了。
莫冰十分过意不去:“抱歉,我忘了,明天我就让人开回你俱乐部。”
“嗯。”他说,“不急。”然后把手里的鸭舌帽扣脑袋上,帽檐压得很低,半张脸都藏在下面,低着头往出口相反的方向走。
莫冰还是提醒了一句:“那里有电梯。”
秦明珠回头看她,有点懵。
她指了个方向:“你可以从那直接去二楼,一下电梯就是机场登机口。”
他摸了摸耳朵,说:“谢谢。”就拉着拉杆箱往电梯去了。
莫冰摇摇头,朝大厅走去。
身后,秦明珠回了头,把帽子往上推了推,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儿,她瘦了,瘦了好多好多。
姜九笙戴着口罩与墨镜,上上下下打量:“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她瘦了14斤,每餐都吃,就是莫名其妙毫不讲理地往下瘦。
莫冰随便找了个说辞:“墨尔什么都好,就是吃不惯。”瞧着眼前貌似也瘦了点的姜九笙看了许久,“不是让你别来接我吗?被拍到会上头条。”
姜九笙摘下墨镜,完全不介意被拍,她笑着张开手:“莫冰,欢迎回来。”
莫冰上前,抱了抱她:“我回来了。”一只手往下,圈了一下姜九笙的腰,“还是这么细。”
姜九笙原本都红的眼睛,被她逗笑了。
她问:“都好了吗?”
“也许吧。”莫冰反问,“你呢?好了吗?”
姜九笙点点头:“嗯,不用再吃抗抑郁的药了”
“那就好。”莫冰笑了笑,“你健健康康的,我才好带着你去打江山。”
她还是原来的她,会笑会闹,只是,眼里有沧桑了,笑时,总是不那么深刻,不那么肆意。
姜九笙接过她手里的袋子,一同往外走,问:“打什么江山?”
莫冰拉着箱子,习惯性地走在姜九笙前面,回:“影视圈的半壁江山。”摇滚圈已经风生水起了,既然入了影视圈,她就要让她家笙笙登高问鼎。
姜九笙不置可否,这些事,一向都是听莫冰的安排,笑着调侃:“我家莫冰还是这么雄心壮志。”
莫冰回以一笑:“我家笙笙还是这么两袖清风。”
姜九笙开了后备箱,帮莫冰把箱子放好,她依着副驾驶的车门,对姜九笙勾勾手指:“走,喝酒去。”
姜九笙开了主驾驶的车门:“戒了。”
莫冰觉得不可思议:“不是吧,戒烟就算了,时瑾酒都不让你喝了?”而且怎么戒得掉,她认识姜九笙四五年了,知道她瘾有多重。
姜九笙的解释是:“最近打算要孩子。”
“……”
莫冰摸摸下巴,捏眉心,头疼:“笙笙,你玩我呢,你马上就要拖家带口了,我还怎么带你打江山?”
看来这江山大业,得从长计议了。
姜九笙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说:“可以给时瑾带。”演员的话,夜戏很正常,若真有了宝宝,时瑾得带。
对此,莫冰很怀疑,持保留意见:“你确定时瑾不会扔了?”
姜九笙摇头,一点没开玩笑:“不确定。”
她不禁想象时瑾带孩子的样子,若听话不吵不闹便也罢,扔在摇篮里,偶尔用脚踢踢摇篮。若不听话,哭闹个不停,时瑾定是冷着一张俊脸,因为有洁癖,两根手指提着小娃娃的领子,扔到狗窝里去,让姜博美哄,哄好了给进口狗粮,哄不好,去厨房拿手术刀……
脑中画面感十足!
莫冰啼笑皆非。
姜九笙系好安全带,驱车离开。
机场外面的路边,泊了一辆黑色的宾利,车窗都紧闭着。
主驾驶上,丁纯磊看着前面那辆车牌0902的车开远了,回头请示:“林总。”
林安之目光远望,没有收回视线:“小心跟着,不要让她发现。”
“是。”
晚上八点半,姜九笙和莫冰聚完,时瑾便过来接她了,本来还有第二场的,可就一顿饭的时间,时瑾打了四个电话,一个视频聊天。
莫冰觉得她要再不让姜九笙回家,时医生可能要坐不住了,吃完饭不到二十分钟时瑾就到餐厅了。
几个月不见,时医生依旧貌美如花。
莫冰打招呼:“时医生,好久不见啊。”
时瑾礼貌地回:“莫小姐,好久不见。”
还是一如既往地客套。
时瑾去付了账,然后一起出了餐厅,姜九笙对莫冰说:“我们送你。”
莫冰的行李已经让小麻送回去了,她摆摆手:“不用了,这里离我的新公寓很近,我想走走。”夜里风很大,她挽发的那只笔已经不知道掉哪里了,齐肩的发随意散着,被风吹得凌乱,她笑着催促姜九笙,“不用管我,你们先回去吧。”
姜九笙嘱咐她:“不要在外面待太久,早点回去休息。”
“知道了,越来越啰嗦了。”嘴上说她啰嗦,眼里却有笑,莫冰挥挥手,一个人走进了夜色里。
街上华灯璀璨,她一个人走走停停,站上了天桥,看着桥下车水马龙、远处霓虹绚丽,她笑着笑着,便红了眼睛。
桥下,黑色的宾利一直停靠着,车窗开着,里面的人朝着窗外伸出了手,掌心落了了一片月影。
那么近,那么远,触不可及……
因为姜九笙开了车,时瑾便没有再开车过来,他给她系好安全带,没有挪开,凑得很近,嗅了嗅,然后满意地笑了,摸摸她的脸:“真乖,没喝酒。”
姜九笙哑然失笑。
时瑾没有急着开车,有话要说:“笙笙。”
她看着他:“嗯?”
他说:“明天我又要做一回坏人。”
她不明所以,不知他所指何事。
时瑾没有隐瞒,向她坦言:“要给温诗好一点教训。”他特别申明,“用比较卑鄙的手段。”
温诗好被反咬了一口,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定是又拿着视频的事来作威作福了,这账得算一算。
姜九笙似笑非笑地看时瑾:“你在向我报备?”
他点头:“嗯。”
姜九笙理所当然的语气:“不需要啊,你做什么我都赞成。”反正,不管时瑾对或是不对,她最后都要帮着他,没办法,她护短的的毛病挺严重。
“笙笙,我们家,是你做主。”时瑾微微垂着长长的睫毛,看起来竟有些乖顺,说,“你若不喜欢我卑鄙,我可以磊落一点。”
他要整温诗好,有很多法子,可以简单粗暴,也可以阴狠卑鄙,当然,若要用正当手段,也不是没有。
若是以前,他更倾向于最省力的,把人弄了,残了死了都行,还一劳永逸。只是,他曾经为她成疯成魔,现在,想为她立地成佛了,他也分不清自己是病愈了,还是病入膏肓,居然信邪了,竟想给她积积德。
杀人的念头,是不能随便动了,以后,得让她做主。
姜九笙戏谑:“妇唱夫随?”
时瑾笑着点头:“是,妇唱夫随。”
他们家,确实是她做主,因为他实在没有办法拂逆她的任何要求。
她伸手,勾住时瑾的脖子。
他凑过去,离近一点。
她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没什么不好。”就算卑鄙一点又怎么样?有些人,并不是你对她磊落,她就能自省。
对于心思不正的人,该给的教训,得给足了。她这个人,不是很愿意计较,但也不好欺负。
次日下午,温氏银行温诗好在秦氏酒店召开临时记者招待会,没有事先说明缘由,可到场的媒体依旧很多。
离记者招待会拟定的开始时间,剩下不到一刻钟,过半的媒体都已经进场了,温诗好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神色游离,不知在想什么。
场内的记者已经迫不及待了,调好了摄像拍照设备,跃跃欲试了很久,不知哪家的记者没忍住,第一个发问:“温总,请问您今天召开记者招待会的目的是什么?”
随后,各家媒体都不甘示弱了,问题一个接一个。
“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当众公布吗?”
“是公事还是您的私事?”
“你特地选在秦氏酒店,是有什么特别的涵义吗?”
温诗好穿了一件雪纺衫,红色的包臀裙,扎了高马尾,口红色号选了裸色系,妆容精致偏淡,显得利索又干练,她调了调麦的位置,开了口:“请各位稍安勿躁,等今天的主角到了,我再为各位一一解答。”
媒体这才注意到,温诗好旁边还空着一个座位,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众位记者更好奇了,这样的架势,这样兴师动众,绝对有爆点。
各家记者争相发问,实在等不及。
“今天还有其他主人公吗?”
“能透漏一下是谁吗?”
“是男士吗?”
“温小姐是不是要公布恋情?”
温诗好不再开口,媒体朋友也只好暂时鸣金收兵,摄像镜头全程对着温诗好,她低着头,五分钟内,看了三次时间。
她正出神。
端着茶杯的侍应被脚下的电线绊得趔趄了一下,一杯茶整个泼到到桌子上,顺着边儿滴在了温诗好腿上,她被惊吓了一下,猛地站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侍应连忙道歉,用挂在腰间的布巾手忙脚乱地擦桌子上的茶水。
这么多人在场,温诗好也不好发作,忍着怒气说:“没事,这里不用招待,让侍应都出去吧。”
侍应低着头,称:“是。”
随即,温诗好起身,对着场内的记者致歉:“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
她吩咐了秘书两句,便先行去换件衣服,没有注意到,桌子底下的投影主机上,多了一个小巧的U盘,闪着微弱的光。
第二卷 235:时瑾又出招,温诗好惨呀(14)
温诗好换了件裙子,已经到三点整了,她暂且没有入场,急躁地等在后面的休息室里,来回徘徊了几圈。
秘书唐晋过来提醒:“温总,记者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温诗好连忙问:“时瑾呢?他来了没有?”
唐晋摇头。
人不来,也没有一句招呼,他便不在意她将视频公开?温诗好觉得匪夷所思:“让记者再等十五分钟。”
等了有二十分钟左右,时瑾还是没有来,倒是秦明立来了,还带了个女伴,来瞧热闹,看了看时间,然后依在休息室的门口,冷嘲热讽地说:“早已经到时间了,时瑾要来早来了,怎么,要临阵脱逃吗?”
很明显的激将法。
秦明立司马昭之心,就是想她和时瑾拼个鱼死网破,好坐收渔翁。
温诗好冷哼,态度与语气都极其恶劣:“你算什么东西,我的事用得着你管。”她看见秦明立就觉得恶心,一想到那夜的耻辱,她都恨不得撕了他。
秦明立不屑置辩,倒是身边的女伴气急败坏了:“说话把嘴巴放干净一点。”
这女伴,正是小乔陈易桥。
她被姜九笙解雇后,就当了秦明立的助理,时常陪着他出入各种酒会应酬,秦明立对她到底有几分喜欢,她是他最久的一个情人。
温诗好嗤之以鼻,语气极其不屑:“这种男人,也就你这种货色会稀罕。”扔完话,她推开陈易桥,直接出了休息室。
陈易桥被推得趔趄了一下,脸色也沉了:“二哥,你哪里得罪她了?”还豪门贵女呢,急了就是个疯子。
秦明立揽住她的腰:“不用管,那个女人现在就是一条到处咬人的疯狗。”
才败了一局就沉不住气了,道行还是不够,就是不知道这狗急了能不能咬下时瑾一块肉。
陈易桥一知半解:“她开记者招待会就是要咬时瑾?”
秦明立兴致勃勃,搂着她往招待会的现场走:“去看看就知道了。”
酒店十八楼,时瑾办公室。
他低头,正在处理文件,门被敲响。
时瑾道:“进。”
穿着侍应衣服的男人进来:“时总。”
时瑾合上手里的文件,将钢笔放下,抬头。
“已经搞定了。”男人又回禀,“不过,视频的源文件不在电脑里。”
时瑾颔首:“辛苦了。”
男人这便出去了。
手机响,时瑾接起来,放在耳边。
电话那头传来温诗好气急败坏的声音:“再过五分钟,如果你不出现,我立马把视频公开了。”
她急了,已经开始自乱阵脚了。
时瑾嗓音淡淡:“请自便。”
温诗好气极,有些方寸大乱:“你——”
“嘟嘟嘟嘟嘟嘟……”
时瑾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温诗好顿时火冒三丈,将桌上的茶杯砸出去,咬牙切齿地说:“这是你逼我的。”
她根本冷静不下来,时瑾彻底击碎了她的耐心,她甚至连后果都顾不上了,只想把自己受过的屈辱一一还回去。
她起身,不再犹豫,直接进了招待会现场。久久不见主人公,温诗好一出现,媒体便亟不可待了,只是,还是未见另一位主人公。
温诗好落座,所有镜头的焦点全部对准她,已等候多时的媒体皆是满肚子疑问,不知是谁先开了头,然后问题一个接一个,一发不可收拾。
“温小姐,请问你今天要公布什么事情?”
“是要公开恋情吗?还是温氏银行有什么最新重大决策?”
“特地召开招待会是有什么别的意义吗?”
“今天除了温小姐你,还有谁会到场?”
温氏银行的最高管理召开记者招待会,又搞得这么声势浩大,无非是两件事,银行的管理动向,或者,私事。
温诗好作词作曲出身,名声大噪后,转行经商,算得上传奇,便是她的私事,同样是热点话题。
温诗好将麦移近了一点,现场的记者便安静下来了。
“各位下午好。”她表情竟有些沉重,“很感谢各位记者朋友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来,我知道现在你们一定很好奇,我召开这次招待会的目的是什么。”
她顿了顿,抬眸看向正前方,掷地有声地说:“我有一件事想当众揭露。”
立马便有记者追问:“什么事?是您的私事吗?”
温诗好摇头,麦克风里的声音稍稍提了提,她说:“是我亲眼目睹的一桩案件。”
她说完,全场哗然。
“我请各位来也是希望各位记者朋友能还原真相,给受害者一个公道。”她神色严肃又恳切,有几分义愤填膺。
有记者问道:“请问是什么案件?”
“民事案件还是刑事案件?”
温诗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大家的视线带向了身后的投影幕布:“大家看一下视频就知道了。”
她说完,点开了笔记本里的视频文档,幕布上顿时出现了影像。
下一秒,有人惊呼出声。
温诗好看着镜头,语气凝重地开始细说:“视频里的男女是我的继父和——”
一句话都还未说完,秘书唐晋喊停了她:“温总!”
温诗好微恼,正要继续。
唐晋直接大喊:“视频!”
她愣了愣,这才迟疑地回头看去,视频还没有发出声音,清晰度很高,不是温家花房的视频,巨大的投影幕布上,一男一女,一丝不挂地抱在一起,在酒店的房间里……
温诗好目瞪口呆。
这时,视频里的女人正到激情时,抬起头,浪荡地叫出声来,在场的记者这才看清楚女人的脸。
正是温诗好。
视频里暧昧的欢爱声,男人的粗喘,还有女人的呻。吟,混杂在一起,清晰可见。随后,是记者的惊呼与提问声,直接湮灭了视频里的声音。
“温小姐,视频里的人是你吗?”
“这位男士是谁?”
“能告知他的身份吗?”
这时,视频里的男人抱着女人的腰,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体相连着,抵在墙上,动作疯狂时,男人的脸露了出来。
所有记者都惊呆了,包括在门口看好戏的秦明立。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是秦家二少!”
“请问是不是您和秦家二少爷?”
“你们是什么关系?”
“你开场说是揭露案件,温小姐你想借着这段视频表达什么?”
问题源源不断,场内越来越混乱,若不是有保镖拦着,记者们恐怕早就扑过去了。
突然的变故让温诗好方寸大乱,脸色煞白地愣了许久才如梦惊醒,她手忙脚乱地去关电脑,手指发抖,点了很多下,却发现笔记本根本操控不了,怎么关都关不掉。
她看着视频里疯狂律动的男女,急得眼睛都红了,整个人惊慌失措地站着,慌了神,脑袋里一片空白。
秘书唐晋见状,立马跑过去,扯住一把电线,用力拽下,幕布这才黑了。
可现场并没有安静下来,记者们激动得一个个双眼发亮,争先恐后地向温诗好提问。
“您公开这个视频的目的是什么?”
“你和秦二少正在交往吗?”
“你当众公曝光视频是想借此公开恋情吗?”
没完没了的问题向她逼过来,几乎要将她耳膜震破,她一时丧失理智,言词激烈:“不是这样的,这个视频是假的,是假的!”
“里面的人不是我。”
“是有人害我。”
“视频是假的!”
语言苍白,来来回回都是那几句辩解,这一切都太猝不及防,温诗好太慌,太急,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不是我,是姜九笙,她才是凶手,跟我很没关系,不是我!”
可记者根本不给她解释和喘息的机会,一个个拿着收音麦,架着机器朝她扑过去,太多人推推搡搡,保镖已经快要挡不住了,话筒几乎要戳到她嘴边。
“您不肯承认,是和秦二少的感情出现问题了吗?”
“所以你想借此视频和秦二少重修旧好吗?”
“温小姐请您回答一下,这个视频是在什么情况下拍的?”
“秦二少知情吗?您公开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一张张嘴,像血盆大口,朝温诗好逼近,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她双腿发软,跌坐在了椅子上,无力地辩解:“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视频是假的,跟我没有关系,不是我,不是。”
这时,有人突然大喊了一声:“秦二少在那里!”
门口秦明立几乎转身就走,身边的陈易桥已经傻了,愣在原地,记者一窝蜂地涌过去,堵住了整个走廊,秦明立还没走到电梯口,就被围堵住了。
“秦二少,你和温小姐是什么关系?”
“温小姐今天召开记者招待会和你身边的这位女士有关吗?”
“温小姐公开视频之前您知不知情?”
“您和温小姐是想借这样的方式公开吗?”
秦明立:“……”
陈易桥:“……”
哑口无言,因为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直到保安过来,把记者都‘请’出去,温诗好才彻底回过神来,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扶着桌子,浑身瘫软地坐在椅子里,低头,看见了主机上的u盘。
难怪视频关不掉,原来她的电脑早就被远程控制了。
是那个侍应!
温诗好募地站起来,刚转身,陈易桥扬手就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她被打懵了。
陈易桥指着她,破口大骂:“你们温家的女人怎么都喜欢抢别人的男朋友,能不能要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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