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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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我亲亲。”
“亲完您就放我回去吗?”
“嗯。”
苏梨便乖乖闭上了眼睛。
结果殷翃这一亲,就将她完完整整地亲了一圈,并趁苏梨晕晕乎乎的时候搞了突击。
半个时辰后,苏梨被殷翃抱了起来。
苏梨一脸恼怒,殷翃终于给了苏梨一个笑脸,偷腥成功的笑。
屋里亮着灯,苏梨被他抱起来后,看向驿站那张质量非常不错居然没有被殷翃震坏的床。
青色的床单上,不知何时多了几朵小梅花。
苏梨指着那些小梅花让殷翃看:“大人要了我的清白,您可不能食言。”
殷翃看着她残留红晕的艳丽脸庞,心想就算有人逼他食言,他也不会舍了她。
“放心吧,爷向来说到做到。”
殷翃悄悄将苏梨抱回了她的客房,又压下来亲了苏梨好久,才含恨离开。
苏梨翻个身就睡了。
隔壁盘子还醒着,心里灰蒙蒙一片,不知该怎么向老爷交代。
——
按照昨晚与苏梨商量的计划,殷翃要先回晋城交代属下一些事宜,然后再在晋城城外与苏梨汇合。
天微微亮殷翃就起来了,忍住去看小美人的冲动,殷翃直接把盘子叫了过来。
盘子不敢表现出他什么都知道,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请总兵大人吩咐。
殷翃冷声道:“你先驾车带离草姑娘去晋城城门下,不必进去,等我便可。”
盘子惶恐地问:“大人,这,这是为何啊?”
殷翃目光一寒,脸上的刀疤似乎都变得更狰狞了,双眼寒冰一般看着盘子:“怎么,本官做事还需要向你解释?”
盘子扑通跪了下去,连道不敢。
殷翃料他一个商人家奴不敢违背自己,先行出发了。
盘子立即就去敲小美人的房门,敲了好久,里面才传来一道微弱凄惨的声音:“盘子吗?何事?”
盘子想到昨晚总兵大人霸道无情的话语,想到小美人绝望无助的哭声,心都跟着疼了起来,隔着门问道:“姑娘,你与总兵大人……”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很不舒服,早饭后咱们再动身。”
小美人说完就走了,可那压抑着哭腔的微弱声音还久久盘旋在盘子耳边。
不舒服,小美人那么柔弱的身子,被虎背熊腰的总兵大人折腾一晚,得遭多大的罪?这是身体上的痛苦,小美人与老爷话别时多依依不舍啊,说明小美人心里只有老爷,如今被总兵大人玷污了,她该多伤心?
昨晚盘子只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老爷惩罚,现在,盘子太心疼屋里的小美人了。
殊不知苏梨痛痛快快补了一个时辰的早觉,直到被驿站里的骏马嘶鸣声叫醒,苏梨才伸个懒腰起床打扮。
拜殷翃所赐,苏梨眼底泛青神色憔悴,她再故作失魂落魄态面对盘子,盘子的心都跟着碎了。
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都忍心欺负,总兵大人简直就是禽兽!
第60章
马车离开驿站后, 车里面不时传来一两声小美人低低的啜泣,盘子一边按照总兵大人的交待沿着来路赶车慢行,一边恨总兵大人强欺民女。
行到昨日偶遇殷翃的那个岔路口,又等了半个时辰, 殷翃终于带着两个侍卫快马加鞭赶了过来。
盘子心里怨了总兵大人一路, 见到人立即变成了孙子, 战战兢兢地等候总兵大人开口。
殷翃看眼马车, 这才对盘子道:“李二姑娘貌美动人, 本官昨日见了甚是喜欢,这便亲自去盛家提亲, 纳她做个良妾, 走吧,快点赶路,别等平阳城的城门关了进不去。”
盘子一听,对总兵大人的不满稍微减轻了些, 毕竟总兵这么大的官, 人家不是白睡一场就算了, 还想着负责的。
在盘子心底, 他觉得以芍药的身份,能给总兵大人做良妾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比给老爷做外室不知强上多少。
盘子不再心疼小美人,他开始心疼自己,小美人要跟着总兵大人享福了,老爷丢了人, 定要惩罚他。
这一路,盘子的心情沉到了谷底。
苏梨坐在车中,开始准备另一场大戏。
日落西山,一行人赶在城门关闭前进了平阳城。
盛家。
昨晚盛元庆在“盛二太太”居住的小院放了一把火,除了他从乱葬岗拉回来的一具死尸,为了不泄露秘密,盛元庆连哑婆哑姑一起烧死了。
盛元庆从始至终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他对需要结交的官员阿谀奉承送礼讨好,对权势不如他的人而言,盛元庆便是天。用得上的盛元庆会和颜悦色,用不上了,盛元庆便会弃如敝履,他每年都会花一笔银子施粥接济穷人,但那不过是为了搏个义商的好名头罢了,只有被他惩罚过的人,才知道盛元庆的真面目。
县令派衙役走了一次过场,验明盛二太太乃是因为半夜烧制祭奠盛老太太导致的走水丧命,这个案子便结了,盛家开始操持丧礼。
有钱好办事,盛元庆将为了救主而丧命的两个忠仆的尸身送回了各自的家里,分别给了百两银子,得到了两家人的磕头感激。盛家这边,盛二太太烧毁的尸身被收进了盛元庆置重金买回来的豪华棺椁中,停灵盛家大院七日,接受亲朋好友的祭奠。
盛元庆好名,他派人在街头传颂盛二太太对盛老太太的孝心,同时也传颂他对这位弟媳丧事的风光大办。
盛家热闹了一天,现在天要黑了,闻讯前来祭奠的第一波亲朋好友陆续回了家,只剩一波僧人继续在盛家念经超度。
盛家大门前还撒着纸钱,殷翃皱眉,派侍卫上前叩门,问问盛家何人死了。
侍卫照办。
盛家的守门小厮见来问话的是个侍卫,他疑惑地看眼站在马车旁的熟人盘子,老实回话道:“昨夜我家二太太的屋子走水,二太太没能救回来……”
侍卫听了,再去回殷翃。
殷翃还没开口,马车里突然钻出一道纤细的身影,只见她满脸泪痕,声音颤抖地质问侍卫:“你再说一遍,谁死了?”
侍卫看向总兵大人。
殷翃已经跳下马,大步走过去要安慰丧姐的小美人,苏梨眼里无他,下了马车便失魂落魄地朝盛家跑去。
看门的小厮连忙派人去请老爷出来。
盛二太太的棺椁就摆在盛家大院中,看到棺椁前摆着的盛二太太的牌位,苏梨身形踉跄地扑到棺木上,悲恸万分的哭嚎起来:“姐姐,姐姐,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你派盛老爷去接妹妹过来陪你,为何你不多等等我,连最后一面也不给我见!姐姐,我苦命的姐姐啊,咱们俩同年同月同日生,长得一模一样,为了养我你从小卖身为奴,我却靠着姐姐白吃白喝,姐姐你这么好,老天爷若要讨命,该讨的也是我,为何要收了姐姐!”
苏梨哭得肝肠寸断,这边的下人立即都明白了她的身份。
虽然不曾听说二太太芍药有个孪生妹妹,但看她长得这么像,哭得又这么伤心,应该是真的了,只是芍药不曾对府里的人提过妹妹而已。
苏梨不停地哭,不停地诉说姐姐的好,盛元庆满腹疑窦地从正房赶过来,在二道门前听到苏梨的哭声,盛元庆眉头一皱,这个芍药到底在搞什么,让她去晋城她怎么跑回来了,还闹了这一出?
盛元庆继续往外走,然后,他看到了神色复杂地站在芍药一旁的殷翃。
殷翃不知盛元庆是何许人,盛元庆一个擅长结交官员的世故商人,怎么可能不认得殷翃这位地方大员?有次他与晋城的一位朋友在茶馆喝茶,殷翃骑马从街上路过,友人指着骏马上的男人告诉他那就是赫赫有名的总兵大人,盛元庆看了一眼,从此就记住了殷翃。
但盛元庆先假装不认得,由盘子介绍了身份后,盛元庆才上前朝殷翃行礼:“总兵大人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殷翃眯着眼睛打量盛元庆。
小美人口口声声叫他盛老爷,殷翃想象的便是一个大腹便便五十来岁的富商老爷,现在见了人,殷翃才发现这位盛老爷可能只比他大了三四岁,长得仪表堂堂温文尔雅,倒有几分文官老爷的气度。
女子最容易被男人的外貌哄骗,莫非小美人见过盛老爷,才不肯相信此人是坏人?
短短一面,殷翃想了颇多。
“废话少说,本官过来是想找府上二太太商量纳李二姑娘为妾之事,这人之前活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死了?”
盛元庆闻言,心中百转千回,目光已朝“李二姑娘”投去。
苏梨似乎也想知道答案,柔弱的身子伏在棺木上,红着眼圈泪光点点地朝盛元庆看来,美丽的眸子里装满了无限悲伤。
殷翃以为她在伤心姐姐的亡故。
盛元庆以为芍药在哭总兵大人要拆散他们二人,她在前往晋城的路上被殷翃看上强压回来要纳她做妾,无奈之下只好按照他安排的身份演起戏来。
猜到了芍药的用意,盛元庆垂下眼眸,不无悲痛地重新解释了一番盛二太太的死因。
盛元庆心思缜密,他既然要芍药假死,这件事便做的漂漂亮亮,该灭口的都已经灭口,活着的都是被他攥了身家性命的绝不会背叛之人,除非有人去请京城的锦衣卫来查此案或许能查出些端倪,否则本地官员谁也查不出究竟。
殷翃根本不关心盛二太太的死活,他急着回晋城做事,并没有多少时间耽误在一个商人之家。
殷翃本计划提了亲便带小美人回晋城那边操持纳妾之礼,现在小美人的姐姐死了……
殷翃看向小美人。
苏梨伏在棺木上,呜呜地哭。
盛元庆走过去,叹息着安慰道:“离草姑娘,是我们盛家对不起二太太,二太太在世时曾经对我与老太太说过,说她最在乎的便是你这个妹妹,如今二太太死了,她最放不下的人肯定也是姑娘。倘若离草姑娘不嫌弃,盛某愿收你做义妹,代二太太照顾你,等你孝期过后,再操持你与总兵大人的婚事。”
苏梨哭声一顿,埋在袖子下的嘴角讽刺地上扬。
她就知道,盛元庆发现殷翃要纳她做妾后,心里或许会不舍,但一定不会为了他的一己私欲而放弃结交殷翃的大好机会。
苏梨确实要继续利用盛元庆一段时间,用以增深殷翃对她的感情,现在她身份卑微殷翃初次见她对她只有色欲故而只想纳她做妾,时间长了感情处出来了,殷翃府上又没有妻子,苏梨使使劲儿,说不定殷翃就愿意娶她为妻了。
更何况,苏梨留在盛家,还可以再想办法挑拨盛元庆、盛仲常的父子关系,一箭双雕。
“多谢盛老爷美意,只是我现在好难受,这些事以后再说好吗?”苏梨呜呜地道。
盛元庆表示理解,回头招待殷翃:“大人,天色已晚,大人远道而来,今晚就宿在舍下如何?”
殷翃审视地打量盛元庆。
之前殷翃对盛元庆照顾小美人的动机猜测有二,一是盛元庆想养肥小美人将来送出去攀附权贵,一是盛元庆自己想纳了小美人做妾,现在盛元庆痛痛快快同意让小美人做他的妾室,长得又不像好色之徒,殷翃便选择了第一个猜测。
殷翃并不想给盛元庆攀附,小美人姓李不姓盛,既然二太太死了,他纳小美人做妾根本不需要盛元庆的同意。
“去收拾房间吧。”殷翃先答应了今晚宿在盛家。
盛元庆派总管去安排,并特意提醒管家将离草姑娘的客房与殷翃的客房安排在一起。
这下子殷翃更不怀疑盛元庆对小美人有占有之意了,但殷翃依然不喜盛元庆的为人。
盛元庆又喊来两个丫鬟,扶着哭泣不止的苏梨去客房更衣。
三女走在前面,盛元庆陪着殷翃跟在身后。
路上盛元庆又感慨了一番姐妹俩的可怜身世,加深殷翃对这套说词的信任,免得殷翃怀疑离草与芍药本是一人。
殷翃没想那么多,正常人也不会一下子怀疑那么远,殷翃擅长带兵打仗,内宅事宜他很少费心也懒得多想。
苏梨去更衣时,盛元庆随殷翃去了隔壁的客房。
殷翃坐下喝茶,盛元庆站在一旁,低声询问道:“大人当真想纳离草做妾?”
殷翃瞪眼睛:“怎么,不可以?”
盛元庆摇头道:“当然可以,只是按照礼法,离草与二太太是亲姐妹,二太太亡故,离草当服九个月的大功,九个月内不得婚嫁,所以还要请大人再等九个月,等离草守满九个月,草民再为她操持出嫁事宜。”
殷翃冷笑道:“这就不必你费心了,等二太太下了葬,本官会接离草去总兵府服丧。”
盛元庆真心替他考虑道:“大人这么做,草民相信大人是一片好心,可离草无名无分地住到总兵府,外面难免会传出闲言碎语,离草的名声受损不要紧,就怕连累大人的官誉。”
殷翃想到了京城的那堆喜欢弹劾官员的御史,皱了皱眉。
盛元庆继续道:“不如就让草民认离草姑娘为义妹,届时草民会安排离草住到晋城的宅子,大人想念离草时,只需假称来草民府上喝酒,这样大人既可时常与离草见面叙旧,对外又可堵住百姓悠悠之口,何乐而不为?”
殷翃虽然不喜盛元庆,竟也觉得这法子不错。
盛元庆的目的是攀附他,但帮不帮忙得看他的意思,他不给盛元庆行方便,盛元庆又能如何?
第61章
就苏梨接下来的住处安排, 殷翃与盛元庆达成了一致。
商量好了, 殷翃让盛元庆自去忙, 他去隔壁找苏梨。
苏梨已经换上了女装, 一袭白裙,她现在是扮演死了姐姐的孤苦妹妹,殷翃进来时, 苏梨正躲在床上呜呜地哭泣。
殷翃此时对她只有占有之心,死的是她的姐姐,殷翃并无任何感同身受的悲哀, 倒是小美人哭得可怜兮兮的,叫人想要好好疼一疼她。
盛元庆安排的两个丫鬟已经退出去了, 殷翃径直坐到床上, 大手搭在她肩膀上道:“人死不能复生, 你好好哭一场,哭完还得想想以后的事。”
苏梨哭道:“姐姐死了,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也随姐姐去了。”
殷翃倒不怕她真有寻死之心,知道她只是说说自怨自怜的话, 将只顾哭的小美人抱到怀里,殷翃柔声哄道:“你虽然没了姐姐, 可你还有我,跟了我,我保证你以后天天活得都有意思, 不可再说傻话。”
苏梨睁开被泪水打湿的睫毛,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那雨中娇花似的模样,看得殷翃小腹发热,真想将她揉烂吞入腹中。
“大人真的愿意做我的依靠吗?”苏梨啜泣着问。
殷翃马上道:“那是自然,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我岂有不养你的道理?”
苏梨大受感动的样子,趴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殷翃受不了了,低下头就要往她领口拱。
苏梨挡住脖子,哀怨道:“大人,姐姐死了,我心里难受地慌,您别这样。”
殷翃还是有良心的,这时候确实不合适做那个,只好压下欲望干抱着她。
苏梨抽抽搭搭了一会儿,便装成睡着的样子,安安静静地枕着他结实的手臂,呼吸都轻微了下来。
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殷翃默默地看着她,脑海里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
确定苏梨真的睡着了,殷翃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然后走了出去。
盛元庆亲自带着厨房的丫鬟送了两份晚饭过来,正好撞见殷翃从苏梨房中出来。
盛元庆神色如常,甚至还替苏梨向殷翃赔罪道:“大人,离草适逢姐姐过世,悲痛之下可能忘了尊卑,不敬之处还望大人莫要怪罪。”
殷翃冷哼道:“本官的女人,无需你来管教。”
盛元庆讪讪地低下头。
殷翃如在自家府邸一般吩咐道:“她刚刚睡了,你叫厨房温着饭,等她醒了再送过来。”
盛元庆连连应是。
殷翃这边不用他伺候了,盛元庆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坐在床上,想到盘子交待的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想到昨晚他娇养到大的芍药竟然被殷翃强占了,盛元庆便如被人抢走了嘴边的珍馐一样,十分不甘。
可是,如果能与殷翃攀上关系,就算殷翃没有占了芍药的身子,盛元庆也会主动将芍药送到殷翃的床上。天下女人千万万,芍药再美,如果能为他带来更大的利益,盛元庆都能放弃自己的一时色欲。美人美人,能拥有自然好,但他要解决身体需求,并非只能靠那一个最特别的美人。
盛元庆这般开解自己,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晚他还是失眠了。
如果他早些送芍药离开,儿子就不会丢了三根手指。
如果他那晚要了芍药,芍药依然可以做殷翃的妾室,他也不用再惦记芍药的味道。
如果芍药真有个孪生妹妹该多好,那他与殷翃便可分别拥有一位美人,又可攀上关系。
——
殷翃只告了两日假,一天耗费在送苏梨回来的路上了,今天傍晚他必须回晋城。
盛二太太的丧礼还没结束,小美人必须留下,虽然盛元庆看起来像个只爱攀附权势不贪色的商人,殷翃仍然不放心单独将小美人留在盛家。
殷翃叫自己带来的侍卫去找平阳城的人牙子,让人牙子带几个调教好的丫头过来。
总兵大人有命,人牙子很快就领了八个十三四岁、模样从周正到出挑的丫头来了盛家。
殷翃挑丫头是为了伺候加保护苏梨,这八个人中,殷翃选了两个看起来力气大一些的,他收了卖身契,再严厉警告了两个丫头一番,命她们寸步不离地守着离草姑娘,不许给盛家人单独见离草姑娘的机会,否则他要两个丫头的命。
他的脸就够吓人了,又这么直接恐吓,两个小丫头都快被他吓死了,砰砰磕头保证绝不会让离草姑娘落单。
殷翃满意了,带着两人去认主,名字他都给改好了,一个叫井儿,一个叫环儿,意思就是如果小美人有半点闪失,殷翃便把叫井儿的丫头扔到井里,把叫环儿的用绳子勒死。
但殷翃并没有将这两个名字的深刻含义告诉苏梨。
“我走之后,她们俩贴身伺候,那两个侍卫守在外面保护你,你若有什么事,可直接吩咐侍卫。”
离开之前,殷翃交待苏梨道。
苏梨非常满意殷翃的安排,面上还是装作伤心提不起神的样子。
殷翃又去敲打了盛元庆一番,这才单枪匹马地回了晋城。
就在殷翃回到晋城的第四天,平阳城这边,盛元庆通过来给苏梨送饭的小丫头暗示苏梨去看看盛二太太还是盛老太太身边大丫鬟时住的房间,睹物思人。
苏梨便知道,盛元庆要见她了。
苏梨领着环儿、井儿出发了,身后还跟着殷翃留下来的两个侍卫,到了芍药之前居住的小院,两个侍卫留在外面,苏梨带着丫鬟们进去了。房间里空荡荡的,苏梨一边佯装伤心一边扫向衣柜、床底,不知盛元庆藏在哪个地方。
看着看着,苏梨扑到芍药的床上哭了起来。
环儿、井儿都劝姑娘节哀。
苏梨抽泣道:“都别烦我,你们出去,让我一个人陪姐姐待一会儿,姐姐的魂还没散,知道我来看她,一定会来见我的。”
这话听着瘆人,环儿、井儿见泪美人不听劝,她们便退到了外间。
苏梨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将门栓放了下来,然后回到床上,继续装哭。
哭着哭着,床底传来轻微的响动,再等一会儿,盛元庆从底下爬了出来。
苏梨神色凄楚地朝他扑去,嘴里要喊老爷,被盛元庆眼疾手快给捂住了嘴:“嘘,小点声,让外面的人听见,你我都活不了。”
苏梨闭上嘴,委屈无比地看着他,等盛元庆松开她了,苏梨悲切地道:“老爷,我,我已经被他强占了。”说完她埋到盛元庆的怀里,肩膀轻轻抖动起来:“老爷,那时我真的想一死了之,只是为了回来再见您一面,才苟活到现在,如果老爷要我去做他的妾室,那我这便咬舌自尽!”
盛元庆急道:“万万不可,你若死了,我如何独活?”
他说的那么情真意切,如果不是苏梨知道情爱在他心里丝毫比不上亲情与家业,她都要信了。
“难道老爷真的舍得让我去伺候那人?”苏梨受伤地问。
盛元庆捧着她娇艳的脸,惆怅道:“我如何舍得,只是他乃地方一品大员,拥兵十万,别说我一人,便是我倾尽家财托官场的关系帮忙,他真要抢你,我也拦不住他。与其撞得鱼死网破,不如我狠心割爱,送你去他身边享受荣华富贵。”
苏梨一脸难以置信。
盛元庆叹道:“芍药,你还小,不懂如何才算真正的爱一个人。自私的爱是宁可你死也不想别人拥有你,可我更希望你过得好。我只是一个商人,你跟着我没有任何前途,殷翃不一样,他官运亨通,身边无妻无妾无子,你若能给他生个儿子,将来母凭子贵一世荣华,只要你过得好,我便放心了。”
苏梨这才发现,盛元庆也是个演戏天才。
“我不要……”
“你若不同意,那我就陪你一起死。”盛元庆苦涩地道,“怪我没有保护好你,如果你真的放不下我,那咱们一起去面对殷翃,就算被殷翃打死,就算被百姓唾弃,我也陪你,好不好?”
盛元庆开始以退为进。
苏梨只好卖力地配合,捂住他嘴道:“不,我不要你死!”
盛元庆无奈地看着她。
苏梨就像终于认了命般,颓靡地低下头。
盛元庆默默抱了她一会儿,觉得小女人差不多想通了,盛元庆继续道:“送你去晋城之前,我会认你做义妹,芍药,咱们虽然做不成夫妻,可是做了兄妹,以后依然可以经常见面,他日你进了总兵府,盛家也会是你的娘家,我会一直远远的护着你,直到我死。”
这就是在笼络苏梨了,目的是让苏梨乖乖做他的传声筒,在盛元庆有需要的时候去殷翃耳边吹风。
苏梨紧紧地抱着盛元庆,表示感动。
盛元庆看眼门口,低声道:“你该出去了,被让她们等太久,只要咱们都好好地活着,以后不愁没机会见面。”
苏梨最后看他一眼,就在盛元庆俯身下来准备与她来一个深深的吻别时,苏梨悲痛万分地扑到床上,继续装哭。
盛元庆很是遗憾,但此情此景,他也不能再去亲她。
盛元庆低叹一声,钻回了床底下。
苏梨擦擦眼睛,出去了。
——
盛仲常摔伤了腿,这些天一直躺在床上养病,盛元庆严命下人不得将外面的事告知少爷,所以盛仲常并不知道家里突然多了位芍药的孪生妹妹,也不知道这位孪生妹妹已经成了总兵大人预定的妾室。
盛仲常一个人在怀念惨死父亲手中的芍药。
盛仲常从十三岁开始惦记芍药,惦记了这么多年,不管他是喜欢芍药的人还是纯粹贪图芍药的身子,芍药都成了盛仲常生命里的一部分,如今芍药因为他被父亲烧死了,红颜薄命,盛仲常时而难过时而自责。
盛元庆知道儿子早晚会痊愈,会出门,会从外面听到芍药、离草这对儿孪生姐妹的事,他故意等到苏梨带着殷翃安排的丫鬟侍卫出发前往晋城了,才将他编造的谎言又对儿子说了一遍:“……芍药对咱们家有恩,她意外惨死,咱们得照顾她唯一的妹妹,所以为父已经认离草为义妹,将来你若有机会见到她,记得喊她姑母。”
盛仲常大惊,破口问道:“我怎么不知芍药还有个孪生妹妹?”
这未免也太巧了吧,父亲刚弄死芍药,就冒出来一个离草,当真不是父亲故意安排芍药假死好彻底断了他的心,却弄巧成拙让总兵大人撞见了芍药?
别人想不到这个可能,是因为那些人不知盛仲常爬盛家二太太墙的这一出,盛元庆就知道以儿子的聪慧,定能猜到真相。
他警告道:“现在你知道了,除非你还想爬总兵府的墙,你当明白日后该怎么做。”
盛仲常:……
第62章
苏梨搬到了盛元庆在晋城的宅子。
盛元庆有钱, 这边的宅子相当于他的第二个窝, 拾掇的不比平阳城的祖宅差什么,里面仿江南园林的造景布局, 还从外面引水进来造了一片湖。
盛元庆安排苏梨住在了一处单独的小院,同样是小院, 这个小院可比祖宅那个小院气派多了,原是盛元庆招待贵宾的院子,周围汇集了这栋宅子最好的景色,小院里面也一步一景,屋里的桌椅瓷器全都是好货色。
苏梨还没到, 殷翃已经派自己的人接手了这栋小院, 门口守门的是他精挑细选的两个侍卫, 里面伺候苏梨做饭洗衣的婆子也都是殷翃挑来的,全方位提防外人来偷他的小美人。如果殷翃不来,盛元庆、盛仲常父子都没有理由接近小院。
盛元庆已经与苏梨见过面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他并没有冒险再见苏梨的必要。
盛夏一过,该去西北进皮货了。
本该盛元庆去的,可儿子废了手指再也不能参加科举, 盛元庆得重新教导儿子经商了,而且父子俩必须留下一人住在晋城的宅子给总兵大人制造登门的合适理由,盛元庆琢磨过后,派儿子与两个老掌柜一起去西北进货。
“仕途这条路已经断了,从今往后, 你要专心跟我与老掌柜们学习经商,将来我老了,盛家的家业都得你接管。”盛元庆语重心长地对儿子道。
盛仲常不喜经商,但他不敢违背父亲,心里装着不能见面的芍药,盛仲常惆怅地出发了。
盛元庆继续打理本地生意,同时乖乖当殷翃来找苏梨私会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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