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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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承认:“没有,在加班。”
嘴硬!
他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用力吸了一口,她不太喜欢用香水,身上全是沐浴露的味道,那沐浴露还是他的。
“照片的事解决了。”
唐想站着没动,回头看他:“江扶离呢?”
他手放在她腰上,伸手环住,往她手里塞了张储存卡:“收好。”这些照片,能保证江扶离不再打她的主意。
唐想明白了,没说别的,说了声:“谢谢。”
他不喜欢,见外。
“我不要口头的。”他语调有点不正经了。
唐想转过身去,踮起脚,勾着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深吻。
这个他喜欢。
耳鬓厮磨,气息交缠,他眼神热了几分:“唐想。”
“嗯?”
他突然问:“介意婚前性·行为吗?”
唐想认真想了想:“不介意。”是他就不介意。
他凑在她耳边,轻咬:“我也不介意。”
唐想被他弄得很痒,往后躲:“然后呢?”
他箍着她的腰,又把她带回怀里,清俊的脸上是不怀好意的笑:“然后就看你了。”他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
唐想推了他一把:“流氓。”
他两只手搂着她,个子太高,弯下腰来看她,语气很流氓:“那你也对我耍流氓啊,我又不介意。”
唐想不跟他扯犊子,说正事:“你手好的差不多了,我得搬回去。”
他的好心情被她一句话破坏了个尽,搂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往下一滑,断掉了一样,还垂着晃了晃:“哪里好得差不多了,抬都抬不起来。”
唐想戳穿他:“你刚刚吻我的时候,手就抬起来了。”
这么不解风情,他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江孝林不管:“你要搬回去也行,得把我捎上。”
她笑骂:“无赖。”
“没办法,你男朋友就是个无赖。”
他把她按在橱柜上,狠狠地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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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顾总想爬床的一天:林哥哥,吻!我!
424:许九如之死(二更
三天后,集团股东会出了公告,江扶离将名下股份全部转让给江孝林,并辞去集团副总经理的职位。
这个消息对许九如来说是好消息,可惜她听不到了,那天的凌晨三点,她拔了氧气罩和输液针头,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四十五。
在她自杀的前一天,一切如常。
下午五点,她精神头好了点,做了口供,依旧没有认罪,警方说庭审的时间快定了,但她这个情况,可能会监外执行。
下午六点,许九如病发,吐了一次血,五脏六腑都有问题,身体机能不行了,家属要做好准备。
死亡和牢狱之灾,哪个会先来,说不准。
晚上七点二十,她请求重案组让她见家人,因为重病,重案组同意了,所谓的见家人,也就见了江维尔和江维开,江孝林没进去,在外面。
兄妹俩穿着一次性的无菌隔离衣进去了。
许九如要坐起来。
江维尔按住了她骨瘦如柴的手:“躺着吧,别起来。”
许九如把氧气罩拿下来,颧骨很高,瘦得脱相,她声音无力,轻声残喘着:“冰雪呢?”
“在外面。”
她看了一眼门口,瞳孔浑浊、眼神失焦:“有他陪着你,我就放心了。”
“休息吧,你还不能说太多话。”江维尔想帮她戴上氧气罩。
许九如摇摇头,推开她的手,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颤着手递给她:“你拿着。”
江维尔接了,没打开。
“你的股份都给了林哥儿,我就再给你置办了一份嫁妆。”许九如捂着嘴咳了几声,“以后别跟冰雪吵架,跟他好好过日子,冰雪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信得过他。”
江维尔默不作声。
许九如歇了很久,强打着精神继续说:“薛家老爷子是个正派的人,以后你嫁过去了,他肯定会待你好。”
她像在交代后事。
江维尔鼻酸:“你说这些干什么?”
“我是你母亲,我不跟你说这些谁跟你说。”
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
许九如朝江维尔伸手。
江维尔握住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林哥儿和江织虽然恨我,但都是重情义的人,不会迁怒到你,你也别因为我跟他们疏远了,尤其是林哥儿,你到底是他姑姑,以后要是有什么难处,你就去找他。”
江维尔一一点头了。
许九如又招招手:“维开。”
江维开上前:“母亲您说。”
“对不起你们父子的是我,以后好好照顾维尔。”她捂嘴,咳了很久,脸色由苍白到发青,“维礼那边也多费点心。”
江维开没说话,点了点头。
都交代完了,许九如才说:“帮我把江织叫来,我想见他一面。”
她眼神空洞,看上去人已经恍惚了,只是在说到江织这个名字的时候,瞳孔缩了一下。
还放不下恩怨吗?
江维尔说:“他不会来的。”
许九如眼里死气沉沉:“我歇会儿。”她闭上眼了。
江维尔替她把氧气罩戴上。
她出去就哭了。
江维开拍拍她的肩,他大江维尔快两轮,不像兄长,倒像父亲:“母亲生了五个儿女,最疼爱的就是你和维宣。”
其他几个,没什么疼不疼爱不爱的。
“孝林出事的时候,我去质问过她,我说如果被绑的是维尔,那二十个亿她给不给。”江维开眼睛发酸,“她没回我,不过我觉得会给,江家最不像她的是你和维宣,所以她最疼你们两个。”
许九如应该很讨厌她自己,所以格外得喜欢不像她的那两个儿女。
江维尔低着头不说话,眼泪落在鞋面上,身后是手足无措的薛冰雪。
江维开叹了一口气,给江孝林打了个电话:“你不来医院?”
江孝林嗯了声:“怕气死她。”老太太应该也不想见他这不孝子孙。
江维开骂了他几句就挂了。
晚上七点半,江织接到了江维尔的电话。
“江织。”
“嗯。”
江维尔沉默了很久:“她想见见你。”
江织手里的钢笔掉在了地上,他捡起来:“我不去了。”
“我知道了。”
江维尔挂了电话。
周徐纺原本在书房的沙发上看纸质版的,听到电话的内容,搬了把凳子在江织身边坐:“你去吧。”她趴在他书桌,看着他,“扶汐给她下了药,她没多少日子了。”
江织把笔放下,去抱她:“不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一笑泯恩仇?
不可能,许九如不是那样的人,他也不是,都是记仇的人,都是心狠的人。
凌晨三点五十五,江织又接到了江维尔的电话,他接完电话回房的时候,周徐纺已经醒了。
“出什么事了吗?”
江织坐回床上,把空调被盖到她肚子上:“许九如去世了。”他低着头,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是自杀。”
周徐纺意外,也不意外。
之前许九如去天台,就是想自杀。
“应该是想死得体面一点,不想锒铛入狱。”江织伸手抱住周徐纺,脸趴在她肩上,声音低低的,“她那个人,把自尊心看成她的命。”
周徐纺手伸到他背后,轻轻拍着:“你去医院吧。”
他声音闷闷的:“不去了。”
凌晨四点三十九,江孝林在医院见到了江织。
425:江织江孝林“相爱”了(一更
凌晨四点三十九,江孝林在医院见到了江织,他站在那一楼的楼梯口,跟尊门神一样。
江孝林在台阶下面,抬头瞧他一眼:“不进去?”
灯光在他后面,把他的脸照得半明半昧:“嗯。”
这个楼梯口离许九如的病房就十几米。
江孝林上去,站他旁边,抽了根烟出来,瞥了一眼旁边禁烟的标志,又没点,咬在嘴里。
江织也问他同样的问题:“你也不进去?”
他嗯了一声,语气里听不出什么伤感:“进去了哭不出来,不是很尴尬?”他们站的这地儿离病房太近,听得到江维尔在里面哭。
他一点也没有想哭的念头,还是不进去扫兴了。
江织说他:“你挺狼心狗肺的。”
五十步笑百步。
江孝林丢过去冷笑:“你也差不多。”
江织没否认。
都是狼心狗肺,谁也别说谁。
江孝林心情不好,看谁都不顺眼,尤其看江织这张漂亮脸蛋,特想揍。
“年幼不懂事的时候,江家人里头我最讨厌你。”江孝林眼神很不友好地看了江织一眼,“老太太舍不得拿二十亿赎我,却花了八个亿给你弄了三个实验室。”
江织心情也不怎样,看他也十分碍眼。
“你十岁的时候,我送了你块玉,你当着我面,感动得流了泪,回头就给一脚碾碎了。”江织评价他,“虚伪,两面派。”
互相揭短是吧。
江孝林窝了一团无明火:“你每到冬天就要死不活,但就是死不掉,三天两头的折腾,搞得人睡都没法睡。”
江织冷哼,眼底也冒火星子:“你明知道我怕冷,他妈的还给我送冰雕。”
那是江织十二岁时候的事,他生日在冬天,冷得要命,这家伙给他送了个冰雕当生日礼物,当时他只想把冰雕砸这傻雕的脸上。
江织到现在都记得那个冰雕的形状,是座山,寿比南山的山。
江孝林就是故意的,想冻死他。
“你懂个屁,那玩意是艺术品,我花了好几十万。”
江织冷漠:“第二天就化成了一滩水。”
江孝林目光凉凉:“你还好意思说,你往屋里搁了多少个碳火盆?”
江织本来就烦躁,这下被他惹暴躁了:“不搁火盆冻死我啊?”十二岁的冬天,他病重,一点冷都受不得。
江孝林理直气壮:“你还不是要死不死。”
八个亿的实验室都建了,他哪有那么容易死,年年都说要死,但年年都不死。
江织舔了舔牙:“妈蛋。”
“……”
这家伙,从小到大都这么讨人厌。
江孝林扯了扯领带:“滚。”
江织扭头往病房走了。
江孝林把烟折断,扔进垃圾桶里,也跟着去了,见了鬼,相互骂了一顿之后真没那么压抑了。
江维开去联系殡仪馆了,病房里只有江维尔和薛冰雪在,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一个站床尾,一个站床头,都不讲一句话。
“林哥儿和江织来了。”
尸体盖着白布,只露着头,江维尔蹲在地上,说了这么一句。
许九如死得不安详,没有瞑目。
江维开安排好身后事,回了病房,问江孝林:“江川呢?”
“没看见。”
江川不在病房里,也不在外面。江维尔在医院守了好几天,今晚刚好回住处,医院只有江川一个人在,是他最先发现了不对,比医护人员还要早。
快凌晨五点了,医院的值班护士在打盹。
年轻的护士突然被惊醒:“什么声音?”
旁边的同事也醒了,仔细一听:“好像是有人在哭。”
声音是从楼梯间传来的,两个护士结伴过去,发现楼梯间里坐了个老人,他白发苍苍,年纪很大。
“大爷,您怎么了?”
老人家驼着背,坐在台阶上,失声痛哭。
江川原本不姓江,姓段,是许家老管家的儿子。
许九如出嫁那年,他刚满二十岁。他二十五岁娶妻,二十七岁亡妻,二十八岁去了江家,更名江川。
他在许九如身边快有五十个年头了。
不对,是七十一个年头。
许家的老宅在北城的郊区,许家老爷子去世之后,子女们就搬走了,宅子后面种了很多枇杷树,每年五六万的时候,树上结满了黄橙橙的果子。
“川子,你上树去,给我摘枇杷。”
黝黑的少年三两下就爬上了树,站在枝丫上,用力摇晃着树枝,边冲树下的女孩喊:“小姐,你快站远一点,别被枇杷砸到了。”
那一年,许九如才十六岁。
江扶离快五点才来医院,在门口碰上了江扶汐与桂氏,两人刚好从医院出来。
夏天的黎明来得早一些,远处的天已经有曙光了。
江扶离前几天刚知道老太太被下药的事,这几日又因为股份的事窝了一肚子窝囊火,这会儿见着江扶汐,正好可以发作了。
“你还有脸来?”
426:江织江织甜不甜~(二更
“你还有脸来?”
门口的路被江扶离堵住了。
原本低着头的江扶汐抬起头,脸上依旧是往日的温婉,温声道:“表姐,别挡道。”
表姐?
真叫得出口啊她。
江扶离二话不说,抬手就扇她巴掌,只是手刚伸过去,就被她身边的桂氏抓住,一把甩开了。
江扶离重心不稳,趔趄了两下,被气笑了,她盯着桂氏,眼神轻蔑:“她不是你嫡亲的孙女吗,你怎么还一脸的奴才相?”
桂氏铁青着脸,没有作声,
江扶汐上前,面上带笑:“表姐,你还想要股份吗?”
她轻声细语,笑里藏刀。
她就是用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要了许九如的老命,江扶离可不敢大意:“你什么意思?”
她轻笑:“表姐妹一场,我想帮你一把。”她拿出笔,写了一串数字给江扶离,“等葬礼过后联系我。”
江扶离没有接。
她也不恼,把写着号码的那张纸别在了医院大门的把手上,随后拾级而下,走进了半明半暗的清辉里。
片刻。
江扶离拿走了那张纸,推门进了医院。
江扶汐回首。
桂氏在她身后:“扶汐,你当真要把股份给她?”
“嗯。”
“为什么?”
她脚步缓缓,踩着一地飞絮,莞尔轻笑,畅快又愉悦:“我这个表姐啊,她好战,只要手里有一点筹码,就不会安分。”
桂氏听得一知半解。
“如果实力悬殊,太好战的话,”风吹起飞絮,江扶汐拂了拂墨绿色的裙摆,笑说,“那是自寻死路。”
不自量力的人,得让她涨涨教训。
桂氏想不到那么远,问:“股份给了她,你怎么办?”
“我留着也没用,帮我准备一下吧,我们该离开了。”
她脚下突然定住了。
桂氏顺着她视线望去,前头的路灯下,江织正在打电话。
“遗书给江川了吗?”
桂氏点头:“让护士去送的,我亲眼看见他接了。”
江扶汐没有再问,走到对面去,轻喊了一句:“江织。”
江织回头看了一眼,当没看见,继续嘱咐周徐纺:“你快去睡,别等我。”
周徐纺不想睡:“我听见江扶汐的声音了。”
江织立马说:“我不跟她说话,现在就回家去。”
周徐纺说好:“你开车要小心。”
“嗯。”
江织挂了电话,往停车场走。
江扶汐迎面走过来:“江织。”
江织没理,直接走。
江扶汐伸手过去,拉住了他的袖子。
他反应很大,用力甩开,脸上瞬间覆了一层寒霜。
江扶汐愣了很久,把手收回去:“我要离开帝都了。”
江织极其不耐烦:“关我什么事!”
“当然关你的事。”她痴痴看着他,目光像一张网,“不管我在哪,我都会关注着你。”
妈的,神经病!
江织扭头就走。
江扶汐站在原地,目送他走远,眼里那张缠人的网散开,变得阴冷深沉:“你可以不爱我。”她轻喃,“但你为什么要爱别人呢?”
这世上,没人配得上他,他只能一人孤独,到老到死……
江织回青山公馆的时候,天已经全亮了。
周徐纺听见车轮上,就跑了出来,在路边喊:“江织江织。”
江织把车停在一边,刚下车,周徐纺就冲过来了。
他被她撞得后退了好几步,生怕摔着她,赶紧扶住她的腰:“让你睡觉,怎么就是不听。”
“我睡不着。”
她穿得单薄,早上凉意重,江织从车里拿了件毯子出来,给她裹上:“都早上了,饿吗?”
周徐纺:“不饿。”
“那回去再睡会儿?”江织摸摸她的脸,好冰,赶紧用手给她捂捂。
她仰着头,脸就他巴掌那么大,丹凤眼,一笑就很明亮:“你陪我一起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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