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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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起他妹妹的时候,没有以前那样悲凉了,眼里带着很淡的笑。
江维尔嗯了一声:“下个月,我要带我的学生去国外比赛,如果他们表现好的话,有可能被挑选进国家队。”
他们各说各话的,平平静静,淡淡然然。
就是她眼眶微红,他也是。
“香樟树快开花了,再过不久就是樟镇的旅游旺季,到时应该会有很多客人。”
“这个地方很美。”
他没有往下说,她也没有,相视一笑。
外面起了风,树上的飞絮飘飘荡荡,落在了桌子上。
江维尔伸手拂掉:“林双过几天就要出狱了。”
“我知道。”他瘦了一些,比以前爱笑了,“我有时会给她写信。”
她手里握着汤匙,无意识地搅着杯子里的咖啡,沉默了许久:“她都跟我说了。”
“你会来找我,我就猜到了。”
他神色并没有很大的起伏,目光温和,安静地看她。
他目光里的女孩,眼睛越来越湿。
“对不起,麟书。”
肖麟书摇摇头:“不用道歉。”
“对不起。”声音微微哽咽,她忍着,没有落泪。
他伸手,覆在她手背,轻轻拍着:“维尔,我现在很好,真的。”
她在他店里坐了很久,也没说什么,她说她最近看了什么什么电影,他说他最近见了什么什么人,她说她去萧山,他说他也会挑个时间去。
曾经他们约好,要去萧山的,这样也算去过了。
聊着聊着,天就黑了,店里已经没有客人了。
“什么时候的火车?”
江维尔说:“晚上十点。”
他看看时间:“我送你。”
她看着他,一会儿后:“好。”
她不留,他也不挽留。
千言万语都没说,也都懂了,物是人非了。
咖啡厅外面有院子,栽了几棵树,树上的小串灯全部亮了,肖麟书送她到了院子门口,她停下了:“外面有人,会认出来,就送到这儿吧。”
他没有再送:“一路顺风,维尔。”
她走到门口,回头看他,笑了笑,泪流满面。
他们呐,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心里里沟壑,填不平,会留下一辈子的疤痕,不挂嘴边,只记心里。
等他们老了,再想起,不会哭,只会笑。
他眼睛微红:“去吧,别晚点了。”
“我走了。”
“嗯。”
他站在树下,对她挥挥手。
她走出院子,蹲下,掩面而泣。
院子里的人没有出来,他说:“维尔,祝你幸福。”
咖啡店的对面,是个水果店。樟镇的店面都是有院子的,家家户户都爱种树,每逢三四月,春暖花开。
院子外面的电线杆下,蹲了个人。
七八岁的女孩抱着个橘子跑过去:“叔叔,你蹲在这儿干嘛?”
杆下的人抬头:“叔叔在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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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分成了三更哈
344:老太太的目的,江扶汐的底细(一更
杆下的人抬头:“叔叔在等女朋友。”
女孩怯生生地说:“我们家要打烊了,我爸爸说要关外面的灯。”她伸出嫩生生的手指,指着对面,“你蹲到那家咖啡店去吧,那家还没打烊。”
说完,女孩把手里的橘子塞给了他。
他拿着橘子,看向对面的咖啡店:“叔叔等的人来了。”
女孩瞧了一眼,跑回家了。
江维尔从对面走过来,眼睛又红又肿:“薛冰雪,你跟踪我?”
“没有。”他不怎么会撒谎,红着耳朵,别别扭扭地编了一个很蹩脚的理由,“我打这儿路过。”
她没有揭穿他:“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薛冰雪想也不想,他又急又慌,冲口而出:“不分开,我不跟你分开!”
江维尔很冷静,并不是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她深思熟虑过了:“我还怨你,也怨我自己,就算不分开,也会心存芥蒂。”她声音很低,听得出倦意和无奈,“冰雪,给我点时间。”
他目光紧紧地追着她:“那要多久?”
她想了很久,很久。
“等我好了,我就去找你。”
至少现在,心里的疙瘩还消不掉,她做不到心安理得。
他答应了:“好。”
水果店外的灯关了,路上行人都散了。
她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
她没往后看:“短时间内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会揍你。”
薛冰雪看着地上她的影子:“那你就揍吧。”
她脚步停下,回头就踹了他一脚,没忍住,还是骂出了口:“薛冰雪,你个混蛋!”她不走了,蹲在地上哭。
“是,我混蛋。”薛冰雪蹲在她旁边,伸手拂掉落在头上的飞絮,“都是我这个混蛋的错,你怪我就好,不要怪你自己。”
怎么会不怪。
她不是喜欢上了这个混蛋吗?
快十点了,广平从店里出来。
“肖哥。”
肖麟书回头。
广平问:“关店吗?很晚了。”
他摇摇头,站在院子门前:“今天不关了,让灯一直亮着吧。”
广平想问为什么,又想起了上二楼的那位客人了:“那位江小姐是你以前的朋友吗?”
他道:“是我深爱过的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眼里有泪光。
周日,江织去了医院,周徐纺在家。
她找了几个冰棍批发商,挨个问价钱,打算再热一些,就出去摆摊卖冰棍。
关着的电脑启动了,海绵宝宝跳出来。
“嘀——”了一声,周徐纺坐到电脑前面去,因为江织不在家,电脑桌旁边全是牛奶罐,全是她偷喝的。
温白杨发了一条信息过来:“江扶汐的资料我发给你了。”
随后,连着电脑的打印机就有份文件出来,周徐纺拿起来,仔细看完:“只有这些吗?”
温白杨用了声音软件:“嗯,只有这些,我找了很多道上买卖消息的人,依旧只查到了这些。”
江扶汐九岁拜在名师门下,十五岁一画成名,十八岁办了个人画展,她作品不多,但每一幅都卖到了高价,从履历到背景全部都无可挑剔。
关于她的母亲江维宁,查到的消息不多。她在生下江扶汐后就患上了产后抑郁,做了八年的抗抑郁治疗,最后还是自杀了。
至于江扶汐的父亲,只有两个字:不详。
“如果不是一清二白,”周徐纺猜,“就是有人故意抹掉了。”
温白杨:“江家人也不知道吗?”
“江织问过江维尔,但这件事是江家的禁忌,她知道的也都不多,说好像是对方出身不好,与江扶汐的母亲是私相授受,江老夫人棒打鸳鸯了。”
那个老太太,真是喜欢棒打鸳鸯。
温白杨没有再说这件事,她还有别的正事:“徐纺,有个跑腿任务,接不接?”
她俩已经很久没出任务了。
周徐纺觉得不能再这么坐吃山空了:“任务内容是什么?”
“接一个人。”
周徐纺立马猜到了:“偷渡?”
“嗯,对方价钱出得很高,只要确保人能安全抵达就行。”
偷渡客的话,若不是没钱,那就是身份特殊,不能正常过边防检查。
周徐纺问:“出了多少?”
“七位数。”
是个不简单的人啊。
周徐纺思考了十秒钟:“接。”
第五人民医院。
江织的检查报告大部分已经送到了秦世瑜的手里。
许九如心急如焚:“如何了?”
秦世瑜把报告放下:“老夫人放心,小少爷的情况都在好转。”
江织眼皮略抬了一下。
许九如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还用不用吃药?”是江织问的。
秦世瑜不紧不慢,娓娓道来:“老夫人送过来的药渣我送去实验室做过检查了,是一种会致使脏腑衰竭的慢性药,因为药量适当,又用了茯苓和杜仲压制并发症,一般的医学仪器检测不出来,但如果长期服用,是会有生命危害。”他解释完,看向江织,“江少您服药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伤了底子,落下了病根,导致肾脏和肺部亏损都很严重,仍需要长时间的后续治疗。”
说得挺像那么一回事。
江织回了他两个字:“开药。”
秦世瑜颔首,在电脑上写下药方。
江织起身:“奶奶,我还有个检查没做,先过去了。”
“好。”
他出去,带上门,边往血液科走,边拨了个电话,言简意赅地吩咐了一句:“帮我盯着。”
孙副院回答:“您放心。”
秦世瑜离开医院好几个月了,这医院里,早就换天了。
坐诊室里,许九如把护士支走了,只留了她跟秦世瑜两人在场。
“世瑜。”
秦世瑜态度谦卑恭敬:“老夫人您说?”
许九如话里有话,目光意味深长:“织哥儿的病,你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秦世瑜神色困惑:“老夫人您的意思是?”
是装傻,还是真傻?
许九如不兜圈子了:“织哥儿什么时候停的药?”
他回答:“从脉象来看,应该是最近。”
她将信将疑:“你确定他先前没有装病?”
不然上次的事怎么会那么巧?二房一加药量就被人逮住了,还是借她的手。
秦世瑜表情诧异:“您怎么会这么想?小少爷若是早发现了药有问题,怎么会不跟您说呢?”
她也想问,怎么不跟她说呢?
“世瑜,你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秦世瑜颔首:“我明白。”
检查结束后,快十一点了。
江织说开了车过来,就先走了。
许九如喊住他:“不跟我回江家吃饭吗?”
江扶汐提着药,站在一旁。
他语气冷淡:“不回了。”
“织哥儿,你还在怨奶奶对吗?”
老人家眉眼沧桑,流露出几分沉痛之色。
江织神色散漫,反问回去:“我不应该怨吗?”
“是奶奶的错,你不想回就不回吧,要是你还信不过奶奶,这药你拿回去,找个可靠的人煎。”
他态度不咸不淡的:“不用了,我拿了药方,冰雪会另外帮我抓药。”
许九如附和着点头:“这样也好,冰雪的医术我也放心。”说完药的事,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药监局的那个项目,林哥儿跟你说了吧?”
“说了。”
她苦口婆心的提醒:“你刚掌管江氏,又是导演出身,下面那些老东西还不服你,这个项目你多上点心,是个大案子,如果能拿下来,以后你在江氏说话办事都能容易一些。”
江织心不在焉般:“嗯。”
这个项目,陆家也在竞争。
“那我就不啰嗦你了。”许九如唤了江扶汐,“叫司机把车开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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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卡屎了!
二更别守哈,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还卡在屎上出不来
345:徐纺,把我霸占紧一点!(二更)
等许九如的车开远了,孙副院才走过来。
“老太太果然不信秦院长,私下查了您的病例,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事先准备好的送到了她手里。”
不仅老太太,大房、二房都对江织的‘病’很感兴趣。除了秦世瑜手里那份,其他几位拿到的检查结果都是假的。
江织给薛冰雪拨了个电话。
“药方有没有问题?”
薛冰雪说:“没有问题,跟我老师以前给你开的方子差不多。”
秦世瑜应该看出来了,他停药很久,又或许,他一开始就知道……
江织正思忖着。
有人欢欢喜喜地叫他:“江织~”
一下就把他的魂叫过去了,还能是谁,他家姑娘呗。
“你怎么来了?”
她蹦蹦跳跳地跑到他身边来,笑眯眯地说:“来接你呀。”
“你继续盯着秦世瑜。”江织交代完孙副院,牵着周徐纺往停车走,“不是让你在家里等吗?”
她昨儿个染的头发颜色褪的差不多了,还有一点点余色,戴了个粉色的帽子:“已经等了很久了。”
停车场没人。
江织停下来,先吻她。
“周徐纺。”
“嗯?”
“你又偷喝牛奶了。”甜滋滋的,不知道她还偷吃了多少糖。
“嗯。”
他在她唇上舔了一下:“喝了多少?”
她笑意盈盈伸出一只手:“五罐。”
“……”
这么个喝法,江织担心会影响健康,会不会三高?
他摸摸她的肚子:“还有肚子吃饭吗?”以后家里不能屯着牛奶,他家这个管不住嘴。
周徐纺违心地点头。
零食吃多了,不想吃饭。
“中午在家吃?”他帮她开了车门,“我做。”
不想吃啊!
周徐纺系好安全带:“好。”
江织把车点头,往超市开。
“秦世瑜,试出来吗?”
江织嗯了声:“他不是老太太的人,而且,他帮我圆了谎,应该早就知道我先前是在装病。”
“那他为什么要帮你圆谎?”
“这就得看他背后的人是什么意思了。”路口红灯,车停下,江织把周徐纺被风吹歪了帽子扶正,“目前看来,对我还没有恶意。”
秦世瑜背后的人……
肯定不是许九如和江扶离,那就只剩江孝林和江扶汐了。
“会不会江扶汐?”周徐纺歪着个头,思考,“我觉得她很可疑,而且她看你的眼神很奇怪。”
绿灯了,江织开车:“怎么奇怪?”
她想了一下措辞:“像要来同我抢。”光这么想,都好生气哦。
江织对她的这种危机感很满意,并且正儿八经地告诫:“虽然抢不走,不过,你也得把我霸占紧点儿。”
霸占这个词,用得很秒。
周徐纺是如此认真:“嗯嗯。”
真好哄。
继续说江扶汐。
“江家我最讨厌的就是她了。”江织说,“骆四是她弄死的。”
这件事,他之前也跟周徐纺说过。
周徐纺前后联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个毛骨悚然的可能:“她是不是喜欢你?”
江扶汐的母亲江维宁与江织的父亲江维宣是龙凤胎,江扶汐又生得像她母亲,也与江织父亲还有几分像。
江织被恶心到了:“变态吗她?”
周徐纺生气地骂人:“哼,变态!”
不说那个变态,她有要紧事要跟江织说。
“江织,我接了个跑腿任务。”
“什么任务?”
她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去接一个偷渡的人,佣金是两百万。”
江织一听,眉头皱了:“周徐纺,别给我违法啊你。”
虽然不是偷渡,但也是犯罪边缘了,他违法乱纪不要紧,她哪行,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主要是这事儿危险。
他不同意:“万一碰到边防警察,会很危险,你推了,我不许你去。”
周徐纺这次不听他的:“我不去接,也会有别人去。”
江织不容商量:“别人我管不着。”
她有理由,解释说:“那个组织偷渡的蛇头我让白杨查过,警方想抓他很久了。”
居然还不是简单的职业跑腿。
江织把车停在路边:“你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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