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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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城俯身,吻,落在她笑着的唇角。
我的夏初啊,若是你能如此一直笑着生着生活,即便是让我下地狱,那又有何惧?
云破日出后,两人又腻歪了好一会儿,江夏初才看到左城冷彻的茶杯,这才想起什么。
“刚才有客人?
第三卷爱情的毒噬骨侵心 第一百二十三章:欠一个婚礼
“刚才有客人?”
“无关紧要的人。”想了想,左城又补上一句,“你不认识。”
江夏初眉头一皱:“不是叶在夕吗?我刚刚在楼道里遇着了他。”
左城脸色丝毫不扭捏,理所当然地继续说:“他就是无关紧要的人。”
似乎江夏初和某人合作了三年,还有两年的合同未完。无关紧要?是吗?
江夏初有些无奈:“他给了我演唱会的票。”
江夏初摊开手,那票子皱巴巴的,就一张。
左城脸色沉得不动声色:“你要去?”
好啊,居然敢光明正大觊觎他的女人。
江夏初也回答得理所当然:“那是我做的专辑,自然要去。”
左城听后,面无表情,沉吟片刻,然后斯条慢理地接过江夏初的票,随即一声:“撕拉——”
又一声,再一声,那门票就光荣牺牲了。江夏初错愕了,耳边却还荡着男人轻柔的声音:“夏初,乖,不去了。”
要是江夏初真一个人去了,保不准某人的演唱会就没那么顺利了。
江夏初没回答,左城音调微微提起,百转千回的一个字:“嗯?”
江夏初愣了一下,掏掏外衣口袋:“还有一张票。”摊开手心,又一张,“叶在夕说,要是你没撕掉一张,让我们一起去,要是你撕了一张,让我一个人去。”
其实叶在夕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左城那个小气男人,一定不同意,要是没撕了这票,我大方点,你们一起来,要是他撕了一张,我们两孤男寡女正好凑成一对,气死他去。
这段原话,江夏初聪明地省了。
抬头,还好,左城脸色如常。
江夏初刚要松口气,手上一空,随即一声:“撕拉——”
又一声,再一声,如法炮制,动作优雅得可以。
这次,江夏初脸僵了。
左城嘴角扬起,微微莞尔,凑在江夏初耳边问:“他有没有说两张都撕了了怎么办?”
江夏初抬头,看左城,想了想,又想了想,摇头,再摇头。
那笑着的男人唇角笑意更大了:“那我告诉你,你要陪着你的男人,哪也不去。”
然后,好心情地将女人抱紧怀里,亲亲,吻吻,好一番耳病嘶磨。
江夏初七晕八素中,想着:其实叶在夕说了怎么办,他说:要是两张都撕了,没关系,江夏初,偷偷摸摸比光明正大刺激多了,演唱会那晚我等你哦。
这句话,江夏初即便不聪明,不用脑袋想后果,也不敢说出来。
今日真是个诡异的日子啊,一番乌云,又一番晴朗,真像情人的心情。
当然,这天气嘛,主要还是得看心情,比如此时的左右,那当真头顶一片乌云,甚至偶尔来几个响雷。
事情是这样的,他接了三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放一把火,将医院的病例都烧了。”
虽然左右不明白这唱的是哪出,但是身为左家人,首条要则就是服从命令,于是乎,他借由抽烟的名头,烧了医院的病例室。
那祸心里头还美滋滋地想着,这接了任务,也漂漂亮亮地完成了任务,这出妇产科之日也可待了。
此时,那心情是阳光明媚啊。
此时,第二电话来了。
“身为医师在医院抽烟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马虎失误导致病例室被烧,罪加三等,特批在妇产科学习。”
电话挂,轰隆一声,晴天霹雳了。
这又唱的哪出啊,这不是赤果果的耍他吗?
左右忿忿地咬牙切齿一番后,拔了医院上头电话,那边回了第三通电话。
“都是先生的吩咐。”
靠,左右的脸绿了,那是吃瘪吃的。
他深深明白两个道理:一,先生抽风了;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这一天,左右是提心吊胆,忐忑不安,最终‘不得善终。’
谁说今天的天气不错,像情人的心情,有阴有晴?靠!怕天打雷劈不?
轰隆——
一声雷响,左右泪奔了。
左氏总裁办公室,正是一处阴雨一处寒。
“怎么样了?”停下来回徘徊的脚步,张傲天一脸肃然。
钟海独眼中全是凝重,显得诡异渗人得很:“已经让人去谈过了,summer那边坚持撤资。”
张傲天目光悠悠,若有所思。
“如果我再让出十个百分点呢?”
别说百分之十,就是百分之一那也是天文数字,张傲天看来走投无路了,所以只能放血。
能让上海一霸吐出嘴里的肉,倒是千古头一遭。
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钟海不敢抬头,迟疑道:“那边说——”
“说什么?”
抬起一只独眼,钟海小声转述:“那边说summer家大业大,赔得起,不管什么,免谈。”
一句话刚落,随之砰的一声,桌上的烟灰缸被拐杖砸了个粉碎,张傲天怒红了眼:“好个summer,这是要将我往死路上逼。”
到现在才知道啊,可惜——晚了。
“说不通啊。”钟海前思后想,“于私,左氏亦或是张氏都未曾与summer有过往来,谈不上恩怨纠葛。于公,summer撤资,就算再找合资商,弥补违约后根本毫无利益可言,撤资这事诡异都很。”
诡异?如今也居然只能指着这两个字。张傲天简直想杀人,颠簸地来回走了几步:“给我好好查查这个summer,我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搞鬼。”
“summer行事低调,神秘莫测,根本无从入手,而且——”顿了顿,钟海脸色铁青,“我们没有时间了,媒体那边已经遮掩不住了,怕是明天就会爆出左氏破产的消息。”
张傲天眸子一沉,点燃了一把旺火:“左城呢?他有什么动作?”
如今,也只能依仗左家了,真不甘心!
钟海独眼一垂:“什么动作也没有。”
“不可能。”张傲天立刻驳斥,“怎么可能?左氏是左家的所有,是左家的依仗,左城怎么可能弃了?”
“左城一直陪着那个女人,连门都没出过,左家上下毫无动作。”
这真是怪了,左城绝对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主,一个并非池中之物的男人突然沉寂在水底,到底中间有多少阴谋诡计?
左城在玩什么把戏?张傲天鹰眸闪过迷惘。
“陪女人?”张傲天冷冷一哼,“除非他想左氏跟着玩完。”
此时的左家,左城正半靠着沙发,半眯着眸子漫不经心道了一句:“玩完了好啊。”唇角若有若无的笑一敛,寒气乍现,“准备收购左氏。”
“是,少爷,我会安排。”
“该了断干净了。”一双绝美的手,轻轻扣着沙发。
那句话说得果然没错: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此时左氏怕是热锅上的蚂蚁,这边倒是悠哉悠哉。进叔嘴角直抽,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可惜的。
第二天,左氏即将破产的消息传遍整个上海,随即商界都闹翻了,左氏一经崩塌,几乎整个上海的商场都瘫痪了,人人自危,上海的天这次可算乱得彻底了。
要是这上海如今唯一照常运行的只有叶在夕叶大天王的演唱会了。
叶在夕在演唱会专访时,提到了一句,他说:“破产了好啊,有的忙了。”
在场百多个记者,没一人明白这话的意思。
叶天王的演唱会就这在风口浪尖处如火如荼地照常举行了,而且所有门票被抢购一空。不得不说叶天王的魅力,那是势不可挡啊。
当天晚上,昌吉露天海洋馆万人空巷,演唱会响起了前奏,离演唱会开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只是化妆间里一片混乱,因为主角叶大天王不见了身影。
叶大天王哪里去了?
此时,叶在夕带着个鸭舌帽,一身骚包地站在入场门口,做什么呢?
‘翘首以待’啊。
江夏初还未入场,便听到一声抱怨:“非要踩着点来吗?”
江夏初闻声抬眸望过去,正好瞅见门口抱胸而站的叶在夕:“你怎么还在这?不是快开始了吗?”
“看不出来?”叶在夕白了她一眼,“等你啊。”
江夏初没说话,而是回头。
叶在夕顺着看过去,一张化了烟熏妆的脸黑了:“靠,这人不是快破产了吗?还有兴致看演唱会?”
那边,左城慢条斯理地走近,再慢条斯理地将江夏初搂进怀里,全程没看叶在夕一眼,就那样走进去了。
叶在夕足足愣了好几秒,才跟上前面两人的节奏,俊脸十分不爽:“一张都没撕,真让人不爽。”
亏他还保守估计,左城那个小肚鸡肠的醋缸至少要撕掉一张呢,早知道,他就送一张门票了。
确实是保守估计啊,不知道叶在夕知道左城撕了两张票会是什么表情。自然叶在夕不会知道,因为左城怎么可能让他知道江夏初的票是在上网抢购的呢。
叶在夕原本的好心情,因为左城的出现毁了个干净,上台前,他恶狠狠地在江夏初耳边说了一句:“江夏初没想到你男人还挺大方。”
演唱会很成功,观众很热情,粉丝很狂热,叶在夕很妖孽,江夏初很认真,旁边的男人脸沉得很厉害。
叶在夕在台上谢幕时看到左城沉脸不爽的模样,心里别提多爽了。
竟不想,乐极生悲了。
演唱会结束后,叶在夕同样在江夏初耳边念了一句,几乎咬牙切齿:“江夏初,你男人真大方!”
又是这一句?左城绝对不会是个大方的男人,这一点江夏初深知。
江夏初懵了。
“算你们狠。”眸光狠狠睃着左城。
叶大天王又爆了一句粗口后,走了。
江夏初回头看左城,似乎左城刚才出去过一趟。
这个男人,又做了什么?
“他怎么了?”江夏初倒是问得委婉。
左城揽着江夏初往外走:“他送你门票,我回了个礼。”
“回礼?”江夏初有些凌乱了。
连不谙世事的江夏初也看出来了,这两个男人向来不对盘,这礼尚往来的事绝对不适合他们。
“什么礼?”
左城原本勾起的唇角抿了抿,看着江夏初的眼睛:“我们的结婚请柬。”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请了他做伴郎。”
心,狠狠抽了一下,不疼,说不上什么滋味,很陌生。
江夏初愣了,一双眸子忽明忽暗的,最后缓缓沉下,毫无起伏。
“夏初。”左城见江夏初如此反应,有些慌了。
一个须臾后,江夏初抬起眸子,深不见底的眼潭,若深秋渐凉的湖,她说:“我们已经结婚了。”
不冷不热的一句,听不出喜怒,左城微蹙眉,看着她。
“我还欠你一个婚礼。”
她忽地笑了,眸中暗影沉沉的,像蒙上了什么,叫人怎么也瞧不真切:“左城,你还是喜欢一意孤行。”
江夏初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是喜或是怒,永远都不在眉目,她若不说,他根本无从揣测。
左城带了试探,轻声问着:“你不喜欢?”
她只是抿抿唇,转身,走了,不留一句话。
左城愣在原地,半响冷笑出声:“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起步,跟上江夏初的步子。
江夏初这个女人啊,当心乱,当慌张,当无措,当悸动,当害怕,当心痛时,都喜欢逃跑。
只是,此时江夏初属于哪一种呢?
一路上,两人无言。
第三卷爱情的毒噬骨侵心 第一百二十四章:原来丢了心
一路上,两人无言。
江夏初走在前,左城走在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左家,谁都没有说话,脸色均是面无表情的。
左家上上下下顿时察觉到了诡异,到底怎么回事?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这样了?
是不是那个唱歌的家伙闹的?进叔想。
江夏初走到了房间门口,身后的男人忽然叫住了她。
“夏初。”
她顿住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头。
左城走近,便站在她身后,一身的寒凉,连她也沾染了几分。
“夏初。”他又喊了一声。
还是没有动作,没有言语。
“为什么不说话,你可以说不喜欢,也可以拒绝,或者对我发脾气,我设想好了你所有的反应,唯独这一种,没有想到。”
她不说话,许久。
“你还是这么让我手足无措。”他似乎在苦笑。
亦如刚才,她无丝毫反应,或者说,左城看不见她的反应,她背对着他,眸光亮了,又暗了。
左城没有再开口,很久,很久。
忽然,江夏初转身,眸中,正好映出左城转身的荒凉,一丝不差。
这一次,他背对着她,走了。江夏初怔怔看着他的背影,眸间闪过一丝犹豫,一丝疼痛,却杂乱着,理不清的纠缠。
很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左城。”
他已经走远,不曾听到。
她脸上,是与刚才左城相似的冷笑:“我只是同你一样,手足无措而已。”
婚礼啊,她只在十六岁之前幻想过,那时候,她幻想的新郎还不是他。
还有,她的姐姐便是在婚礼上倒下送进了医院,她不知道左城记不记得,她原本忘了,可是刚才他说起婚礼时,那段记忆突然就清晰了。
不知不觉,后退了,后知后觉,她开始慌了。
又苦笑一声,她打开房间的门,走进去。
今晚,注定失眠了。
整夜未眠,第二日里江夏初起得很早,左城不在,她不知道是左城彻夜未归还是起早离开了,她唯一可以确认的便是他不想见她。
既然如此,她也不问,似乎一切照常。
足足三天,江夏初没有见到左城,她连着吃了三个晚上的安眠药,效果越来越不好了。
第四日,江夏初依旧没有见到左城,却在衣帽间里见到了一屋子的婚纱。她对着那堆耀眼到刺眼的婚纱发呆,从上午待到下午,却从未看过一眼。
“少夫人,要试试吗?”左鱼看不懂状况,小心试探。
江夏初那双凉眸毫无起伏,没有做声,便那样静静立在窗前。
到底也表个态啊,左鱼举步维艰,不知道如何是好,又试问:“少夫人,有喜欢的吗?若是都不喜欢——”
这次左鱼的话还没说完,江夏初开口了,声音凉凉的:“拿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拿出去?左鱼愣了一下。
“拿出去吧。”在左鱼怔愣之时,江夏初淡淡重复。
“少夫人,你至少看一眼啊。”
江夏初视线落在窗外,从未转眸。
不看,不念……谁会知道心乱如麻与心如止水的区别?
左鱼沉不下气,趋步上前:“少夫人,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响起一声寒凉的话,极淡薄:“让人重做,直到她肯看一眼为止。”
是,左城,他回来了,江夏初转身,便看着他,他脸色有些白,眸中倦怠,这是四天来第一次看到他。
她原本安静某个地方突然便喧嚣躁动了,只是突然,她张张唇,却说不出话来,喉间酸涩成灾。
那人背着灯光,俊容微暗,一点一点靠近,先是声音传过来:“我以为即便你不爱我,也做好了和我过一辈子的准备。”
他冷笑:“我以为我们已经是夫妻,可你却不要我的婚礼。”
他嘲讽:“我以为你开始舍不得我了,却不知道你对我还是如此心狠。”
他一句一句砸在她心底,然后那个最柔软的地方冰天雪地了,张张唇,十分哽塞:“左城,我——”
左城却不等她的话,狠狠截断:“江夏初,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心这么硬。”
左城总是想,他捧在手心里的是一颗冰冷的石头,原来不是,石头至少可以捂热,但是江夏初,他没有信心了,第一次没有一点接着走远的勇气。
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刀枪不入。
而她呢?夜夜失眠想好了无数个反驳他的质问,只是对上左城的眼睛时,却说不出一个。
“左城。”除此二字,她脑中空白得干净。
左城冷彻的眸光因着两个字,柔和下来了,抚着她的肩,沉沉问道:“夏初,到底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她忽然哑口,怔怔无措了半响,才低喃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只是突然发现,欠了一个人很多很多。
而那个人是他们的伤疤,谁也不愿揭开。
左城冷笑着,松手。
江夏初心里似乎有什么崩塌了,然后空落落的,她慌了,伸手去抓他的手,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他转身,她忽然开口:“给我时间。”
“我一直都在给,只是你从未珍惜过。”转眸,只传来一句薄凉的话,“将这些都扔了。”
“我想解释的。”江夏初顿了顿,笑得苦涩,“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也许你不信,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做什么。”
那是一种潜意思,潜意识里排斥,潜意思里慌乱,潜意识里惶恐错愕,似乎丢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明白了什么,却不知道丢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明白了什么,然后这种潜意识便出现了。
她不知道怎么将这些荒唐的言论解释给他听,然后,怔怔看着他转身了,只留了一句话:“你赢了,婚礼取消。”
然后,不见了左城的身影,她重重跌坐在沙发上,突然便明白了那种荒唐的潜意识。
原来,她是丢了一颗心啊,所以,不知所措了。
“呵。”江夏初忽然一声轻笑,“原来这么害怕——”
突然,声音湮灭,只剩冷笑。
原来,这么害怕爱上他……
江夏初坐着,抬头看着那些婚纱,一件一件,美得不真实,像——像偷来的梦。
江夏初坐了很久,看了很久。
“少夫人——”左鱼欲言又止,“这些婚纱,先生花了很多心思。”
江夏初没说话,也看不出喜怒,左鱼叹叹气,苦笑着去收那些挂起的婚纱,手才刚刚触到,江夏初开口了,说了两个字。
“留下。”
“少夫人,你——”
“你出去吧。”
左鱼不懂,却也不敢多问,“是。”
不是说旁观者清吗?左鱼她从来就没清过,困惑着出了房间。
待到房间门合上,江夏初起身,走到那婚纱前,忽然笑了:“真漂亮。”
莫名其妙地一句,然后转身了。
夜半里,辗转反侧,又吃了一片安眠药,不顶用,之后许久未发作的偏头痛犯了,她叹叹气,还是坐起来,掀开被褥下了床,走到衣帽间,将婚纱取下来,一件一件,然后抱着这些婚纱去了三楼。
住进左家半年,她第一次走上三楼。
熟门熟路地推开门,里面的布置和六年前一模一样,姐姐的照片,姐姐的橱柜,姐姐的化妆镜……都亦如从前,唯一变的,就是走进来的她。
她抱着几件婚纱,走到化妆镜,对着江深夏的照片:“姐姐,好看吗?”似乎苦恼,她蹙蹙眉,“该选哪一件呢?”
没有人回答,夜深人静,只有她自己的回声,渗人的地来回荡着。
她一手抱着婚纱,一手拂着已经泛黄了的老照片:“我记得姐姐对我说过,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挽着那个人的手步入教堂。”
她苦笑一声,有些无奈:“刚才左城转身的时候,我好像也开始遗憾了。”
“姐姐,可不可以——”她顿了顿,说得坚定,“可不可以不那么歉疚,可不可以让我纵容一次,就这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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