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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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柒欢欢喜喜好不高兴,灵气的眸子瞧瞧燕湘荀又看看燕孝钰,别提多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累不?渴不?”回头吆喝了一句,“如花,快,好好招待招待咱的大功臣。”
纵是叶九如斯淡定,提着一篮子吃食茶水的手也有些僵硬。这一篮子,都是闻柒吃剩的喝剩的。
燕湘荀冷哼:“本王累死累活,你倒悠哉悠哉。”眸光一沉,冷冷斜睨闻柒身侧的男子,“城门沙场,你却与外人授受不亲,闻柒,你成什么体统!”哟,真酸!
外人?
秦宓眉头一蹙,眼都不抬,将怀里的女子再搂紧了几分。
闻柒很无辜的表情,直直盯着燕湘荀:“授受不亲?难道你说的是本宫吗?”
某人,很没有自觉。
燕湘荀下巴一抬,反笑:“不然呢?”眸光跟冰刀子一般刮过去,恨不得剐了放在闻柒肩头的某只手。
闻柒别过脑袋看了看肩上那只手,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哦,原来在说本宫啊。”她态度谦虚,躬身拱手,道,“本宫受教了。”
燕湘荀傻在当场,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却见燕孝钰似笑非笑,抱着剑旁观。
闻柒受教过后,一副深有感悟的模样,转头问秦宓:“爷,我们寻个好地方去授受不亲吧,这城门沙场的,教坏了将士们可就不好了。”
闻柒没有自觉,倒是很有觉悟。
燕湘荀脸绿了:“你,你们——”气结!
闻柒顺溜得接话,摆摆手过后挽住自家爷,好爽了得:“本宫这就走,说走就走!”嘿嘿笑着,狡邪讨好,“那这城门沙场就劳烦两位皇儿多费心了。”
说完,两袖清风一甩,走人。
燕湘荀暴走:“等等!”
有没有那样一个人,不见面,难受,见了面,也难受。闻柒就是这么一个让燕湘荀恨不得绑了又束手无策的女子。
诚然,闻柒有让人抓狂的能耐。她回头,眨巴眨巴眼:“嗯?”
这厮,一定是故意的,耍人玩!
燕湘荀不看她:“本王,本王……”支吾了半天,他鼻子一哼,咬牙切齿正气凌然,“本王还没分到兵马,你不准走。”
这借口,真心烂。闻柒都无语凝噎了。
“哼,难不成你想赖账?”
哟,得到了坑就下蛋啊,这孩子!闻柒很慈祥:“本宫是那种人吗?”
燕湘荀毫无犹豫:“你是!”
这对话,你说怎么接?不能好好玩耍了。
秦宓牵起她的手:“闻柒,不理,我们走。”他不喜欢这两个男人,突然不想惯着闻柒和他们玩。
“本王和皇贵妃娘娘的事,不牢秦王费心。”眸光灼灼,好似剑拔弩张,燕湘荀不退半分,固执得很。
本王,皇贵妃,秦王,听听,多赤果果的排外。只是,秦宓眼神都没有赏一个,抱着闻柒就走。
“姬成鄞不降,大局尚不定,事出有变,你若拱手,本王愿代劳。”
话落,闻柒脚下顿住,抬眼看向燕孝钰,他处之泰然,面无神色。闻柒想:是她误会了吗?她怎突然觉得常钰王殿下正在用最聪明的法子做最幼稚的事情,这件事嘛,就是阻止她寻个好地方与自家爷授受不亲。
这时,城下忽然哄乱。
闻柒望去,失笑:“常钰王果然神机妙算啊。”大局不定,事出有变……她其实想骂乌鸦嘴来着。
齐三看着城下,瞠目:“姬成鄞疯了吗?”
梁六思忖,道:“自相残杀,弃车保帅。”
城下,玄甲军一分为二,两相对峙,拔刀相助。很纯粹的窝里反,纯粹得像故意为之。弃车保帅,姬成鄞想金蝉脱壳。
程大嗷了一嗓子:“靠,老子想去宰了他!”都一只脚进了棺材还不老实。
闻柒赏了个白眼过去,扯了扯秦宓的袖子:“爷,管管。”居然敢抢她的台词。
秦宓说:“滚下去。”
程大脸一垮,纵身跳下城门。
闻柒这才道:“靠,老娘想去宰了他!”
才刚说完,城下,姬成鄞双膝跪地,高举双手,大呼:“娘娘!”
确定是唤娘娘,不是娘?闻柒抖了一身鸡皮疙瘩。
“微臣救驾来迟,娘娘恕罪!”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三军皆闻,一句话,叛军镇国将军瞬间变成了大义灭亲的救驾功臣。
这等妙计,姬成鄞这莽夫怎么想得出来。闻柒揉揉眉心:“东陵芷,你丫的又让我不痛快!”闻柒抬眸,皮笑肉不笑,“爷,你说怎么办才好?”
女人的嫉妒心可敌千军万马,闻柒只觉得心头万马奔腾,很想将东陵芷那女人剥皮抽筋了。奶奶的,她闻柒看着像很好惹的样子吗?敢跟她玩阴的,这还能客气?
东陵芷,闻柒盯上了。
秦宓抚了抚闻柒的脸,转身道:“梁六,传旨北沧,挥军南诏。”
梁六瞠目结舌,半天才领命。
闻柒笑着去蹭秦宓,搂搂抱抱地下了城楼,嘴里欢喜地哼着小曲。
“挥军南诏?!”燕湘荀嘴角一扯,咬牙,“祸国殃民!昏庸无道!”两国开战,民不聊生,竟只是秦宓为讨佳人欢心。
燕孝钰似笑:“他敢为天下之不为,难怪……”唇角笑意忽然收起,竟有几分自嘲,他想,这世间大概也只有秦宓这般男子配得起闻柒。
“弃天下苍生,愚不可及!”燕湘荀说不清的恼,莫名其妙地烦躁。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嫉妒!赤果果的嫉妒!
燕孝钰转身,缓缓步调,自言自语:“北沧要改朝换代了。”挥军南诏,那是秦宓的天下,敢与天齐,恣狂于世。
燕湘荀恼不过,大喊:“秦宓为君,北沧亡矣!”
半个时辰后,玄甲军叛军全歼,镇国将军请罪于城门,满城皆知,而后休战,胤荣皇贵妃一旨诏书颁下:“皇贵妃有旨,城门叛乱,三军对垒,动国之本,实乃镇国将军守军不严治军不缜,纵麾下投敌逆反,其罪难恕。念镇国将军救驾未迟,退南诏乱军以卫北城,免其死罪,留镇国将军名,编入燕军御林,其下四十万北疆玄甲军,为常湘常钰二王共领、第一将军燕无吝统帅,辅大燕之昌盛。另,北沧出兵南诏,大燕素与交好,挥军百万以助北沧平乱,钦此!”
四军战乱,一日烽火连天,血染城门三尺高,这一场叛乱终归落于平静,千人葬,万骨枯,后史书上也不过寥寥几笔,如是而记:天启五十七年夏,二十九日夜,南诏来犯,秦兵守城,燕军来援,镇国将军麾下投敌叛乱,镇国将军大义而起,全歼。
☆、第十一章
已近子夜,烽火渐熄,大军整编于城门,这战乱方落幕,城外一里,忽有大军渐进。
布衣着身,数以万计,乃龙虎军。
千军万马前,消瘦单薄的男子坐于马上,容颜带着病态般苍白。是他,闻梦里,不,是萧亦莫。
他终于来了,在战乱之后。闻柒失笑:“我有话与他说,爷等我。”她望着不远处簇簇火光,对秦宓言。
城门守军已撤,血腥充斥里竟有几分萧瑟,秦宓拢了拢闻柒衣衫:“说什么,爷要听。”城门风起,火光摇曳,融在他眸里,柔和极了。
夜班三更,宓爷不愿意独守。闻柒却摇头,小脸神色认真:“我觉得我家爷听了,会打他。”
这话,状似偏袒。
秦宓不喜欢,只说:“他该打。”
闻柒失笑,摇头:“他曾待我很好,我不喜欢欠人,这一次要还清。”见秦宓蹙眉,闻柒伸手揉了揉他眉心,哄他,说,“爷,你下次再打。”
下次,她绝不揽着。
秦宓颔首:“好。”褪下披风,仔细给闻柒系好,秦宓方进了城,留下一盏烛火在路边。
城门前,萧亦莫临前,他下马,走至闻柒前,道:“我来了。”
是的,他来了,领着龙虎军来了,只是……
“半个时辰。”闻柒只是笑笑,“你来迟了半个时辰。”
萧亦莫神色慌了:“闻柒——”
他想说,迟疑了,犹豫过,挣扎着,可是,他放不下,终是来了。
只是,闻柒不愿听,她截断了他的话,唤他:“萧太子。”语气,冷冰冰的,毫无起伏。
萧太子,多冷漠仇视的称呼……以前,她总会软绵绵地喊他梦里。
萧亦莫手心微微沁出了冷汗,慌张却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闻柒抬眼,睨着身后布衣大军,轻描淡写地启唇:“很难抉择吗?战乱已平,你晚了太久了。”
半个时辰,足够平乱,足够清楚地划出楚河汉界,足够判出这一局了,半个时辰,太久了,足够试探出一颗帝王心的野心勃勃。
萧亦莫苦笑:“你明知道我是谁?何必试探?战乱已平,你留了后路,这一令龙虎,只是试探吧。”眸光越发暗淡无光,望着闻柒,出神,失魂。
兴许,他也是怨她的。
闻柒摇头:“不是的,不是试探。”顿了顿,她说,“是机会。”
萧亦莫凝神,无言。
闻柒抬眸,灼灼目光相视,难得这般不苟言笑,认真得会让人心慌,她缓缓地说:“当闻梦里不好吗?当我闻柒的皇亲国戚,我又怎会亏待了你,你要的,除了大统天下,我也没什么不舍得的,为什么不做闻柒的弟弟呢?龙虎令我都给你了,怎么会再收回来,为什么要犹豫,为什么会来晚。”她失笑,神色竟有些淡漠,冷冷地看着萧亦莫,“你知道的,我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容不得一点背叛,你也知道我有多斤斤计较、有多锱铢必较,便是晚了分毫,我也不允。是这兵马天下、是这万里江山绊住了你的脚吗?”她嗤笑了一声,唇角带了几分嘲讽,“那又何必来,晚了就是晚了。”
诚如她所说,她啊,斤斤计较得很,锱铢必较,容不得一丝一毫偏颇,半个时辰,已成定局,闻柒那里,从来没有缓刑。
萧亦莫笑得荒诞,嘴角冷嘲:“你怨我晚了,你却另留后路,又何曾信我。”心头竟生出了不甘来,他不愿如此被判出了局,闻柒对他,精明得太过分明,不留一点余地。
终归,闻柒是不信萧亦莫的。
闻柒并不否认,却是笑得云淡风轻:“我若不另留退路,我若百分信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她提起脚边秦宓留下的灯,照着身后城门,红黑的血迹还未风干,她道,“今日,我闻柒的血就要溅城门三尺高,非死即伤。”
半个时辰,若无援兵,她在劫难逃,又怎能不留后路,毕竟,他晚了……
萧亦莫惶恐极了:“我……”他竟无言以对,只是深深看着闻柒,眸光带了几分凄婉,语气低沉,如央求,“闻柒,不要一局将我抛出,不要这样果断地不念往昔,你知不知道,我要这天下是为了——”
他想说,他只是太贪心了,只是想要一个她罢了。
话未说出口,脸上,一只凉凉的小手忽然覆过来,指尖摩挲着,萧亦莫身子微微一僵,那薄薄的一层面皮被撕去,露出微微苍白的容颜。
面皮下,那般俊逸清冷的容颜,这才是萧亦莫,不似梦里那样温润,带着帝王家与生俱来的淡漠。
很好看的一张脸,美得扎眼。
闻柒用指腹戳了一下,笑了:“哦,原来你长这般模样。”
萧亦莫张张嘴,想说什么,闻柒敛了笑,收回手,负在身后:“不需要和我解释,我只问你一句。”她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喉咙有些梗塞,久久,艰涩地咬字,“两年前的大火,闻梦里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哪怕是一点点。”闻梦里葬身大火,萧亦莫取而代之,太过巧合了,叫人心寒。
忽然,沉寂,萧亦莫一言不发,唇齿轻颤,眸子,一点一点沉下,暗淡,无华,绝美的容颜,白如枯槁。
没有言语,他默认。
闻柒冷笑一声,眼眸骤冷,一字一字都冷若冰霜:“萧亦莫,他日战场相见,我闻柒定不手下留情。”手足之仇,她不得不报。
萧亦莫急唤:“闻柒……”微微叹息,他无力极了,摊开掌心,将那温润的龙虎玉递出,轻声道,“我可不可以后悔?”语气,近乎哀求。君临天下,何求不得……他不该那么贪心的。
后悔?
为何总要等到尘埃落定才后知后觉呢?闻柒轻笑,摇摇头:“没有药的。”眸光睨着龙虎玉佩,并未接过,“这个送你,就当临别礼物,毕竟,”她嗤笑,“你曾唤我一声七姐。”
说完,闻柒转身,毫不留恋。
萧亦莫面色如纸,缓缓垂下了手,掌心玉佩渐进凉了,冰冷得毫无温度。
曾经,他唤她七姐,会给她剥菱角,给她做软软的杏花糕,给她披上凤冠霞帔,给她挽发及笄……
那些,都只是曾经。
城门之后,忽而传来闻柒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字字掷地有声:“传本宫之旨,开城门。”
城门大开,却不见女子身影,萧亦莫站在原地,苦笑出声,久久移不开一步。
萧敬双膝跪下,老泪纵横:“殿下,走吧。”
若不走,必死无疑,闻柒终归是留了活路。
萧亦莫好似未闻,怔怔看着城中,那灯火处只剩冷清,他轻喃:“输了……”自嘲地笑笑,“什么都没有了。”再也不会有个狡邪的女子,喊他梦里了……
俯身,放下掌中的龙虎玉,萧亦莫转身,背影萧条。
试探也好,机会也罢,总归是萧亦莫一败涂地。
城里,风在瑟瑟吹着,冷寂,狂乱地卷着空气里的血腥,大军退去,空荡的街角只有女子偎着男子,两个相靠的身影,重叠。
闻柒抬头,空中没有半点星子,映得她眸光有些暗:“我有点后悔了。”
秦宓抱着她,轻问:“什么?”
似乎懊恼,眉头皱得紧紧的,闻柒噘嘴:“我不该放虎归山的。”大燕脚下瓮中捉鳖容易得多,他日战场相见,怕是有一番血雨腥风,麻烦啊麻烦。
秦宓浅笑:“萧亦莫还未走远,现在也不迟。”他倒不介意了结得彻底些,也好过他的女人牵念别的男人。
闻柒抬头看着秦宓,很认真地思索了一番:“所以,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趁虚而入趁火打劫,干脆来个斩草除根除之后快,也省得他日战场相见针锋相对徒增麻烦。”
闻柒的嘴,时常比手快,反而动手前,更偏好出其不意趁其不备,如此念叨,定是说说而已。
秦宓拨了拨她的发:“你不会。”
闻柒不以为意地笑笑:“我一向心狠手辣。”
秦宓笑着颔首:“嗯,对自己也不手软。”亲了亲她微凉的小脸,“独独舍不得挥霍别人一分好。”
一分好,她会还十分,当然,一分坏,她要讨百倍。闻柒啊,总不愿亏欠,这般心狠手辣得对自已都毫不手软的女子,却恩怨分明得如此干净。
耸耸肩,闻柒说:“别人的好多贵,都是要还的。”眸子一转,盈出了笑意,她凝着秦宓,“哦,除了你。”
自家男人,不算账!
“除了我。”秦宓笑着,亲吻了她的唇角,浅尝辄止的轻柔。
秦宓,是闻柒的例外,唯一的。
她挽着他的手,笑着走过长长的街头,没有灯火,看的见眸光缱绻。
步子忽而缓了缓,闻柒抬头:“秦宓,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她眼珠转转,像只狡猾的猫,“大燕好像缺了个皇后。”
嗯,她想弄顶凤冠来戴戴。
秦宓牵着她走:“嗯,随你。”一如既往地惯着她。
闻柒敛着眸子想着什么,问秦宓:“我家爷打算何时给北沧改朝换代?”
秦宓沉吟,道:“七日后。”
挥军南诏,要名正言顺,她家爷得坐上北沧那把椅子,反正迟早的事。
闻柒寻思着,托着腮:“北帝登基,同日,大燕封后。我觉得和爷写在一页史书里甚好。”挑了挑眉,闻柒笑问,“怎样?宓爷约不约?”
同日,北帝登基,大燕封后,有的热闹了,史书也有的写了。
秦宓云淡风轻:“爷都听你的。”后世史书,他与她写在一页,也好。
闻柒听了笑眯眯的,佯作叹息:“诶,这简直是赤果果、坦荡荡的奸情,就等着后世去猜。”
试想,北沧皇帝与大燕皇后同入史册,分明就是狼狈为奸,哦,不!是夫唱妇随。想想闻柒就觉得乐,奸情啊,多激动人心!
秦宓却摇头:“不会。”闻柒眨巴眼看着秦宓,他专注地凝视,说,“有朝一日,爷定能名正言顺。”
哦,爷要明媒正娶。哦,爷不做奸夫!
闻柒很豪爽,痛痛快快地答应了:“好,等我给你正名。”
秦宓满意了,搂着她亲昵,在昏暗的月下,身影叠合。
大乱已平,隔日,北沧挥军南诏的消息便传遍了大燕境内,不由得引人揣测。
能不揣测吗?南诏刚欺到皇贵妃头上来,秦王就打回去,这还能没有奸情?鬼都不信!
总之,三国鼎立、南诏独外的天下之势将乱,大战将起。
一日之间,庄妃落胎,皇后被贬,南诏来犯,北沧开战,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哦,还有更乱的。
大乱次日,金銮殿上,一旨诏书颁下,胤荣皇贵妃接旨,以令天下,如是而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闻氏胤荣皇贵妃德容贤淑、顺德载恩,凤仪有度乃后妃之典范,惊才绝略能安邦政理,属乃堪当后宫之主,朕得胤荣定国之辅甚感欢容,钦赐后妃之首,封城山里,世袭殊荣,特号上品胤荣皇后,于六日后行封后大典,钦此!”
☆、第十二章
一令大燕,东宫换主。
未央宫里,鸡犬不宁,人心惶惶,前皇后姬氏落胎,一朝脱下凤袍,乱了神智,远处,便听得主殿里女子惊叫呼喊。
“孩子,本宫的孩子。”
好似疯了的妇人,姬贵妃未穿鞋,衣衫凌乱地从榻上跑下,嘴里疯魔般地唤着‘孩子’。
一旁的宫人惊呼:“娘娘!”各个都胆战心惊的,驱步紧跟着,却委实不敢靠近。
原是那司衣房的宫女抱了衣裙送来,惹了姬贵妃眼红,神智惶惶,盯着那宫女手中的衣裙,张开手便扑上去:“快给我,把皇儿给我。”
那司衣房的宫女因着惊恐,双手一颤,手中所抱衣衫掉落在地,姬贵妃脸色瞬间一沉,猝火的眸光死死盯着地上。
那奉衣的宫女双腿一软,跪地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近日,未央宫被赐死的宫女数不尽数。
姬贵妃忽地抬眸,火光闪烁,一字一字咬牙:“你该死,你害死本宫的皇儿,该死!”她大吼,发疯般地扑上去,“你去死!去死!”
拳打脚踢,这女子,已疯。
那奉衣的宫女不敢躲避,滚落在地,不断地磕头:“饶命,娘娘饶命,娘娘饶——”话未完,姬贵妃抬脚狠狠落下,便闻一声惨叫,“啊!”
披头散发,面色如槁,狰狞,姬贵妃发了狠地大骂。片刻,头破血流,那宫女已叫不出声来,殿中宫人战战兢兢,无人上前,便是大气也不敢喘。
久久,那宫女已没了动作,奄奄一息。
姬贵妃撕扯,呐喊:“去给本宫的皇儿偿命,偿命!”她癫狂地大笑,满脸阴鸷,“哈哈哈……”
主殿里噤若寒蝉,唯独女子的笑声尖细刺耳,叫人毛骨悚然。忽而,殿外传来轻灵戏谑的语调,伴着女子轻笑:“要偿命,怎么不来找本宫呢?”
姬贵妃扬起的手骤然一顿,抬眸,狠辣了神色:“你来做什么?”
闻柒……这个让姬氏恨不得杀之剐之的女子,让她疯魔。
闻柒抱着手,靠着殿门,无意地耸耸肩,笑着迎上姬贵妃火光冉冉的眸,闻柒笑得风轻云淡:“不明显吗?本宫来落井下石啊。”
姬贵妃面容铁青。
闻柒挥挥手,那司衣房的宫女便被搀扶着出了殿,她掀掀眸子,懒懒地继续:“叛军全歼,镇国将军缴械投诚,四十万姬家玄甲军易主,本宫是特地来告诉你的。哦,还有个一手消息,六日后本宫封后,记得准备贺礼哦。”
谈笑风生,诚如她所说,她只是纯粹地来落井下石。
姬家,确实快玩完了!
姬贵妃失声嘶吼:“闻柒,”唇瓣被抿得发白,毫无血色,姬贵妃一字一顿,尽是恨不得毁灭吞噬的愤恨,“你会遭报应的。”
夺她后位,杀人如麻,毁百年世家,这个女子无恶不作。报应,她该遭报应的。
闻柒却掩着嘴,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似听到天大的玩笑,她说:“若有报应,要大理寺作何,若有报应,前皇后死时你就应该跟着去陪葬,若有报应,本宫坟前的草比你都高了,报应?”她轻笑,眸子晶亮有神,似狡猾的狐狸,“呵呵,自欺欺人很蠢的,你若指着报应来一雪前耻以报夺子之仇,大概你的儿子死都不会瞑目了。”
嘴真毒!气死人不偿命!
姬贵妃本无血色的脸,驼红,眼球都爬满了血丝:“你——”
不等姬贵妃说完,闻柒懒幽幽地截断,笑着扬起了唇角:“很冤吗?”她摊摊手,说得理所当然,“去哭长城啊!哭倒了算你本事。”
毫不着调,只是,她总有本事让人恼得气结。姬贵妃梗着脖子,面红耳赤地嘶喊:“闻柒!你怎么不去死,城门战乱死了那么多人,你怎么不去死!”
靠,这么赤果果地咒人也不怕天打雷劈。
闻柒一个白眼甩过去,收了笑意,脸色沉冷:“放心,本宫会好好活着看你姬家是怎么断子绝根的,还要给你风光大葬,然后长命百岁,待到年年清明去你坟前踩上几脚,或者干脆一旨诏书掘了你的墓养上一群鸡,然后鸡生蛋蛋生鸡,生它个十八代。”她冷哼,似笑非笑地慧邪狡黠,“所以,你千万别死,本宫目前还不想养鸡孵蛋。”
这折磨人的法子,闻柒已经修炼成精了。不是说说而已,闻柒真的会这么干的,养鸡这档子事,她干得出来。
姬贵妃身子一软,出了一头冷汗,这个女子,简直是恶魔,手段卑劣得几乎出神入化,她冷笑,铮铮抬眼,咬唇逼视:“那一碗无子汤,是不是你?”
除了她,大燕谁还有那个本事,谁还会那般心狠手辣。
闻柒只是笑笑,眸子一眨一眨,没个正经地反问:“你猜?”
死都不会让人死个明白,闻柒一贯如此,真真假假地耍着人生不如死,对此,她乐不可支。
姬贵妃重重瘫软在地,狠狠喘息,死死盯着闻柒,眸子沉沉浮浮的全是火星子,灼灼燎原。
眸光,好似带着鱼死网破的决然。
闻柒眸子一转,遛了一圈,溢出浓浓的笑意,迎着姬贵妃的眼,嘴角邪肆地挑起:“这是什么表情?想咬我?抓我?挠我?”
想她死!姬贵妃甚至咬破了唇角,青筋爆出。
闻柒抬手,又缓缓往下压,凝神静气地呼了一口长气,说:“深呼吸,你要忍住,千万要忍住,本宫初登后位,可不想大开杀戒,所以,你最好乖乖听话,不哭不闹的,兴许本宫会给你些好日子过。”
成王败寇,死,或者,忍。
姬贵妃紧握的手,抬起,又缓缓落下,趴在地上,垂散的长发遮住了满眼狠厉的杀意。
闻柒摸着下巴,满意地点头:“真是识实务呢。”俯身,微微前倾,“本宫不杀聪明人,所以,乖,别做傻事知道吗?”
闻柒笑笑,转身,提着曳地的裙摆,扬起了下巴,出了未央宫,俨然,是胜利者的姿态,她端得很高。
目空一切,闻柒真有那个本事。
待到人走远,姬贵妃抬手便掀翻了满桌茶盏,溅落了一地碎片,她发疯一般地撕扯,她歇斯底里:“闻柒,闻柒!”
“你不得好死!”
杀父之仇,夺子之恨,不共戴天。姬贵妃近乎崩溃,撕心裂肺地大喊:“本宫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别喊了。”
姬贵妃猝然沉默,抬眼。
殿门口,苏南蓉神色淡然,不知来了多久,好似了然一切,她并未进去,依着门:“你便是做了鬼,也奈何不了她的。”
没有讽刺,这话,只是事实。
姬贵妃沉默后,如梦惊醒:“妹妹,庄妃妹妹,不是本宫,本宫没有害你的孩子。”
苏庄妃点头,淡然极了:“我知道。”好似无所不知。
姬贵妃怔了一下,跑过去一把握住苏庄妃的手,神色慌急:“是她,是闻柒,是闻柒给你下了无子花,与本宫无关,她才是罪魁祸首,你去找她,她才该死!”
“姬姐姐。”
苏庄妃缓缓喊了一声,抽回了手,轻描淡写得好似置身事外,她说:“那日金銮殿上,只有一碗无子汤。”
只有一碗……她落了胎,无疑是饮了无子汤,那么……姬皇后不可置信,狠狠抓住苏南蓉的衣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苏庄妃一字一字清清楚楚:“满月宴上,我喝下腹的不过是安神静气的补药。”
原来,一环扣一环……
姬贵妃木讷地喃着:“你的孩子……”眸子,直直盯着苏庄妃的腹下,那里平坦。
原来,苏庄妃的孩子只是饵,她的孩子才是众矢之的。原来,闻柒不仅要栽赃嫁祸,还要借刀杀人……
苏庄妃冷笑了一声:“记得吗?九章王死的的时候。”抬手,落在腹上,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语气薄凉阴冷了,“孩子那时便没有了,已经有三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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