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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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破晓,消息传去了姬国公府,整整一夜,姬国公不曾安眠。
“国公爷。”国公府的管家惊慌地一路小跑,“国公爷,出、出事了。”
姬国公惶惶不安:“快说。”
“北沧六爷回来了,北城们的人马,一个……一个不留,城里的百姓都在传九章王造反叛乱。”
一个不留……
对上秦宓,这结果似乎意料之中,姬国公急着问:“闻柒呢?她死了没有?”
姬管家面色一沉:“皮外之伤,性命无攸。”
姬国公一声嘲笑:“呵,死了那么多人,却只是动了闻柒皮毛。”神色一慌,瞳孔都紧了,“她还活着,还活着……”
那么,这笔账她定是会算。
姬国公慌促大喊:“快,去城门放一把火,绝对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如今,只能明哲保身了。
姬管家摇头,一脸沉重:“国公爷,来不及了,大理寺卿差了仵作去了北城门。”
动作,哪里快得过闻柒,她向来都是疏而不漏。这笔账,逃不过了。
姬国公沉吟半响,吩咐:“去苏国公府请国公爷过府一叙。”
姬管家刚喏了一句,门口忽然传来一句:“慢着。”
屋里的人惊愕,只见国公府门口亮了宫灯,走进来十几个宫人,领头的那人正是长乐殿的三品内侍林公公。
当然,宫里已经很少人知道这闻氏跟前的红人有个难以启齿的大名——林小贱、和一个难以入耳的别名——林羞花。
显然,这林大公公,来者不善。
姬国公心慌至极,却面色不改:“林公公深夜造访,是本国公有失远迎了。”
林小贱,啊不,是林大公公客气地鞠了个礼:“国公大人严重了。”
这笑面狐狸笑里藏刀的本事是得了某娘娘的真传。
姬国公仍旧神色不乱:“不知林公公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这老狐狸,也是个会装傻的。
林大公公站直了腰杆:“奴才自然是奉了我家主子的旨意。”
“不知皇贵妃娘娘有何指示?”姬国公脸色稍稍有些沉了。
嘿,快沉不住气了吧。
“我家主子想和国公大人做一桩交易。”林大公公字字句句都意味深长。
姬国公眸光一紧:“交易?”
交易呢,闻柒最喜欢此等勾当,不动干戈地坑人,不偿命不吃亏,吃嘛嘛香!
之后,林大公公又驾临了苏国公府,其美名:交易。
天已破晓,蒙蒙亮,微光洒下,长乐殿方才撤了夜灯,寝殿的门被轻轻推开。
脚步,极轻。
“回来了。”
还是惊醒了床榻里的女子,她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手这一动,疼得睡意全无。
秦宓心一紧,轻轻抓过她的手:“是不是弄疼了?”俯身,他轻轻吹气。
闻柒哭笑不得,这点皮肉伤,倒是苦了宓爷了,她摇摇头,眉头舒开,浅笑:“不疼。”凑上去,亲了亲秦宓的手背,眉头一皱,“有皮肉的血腥气息。”
原来,她家宓爷真的会剥人,指甲里的血腥,绝对不止是杀人那般简单。
秦宓眉宇一沉:“还有味道?”他俯身,细细嗅着,眉头更紧了,“爷洗过了。”
当然知道爷洗过,看着泛白的指尖,闻柒想,他家爷肯定洗了很多遍,只奈何,闻柒那鼻子灵得跟那什么似的。
秦宓似乎很嫌恶,又唤了外面送水。
“谁?”闻柒问。
秦宓擦了擦手,避开伤口将闻柒抱进怀里,让她靠着自己,漫不经心地回:“该死之人。”
该死之人的话……闻柒脑中算出了三个,也不点破,只是不满地撇撇嘴:“我还没玩完呢。”死了可惜了,怎么也得折磨一番。
秦宓轻笑,自是知晓闻柒的心思:“爷没弄死他们,不妨碍你玩。”
嗯,想必爷只剥了一层皮。闻柒很是好奇:“什么程度?”
“废了一只手。”剥了皮,抽了筋脉而已。
秦宓言简意赅,并不细说。
闻柒轻笑,猜得七七八八了,她家爷,护短得紧,想必那该死之人废的都是右手。想着,闻柒笑眯眯地在秦宓怀里蹭,她是不会告诉秦宓,她很爽歪歪的。
秦宓扶着她的腰:“乖,莫动,爷给你抹些药,很快便不会疼了。”
还抹?这都抹了多少东西了,闻柒肉疼啊,爷抹那都是千金难求的疗伤圣品,治这皮外伤,简直暴殄天物啊。
闻柒哼哼唧唧,没吱声,由着秦宓托着她的手,一边抹药一边用嘴吹着,不疼,倒是有点痒。
闻柒撑着脑袋,看着秦宓小心翼翼的动作,还有殷红的唇,笑弯月牙眸,动动手指蹭了蹭秦宓:“会留疤吗?”
秦宓将她的手缠了几圈,打了个结:“不会,爷舍不得。”
闻柒瞧了瞧右手臂连同手掌那一坨……诶,算了,爷金贵的手何曾伺候过人,丑就丑吧,谁让爷不肯假手于人呢。
折腾完,闻柒拽着秦宓一起躺下,她睡够了,睁着眼东想西想:“秦宓,要是我真缺胳膊断腿了,你怎么办?”
要是秦宓没来,二十米城墙跳下去,缺胳膊断腿也是有可能的。
秦宓毫不迟疑,给了答案:“杀人。”
好吧,她现在好好的,没有缺胳膊断腿,宓爷不也杀了人。
闻柒顺着问:“杀完之后呢?”
之后,沉默了,秦宓拥着她的手,越发用力。
秦宓吻了吻她的脸:“你怎么样,爷都奉陪。”
闻柒一怔,脑袋便空了一下,忽然心有余悸了,还好,她没缺胳膊断腿,她家爷也不用陪着缺胳膊断腿。
“闻柒。”
“嗯。”
秦宓捧着她的脸,视线交缠:“你无所畏惧,连命也敢赌,爷阻不了你,也舍不得断了你羽翼,只是,若有下次,你莫要忘了,你若输了什么,爷便也失了什么。”
闻柒愣了愣,心尖都颤了,心想,她家爷真厉害,几句话便让她生了胆怯,她哪里输得起秦宓,这不是拿她软处吗?
闻柒乖乖点头:“嗯,记住了。”抱着秦宓,蹭他的脖子,她轻声哼哼,说,“怕是再也不敢了,我家爷这金贵的身子还得留着伺候我,不能拿来赌,下次,我一定逃之夭夭走为上策。”
秦宓咬了咬她的耳垂:“爷不信你。”
他的女子,太护短,太孤勇,对自己太狠,恩怨分明得毫不拖泥带水,归根结底,她无情,却重情。
若有下次……闻柒想了想,没准她还会头脑发热,想了想,她也不相信自己了,拉着秦宓的衣领:“还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嗯?”
闻柒一只手勾住秦宓的脖子:“找棵大树好乘凉,我就一直赖着你,有你在杀人放火打家劫舍还不由我横着走。”
秦宓颔首:“也好。”亲了亲闻柒流光璀璨的眸,“所有下次,爷绝不让你一个人。”
得秦宓一个,独霸天下!闻柒有点飘飘然了,眸子都笑成了一条缝,贼笑贼笑:“哎哟,这是谁家男人,调教得真好。”一时嘚瑟,忘乎所以,伸手就去揉秦宓的脸——
闻柒倒抽一口气,乐极生悲,龇牙咧嘴了:“好像扯到伤口了。”
秦宓紧张了,轻轻抬着她的手,拂了拂,又凑在唇边给她吹吹,心疼坏了:“这里疼吗?嗯?”
闻柒眉开眼笑的:“不疼,很痒。”
秦宓不说话,捧着闻柒那包扎得不太雅观的手,又是亲又是吹的,眸光温柔极了,似那蓝田暖玉的光。
美人在侧,心痒难耐,闻柒眨巴眨巴眼,很正经的表情:“秦宓,我想亲你。”
这厮,正经的时候,总说些不正经地话。
秦宓唇角溢出了笑,微微凑到闻柒唇边,然后停了动作,任闻柒为所欲为,又是舔又是咬,毫无章法毫无技巧地在他唇齿间做乱,他却只是张着嘴,由着她主动,时不时缠着闻柒的舌,轻轻吮一下便放开,再由闻柒继续。
如此反复,闻柒玩上了瘾,倒是秦宓乱了气息,伏在闻柒肩上重重喘息,耳边,女子咯咯地笑,秦宓捉紧了她的腰,蹭着她,手缓缓往上,轻轻摩挲了一番,他道:“好像瘦了。”摸起来都是骨头,他不喜欢,会莫名其妙地心疼。
闻柒埋着头在秦宓怀里拱,情深脉脉地念了一句:“为伊消得人憔悴,人比黄花瘦。”
惹得秦宓轻笑,满满愉悦融进眸,他伏在闻柒耳边,轻语:“猫儿,爷想你。”
闻某醉了。
辰时,胤荣皇贵妃抱病,由首辅摄政大臣左相代为主持早朝,今日怪事连连,姬国公老爷吊着右手上朝,说是摔了,苏国公也吊着右手,也说是摔了,想必都摔得不轻,据说昨夜里召了一批又一批御医,哀嚎声震天,有传:两位国公爷手废了。还有传:此情此景,昨夜大理寺也有发生,说是九章王也召了御医。
早朝前后不过一个时辰,燕宫大乱,史官奋笔疾书,写下燕廷秘史:天启五十七年春,九章王燕修叛乱下狱,削其兵权,流放江州。
消息片刻便传开,瑶华宫里,人心惶惶。
“娘娘。”女官从殿外慌张而入,神色异常。
“快说,九章王爷怎么样了?”
床榻之上,苏庄妃卧躺,脸上毫无血色,慌张不安。
女官上前,压低了声音:“叛乱谋反,削其兵权,暂囚于大理寺,秋后流放江州。”
苏庄妃反笑:“叛乱谋反?”眸子一凝,她失声大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满朝文武便由着她闻柒迫害忠良?”
女官神色越发惶恐,微微轻颤不已:“娘娘,并非如此,今日是左相大人主持的朝政,文武百官毫无微词是因着苏、姬两位国公大人带伤出来指证,昨夜燕都城外大乱,大理寺卿的仵作查出了国公府的人,两位大人适才奏请了九章王爷的叛乱之罪。”
借刀杀人……果然,是闻柒玩的手段。
苏庄妃冷哼一声:“因何叛乱?闻柒给的理由是什么?”
“九章王贪污二十万军饷,事情败露,起兵造反。”
“那国公府呢?”
怕是光指证还不够,把柄在手,闻柒势必要趁火打劫。
女官回话:“败于叛军,守城失责,致使人心惶惶、军心大乱,皇贵妃特命燕无吝统领整顿国公府大军,以稳固军心。”
好啊,借了国公府的刀覆了九章王,又反咬国公府一口。
苏庄妃闻之大笑:“好个一箭双雕。”她撕扯,捶打,情绪崩溃,“闻柒,闻柒!你这个妖妃,是你!都是你!”
“娘娘,娘娘息怒,您身子弱,不能再动气。”
苏庄妃趴着床沿,大笑着,近乎癫狂,泪流满面:“没了,本宫什么都没了!”
“不。”清幽戏语缓缓传来,带着笑意,“本宫还留着你的命呢。”
☆、第三十九章
苏庄妃趴着床沿,大笑着,近乎癫狂,泪流满面:“没了,本宫什么都没了!”
“不。”清幽戏语缓缓传来,带着笑意。
苏庄妃骤然抬眸,流纱曳动里,一张清丽娟秀的容颜,唇边扬起,如此邪肆,宫装的裙摆铺了一地,缓缓迤逦而来。
她道:“本宫还留着你的命呢。”
苏庄妃面色忽白:“闻、柒!”瞳孔紧缩,满目惊惧,“你、你……”
咽喉,仿若被扼。
懒懒步调,闻柒轻笑:“莫怕,本宫既然让你活到了现在,便不会在这宫中要了你的命。”眉目秀丽,柔和极了。
这般无害,亦如闻柒,藏了满腹阴谋,无声无息……
她惧了,抬眸,尽是惶恐:“你还想如何?孩子没了,我不过是苏家的弃子,于你何用?”
朝堂颠覆,废九章王,徒留她,存何之心,这苏家的弃子,怕是握在她闻柒之手。
何用?苏庄妃惧了。
走近了,闻柒垂着眸,挑起眼角一抹戏谑,似笑,似玩味:“谁说你的孩子没了?本宫批准了吗?”
闻柒握在手的竟是……
苏庄妃大惊,脸色惨白:“你、你什么意思?孩子已经……”
闻柒轻笑出声:“你既然已为弃子,何不弃暗投明。你这般聪明,自是能看透这大燕天下如今是何人在握。”微微俯身,她抬手,指尖拂过庄妃的腹,“便是你这腹中孩儿,在或不在,也得本宫应允,非本宫,谁人能左右?”
苏庄妃轻颤,闻柒凉凉的指尖,似有若无地掠过她的腹,微微下坠的疼,那个已亡的孩子……
生死黑白,皆握在闻柒的掌间,是她的棋。
苏庄妃大笑,眸间莹润,泪盈于睫:“闻柒,你莫不是忘了,是谁害我腹中皇儿?是谁逼得我毫无退路?”她狠狠推开,瞳孔睁大,嘶吼,“是你!是你害我至此,你觉得我会甘愿为你所用?”她狞笑,“不可能!”
闻柒勾唇,牵起唇间浅浅的弧,眸间清亮:“那可由不得你,本宫说了才作数。”
苏庄妃大喊:“休想!”她几乎癫狂,眼底,火光翻涌。
“哦?”闻柒挑眉。
苏庄妃冷哼,容颜纸白:“与虎谋皮,生死不如,莫过了此残生,我的命任你取了又如何?”
呵,置之死地呢。闻柒摇头:“你的命可不值钱,不过,”嘴角轻笑,邪气,“你可知本宫为何没有斩了燕修?”
朝堂颠覆,败者为寇,本该赶尽杀绝的,果然,闻柒留了后招。
燕修……惨色的脸,毫无血色,庄妃张嘴,一言难发。
闻柒语调拖长:“因为啊……”俯身,凝着庄妃皱缩的眸,闻柒懒懒地笑,“你舍不得呢。”
一分不差,闻柒算得精准。死亦如何,闻柒攻心呢。
牙关颤抖,庄妃几乎说不清话:“你敢动他!”极力嘶吼,却苍白无力。
这反映……闻柒乐了:“哟,心疼情哥哥了?”手指端着下巴,淡淡的眼神,睥睨着那失色的花容,闻柒越发笑得明媚刺眼:“别急着恼羞成怒,好好想想本宫敢不敢动他,顺便想想本宫如何动他,凌迟处死?五马分尸?还是撒一把化骨粉来个神不知鬼不觉?”抬头,揉着眉心,闻柒轻叹,“诶,头疼啊。”
凌迟处死,五马分尸,化骨粉……她敢,狠辣至此,甚至,更狠。
“你想如何?”苏庄妃抬起的手无力落下。甘为闻柒棋子,她如何斗得过。
微冷的手心,拍着苏庄妃的肩,软糯地笑,闻柒轻声抚慰:“别紧张,好好待在琉华宫,喝喝茶,吃吃点心,嗯,还有……养养胎。”
养胎……
那个已亡的孩子,是闻柒的筹码。
苏庄妃冷笑了,重重跌倒在地,那曳地的宫装,缓缓迤逦而去,隐隐传来女子欢快的笑。
一日之内,九章王下狱,大理寺卿彻查,王府大军由胤荣皇贵妃亲权。
这大燕的天,又乱。
姬国公府,又乱,翻天覆地。
“咣——咣——咣!”
重重砸地,翻了案桌,一地碎裂的茶盏,滚烫的大红袍四溅,背光而站,姬老国公满脸阴翳。
堂下,姬成鄞慌促上前:“父亲息怒,您伤了筋脉,不宜大动。”
厚厚绷带缠着整个左臂,隐隐血腥渗漏,一如姬国公眸间刺红:“伤了筋脉?一定是她,是她闻柒废了我一只手,我要她死,要她死!”
国公府守卫森严,不过一夜,断国公爷一臂,却悄无声息,如此能耐,闻柒绝对难逃干系。
“父亲大人放心,这笔账迟早要她闻柒血债血偿。”姬成鄞言语间,尽是杀戮。
姬国公沉默,久久,神色沉凝:“成鄞,你如何斗得过她,闻柒她是一只捉不到尾巴的狐狸,狡猾成性,玩弄心计谁敌得过她,不过一朝,她颠覆朝堂,废黜九章亲王,不费一兵一卒夺王府几十万大军,更将爪牙伸到了姬苏两家的腹地,不说血债血偿,怕是有朝一日那姬苏家的大军也要改姓闻。”
“那怎么办?”姬成鄞眸光一厉,“不若杀了燕无吝。”
姬国公怒斥:“草莽!”冷笑,发白的唇,僵冷,“不说杀不杀得了燕无吝,便是杀了又如何,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取而代之,斩草不除根反而打草惊蛇,闻柒怎会坐以待毙,她要反咬一口、后发制人有的是数不尽的阴险法子。”
姬成鄞急了:“杀也杀不得,留也留不得,难道就任闻柒入主姬家大军鸠占鹊巢?”
姬国公冷笑,拂着左臂血渍,他道了八个字:“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姬成鄞双目微红。
姬国公只道:“不遗余力让她死。”扬手,“差人去苏国公府下帖。”
“是,父亲大人。”姬成鄞隐隐阴笑,这想闻柒死的,自然少不得苏家。
这日,姬国公下帖苏国公,密谈久时。
次日,方过了未时,天正是晴朗,初夏的天,微微燥热,这缓缓拂来的风,依旧带了几分清冷,燕宫观景林的燕尾花,恰是开放时,拥簇的花前亭中,茶香飘远。
“联姻啊……”闻柒端着茶盏,慢饮,眉儿高高抬起,眼中撩了一汪浓浓趣味。
身侧,林小贱微微俯身,秀气白皙的脸甚是洋溢:“可不是,姬苏两家都沉不住气了,今儿个未时,苏家公子便去姬国公府下了聘礼,连黄道吉日都选好了,就订在五日后的夏至之日,苏国公已经去长乐殿下了拜帖,请主子观礼,以授福荫。”
闻柒扯嘴笑了:“福荫?”一口吐出嘴里的茶叶,龇牙,“猴急,伤疤还没好呢,就不记得胳膊疼了。”
毋庸置疑,这福荫,指不定是什么祸水呢。林小贱赔笑:“想必两位国公爷怕主子趁热打铁,想来个瓮中捉鳖。”又问,“主子,那您去不去?”
闻柒回得果断:“去,当然要去,还得送份大礼去。”托腮,沉思,“送什么好呢?”眼珠子一溜一溜,转得极快,全是坏笑。
这厮,又打什么算盘呢。瓮中捉鳖?诶,怕是要引狼入室啊。
这厢,又端着一盘水晶酥吃得不亦乐乎,好半天,抬头,问道:“这联姻的是谁和谁啊?”
林小贱道:“回主子,是苏家的代衍世子和姬国公府的十三小姐姬秋霜。”
“苏代衍?”闻柒撇了一眼,一盘水晶酥撒手了,“这个色胚子!”摇头,叹气,“诶,可惜了,好好的黄花姑娘,被糟践了。”
可不是,那苏代衍大燕谁不知道,整个一浪荡荒淫的二世祖,林小贱也很惆怅啊,连连摇头,一脸惋惜:“那姬家十三小姐,才不过九岁。”
姬家这适婚的嫡出小姐,就姬秋冉一个,前不久,托了某人的福,葬在了皇陵里,到现在还没寻到尸体呢,这不,连垂髫小儿都不放过了。
闻柒惊了,张大了嘴,水晶酥喷了一桌:“九岁?!”重重一掌拍在案桌上,桌子晃了三晃,闻柒大吼,“丫的,辣手摧花啊,这群畜生!”
辣手摧花?嘿嘿,到时指不定谁摧残谁呢,林小贱笑而不语,贼贼的。
吃饱喝足,闻柒三步一跳,一脚才刚踏上长乐殿的门槛,骤然砸来一声河东狮吼。
“闻柒!”
闻柒震三震,抚着小心肝,气喘:“娘哟,辣手摧花呀。”
二话不说,闻柒转身就走回头路,哈哈哈,没看见,没看见,没听见,没听见。
身后,又一声河东狮:“闻柒你站住!”
闻柒皱眉,诶,这辣手,分明是来摧花的,都摧到门口来了,无处可逃!得了,转身,闻柒咧嘴一笑,没心没肺:“嘿,是常宁公主啊,真巧呢。”
还能更假吗?林小贱退到一边,不吭声。
燕辰央叉腰,冲闻柒吆喝:“巧什么巧,本公主等了你半个时辰。”
闻柒嘿嘿一笑:“不想常宁这般惦记本宫,叫本宫好生受宠若惊。”
插科打诨,没一句准话!燕辰央微恼,精致的小脸绯红了一片:“你早便算准了,何必再装蒜。”
额,开门见山,要不要这么坦荡呢?嗯,闻柒也坦荡:“装蒜?”反问着,眨巴眨巴眼,她很无辜,一脸无害,“有吗?”
装,闻柒的拿手好戏。
燕辰央眼都红了:“哼,你算准了本公主会因为那一旨赐婚相助你对付九章王,算准了千禅月会抗旨不尊,所以你将赐婚圣旨给了本公主,而不是让内侍监公诸于众。”素手一劈,指着闻柒,燕辰央窝火,怒极败坏,“闻柒,你欠本公主一个说法,今天你必须还了。”
哦,是来讨账的,过了秋后,果断……闻柒摇头,了然:“难怪火气如此大,原来是求婚不成、求爱遭拒啊。”
顿时,火气更大了。
“你!”求婚不成、求爱遭拒……这话,整个大燕,也就闻柒敢讲,还讲得如此理所当然。燕辰央怒极气结,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肩膀都在抖了,“你、你——”
闻柒打断,语调懒懒,九分真,一分假,甚是慧邪:“只是本宫好生冤枉呢,那日可是常宁与本宫银货两讫,今日也是左相抗旨不尊,纵使本宫千算万算,哪里能算准左相大人会如此不畏生死,只为……”闻柒轻咳,佯作害羞,“咳咳咳,清白贞洁。”眸子不怀好意,瞟了又瞟燕辰央。
小脸一沉,燕辰央跳脚了:“什么清白贞洁,本公主千金之躯,哪里配不起他。”
闻柒点头,接得顺溜:“自是,那千禅月胆敢逆了本宫的旨意,拂了一国公主的美意,如此不识大体、不懂尊卑,本宫定要摘了他的脑袋,治他一个抗旨不尊之罪。”
瞧瞧,那一脸的正气凛然。
燕辰央急了:“本公主何时说了要治他的罪了?”
闻柒果断:“这等顽劣放肆之徒,本宫岂能饶了。”
“不许不许!本公主不准你动他。”眼睛红红,俏脸皱着,燕辰央又急又恼。
这不?多像小白兔。
闻柒笑眯眯地问:“那这说法,常宁还讨不讨?”
瞬间,燕辰央愣住。
四两拨千金,几句话,闻柒耍得人团团转,矛头就转了,反咬一口后发制人,她玩得绝了。
“你——”燕辰央哑口无言,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坑本公主!”
坑?天经地义!闻柒轻笑,讨巧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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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老家那边一直没网,今天从乡下回来,终于有网了,恢复更新。
☆、第四十章
“你——”燕辰央哑口无言,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坑本公主!”
坑?天经地义!闻柒轻笑,讨巧极了,摇摇头:“说哪里话。”
又装正经!
燕辰央气结,无语。
“本宫听说左相大人好那杯中之物。”
这厮又开始声东击西了,毫无章法!燕辰央盯着闻柒审度,美眸疑雾萦绕:“东拉西扯,你又算计什么?”准没好事!
小手一抬,闻柒吩咐:“羞花啊,去内侍局拿两壶离人醉,让公主带回去好生与左相大人把酒言欢一醉泯恩仇。”
闻柒笑很坦然。
燕辰央一脸诧异:“一壶酒就想打发本公主?”
眉头一挑,闻柒抱肩,思忖后,笑吟吟道:“再兑上半壶合卺就如何?”
得!这离人醉是幌子,这合卺酒才是王道!林小贱深深明白这个理,额,节操呢?林小贱拿眼瞧向公主殿下,那边,眉头一拧,片刻,疏开了,漾着欢喜,爽快得很:“甚好甚好。”
半壶合卺酒就把公主殿下打发了,就这么想……咳咳,左相大人,顶住!林小贱再瞧瞧公主殿下,突然很想与公主探讨探讨一下节操问题,没胆。
皆大欢喜,半壶酒送到,常宁公主笑眯眯问着‘左相大人在哪’,贵妃娘娘也笑眯眯回答‘在摄政殿批折子’,然后公主殿下一蹦一跳欢欢快快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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