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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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闻家姑娘。果然,爷对这位姑娘,用心不少,立马回着那姑娘的英勇事迹:“九章王府的宝贝,能掏的,都被闻家姑娘掏空了,剩下的,一把火都烧了。”
说到这茬,程大都汗颜,闻家姑娘才多大啊,十三岁的姑娘,胳膊腿儿都没长结实,就彪悍到这程度,半会儿功夫毁了人九章王多年建树,这能耐,他也是醉了,五体投地啊,这要再长个三五年岁,那还了得。
水声荡漾,伴着男子浅笑:“这猫儿,可真泼皮。”
偶滴爷啊,哪止泼皮啊,简直无耻到丧尽天良,黑心到令人发指好吧。程大想想就抹汗了:“还有。”
“还有什么?”
那些个无耻阴人的勾当,程大有点难以启齿:“九章王的侧妃对外声称,九章王不、不行,不过半盏茶功夫,燕都上下都传九章王得了隐疾,要、要断子绝孙了去。”
这一遭,也亏得那位姑娘干得出来。真真是绝了。
说完,屏画后,传出一阵爽朗的笑,肆意又邪魅。
咚——
齐三一脑门,磕在了门上,傻了半天,小声问:“六子,我是不是幻听?”
梁六托下巴思忖,摇头:“没有,咱家爷在笑。”
齐三一拍脑门:“妈呀,爷这是中了哪门子的邪啊?太惊悚了,太诡异了。”
可不是惊悚,可不是诡异,爷上一次笑,只扯了扯嘴皮,很细小的弧度,笑过,剥了两张人皮。
这般张扬纯粹的大笑……齐三回头问程大:“咱家爷没中邪吧?”
程大一个白眼丢过去:“爷的事少猜,换水去。”
齐三悻悻,不敢妄测,作罢,打水去。
“第几次了?”梁六问。
程大伸出一只手:“五次。”
梁六思索一番:“爷这又是摸了女人?”这洗漱的次数,想必,摸了不少地方。
程大一时不好回答,想了又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正儿八经地吐出两字:“被摸。”
梁六惊悚了,压低了嗓音也掩不住热血沸腾:“摸哪了?”这么些年,爷那金贵的身子,别说给摸,碰也没让人碰过,更要不得的是,被摸!不知为何,梁六忽然很不道德很没道理地想到了一个词:霸王硬上弓。
呸呸呸,想什么呢,爷是能随便强的吗?
“快说快说,都摸哪里了?到那种程度了?”
程大继续艰难地组织语言:“很多。”想了想当时那场景,又补充,“那姑娘,很强悍。”
“还是姑娘?!”梁六傻了半天,“那姑娘,还有全尸在吗?”
真不是梁六夸张,这些年,碰着爷的,除了北沧宫里那位,其余的都去下面报道了,可就算北沧宫里那位,那也只是擦擦边角,性质根本不能比,这程度,片尸也不为过。
这问题程大没回,换了个问题:“六子,玉石的簪子,咱家爷要几成力能拈成灰?”
“三成吧,若不止三成,应该灰都没有。”
“三成。”程大深思了,一脸困惑,难怪玉簪碎成了灰,那姑娘毫发无损,爷果然留了狠手。只是,被咬了脖子,爷居然都没有动杀心,实在诡异。
三成?即便平日里他们哥几个犯了错,爷也是留五成,难道那姑娘比他们哥几个都重要?程大觉得不可思议:“咱爷以前可对哪个女人手下留情过?”
“留情?那是啥玩意。”梁六眼睛一瞪,一脸不可置信,“程大,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那摸了爷很多地方的姑娘,爷只用了三分功力碎了人一玉簪,手下留了情。
梁六被这个猜想吓到了。
程大拍拍六子的肩:“就是那个意思。”
“操,谁家姑娘这么牛?”梁六仰慕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正在泛滥。
“闻柒。”
这是梁六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他想,怕是这个名字,要挠爷的心了。
梁六若有所思着。
“齐六。”里边忽然唤了一句。
梁六嘴角一抽:“属下梁六。”爷啊,属下跟了您十年啊,十年啊,连属下的姓都没记住,那姑娘才见了两面,都开始手下留情了。梁六那个怨念。
“多嘴。”
主子话很少,就赏了两个字,冷冰冰的。
诶,自讨没趣不是,能和人闻家姑娘比吗?人家可是有能耐摸爷的。梁六不敢造次:“爷可是要换水了?”
“你随爷进宫。”
一句话落,男子从屏风后走来,披散着泼墨的发,还泛着水汽,多了些随性的慵懒,披了一身莹白的袍子,衬得沐浴过后的容颜微着颜色,唇红似血,格外得妖媚。
爷这张脸啊,美得让人不敢看。梁六垂了垂眸子,视线往下移,眸子突然一定:“爷,脖子。”
那是……牙印?梁六觉得他眼花了,这是咬的呢?还是咬的呢?梁六觉得他脑子都不好使了。
今儿个,很玄幻。不然,怎么爷拂着那牙印,还一脸愉悦呢,葱白的指尖反复摩挲着,唇角弧度上扬:“取爷的狐裘来。”
“那嘴巴?”
梁六斗胆,细细地瞧,哎呦喂,咬得狠啊,闻家姑娘胆儿肥啊。
指尖,又落到了唇上,拂着那咬痕,男子笑得竟很风情,没有半分怒气,调笑一般:“若别人咬了你,你该如何?”
梁六脱口就回:“咬回去。”
咬哪里?
一边,程大给齐三交换了个眼神,齐三挤眉弄眼:咬嘴巴!
这回答一出,梁六想咬自个舌头了。
然,爷笑了:“爷不是狗。”
留下一句,他转身,似乎舔了舔唇,一个动作,尽是魅惑。
身后,三只木鸡呆了,好半响,程大收回眼珠子:“我以为爷会说他嫌脏。”
梁六问:“刚才爷洗了几遍?”
齐三想:“五遍?六遍?”
程大一拍脑门:“出大事了,上次洗了八次了。”
梁六一针见血:“我觉着爷早晚有一天,要被闻家七姑娘染指,而且爷,还不嫌弃。”
这话,戳中要害点了。
☆、第二十六章:乖孙,叫声姑奶奶
闻柒回宫时已是酉时,深冬的季节,宫门外,打了几盏宫灯,微光拉得人影儿斜长,那影儿,起跳,攀爬,一个转眼的功夫便翻过了几丈宫墙,这般敏捷,倒似猫儿。
她猫着步子,东张西望,好不小心翼翼,骤然脚步一顿,耳听八方:有人!
“可是娘娘有什么吩咐?”
是个男人的声音,隔着一堵宫墙,听得不大真切。眸子转悠了一圈,闻柒轻手轻脚地凑近,拐进转角里,细听。
隔着如此半近不近的距离,望得见女子容颜姣好,月白的宫装曳地,疏影曼妙。
闻柒摸了摸下巴:嗯,是个美人,是个身份不低的美人。
“宫中眼线多,看着这出好戏的人也多,道长是聪明人,本郡主不便多说,太后娘娘的意思,道长可明白?”
美人儿端的是高雅贵气,语态了,带着一股似乎与生俱来的傲然。
男人陪笑:“本道明白,嘿嘿,明白。”
男人一身灰白的袍子,手里执了根道棍,如此扮相,道士无疑。最近宫里传皇后与常广王中了邪,太后正张罗着道士作法驱魔,想来,便是这位道士。
只是到底是驱魔,还是招祸,那就仁者见仁了。
“哦,太后娘娘让本郡主提醒道长一句,她老人家不喜欢后患。”
那道士甩了甩手里的棍子,信誓旦旦:“事成之后,本道自会离开大燕,有多远走多远。”
美人儿浅笑嫣然:“明白便好,那太后与本郡主便在凤寰宫静候道长了。”
轻笑声落,女子拖着长长衣摆离去,宫灯下的金步摇甚是夺目。
这女子,绝非池鱼。
这勾当,显然见不人。
闻柒抖抖腿,踢了踢这端宫墙:“诶,我说,神棍。”
宫墙那端正欲离去的道士大惊:“什么人?”
闻柒一个转身,出了拐角,抱着手,挑眉:“你姑奶奶。”
灯下,人影儿灵巧,个子不高,精致的五官嵌了一双乌黑灵动的眼,一眨一眨的,将那光影打在眼睑,煞是好看,她穿了件浅绯的襦裙,裙摆处点点暗红,似血晕开的纹路。
道士心下惊恐,撒腿便要跑。
身后,小人儿清脆的嗓音传来:“跑什么,见了长辈不打声招呼,像什么话。”
长辈?
诶呦,哪来的姑奶奶!
道士一抬头,那小人儿便已经到了跟前,抱着手,笑得眉眼儿弯弯,道:“蹲下。”
道士眸子一愣,对上一双月牙儿般的眼,暗红色的,浓郁得像一团化不开的血色。
随即,男人的目光便呆愣住,蹲下。
小样!闻柒挑挑眉,眸中蛊意更甚,伸腿,踢了踢这道士:“叫句姑奶奶来听听。”
真是何时何地都不忘无耻阴险地占尽各种口头物质的便宜。
这神棍,哦不,这道士自然是听话,乖乖地:“姑奶奶。”
这一声,愉悦了这位姑奶奶,伸手拍拍男人的头:“乖孙。”半蹲下,她半哄半蛊,“来,乖孙,告诉你姑奶奶,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眸光暗红,摄人心魄,叫人失魂,任其支使,道长回:“淳安郡主。”
淳安郡主……
大燕宫廷史书有记:先帝之子燕浦征战北漠,战死沙场,诰封汝阳王,留一女燕凤锦,赐封淳安郡主,养于凤寰宫太后膝下,时年豆蔻。
想必刚才那位美人儿便是燕凤锦了。
“凤寰宫里的老婆娘让你做什么?”
凤寰宫里的老婆娘,说的可不就是九章王的生母,苏氏嘉顺太后。
苏太后嘛……闻柒笃定,披着人皮一肚子坏水满眼利欲的老妖婆一个,不然怎么生出燕修那样的种。
道士回:“驱魔作法,祸水东引。”
果然,闻柒的眼,雪亮的,一看一个准,苏家没一个好东西。
闻柒再踢了一脚:“替死鬼呢?”
“闻家。”
闻柒笑了,皮笑肉不笑:“哟呵,这老婆娘,挺能蹦哒的啊。”
加上刺杀那次,再加这次,两笔账了。苏太后,燕修,苏庄妃……闻柒默默地记账,没办法,她小人,特记仇!
“乖孙。”闻柒笑眯眯。
道士听着,傻愣地顺从。
她倾身:“你说你这么听话,姑奶奶是不是该好好奖励奖励你?”
奖励?嘿嘿,看来要算账了。
说着闻柒从怀里掏出几串珠子玉石,往那人身上一扔,甚是慈悲的模样:“乖,好好藏着,这可都是宝贝。”
道士听话,机械地接着,藏在了兜里。
闻柒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宝贝,可不就是方才从九章王府顺来的。有一句真理是这么说的,天下啊,哪有白吃的午餐。
打发了道士神棍,某人心情甚好,眼下天也黑了,某人哼着小曲走在宫门旁的小道上,拐过小道,御花园里落花缤纷,有首调儿,是这么唱的:“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虽说是古今中外的神曲,某人完全不在调上,哼得浑然忘我。
“闻柒。”
这声音,闻柒只觉得魔音绕耳,刚才的好心情一瞬打了水漂,娘的,冤家路窄!不由得想,后面这厮刚才有没有听见看见什么,听见看见了多少,麻烦麻烦!
闻柒头疼,揉揉眉心,转身,咧开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哎哟,这是谁家美人啊,薄纱覆面,好不风情呢。”
薄纱覆面,万种风情,此乃美人,她闻柒没说假,眼前这八人抬的大轿里,蜀绣重重,里面,燕湘荀斜躺着,身段摆得何止妖娆。
大燕宫里,敢八抬大轿这么猖狂的,还就真只有常湘王这个霸王一人,四大家族凌国公唯一的外孙,四妃元妃之子,圣上宠儿,这么多头衔,够他拿来拽的。
“大胆!常湘王殿下在此,也敢造次。”
☆、第二十七章:气死人不偿命
“大胆!常湘王殿下在此,也敢造次。”
看吧,连常湘王身边的奴才都这么吊炸天,这架子摆得多高大上啊。
闻柒继续笑着,打马虎眼:“造次?哪敢哪敢,这不是英明神武的圣上给王爷赐了好些花容月貌的小美人嘛,想着这青天白日艳阳高照的,王爷自然陪着美人儿们戏耍,哪想王爷撇下美人晒着日光来了,这不,”冲着轿子里脸色不善的小霸王挤眉弄眼,她笑得狗腿,“小滴眼拙,眼拙。”
可不就是眼拙吗?没瞧见这位主子被蜜蜂蛰得不像话的脸还红着呢,这会儿,黑了。薄纱覆面?好不风情?亏得某人敢说。
燕湘荀打从看见某个无赖,脸上温度就直降,冷冰冰得紧:“几日不见,你还是如此胆大包天。”
闻柒不甚在意地笑笑,摆摆手,回话:“几日不见,您也还是如此貌美如花啊。”眸子贼亮,肆无忌惮地打量燕湘荀,从上到下都不马虎,“想是储秀宫里那些个美人伺候得好,瞧瞧,王爷这风度,这身姿,这相貌,这脸……”笑得是越发可耻无赖,继续气死人不偿命,“长得那是比花儿还美艳,难怪蜜蜂儿也迷了眼,将王爷的脸当花儿采了。”
蜜蜂,储秀宫,美人,这些字眼,可都是最近不能在小霸王跟前言说的大忌。这姑娘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往人小王爷伤心处捅刀子,偏生还笑得跟弥勒佛似的。
燕湘荀气结:“你——”脸色猪肝,反正遇上这无耻,他所有英明神武都好似无用武之地。
威逼,利诱,恐吓,摆谱……这些套,她都不吃。
“嘿嘿。”她干笑一声,痞气极了,自动掠过某人猪肝色的脸,截断了话,继续自顾自地接着说,“也难怪宫里传王爷不好女色呢,王爷此等美色,还有哪个女人敢对王爷行色,还不自行惭愧了去。”
听听,无耻下流没脸没皮阴人不打草稿的话,她说得头头是道,一套一套的。
抬轿子的宫人们,都不敢听,赶紧低头,装耳聋眼瞎。
果然,又捅到燕湘荀心窝子里去了,他怒不可止,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再胡言乱语一句,本王这就撕了你的嘴。”
当然,这不是恐吓,这小霸王,敢。
当然,闻柒是吃素的吗?
当然,不是!
她佯作惊恐,一脸惊慌,捂着嘴,眼眸儿说红就红:“你,你,你——”颤着手指,满目惋惜哀怨,“你好生不懂怜香惜玉呢,若要叫圣上赏赐的那这个美人们听了去,可要伤了芳心了。”
听听吧,这就是本事!神马狠话到了她这,都能四两拨千斤了去,顺道再反咬上一口,赚尽了嘴上的便宜,气死个人不偿命。这不要脸的本事,比十一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竟能将自个比作香玉,那脸皮厚度……无人能及。
最可耻地莫过于,三言两语,又把话说到了储秀宫的美人,那是燕湘荀的硬伤。
燕湘荀磨牙,薄纱下看不见容颜,独独眸子淬火:“她们可没时间伤心,常湘殿里,等着她们伺候的人很多。”
想必,储秀宫那些美人们,都被这厮作践了,世家闺秀,伺候常湘殿的宫人去,这事也就燕湘荀敢做。
闻柒满脸的惋惜,瞅着燕湘荀酱紫的俊脸:“那些美人,我有幸远远见过几眼,都是开/苞必备之良品,王爷,你可真舍得啊,也不留着自个享用享用,就这么甩手了。”叹气,“王爷好狠的心啊。”
牙尖嘴利,莫过于此,这野猫儿,满嘴都是刀子。
燕湘荀坐直了身子,隔着蜀绣层层,冷眼睃视:“碍本王眼的,本王如何能饶,没有赐死,就是恩德。”
话里有话,森然摄人。这,是常湘王的警告。
闻柒挑挑眉,眼睛眯成半弯:“小女子书读得少,听不懂王爷咬文嚼字,请问王爷,你的意思是说我碍你眼了?恨不得赐死我?整死我?”
燕湘荀冷笑:“你说呢?”
赐死?不,比起赐死,他更喜欢折磨这小野猫,拔了她的爪子,让她求饶,让她臣服,乖乖听话。
诶,大白天的,做什么梦。
那厢,闻柒还是扯着那无耻的笑:“呵呵,王爷你可真逗,既然我碍你眼了,你怎么还这么舍不得移开眼,这般炯炯目光盯着我瞧,要不是知道王爷你不好女色,我还以为王爷对我芳心暗许,故作这般刁难模样来引起我注意呢。”
三言两语,绵里藏针,口出谑语,这,是赤果果的调戏!
抬轿子的宫人不由得抬眸望去,果不其然,小霸王炯炯有神地盯着闻家姑娘,那视线,确实没移开。
“都给本王转过脸去!”怒吼一声,宫人连忙低头,燕湘荀脸色黑得一塌糊涂,额头暴起了青筋,眸子却闪躲了几下,没有看闻柒,大声嚷嚷,“闻柒,你给本王住口!”
这小模样,多像欲盖弥彰啊,他还真就不敢看她了,碍眼吗?谁知道,霸王爷的心思,谁猜的透,没准他自个都不知道。
刻意强调,他又说:“别以为本王不敢动你。”
敢啊,当然敢,可是……为什么还没动?宫人奴才们面面相觑。
闻柒甚欢喜,没脸没皮,对着燕湘荀抛了个小媚眼:“看吧,您老又开始刁难我了,还说不是……诶。”
“你——”
燕湘荀哑口了。
高,实在是高。几句话,没有逻辑,挖了个坑,要是常湘王还发难,不是正好验证了某人可耻言论:芳心暗许,故作刁难,惹她注意。
看吧,不要脸也是有不要脸的好处。
半天,燕湘荀只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不是他方太弱,是她方(敌方)太无耻。
嗯,还有更无耻的,他都大发慈悲赦免她滚了,她不滚,站在轿子前,抱着手看笑话,眸光殷切:“心口疼不?眼睛疼不?有木有火气上涌胸腔?还是瞅着我心情激动热血沸腾?所以啊,”一番长篇大论,闻柒下结论,句句在理,“为了王爷的身体,以后呢,王爷瞅见了我,就抬头望天当没看见,我呢,也会闪远点,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省着碍着我们王爷的眼不是?”
感情闹这么一出,闻家姑娘是嫌弃某王爷碍眼,想来个井水不犯河水。
☆、第二十八章:狭路相逢,调戏!
感情闹这么一出,闻家姑娘是嫌弃某王爷碍眼,想来个井水不犯河水。
这姑娘,牛!牛得这么霸气侧漏无耻阴邪。
燕湘荀被蜜蜂荼毒过的额头都凸起青筋了:“闻柒,你——”被她说中了,他现在心口也疼,眼睛也疼,火气上涌胸腔,半天,说不出话,挤出几个字,“你不要脸。”
一旁的奴才们,傻了眼。
你不要脸……这种怒其不争闺怨跌宕的话,竟能出自英明神武的常湘王殿下的嘴,违和感很强烈啊。想来是被闻家姑娘的无耻言行逼得口不择言了。
闻家姑娘笑得那是很明媚,很坦荡:“要脸?要脸干嘛?”她眸子一转,落在燕湘荀红肿未消的脸上,一脸可惜:诶,脸这个东西,就是用来虐的。
燕湘荀眼冒血丝,双拳紧握,轿子都颤了。
闻柒调笑:“瞧瞧,又火气上涌心情激动热血沸腾了,真是罪过了罪过了,我这就撤,马不停蹄地撤,不能再碍王爷的眼给王爷添堵了。”说着,抬脚就走。
燕湘荀抬手,掌心内力萦绕,半天,熄了。这挠人的野猫,他竟下不去手。心尖莫名其妙又疼又痒,他一掌打在轿子上,颠簸了几下。自始至终,闻柒那双猫儿般的眼看着那抬起又落下的掌心,不闪不躲,脚步一顿,笑着:“哦,上次的赌约不知道王爷还记得吗?狭路相逢,王爷您,”甩甩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扯嘴笑,“嘿嘿,让道哦。”
这叫什么?蹬鼻子上脸偷了颜色开染坊。果然,闻柒不懂适可而止,只会得寸进尺。
诚然,燕湘荀又被她给捅到痛处了,他几乎是忍无可忍:“别逼本王出手。”
掌心,内力又起。
一国皇子,又岂会只有耍狠病娇的能耐,本事,哪容小觑,这一掌,若打出……闻柒捂着心口,装模作样地惊慌害怕:“哎哟,你别吓唬人家,人家胆小,看着王爷您这气势,”眸子一转,看着前头抬轿的宫人,无辜的眼神,问,“手抖不?”
骤然,眸子色变,暗红渲染。
一瞬,那宫人呆滞,腿脚一软——
“啊!”
轿子颠了,这一声,是燕湘荀的怒喊。
“哎哟!”
好巧不巧,轿子砸中宫人的腿,这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过后,一身牛力,蹬腿一踢——
八抬大轿,翻了个滚,某王爷衣衫凌乱狼狈不堪地扑在地上,对着地面一声长啸:“死人!摔死老子了!”
“殿下!”
“滚开!”
“殿下!”
“去死去死!”
一阵呼天抢地,十几个宫人一拥而上,轿子摇晃,压在最下面的某王爷脸绿了,红了,白了……
一片慌乱惊呼里,传出女孩儿银铃般的轻笑。
“哈哈哈哈哈……”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闻柒甩甩袖子,蹦出两个字,“平身。”
这时,不知小霸王说了句什么,宫人接了句:“奴才不敢!”
不敢平身?好吧,继续压着!燕湘荀怒气攻心,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死开!”
“奴才不敢!”
“都给本王死开!”
“哎哟喂,我的殿下。”
“殿下,奴才扶您!”
“……”
半天拉拉扯扯,你推我退,忽然,一道内力横出,十几个身影飞出,砸出一声狮吼出:“滚!”
瞬间,那扭扯的一团散开了,中间,半边身子还在轿子里的燕湘荀毫无形象地趴着,大喘气,累得跟那什么似的。
这就散了?闻柒有点意犹未尽,扯了扯笑僵的面部,走上前,半蹲下,居高临下地看燕湘荀:“让个道而已,何必行此大礼呢。”
燕湘荀咬牙,指甲都掐进掌心了。
次次,在这小野猫面前,丢尽脸面,血本无归!叫他抓心挠肺,可对上这双含笑的眸子,那一抹狡邪灵慧,却又让他手足无措,动手不对,不动手也不对……说不上得心痒疼痛!燕湘荀一脚踢在那翻轿子的宫人身上,怒火冲天:“你给本王去死!”
那宫人滚了三滚,跪地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哟,斗不过就耍小性子啊!闻柒眨眨眼,善意满满:“王爷,温柔点哦,可别再吓着公公们了,万一又吓得手软腿软的,再摔着磕着王爷哪里就罪过大了。”
确定这公公们手软腿软不是被某人用眼睛秒杀的?不,这大概就叫做了贼,不心虚,谁牛谁王道!
“闻柒!”
打不得,说不赢,骂不过,无耻不及,阴险不够,燕湘荀除了怒吼,便是怒吼,闻柒二字,咬碎了,厮磨着,恨不得吞了,脸,岂止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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