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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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霍然转身,看着暗焰,好笑地扬眉,“暗焰,你怎么就不是女儿家呢?若你是女儿家,我就把你嫁掉。”

暗焰:“……”

您选暗卫时,就没选女儿家啊!

安华锦抬脚踢了他一脚,“走了!冻死了,这么久,你也不知道提醒我该回府了。回府罚你给我沏茶,要那种沏出一朵花儿来的茶,沏不成就罚你一直沏。”

暗焰:“……”

天下暗卫何其多?唯安小郡主的暗卫难做。

六日后,楚砚收到了暗卫带回京城的安华锦的回信,他拿过信后,读了一遍两遍三遍,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将信笺攥了攥,慢慢地扔进了香炉里。

她说,“男儿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顺心而为,有何不可?”

她又说,“七表兄既然不想困于京城一地,想来南阳,那便来吧!”

他似乎一下子看到了前方的路,关于他的,不是那看不见的一生慢慢无尽的荒凉的黑暗的算计的孤寡的帝王之路,而是那旷亮无比的光明的开阔的明媚的充满温暖的南阳之路。他身体流淌着的那一半的血脉的归路。

第一百零二章 三计(二更)

因着王兰馨的话,顾老爷子琢磨了数日,在楚砚夜访顾家那一日,他在与自己的孙子顾轻衍说了一番话后,彻底地做了决定。

于是,他在第二日,派人将王兰馨叫来了顾家。

王兰馨觉得她那番话应该能打动顾老爷子的,十有八九,顾老爷子为着顾家,为着顾轻衍,一定会动作,但是她左等右等,等了数日,不见顾老爷子的动作,她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就在这一日,终于顾老爷子喊她去顾家。

她一路上提着心,来到顾家。

顾老爷子见到她,面色温和,对她道,“四丫头,我老了。”

王兰馨直觉不妙,“顾爷爷您尚且健硕,神采奕奕,不老的。”

顾老爷子摇摇头,“我是老了,人要服老。我一直看重顾家,为着顾家的立身之道,当年的确是知而不为,站在顾家的立场上,虽无错,但我这心里,八年过去,依旧良心不安,这是我自身之过。俗语说,人无善不立。我做到了顾家的立身之道,却没能做到自己自身的为善之道。”

王兰馨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听着顾老爷子说,心底却直觉今日顾老爷子要对她说的话,怕不是她想听到的话。

顾老爷子叹了口气,“我这一生,为顾家所作所为,倾注了全部心力,我自然希望顾家交到衍儿的手里,如我一样,甚至比我做的更好,让顾家千载万载地传承下去。”

“衍儿是顾家子孙,是我自小选中的继承人,但若是要问我,顾家和衍儿谁重?爷爷今日就告诉你,在我心里,顾家重不过我孙子。”顾老爷子一席话落,看着王兰馨道,“四丫头,顾家我早在三年前已经交给了衍儿,如今的顾家,他做主,我就不插手了。以后,顾家在他手里,是好是坏,是立是破,是荣耀是凋零,都是他说了算。我要养老了。”

王兰馨脸色一白,动了动嘴角,想说什么,但在顾老爷子睿智的目光下,闭了嘴。

“四丫头,凡事不可强求。”顾老爷子又长叹一声。

若早先,他还有犹豫,有挣扎,在顾轻衍对他说出那一番话后,他便全然没有了。顾轻衍问他这一生可有什么遗憾之事?他自然是有的,不止一件,很多。

虽然他如今儿孙满堂,但遗憾到底是遗憾,只能带进棺材里,带到九泉下。

人生若是重来一次,也许他依旧会走这样的路,但是他的孙子,他自有自己的路要走,他强求不得,也已经是真的管不了了。

王兰馨走出顾老爷子的院子里,心底是浓浓的失望,每次来顾家,她都会去顾墨兰的院子里坐坐,找她玩,或者闲话几句,这一回,她没心情去,直接出了顾家,回了王家。

她回到王家后,没回自己的院子,直接去了王岸知的院子。

王岸知依旧在养伤,他的伤实在太重,虽然没如顾轻衍一般折腾加重伤势缠绵反复,但依旧得慢慢将养,才能让伤口彻底愈合。

王兰馨白着一张脸来见王岸知,见到王岸知后,终于忍了一路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红着眼眶,哭着说,“六堂兄,我们料错了,顾爷爷不出手。”

王岸知也意外了一下,“哦?顾老爷子不出手?”

“嗯,他亲自和我说的。”王兰馨觉得绝望,从来没有过的绝望。

王岸知看着她,她不喜欢女人的眼泪,冷声说,“哭什么哭?闭嘴。”

王兰馨不敢再哭,连忙用帕子抹干净眼泪,闭了嘴。

王岸知问,“顾老爷子与你说了什么?你与我详细说来。”

王兰馨哽咽着将顾老爷子将她叫去说的那一番话一字不差地复述给了王岸知。

王岸知听罢,哼笑,“原来在顾老爷子的心里,孙子重过顾家啊。”

王岸知攥着帕子,心里也在不停地想,在顾老爷子的心里,原来顾轻衍是重过顾家的啊?她也一直以为,顾老爷子那样的人,一切以顾家的利益为重呢。

“顾老爷子不出手,你就不会自己出手?哭能管什么用?想要什么,就去争,去抢,去夺。把希望与其放在别人身上,不如指望自己。”王岸知看着王兰馨,“据我所知,安华锦与七表弟已有近二十日不通信了,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他们的关系,受到了当年之事的影响。这不就是你趁虚而入的最好时机?”

王兰馨心神一醒,看着王岸知,“我能够做到吗?”

“你问问你自己,你能吗?无所不用其极,你能做到吗?你若是不能,就干脆死了这条心,也免得折腾了,你看看你,堂堂王家的姑娘,成了什么样子。”王岸知冷声道,“一直以来,王家的姑娘,都被人踏破门槛求娶,姐妹们无人愁嫁,你也一样,这些年,你自己算算,你拒了多少婚事儿?为着七表弟,有我给你撑腰,家中的长辈们包括你父母在内,没人敢逼迫你,如今,你若是不能做到,又不想嫁,不如绞了头发去做姑子,青灯古佛了却残生。你若是不甘心,想要,那么,就自己去争,去抢,去夺。倒是也不枉我这个做堂哥的一直帮着你,我倒也想看看,安华锦凭什么得到七表弟死心塌地,若是七表弟成了别人的,她是不是哭死。我倒是很想看看她哭死那一日。”

王兰馨沉默地听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抬起头,发狠地说,“六堂兄,我不甘心,我要争。”

“行,那你就想想,怎么将人夺过来。”王岸知见她下定决心,又给他加了一把火,“若是没有安华锦,七表弟本来就是你的。王家和顾家世代姻亲,这一代,本来你们年岁相当,最适合婚配。”

这话最是说到了王兰馨的心坎里,她一直以来就是这么想的,若没有安华锦,她早就可以嫁给七表兄了。七表兄那样的人,他天生冷性凉薄,无心无情,不遇到安华锦,他娶谁大概都是无所谓的。

王兰馨点头,“我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来找六堂兄,我怕是还需要六堂兄帮忙的。”

王岸知很痛快,邪肆地笑,“行啊,拆散他们,我最是乐意之至。”

王兰馨出了王岸知的院子,回到自己的院子,进了房间后,将房门紧紧地关了起来,她要想,要好好地想,怎么做才是最好。

王兰馨整整想了三日,第四日后,她又去找王岸知。

王岸知已能下地走动了,正在铺了软软的绒毛地毯上慢慢地溜达,见王兰馨来了,他挑眉,“想好了?”

王兰馨点头。

“说吧!”

王兰馨道,“第一,从南阳王入手,让安家和顾家彻底撕破脸;第二,从安华锦的身上入手,让安华锦主动与七表兄断了;第三,从九表妹入手,用我自己算计七表兄。”

王岸知闻言对王兰馨刮目相看,“行啊,四堂妹,你可够狠的啊,算计老南阳王与安华锦也就罢了,将自小与你交好的九表妹都算计,你这是连表姐妹情都不要了?她若是知道你算计她,她一定会与翻脸的。还有七表弟,他若是真被你算计成了,有两个结果,一是娶了你,这当然是你所要的,二是杀了你,他那个人,可是个能下得去手的人,你就不怕他杀了你吗?”

“不怕。”王兰馨咬牙,破釜沉舟地说,“我就算死,也要死在他手里。”

“好样的。”王岸知赞叹,“都说最毒妇人心,果然没错。”

王兰馨看着王岸知,“四堂兄会舍得九表妹被我算计吗?”

王岸知扬眉,“有什么舍不得的?”

王兰馨点头,“三步棋,先走老王爷这一步,再走安华锦那一步,最后走九表妹这一步,我能豁得出去,六堂兄可帮我?”

“自然。”王岸知捻着玉扳指,“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王兰馨一下子有了底气。

第一章 坦诚(一更)

册封太子是大事儿,所以,老南阳王自然被拖住了回南阳的脚步,等候在京城,等待楚砚册封太子大典后再启程回南阳。

他自然不知道楚砚的打算,是拖着他先留在京城。

礼部对于册封大典下了很足的功夫,进行着紧锣密鼓的准备。

楚贤入朝后,帮楚砚分担了一部分朝事儿,楚砚肩上压着的东西似乎一下子就轻了,每日都能看到他脸上淡淡的笑容,朝臣们都以为太子殿下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只有楚宸知道,楚砚在收到了安华锦的来信后,笑容便没断过。

楚宸心底郁闷了几日后也想开了,人各有命,他的命就这样,羡慕楚砚不来。

要知道,楚砚失去的东西,怕是天底下最贵重的东西了。

当然,这要分怎么看。在别人看来,那万万人之上的位置,是高不可攀,但在楚砚看来,可以弃之如敝履,比不上去南阳吹吹冷风看看雪。

礼部的动作比楚砚想象的快,二十日就制作好了太子冠冕,安排好了一应大殿所用,这一日,来到了大殿前一日。

大典前一日晚,楚砚进了皇宫,去了凤栖宫见皇后。

皇后笑着看他,“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明日立储大典,你要从早到晚忙上整整一日呢。这么冷的天,还跑来做什么?”

楚砚看着皇后,“有些话想和母后说说。”

皇后点头,吩咐贺嬷嬷,“嬷嬷,你去门口守着。”

贺嬷嬷应是,立即去了。

大殿内剩下母子二人。

楚砚轻声问,“母后,若是我不想坐大位,您会生气吗?还是会怎么想?”

皇后一怔。

不坐大位?

如今都立了太子了,怎么跑来找她说这件事情?

皇后看着楚砚,探了探身,问,“砚儿,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楚砚摇头。

皇后纳闷,“那你是……”

楚砚平静地道,“儿臣腻烦了京城,以后也不想一直生活在京城,不想要大位,想去南阳生活。”

皇后一惊,腾地站了起来,看着他,“那你……明日是立储大典。你若是今日说你不想做太子了,朝臣们怕是会炸了锅,这……岂能开玩笑?”

“明日立储大殿会如期举行。儿臣就是来想与母后提前说说。”楚砚自从收到了安华锦的来信,便琢磨着怎样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跟皇后说。

皇后更是不解了,“既然明日立储大殿会如期举行,那你如今又说不想做太子……”

楚砚道,“大哥有才有德有贤,儿臣想将大位让大哥坐,但大哥自从圈禁之地回京后便不想入朝,儿臣要他入朝,他一定要儿臣答应入朝第一日请父皇下旨立儿臣为太子,他才会辅助儿臣朝政之事。儿臣却真的不想要那个位置,所以,为了让大哥入朝,便先应下储君之事,待慢慢的,儿臣再将大位推给大哥。”

皇后懂了,沉默了好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砚儿,你实话告诉母后,你为何不想要大位?万万人之上的九五之位,你真的不想坐吗?”

“儿臣以前或许想,儿臣这个身份,不争也是争,由不得我不争。自小所听所见所闻,入眼入耳入心都是帝王之谋术。儿臣心底其实很厌恶,但以为脱离不了,这便是命,儿臣只能认命。但如今,儿臣不想认命了。”

“是什么改变了你不想认命了?”皇后犀利地问,“是小安儿吗?”

楚砚抿唇,“与表妹无关。”

皇后瞪了他一眼,“你少与母后说无关,你是我生的,我岂能不知是否有无关系?”

楚砚沉默。

皇后道,“小安儿的性子,是让你从她身上看到了不认命?”

“她让我看到了,坚守信仰,不惜灵魂为祭。”楚砚轻声说,“安家的信仰,她有。但是皇室的信仰,儿臣没有,儿臣不知道怎么去坚守它,父皇没教我,也教不了我。”

皇后看着楚砚,一时间涌上无尽的心疼,她走了两步,来到他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又心疼又气笑地骂,“臭小子,你的兄弟们,多少人抢破头的位置,你说不要就不要,你这样,让他们情何以堪?”

楚砚抬起头,看着皇后,他有多少年没被母后摸过头了?让他想起了安易宁,他也喜欢摸安易宁的头,这一刻,像是回到了七岁之前,还是小孩子时,母后也总爱摸他的头。

他问,“那么,母后同意儿臣所想吗?”

皇后撤回手,气笑,“我有什么可不同意的?你自己的人生,你想怎么走,我岂能管得着?我虽在这皇宫里坐了二十年皇后,但也没有一日觉得这皇宫有多好,你不想要便不要吧。”

楚砚心底又轻松了些,面色有些动容,“儿臣多谢母后。”

皇后摆摆手,叹气,“贤儿那孩子,也是个执拗的,当年私造兵器案,在你父皇面前,死活不认罪。若是你能与他开诚布公好好说说,那是最好,否则若他心里想要那个位置也就罢了,若是不想要,拿你当兄弟,你却这么算计他,他怕是要对你大动肝火。”

楚砚抿唇,“儿臣知道。”

他顿了顿,又道,“大哥以前是想要那个位置的,如今不想与儿臣争而已。但是大哥心中有志向,为天下民生而所为,这一点便比儿臣强许多,儿臣无志,无信仰无野心可支撑,厌烦皇宫与京城,便不如远去,南阳一直是儿臣心中所想,也许那里才是儿臣的归处。”

皇后重新坐回椅子上,“你不想要,便放手去做吧,你如何,母后都支持你。”话落,她叹气,“芸儿那丫头,一直也想去南阳瞧瞧,若是知道你去南阳,她怕是……”

“儿臣也会带上妹妹。”楚砚接过话,“南阳好儿郎多的是,嫁去南阳也无不可。”

皇后一愣。

楚砚又道,“或者说,待将来,儿臣离开时,母后也可一起?”

皇后又愣了愣。

楚砚试探地问,“母后,您不是一直想家吗?您与父皇如今这步田地,不若儿臣离京那一日,您与儿臣一起走吧。大哥宽厚,必定会同意的。”

他不提皇帝同不同意,如今已不需要他同意。

皇后好笑,“咱们母子三人一下子都走了,岂不是让朝臣们笑话?也惹天下人非议。”

“那又如何呢?母后在乎吗?”

“你如今想开了,倒是愈发轻狂了,连这话也敢说不在乎了。”皇后摇头,“我是想家,但是从嫁进皇宫那一日,便没想过要回南阳,本来就想着回南阳省省亲也就罢了,如今你对我说离京回南阳,再不回来,让我感觉跟做梦似的,”

“也不是不可能的。”楚砚道。

“嗯,也许可能,但是再说吧!让我好好想想。”皇后叹了口气,“明日你立储大典,大典后,你就是太子了。就算将朝局都推给贤儿,哪能那么轻易?你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路要走,况且,如今陛下还健在,陛下那个人,能屈能伸到这个地步,本宫也是刮目相看了。你的心思,千万不要被陛下察觉,免得横生事端,被他算计了。”

“儿臣知道。”楚砚心神一醒,“母后放心。”

“我说芸儿怎么近来也很高兴呢,想必你们两个私下与小安儿往来书信里,提了去南阳?她没意见?”皇后问。

楚砚点点头。

皇后又气笑,“你们啊,一个个的,真是……主意大。竟然瞒到现在,才来对我说。”

楚砚歉意地看着皇后,“儿臣也是反复思索许久,才下定了决心。”

“嗯,罢了。”皇后道,“你既然已下定决心,就一步一步来吧!待有朝一日,你觉得时机成熟了,贤儿那里,我会帮着你圆一圆,劝一劝。左右只要你们兄弟要好,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这大楚江山,谁做那个位置,又有什么关系?”

楚砚颔首,“但愿大哥届时不恼我怒我。”

母子二人叙话了大半个时辰,楚砚才离开了凤栖宫。

他离开后,皇后坐在桌前,拨了一会儿灯芯,轻声自语地轻嘲地笑,“陛下看的重如泰山的位置,可知道我的儿子不想要,真是讽刺。”

安家人从不想要那个位置,流了安家一半血脉的楚砚,也不想要那个位置。

------题外话------

最后一卷,兰台结鸳盟,四海宴河清。

第二章 相悖(二更)

第二日,册封储君大典如期举行,大楚终于立了储君,普天同庆。

储君代表着大楚的希望,朝臣们、百姓们的希望,朝野上下,一片喜气洋洋。楚砚这个太子,得到了所有人一致的拥护,可谓是实至名归。

养了月余伤的顾轻衍和王岸知都在这一日参加了册封大典,老南阳王也终于等到了这一日,他已在京城待不住了,大典后,他就决定启程离京。

顾轻衍和王岸知一身重伤痊愈后都清减了许多,以前的衣袍都松松垮垮了,如今都新做了新衣,穿在身上,在寒冬的飘雪里,看着分外地挺拔瘦峭。

苏含在顾家猫了一个多月,直到册封大典,他才从顾家出来,现身人前。

朝臣们见这位镇北王世子突然消失一个月不见又突然冒出来,稀罕的很,清楚内情的朝臣们纷纷感慨,这位镇北王世子果然不愧是镇北王府出来的人,苏家人向来都有一副狐狸心肠,一见势头不对,狡猾地躲起来,敬王楚澜算是栽了一半在他身上,另一半自然是栽在了当今太子楚砚身上。

皇帝见到苏含,便想起了被楚澜请旨前往漠北镇北王府的良贵妃,如今皇后不理他,见到她没好颜色,冷眼以对,婉美人的温柔小意娇媚可人都不能让皇帝消除这份心闷,他就又想起了良贵妃的好,良贵妃这个女人,善解人意又懂得宽解人心,他想让她回京。

于是,当日,皇帝给镇北王去了一封书信,催良贵妃回京。

这封书信还没发出京城,便被楚砚截到了手里,他看着皇帝手书里写的“思卿,速归。”,淡漠地笑了一下,吩咐手下人,“我这里也有一封手书,一起送去给镇北王吧!”

“是,太子殿下。”

手下人当即将一封帝王的书信与一封太子的书信一起送去了镇北王府。

册封大典之后,文武百官陆续回府。

王岸知截住了顾轻衍的马车,扬眉邪肆地看着他,“七表弟,看你这副样子,安华锦那个女人当真不要你了?”

顾轻衍面色平静,目光无什么颜色,冷冷淡淡地看着王岸知,没说话。

王岸知斜斜地靠着顾轻衍的马车车辕,伸着手挑着顾轻衍马车的车厢帘幕,“你为她掏心掏肺又如何?她还不是一样不领情?”

顾轻衍目光清凉,一言不发。

王岸知继续道,“为了她,你甚至让楚砚做了太子。又如何?如今还不是至今连她只言片语都没收到。据我所知,她近来与楚砚通信,可是勤快的很。而你,怕是早被她忘到了天边。”

顾轻衍依旧不语。

王岸知声音压低,“顾轻衍,你可不可怜?”

顾轻衍眼底微寒,“你说够了没有?”

“没有!”王岸知很干脆,似乎不惹怒顾轻衍不罢休,“怎么?难道你要在这街上对我大打出手,还要杀了我不成?”

顾轻衍沉着目光看着他,眼底一点儿情绪也无,“王岸知,你口口声声说我变的不成样子,那么你自己呢?这些年你可有好好地照过镜子?昔日的你,立志要改变天下,让天下再无一个乞儿冻死骨,如今的你,踩着尸骨成山不惜一切代价无所不用其极想要成就的是什么?你可还清楚?你又哪里来的脸笑话我?”

王岸知顿时震怒,几乎用吼地喊,“我的志向一直没变,想要千万人受益,极小的牺牲是必然,挡了路,就该除去。有什么错?就比如一百个人一起受苦,牺牲一个人,一百个人就不必受苦了,有何不可?更何况,大楚千万百姓,只牺牲数百人甚至数千人,算的了什么?”

顾轻衍凉薄地看着他,“牺牲一人不算牺牲?年少的你,可不是这样看待的,乞儿冻死时,你悲悯这世间世道惨烈,可怜路有冻死骨。凭什么护佑大楚万千黎民免受生灵涂炭已为大楚付出了一代又一代的满门忠烈的南阳王府就该不被你悲悯成为你必要铲除的拦路石成为牺牲品?乞儿尚且得您怜悯,南阳王府就不该得你敬重?”

“岂能混为一谈?”王岸知红着眼睛道,“南阳王府有功不错,但这功的背后,百姓们过的愈发不好,是谁的错?南阳王府就没有错吗?把持边疆,拥兵百万,护卫边境的背后,难道不是同时也成就了安家的忠臣良将载入千秋史册之名?大楚军制不改,朝政弊端不除,世家根系盘踞,结成的这一张网,不从南阳王府破,从哪里破?症结不在南阳王府吗?”

“即便你说的对,也不是安家一家之过,是大楚的形势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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