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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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真是对这个孙子无话可说了。
他忽然有些担心,若是安华锦以后一直待在南阳,再不来京,镇守南阳军,他这个孙子,不会真受不了,扔下顾家不管吧?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对他道,“你料准了我进宫去,陛下将宫宴之事,轻松揭过?”
“陛下这半年来,一直不十分清醒,四皇子、五皇子、敬王事败,爷爷再进宫去陛下面前露露脸,七殿下争气,三管齐下,陛下想不清醒也不行了。”顾轻衍道,“陛下明日应该就会撤销敬王监国之权,开始上早朝。”
顾老爷子颔首,“你帮助七殿下了?”
顾轻衍淡笑,“七殿下不用我帮,老王爷自然会帮自己的外孙,安家的暗卫,不说独步天下,却也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暗卫。若是宫宴之日,小郡主带着安家暗卫入宫的话,也不至于被欺负。”
顾老爷子叹气,“宫宴之事算是揭过去了,但愿陛下别再……”
顾老爷子想说什么,忽然又想到了陛下最新宠幸的婉美人,也是爱的不行,青天白日在帝寝殿里关起门来荒唐,朝臣几次求见,都被挡在门外,实在是不像话。
顾轻衍不置可否,站起身,“爷爷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顾老爷子摆摆手,“你也早些睡,这才几日,就清瘦了,宁儿那孩子乖的很,你与安家小丫头的事儿,是你们自己的事儿,别总拿你们俩的事儿折磨孩子。”
顾轻衍:“……”
他轻咳一声,总算真实地笑了笑,“若不是有他在,我早忍不住又折去南阳了。”
“你敢!”顾老爷子瞪眼,怒,“你赶紧滚滚滚,别在我面前碍眼了。”
哎呦,他总算明白了善亲王那老头子提起自己的孙子时为什么总捂心口了,他如今也心绞痛。
顾轻衍出了顾老爷子的院子。
顾家深宅大院,平日就安静,如今更是落针可闻,顾轻衍提着罩灯,走在路上,罩灯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想起,在南阳王府时,安华锦与他每逢很晚从老南阳王的院子里回到她的院子,都要走一段这样的路,只不过彼时他们俩说着话,不觉得路漫长难走,如今,他一个人,颇有些形单影只。
他这一辈子真是离不开她了,他比谁都清楚地知道,在更早以前,就知道了。
远处的亭子里,传来咕咚咕咚声,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听的十分清楚。
顾轻衍脚步顿住,向远处的亭子看了一眼,只见亭子里坐着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以他的眼目隐约能辨出清晰的轮廓,手里似乎拎了个酒坛子,也是孤身一人,在亭子里对着冷风月色在独饮。
正是苏含。
顾轻衍转身,向远处那处亭子走去。
苏含住来顾家两日,深切地感受到了顾家的安静,顾家人的安静,你说它是死水一潭吧,倒也不是,白天还是很热闹的,因为人多,但人多却不打闹不喧哗,井然有序,但也默默无声地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顾家的子弟年长的在外有一官半职的早起当值,年幼的早起上族学,年老的也不见每日闲晃,手边也有各自的事情,整个顾家,就他一个闲人。
自他住进来后,无论是住的院子,还是一应吃穿用度,都十分妥帖细心精致,发现,顾家人待人接物,是真真正正的世家大族风范,是别人学个百年,也难学的底蕴。
因为这样,他这两日受益良多,但也因为这样,他也感慨颇多。
哎,这样的顾家,是养育成顾轻衍这样的人的顾家,是安华锦喜欢的顾轻衍的顾家。
苏含觉得,顾家好是好,若是让他住个几日还行,住个一年半载十年八年甚至一辈子,他大约会疯。
安华锦长在南阳,与他长在漠北,都是长在将门之家,本也没多少不同,他就不信安华锦真有朝一日嫁进来,能忍受一辈子处处规矩?
装一时不难,守一时规矩也不难,但一辈子,还是敬谢不敏。
他才住了两日,就忍不住一个人跑出院子里喝酒了呢。安华锦若是真住进来,会不会与他一样?
他想着想着,忽然好笑起来。
他乱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安华锦人家拍拍屁股回南阳多久了?
“苏兄一个人独饮,看起来很是心情愉快?我是不是打扰你了?”顾轻衍来到近前,正好见苏含一个人笑。
苏含吓了一跳,手里的酒坛差点儿没拎住,他睁大眼睛看着顾轻衍,“顾兄?你怎么来了这里?你走路怎么都没声的?”
在顾家大半夜不睡觉的人,不是只他一个人吗?顾家人的作息不是十分规律的吗?
“是你在想什么太入神,才没听到我来,我刚从爷爷的院子里出来,本要回去,见到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便过来瞧瞧。”顾轻衍无意吓苏含,笑问,“苏兄住的不习惯吗?否则怎么深夜未睡?”
“是有点儿不习惯,太安静了。无论是白日,还是夜晚。”苏含挠挠头,他只拿了一个酒坛,没带杯盏,也不好让顾轻衍与他一起喝酒,索性,将酒坛放在了桌案上,“顾兄这么晚没睡,是有要事儿?”
“也没什么,陛下召见南阳王府老王爷入宫,我请爷爷进宫去了一趟。”顾轻衍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轻描淡写与苏含说了,“陛下与老王爷相谈甚欢,我问问爷爷经过。”
苏含点了两下头,又顿住,“嗯?”了一声,后反劲地问,“陛下和老王爷相谈甚欢?”
他没听错吧?
顾轻衍微笑,“是相谈甚欢,老王爷待小郡主请了罪,陛下欣然笑纳了,此事就此揭过了。”
苏含:“……”
他啧啧两声,本就聪明,很快就明白了七弯八绕的弯弯绕,也懒得多问,只笑道,“这样一来,你是不是就可以进宫再去请陛下把取消婚约的口谕收回了?”
顾轻衍失笑,“不去,陛下取不取消婚约,都没什么大碍。”
“倒也是。”
反正,他们又没真把取消婚约当回事儿。
顾轻衍看了一眼苏含放下的酒坛,道,“我也无睡意,不如陪苏兄喝两杯?”
苏含眨眨眼睛。
顾轻衍对身后吩咐,“来人,去取一坛上等的醉春风来,再拿琉璃盏。””
“是!”
苏含:“……”
醉春风啊!
十里春风千里醉,万里相思一盏酒。
啧啧,男人呐!
第六十一章 赴约(一更)
京城风云变幻时,南阳城、南阳军在安华锦的安排调度下,进行日夜大清查。
安华锦黑白颠倒地一连忙了十日,直到出发前往风骨坡的前一日,才停下手,她停下手后,恍然发觉已有十日没有往京城写信了。
她喊来暗焰,伸手,“京城的信呢?都给我吧!”
暗焰搬出一个木匣子,递给安华锦。
安华锦伸手接过,掂了掂,打开木匣子,看着里面满满的一匣子厚厚的足足有二十多封的信笺,沉默了好一会儿、
暗焰无奈地说,“前七日,每一日小公子与顾七公子都会同时来一封信,这三日没再见小公子的信,一日有顾七公子两封信。”
安华锦:“……”
她将木匣子放在桌子上,揉了揉眉心,无奈地笑,“我这十日没抽出时间来,他大约是等急了。”
暗焰也甚是无语,“您赶紧看吧,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后,您就要启程了。”
安华锦点点头,从木匣子里挑挑拣拣,捡出了最早的一封信与中间日期的一封信以及最近的一封信,一目十行地过目了一遍。
然后她提笔,快速递给顾轻衍写了一封信,用蜡封好后,交给暗焰,“用最快的飞鹰,送去京城。”
暗焰点点头,转身去了。
安华锦收好剩下的信笺,拿起放在衣架上的披风,披在身上,转身出了书房,向府门口走去。
她来到府门口,正巧赶上安平和崔灼匆匆回府,见到她出府,二人齐齐问,“要出发了吗?”
安华锦点头,“今日晚上出发,明日晌午到风骨坡,也不至于让张承泽等太久。”
崔灼不放心地说,“多带些人。”
安平道,“要不然还是让我跟你去吧。”
安华锦对崔灼道,“我带三百暗卫上风骨坡,带五万人马侯在山下,足够了。”话落,对安平摆手,“我离开后,你们不得放松警惕,看好南阳城才是重要。”
崔灼想想五万人马尚可,点点头。
安平只能作罢,“万一有差错,立即让人来报,我们会立即发兵风骨坡。”
“知道了。”安华锦颔首。
青墨带着三百暗卫已整装待发,有人牵来马,安华锦翻身上马,与崔灼安平告辞,出了南阳城。
崔灼目送安华锦离开,轻轻叹了口气,“但愿此去平安。”
“小郡主聪明,一定会的。”安平道。
沈远之回来得晚了一步,安华锦已出了城,他抹了一把脸上的灰,见崔灼和安平一脸担心,大手一挥,“你们不用担心她,就算要吃亏,也该是张承泽,她可不是个肯吃亏的人。再说,我们这十日累了个人仰马翻,揪出了南齐和南梁所有的暗桩,可不是白费的,她什么时候出城,张承泽都得不到半丝消息。”
崔灼和安平想想也是。
这十日,他们所有人联合在一起,不管日夜,不放过蛛丝马迹,真是将南阳城查了个底朝天,还别说,用安华锦效仿王岸知的法子,还真管用,何止清除了南齐、南梁的暗桩?就是陛下埋在南阳城的暗桩,也都被安华锦给清除了。
至于京中其他势力的暗桩,看着不顺眼的,也拔了。
天下各大世家,真是在南阳城如开大杂烩,偏偏天下第一世家的顾家,在南阳城真是没有一个暗桩。
这事儿连沈远之都啧啧称奇不敢置信。
以顾家的势力,盘踞京城,该是遍布天下,毕竟顾家占天下官员的三分之一,各州郡县,都有顾家的人,不稀奇,但在南阳城,就是没有。
沈远之猜测,“顾家这是怎么回事儿?”
安平也猜测,“会不会是顾七公子离开时,将人都撤走了?”
崔灼也看向安华锦。
安华锦想了想,倒是明白了几分,道,“也许,这就是顾家的聪明之处,既掌控了天下文官,就不涉兵权。才是长久之计。”
“顾九不是破例了吗?”沈远之道。
“他能出顾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历时两三年,才征得顾爷爷松口。”安华锦笑了一下,“对比之下,王家的人,八年前埋下的,这就很值得深究了。”
三人点点头。
的确,王家埋在南阳城的暗桩,追溯起来,倒也没有太久远,而是八年前,不是玉雪岭之前,偏偏是玉雪岭之战后埋下的,而王家的暗桩不愧是王家的暗桩,在察觉到安华锦有动作时,便系数撤出了南阳城,动作之迅速果决,也是令人敬佩,若非安易宁来信说在京中见着王岸知了,安华锦还以为王岸知本人就在南阳城的暗中下的命令了。
可见,王家在南阳城的掌事人十分聪明明智。
南阳城的冬天来的十分的早且快,深秋刚过没几日,便迎来了初冬。
初冬的天气本已凉寒,尤其是夜晚骑马赶路,冷风如刀子一般吹透衣衫往骨头缝里钻,到天明十分,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这是今年南阳的第一场雪。
安华锦走的匆忙,穿的有些许薄,赶了大半夜路后,到飘雪时,颇有些受不了,勒住了马缰绳,转身对暗焰问,“可带了衣物?”
暗焰默默地解下马鞍前的一个马袋,递给安华锦。
安华锦打开,里面掉出了一件白狐裘的披风,她顿时笑了,对暗焰说,“准备的挺早啊,你怎么知道下雪?”
暗焰木声说,“顾七公子在南阳城时,有一日夜观天象说,今年的南阳城恐怕有大雪,您每逢入冬,身体偏寒,如今已入冬,出门在外,提前备着,有备无患。”
安华锦点点头,将薄的披风解下,塞进了马鞍袋里,递回给暗焰,将白狐裘的披风披上,霎时觉得暖和多了,她系好披风望了一眼天色,“今年的雪比往年都来的早一些,今年的冬天,也来的早几日,冷的很。如此大雪,山路怕是难行。后面的路不要太快了,小心些。”
暗焰点头。
天明十分,来到风骨坡下,五万兵马在山脚下安营扎寨,安华锦带着三百暗卫,上了风骨坡。
即便行程放慢,但前往风骨坡的山路,依旧风雪难攀。
风骨坡是三国边境的天险之地,以风骨坡为境,一面是南梁、南齐,一面是大楚,风骨坡的乾坤亭坐落在风骨坡的山巅,西望南梁、南齐,东望大楚。
晌午十分,安华锦带着人来到了风骨坡的山巅处。
乾坤亭里坐着一个人影,是个俊秀挺拔的青年,二十上下的模样,他带了五百暗卫,因今日大雪,乾坤亭立于山巅,风雪更是猛烈严寒,他却将乾坤亭提前布置了一番,四周围了帷幔,遮挡了风雪,里面铺设了软毛地毯,摆设了香炉案台,炭火茶具,一应俱全。
若这里不是风骨坡的山巅,不是山巅上本来一处简陋的凉亭,安华锦曾经来过,恍惚地还以为进了京城某个大户人家的厅堂。
张承泽原来也是这般讲究的一个人。
是了,他是张宰辅嫡孙,张宰辅权倾朝野二十年,他这个嫡孙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论讲究,张家可以说不输于顾家,而张承泽的讲究,此时看来,比顾轻衍那般处处要去精致的人还要过三分。
至少,顾轻衍被她拐带的住在书屋里,也没嫌弃只一床锦被几颗夜明珠而已。
“安小郡主大驾光临,可真是让在下好等啊,在下以为天已过晌,安小郡主未至,不来了。”张承泽听到动静,偏头,隔着重重帷幔,对门口看来,微微一笑。
说实话,张承泽长的不错,但安华锦看惯了顾轻衍,又见识了王岸知,天下如二的两张容颜后,她对美这个字,已难以再称赞谁一句。
她在门口停住脚步,对着张承泽这张脸,淡淡扬眉,“张公子立于风雪之颠,都这般奢华雅致,就算等了我半日,想必也不是多难捱之事。”
张承泽莞尔一笑,“当然,等的人是安小郡主,一日也不难捱。安小郡主请!”
安华锦抬步进了乾坤亭,沾了山路风雪泥泞的靴子踩在了干净软毛的地毯上,落下了一排脚印。
第六十二章 约谈(二更)
张承泽对于安华锦在干净的上等的软毛地毯上落下的一排泥泞的脏污的脚印仿若未见,拿起酒壶拎了拎,对安华锦笑问,“风雪严寒,小郡主一路前来辛苦了,可敢喝两杯我带来的酒暖暖胃?”
安华锦落座,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一坛美酒,上好的醉春风,这也是顾轻衍喜欢喝的酒。
他曾经笑着对她说,“这酒名叫醉春风,与南阳的烈酒不同,入口绵柔,唇齿留香,有好酒之人为它作诗一首,说,十里春风千里醉,万里相思一盏酒。我彼时无感此诗,觉得文人酸腐对风月空谈,无聊的很,今日方知,是我狭隘了。此诗对此酒,明明就切题的很。”
彼时,他唇角带笑,眉眼含笑,温温柔柔,一双眼睛里如落了日月星辰。
安华锦回忆了一瞬,唇角眉眼也不由得带了一丝笑,似乎一下子破碎了风雪严寒,声音清透地说,“张公子既然有好酒招待,我自然敢喝。”
她闻酒能知有无毒,自然不怕张承泽在酒中下毒,有什么不敢喝的?
张承泽似乎一下子被安华锦唇角眉眼的笑惊艳了,他自小长在大楚最繁华的京都,自诩见惯了无数美人,张家案发他离开大楚去了南梁,本是南梁宗室子孙,自然恢复了南梁国姓,因他有才,很受南梁皇帝维护欢迎,南梁京中贵女一时间对他趋之若笃,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他却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孩子如安华锦一般。
不是温室里的娇花,而正如这风骨坡山巅的风雪一般,清冽明丽,尤其是这唇角眉眼一笑,让他形容不出来的那一瞬的温柔与风情。
张承泽自诩不是个被女子迷惑的人,却也在这一瞬间里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他回过神后,却见安华锦已自己拿了酒杯,不知何时从他手里接过了酒壶,为自己满了满满的一杯酒,径自地喝了起来。
张承泽后知后觉地笑意一收,若是在他怔愣的那一瞬间,安华锦要杀他的话,他此时已尸骨无存了。
果然,越美丽的人,越危险。
安华锦此时在他看来,就是个危险的人。
安华锦注意了他的怔愣,却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也没理会他,她自然能趁他怔愣之机出手杀了张承泽,但那没什么意义,她想要知道的是他知道的秘密,以及他今日约她在此的目的。
此时见他忽然沉下脸,安华锦扬眉,“怎么?张公子后悔给我这么珍贵的酒喝了?”
张承泽微微绷紧了一下脸,须臾,又松缓了面部表情,笑意淡的不达眼底,“若是安小郡主酒量好的话,这一坛醉春风都给你喝了也无妨。”
“我还真酒量好,那就不客气了。”安华锦将酒坛往自己的面前一挪,漫不经心地喝了一杯又一杯。
张承泽一时不说话,眉眼淡淡地看着她。
对比来时的热情,安华锦能清晰地感觉出有哪里不对劲,这个人的情绪,就如七八月份的天气,善变的很。
她仔细地想了想,以前听到的关于张宰辅嫡孙的传言,仿佛没有善变这一说法,虽不如顾轻衍那般人人称颂才华品性,却也是个温和知礼的人。
若非是因为张家案发,家里发生大变让他性情大变,那就是这人百闻不如一见。
“安小郡主的动作很快啊?短短十日,将南梁和南齐埋在南阳城的暗桩,都给清缴了?”张承泽过了一会儿,语气有些沉地问。
安华锦弯唇一笑,“张公子猜对了,你让小乞丐给我送信,我查无此人,这不是明着告诉我,南阳城埋着很深的南梁和南齐的奸细吗?我若是不查个清楚,怎能安心?”
“小郡主好厉害。”张承泽不得不佩服,“南齐和南梁在南阳城埋的细作最长者长达几代人百年,你都能给挖出来,让一人都不能与我传你出城的消息,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安华锦品着酒,反问,“张公子这是向我讨教吗?抱歉,咱们俩好像不熟。”
张承泽淡笑,“喝了一顿酒,以后就熟了,我想从今日之后,我与小郡主可能会成为盟友也说不定。”
“哦?张公子这语气是很肯定喽?”安华锦漫不经心,“怎么个盟友,张公子说说看,我洗耳恭听。”
郑承泽道,“安小郡主与我合作,我们二人将这天下,一分为二如何?”
安华锦讶异,“怎么个一分为二法?”
张承泽笑,“南齐、南梁、大楚,三分天下已一百五十年,如今你我联手,我夺南梁,你夺大楚,我们再一起联合,将南齐瓜分,两足鼎立如何?”
“不太懂。”安华锦摇头。
张承泽眯起眼睛,“人人传小郡主聪慧绝顶,岂能不懂我说的话?既然小郡主不明白,那我就说的明白些,我本姓梁,争夺南梁皇位,理所当然,我做南梁的九五之尊,小郡主来做大楚的女皇,你我联手,两分南齐,也就是两分天下,如何?”
安华锦心里惊叹了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做女皇有什么好?”
张承泽哈哈大笑,“小郡主,别告诉我,你只想守着大楚寸土之地,守着南阳军一辈子如你父辈一般尺寸无进,依我看你,敢与皇帝老儿作对,不该是这样的人啊?做女皇自然好,做女皇这天下由你做主,不会内防皇帝老儿疑心算计忠臣良将,也不会防细作间隙别有用心者作乱整垮南阳军,你身居九五之尊,占据天下至尊之位,想要什么,能没有?何必看皇帝老儿的心情而委曲求全?你安家执掌百万南阳军,该有这个能力和底气来做这件事儿,如今嘛,皇帝老儿要杀你,昏聩无能,你也有理由灭了他,不是吗?”
“我安家有百万南阳军,不是直指自家天阙的理由,我与陛下作对,他一时糊涂,也不是我灭了他的理由。我是什么样的人,张公子不了解,只从传言判断我,未免太片面。”安华锦神色淡淡,“做女皇我没兴趣,张公子怕是找错人了。”
“哦?做女皇安小郡主没兴趣,那你对什么有兴趣?”张承泽也意外了一下,他从安华锦这一年在大楚京城期间做的无数轰天动地的大事儿里推测,安华锦脾性烈,但却有胆有识,敢作敢为。再从暗桩给出的消息,三年前,老南阳王就已是不管南阳城所有事务,都已被他的孙女接管,小小年纪,使得南阳城运转有序,挑起了整个南阳军的大梁,她该是个有本事有能力有野心且重权的人才是。
“我有兴趣的事儿,是独自一个人吞并南齐和南梁不好吗?为什么要和你联手?”安华锦反问。
“呃。”张承泽一愣,须臾失笑,“安小郡主别说笑话了,你一个人,怎么吞并南齐和南梁?靠南阳军百万兵马吗?据我所知,南阳军的兵器还是一如既往的陈旧,多年来,从无改进吧?你可知道南齐和南梁的兵器已先进到什么地步了吗?如今若是南齐和南梁联手兴兵,你南阳军的百万兵马怕是挡不住了。”
安华锦也笑,“张公子为什么会觉得南阳军的兵器一如既往地陈旧的无可救药呢?八年前的玉雪岭一战,还不够给南阳军一个教训?三年的大皇子私造兵器案,张公子彼时在京城该是亲身经历清楚了解吧?南阳军的兵器,我可以告诉张公子,并不陈旧。至于你所知道的陈旧,那不是给南齐和南梁看的吗?”
张承泽哈哈大笑,“安小郡主唬人是一套又一套,我却不信这个,南阳军兵器陈旧,人尽皆知,你安家忠心耿耿多年,陛下不下令,军器监弓弩坊不运作都落了三尺厚的灰,老王爷干叹息也无奈,而大皇子的私造兵器库,早已被陛下封了,封条也都落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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