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似玉原著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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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贵州总兵换成了徐嗣谨,那四川总是谁呢?

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去了书房。

“侯爷,谨哥儿做了贵州总兵的事您知道了吗?”

“我也是刚知道。”徐令宜道,“四川总兵是陈阁老的人…听王励说,让谨哥儿做贵州总兵,是皇上的意思。”然后分析道,“陈阁老想安排自己的人做四川总兵,还要得到皇上的支持,皇上的话,他肯定是对此事不会有什么异意的。而内阁看到陈阁老没有做声,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大煞风景。阴错阳差。这总兵的位置就落到了谨哥儿的头上。”说到这里,他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来,“龚大人听说了,肯定会很失望。我已经写了封信向龚东宁解释──送信的管事刚刚走!”

他的话音刚落,有小厮跑了进来:“侯爷,侯爷,周大人到了。”

“多半是来讨酒喝的!”徐令宜思忖着对十一娘道,“你去吩咐厨房准备些酒菜吧,只怕等会还会有人来!”

十一娘应诺,回了内院。

外院闹了个通宵,第二天,又道贺的女眷陆陆续续地过来,十一娘忙得团团转,偏偏唐四太太旧事重提,拉着她说唐家大小姐和谨哥儿的婚事,她好不容易以“今天客人太多,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为由脱了身,又被甘夫人拽住,说起她侄女的事。

林大奶奶把她拉到了一旁:“这几家你最好都别答应──谨哥儿现在是总兵了,按规矩,他的女眷是要留在燕京的。”她若有所指地道。

十一娘恍然。

难怪周夫人和穆氏都不做声了。

“多谢你提醒我”她忙向林大奶奶道谢,“这件事我会和侯爷商量的。”

徐令宜听了却不以为然:“什么事都有例外。到时候求个圣旨让谨哥儿带着媳妇去任上就是了。你现在只管给他挑个合适的。他如今也是一方大员了,还没有成家,别人看着总觉得不够稳重,对他以后升迁不好。”

“那侯爷有没有合适的人家?”和哪些人家结亲更利于谨哥儿的仕途,徐令宜更有发言权,而在这些人家中挑选谁做妻子,那就得十一娘定了。

“不急。”徐令宜笑道,“先把特旨请下来再议也不心。不然,谁敢把闺女嫁到我们家来,那岂不是守活寡?到时候肯定要为谨哥儿纳妾。庶长子比嫡长子大,又是个麻烦事!”

十一娘一听,立刻道:“那就等皇上的特旨下来了再说。”态度很是坚决。

徐令宜微微颔首。

冷香满脸笑容,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侯爷,夫人,六少爷回来了!”

十一娘喜出望外,一面往外走,一面道:“人在哪里?”

“被四少爷、五少爷、七少爷和八少爷给围住了。”冷香忙上前搀扶着十一娘,“正在说捉朵颜的事呢家里的丫鬟、婆子、管事、小厮里三层,外三层的,正听着起劲呢!”

第七百四十二章

看见十一娘匆匆走了过来,徐嗣谨忙推开围着他的人群。

“娘!”他开张手臂要去抱母亲,又想到父亲反复告诫他在人面前不可以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在母亲面前磨磨蹭蹭的,他立刻改为撩袍子,“我回来了!”

跪在了十一娘的面前。

满屋子的人都或曲膝行礼,或弯腰揖礼,院子里满是霍霍的跪拜之声。

因之前已经见过了儿子,十一娘少了几会惊讶,多了几份欢喜。

她上前携了儿子,笑着问他:“献俘礼后龚大人就交了帅印,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祖母已经问了好几遍了!”

徐嗣谨顺势站起来搀了母亲,解释道:“龚大人昨天离京,他原是贵州总兵,有些公务上的事要嘱咐我,又对我有提携之恩,我送了龚大人才回来!”

十一娘点头:“我们先去见祖母。”

她任儿子搀着,一面和他太夫人那里去,一边和他说着话,“什么时候上任?可以在家里待几天?”

吏部发公文的时候,会注明到任的时间,如若到期未达,轻则丢官,重则还要受牢狱之苦。

“皇上特恩准我在家里住两天。”徐嗣谨道,“七月二十二日之前要到任即可。”

朝廷有规定,离京二千里以上的,十五天之内到任,吏部让徐嗣谨二十二以前到任,已很给面子了。

做官的,这幕僚、护卫、小厮、丫鬟、厨子、门房…都得自己准备,而且还要忠心、能干。要不然,跟着去了任上,打着主家的名义为非作歹、欺压百姓,坏了名声,被御史弹劾是小,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丢了前程甚至是性命也是有的。

徐嗣谕那会,家里平时就留了心,又有项大人帮忙,公文一下来,跟去的人立刻就确定下来。徐嗣谨任贵州总兵的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家里根本就没有准备。徐嗣谨虽然不怕得罪人,可因此而害了百姓或是与人结下了仇怨,那就得不偿失了…十一娘让徐令宜帮着给谨哥儿拿个主意,徐令宜却说要是要先问问徐嗣谨,还说,徐嗣谨离家在外,身边要是连几个可用之人都没有,去了贵州也会折戟而归,还不去贵州打个转了就回来!

她有点为徐嗣谨着急,正想问问他,跟在他们身后的诜哥儿突然跳了出来。

“六哥,我想跟着你去贵州。”徐嗣谆几个因为有母亲的话没有说话,不敢做声,诜哥儿一向和十一娘亲近,和十一娘随意惯了,情急之下,也就顾不得许多了,“我也想像六哥一样到卫所里去摔打一番,凭着真本事建臣立业”他说着,露出艳羡的表情。

诚哥儿早就跃跃欲试了,只是一直不敢开口,见哥哥说了话,他的胆子也大起来,“六哥,你把我也跟去吧!我也想去贵州。”

徐嗣谨有些意外,但很快笑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我当然想你们去就怕五叔和五婶婶不同意只要五叔和五婶婶答应了,我这就带你们去贵州。”

兄弟两欢呼起来。

“都这么大的,怎么还像孩子似的大呼小叫沉不住气?”五夫人突然从太夫人院子里走了出来,喝斥两个儿子,“你们看看谨哥儿,不过大你们两、三岁,却比你们沉稳多了…”

诜哥儿和诚哥儿的表情变得有些讪讪然起来。

十一娘忙为两人解围:“这不是谨哥儿回来了吗?他们两兄弟这也是高兴嘛!”

徐嗣谨机敏地上前给五夫人行礼:“五婶婶,您还好吧?上次七哥给我写信,说您一到夏天就睡不好,这又到了盛夏季节,您好些了没有?我有个同僚,是湖南人,说他们那里君山的竹子做的凉簟特别的沁凉,我下次让他给一席回来,你试试,看能不能凉快些!”

五夫人不过是见徐嗣谨小小年纪就做了总兵,诜哥儿和诚哥儿还一团孩子气,怕他瞧不起而已,并不是真心的训斥两个儿子,徐嗣谨这样一番温声细语,她倍觉有面子,那一点点小顾忌也就烟消云散了。

她笑盈盈地说了句“让你费心了”,然后对徐嗣谨和十一娘道:“娘听说谨哥儿回来了,一刻也坐不住,非要去迎不可。天气太热,大家都不敢让太夫人出门,我正准备去看看谨哥儿过了没有…”正说着,院子里传来一阵莺莺燕燕喧嚣声。

“糟了!”五夫人脸色微变,“定是二嫂也没能拦住娘…”

她的话音未落,徐嗣谨已三步并做两步进了院子。

众人忙跟了过去。

二夫人和太夫人身边的几个丫鬟正站在台阶上拦着拄了拐杖的太夫人劝说。

“祖母,祖母!”徐嗣谨一溜烟地跑了过去,“我回来了!”

“哎哟,哎哟,”太夫人一把抱住了要给她磕头的徐嗣谨,“我们的谨哥儿可回来了”说着,像想起什么似的,退后两步,仔细地上下打量着徐嗣谨,“听说你捉住了朵颜,受伤了没有?在军营里吃不吃的饱?长安有没有好好地服侍你?龚东宁对你好不好?你立了这么大的功,皇上见了你,都说了些什么?”一句接着一句,很是急切。

“祖母,我好着呢,您别担心。”徐嗣谨说着,捋了衣袖,露出结实的手臂,“您看,我这像是没有吃饱的样子吗?”然后扶了太夫人往屋里去,“吏部和兵部都已经下了公文,我这个月二十二日就要到任,最多能在家里待两天。我在外面的这几年,做梦都想着家里的红烧狮子头,你先让厨房做碗红烧狮子头我吃了再问这些行不行?”

太夫人一听他最多能在家里待两天,又做梦都想吃红烧狮子头,心疼得不得了,哪里还去问那些,拉了徐嗣谨的手立刻高声吩咐露珠,“快去,六少爷要吃红烧狮子头!”

露珠应声而去。

太夫人满意地笑了笑,由徐嗣谨服侍着坐到了宴息室临窗的大炕上。

徐嗣谨自己去端了张锦杌坐在了太夫人的面前:“祖母,我发现您有好多白头发了,您是不是没有好好喝核桃糊啊?”

“胡说,我怎么没有好好喝核桃糊?”太夫人嗔着,眉头微蹙,立刻变得忧心忡忡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白头发越来越多了。你二伯母说,帮我染头发,可头发一染,长出来又是白的,反而黑白分明,像个妖怪似的,我索性就随它了。”说完,又担心地道,“我的样子,是不是很吓人?”

“怎么会?”徐嗣谨认真地道,“我看着就挺好看的。银光闪闪的,一看就显得德高望重。”

太夫人听着眼睛笑成了弯月亮,连声道:“我也这么觉得。只是大家都让我染头发,我只好随她们了还好你回来了,要不然,连个帮我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大家面面相觑,不由苦笑。

徐嗣谨就拾了军营里那些有趣的事讲给太夫人听,太夫人听得笑不拢嘴,待徐令宜带着徐嗣谨去拜了祖宗,三爷和三夫人闻讯带着儿子、儿媳、孙子赶了过来,三房的人齐聚太夫那里,分男女摆了六桌酒席,又由琥珀领着在太夫人的院子里开了十桌打赏内院有头有脸的管事妈妈和大丫鬟,由白总管领着在外院的花厅开了二十几桌打赏外院叫得上字号的管事,酒过三巡,白总管和几个年长的管事进来给徐嗣谨敬酒,太夫人隔着屏风笑着骂白总管不知道体恤人,白总管在那里插科打诨地和太夫人打趣,惹来一片欢声笑语,让有这个晚风徐徐的仲夏之夜变得热烈起来。

席后,太夫要留徐嗣谨在她屋里歇着不可。徐令宜自然不会反对,交待了徐嗣谨几句,大家各自散了。

十一娘和徐令宜说起徐嗣谨答应诜哥儿和诚哥儿去贵州的事:“…不知道五弟妹舍不舍得孩子反正我当时是舍不得的。”

徐令宜听了笑道:“做母亲的,哪个不希望把孩子捆在裤腰带上?丹阳自然舍不得。可这件事关系到孩子的前程,可不是她舍得,舍不得的事。何况还有孙老侯爷,而且定南侯世子爷也不是个糊涂人,不会任丹阳胡来的!”

“那您是要请侯老侯爷出面了?”

“明天看情景再说吧!”徐令宜道,“丹阳也未必就想不通!”

两人说着闲话歇了。

第二天一大早,琥珀悄悄告诉十一娘:“五夫人那边,昨天晚上闹腾了一夜。说七少爷和八少爷都要去贵州,五夫人说七少爷是长子,要留在家里,只同意让八少爷跟着去,七少爷不服,嚷着要去告诉孙老侯爷呢把五夫人气得够呛!”

这也是人之常情。

长子可以恩荫,自然要想办法给次子找出路。

思忖间,徐嗣谨来给他们问安了。

“爹爹,您帮我找个幕僚吧?”他开门见山地向徐令宜求助,“我身边也有几个人,做护卫、小厮甚至是门房、厨子都不成问题,可就是做幕僚有些困难”又道,“龚大人临走的时候也问我这件事,我还以为他有人推荐给我,谁知道却只是问了问。我看他那样子,到不是没有人选,恐怕是为了怕我多心而避嫌吧!”

“那你是什么意思?”徐令宜悠闲地问他。

第七百四十三章

徐嗣谨嘿嘿地笑:“我想和您讨临波!”

“临波?”徐令宜愕然,“你怎么想到了他!”

临波和照影曾是徐令宜贴身的小厮,精明能干、忠心赤胆自不必说,而且这两个放出去后,一个管着广州徐家的海外商行,一个管着宁波的海外商行,都做得很不错,特别是照影,胆大心细,现在俨然宁波城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就是宁波知府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

“皇上当时并不赞同我跟着欧阳鸣去追剿朵颜,后来因太后娘娘亲自出面过问,皇上才勉强同意了,可见在皇上的心目中,我年纪太轻,还不足以担当大任。”徐嗣谨说着,笑容渐敛,“机缘巧合,我捉了朵颜,皇上见到我时,直笑我‘运气好’,说我是他的‘福将’。”

皇上说这话是在金銮殿上说的,徐令宜也在场。

当时还惹了群一阵大笑。

他微微点头。

“不管皇上说这话是出于真心,还是怕‘秀木于林,风必摧之’,按道理,皇上都不应该上我去做这个贵州总兵才是──整个大周王朝,加上漕运总兵,一共才二十一个总督,就算是我弯着腰,别人的眼睛也要看到我。”徐嗣谨正色地道,“送走了龚大人,我就去了趟雍王爷府。听雍王爷话里话外的意思,我能做这总兵的位置,全靠江都公主的一句话…”

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徐令宜比徐嗣谨知道的还多,但他很想听听儿子会怎么说。

“是不是夸大其词了?”徐令宜颇有不以为然地道,“这可是国家大事!”

“阁老们想和兵部争总兵的位置,皇上原是知道的。”徐嗣谨,“后来兵部的人占了上风,皇上就有些不喜了。正好江都公主觉得我受了委屈,找皇后娘娘说叨,皇上听了,临时起意,就定了我做甘肃总兵,封阁老们推荐的那个福建都司同知做了四川总兵。说起来,这也是皇上的平衡掣肘之术。”

徐令宜惊讶地望着徐嗣谨。

儿子真的长大了,再不是那个让他时时担心,片刻也不敢放手的孩子了。

对徐嗣谨像同僚一样和他说话,他既感受到不习惯,又感觉到新鲜。

“圣意也是你胡乱揣摩的?”他轻声地喝斥儿子,语气中不仅没有怒意,反而流露出几分欣慰之意来。

徐嗣谨自然听得出来。他笑嬉皮笑脸望着父亲转移了话题:“好幕僚可遇不可求,我就不强求了。先找几个能写公文的人凑和着先用了再说。当务之急是得找个能帮着管理银矿的人──我年纪轻,又是勋贵又是外戚,初到贵州,那些年纪大、资历老的兵油子怎么会服我?我要想坐稳贵州总兵的位置,少不得要杀鸡给猴看整治几个人。我要是天天盯着那银矿,肯定会被那些人顺藤摸瓜地揪出雍王爷来,那可就麻烦了。临波这些年在广州做得不错,却又比照影小心谨慎,让他去给我管银矿,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

临波也好、照影也好,是让他们做广州、宁波商行的管事,还是让把他们丢到田庄上闲着,全凭他的一句话。徐令宜更感兴趣的是徐嗣谨所说的“整治几个人”。

“哦!”他扬了扬眉,“这样说来,对于去贵州怎么做,你已经有了腹案了?”

“还没有。”徐嗣谨“咯吱”、“咯吱”地捏着指关节,一副要和人过招的跃跃欲试模样,“反正,谁也别想骑在我头上。”又道,“这可是我第一个差事,要是办砸了,名声出去了,以后想干点什么事可就难了。”

大方向上儿子事事都有数,徐令宜暗暗点头,不再过多的询问,笑道:“你四哥现在管着家里的庶务,临波是广州商行的管事,广州商行这几年的收益占了家里的十分之一,你想把临波要过去,先跟你四哥说说!”

徐嗣谆是大哥,又是世子,这点上要尊重他。

徐嗣谨听了呵呵直笑:“我来之前,先去了四哥那里。四哥说了,不管我看上谁了,只要您同意,只管带走。还给了我四千两银子,说让我到了任上别刮那些下属的银子,吃相太难看了,会让人轻视的。”说着,他涎着脸用手肘拐了拐徐令宜,“爹,您也是带过兵的,四千银子,在那些打过仗的同知、佥事眼里跟毛毛雨似的,四哥一年就那点收益,都给了我四千两银子,您还是永平侯,多多少少也给点私房钱我吧!要不,娘又该唠叨我乱花钱了。您也知道,娘要想干什么事,那肯定是能干成的,说不定为了这件事,会把万大显派到贵州去查我的帐。我好歹也是一省的大员,下属看到我这么大了母亲还想查我的帐就查我的帐,跟没断奶的孩子似的,我的脸谁里搁啊?我又怎么治下啊…”

“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我就不相信,以你的机灵劲,别人打仗都能买田置房的,你就空手而归?你放心,我和你母亲都不会要你一分钱,你只管留着去孝敬你祖母就行了你就别给我在那里叫穷了。”没等徐令宜说完,徐令宜已忍俊不禁,“至于你母亲,做事一向有分寸,怎么会派了万大显去查你的帐?再说了,就算你母亲派了万大显去查你的帐,别人看了也只会说你事母都恭,有谁敢笑话你你要是好好筹划筹划,说不定还能得个孝廉的称号…”

母亲在银钱上对他一向控制的很严,他攒了点私房钱,不想让母亲知道,当然就不能在父亲面前承认──父亲虽然不会主动告诉父亲,但如果母亲问起来,父亲肯定也不会瞒着母亲的,以母亲的精明,那就等于是告诉了母亲。

“爹,您怎么能这么说!”徐嗣谨佯做冤枉地跳着脚,他打的确打算万一母亲派了万大显来查他的帐,他就想办法让御史攻讦他,这样一来,他还可以得个孝名。“我有了钱,除了孝敬祖母,当然还要孝敬您和娘。”这一点小心思全让父亲看出来了,还是快点去贵州的好,那时虽然苦,可天高皇帝远啊…

“好了,好了!”徐令宜哪里不知道儿子的心思,十一娘对儿子在银钱上很严格也是怕他像那些纨绔子弟养戏子、逛赌坊,“既然临波要跟着你去贵州,那正好,以后就由广州商行那边每年拔一万两银子给你使好了!”

“爹爹,”徐嗣谨大喜过望,拍着父亲的马屁,“您对我真好”又看着父亲气定神闲的样子,灵机一动,笑着问徐令宜,“您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

徐令宜没有做声,而是神色一正,严肃而冷峻地盯着他的眼睛:“家里没有指望你拿银子回来使,你也要争气,万万不可与民争利,要做到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让百姓提起你,不满口称赞,也不能指了脊梁骨骂我们徐家的列祖列宗!”

徐嗣谨忙收敛了嬉戏之色,恭敬而郑重地应“是”:“爹爹,您放心,我决不会给徐家丢脸的,更不会做残害百姓之事的。”说完,语气一顿,又加了一句,“也不会让人指了我的脊梁骨骂您的”说到最后,眉宇间又有了几分促狭之意。

“什么话到了你嘴里都变嬉皮笑脸了!”徐令宜有些无奈地笑道,“我和你母亲都是严谨之人,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一个儿子!”

“就是因为您和娘都太严谨了,所以我观世音才把我送给了你们啊!”徐嗣谨和父亲哈哈笑着,起身就要走,“我去向大哥要临波去!”

徐令宜笑着颔首,十一娘撩帘而入。

徐嗣谨忙向父亲使眼色,还摸了摸装碎银子的荷包,示意父亲不要把他有私房钱的事告诉十一娘。

徐令宜笑着微微点头。

十一娘狐疑地看了父亲子俩一眼:“打什么哑迷呢?”

徐嗣谨嘴角翕动,正要说话,徐令宜已抢在他前面道:“他这不是立了大功回来了吗?又封了武进伯,做了贵州总兵,亲戚朋友那里肯定要走动走动,想把礼品准备的贵重些,多的银子让我给他贴。我答应他了,让他去找谆哥儿商量。”

这种走动,公中也是有惯例的。徐嗣谨一向手面大,十一娘不疑有它,笑道:“你想送什么,只管开了单子来,这银子娘帮你贴。”

徐嗣谨大为佩服,朝着父亲投去敬佩的一眼,然后赶紧搂了母亲的肩膀:“娘,您的私房钱您留着买花戴吧!这次我狠狠地敲爹爹一笔。”说完,露出迫不及待的神色,“我还要去找四哥。”说着,他像想起什么似的,神色微黯,声音也低了几份,“我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想去祭拜一下黄小毛和刘二武。”

十一娘很高兴,忙道:“你帮我也烧些纸银。”说着,让琥珀去秤了十两银子。

祭拜的事,是要各出各的银子以正名份的。

徐嗣谨默默地收了银子,给父母行了礼,去了徐嗣谆那里。

十一娘则对徐令宜道:“娘刚才把我叫过去,特意问了谨哥儿婚事,说要我今天就递牌子,她老人家要亲自进宫去向太后娘求这个特旨,我和二嫂怎么劝也不行,侯爷,不如您去说说吧!”

因为身体的缘故,先帝的时候就免了太夫人初一的朝贺,太夫人有些年没有进宫了,有几次太后娘娘想太夫人,曾悄悄地到府上探望。

两人去了太夫人那里。

第七百四十四章

尽管徐令宜再三保证,也没能打消太夫人的决心,最后大家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由徐令宜亲自去递牌子,讫请进宫觐见太后娘娘。

不管是内府还是慈宁宫,都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中午递的牌子,不过一个时辰,雷公公亲自领了两个身着从六品服饰的内侍来接太夫人。徐令宜和十一娘陪着太夫人进了宫。

孙老侯爷突然来访。

“进了宫啊…”老人家有点失望。

昨天晚上五房闹了大半宿,孙老侯爷的来意大家都猜到几分。

白总管恭敬地请孙老侯爷到外书房坐:“…已经走了快一个时辰,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宫里有规矩,只吃膳不过午,下午一餐都是各宫在小厨房里做些点心垫垫肚子,这种情况之下,自然没有留膳之说,加上内宫要落匙,到了酉时就应该出宫了。

孙老侯爷看了看天色,由白总管陪着去了书房。

徐嗣诜立刻赶了过来。

“外祖父,您可来了。”他匆匆给孙老侯爷行了礼,急急地道,“我要跟六哥去贵州…他不过比我大一岁,如今已经是武进伯、贵州总兵了,我不能再这样呆在家里混日子了。从前射箭,他还比不过我呢!”

白总管闻言,立刻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还随手帮这祖孙俩掩了门。

“你是长子,以后可以恩荫。你父亲又不比你四伯父──先帝在时,他征战有功,现在,推荐龚东宁有功…你弟弟以后怎么办?”孙老侯爷温和地问徐嗣诜。

一向支持他的外祖父这次却站到了母亲那边,徐嗣诜满脸的惊讶。

他不禁低头思考。

屋子里陷入一阵沉静。

徐嗣诜的神色渐渐变得沮丧起来。

孙老侯爷看在眼里,不由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次,是他失算了。

徐令宜把徐嗣谨送去贵州的用意他是知道的,他原来也准备随后把徐嗣诜送过去的,可看到徐嗣诜满是稚气的脸,想到他只有这一个女儿,女儿也只有两个儿子,心里一软,想着不如等过几年,徐嗣谨在军营里站稳了脚跟,徐嗣诜也大些了,武艺学得更好了,再去也不迟。

谁知道,就这一犹豫,就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先是鞑子南下,不到两个回合,范维纲战败,宣同城被破;欧阳鸣临危受命,却一败涂地;皇上又临阵换将,调龚东宁掌了帅印;皇上想救欧阳鸣一命,留两万大军让他追剿朵颜去捡个军功,却被朵颜打了个伏击;跟着欧阳鸣出去摇旗呐喊的徐嗣谨初生牛犊不怕虎,叫了榆林卫三千守卫去追朵颜,那榆林卫的指挥使更妙,竟然就这样把兵交给了徐嗣谨…事态的发展叫人眼花缭乱,他根本来不及布置,就传来了徐嗣谨活捉了朵颜的消息。

结果徐嗣谨封了武进伯,欧阳鸣这个皇上一心想要扶起来的却落了个全家流放。

早知如此,当时一狠心把诜哥儿也送到贵州就好了!

徐嗣诜没有想那么多。

同样的话,从曾高居庙堂指点江山的外祖外嘴里说出来,就是比只知道一味溺爱弟弟的母亲说的更让他信服。

如果需要有人来做出让步,那就只能是他这个做哥哥的。

“外祖父,”他抬起头来,神色毅然地望着孙老侯爷,“我留在家里,让弟弟跟着六哥去贵州吧!”

这样的时候还知道顾着弟弟…孙老侯爷欣慰地颔首。

门口传来女人嘤嘤的哭泣声。

两人循声望去,看见五夫人站在那里抹着眼泪儿。

“娘,”徐嗣诜忙走了过去,掏了帕子给五夫人,“是我错了,您就别哭了!”

五夫人听着,哭得更伤心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诚哥儿年纪小,她关注得多一些,并不代表她就不关心大儿子。大儿子一向比小儿子吃得开,能干,现在让大儿子把明明朗朗的前程让给小儿子,她心里怎么不难受。

“好了,好了,你也别哭了!”孙老侯爷笑道,“这件事,我来和永平侯商量,你只管等消息好了。”

有父亲出面,自然什么事都会安排得妥妥贴贴。

五夫人哽咽着点头。

白总管隔着帘子禀道:“老侯爷,五夫人,七少爷,太夫人和侯爷、四夫人回来了!”

五夫人忙把帕子塞到了衣袖里:“爹,您在这里坐会儿,我和诜哥儿去迎太夫人。”

孙老侯爷“嗯”了一声,五夫人去了垂花门,徐嗣诜往大门去。

二夫人和姜氏、英娘早在垂花门前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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