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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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屋里只有十一娘一个,很想问一声“爹爹哪里去了”,想到家里还有几位姨娘,把这句话咽了下去,提也不提徐令宜一声。

十一娘没想到贞姐儿这么早来──徐令宜还没有过来。又想起一桩事,问她:“可差了人去跟慧姐儿说一声?”

大家是邻居,过年的时候会互相走动,贞姐儿既然和慧姐儿交好,出门在外跟慧姐儿打声招呼,是对慧姐儿的尊重,也是朋友之道。

这事决定的急,贞姐儿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这个权利派人去威北侯府,所以才起了个早来见十一娘。

“正想求母亲差人过去说一声。”

十一娘让琥珀拿了对牌,让绿云去喊陶妈妈:“…让她去一趟威北侯府。”

贞姐儿见了忙道:“还请陶妈妈给慧姐儿带个信,问她是喜欢茉莉花香还是玉簪花香,我回来的时候给她带香露来。”

二夫人擅长制这些东西,贞姐儿去了自然是予求予取。

这样隔着人传话最容易把话说变了。十一娘索性道:“贞姐儿不如写封信让陶妈妈带过去。”

贞姐儿听了觉得十分好。

十一娘让红绣服侍贞姐儿到东次间去写信。自己吩咐琥珀去找人:“…说贞姐儿已经过来了,要过了元宵节才回府。等会我们就起身去太夫人那里了。”意思是让他快点过来,好让贞姐儿给他辞个行。

琥珀应声而去。

十一娘等了一会,琥珀进来禀道:“乔姨娘说侯爷不在她那里。我问了值夜的,说侯爷天没亮就出去了。”

“难道在半月泮?”十一娘狐惑道,“去找找。总不能让贞姐儿就这样走。”

琥珀点头,出门去找徐令宜。

贞姐儿那边信已经写好了,该嘱咐陶妈妈的已经嘱咐了,十一娘还和贞姐儿说了会闲话,眼看着时间不早,琥珀还没有回来,实在是等不得,只得和贞姐儿去了太夫人那里。

太夫人正和杜妈妈清点着炕上的大包小包,看见她们进来,指着那些包袱道:“…这是糖果、这是蜜饯、这是杂件…”竟然全是吃食,还道:“要是想吃什么了,就差人回来说一声,我立马让人备了送过去。”

贞姐儿看着眼圈一红:“祖母…”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不在家里过年…

话音未落,徐嗣勤、徐嗣谕、徐嗣俭笑嘻嘻地走了进来──他们来送贞姐儿,又有谆哥的乳娘带了谆哥过来,三夫人和五夫人半路碰到一起进了门,大家说说笑笑,场面更是热闹,倒让贞姐儿刚刚冒出头的一点点的伤感抛到了脑后。

待小丫鬟进来禀“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太夫人要亲自送贞姐儿去垂花门。大家不敢怠慢,簇拥着太夫人和扶着太夫人的贞姐儿一路走着去了垂花门。

在垂花门口碰到徐令宜。

大家俱是一怔。

十一娘更是意外──徐令宜竟然不在内院。

一大早的,也不知道他去外院做什么?

可当着这么多的人,又不好问这些,笑着上前给徐令宜行礼:“侯爷,我们正要送贞姐儿去西山。”

徐令宜微微点头,上前给太夫人行了礼,表情淡淡地望着贞姐儿吩咐了一句“到了那里要听二伯母的话”。

贞姐儿却很是感动的样子,眼角有水光闪动。

她恭敬地半蹲下去给徐令宜行了福礼:“孩儿谨嘱爹爹的教诲!还请爹爹多多保重身体!”

徐令宜淡然地颌首,徐嗣勤几个纷纷上前给徐令宜行礼。

被小厮拉着缰绳的枣红大马不耐烦地刨着前蹄。

太夫人就吩咐贞姐儿:“去吧。到正月十八一大早就派人去接你。”

随车的粗使婆子听了忙放了脚凳,贞姐儿看着泪盈于睫,太夫人也从衣袖里掏了帕子抹着眼角。

三夫人忙上前道:“时候不早了,贞姐儿还是早些上车吧──二嫂那边一早就有人去报信了,怕是算着时辰等着大小姐去。要是晚了,还指不定怎样担心呢!”

贞姐儿听了连连点头,给太夫人行礼:“祖母,嗣贞不在您跟前服侍。您要多多保重才是!”

太夫人笑着颌首:“我有你母亲、三伯母、五婶婶服侍。你只管放心去西山陪你二伯母。”

贞姐儿给众人曲膝行礼,说了一声“那我去了”,然后由小鹂扶着上了马车。

跟车的婆子忙收了脚凳,给太夫人福了福就跳上了车辕,吩咐那小厮:“走了!”

小厮点头,牵着马往外去。

车窗的帘子被撩开,隔着碧纱窗可以看见贞姐儿依依不舍的脸。

大家目送她离开,坐着青帷小油车去了太夫人屋里,劝了半天,太夫人这才恢复了精神,问起徐令宜来:“一大早的,你这是去做什么了?”

“哦!”他很随意地道,“范维纲差人给我送了一封信来。问我的腿到底怎样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躺在床上,还要亲自去外院见送信的人…

十一娘满腹怀疑。

太夫人眼底也闪过一丝困惑。

但两人都没有去问,太夫人更是转移了话题,问三夫人:“家里扫尘的事可准备好了?春联、桃符可都备齐全了?”

三夫人笑道:“您放心好了,都备好了!您只管准备好压岁钱就好!”

太夫人被逗得呵呵笑起来。

有小丫鬟进来禀道:“三夫人,丰台那边送花来了。”

今年天气特别的冷,家里的花房花不够,就在丰台那边订了一些。

三夫人起身:“我去看看!”又回头对十一娘道,“四弟妹也随我去看看吧!什么地方摆什么花,你心里也有个数。”

十一娘望向太夫人。

太夫人微微点头:“去吧!”

十一娘这才随着三夫人给太夫人曲膝行礼,跟着去了回事的地方。

屋里剩下徐令宜这个做伯伯的和五夫人这个做弟媳的,五夫人不便多留,叉了腰向太夫人告辞:“…想回去躺躺。”

太夫人不便留她,让杜妈妈送五夫人出门,又让魏紫带着几个小字辈去了东次间,自己和徐令宜说起体己话来。

五夫人回到屋里也和石妈妈说起体己话来。

“怎样?三房的易姨娘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石妈妈压低了声音:“具体的易姨娘也不清楚。不过,三夫人这些日子一直在收拾东西,好像是要搬出去住似的。”

“搬出去住?”五夫人停住了脚步,目光中闪烁着困惑,“太夫人还在,不可能分家啊?”

“所以说这事透着蹊跷。”石妈妈也很是不解,“您看三夫人待四夫人…倒是诚心诚意地在告诉她管家似的。”

五夫人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凝重:“我心里有些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似的。”

石妈妈听着就“哦”了一声,道:“您这么一说,还真有一桩事!”

五夫人精神一振:“什么事?”

“我听易姨娘说,昨天三夫人听说娴姐儿奉痘神娘娘,特意领了大少爷过去问候。结果被甘家大奶奶屋里的丫鬟拦在了外头,说是大奶奶要照顾姐儿,不方便见客。却把后脚跟着去探病的镇南侯王家的大少爷放了进去…三夫人脸上挂不住,站都没有打一个就匆匆回来了。”

三房一向喜欢虚张声势,五夫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却对另一桩事感兴趣:“镇南侯王家的大少爷?周姐姐的侄儿?”

石妈妈点了点头,笑道:“正是。”

五夫人掩袖笑起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

十一娘忙完都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她和三夫人匆匆去了太夫人那里,太夫人已吃了午饭歇下,给她们留了菜。两人胡乱吃了些,三夫人又拉着她去安排扫尘的事,回到自己院里已是下午申初过三刻,临波正立在炕前服侍徐令宜写着什么。

看见她进来,徐令宜点头说了一声“回来了”,然后继续伏案疾书。临波到是不敢马虎,立刻恭敬地上前行礼。

十一娘去了东边净房更衣净脸,出来的时候临波已经不在了,炕桌上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笔墨纸砚却留在了一旁的炕几上,炕头也多出几本书来。

“侯爷这是在忙什么呢?”她笑着和徐令宜打招呼,“妾身中午一直忙到未初,下午又和三嫂安排扫尘的事,没能服侍侯爷的午饭…”

徐令宜靠在炕上的大迎枕上,表情有些心不在焉,见她向自己解释,胡乱地点了点头,道:“中午在娘那里吃的饭。你有事尽管忙去,不用管我。”

刚才分手的时候三夫人约她明天一早到回事的地方碰头,将过年的各种事项都分派给管事的妈妈们,恐怕要忙一天。她跟徐令宜说这些本意就是想探探他的口气,现在见他并不在意,暗暗松了口气。

徐令宜突然问她:“你小时候在福建待过,可还记得那时候的事?”

十一娘心中一突。

怎么突然问起这事来?

“妾身那时候年纪小,不记得了。”她有些忐忑,脸上却笑容不减,“侯爷可是要打听什么?要不,我带信让父亲过来家里坐坐?”

徐令宜思忖片刻,道:“算了!”表情有些失望。

看样子,真的是想打听什么,却对大老爷有所顾忌。只是不知道是哪方面的?

她想到了五姨娘…

“要不,妾身回趟娘家,问问姨娘?”

“不用了。”徐令宜道,“你们女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算是在福建住个十年八年,只怕也是一问三不知的。我再想别的办法吧!”

十一娘苦笑,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有道理。

正说着,临波折了回来,手里拿着个画轴,眉宇间尽是兴奋:“侯爷,找到了!”

徐令宜听着目光一亮,坐直了身子:“拿过来看看。”

临波匆匆给十一娘行了个礼,然后将画轴轻手轻脚地放在炕桌上打开──竟然是一幅舆图。

徐令宜俯身仔细地观看着。

临波静声屏气地立在一旁。

屋里落针可闻。

十一娘也在一旁打量。

福州、广东、桂林、杭州…她还看到了余杭。是浙江、福建、广州、广西四省的舆图。

又是问自己记不记得福建的事,又看舆论图…徐令宜到底要干什么?

过了好一会,他才抬起头来。

见十一娘一双晶莹的眸子好奇地望着他,他心里一软,不由解释道:“今天一大早,王九保通过黄玉给我送了一封信来。”

原来一大早去外院是见了黄玉派来的人…黄玉是浙江按察使,梁阁老的亲家,她是知道的。可这个王九保又是谁?

十一娘脑筋转了转才明白过来。

王九保是南边最大的海盗,他的家族和靖海侯区家对峙了几辈人,最近刚刚被大赦。

黄玉和王九保都在南边,通过关系走到一起能理解。可黄玉什么时候和徐令宜的关系这么好,竟然帮着王九保在他面前说项?王九保一个海盗头子,给徐令宜写信,所求又是什么?

她满脸的困惑:“黄玉不帮着王九保找梁阁老,找您干什么?”

像往常一样,很快就抓住了重点,说起话都省力很多!

徐令宜不由长长地透了口气。

从昨天听到太夫人那句“这不过三、四个月,就和十一娘有说有笑了”的话以后,他心里一直很别扭,待看到那顶新换的帐子后,他更是觉得不自在,索性去了乔姨娘那里。谁知道,不仅没有感觉好一点,反而比平常更不舒服。早上从太夫人那里回来,犹豫了半天,还是回正屋歇了个午觉。未初就醒了,人迷迷糊糊的不想睁开眼睛,结果破天荒的睡了个回笼觉。等他再睁开眼睛,已经是申初了。

被子里还有十一娘常用的玫瑰香味道,狂野而奔放,他不由深深地吸了口气,想到她细腻如瓷般的肌肤…身体就随着那花香苏醒过来…正好临波来示下:“范大人的贴身小厮正在外书房候着。他连夜要赶回宣同。要不,让他先回去?”

他不想临波看见自己的窘态,只好让临波把东西搬到了正屋。

临波震惊的表情清晰地浮现在徐令宜的脑海。

他不由感觉心烦意乱起来。

临波自九岁在自己跟前当差,如今也有七、八年了,自己还从来没有这样公私不分过…

“没什么!”徐令宜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了些清冷,“王九保想通过我向皇上进言,由朝廷组船队出海…我现在赋闲在家,已经拒绝了。”

他下意识没有告诉十一娘后续的事。

既然是拒绝了,为什么还要看福建一带的舆图?

十一娘微微一笑,也不点破,也不和他再说这事。笑着起身道:“妾身服侍侯爷更衣吧?快到去娘那里的时候了!”

徐令宜直觉地拒绝了:“把春末或是夏依叫进来就行了!”

十一娘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突然生出了种微妙的排斥,心里一怔。

怎么会这样?

刚才还好好的!

不过,这种情绪昨天就出现过一回了──在他盯着新换的帐子看了好半天,突然起身去乔莲房屋里过夜的时候,徐令宜对自己的态度就有所改变…当时以为徐令宜是因为自己很温顺地换了新帐子他却决定要和乔莲房过夜所以有些不安。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她心中大急。

难道自己无意做了什么让徐令宜很是不满的事?

虽然心存困惑,可这个时候,却不是梳理的好时机。

她笑盈盈地去喊了春末和夏依进来,自己坐在炕上沉思起来,自然没有注意到一旁一直低着头的临波。

他脸上有无法掩饰的惊讶!

没想到,侯爷竟然会对夫人说这些事。就是五爷和三爷,侯爷也从不和他们说这些的…

从太夫人那里回来,徐令宜直接去了乔莲房那里歇息。

十一娘和琥珀商量春节排班的事,一直到亥初才睡下。

她满脸子都是徐令宜那种冷淡疏离的表情。

到底哪里出了错?

十一娘把自己进门以前发生的每件事都回顾了一遍。

一切都朝着越来越有利的方向发展,自己反复思量,也没有出现什么不妥的地方啊!

想到这里,她更睡不着了。

不怕知道,就怕不知道。知道,还可以改正。不知道,却是改也无从改起…

要说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和,那就是房事了。可就算这样,她不也朝着他满意的方向在进步吗?或者,是因为随着两人之间越来越熟悉,她对他行为举止间少了一份恭敬?可自己也没有失礼,之前他也没有表现出不满啊!

十一娘百思不得其解,隐隐感觉到院子里有动静。

这个时辰,各院都落了锁,不是大事不会敲门!

她不由披衣起床,出了内室。

外面真的有响动传来。

十一娘喊了值班的绿云:“…你听见什么没有?”

绿云侧耳倾听:“好像外面是有动静!”然后穿好了小袄,“夫人,我去看看!”

十一娘点头。

绿云急步而去,过了好一会折了回来:“是外院的管事来找侯爷!”

十一娘的心砰砰乱跳:“可知道是为什么?”

绿云摇头:“不知道。我出去的时候,侯爷已经走了。值夜的婆子重新落了锁。”

十一娘睡意全无。

回到屋里让绿云搬了绣花架子绣字,一直到天色微白才有了点睡意。

可又要去给太夫人问安了。

她打着哈欠去净房洗了个脸,还没来得及梳头,有小丫鬟跑了进来:“侯爷回来了!”

半夜出去,这个时候回来了!

十一娘惊讶地迎了出去。

就看见徐令宜脸色铁青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手里还举重若轻地提着个鼓鼓囊囊蓝花粗布大包袱。

不知道为什么,十一娘看着那包袱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没想到徐令宜还有一把憨力气”。

徐令宜看见十一娘,脸上像挂了一层霜似的,冷冷地道:“回去再说!”

十一娘见他神色不善,低眉顺目地跟着他进了屋。

他遣了屋里的丫鬟,随手就把那包袱放在了内室临窗的炕上:“你找几个口风严实的妈妈暂且帮着照看着。”随着他话音落下,包袱散开。

十一娘目瞪口呆,如被雷击,半晌不能动弹。

包袱里竟然是个小孩子。

看上去不过两、三岁的样子。苍白瘦小,缩成一团,分不出清楚男女。穿着件明显偏小的大红色的绫缎的小袄,沾满油渍,领口袖口磨得发光,露出一小截细细的胳膊。或者是天太冷,皮肤有些发乌。头发乱蓬蓬地顶在头上,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正惊恐不安地望着她。

她脑子里“嗡”地一声,心里乱成了一锅粥,情不自禁地指着那孩子脏兮兮小脸上一双既圆且大的凤眼:“这,这是什么?”

第一百八十九章

任谁遇到这种情况也会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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