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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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熙几不可察地扫了一遍,这才对着皇帝屈身,“民女见过皇上和贵妃娘娘。”

皇帝已经病入膏肓了,自然不可能回应她。叶世佳看她一眼,道:“起来吧!”

“谢娘娘!”

李元熙的话音刚落,皇帝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嗽声剧烈无比,一声盖过一声。

叶世佳赶忙走到皇帝床边,伸出纤细白皙的手不住地给皇帝顺气,“皇上您觉得怎么样?太医,快给皇上看看。”

一时之间太医们一个个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一团。

皇帝几乎咳得背过气去,叶世佳将手帕捂在皇帝嘴边,“皇上您顺顺气。”

那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过去后,皇帝终于平复下来。众人紧绷的心弦也终于可以短暂地松懈下来。

见皇帝不咳嗽了,叶世佳这才将手帕从皇帝嘴边移开。

下一瞬,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素白的手帕上是一大团触目惊心的鲜血,犹如冰雪大地上突然绽放开的罂粟。

叶世佳大惊失色,一张小脸霎时白了一大片。

太医院的太医们见此情形,面色则变得更加复杂,额头上冷汗不断。

“张太医,皇上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吃了这么多天药病情却不见任何起色?”叶世佳忧心忡忡,厉声诘问为首的太医。

张太医听到叶世佳尖锐的声音,如临大敌,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娘娘息怒,微臣无能,诊断不出皇上的病情呐!”

皇帝的病复杂多变,又来势汹汹,太医院的太医们行医几十年也是见所未见。翻阅各大医书典籍也未曾查到这种病症。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为了皇帝的病情几乎是愁白了头发。

叶世佳对于太医们这段时日以来没日没夜的辛劳也是看在眼里,不忍责备他们。但是皇帝的病情又委实令人堪忧。

“依张太医所见,皇上这病该如何是好啊?”

“微臣以为,既然太医院无力诊治皇上的病情,何不放榜天下,召集五湖四海名医进宫为皇上诊治。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张太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在心里仔细斟酌一番才回答。

“夫人觉得此法可行么?”叶世佳深思后将脑袋转向李元熙。

李元熙垂着脑袋,眉目温婉如画,“民女以为张太医此法可以一试,普天之下多的是能人异士,说不定就有人能解此症。”

“行,就按张太医此法去安排。”叶世佳不再犹豫,一锤定音。

“娘娘您生怀龙种实在不宜在此多待,您还是先回宫去吧!”张太医瞧着叶世佳的肚子劝道。

将死之人阴气太重,病气也重,有身孕之人实在不宜久待。

叶世佳摸着自己扁平的肚子,“密切关注皇上的病情,一有变化就告知本宫。”

“是,娘娘。”

“夫人陪本宫走走。”叶世佳不看李元熙直接抬步。

出了含光殿,外头的日头依然毒辣。李元熙抬起半边精致的侧脸,被日光照亮的那边有些微烫人。

她没用午膳,这会子已经饿得天昏地暗了。她的肚子一直在唱空城计,闹腾地不行。

叶世佳走在前面,后头贴身宫女替她打着伞。她则跟在后头,始终保持两步远的距离。

几人走了约摸半个时辰不到,路过一处浓阴,叶世佳便摈退了底下的宫女和太监。

一大行人最后只剩下叶世佳和李元熙两人。

两人沿着树阴徐徐往回走,步调不急不缓,从容不迫。

李元熙心里自然清楚叶世佳将底下人全部摈退是有话要说,因而她并不急于开口。

果然,片刻以后,叶世佳开口:“实不相瞒,匆匆将夫人请进宫是有要事和夫人商议。”

“娘娘但说无妨。”她心下疑惑,但也不至于太过意外。

“皇上的情况,夫人刚才已经看见了,怕是凶多吉少了。本宫盛宠不断,在这宫中占有一席之地,归根结底不过就是皇上的荣宠。可如今皇上病重,朝局动荡,这宫中有无数人在打本宫这腹中胎儿的主意。本宫虽有叶家支持,但总归还是势单力孤,比不得成王受人敬仰。”

叶世佳突然停顿下来,朝着李元熙郑重其事跪下,“夫人您是李家之女,徐家长媳,若是夫人能助本宫一臂之力,本宫就有胜算多了。”

李元熙总算是看清了叶世佳的真面目,下了这么久的棋,放了这么长的线,布了这般长远的局,原来就是为了这么一天。这个女人心思缜密至此,李元熙想想都有些不寒而栗。

她摸了摸发凉的手臂,明明是大热天,她却突然觉得有些冷。

她的身份特殊,在徐李两家之间起着承前启后的重要作用。她的话不管是在李家,还是在徐家都是有一定分量的。更何况如今徐惟诚生死不明,她对于徐家则更为重要。一旦她点头,不论徐李两家最终会不会站在叶氏一党,单就在舆论层面上叶世佳就已经先声夺人,占尽上风了。

徐家自古与成王交好,成王之子娶了李家的小女儿,沈家又以徐家马首是瞻,这样一来京城三大家族都无疑是成王的大后方,这也难怪叶世佳忧虑。

原来所谓的党争就是这个样子的。想不到她李元熙有生之年还会与这个词扯上关系,而且还成为了其中至关重要的人物。她觉得上天真是待她不薄,所有的“好事”都让她经历了一遍。

她一介宦官女子,却由皇帝赐婚,嫁给政敌之子,在荒凉清苦的边关待了两年。好不容易夫妻和睦,过了一段平静安稳的日子,徐惟诚又生死不明。现如今还要被迫卷入党争。

她心湖翻涌,难以平复,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她忙俯身将叶世佳扶起,音色清冷,“娘娘恐怕高看民女了。民女一介妇人,只晓得丈夫和孩子,理一些家长里短,何德何能左右徐李两家。况且在民女看来,娘娘怕是有些杞人忧天了。一来皇上洪福齐天,必然能挨过此劫。二来徐李两家忠于皇室,天地可鉴。他日若是娘娘诞下皇子,依照圣旨可直接册立为太子,皇上百年之后继承大统。只要是皇家血脉,公公和家父一定会用心辅佐,不敢有丝毫懈怠。”

作者有话要说:姨妈到访,今天肚子痛了一整天,码字码到现在渣作者真的已经是条废狗了。(求安慰)

本来说让徐将军退居二线休息两天的,没想到越写越多徐将军已经好几章没有露脸了,真是罪过。

某渣:“将军您见谅,明后天一定让您回归一线和元熙团聚,我保证!”

徐将军:“哼!再不让本将军和夫人团聚,你小心血崩!”(傲娇脸)

某渣:“……”

☆、兵变(50)

兵变(50)

李元熙的这一番话里刻意咬重“皇家血脉”,聪明如叶世佳,她又如何不懂这话中深意呢?

果不其然,她话一说完,叶世佳那张精致姣好的瓜子脸便沉了下来,阴云密布,不再有之前的笑容。

只见她理了理有些微凌乱的发丝,沉声道:“夫人这话是何意?”

李元熙看着面前的女人笑了笑,反问:“娘娘觉得呢?”

叶世佳冷哼出声,“这深宫大院,多的是眼睛和耳朵,夫人说话可得慎重!”

冰冷的语气,警告的意味分明而直接。

她似乎没了耐心,不愿意再陪着这个女人继续演戏了,索性将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娘娘和随先生是故交吧?”

这个“随先生”一经李元熙的口中说出,叶世佳的脸色顿时大变,难以置信,又惊慌失措。她的手不断捏着裙摆处那块单薄轻盈的不料,那是紧张无措时人常有的表现。李元熙定神注目着,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原来一切都如自己所料。随宁远和叶世佳之间一直都不简单。

但到底是在后宫浸淫浮沉多年的女人,叶世佳很快便恢复如初,脸上又浮现出精致而温婉的笑容,“随先生?哪个随先生?”

明知故问,聪明地和李元熙踢起了皮球。

李元熙冷眼看着,勾了勾唇角,“随宁远,随家三子,随皇后的胞弟,如今是娘娘您的乐师。”

叶世佳一听大笑,“笑话,本宫怎么可能和他是故交!”

周围突然暗淡了下来,她抬起头看到天空中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一大团乌云遮挡住了,无数银光穿透云层,日光咋现。

这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天就变天。

“这一切不过只是民女的推测罢了,娘娘说不是便不是。刚刚是民女唐突了,还望娘娘恕罪。”

叶世佳:“……”

“娘娘您也说这深宫中多的是眼睛和耳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望娘娘三思。民女还是那句话,徐李两家忠于皇室,天地可鉴。至于公公和家父日后作何抉择,那断然不是民女可以左右得了的。若是娘娘没有其他事情,就请恕民女先行告退。”

话一说完,李元熙就欲拔腿先走。她是一刻都不想和这个女人多待。她对于这些党争毫无兴趣,自然能躲则躲,一点都不想沾染其中。

她原本只是猜测,但现在看到叶世佳这般惊慌失措的表情,她就知道她的猜测没有出错了。随宁远这样瞒天过海,骗过了所有人,步步为营,所谋何事?她不用猜也能知道是为了随家一案,为了含元殿里头的那一把龙骑。

如今皇帝病重,有多少人为了这把龙骑蠢蠢欲动,各方势力在私下较量,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私底下已经波涛汹涌,暗涌橫生。只是她想不到这其中也包含随宁远。

在她眼里,他那样玉树芝兰,翩翩佳公子,该是最不屑于卷入这朝堂纷争的。她果然还是年轻,识人不佳,看不懂人心,被随宁远的表象骗了。如今看来当日在普宁寺,她和徐惟诚看到的那个男人就必然是随宁远无疑了。

她突然觉得心寒,他们夫妻二人真心待随宁远,把他当成重要的好友。随家倒台时,他们不惜得罪皇帝,铤而走险,也要救他出狱。他们那般煞费苦心,不曾想到头来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的圈套。人心叵测,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等等。”

李元熙堪堪迈了两步,身后便传来叶世佳的嗓音,“你是如何知晓这一切的?”

她转过身来,轻飘飘的吐出话来,“很简单,玉笛和醉红楼。”

拜李元熙的好记性所赐,她第一次看到叶世佳那根笛子上的柳叶纹饰就觉得很是奇特。因为极少有人会在笛子上雕刻柳叶,大多数人雕刻的都是龙凤和牡丹芙蓉等图案。由于它的特别,所以她不经多看了两眼。这一看便记在了脑子里。开始她并没有将这笛子和随宁远联系在一起。后来在叶世佳的寿宴上她又用了随宁远的笛子,那上头刻有一棵精致唯美的杨树。杨柳依依,她觉得这肯定不会是巧合。何况叶世佳对那根笛子视若珍宝,这定然是重要之人所赠。

而叶世佳又两次提及《醉红楼》这首舞曲,这首舞曲背后的典故京城人耳熟能详。她向来福临心至,前后一联系就差不多能猜到一二了。

“民女不知道娘娘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但奉劝娘娘最好按兵不动,林国的江山可以易主,但断然不可易姓。”

随宁远,相识一场,言至于此,望好自为之。

***

林国三十八年九月中原地区沦陷,蛮夷迅速挥师南下,不日兵临皇城。同年十月随宁远起兵,意欲逼宫,史称靖安之变。

边关战事告急,京城又祸起萧墙,偌大的林国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谁都不曾想到昔日那个随家落魄的三子,居然暗中积蓄了这么多的兵力。成王临危受命,但却发现京城数十万御林军已经易主,整个皇室无疑被架空。徐定山的主力军经过数月激战损失惨重,一直被敌军牵制在中原一带,远水解不了近渴。李家世代文臣,手里无一兵一卒,自然起不到丝毫作用。最让人震惊的是向来以徐家马首是瞻的沈家突然临阵倒戈加入了叶氏党派。这无异于给了成王一群人致命一击。皇帝如今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成了板上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战事一触即发,一旦爆发战争,繁盛的京城即将毁于一旦。李元熙亲眼目睹这一切,心如刀绞,无奈的同时更多的是心痛。这里是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这里有她的亲朋好友,有她最为珍惜的回忆。这样一个在她心中最富饶最美丽的地方,即将被炮火毁灭。她觉得再也没有比这个更让人痛心的事情了。她到底还是低估了随宁远的野心,他想要全天下对他俯首陈臣。

皇帝大限将至,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差点一命呜呼。

成王府中,所有人皆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徐定山不在京城,徐惟诚依然生死不明,偌大的徐家能主事的就剩下李元熙一人。嘉岩关一战,数十万将士全军覆没,主要的几个将领徐惟诚、杜言之、蒋廷夫、徐惟谨几人皆下落不明。既不曾找到尸骨,也找不到活人,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般。

偌大的会客厅围坐了一圈人。有成王,李晟,李元辉李元祺两兄弟,还有几个朝中大臣,以及李元熙这个唯一的一个女人。

迫在眉睫的是要想出法子应对反叛军。偌大的皇宫如今已经被随宁远的人层层叠叠包围起来。宫里的人出不来,外头的人也进不去。宫内宫外已经完全被阻隔开了。李元熙他们对于皇宫里的一应情况都毫不知情,也不知皇帝的病情到底如何。

“如今的情况想必大伙儿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不需本王多言。把诸位叫到这里,是想听听大家的想法。”成王坐在主座上清了清嗓子开口。

“徐老将军如今被蛮夷的主力牵制在中原地区,也不知何时才能赶回京城。咱们手里没有兵力,怕是难以抵挡啊!”李元辉面露担忧。

乱世,从来都是以兵权说话的。得兵权者,得天下。没有兵权,不论文臣武将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

李元祺坐在左侧,收起平日里的放浪形骸,难得一本正经起来,“随宁远造反,首先要师出有名。他必然要依托叶世佳腹中胎儿。当务之急必须要派人偷偷潜入宫里,务必要保障皇上的安危。只要皇帝尚有一口气在,叶家人就不敢太过放肆。倘若皇上驾崩,那么遗昭叶家人是想写就怎么写了。”

成王点头,“大学士说得不错。可是如今御林军将整个皇宫包围地水泄不通,我们的人又如何进的去?”

“王爷不必担忧。宫里的人脱离外界度过个十天半个月自然是不成问题的。若是时日久了,他们自然要到宫外采购物资。届时我们的人混在队伍里,定然可以进宫去。”

“那么,派谁去合适呢?”成王犯了难。

李元祺的方法听着不错,应该可以一试。只是派谁去呢?这又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皆是沉默。

这个差事不容易,极其冒险,一着不慎,恐怕就会丢掉性命。而且必须派可靠稳妥之人,不然不单任务完成不了,而且还会打草惊蛇,适得其反。

“王爷,元熙可以前去。”

良久的沉默以后,一管温柔清润的嗓音在静寂的屋子里响起。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扭头看向李元熙。年轻的女子脸上是无比平静的表情,无所畏惧,无所害怕,有的只是平静。用心如止水来形容也不为过。

“一来我熟悉皇宫,进宫以后也更容易隐藏。二来我于随宁远有救命之恩,就算身份暴露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胡闹,元熙!你从小生活安逸,哪里懂得人心险恶,这样危险的事情哪里是你一个女子可以胜任的。”李晟直接厉声阻止,并转向成王,“王爷,小女不懂事,您别放在心上。”

“父亲,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我知道自己在干嘛,我也知道这件事对于大伙儿的重要性。若是没有把握,我是绝对不可能贸然提出的。这件事只有我去做最合适,只有我才最接近随宁远和叶世佳,除了我谁都不适合。父亲,您就让我去吧!”

“父亲,让三妹试试。”李元祺也相信李元熙的实力,没有人会比她合适。

“亲家呐,本王也认为元熙可以担此大任。我会派两个稳妥的人一路随行,必然能够保障她的安全。您就放宽心吧!现如今我们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再无他法了。”

其实李元祺当时一提出这个法子,成王心里头冒出来的人选便是李元熙。李家的这几个儿女中他最欣赏的便是李元熙。这姑娘聪慧,隐忍,最会审时度势,察言观色,是个能委以重任的人。只是李晟在场,他才不好开口,毕竟让人家女儿去冒险的事情难免会显得不人道。可如今李元熙自己毛遂自荐,开了这口,他正好可以顺着她的请求同意下来。这样一来也能省去他的一番口舌。

经众人这样劝说,李晟才最终同意。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的女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完全可以独当一面,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成日里跟着李元祺屁股后头转的小姑娘了。而时过境迁,他也已经老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初三的妹子在看我的文,中考在即,课业如此繁重,仍然时常前来报道,作者君表示很是欣慰。鞠躬感谢!很感谢你们的支持,码字不易,你们的支持,才是我莫大的动力。

☆、潜宫(51)

潜宫(51)

如李元祺所料,宫里的人和宫外隔绝了大半个月以后终于坚持不住了。宫内派遣了一队人马出宫采办物资。成王提前得到消息,让李元熙等人假扮出宫采办物资的小太监混进入宫的队伍。

为了保证李元熙的安全,成王特意挑了两个训练有素的手下随同她一起入宫。一个叫陈岩,一个梁健。

宫门把守的侍卫都是随宁远的人,守卫异常严格,所有出宫采办物资的人员都要一一核对身份。确认没有出错后才放人入宫。

李元熙冒充一个叫“小圆子”的小太监,年方二十,生得很是白静。她女扮男装,穿上太监服,丝毫没有违和感。最关键的是小圆子为人低调,平日里不受人关注,她冒充他也不容易暴露。而真正的小圆子自然被成王提前请去“喝茶”了。

她混在冗长的太监队伍里入宫。而随行保护她的两人也在这队伍里,时刻密切注视着她。

在玄武门外,其中一个侍卫将她拦下,反复打量了好几遍,问:“叫什么?”

“奴才小圆子。”

“在哪里当差?”

“奴才是御膳房张公公手下的人。”李元熙的手心有些冒汗,一直埋着脑袋。

那侍卫看看她,又看看手里头的画像,转头对另一个侍卫疑惑道:“怎么看着不太像?”

另一个侍卫将面前的人和手里的画像又对照了一遍,说:“你傻啊,一个戴帽子,一个没戴帽子,当然看着不太像了。”

那侍卫一听恍然大悟,“我说怎么不太像呢。”他对上李元熙,“进去吧!”

“这宫里的画师技术真是越来越差劲了……”

“可不是么,他们成天对着一大群美女,那些个竖子连眼神都不好使了……哈哈……”

……

有惊无险,李元熙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脑袋里那根紧绷的弦也紧跟着放松下来。若是这第一关就被抓包了,那她的运气未免也太背了。

小圆子是御膳房张公公手底下的人,平日里切切菜,生生火,负责给御厨们打打下手,在这宫里丝毫不惹人注目。这让李元熙倍感轻松,最起码她不用应付其余不相干的人。

入宫以后,她一直在御膳房忙活了一整天。到了傍晚时分,含光殿那边传话过来让御膳房送晚膳过去。估计是成王事先打点过,她被临时派去和另外的三个小太监一道去送膳食。

据她所知,随她一同进宫负责保护她的两人一个留在她身边,另一个已经成功打入含光殿。

含光殿的外头也有层层重兵把守,单单一个殿门就有一队御林军看守。

张公公在最前头和守门的御林军交涉。她排在队伍的第三位,和另外三个太监静静地等候。

七月初,即使是傍晚,天气依然炎热无比。张公公和侍卫说话的这档子时间她便已经热得汗如雨下了。身上的太监服也被浸湿,紧紧贴在身上,让人很不舒服。她拂了拂额间细汗,吐了吐舌头。心里暗自责怪这鬼天气。

过了一瞬,张公公终于交涉完毕,转身挥了挥衣袖,“进去吧!”

他们这才迈着小碎步进了殿内。

偌大的含光殿死气沉沉,毫无生气,而且还寂静地诡异。置身于这样的环境里,李元熙不禁脊背发凉,毛骨悚然。

帘子内,龙床上皇帝还吊着最后一口气,命悬一线。他已经不会咳嗽了,双眸紧闭,除了还会呼吸,已然和死人无异。

帘子外,两个侍卫站得笔挺,面无表情,腰间的佩剑分外显目。

除此之外,整个内殿再无其他人。没有太医,没有宫女,没有太监,更不会有嫔妃美姬。皇帝如今已经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李元熙微微抬头,不动声色地将周围的环境扫视了一遍。奇怪,怎么没看到陈岩?不是已经打入含光殿了吗?难道出了什么纰漏了吗?

“动作都给我麻利点!等下贵妃娘娘可是要过来用晚膳的。”张公公翘着兰花指,尖细无比的嗓子在后背响起。

叶世佳要来?

李元熙的心一沉,心下觉得情况不太妙。不过如今她也顾不得其他了,走一步看一步,先应付好眼前再说。她悄无声息地又将衣袖里的东西藏紧了一些。

她和另外三个小太监一起将食盒里精致的膳食一一摆在奢华的檀木桌上,动作小心谨慎,唯恐有什么差池惹人注目。

终于将所有的膳食都摆放整齐,碗筷也都就位。她和另外三个太监这才退到一旁。

张公公亲自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说:“退下!”

“是。”

衣袖里的东西沉甸甸的,就像一块其重无比的大石头压在李元熙心里。没时间了,她必须想个法子,不然出了含光殿怕是再难有机会了。

不管了,赌一把吧!她在心里下定决心一搏。

在即将出含光殿的时候,她大叫一声,“哎呀,我东西掉了!”

众人被她的叫声吓了一跳,张公公拧着眉沉声问:“怎么回事?”

“回禀公公,奴才的玉佩掉在殿里了。”

“什么玉佩?”

“是奴才的娘临终前留给奴才的,奴才一直带在身上,丢了可不得了!”为了逼真,她还特意抹起了眼泪。

张公公平素里也挺疼惜手下的,看到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心下有些不忍,但面上却是一脸严肃,“还不快回去捡!贵妃娘娘马上就过来了,你给我小心点!”

李元熙大喜过望,忙不迭点头,“谢谢公公,您先带人回去,奴才捡了玉佩马上就回去。”

张公公沉着脸,“我们走!”

待张公公一行人走后,她又立即跑回殿里。

殿里有两个侍卫把守,看到李元熙折回去立即就将她拦了下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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