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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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终于还是落下了远处山头,天空中最后一抹绛红色也消失殆尽。夜幕徐徐降临,寒气扑面而来,整片山林变得静寂鬼魅。

两队精锐的骑兵几乎将整座须臾山都翻了一遍,依然没有找到李元熙。他们按照徐惟诚的命令原路返回,最终在约定的地点集合。

谁都知道天黑之前没找到人意味着什么,李元熙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将士们手里的火把映红了半边天。

火光下,徐惟诚的一张俊颜沉得吓人,淬着无尽冰雪。

“听我命令,全体人员返回营地。”男人一声令下,声音响彻云霄。

“将军,不再找找了吗?”蒋廷夫面露担忧,小心地问自家将军。

“不了,这片山林夜间太过危险,我不能拿将士们的生命开玩笑。”

说到底李元熙只是他徐惟诚的发妻,将士们没有义务为此搭上性命。

一百多号人迅速跟着蒋廷夫浩浩荡荡返回。

“你们也回去吧!我一个人留下再找找。”两队人马离开后徐惟诚如是说。

“那怎么行,你一个人多危险啊!”沈玉眉头一皱,直接否定。

徐惟谨听到兄长这样说顿时就跳脚了,忙说:“是啊,哥哥你不要命啦!这里夜间有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们留下来帮你!”杜言之当即就决定下来。

他们是从小一同长大的朋友,情同手足,断然没有撇下朋友自己先行离去的道理。

徐惟谨找了一下午的人本就心情烦躁,现在看到一大群人天黑了还不能回去就更加将所有的怨气都归结到李元熙身上,“哥哥你也真是的,早知道就不该带她一起来,现在好了,出事了还要大伙儿陪着她一起受累。”

杜言之眼疾手快迅速制止徐惟谨,唯恐她再说出什么惹好友生气的话来,“月儿闭嘴!”

“好了,都别说了,先找人要紧。”向来没有发言权的夏冬生难得说了句正经话。

“对对对,先找人要紧,有什么事等找到人再说。”杜言之打圆场。

众人这才又开始着手找人。

夜色苍莽,找人的工作变得异常艰巨,大伙儿只能大海捞针。

李元熙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母亲正温柔地和她说话。

“熙熙啊,娘今个儿做你最喜欢吃的糯米团子怎么样?”

“好啊,好啊,娘您最好了,熙熙最喜欢吃娘做的糯米团子了!”

母亲笑得和蔼可亲,“那熙熙就多吃点,长成胖闺女……”

……

梦境又忽然切换成二哥的脸。

梦里二哥偷偷喝酒被父亲发现后而被罚跪在祠堂,她瞒着所有人悄悄地给他送吃的。

“还是三妹你对我好,哪里像元萧那个小兔崽子胆子比什么都小,一点也不管她哥哥的死活。”

“二哥,你下次别再喝酒了,老是被爹罚你还不收敛点。”

“三妹啊你可不懂这酒的好处,美酒是这世间最不可辜负的东西。”

“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你就自己饿肚子吧。我可再也不会管你了。”

……

然后她又好像听到了徐惟诚遥远的声音,“元熙,元熙……”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冻糊涂了,居然听到徐惟诚的声音。

梦断断续续,零零碎碎,她沉溺于梦境难以自拔。

母亲的脸,二哥的脸,徐惟诚的脸;母亲的声音,二哥的声音,徐惟诚的声音。

画面交错变换,声音重重叠叠,很多人,很多声音在她脑海里交织。

然后好像有另一种声音在她耳畔回荡。

“元熙……”

“弟妹……”

“夫人……”

……

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她蓦地睁开眼,整个人豁然清醒。

不是她的错觉,是他们真的找到这儿来了。

她艰难地直起身,扯着嗓子拼命大喊,“我在这儿……”

可是话到了嘴边她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好像被堵了铅块一般,居然发不出如此简单的音节。

她又试了几遍,仍是如此。

她急得眼泪都落了下来,她知道这是唯一一次她求生的机会。一旦错过,她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想起父亲的话,越是焦急,人就越是要镇定。

想到这个,她立马静下心来平复了下心绪。她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引起徐惟诚一行人的注意。

皎洁的白月光散落在林间,借着月光她环视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发出声音。

她不死心又仔细找了一遍,终于在角落里发现几束猎人砍下用来遮盖坑口的竹枝,上面有无数片新鲜嫩绿的竹叶。

她心下大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让她找到了救命稻草。

二哥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教会她用竹叶吹奏曲子。

她摘下一片放到嘴边,一口气吹出,那竹叶就发出一阵低婉如哀鸣般的声响。

一片,两片,三片,四片……

李元熙已经数不清自己到底吹了多少片竹叶。总之吹到最后她的两颊已经疼痛不已,嘴唇都渗出血腥味儿。

“将军声音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

“将军就是在这儿……”

“将军我看到夫人了,她陷在坑里了……”

……

李元熙终于看到夏冬生在上面,她听到他说:“夫人你别怕,我们来救你了……”

她悄无声息地笑了,眼泪哗然一片,泪水完全模糊了视线。她曾一度以为自己要死在这个鬼地方了。还好,老天待她不薄,让她劫后重生了。

然后她看到徐惟诚那张熟悉的脸庞,他说:“我这就下来。”

她望着他点了点头。

徐惟诚以最快的速度结了一根藤条,他修长的身影顺着藤条“嗖”的一声就下到坑底。

“你怎么样?还好么?”男人特有低沉舒缓的嗓音听在李元熙耳里无异于天籁。

浅淡的白月光落在她脸上,上面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只见她点头,“我还好,就是脚好像摔到了,动不了。”

她身上的衣物已经破烂不堪,鬓发凌乱,整个人狼狈得就像刚从牢里逃出来一样。

徐惟诚扶着她双臂,“抓住藤条!”

李元熙的左腿动弹不得,爬藤条确实有些困难。

这坑挖得太深,徐惟诚的轻功也施展不开,只能用这最原始的办法送她上去。

“别怕,我在下面托着你,你只要抓紧藤条,言之他们会从上面拉你上去的。”徐惟诚看出她的犹豫,从身后安抚她。

有了徐惟诚的定心丸,李元熙就不再犹豫。

杜言之,沈玉几人在坑顶合力将李元熙拉上去。

终于上去了,沈玉喜极而泣,拉着她的手哽咽地说:“元熙你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害大家担心了,我真过意不去。”一大伙儿大半夜还在找她,她给他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杜言之道:“没事就好。”

“哼,知道过意不去,下次就别到处乱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徐惟谨对着她总没有好脸色,从鼻子里挤出话来。

“月儿别乱说,仲文听到该生气了。”沈玉忙阻止她。

按照平时李元熙断然不会较真,但是她劫后余生本就后怕不已,加之这本就不是她的错,她只是误入鹿群,徐惟谨非但没宽慰她,反而落井下石,她当即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沉了脸。

“你以为是我想这样的么?我被鹿群冲散到这里,又被困在猎人的陷阱里,九死一生。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你还在这里冷嘲热讽。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别忘了我再不济也是你哥哥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好歹要叫我一声嫂子。”

她音色沉冷,脸上的怒气显而易见,说得话掷地有声,完全不留情面。

“你……你……”徐惟谨显然是没有料到李元熙会反击,一时间惊讶地根本说不出话来了。

不单徐惟谨,沈玉和杜言之几人也被李元熙的反应唬住了。在他们眼里李元熙向来温婉大气,不是会和人较真的性子,何曾这般言语犀利。

“道歉!”徐惟诚不知何时上来的,悄无声息站在身后。

徐惟谨被吓了一大跳,“哥哥你说什么?”

“向你嫂嫂道歉!”徐惟诚语气冰冷,不容商榷。

“我凭什么要跟她道歉?难道我说错了吗?要不是她我们一大伙人会大半夜还待在这个鬼地方么?你让我跟她道歉,哥哥你在开什么玩笑!”

“不管怎样她是你嫂嫂,你就不该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长嫂如母这个道理你没听过吗?徐家的家教你都学到哪里去了?”

“仲文,月儿还小,小孩子心性,说得话没轻没重的,你不要这样较真嘛!”沈玉忙去扯徐惟诚的衣角。

“阿玉你别惯着她!”

徐惟谨从来没有想过她的兄长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这般为难自己,她的眼泪一下子就被逼了出来。

杜言之捏了捏眉心,左右为难。

这几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停,李元熙摔断了腿本就难受,加之又累又饿,实在不想在和他们耗下去。横竖也就一句话的事,道不道歉又有什么意义呢?人已经伤了,一句道歉又能弥补什么呢?

“仲文……”

她动了动嘴唇叫徐惟诚,但是她嗓子发疼,完全发不出声音。

徐惟诚没有听到,仍旧和徐惟谨对峙着。一时之间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

“夫人的脚伤到了,还是先送夫人回去诊治吧!”

只有站在角落里的夏冬生注意到李元熙一只手扶着脚,一只手痛苦地按着眉心。

一经提醒,徐惟诚这才恍然大悟,他不再多言,直接背起李元熙。

男人后背宽阔温暖,李元熙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终于架不住眼皮打架,缓缓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都不要潜水了呀,来找作者君聊天呐!

没申到好榜,恶性循环,下期估计也不是什么好榜。我还是好好码字好了!

☆、守夜(15)

守夜(15)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营地。天朗气清,塞北大漠的月色清凉如水,好似一层薄纱披在人肩头。他们踏月而行,踩碎了一地皎洁的白月光。

回到营地已经是深夜了。

徐惟诚将李元熙扶下马就忙让蒋廷夫去请谢大夫来给李元熙诊治。

她的精神并不好,整个人绵软无力,虚脱严重,已经昏睡了一路。

谢大夫匆匆而至,替她诊治一番后道:“夫人的左脚折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怕是要休养好几个月了。身上其他地方大多都是皮外伤,擦点药倒是无大碍的。”

徐惟诚听谢大夫这样说才放下心来。

谢大夫取出药箱说:“老夫这就替夫人包扎。”

他细致地替李元熙包扎左脚。他动作很熟练,一下子就包扎好了。

中途李元熙被疼醒了好几次。但是她实在是太过劳累了,疼痛也抵不过困意,几次醒来又都睡了过去。

包好之后谢大夫递给徐惟诚一瓶东西,“将军,这是上好的金创药,夫人身上的伤您每日替她擦三遍。切记千万不能沾水,小心伤口化脓。”

徐惟诚接过药道:“仲文记下了,真是有劳大夫了。”

送走谢大夫,徐惟诚吩咐竹雨打来一盆热水,他小心翼翼地给李元熙洗了个脸。她脸部没有擦伤,洗个脸倒是顺畅。

竹雨退出去后他脱了李元熙的外衣和里衣,只留下一件玫红色的肚兜,上面还绣有牡丹花纹。薄薄的一层衣料,女子丰腴饱满的身材霍然映入眼帘。

李元熙的伤多在后背,一条条血痕触目惊心。她背部的肌肤极白,犹如上好的羊脂玉,泛着微光。这样白的皮肤,映衬得那上面的血痕愈加显眼,让人难以忽视。

他微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才拿起药瓶将里面的药末敷在她的后背上。

药物作用,睡梦中的李元熙微微吃痛,发出几声低吟。

那声音娇媚迷离,拢在徐惟诚耳旁,他心头顿时一紧,喉咙都有些发紧。捏着药瓶的那只手也顿了一瞬。

他素来平静无波的心湖居然难得起了波澜。心池晃荡,说得大抵就是他这个样子。

他深呼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后方抬起右手继续替李元熙敷药。

动作又缓又慢,而且极其不自然。

他委实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敷好药,又手忙脚乱地给李元熙换上一身干净的衣物。

做完这些,他坐在烛光下看兵书。

烛火摇摇晃晃,男人的脸影影措措,看不真切。

看了一会儿兵书,徐惟诚又起身走到李元熙床前,俯下/身,用手探了探她额头。

还好,没有发热。

李元熙的睡相不好,不过片刻功夫,她就已经将被子踢了,将整个身子暴露在寒凉的空气里。

他拢了拢眉心,重新替她掖好被角。

他一直记得谢大夫临走之前交待他的话,“这么冷的天夫人困在山林里这么久难免会感染风寒,你要密切关注她的身体变化,若是有发热的症状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老夫。”

这样反复几次,到了后半夜,火盆里的炭火眼看着就要燃尽了。帐子里的温度渐渐降了下去。

徐惟诚自己也是睡意朦胧,昏昏欲睡。他用冷水洗了把脸,整个人顿时就清醒了许多。

他起身给火盆里又加满了炭火。

如谢大夫所言,丑时过后李元熙果然烧了起来,而且热度很高,退不下去。

徐惟诚给李元熙换了好几块凉帕子后去请了谢大夫来。

谢大夫给李元熙扎了几针,吩咐说:“帕子换勤一些,隔一段时间就探探她额头,若是热度退了就没什么大碍,若是没退将军再请老夫过来给她扎两针。”

徐惟诚忙了大半宿,到了清晨时分,李元熙额头的热度才退去。

李元熙被烧得糊涂了,一整夜胡话连篇,哭爹喊娘闹个不停。徐惟诚是又是安抚又是照顾的,被累得够呛。

直到后半夜李元熙才消停下来,安静地睡去了。

这一睡就足足昏睡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傍晚时分才醒来。

徐惟诚见她醒后又请了谢大夫过来。

这一次是真的无大碍了,只需好好休养就行了。

竹雨特地给她熬了一锅热粥,只是可惜她没什么胃口,勉强喝了小半碗就再也吃不下了。

“还没有问你昨天怎么就突然和我们走散了?”

竹雨退出去后,帐子里只有他们二人,徐惟诚的声线低沉又舒缓。

李元熙的嗓子眼依旧有些疼,但好在能发声了。只是嗓音粗噶沙哑,没有之前的悦耳,“我也不清楚,鹿群突然就从四周涌了过来,等我有所察觉时,它们已经将我围了个水泄不通了。我一下子就被它们冲散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对于昨日之事她依旧是胆战心惊,后怕不已。

“鹿群极少攻击人,莫不是它们受了什么惊吓?”

“的确是这样,那些鹿突然之间变得焦躁不安,四处流窜。我估摸着是受到什么大型野兽袭击了。”

徐惟诚听后点了点头,李元熙说得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这一话题告一段落,他也没有细想。

“月儿不懂事,若是有什么冲撞你的地方,你要多担待。”他记起昨日之事有些歉意地对李元熙说。

李元熙抬眸看他,静默一瞬后厉声反问:“难道我还不够担待她么?将军觉得我还要怎样担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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