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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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反复地询问过自己。如果不是同一个人她会怎么办?

如果他们是同一个人,她又该如何?

可她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所以然来。

她很纠结。既希望他们是同一个人,因为这样不论接下去的情形如何,他们好歹是重逢了。她不用再像过去那样守着自己那点遥遥无期的念想,日复一日等待。

可又不太希望他们是同一个人。她是一直喜欢顾疏白没错。可如果他变成她所惧怕的医生,她真的很难想象自己会如何应对。毕竟她恐医这么严重。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眼下她必须尽快弄清楚事实真相。其余的以后再说。

——

冷空气南袭,横桑近几日的天气变得越发严寒了。出门之前,付忘言特地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帽子和围巾齐上阵,将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一样,严严实实。

她是专门踩点到的。她到达第一军医院的时候,正赶上上午下班时间。一大波医护人员从各个方向涌现出来。一抹抹刺眼的白色微微倒映在她眼中。

她顺着人流,快速去了3号楼的口腔内科。

站在217诊室外,她便明显地察觉到自己的两条腿有些哆嗦。呼吸似乎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她很清楚这扇门一推开就没有退路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心里暗暗在自己打气,“加油,付忘言,你可以的!”

217诊室的门没关,半开着,押开一条缝隙,隐约可见里头穿白大褂的医生和各种仪器。

她轻轻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偌大的诊室空空荡荡的,只有那医生一人。

他背对着她正在埋头整理办公桌上面的病例,浑然不觉她的不请自来。

她也不出声打扰他,只安静地站在一旁等他。

待他终于收拾好,一转身,便看到她大大咧咧地出现在诊室里,眼里倒是未流露出一丝诧异。他戴着一只无菌口罩,目光平和如初,只对她说:“我们已经下班了,你下午再来吧!”

听到这管动听的嗓音,付忘言只觉得自己的心尖狠狠地颤了颤。全身上下的血液开始往脑子里冲去,热烈而又欢快地敲击着她的太阳穴。她心潮澎湃,思绪仿佛都飘浮到了云端。

是他,就是这个声音!

她很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感觉发生了变化。不是难受,而是激动。是从内心深处衍生出来的激动,是从未有过的激动!

她使劲儿地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勉强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口齿不清地说:“我不是……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我是来找你的……”

一紧张话都说不利索,真是要命!

那医生抬眸看她一眼,眼里暗藏深意。

他的目光不似之前那般平和。双眸寒光咋起,变得凌厉和考究。无形之中就多了一股迫人的压力。

他在审视她。

是的,审视。是一个陌生人对陌生人的审视,更是一个男人对于一个陌生女人的审视。他一定觉得她来找他是别有用心的。

空气微妙地凝滞了数秒,男人方开口询问:“找我什么事儿?”

“你能把口罩脱下来给我看看你的脸吗?”这样一句简单的话,付忘言却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心力。

不过这句话说完,她并未觉得轻松下来,反而更加紧张了。

因为她在等男人的反应。

她不确定他会不会照做。他可能会把她当成神经病,然后轰她出去。

那医生先是一愣,转而一笑,似乎想起了什么来。

原来前两天老李说的一上来就让他脱口罩的姑娘,就是眼前这位。

那天他重感冒让同事李默然代了半天班,老李跟他说起了这事儿。他当时只当又是自己的某个脑残粉,没太当回事儿。倒是李默然为这件事愤恨不平了许久。

没想到今个儿这姑娘竟然又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医生深沉晦暗的目光一直笼罩在付忘言身上,久久不散。她只觉得自己脑子里的那根弦似乎都要崩断了。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翻滚沸腾。每分每秒似乎都变得格外漫长,更显得煎熬。

想她付忘言胆小怯弱了二十二年,长久以来都缩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愿走到人前,不愿和人打交道。如今竟然这样光明正大地来找一个男人。想来这应该是她最勇敢的一次了。带着那么一股义无反顾,拍案下注,无所畏惧地赌上了自己的全部。

人总是这样,是你命里该就碰到这么一个人,他的出现,会让你接下去的人生变得不一样。

诊室里日光灯不断朝四面八方投射出明亮的光线。灯光白烈,她从未像此刻这般觉得这光束刺眼。她的一双眼睛几欲睁不开。

她一直不敢看他,视线飘来飘去,局促不安地站着。纤细的手指下意识紧紧揪住帆布包的包带,生怕自己会扛不住压力,落荒而逃。

玻璃窗外天色昏暗,隐约可见有无数细小的颗粒从天而降,纷纷扬扬,洋洋洒洒。

下雪了,又是雨夹雪!

周围的环境变得格外寂静,无声的世界,她的呼吸声听上去尤为沉重。在如此静默的环境里则更加显得突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这才终于听到他的声音,“为什么?”

“啊?”

他问:“为什么要看我的脸?”

他目光如炬,嗓音响朗,面色不曾有分毫波动。眼神照旧凛冽,寒光四起。

“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很像一位故人。”她鼓足勇气,说得郑重。

一刹那,男人的面色出人意料地变了变。然后整间诊室的氛围都变了。空气迅速凝滞,寒凉浸骨的气流生生不息地流淌,冷地令人发杵。

付忘言注意到男人似乎牵扯了一下嘴角。眉梢上扬,脸部肌肉快速抽动了两下。

那是一抹极尽嘲讽的微笑。

付忘言的心狠狠地沉了沉。像是踩空了台阶,身体疾速下降,失重的感觉清晰而惨烈。

她胸腔积郁,一口气积压在胸口,似乎更难呼吸了。手指又不自觉地紧了紧包带。

下一秒,他快速地脱下了口罩。露出一张成熟男人精致的脸庞,脸部线条纤毫毕现,一笔一划勾画完美。和她记忆里的那张脸完美重叠,分毫不差。

她听到他冷淡至极的声音,“付小姐,你这种搭讪方式我见得多了!”

付忘言:“……”

话音一落,大踏步走出诊室。留给她一个利落潇洒的背影。

她直接懵了,愣在了原地。

擦肩而过的时候,她余光扫到他别在白大褂上的那只胸牌。

上头的黑体字偌大而又醒目。

“口腔内科副主任医师,顾疏白。”

该死的,她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去看他的胸牌呢!

冷风强势地破窗而入,寒意骤然侵袭而来。付忘言摸了摸自己发凉的耳垂,仿佛又感受到了一股刺入骨髓的宿命的寒凉。

可惜,他已经不记得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想蹭玄学却直接睡过去了。嗯,我果然是和玄学无缘。以后都老时间更辣!

第8章 第八场雪

第八场雪

付忘言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整个人就跟游魂一样,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医院。

天空飘着细小的雪片。雨夹雪,下得悄无声息。

道路两侧的银杏树光/裸着枝桠,在凛冽寒风的吹拂下,东摇西摆,瑟瑟发抖。

她的脸颊隐隐生疼,灼烧一般的刺痛感顺着皮肤不断蔓延开。

很疼,她却无瑕理会了。

她甚至连伞都顾不得打,在医院对面的公交车站台上登上了一辆28路公交车。

大中午,28路公交车上乘客很少,三三两两几个,坐得很零散。

付忘言在后排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掏出耳机塞在耳朵里,点开音乐,隔绝了外头的喧嚣。她短暂地活在音乐的世界。

忘记没有

忘不了路过沙丘

爱到枯干都找不到绿洲

你在我记忆旅行

每步也惊心

……

——

那节九十分钟的《专题文章赏析》上完已经临近九点。铃声一过,教室里的学生就三三两两离开了。

一节课没去看手机,付忘言再摁亮屏幕,谢微吟姑娘已经在微信里各种狂轰滥炸了。足足有十多条信息。

吃货谢微吟姑娘让她到第三食堂给她带一份水笋烧肉饭。说是许久没吃,甚是想念。刚好碰到付忘言当晚到文学院上课,她就近折去第三食堂很方便。

看着微信界面上一连串的文字和表情包,付忘言无奈地捏捏眉心。对于吃货谢微吟姑娘来说,没有什么能比好吃的让她魂牵梦萦了。

等她回复完微信,环视四周,教室里就只剩下她和顾疏白两个人。

教室里空空荡荡的,似乎有穿堂风灌入,丝丝缕缕的寒凉缠绕在她四周。身上的衣服似乎有些漏风,寒意爬上脊背,沿着皮肤慢慢渗开。

她故意放慢了动作。

鬼使神差一般,像是中了魔。

男人此刻正在埋头收拾东西。他拔了投影仪接头,关了笔记本电脑,将电脑放进电脑包。然后再将点名册、签字笔等一应物什放进公文包里。

他收拾好后抬头,正好撞上付忘言的视线。

对视一两秒,女孩子定力不足,慌乱地错开视线。背起帆布包,拿上雨伞,直接离开座位。

经过他身侧时,小心翼翼地说上一句:“老师再见!”

他勾了勾唇,叫住她:“一起走!”

付忘言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脊背一僵,脚步顿住。心绪不宁,飘忽忽的,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了。

“嗯?”眉峰轻蹙,小脸写满了困惑。

他微微一笑,口气听上去很是无奈,“麻烦你撑我去下停车场,我没带伞。”

话音刚一落下,又继续补充:“我出门的时候还没有下雪。我没有带伞的习惯。”

付忘言:“……”

其实说是一起走。他们不过就同行的一小段路。

C大的主建筑,像主教楼、艺术楼、逸夫楼、食堂和图书馆这些都是悬空架起的设计。逸夫楼二楼下面是一排约摸二十级的台阶,通过台阶连接地面,负一楼是地下室,一楼则是文学院各大团体的活动室。这样的设计使得整座大楼被隔空,腾空架起,好像悬浮于半空中。最顶端硕大的半球与天齐平,轮廓优美,映衬着背后漆黑一团的天空。

这样的设计全然是设计师们别出心裁的小打小闹,却成全了当晚的付忘言。

因为她要和顾疏白一同走下这二十多级台阶。

她那点少女的小心思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记得很清楚,那晚她撑着一把蓝白相间的格纹伞。折叠伞伞骨立体,伞面庞大,撑开能盖住半边天空。

那晚的风实在是太大了,呼呼啦啦刮过来,她险些握不住自己手里的伞。为了防止大风将她的伞掀翻,她不得不压低伞面,将自己小小的身子埋在里头。

这个点,学生们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整栋逸夫楼都安静了下来。教室里的灯也悉数熄灭。周围探灯发出缕缕昏黄的光线,光线里雪花飘洒,犹如阳春三月纷飞的柳絮,簌簌下落。

他们共撑一把伞。他个子很高,她不得不伸长手臂举高伞。害怕他淋到雪,她将大半边伞面都放在他身上。风又那么大,可想而知她举地有多吃力。

看她这么艰难。男人直接从她手里抽走伞,说:“我来吧。”

然后以半圈住她的姿势给她打伞。

成年男人的力道足,即使遭遇同样的大风,顾疏白手中的伞却不曾有丝毫变形。

离得近,彼此的气息包裹着对方。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付忘言脸颊发烫,心神恍惚。

有些东西从这个寒冷的冬夜开始就一样了!

大风强劲,风声怒号。

伞下,两人并排走,步调一致,惊人的统一。

伞内,伞外,完全是两个世界。

回顾她付忘言二十来年的人生,好像还从未和哪个男人亲密自此。何况还是一个年长她这么多,一个成熟的,生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她从小就跟随母亲在青陵生活。从她有记忆以来,她的生命里就只有母亲。她的童年是没有父亲的。也就意味着没有男人。后来母亲过世,她被接回付家。她不善于同长辈打交道,和小叔叔的关系也算不得亲密。

可以说她没有任何和男人相处的经验。

读书时性格孤僻,不善与人交流,总是独来独往。长这么大也没谈过恋爱。压根儿就不知道如何跟男人接触。面对男性只会觉得紧张和局促,甚至是无声的排斥。

不过奇怪的是,在面对顾疏白时,她会紧张,也会局促不安,却不会排斥。

在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看来,和男性同撑一把伞,无论情形如何,总会带着那么一点旖旎色彩。

她承认,她确实想入非非了。

她的脸很热很热,灼人的热度似乎都要将自己点燃了。她神经紧绷,摒住呼吸,不敢出声。只知道和着男人的步伐,有规律地一步一步迈着台阶。

男人不懂女孩子那点敏感的小心思。只觉得自己这姑娘出奇的安静。

直到那二十级台阶终于走完了。男人方出声问她:“顾教授的课一直都这么冷清么?”

“《专题文学赏析》这门课本来就冷门,选的人少。”不愿打击老教授,付忘言采取了个迂回的说辞。

男人闻言,似乎低低地笑了,“你倒是会说话。”

付忘言:“……”

他有些不解,继续问道:“既然冷门你怎么就选了我爸的课?”

“我喜欢听顾教授的课。”她按捺住自己雀跃的小心思,有些违心地回答。

男人闻言直接挑了挑眉,“别,我爸的课历来门可罗雀,这在C大一直都是公认的。你居然喜欢我爸的课,小姑娘你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付忘言:“……”

顾疏白是什么人,轻易就戳破了她“善意”的谎言。

她暗自咋舌,弱弱地交代:“当初为了混学分,随便选的。”

顾疏白:“……”

顾教授其实早就到了退休的年纪。之所以还在授课,不过就是应C大校长邀请,回来给本科生上上选修课。

老教授在文学领域建树颇深,公开发表论文无数,是横桑极具盛名的诗词研究学者。只可惜在上课这一块太过随性。从来不管学生们来不来上课,也不管他们到底听不听。他的课历来都是整个学院最冷清的。

顾老的身份和成就摆在那儿,学校领导对于他的课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从来不会多加干涉。久而久之,他的选修课就成了广大C大学子们混学分的不二法宝。

付忘言大学浪了两年,到了大三,选修课还差两个学分。她汲取了广大学长学姐的“宝贵经验”,将C大所有选修课授课的老师统统研究了一遍,最后选了一门挂科率最低的《专题文学赏析》。

她是学霸没错,却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好学生。有些时候也会逃一些可有可无的选修课。

本来还想着这门《专题文学赏析》偶尔还可以逃个课神马的。可没想到老教授的课竟然冷清到这副田地。每节课都只有固定的那么几个人去上课。她实在是不好意思逃课。感觉旷一次课都罪孽深重。然后就规规矩矩地每节课都去上。

事实证明,努力勤奋的孩子是能得到上天眷顾的。在临近期末的一节课,她遇到了代课的顾疏白。

顾疏白听完又笑了。觉得这姑娘实诚的可爱。他问:“那我这节课你听懂了吗?”

“基本……听懂了。”回答的莫名心虚。

其实那节课她思绪游离,神游太空,就光顾着欣赏男人的这张脸去了,压根儿什么都没听进去。

美色撩人,神魂颠倒。

“我讲得怎么样?跟顾教授比如何?”

付忘言:“……”

“你讲得更好。”

这张脸精致耐看,赏心悦目。多数学生会听课大概都是冲着这张脸。

男人听完又笑了,“看来我可以抢我爸的饭碗了。”

付忘言:“……”

还真是一点也不谦虚呀!

“今晚讲的《赤壁赋》和《滕王阁序》哪篇你更喜欢?”男人扭头看她一眼,冷不丁冒出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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