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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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幅画中,一个年轻的男人置身于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周围的一切都被黑暗所包围,伸手不见五指。而他突兀的出现恰好强势地打破了诡谲沉寂的环境。他靠在书桌旁抽烟。裸着上半身,整个人看上去是那样懒散,又漫不经心。猩红的一抹火星子在指尖燃烧,身后是大片浓沉如泼墨一般的黑夜。

第二幅是一个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喝咖啡。玻璃窗外万里无云,天蓝得近乎透明。明媚和煦的阳光越过玻璃,光打在他身上,低柔而优雅。他微微低着头,侧脸轮廓饱满刚毅,线条利落而流畅。单单一个侧脸就足够惹人目光。

第三幅同样是一个男人的背影。画里他面对的是一望无际、广袤无垠的沙丘。一轮落日徐徐滑下山头。暖橘色的日光将沙丘折射出金灿灿的颜色,远远望过去,仿佛满地都是黄金。荒野之上,疾风渐起,他的衣衫烈风灌满,鼓成一团。衣角被风掀起,猎猎作响。青烟从他指尖缓缓上升,越烧越旺,挥之不散。

最后一幅画是男人抱着一只小狗在晒太阳。画中太阳暖意融融地照在他身上,年轻的男人躺在藤椅上,双目微阖,神色平静,模样很安详。是真的睡着了。

他手边的石桌上放着一本书,被风微微吹起了一个角。隔着画面,人们似乎都能真切地聆听到其中的书页声。

而那只小狗就蜷缩在男人的怀里,跟着主人一起睡觉,安安静静,不吵不闹。

而这家的女主人则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只煎饼果子在慢腾腾的吃,样子十分享受。

即便是一幅画,看画之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岁月静好。

前三幅画晏竟宁一点都不陌生,他都见过。第一幅画面发生在新婚夜,司濛让他当模特,她画的。第二幅画是在时差咖啡厅,他在等司濛一起去晏家老宅吃饭。第三幅画是在西北荒原,他陪着司濛去写生。其中遭遇沙尘暴,他还烧了她的半幅画,两人为此冷战了很久。这幅成品应该是她回去再画的。

最后一幅画晏竟宁没见过。不过画中的情形他却非常熟悉,就发生在几天前。她心血来潮想做煎饼果子,险些把厨房烧了。他江湖救急,照着食谱给她做了煎饼果子。两人抱着牛皮糖一起去院子里吃早餐。他饱了以后就靠在藤椅上晒太阳,而牛皮糖则听话的窝在他怀里。

每幅画的背后都是两人实实在在的生活,真切温馨。

艺术家总是有他们最细腻的心思,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风景。这些稀松平常的小事,他看过也就忘了,哪里会放在心上。可司濛不仅将它们看进了眼里,又看进了心里,而且还以艺术的形式永久保存。

时光匆匆而逝,每日发生的小事,过了也就过了,谁都不会将它们记在心里。即便是大事,当下刻骨铭心,可随着时光日益流逝,人的记忆开始消退,再清晰的事件也会变得模糊,甚至抛之脑后。

可画却永垂不朽,画笔和画布能将记忆定格在那一刻。即便许久以后,画布会泛黄,颜料会褪色,可轮廓却始终存在。只要轮廓还在,记忆就在,一切都能清晰如昨日。这便是艺术品的伟大之处。

这几幅画看得出来司濛的画风有了极大的改变。她一改之前不羁、狂野的画风,笔触变得越发细腻,从细微之处着手,由点到面,不断放大。整幅画给人一种平淡真实,淡雅清明的感受。可画面感却极其强烈,抓人眼球。

大伙儿看过司濛的这些画,个个都叹为观止。连傅老都说她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常言道:“一百个读者就有一百个哈姆雷特。”

不同人对同一幅作品就会有不同的感受。每个人心境不同,阅历不同,的侧重点不同,得出的想法往往会不尽相同。看画也是如此。

司濛的这些画,有人看到了她画风的转变;有人从中看出了她的进步;有人则认为她江郎才尽,画出东西远没有早年惊艳。

更有人语出惊人:“我怎么觉得这画里的人就是晏总呢?”

☆、第43章 第43阵风

第43阵风

雨下了一整天,到了傍晚依旧未歇。冬日辰光黑得早,又是雨天,傍晚五点半天色就已经很昏暗了。

细雨绵绵,将晚未晚,暗淡的天光下,几盏路灯立在道路两侧,微微发出细碎缥缈的灯光。朦胧的光影之下,雨丝愈见稀疏,高耸的建筑像是笼罩在薄雾之中,模糊不清。

画展圆满成功,三水小姐全国巡回画展第一站横桑站成功落下帷幕。

司濛折腾了一天,筋疲力竭,累到骨头都散架了。

汪雪涵身为编辑,工作量巨大,忙里忙外,一点都不比司濛轻松。

送走傅老和周显星一行人,又见所有的粉丝和记者离开现场。司濛这才松了一口气。

现场少了那么多镁光灯和镜头,她整个人这才彻底松懈下来。

现场留下来的还有主办方负责人和几个工作人员。司濛向人家一一道谢。

工作人员正在有条不紊地拆卸现场。要把场地恢复原状还给承包商。

两人站在展厅外,都觉得自己透支严重,站着都觉得吃力。

汪雪涵锤了捶自己的老腰,身心疲惫,“我的妈呀,总算是结束了,站了一天,腰都要断了。”

司濛和她一样,穿着七厘米高跟鞋站了一整天,一双脚酸涩难耐,小腿肚隐隐泛疼。

她俯身揉了揉自己的小腿,缓解了一下,“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回去早点休息吧。”

“是该早点休息,睡它个三天三夜。”汪雪涵扭了扭自己的老腰。

“接下去几场我不出席,就麻烦你多上心了。”司濛语气诚恳。

“大大,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俩什么关系,为你做事我乐意至极。”汪雪涵拍着胸脯保证:“你就放心好了,接下去的几场肯定会和今天一样成功的。”

“但愿如此吧。”司濛看着对面商铺鎏金的招牌,眼神暗淡。

“大大,你老公呢?”汪雪涵往周遭瞟了两眼,却没见晏竟宁。

“他去洗手间了。”司濛说。

“大大,我真羡慕你,你老公真是对你太好了,还亲自来参加你的画展。”

司濛笑了笑,没说话。

“大大,我能问你个问题么?”汪雪涵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两杯热气腾腾的热水,递给司濛一杯,“喝点吧,天这么冷。”

“谢谢。”司濛背靠着厚重的玻璃门,伸手接过其中一只一次性纸杯,轻轻低头抿一小口,“你想问什么,问吧。”

刚刚烧上来的开水,烫嘴得很,司濛端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慢慢喝。

“网上都在传你和百晓生师出同门,是真的吗?”汪雪涵问得很小心,边问还不忘偷偷观察司濛的脸色。

提起百晓生,司濛端纸杯的那只手不自觉收紧,五指紧紧贴住温热的杯壁,有些用力。

“是,我和她都是谢老师的学生。”良久之后汪雪涵才听到这个年轻女人的声音,音色低沉,透着一股沧桑和颤抖。

“你们俩真的师出同门啊!”汪雪涵面露讶色,好奇道:“可谢大师为什么都没承认过她?谢大师不喜欢她么?应该不会啊!她出道那么早,人人都说她是天才美女画家,十五岁就开始举办个人画展了,谢大师没道理不喜欢她啊!”

司濛该如何告诉汪雪涵呢。那个人那么优秀,谢明溯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她。可惜她心术不正,善妒偏执,性格扭曲,好胜心又极其强。不仅从小就打压司濛,把她当成自己的假想敌,处处针对她。到了后期疯魔以后,日日都想让她死。这样的一个人,谢老师由最初的喜爱,变得日渐失望,到了最后彻底放弃了她。

后来她服食安眠药自杀,司家封锁了消息,谢明溯出于对司濛的保护,对外界宣称他只有司濛一个徒弟。

“抱歉雪涵,这其中的原因我不想说。”

汪雪涵看出司濛神色不好,赶紧转移话题:“没关系的大大,我就是那么随口一问,也不是说非得听到答案不可的。”

司濛怔怔地看着自己面前稀薄的雨雾,眼神萧索,“雪涵,你怎么看待百晓生这个人?”

汪雪涵略做思考,慢声说:“百晓生啊,我入圈比较晚,不太了解她。入圈的时候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圈子里的人对她评价很高。我看过她的画,天赋很高,如果她没自杀的话,她一定能走得很远,甚至比谢大师还有名气。”

听她说完,司濛觉得自己真是脑子进水了。她怎么能听外人对那个人的评价呢。

在整个油画圈,百晓生可以说是神话般的存在。五岁学画,十二岁出道,处女作一鸣惊人,引发轰动。十五岁就开始举办个人画展,年纪轻轻揽获大奖小奖无数,潜力无限,前途不可估量。很多业界前辈对她充满了信心,认为她是比鬼才画家谢明溯更具潜力的后生。

百晓生声名在外,哪怕去世这么多年,外界对她依旧津津乐道。

可外人哪里会知道就是这样一个人性格扭曲到了极致,从小就打压自己的姐姐,挑拨离间,各种小把戏、小心思做尽。

小的时候剪破姐姐的校服;藏起她的作业和画稿;折断她的画笔;打翻她的颜料;将她关进储物间;向家里人告状……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长大以后,在谢老师面前撒谎,挑拨师生关系;用尽手段不让姐姐出头,自己则大放光彩;让所有人都疏远姐姐,但凡和姐姐走得近一些的男生,她都要占为己有……

很长一段时间,那个人俨然就是隐在暗处的一条毒蛇,吐着猩红的舌头,一步步靠近自己,紧紧纠缠住自己,一口一口地啃咬,不止不休。

长达十多年的折磨,自己长年抑郁,精神近乎奔溃。每一天对于她来说都是噩梦。

除了谢老师和师母,没有人知道这一切。外人不知道,家里人也不知道。时至今日,他们都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那个人才自杀的。父母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女儿曾经遭受过怎样非人的折磨。

午夜梦回,自己不仅会梦见那个人自杀前一天的场景,她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癫狂疯魔,歇斯底里,不断咒骂。自己无法透气,濒临死亡,仿佛坠入无尽深渊。

她更会回到小时候,她被那个人关在储物间里。

巨大的储物间,堆了无数杂物,光线昏暗,伸手不见五指。储物间的灯被那个人恶意弄坏了,只有一扇逼仄的小窗,一点点微光泄进来。大部分的空间依旧被阴影所包裹,阴暗昏沉。

那么微弱的一小捧无光束破窗而入,无数细小的灰尘在自己头顶打转,转啊转。

她觉得害怕,无助极了。

房门反锁了,她出不去。她不断呼救,喊到声音都哑了,可无人回应。

起初,她还会哭,使劲儿哭,哭到声嘶力竭。可到了后面,连哭都不会了。

她躲在墙角,抱住双肩,身体不断瑟缩颤抖,眼神空洞而绝望。只会透过那扇小窗看院子里的那棵广玉兰。春天看它破芽抽绿恣意生长;夏天看它满树葱绿,白花藏在树梢后面时隐时现;秋天看它叶子泛黄,随风飘落;冬天则看它枝丫光.裸,在风雪里孑然而立。

这棵广玉兰长在了她的生命里。她的成名作《鲜花盛开的季节》,画里画的就是一棵广玉兰。不过它生长在西北地区广袤无垠的荒原上,饱受风沙的摧残,瑟缩飘摇,却无力反抗自己的命运。

就跟年少时的自己一样。

那个人总是会在家里人回来前把她从储物间里放出来。每次被放出来,她都觉得自己被弄掉了半条命。

在家里人面前,那个人就会变成“好妹妹”,事事顺着姐姐。努力制造两姐妹相亲相爱的假象。

她有想过向家里人求助。可那个人在她睡着的时候,扒光了她的衣服,用相机拍了很多裸.照。只要她告诉父母,她就会把那些照片散播出去,让她无法做人。

年少的自己,有少女的自尊,害怕被公之于众,忍受世人异常的目光,被非议、被嘲笑,而不得不屈服。

她也想过反抗。甚至也打算效仿那个人的做法,趁那个人睡着的时候,拍一堆的裸.照。可惜她戒备心太重了,房门每时每刻都反锁得无比严实,自己找不到任何机会。

“大大,你怎么了?”耳畔突然传来汪雪涵略带焦急的嗓音。

司濛倏然回神,对上汪雪涵担忧的眼神。

“大大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她猛地摇了摇脑袋,“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强迫自己将那些不好的记忆从脑海里甩掉。

汪雪涵:“大大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脸色这么白,吓死我了。”

司濛虚弱一笑,“我没事。”

“走吧,我们回去吧。”就在这个时候晏竟宁走出了展厅,神色平静。

“嗯。”司濛使劲儿抠了抠挂在肩上的金属包袋,脸色越见苍白。

晏竟宁瞥了一眼,浓眉微微拧起,碍于汪雪涵在场,就没细问。

他用力揽了揽司濛的肩膀,转头对汪雪涵说:“汪小姐今天辛苦你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汪雪涵忙摆手,推辞道:“不用麻烦了晏先生,我男朋友来接我,马上就到了。”

晏竟宁不疑有他,温声说:“那我和司濛就先走一步。”

汪雪涵点点头,“二位慢走。”

——

目送黑色的宾利行远。汪雪涵转了个身,正打算走进展厅。

一辆白色的现代适时停在自己脚边。车窗从里头被人摇下,露出一张男人的脸,温声细语:“雪涵,你忙完了吗?”

汪雪涵开心地笑了起来,“已经忙完了。”

“那上车吧,先带你去吃饭。”

“好。”她利落地拧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透过半开的车窗,展厅上方硕大的横幅映入眼帘——

“油画女神三水小姐全国巡回画展,第一站横桑站”。

年轻漂亮的女人抬头远远望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这抹笑容里,讽刺和鄙视的成分分明。

☆、第44章 第44阵风

第44阵风

一路上司濛都很安静,没说话,也不玩手机。她就怔怔地看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树木。

车子迅速进入半山区,两侧的建筑变得越发古旧质朴。

雨声潇潇,整座城市都笼罩在一层轻薄的雾气之中,模糊不清。

直到车子开进车库,司濛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晏竟宁先解了安全带下车。他撑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然后跑到另一侧替司濛开车门。

男人的手悬在半空中。

凭空出现的一只大手,司濛倏然一怔。定身以后这才把坚定地握住它。

男人手心温热,像是藏了一团火。可她的手却寒凉浸骨,毫不温度。他握着,仿佛握了团冰块。

他忍不住拧了拧眉,“手怎么这么冷?你冷吗?”

“有点。”寒风渐起,一阵风迎面吹来,将女人的嗓音吹稀薄,更让她抱紧了双臂。

男人将她揽到自己怀里,轻声说:“我们赶紧进去。”

门一开,牛皮糖知道主人回来了。赶紧摇着尾巴出来迎接两人。

司濛俯身抱起它,柔声问:“你今天乖不乖?”

话音还未落下,她便看到客厅里的一片狼藉。家里的各种物件都被牛皮糖叼来了客厅。衣服、鞋子、杂志、司濛的化妆品、晏竟宁的领带……散落一地。

不仅如此盒装的牛奶被牛皮糖拆了好几盒,乳白色的奶汁弄得地板上到处都是。司濛新买的口红,都还没来得及开封,就被它毁了三支。

“牛皮糖!”

见此情形,司濛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抬手要教训牛皮糖。

可这家伙反应很快,嗖一下就跳到了地上,逃离了魔爪。

“你给我站住,有种你别跑!”司濛赶紧去追这罪魁祸首,“你这个坏家伙,把家里弄成这个鬼样子,你今天死定了我跟你说!”

“别追了!”晏竟宁直接拉住她,“你现在应该先洗澡。”晏竟宁赶紧一把拉住她。

司濛哪里肯依他的,撸起袖子,“我今天非扒了它皮不可,让它再敢皮。”

一时间一人一狗在客厅里乱窜,场面无比激烈。

晏竟宁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开了暖气。

然后走进卫生间替司濛放洗澡水。

司濛追上牛皮糖就是一顿揍,一点都不客气。

“给我面壁思过去!”揍完,她抬手指了指墙角,冷冷地说。

牛皮糖同志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耷拉着脑袋,呜咽两声,乖乖蹲到了墙角。

晏竟宁把司濛推进卫生间,浴缸里热气氤氲。

“先去泡个热水澡。”说完转身就欲走。

“晏竟宁!”身后响起女人不安的嗓音,略带焦急,“你去哪儿?”

他脚步顿住,看着自己面前柔弱的女人,“我去做饭。”

司濛慢腾腾地走近他,双手绕到背后,直接抱住他。

男人的脊背瞬间一僵,不自觉绷紧身体。一双手垂在两侧,无处安放。

司濛太难得主动了。她主动一次,他都下意识觉得惶恐。

“怎么了?”有身高差,他一低头便看到女人柔软的发顶。

“让我抱一会儿。”女人窝在他怀里,脸颊紧紧贴着他胸膛,嗓音闷闷的。

“好。”他喉头滚动,发出简单的音节。

他抬起双手,回抱她。

这个怀抱不带有任何情.欲色彩,仅仅只是一个男人在安慰一个女人。

他甚至都不问原因,只任由她安静得抱着。

他了解司濛的性子,她不打算说的,他问了也没用。干脆保持缄默。

晏竟宁进屋以后就脱了西装,只穿一件衬衫。薄薄的衣料,面料柔软顺滑。脸颊紧挨着,没感觉到任何不舒服。衬衫里面就是他蓬勃用力在跳动的心脏,一声连着一声,像是从她心底踏过。

一侧耳蜗贴着,心跳声被无限放大,沉稳而富有节奏。

男人的胸膛很温暖,她缩在他怀里仿佛是在烤火,全身上下的寒冷却快速驱散掉,暖流遍及五脏六腑,越发暖和。

很神奇,听着他均匀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她竟然安心了起来。刚才的无助和挣扎迅速消失殆尽。

刚才这一系列的动作完全是出于本能,几乎不曾经过大脑思考。她突然间意识到,她开始越来越依赖这个男人了。

两人维持着同一个动作,也不知抱了多久。最后司濛慢腾腾地松开他。

“好了。”她说。

晏竟宁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那洗澡吧,我去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

“你看着做吧。”司濛知道他就只会那么几样菜。

他微微一笑,“好。”

临出去之前,又觉得不放心,说:“水可能凉了,你重新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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