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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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景轩和刘奕不会武功,却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叫喊甄泰住手。

沈风息眸色一变,看白玉染伤势不轻,脚尖轻点,飞身上去,轻轻几招化解白玉染的颓势,“甄大人此行,只怕不妥吧!”

甄泰看着他,“沈风息?你竟然插手这种事?”

“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人我带走,至于事情,甄大人自去跟太后解释吧!”沈风息说完,把白玉染交给闾洗。

闾洗看白玉染身上的伤,浅烟色的衣衫浸了大片血迹。甄家权贵之家,又是皇亲国戚,那甄小姐也是貌美如花,他倒是当真不愿意再娶别的女人,倒是这一点勉强算是值得佩服。

张景轩和刘奕都气的满脸铁青,知道沈风息正给太后娘娘治病,就算跟甄家生了仇怨,只要他帮着说说话,就应该不会有事!甄家强抢人夫婿是事实!也实在不顾廉耻!

自从圣上下旨,往届春闱放榜时已经好了不少,大多也都是男未婚女未嫁的,要么是互相了解好情况的。这种直接不顾意愿,不管是否有妻儿家室,当真还是少见了!捅出去只怕太后娘娘也觉得没脸!

甄泰虽是右相,也算是位高权重,但是要说这个事又不对不好的地方,碰上的又是沈风息,他也不敢强硬他了。

“爹!?”甄晗月红着眼眶,眼泪大颗的落下。

其他人也都劝说,“沈风息寻常惹不得!看他和白玉染应该是有交情的!”

“这事不如还是算了吧!有沈风息帮忙,太后娘娘和皇上又倚重药王谷!”

甄晗月见都是劝她放弃的,那边白玉染走的毫不犹豫,转身哭着回了内院去。

甄泰也在想着沈风息竟然插手了,事情弄到不好收场的地步,这下只怕难以交代!

沈风息把白玉染带到了自己住的别院,上药,止血,包扎,“身上八处伤口,记得按时上药!有两处伤势深的,需养些时日。”

白玉染抓住他,“你会帮我们说话的吧?”

本来沈风息也没准备多说,也不是嚼舌根的人。他这意思,让沈风息帮她在太后和皇上面前说话。

“以你的能耐,不使这个,升迁也很快!”沈风息暗自白他一眼,起身出去更衣。

白玉染撇嘴。

刘奕和张景轩赶忙进去,“到底咋回事儿?你咋会被他们捉去了?”

“还有你竟然会武功!那么多甄家的护卫打你一个,他们也有受伤的!比你伤的多!”

白玉染皱着眉,“有高手,点了我的穴道,只能被他们带走。”

“原来如此!我们都还以为你忘恩负义要抛弃音姑了呢!”张景轩松了口气。

刘奕也应和他,“能娶到你娘子,当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来!”

“我自是比你们清楚!”白玉染翻了两人一眼。

而甄家外面,因为帮着找人报信儿到状元楼找不到张景轩和刘奕人的众人,在状元楼听说新科状元被甄家抢走拜堂,而状元郎有家有室,不愿意,甄家快把人打死了。消息迅速传开,一波波的人赶过来看热闹。

甄家一片气氛凝滞,其他房的人埋怨甄泰太过纵容女儿胡闹,闹出这种丑事。从那白玉染一开始说了抢人夫婿就该停止,偏偏还打了人。这下别说太后娘娘,就算是皇上都不可能会再给你面子,要一通训斥!

白玉染要不是光是一通训斥,还有安抚。不然他保留实力,受那么多伤,流那么多血岂不白流了!?音宝儿若是知道,要心疼他了!

他不畏强权,又负责担当,不负糟糠之妻,有那些自诩正派善人好官的人自会给他说好话,多争取些好处!以后也和右相一党不同流合污,强行站圈。虽会有人利用他,但要看究竟谁用谁!

晚上就有琼林宴,皇上要宴请今科士子们,白玉染一身是伤,还有一道在脖子上,这件事也瞒不住。

果然,八卦的力量传播迅速,连宫中也得知了消息。

太后娘娘听完面色怒沉,连咳了几声,差点又咳出血来,“这个孽子!非要把甄家门楣败坏光不可呢!”

底下的人连忙劝话,让她不要动怒。

皇上那边却亲自召见了白玉染。问明了事情经过,又叫了甄家人来,同样问明情况,然后罚了半年俸禄,对甄泰不算事儿,但是名誉受损却是实实在在的!

有罚就有奖,不仅有伤药,还有补品药材和绸缎,好好安抚了一番白玉染。

至到琼林宴,已经有不少人知道白玉染被甄家榜下捉婿未成功还打起来,差点出人命的事。

那些因为白玉染长了一张过分俊俏漂亮的脸的众士子也都知道了,白玉染和药王谷少谷主关系匪浅。否则不可能一向不闻世俗事的药王谷少主会插手这种事!

那些围着敬酒的,白玉染都用正在养伤给搪塞过去。

琼林宴结束,白玉染被问想去哪。

这是六部任由他选的了!

白玉染看了吏部和刑部,户部好几眼,最后只说,“臣平日也会做些木工,给家里做个的小玩意儿。”

“你想进工部?”仁宣帝以为他会想进吏部和刑部,或者户部和大理寺那些。没想到他会想进工部。

白玉染应声,“是!皇上!工部可能最适合微臣!”

仁宣帝点头,当即就赐他为工部郎中,正六品。

“谢主隆恩!”白玉染忙谢恩。工部最不显眼,蹲在京城工部,空闲时间也相对多些,等音宝儿和绵绵过来,他也能多陪陪她们。

白玉染一跃跳过翰林院,直接进了工部,上来就是正六品实职,还是皇上钦点的,羡煞多少人。说他也算因祸得福!

也有人说得罪了甄家,皇上明褒暗贬,直接把他扔去了最不起眼没有实权的工部,辛辛苦苦十几载,考中状元郎,却落个再无晋升可能的下场!

白玉染却挺满意。他也不愿意对着那些厚重的书修撰修撰,谁赢了把谁修成正派好人!

喜报也以很快的速度的传到宁安县。

白玉染连中三元,直接中了头名状元。整个宁安县都轰动了。

还有跟着他一块去赶考的张景轩,刘奕也都高中进士,这简直也太好命了!竟然同去的三个人都考中了!

大院门庭若市,魏华音险些应付不过来。

这次不光有来往的,那些没来往的也都过来走动恭贺。

偏偏老院还要庆祝。白方氏还要请戏班子来唱戏。

“相公又没在家,我们在这干庆祝也尴尬,没有必要铺张庆祝,相公信上也说了,不用操办庆祝,要低调些!”正主儿都没在,她也懒得操办庆祝。

白方氏看她分明就是跟她唱反调,“这么大的事还要祭祖,不庆祝咋说得过去!?”

白承祖也想庆祝一下,“毕竟是喜事,这祭祖之后也是庆祝热闹一番,增添些喜气也好!”

都说要庆祝,还大肆庆祝,他们不过就是想借此风光显摆一把。白家改换门楣了!翻身做主了!成官家了!

魏华音不认同,不过也没再反对,安排下去庆贺摆酒,请戏班子的事儿。

张家则直接贴上红双喜,寓意双喜临门,把庆贺和翠姑儿子满月酒放在了一块,也省了一道。

几家是互相送贺礼,纷纷在家里摆酒庆祝。

好在帮忙的人多,也办过几回事,才手忙脚乱出差错。

而来庆贺的众人没见到白家二房的人,也都肯定,她们是真的和二房断绝关系,也断绝干净了!

过年不拜年,有事不沾染。

白方氏刚提了一嘴和二房缓和的事就被否决,听那些议论声,脸色很是有些不好,不过一圈子的人示好恭维,说她是老夫人了!

“人家考了进士的,都是可小的官才能做起了!你们家二郎真是能耐好,直接就是京官了!还是皇上封,多风光啊!”

“是啊!咱们这样的穷苦人家,别说送孩子去念书了,家里银子不够吃,更别想念书了!这一下子咱们这出了仨科考高中的人!”

又说白方氏以后跟着到京城享福了,奴仆成群,山珍海味,“来往的都是权贵之家,只怕看不上我们了!”

白方氏被捧的喜笑颜开,“哪能会呢!你们这一个个的就个嘴不会说!”

那边戏开锣,魏华音来请了众人先去听戏,

小曲自然长的都是好内容,什么金榜题名,什么报父母恩的故事。

众人听的津津有味,纷纷叫好。

又一顿好饭菜招待,加上甜酒,多少人喝一圈,眨眼一坛子酒救下去了!倒是没有因为醉酒而闹出事来。

这次各个出菜的地方,茶水都安排了人专管那一片的看着。

一直忙到下晌,安稳把都送走。

还有魏华玉和柳家的人没走。

赵氏看着也不走,就非得留下来。这白二郎在京城当了官,以后肯定就在京城干了!那她们再说说,让他们家开个布庄去京城!

“音姑啥时候走啊?你走了,我们跟你一块!”赵氏脸色带着虚假的笑。

☆、第296章:争锋相对(十四)

赵氏从听到消息,就跟白老三打算好了,说啥都要跟着她们一块上京城!状元郎!做了京官!这在京城肯定能混得开!

他们也脱离了这穷乡下,去京城去过去!开个布庄,做生意赚钱,还风光!

所以这会说话,可是满脸堆笑,笑的带着讨好,又有长辈的压力,不容拒绝。

魏华玉当场就想呛回去。

柳王氏看她一眼,制止了,笑看着赵氏道,“看来这两年你们赚了不少啊!这要没个几百两,不敢去县城,没个几千两,不敢去京城啊!白家当真是祖坟冒青烟,越来越发达了!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啊!”

靠着音姑赚了钱,不劳而获,伸手就拿的日子过着还嫌不满足,还要跟去京城,真是异想天开!就凭他们那德行,都不能跟着音姑!

赵氏脸色一僵,“我们哪有赚到啥钱!几房就我们穷,就我们过的不如人,这不是想着二郎出息了,也帮衬帮衬我们。我们也到京城去闯闯,不为自己,总要为孩子闯一份家业啊!”

明明就是去抢家业的,还闯一份家业,真是不要脸!柳王氏心里骂着,面上笑着,“我们也有这个打算呢!京城那么好,我们也想过去闯闯!就是不知道京城的情况咋样,这不留在这问问呢!”

听柳家也要去,赵氏眼神顿时有些不善,“你们家也要去?你们都已经赚了那么多了,开了铺子又开店的,还要跟着干啥?”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们也想往京城发展发展!”柳王氏笑呵呵的。

白方氏看着她,又看那边柳满仓和柳成栋,陈氏,心里也无名火上来了,“老亲家这是拖家带口都跟着音姑呢?”

说魏华音拖家带口带娘家姥家的人。作为一个媳妇儿,这个事坐实,还没跟夫君商量,就是大大的不敬。

柳王氏奇怪,“我们也是和玉染他三婶子一样的打算,就是跟着到京城去,彼此互相有个照应的!我们自己这几年全家上去打拼,也算是攒下了点钱,到了京城,我们一不吃玉染的,二不住玉染的!开铺子开店我们也是自己带着银子自己忙活!就是平常互相照应一下子,不是独身在外的就行!”暗讽三房,别想打算盘!吃住开铺子的事儿,自己有本事自己干!

赵氏嘴快,“我们也不是过去就吃她们住她们的了!”

柳王氏面上依旧笑着,“瞧他婶子就是喜欢说笑!换成是谁也不会啊!呵呵呵呵!这都是看玉染中了状元做了官,想凑凑喜气官气!沾沾好运的!”

陈氏暗自抿嘴,婆婆对魏音姑姐妹可是掏心掏肺,说啥去京城,当家的提了一句想去京城,她就差点上手,又瞪眼又训话的,生怕他们过去拖累了她们!现在这会说也去,不过是帮她们说话,把这白家三房的人给捣鼓坏,不让他们跟着魏音姑!还真是用心良苦!

柳成栋却有些当真,真以为他娘该注意了,也想去京城了!毕竟是京都,繁华盛地,遍地金银,谁不想去!?

柳满仓这边跟白承祖说话,“正六品,也是个比县令大的官了!还进了工部,这一年能给多少俸禄啊?”

白承祖哪里不明白他问这话啥意思,三房手头根本没啥钱,要说一二百两银子,在村里已经算富户了,可到县城都紧巴,还想去京城,还要开铺子卖布,吃住啥啥都需要银钱。而二郎刚刚做官,俸禄肯定不多,到时候吃用花用的都是音姑赚的。

这话他一时没接上,于文泽道,“我听说了,正六品的京官,一年的俸银二十九两,俸料有一百石粮食,还有柴炭,绢帛,器物,杂役仆从杂七杂八的二十六两。还有四百亩的职田收益!”

这些是白方氏和赵氏,连同李氏白老大都没有想过了解过的,认为做了官,就光耀门楣,风光无限了!自然权势富贵也是享用不尽的了!却没想到一年的俸禄就这么点!?

柳王氏哎了一声,“不应该啊!这当了官都是富贵了的,一年才六十两银子不到?这就算给的有米,要是一大家子,咋养活啊?”

柳成栋给了个她不懂的眼神,“当官哪有不收钱的!自然赚的盆满钵满!”

柳王氏立马沉了脸,“说的啥浑话!还没开始,那就能做贪官了!你见过贪官有好下场吗?那都是砍头流放的!在这胡说八道!”

看她训话,柳成栋有些不服,“我也没说玉染就是贪官了,再说他一个工部的,也没人给他送钱!”他可是打听了,工部可不是啥油水的地方!不过京官听着好听罢了!

柳王氏沉着脸怒瞪他。

白方氏要是还看不出来柳王氏这是借机讽刺,就是她真没脑子了,沉着个脸,难看无比,眼神不善的扫向魏华音。

魏华音也抬眼,正对上她的视线,“俸禄多少都没关系!家里也不靠他的俸禄养活!只要他好好做官,为百姓谋福,将来挣得一个清官风头,为子孙后代做榜样,为白家在仕途官场打下基础,就是丰功伟绩了!”

白方氏脸色青一阵又一阵,心里尤其恼火她这副家里都靠着她养活,二郎也是吃软饭的架势!嫁了白家,就是他们白家的媳妇儿,就是白家的人!啥啥都是白家的了!还一直她的她的!二郎偏偏还被她灌了迷魂汤,事事都听她顺她!顶撞怒怼他们,说他们不把她当白家自己人!她又把白家当过自己人吗?

陈氏看着她难看的脸色,还有赵氏那不善的眼神,也笑起来,“说起来也是玉染运气好,能娶了音姑!这不仅发财发家,还直上青云了!”之前白家看她陪嫁多说她好,解了毒变美了,捧着她。现在她手里攥着上万的家财,却不漏点给白家人分多点,白家自然恨她!

这公婆是个软弱人,好说话,这婶子和太婆婆可不给好脸色,不是好相与的!以为白玉染中了状元,做了官夫人就能风光无限的能耐起来了?只怕‘好日子’现在才开始呢!又没生儿子!

柳王氏立马厉眼横她一眼。

魏华玉也脸色不善,现在这白家的人正对音宝儿势大不满,她还火上浇油?靠着音宝儿发财了,自己贪心,自己没用,自己比不过,就来坏音宝儿的事儿!?

陈氏抿了嘴,心中不屑。也就给他们家个小方子,他们自己苦哈哈的干起来摊子干起铺子,赚了点钱,一家子都要感恩戴德!?

白老大看着气氛凝滞,张口就说,“爹!娘!现在二郎刚去京城,自己还一头懵,更没有站稳脚跟。还是再等两年再说吧!”他也清楚,要二郎的俸禄一年才那么些,紧巴紧巴一家子吃饭是够的。但三房要是过去京城靠着二郎和音姑开铺子还卖布,以三房的那不到二百两银子,吃住开铺子从染坊到京城运货只怕上千两银子都不够。三房是想让二郎和音姑出这个钱!

白大郎也说话,“一二百两银子,也就只够在县城做个小本生意。在县城的布庄都开不了!去京城更开不了!”

看大房的人还都是向着她们的,就是李氏绵软的连句话都不敢说,魏华玉心里不满,也开口说话,“三房要想闯荡,不如也跟魏家一样?你们先从小的做起,自己打拼起来,也有成就感!慢慢的积攒经验,也不会管不好出了事,到时候赔本了!毕竟开个布庄,连铺子带货,没个一两千的银子也办不起来的!”

赵氏气怒说,“都是一家人,把他供出来了,发达富贵了,还不能帮衬帮衬了?!”

白大郎本来就耿直,“二郎没咋上学啊!多都是自己学。他总共都没有四郎花的多!”

“说来说去,就是不打算帮衬我们是吧?你们自己开铺子开作坊,赚了上万家财了,我们也说要的,不过就是开个小铺子,作难的时候找你们帮一下,就不帮!?”赵氏气怒质问。

白老三也说,“钱是我们借的,等赚了肯定立马还给你们!这总行了吧?咱们都是一家人,一个锅里吃饭,二郎小的时候也是我们照顾过的!你们家财万贯,就帮衬我们开个铺子,赚到就还你们,这总不算过分吧?”

柳王氏也不想给魏华音树敌,让她在婆家没人帮衬,还得罪长辈,以后一个孝道的大帽子压着,再是官夫人也抬不起头!更何况娘家不中用,还撑不起腰,全考她自己腰杆子硬。可再硬,再赚钱,白玉染当了官,白家的人就认为高人一等了,只怕就照着音姑压下来!

她又笑起来,“原来是这样,瞧她三婶子说的那意思,我们还以为咋着呢!这就算再是亲的,亲兄弟还明算账,有啥事直接摆到明面上,该是啥是啥,说的清楚明白,也好办事说话!”

陈氏也笑着道,“是啊!光明磊落的,说借钱就借钱。不然以为借钱不还了呢!音姑可是半天没敢说话!”

魏华音目光斜过去。

☆、第297章:势在必得(十五)

柳王氏也气怒的沉着脸,低声喝她,“没你说话的份,老实闭上你的嘴!”

“我也不过就是帮音姑说说话!”陈氏不忿道。对上魏华音幽冷的目光,心底一阵寒意。

白方氏却心里恼怒的不行,暗行,这个事,魏华音要敢不答应,就绝不让她好过!也休想到京城去做官夫人风光富贵去!

看她越加势在必得不容反抗的神色,柳满仓知道,这白方氏只怕是彻底偏倒向二房那边。现在音姑她们和二房断绝了关系,因为有白玉梨刺杀李氏的事儿,所以她不敢多说啥。但三房提出借钱开铺子的事,她心里已经对音姑势大起了怨恨打压之心,肯定逼着音姑答应不可!

这李氏夫妻都不是强硬的性子,被她拿捏的死死地,她要一句音姑走了就是不侍奉公婆,就是不孝。音姑就得蹲在家里!

玉染又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时候,他又做了官,长得俊俏风流,一个人在外,时日一久,只怕别的女人孩子都有了!

就算玉染良心未泯,也还看重音姑,弄个小妾庶出的儿子,以音姑的性子,也要气死了。

他这边也准备说出个退让的解决办法。

魏华音开口,“这么大的事,我也做不了主。我先跟相公写个信问问吧?看他咋说?”

她一脸沉静,清眸透彻清亮,趁着略微婴儿肥,纯真又无害。仿佛真是个没有主意的小女儿家,事事都要听从依靠夫君的。

这一句话直接堵了过来,让白方氏和赵氏几个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看白方氏那脸色,白承祖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内宅小事不必说,这家中大事,自然还是男人当家做主!”

于文泽也立马笑着顺上话,“这个是!毕竟不是小事,自然是要问过玉染,总不能把他这个一家之主给抛在外了!”让玉染来说,他那个怼天怼地的性子,三房打这种主意,老太太又偏心眼,他现在做了官,扬眉吐气了,只怕会怼的她们吐血想哭!

白方氏想到白玉染的那个性子,脸色已经发青了,“就算是问二郎,这又不是啥伤天害理的事!一家人互相帮衬还不都是应该的!再说只是借钱,又不是借了不还!总不能你们发达富贵了,你们吃肉,一家的人连汤都不让喝!”

白老三也知道白玉染的脾性态度,她们说这话也是想先稳住他们,使的缓兵之计,再找白玉染来拒绝他们!

立马也说,“你们现在家财万贯,不过就开个小铺子,二郎事事都听你的,为了你都能跟长辈怼起来。这又不是啥事,借点银子而已。只要你答应了,都不是事儿!”

“就是!家里都是你说了算的,连二郎对你唯命是从,你现在说这话,不就是不想帮衬吗?你们要去京城开布庄,就不想让我们也去了!”赵氏没有被顺从,口气也不善起来。

“就算你们也要去京城开布庄,京城那么大,开布庄的多着呢!还容不下两个布庄?”白方氏沉怒的盯着魏华音。

魏华玉忍不住,“家里不都是男人做主!就算玉染平常对音宝儿好,捧着音宝儿,这么大的事也该是跟他商量过的!更何况他现在是官身,家里这么大的事都不跟他商量让他知道,叫玉染心里会咋想?你们这一圈子都挤着音宝儿不想想玉染又有啥用?”

叫他们都赚了那么多钱了,还贪心不足,一圈子人蚂蟥一样围着音宝儿,要钱要钱要钱,就是不要脸!

白方氏眼神越来越阴,“真要这么贤良淑德,就在家里伺候公婆长辈吧!”

“老婆子!”白承祖沉声说她。

柳满仓看她果然有这个打算,知道这事不答应,就肯定不罢休,他看向李氏和白老大。

李氏左右为难,看白方氏生气发怒的神色,却是不敢说出反驳的话,“婆婆......”

白方氏刚才的时候就警告了她,让她别插嘴。

魏华音微微吸气,“两个布庄没啥容不下的,就是在京城开个布庄不比县城,再把布匹运到京城,盘下铺子,吃住花用,各处打点,柜上银钱换手流通,雇佣人手,没有两千两银子弄不下来。刚刚春耕完,染坊和火腿的收益,都投了火腿作坊和春耕上。布庄那边的收益投了进货的一部分,相公走时,给他拿了两千两以备打点。要我们去京城开布庄,开一个的银钱是有,开两个,拿不出!”

“找一堆借口就是不帮是吧!?”赵氏气恼了。

魏华音冷眼看着她,“我们只能顾着自己的时候,总不能不管自己,去顾别人!”

赵氏快要气死了,说这么多,就是不想帮!

“还有,白玉染是对我好,也宠我顺我。但他分家自己做主,要搬出老院也是自己做主,要科考同样自己做主,包括当初和白三郎比试学问。我只是和你们一样,只是被告知的!他的脾性,你们跟他生活近二十年,比我更清楚!分了家,家中事就我们俩当家,也可以说,多是他当家做主!你们有所求,就找他求!求到我这,我最多帮你们吹吹枕边风!”魏华音也声音淡冷,目光扫过白方氏,幽光闪烁。

白方氏心里已经冒火了。

柳王氏看着也说,“这小夫妻关起门来过日子,外人看着咋样,并不一定就是真实情况了!既然你们都是一家的,跟玉染说又没啥!”

于文泽看她话软起来,朝魏华玉摇摇头,让她别再正面对上。她们这铁了心逼着音姑答应帮三房在京城开铺子,越说越劝,她们这越是气恨。偏偏玉染爹娘不当用。再往上说,只能火上浇油,越对音姑不利!

“我看不如这样,开铺子开店都不是简单的事,看三房的也没有一点经验,不如先在自家这边开个铺子攒攒经验经历,再好去外面闯荡?玉染在家里名声响亮,新科状元郎,但是京城权贵高官,皇亲国戚,一抓一大把,每一届都有状元,一个六品小官实在没啥名头,也说不上话。反而在宁安县能借势得势!过个两年,等玉染在京城摸清了,也稳住脚跟了,再过去也更容易些!”他提出折中的法子。

柳满仓也是这个意思,“别看我家那早餐铺子不大,摆摊的时候都是各种事,摸索了老长时间。不如他婶子和三叔就先在县城干个试试!不然一下子弄个大的,又那么远。玉染在那么大个京城自己还有可能顾不上自己,要是赔了,上千两银子,你们也是心疼啊!”

“我看这样也好!”白承祖沉着脸,说下话。

白方氏阴怒的眼神瞪过来。

白承祖目光凌厉,本来就已经隔阂了,二郎的脾气又不是不知道,肯定不情愿,越逼迫越反抗,也越反感!非要把二郎推出去,反目成仇才算!?

看他也发了大火,恼怒的头上青筋直冒,白方氏一时没有再说强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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