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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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媛：“看个屁，你就不怕被师兄灭口。”
赵晗：“我怕啥，我跟宋珩又不是一个实验室的，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呢。”
蒋媛：“……”
所以我才怕啊！
你以为我不想跟上去看热闹吗？嗯！
三个人商量了半天，到底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结果等她们追出去的时候，那俩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
“[”字形的实验室背面是一大片垂柳。
白天，柳树枝在阳光下随风起舞，总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夜里，惨淡的月光下，柳树枝不再温柔浪漫，反而像一个个危险的触须，像一条条锁链，看得人头皮发麻。
所以，天黑之后，这里就少有人来。
乔然被宋珩困在大楼背面的拐角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连不远处的路灯也是忽明忽灭，唯一跟她打招呼的就是对面那一大片阴森森的垂柳丝。
“你放开我！”
拳打脚踢，能用的法子，乔然都试过了，就是挣不开宋珩的手。
宋珩板着脸，面无表情的攥住她的手腕，打算等她把多余的精力都消耗完了，再跟她聊正事。
乔然挣扎了半天，力气所剩无几，火气却到达了巅峰，心一横，一头撞过去，张嘴就是一口，狠狠地咬住宋珩胸前的肉。
四月下旬，连城的平均气温已经超过了二十五度，宋珩今天就穿了件普普通通的白T恤，根本挡不住她那两颗兔牙。
乔然这一口下去，宋珩身上的肌肉瞬间僵住了，后背绷得笔直，一团邪火从小腹窜上来，直冲天灵盖。
气头上的乔然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明明要的是肉，怎么嘴里好像有个小疙瘩呢？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想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结果，头顶穿来一声粗重压抑的低喘。
“！！！！！”
对上宋珩那双仿佛冒着绿光的眼睛，乔然蹭的一下松开嘴里的肉往后跳，可她身后早就没了退路，后脑勺差点磕在墙上。
“玩够了？”宋珩的声音里透着一种让她既陌生又害怕的低哑。
作为一个没少看小黄文的成年人，乔然自然不会天真的认为，那个硌着自己肚子的东西是宋珩的钥匙。
“你…能往后退一步吗？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虽然她的声音小如蚊蝇，可宋珩还是听见了，“喘不过气是吧？我帮你。”
话音未落，乔然感觉肚皮一凉，吓得差点哭出来，急忙摁住宋珩的手，惊恐万分的道歉，“我错了，我错了，你别乱来，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宋珩抽回手，替她把撩到胸口的衣服扯下来，扣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阴气森森的垂柳林里，响起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叮叮咚咚。
细小的声音很快被男人压抑的低喘取代，配合的还有少女如诉如泣的呜咽。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停了下来，晚风拂过，吹散了空气中的旖旎。
宋珩低头吻了吻乔然那双红红的兔子眼，轻轻擦拭掉她指间的液体，抽出她书包侧面的矿泉水瓶，拧开瓶盖，小心翼翼的帮她洗手。
做完这些，他搂住乔然的肩膀，轻手拍掉她发丝间的枯枝败叶，低头啄了啄她粉粉嫩嫩的脸颊，笑道：“还哭呢？你怎么这么喜欢哭鼻子，跟小孩儿一样。”
乔然一想到他刚才对自己做的事，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你不要脸，混蛋，王八蛋……”
每骂一句，就打他一拳，一直骂，一直打。
宋珩搂着她的月要转了个身，自己靠在书干上，满眼宠溺的看着怀里羞红脸的小姑娘，等乔然打累了，没力气了，他才慢悠悠地开口。
“下次还咬吗？”
“咬！不咬死你，我不姓乔！”乔然边说话边抽泣，肩膀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又傻又可怜。
宋珩玩世不恭的拖长了声音，“那你就别怪我以牙还牙。今后你咬我一下，我就咬你十下，位置我自己挑。”
听到这话，乔然下意识抬起双手交叉在胸口，满脸防备的盯着他，“臭不要脸！”
宋珩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捏着她的小脸说：“还跟我闹吗？”
“我没闹。”
我是认真的！
宋珩像是长了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我也是认真的。”
“放屁，你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渣男，没资格说认真两个字。”
“？？”
宋珩难得露出了懵逼的表情，“渣男是在说我？”
“不然呢？你说，情人节那天你在干嘛。”
“情人节？”宋珩拧着眉头苦思冥想，过了好久才开口，“我那天在家陪我妹，她……”
“我呸！”乔然想一砖头拍死他，“宋珩，你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真话？说实话对你来说就那么难吗？！”
“我说的是实话，你要是不信，可以打电话问简兮。”说着，他开始往外掏手机，“那天她来例假，肚子疼，我就在家陪她看电视，从网上订了三束花，一束给我妈，一束给她，还有一束给你。”
对上宋珩坦荡荡的眼神，乔然犹豫了，不敢去接手机。
宋珩见状，当着她的面，拨通了简兮的号码，打开了免提。
“喂，谁呀……”电话那头的人明显还没睡醒，声音里都透着困倦和暴躁。
“是我，宋珩。”
“宋、宋珩。”简兮一个翻身坐起来，“哥，你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宋珩看了眼低着头装死的乔然，对电话那头的妹妹说：“你还记得情人节那天，我给你送的什么花？”
“呵，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这事儿？买了99朵红玫瑰，你一支都不肯给我，还把花藏起来，骗我说花店里只有白玫瑰。
要不是欢欢闻着花香找上去，我都不知道你背着我藏了那么多……”
简兮的声音越来越暴躁，大有一种想顺着信号飘出来打他一顿的架势。
宋珩捏了捏鼻梁，忍着叹气的冲动，打断了妹妹的怨念，“这种事你为什么能记得这么清楚？”
“我跟你说，这事我要记一辈子的。等将来你结了婚，我还要说给我嫂子听，告诉她你年轻的时候，喜欢一个女生不敢表白，买了束玫瑰花安慰自己，都不敢给人家打电话……”
“闭嘴！”为了保住自己所剩无几的颜面，宋珩喊停了电话那头唠唠叨叨的妹妹。
“怎么了嘛，你都做了还不让人说是不是，我……”简兮委屈巴巴的声音，听得宋珩头大，看了眼耳朵红的像是能滴血的乔然，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嫂子在在旁边听着呢。”
“……？！”电话这头的简兮沉默了片刻，随即尖叫了一声，“啊！你把乔然追到手了？快，快把电话给她，让我听听她的声音，我要跟她爆你的黑料……”
宋珩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顺手把手机揣进兜里，抬起乔然快埋到胸口的脑袋，“别听她胡说，那束花我是顺手买的，只是不想……”
借口编到一半，宋珩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肚子饿不饿？我记得你上周说想吃烧烤，学校后门旁边那家……”
看着疯狂转移话题的宋珩，乔然心中五味杂陈，如果简兮没有说谎，那么就是薛澜说谎了，或者说是岑森在说谎。
其实，她根本就不在乎到底是谁在说谎，她只想知道，韩梦婷在宋珩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犹记得中学时看的钱钟书先生的《围城》，给她印象最深的除了那句世人皆知的：
“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
还有一句：
“我爱的人，我要能够占领他整个生命，他在碰见我以前，没有过去，留着空白等待我。”
曾经，她以为，世上最完美的爱情莫过于此，找一个完完整整只属于自己的人，相依相伴直到老去。
随着年岁的增长，见多了人世间的分分合合，她便觉得，能找一个往后余生都只属于自己的人就足够完美了。
过去怎样无所谓，只要他的现在和将来。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宋珩有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乔然是不会对他有任何想法的。
因为她知道，自己赢不了。
如果，宋珩和韩梦婷只是因为感情破裂，或者性格不合等普通理由分手，她现在也不至于这么为难。
不敢问他当初为什么分手；不敢问他心里是不是还有那个让人一眼就记住的漂亮女生；不敢问他对韩梦婷到底是爱多一点，还是愧疚多一些；不敢…………
那些本该属于宋珩的问题，到最后，都变成了乔然的扪心自问：
如果我是宋珩……
问到最后，她信心全无。
只想尽快抽身离开，在自己彻底陷进去之前，与宋珩一刀两段。
人们常说：初恋总是刻骨铭心的。
那么，以那种惨烈的方式结尾的初恋。对宋珩来说，想必已经刻入灵魂了吧，到下辈子，也未必能忘记。
如果将来，我和宋珩分开了。我能保证自己一定忘掉他吗？
乔然在心里默默地摇头。
真正喜欢过的人，没那么容易忘掉。
不是所有记忆，都能被时间带走。
作者：乔然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不自信。
乔然：曾经，我觉得自己一米八，后来，我遇到了宋珩……
——
薛澜没有挑拨离间，她不屑于做这种事。
分手肯定是宋珩提的，文案写了的。
大纲已经跑没了，不能再把文案也飞了。
今天这章是不是很长很长，是不是觉得翻了半天都没翻到底……对了，你们有营养液么？
☆、第 73 章
为了与宋珩和平分手，乔然没少骚扰住在隔壁床的薛澜。
因为平时不在一起上课, 也不在一个实验室, 二人白天很少能坐在一起说说话，所以……
晚上九点半, 薛澜洗漱完，正准备贴个面膜, 看会儿美剧睡觉，就看见自己卡得好好的窗帘动了动, 接着床尾钻出一颗脑袋, 乔然像贞子一样, 披头散发从床帘里爬了出来。
“你怎么又过来了，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许上我床, 你听不懂中文是不是？”薛澜想一脚蹬过去，把她踹出地球。
“我今天下午刚洗的澡, 睡衣也是新换的！”乔然骄傲的扯了扯身上散发着薰衣草香气的睡衣, 不顾薛澜想打人的眼神, 大大咧咧的坐下去, 盘着腿直勾勾的盯着她。
薛澜被她‘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的心态打败了，“说吧, 今天又要问什么？”
“还是昨天那个问题，宋珩讨厌哪种人。”
薛澜心累极了，“我昨天不是跟你讲得很清楚了吗！他讨厌那种动不动就发嗲，动不动就往男生身上靠，动不动就哭的女生。”
乔然表情无辜的摊摊手, “我今天试过了，没用。”
“？？？”薛澜眉尾一扬，感觉事情并不简单，“你怎么试的。”
“就是……”乔然望着顶上的床帘，掰着手指头给她回忆，“我下午看了个电影，哭的稀里哗啦的，然后揪着他的袖子，像个弱智一样语无伦次。
本以为，他会骂我一顿，结果他摸着我的后脑勺劝了我半天，还从李魁师兄那抢了包辣条给我。
后来，我假装手疼，不想刷瓶子。本以为他会说我矫情，结果，他把我拖到角落里给我揉了半天手指。”
乔然一脸茫然的看着薛澜，“你昨晚是不是忽悠我？”
闻言，薛澜想拿东西砸死她，“你是跑来跟我秀恩爱的对吧？”
乔然摇头，表情真挚的说：“我是真的想跟他分手，你就帮帮我吧。只要能让他讨厌我，你让做什么都行。”
看着卑微的趴在床上，拉着自己的手苦苦哀求的乔然，薛澜的内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为什么我努力了这么多年都得不到的人，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宁愿自毁形象也要跟他划清界限。
薛澜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委屈和不甘，娓娓道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得慢慢来。”
“嗯嗯！”乔然点头如捣蒜，一副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全听你安排的乖巧模样。
“他讨厌不守时的人，讨厌出尔反尔，无故打乱他计划的人，讨厌说话带刺尖酸刻薄的人，讨厌随意糟蹋他心血人……”
薛澜说了很多宋珩身上的雷区，乔然一字不落的录了下来，打算摘抄成册，慢慢参悟。
“乔然，一般的把戏骗不了他。你得持之以恒，循序渐进，让他坚信，你真的不喜欢他，让他明白，这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
“宋珩做事很理智。在他眼里，一切得不到回报的投资，都是没必要的。
一旦他发现，在你身上他永远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情感回馈，他自然就会终止在你身上的投入。
在这个过程中，你最好不要激怒他。也不要做的太刻意，只要让他感觉到，你在对他虚与委蛇、虚情假意就行了。”
听完薛澜的建议，乔然佩服得五体投地，差点站起来鼓掌。
“厉害，受教了。”
薛澜可没心思陪她玩，“赶紧回你床上去，别妨碍我贴面膜。”
“欧克欧克！我这就走。”说着，乔然转身往自己那边爬，爬到一半被薛澜叫住了。
“乔然，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宋珩对你……”
闻言，乔然回头，扯着嘴角，冲她微微一笑，“他不是我想要的人。”
薛澜面上一怔，好像顿悟了什么，无奈的挥挥手说：“早点睡吧，我会帮你保密的。”
临睡前，乔然闭着眼问自己：如果真的和宋珩分手了，我会后悔吗？
——
“嗡、嗡——”
桌上的手机响了三遍，乔然才懒洋洋的接起来，声音甜美的让身边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你到啦？”
但是电话这头的宋珩，却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刻意的甜，像是在成熟的苹果表面涂满了工业糖精，腻得让人无法下口。
“你还有多久下来？不是说五点出发吗？现在快五点零五了。”他已经在女生楼下等了快二十分钟了。
“好了好了，你再等我五分钟，我换条裙子就下去。”乔然不耐烦的挂了电话，转身对身边呆若木鸡的蒋媛说：“裙子呢？”
“你真要穿那条裙子啊，我跟你说，胸口开的特别低，我试过一次就把它压箱底了。”
“没事儿，先拿出来让我试试吧。”
今晚轮滑社聚餐，社长说可以带家属，乔然求了宋珩好几天，才请动他这尊大佛，社里的小姐妹们知道后，兴奋的群里嗷嗷叫。
蒋媛转身去给她拿裙子，再把裙子交到乔然手里的一瞬间，她还再提醒乔然三思而行，“你穿这裙子，学长可能会生气的。”
“管他干嘛，我穿什么是我自己的爱好。”
事实上，乔然巴不得宋珩生气，越气越好，最好气得再也不搭理她。
她接过裙子，当着蒋媛的面换上，站到镜子跟前转了几圈，发现这裙子不仅领口开得低，后背也露了一大片。
“还行，咱们走吧。”
“还、还行？你确定吗？”
在蒋媛的记忆力，乔然穿衣风格偏保守，平常都是宽松的牛仔裤，今天冷不丁的穿了条才到大腿的低胸裙，怎么看都很反常。
二人到了楼下，乔然踩着高跟鞋跑到宋珩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腰，抬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今天化妆耽误了一点时间，咱们走吧。”
宋珩站着没动，垂眸看着她过低的领口，“你打算穿这条裙子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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